元朝秘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
斡歌歹皇帝于是将这事,又宣布于诸王驸马等知道。其诸王驸马等皆道:“便当,好生是。”然后差人于各处起取上项羊马,并守仓库站赤等户。所摆站赤,命阿剌浅、脱忽察儿两个整治,每一站设马夫二十人,内铺马,并使臣的廪给羊马及车辆牛只,定将则例去。如有短少者,家财一半没官。
斡歌歹皇帝说:“自坐我父亲大位之后,添了四件勾当:一件平了金国,一件立了站赤,一件无水处教穿井,一件各城池内立探马赤镇守了。差了四件:一件既嗣大位,沉湎于酒;一件听信妇人言语,取斡赤斤叔叔百姓的女子;一件将有忠义的朵豁勒忽因私恨阴害了;一件将天生的野兽,恐走入兄弟之国,筑墙寨围拦住,致有怨言。”
此书大聚会着。鼠儿年七月,于客鲁涟河阔迭额阿剌勒地面处下时,写毕了。
元朝秘史 附 录
附 录
张 跋
右《元朝秘史》译文十五卷,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从《永乐大典》十二“先”、“元”字韵中写出。二十七年,复从仁和韩氏借得影钞原本,校对无讹;二十八年,刻入丛书;六月十三日校毕。平定张穆记。
顾氏《日知录》之余卷四“华夷译语”:洪武十五年正月丙戌,命编类《华夷译语》,上以前元素无文字号令,但借高昌书制为蒙古字以通天下语,至是乃命翰林侍讲火原洁与编修马哈亦黑等,以华言译其语。凡天文、地理、人事、物类、服食、器用,靡不具载。复取《元秘史》参考,纽切其字,以谐其声音。既成,诏刻行之,自是使臣往来朔漠,皆能通达其情。
郑晓《今言》:洪武十五年,命翰林侍讲火原洁等编类《华夷译语》,上以前元素无文字,发号施令,但借高昌书制蒙古字行天下,乃命原洁与编修马懿赤黑等,以华言译其语,凡天文、地理、人事、物类、服食、器用,靡不具载,复令取《元秘史》参考以切其字,谐其声音。既成,诏刊布,自是使臣往来朔漠,皆能得其情。
又郑晓《吾学编·四夷考》上卷语同。
钱 跋
元太祖创业之主也,而史述其事迹最疏舛,惟《秘史》叙次颇得其实,而其文俚鄙,未经词人译润,故知之者鲜,良可惜也。元之先世谱系,史亦缺略,据《秘史》乃知太祖之大父葛不律始自称合罕,史称葛不律寒。“寒”当为“罕”,方与他文一例。葛不律殁,遗言以叔父之子俺巴孩代领其众,是为泰赤乌氏,即史所称咸补海罕也。俺巴孩为金人所杀,诸部又立葛不律之子忽都剌为合罕,此皆《元史》所未详也。太祖少与泰赤乌有隙,为泰亦乌所执,欲杀之,太祖伺守者隙逃去,锁儿罕失剌匿之家,乃得免。锁儿罕失剌者,赤老温之父,《史》既不为赤老温立传,而锁儿罕失剌之事,亦不著于《本纪》,亦阙漏之甚者也。篾儿乞部故与烈祖有怨,闻太祖在不儿罕山,袭掠之,掳夫人宏吉剌氏。太祖求救于克烈王罕,王罕资太祖兵,与札木合合兵击之,悉收其所掠,太祖遂与札木合合营。札木合者,太祖之疏属,太祖幼时同嬉戏称安答者也。居岁余,札木合复疑之,乃乘夜去,诸部多弃札木合从太祖者,遂议立太祖为成吉思合罕,《纪》皆不书。而忽书麾下搠只与札木合部人构怨一事,系于“帝方幼冲”云云之下,此大误也。当太祖幼时,势甚微弱,赖王罕、札木合二人假以徒众,羽翼渐成,始立名号。《纪》但云“丙寅岁群臣上尊号曰成吉思皇帝”,不知成吉思罕号盖已久矣。其后遣使诮责案弹火察儿等,谓“昔者吾国无主,汝等推戴吾为之主”者,正指此事也。先称合罕者,一部之主;后称皇帝,乃为群部之主。岂可略称罕一节而不书乎?《纪》又云:哈答斤部、散只兀部、朵鲁班部、塔塔儿部、宏吉剌部闻乃蛮太赤乌败,皆不自安,会于阿雷泉,斩白马为誓,欲袭帝。及王罕、宏吉剌部长迭夷恐事不成,潜遣人告变,帝与王罕逆战于杯亦烈川,大败之。其下文又云:宏吉剌部欲来附,哈撒儿不知其意,往掠之。于是宏吉剌归札木合部,与朵鲁班、亦乞剌思、哈答斤、火鲁剌思、塔塔儿,散只兀诸部会于犍河,共立札木合为局儿罕,盟于秃律别儿河岸。誓毕,驱士卒来侵,抄吾儿知其谋以告帝,帝即起兵逆战,破之。札木合脱走,宏吉剌部来降。据《秘史》则此两条本是一事,当时从札木合者,实有十一部,立札木合为罕,将以拒王罕与太祖也。而乃蛮泰赤乌之败,则在札木合等散去之后,《纪》所书颠倒复沓,皆不足据。论次太祖、太宗两朝事迹者,其必于此书折其衷与!嘉定钱大昕跋。
