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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秘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
再命孛罗忽勒征豁里秃马惕种,其官人歹都秃勒已死,其妻孛脱灰塔儿浑管着百姓。孛罗忽勒到时,令三人于大军前行,至日晚入深林径路间,不觉他哨望的人自后至,将路截了,杀了孛罗忽勒。太祖闻知大怒,欲亲征,孛斡儿出、木合里谏止。别命朵儿伯朵黑申再去征。朵儿伯朵黑申严整军马,于先行的把截处虚张声势,却从忽剌安不合兽行的小径行去。又恐军人畏惧不行,令人各背条子十根,若不行的,用此惩戒。每人又各将带锛斧锯凿等器,将当路树木除去。行至山顶,下视秃马惕地面百姓,如天窗上看下面一般。大军直进,彼中不想卒到,就筵席间掳了。
在先豁儿赤官人、忽都合别乞二人,被秃马惕拿住,在孛脱灰塔儿浑处。其二人被拿的缘故,因太祖许豁儿赤娶三十妻。豁儿赤知秃马惕女子生得美,要娶三十个,致那百姓反了,将他拿住。太祖得知,因忽都合别乞知林木中百姓动静,所以使他去。也被他拿了。既收捕了秃马惕后,赏与了孛罗兀勒一百秃马惕的百姓。与了豁儿赤三十个秃马惕的女子;忽都合别乞处与了孛脱灰答儿浑。
太祖将百姓分与了母亲及弟与诸子,说:“共立国的是母亲,儿子中最长是拙赤,诸弟中最小是斡惕赤斤。”母亲并斡惕赤斤处共与了一万百姓,母亲嫌少,不曾做声。儿子拙赤处与了九千,察阿歹处与了八千,斡歌歹处与了五千。拖雷处与了五千,弟合撒儿处与了四千,阿勒赤歹处与了二千,别勒古台处与了一千五百。有叔父答阿儿台,因先曾从王罕,太祖欲要废他。
太祖于诃额仑母亲并斡惕赤斤处与了一万百姓,委付了吉出等四个官人。拙赤处委付了忽难等三个官人。察阿歹处委付了合剌察儿等三个官人。又说察阿歹性刚,子细教阔客搠思早晚跟前说话者。斡歌歹处委付了亦鲁等二人。拖雷处委付了哲歹等二人。合撒儿处委付了者卜客。阿勒赤歹处委付了察兀儿孩。
晃豁塔歹种的蒙力克有七子,第四子名阔阔出,为巫,唤做帖卜腾格理。其兄弟七人比恶,将太祖弟合撒儿打了,来见太祖。太祖正因他事怒间,说:“你平日说人不能敌,如何却被他打?”于是合撒儿垂泪起去,三日不见太祖。帖卜腾格理来说:“长生天的圣旨神来告说,一次教帖木真管百姓,一次教合撒儿管百姓。若不将合撒儿去了,事未可知。”太祖听了这话,那夜就去拿合撒儿。有古出等将这缘故对太祖母亲诃额仑说。诃额仑用白驼驾车,连夜起行,日出时到合撒儿处。正见太祖将合撒儿衣袖拴住,去了冠带,问的中间,见母亲到,好生惊恐。母亲怒下车,将合撒儿解了,与了冠带,盛怒盘坐,出两乳置膝上,问道:“您见了么?这是你吃的乳。合撒儿何罪?你自将骨肉残毁。初你小时,曾吃了我这一个乳,合赤温、斡惕赤斤两个吃不了这一个乳,惟合撒儿将我这二乳都吃了,使我胸中宽快。为那般,所以帖木真心有技能,合撒儿有气力,能射。但凡百姓叛的,用弓箭收捕了。如今敌人已尽绝,不用他了。”太祖见母亲怒息了,却说:“怕也怕了,羞也羞了。”说罢,遂退。后太祖不教母亲知,将合撒儿百姓夺去,止与了一千四百。后诃额仑得知,心内忧闷,所以早老了。合撒儿处初委付的者卜客,走入巴儿忽真地面去了。
在后有九等言语的人,都聚在帖卜腾格理处,多如太祖处聚的人。有斡惕赤斤的百姓也去投了。斡惕赤斤使莎豁儿去取,被帖卜腾格理打了,鞴着马鞍在他身上回来。次日,斡惕赤斤自去,其兄弟七人围着说:“你如何敢差人来取百姓?”欲要捶打,斡惕赤斤恐惧说:“我不当差人。”他说:“你既不是,当伏罪。”令于后面跪了。斡惕赤斤于次日清早太祖未起时,入去跪着,说这缘故,说罢哭了。太祖未言中间,孛儿帖兀真夫人欠伸,用被遮了胸,垂泪着说:“他是如何的,晃豁坛在前将合撒儿打了,如今又要斡惕赤斤跪,是何道理?你今见在,他尚将你桧柏般长成的弟每残害,久后你老了,如乱麻群鸟般的百姓,如何肯服你小的歹的儿子每管。”说罢哭了。太祖对斡惕赤斤说:“帖卜腾格理如今来时,由你。”于是斡惕赤斤起身去,准备了三个力士。少顷,蒙力克领着七子来,帖卜腾格理至酒局西边,才坐,斡惕赤斤将他衣领揪住,说:“你昨日教我伏罪,我如今与你比试。”斡惕赤斤揪向外去。中间,帖卜腾格理帽落于火盆边,其父拾起嗅了,置于怀中。太祖说:“你出去斗气力。”揪着出时,门限外原准备的三个力士迎着拿了,将他脊骨折断,弃于左边车梢头。斡惕赤斤却入去说:“帖卜腾格理昨日要我伏罪,今日才与他比试,却卧着了,推辞不肯起,元来也是平等的伴当。”其父蒙力克觉了,垂泪说:“我自皇帝未起创之先,做伴当到今日。”才说中间,六子便塞着门围着火盆立,捋起衣袖。太祖惊起,说:“教躲了,我出去。”说罢出立。带弓箭的散班围着立了。太祖见帖卜腾格理已死,使人用帐房遮了死尸,便起营去了。
帖卜腾格理死尸遮的帐房门与天窗初皆厌盖了,令人看守。至第三日将晓,天窗开着,死尸自出去了,审视果然,太祖说:“帖卜腾格理将我弟每打了,又无故谗谮的上头,天不受他,连他身命都将去了。”遂怪责蒙力克道:“自的子不能教训,要与我齐等,所以将他送了。我若早知您这等德性,只好教你与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每一例废了来。”又说:“若早间说的话,晚夕改了,晚间说的话,早晨改了,莫不被人言说呵羞耻。因在先说定免你死有来,罢。”怒遂息了。自帖卜腾格理死后,蒙力克父子每的气势遂消减了。





元朝秘史 卷十三
元朝秘史卷十三
在后羊儿年,成吉思征金国,先取了抚州,经过野狐岭,又取了宣德府。使者别、古亦古捏克二人做头哨,至居庸关。见守御的坚固,者别说可诱战,于是把军马佯回了。金家见了,果然尽出军马追袭,至宣德府山觜上,者别却翻回冲着,将金国陆续来的军马杀败。成吉思中军随后到来,将金国的契丹、女真等紧要军马都胜了。比至居庸,杀了的人如烂木般堆着。者别将居庸关取了。成吉思入关,至龙虎台下了营,遣军马攻取北平等郡,教者别攻取东昌,不克。回了六宿,却翻回去,每人牵从马一匹,昼夜兼行,使金人不意中间,将东昌取了。