元秘史注跋
右顺德李侍郎《元朝秘史注》一十五卷,昔太祖成吉思汗崛起斡难土兀剌河间,其雄略,以鞭笞诸部,北并钦察,西底富浪,南薄忻都,皆禹迹之所未经,汉唐之所不征。惜哉武义宏矣,而文辞阙如,翰林集贤都鲜实录,而私家所著若《偰氏家传》、《玉堂嘉话》、《辍耕录》诸书,粗举略,罕得其详。以移剌晋卿躬赞王业,军书旁午,于开创方略,未暇手草鸿篇,昭兹来祀。致金华、义乌诸子,擿埴索涂,窘于撰述,乃取《圣武亲征录》以为《本纪》,颠倒荒略,固其宜也。顾尝窃怪洪武时编类《华夷译语》,既取《秘史》以纽合蒙古字,而不闻稽合同异,订景濂、子充之阙,坐使鸿烈然,而《秘史》亦以不显。以今观有元开创之迹,首尾完具,无逾是编。顾承学之士,或亦鲜刳心焉,何者?荒荒穹漠,草昧初辟,事既不经,词近鄙俚,加以部居错杂,族属纠棼,朵奔孛端,衍为九派;合答蒙格,匪止一人。南邨《稗说》,种别而多惑;钱君补亡,代远而无征。谱牒之学,戛乎难哉!又如山川脉络,疆宇沿革,语根本则和林上都,穷荒渺则忽鲁木石。胪朐故障,为龙居、陆局之异称;金山旧庭,易阿勒、按台之殊号。斯则张侯乘槎,穷于凿空;甘椽奉檄,因之回车。蛛丝鸟迹,孰得而推寻者焉。自昔岁从吾师鄣南兵备,得读顺德李先生所为《秘史注》,如发受梳。如玉就理。五百年来榛芜晦盲之迳,乃豁然昭明矣。按《秘史》有声音而无训诂,盖元初本取辉和尔字,以达国言。是书成自至元年后,辗转翻译,虽条理秩然,而名称尚滋葛。顺德先生精于满、蒙、汉三合音之例,博综稗乘,旁摭金石,而一以声音通之,故知“客列亦惕”之为“怯列歹”,则克烈怯里之异闻析矣;知“撒里黑昆”之为“撒麻耳干”。则寻思虔、邪迷思干之转语明矣。至如不儿罕发祥之区,巴勒诸誓众之域,畏兀、唐兀,字近而易歧;巴儿、忽真,名同而实异。钩心针棘之中,县解希夷之表。辨方定位,确乎不易。以之订证《元史》,贯通邱长春、刘郁之《记》,无不迎刃以解者,斯真不朽盛业。大路椎轮,津导来学,匪徒忙豁仑氏之功臣者已。吾师既授之杀青,贻书垂告,不胜惓惓私淑之抱,因赘数语,以志景行云尔。丁酉孟夏。华亭后学沈惟贤敬跋。
附《寻思干邪迷思干考》:
自《元史·太祖纪》分“寻思干”、“薛迷思干”为二,近朱民一新复据《经世大典图》及《明史·西域传》以“寻思干”为今“塔什干”,“薛迷思干”为今“霍罕”,又据移剌文正《西游录》,河中府亦曰寻思干。谓文正曾亲守其地,所言必不误,以薛迷思干为河中府者非也。惟贤窃以《西游记》证之:长春真人于仲冬十有八日,过大河,至邪米思干大城之北,太师移剌国公郊迎。少焉,由东北门入其城,有算端氏之新宫,太师先居之,后出居于水北,师乃住宫,暇日出诗一篇。《文正集》“河中春游五首”,即和其韵。长春又有诗云:“雨霁雪山遥惨淡,春深河府近清明。”原注:邪迷思干大城大石有国,时名为河中府。是长春所驻,即文正建牙之域,其所纪河中土俗。视《西游录》为详。又其未至长松岭时,言西南至寻思干城,万里外回纥最佳处,契丹都焉,历七帝云云。可证“邪迷思干”即“寻思干”,二名通称。太祖于十五年夏克寻思干,后算端复据以叛,故复攻之。《元史》先后异称,因以滋歧误也。如以寻思干为塔什干,则元祖由忽章河进兵,浩罕在其南,何以舍此勿攻,而先取数百里外之塔什干耶?《秘史》卷十一,有撒里黑昆,卷十四搠斡儿合,李侍郎注谓即《元史·西北地附录》之撒麻耳干,又即《太祖本纪》之薛迷思干,又即《西游记》之邪米思干,又即《西使记》之寻思干。李侍郎于蒙漠声韵纽弄之学最精,故斠然明白矣。
元朝秘史 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少数民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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