者别取了东昌回来,与成吉思相合。初,北平被攻时,金王京丞相对金主说:“天地气运,大位子交代的时节敢到了,达达每好强盛,将咱勇猛的军马杀绝,可倚仗的居庸关取了,若再与他厮杀不胜呵,只恐军马就溃散了。莫若且归附了达达皇帝,教他退军。若退了军时,咱那时再做商量也者。又听得说达达军马不宜水土,见生瘟病,如今达达皇帝跟前,与他女子、金银、段匹,试看从也不从。”金主说:“王京说得是。”遂归附了成吉思,将公主及金银、段匹等物教王京送与了成吉思。遂将攻城军马退了,王京亲送至莫州抚州山觜行辞回了。军人将金银等物,用熟绢拴定,尽力驮去了。
成吉思自那里征合申种,其主不儿罕降,将女子名察合的献与成吉思,说:“俺听得皇帝的声名,曾怕有来。如今俺与你做右手出气力,俺本是城郭内住的百姓,若有紧急征进,卒急不能到,蒙恩赐时,将俺地面所产骆驼、毛段子、鹰鹞,常进贡皇帝。”说罢,遂将本国驼只科敛,直至赶逐不动,送将来了。
成吉思那一次征进,金主归附了,多得了段匹;合申主归附了,多得了骆驼。回至撒阿里客额儿地面下营了。
在后成吉思差使臣主卜罕等通好于宋,被金家阻挡了,以此成吉思狗儿年再征金国。成吉思要自取潼关,命者别攻居庸关,金主闻知,命亦列等三人领兵守关。以忽剌安迭格列军人做头锋把住关,成吉思至关,见金兵大至,与他对敌。金兵稍退,拖雷、古出二人横冲其阵,金忽剌安迭格列军并亦列等军大败,杀人满野。金主闻知,迁都汴梁。其余金兵困饿。人皆相食。成吉思归。以拖雷、古出二人有功。都赏赐了。
成吉思至北平失剌客额地面时,者别已得了居庸关,引兵来会。初,金主迁都时,命其臣合答留守燕京。成吉思命汪古儿等三人往收其府库,计其金帛数目。金臣合答将金帛等物来献与汪古儿等,失吉忽秃忽说:“昔者中都金帛皆属金主,如今中都金帛已属成吉思,如何敢擅取?”遂却其献,独汪古儿、阿儿孩、合撒儿受其献。及事毕归,成吉思问三人曾受献否,失吉忽秃忽具陈前言。成吉思责让汪古儿,赏赐失吉忽秃忽,说:“汝可与我做耳目。”
金主至汴梁,稽首归附于成吉思,仍令其子腾格里领百人入侍。于是成吉思自北平经居庸关回。命合撒儿领右手军沿海自大宁,经过女真,若便归附,即缘彼中边郡,经浯剌、纳浯二江。溯讨浯儿河回营,不然,即纵兵剿捕。合撒儿同主儿扯歹、脱仑三人至大宁,其城降。至女真,其主亦降,其余城池悉来归附,遂溯讨浯儿河回旧营了。
其后太祖征回回,为其杀使臣兀忽纳等百人。临行时,也遂夫人说:“皇帝涉历山川,远去征战,若一日倘有讳,四子内命谁为主?可令众人先知。”太祖说:“也遂说的是!这等言语,兄弟儿子并孛斡儿出等皆不曾提说,我也忘了。”于是问拙赤:“我子内你是最长的,说甚么?”拙赤未对。察阿歹说:“父亲问拙赤,莫不是要委付他,他是篾儿乞种带来的,俺如何教他管?”才说罢,拙赤起身将察阿歹衣领揪住说:“父亲不曾分拣,你敢如此说?你除刚硬再有何技能?我与你赛射远,你若胜我时,便将我大指剁去;我与你赛相搏,你若胜我时,倒了处再不起。”说了,兄弟各将衣领揪着,勃斡儿出、木合里二人劝解。太祖默坐间,有阔阔搠思说:“察阿歹你为甚忙?皇帝见指望你,当您未生时,天下扰攘,互相攻劫,人不安生,所以你贤明的母不幸被掳。若你如此说,岂不伤着你母的心?你父初立国时,与你母亲一同辛苦将您儿子每养大,望你成人,你的母如日般明,海般深,这等贤明,你如何可这般说?”
太祖说:“如何将拙赤那般说?我子中他最长,今后不可如此说。”察阿歹微笑着说:“拙赤的气力技能也不用争。诸子中我与拙赤最长,愿与父亲并出气力,若有躲避的,就便杀了。斡歌歹敦厚,可奉教训。”于是太祖再问拙赤如何说,拙赤说:“察阿歹已说了,俺二人并出气力,教斡哥歹承继者。”太祖说:“你二人不必并行,天下地面尽阔,教您各守封国。你二人说的言语,各要依着,休令人耻笑。如在前阿勒坛、忽察儿二人,将自说的言语违了,后如何了来?如今他子孙见在,教随您每以为鉴戒。”又问斡歌歹如何说,斡歌歹说:“父亲恩赐教说,我难说自己不能,尽力谨慎行将去。只恐后世子孙不才,不能承继,我所言者如此。”太祖说:“斡歌歹既如此说,中也者。”又问拖雷如何说,拖雷说:“父亲指名说的,兄跟前忘了提说,睡着时唤醒,差去征战时即行。”太祖说:“是。”又说:“合撒儿、阿勒赤歹、斡惕赤斤、别勒古台四个弟的位子里,他的子孙各教一人管的,我位子里,教一个子管。我言语不差,不许违了。若斡歌歹的子孙每都不才呵,我的子孙每,岂都不生一个好的?”
太祖差人去对唐兀惕主不儿罕说:“你先说与我做右手,如今回回百姓杀了我使臣,要去与他折证,你可与我做右手。”不儿罕未及言语,其臣阿沙敢不说:“你气力既不能,不必做皇帝。”不肯与军。太祖闻此语,说:“阿沙敢不如何敢这般说?将我这军马径去征他,也有何难?但我初意本不征他,若天佑护,回回处回来时,却去征他。”
兔儿年,太祖去征回回,命弟斡惕赤斤居守,以夫人忽阑从行,命者别做头哨。速别额台做者别后援,脱忽察儿做速别额台后援,令三人自回回住的城外绕去,不许动他百姓,待太祖到时却夹攻。者别如命,从篾力克王城边经过,不曾动他百姓。至第三次,脱忽察儿经过,抢了百姓的田禾。篾力克王走出与回回王札剌勒丁相合,领军迎太祖厮杀。太祖命失吉忽秃忽做头哨,与札剌勒丁对阵,败了。将追及太祖处,者别等三人自札剌勒丁后至,将扎剌勒丁胜了。欲入不合儿城不得,直追至申河,军马溺死者殆尽。独札剌勒丁与篾力克逆申河走去。太祖逆申河攻取了巴惕客薛城,至子母河巴鲁安客额儿地面,下了营,命巴剌追札剌勒丁等。以者别、速别额台两人有功,赏赐了。以脱忽察儿违令,欲废了,后不曾,只重责罚,不许管军。
太祖自回回地面归,命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子领右手军。过阿梅河,至兀笼格赤城下营。命拖雷往亦鲁等城下营,拙赤等至兀笼格赤下营了,差人来说:“如今俺三人内听谁调遣?”太祖教听斡歌歹调遣。
至是太祖得了兀都剌儿等城,于回回王过夏的阿勒坛豁儿桓山领处过夏了。就等候巴剌,差人去对拖雷说:“天气暑热,可来与我相合。”此时拖雷已取了亦鲁等城,正攻出黑扯连城,至城破,方回来与太祖相合。
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人得了兀笼格赤城,将百姓分了,不曾留下太祖处的分子。及回,太祖三日不许三子入见,木合里等说:“不服的回回百姓已屈服了,分了的城池及分要的儿子皆是皇帝的。天地佑护,既屈服了回回百姓,俺众人皆欢喜,皇帝如何这般怒?儿子每既知不是,已怕了,在后教他谨慎,可以着他来见。”太祖怒遂少止,教拙赤等来见,太祖依旧怪责。三子恐惧流汗,有带弓箭的晃孩、晃塔合儿、搠儿马罕等三人向前说:“三子如初调习的鹰雏一般,方才出征,如此怪责,恐向后学上的心怠慢了。如今日出入所在皆是敌人,将俺如西番狗般使去。天若佑护,将敌人胜了,凡金银匹帛都将来献。”又说:“这西边有巴黑塔惕种的百姓合里伯王,可命那里出征。”太祖道:“是。”怒遂息。留晃孩、晃塔合儿二人,命搠儿马罕征合里伯王去了。
再欣都思种、巴黑塔惕种两间,有阿鲁等种,命朵儿伯朵黑申去征进。
再命速别额台勇士征迤北康邻等十一部落。渡亦的勒、札牙黑二水,直至乞瓦儿绵客儿绵等城。
太祖再取了回回各城,命人镇守。有姓忽鲁木石,名牙剌洼赤的回回父子二人,自兀笼格赤城来见太祖。因其能知城池的缘故,遂命其子马思忽惕与镇守官一同管不合儿等城。又命牙剌洼赤管北平。
太祖征回回七年,初命巴剌追回回王札剌勒丁并篾力克王,追过申河,直至欣都思种地面,根寻不见。回来,却将欣都思边城百姓的驼羊都掳了。于是太祖遂回至额儿的石地面过夏。第七年鸡儿年秋,回到秃剌河黑林的旧营内。




元朝秘史 卷十四
元朝秘史卷十四成吉思既住过冬,欲征唐兀。从新整点军马,至狗儿年秋,去征唐兀,以夫人也遂从行。冬间,于阿儿不合地面围猎,成吉思骑一匹红沙马,为野马所惊,成吉思坠马跌伤,就于搠斡儿合惕地面下营。次日,也遂夫人对大王并众官人说:“皇帝今夜好生发热,您可商量。”于是大王并众官人聚会,其中有脱仑议说:“唐兀是有城池的百姓,不能移动。如今且回去,待皇帝安了时,再来攻取。”众官人皆以为是,奏知成吉思,成吉思说:“唐兀百姓见咱回去,必以我为怯,且这里养病,先差人去唐兀处,看他回甚么话。”遂差人对唐兀主不儿罕说:“你曾说要与咱做右手,及我征回回,你却不从,又将言讥讽我。如今已取了回回,我与你折证而言。”不儿罕说:“讥讽的言语我不曾说。”有阿沙敢不说:“是我说来。要与我厮杀时,你到贺兰山来战。要金银段匹时,你往西凉来取。”使臣回,将前言说与成吉思,成吉思说:“他说如此大话,咱如何可回?虽死呵,也去问他。长生天知者。”遂到贺兰山,与阿沙敢不厮杀,阿沙敢不败了。走上山寨,咱军将他能厮杀的男子并驮驮等物尽杀掳了,其余百姓纵各人所得者自要。
成吉思在雪山住夏,调军去将阿沙敢不同上山的百姓尽绝掳了,赏孛斡儿出、木合黎财物,听其尽力所取。又对二人说:“金国的百姓不曾分与您,如今有金国的主因种,你二人均分,凡好的儿子教与你擎鹰,美的女子教与妻整衣。已前金主曾倚仗着他做近侍,将咱速速祖宗废了。你二人是我近侍,却将他每来使唤者。”
成吉思自雪山起程,过兀剌孩城,却来攻打灵州城。时唐兀惕主不儿罕将着金佛并金银器皿及男女马驼等物,皆以九九为数来献。成吉思止令门外行礼。行礼间,成吉思恶心了。至第三日,将不儿罕改名失都儿忽,命脱仑杀了。对脱仑说:“初征唐兀时,我因围猎坠马,你曾爱惜我的身体来,提说要回。因敌人言语不逊,所以来征,蒙天佑助,将他取了。今有不儿罕将来的行宫并器皿,你将去者。”
成吉思既掳了唐兀惕百姓,杀其主不儿罕,灭其父母子孙,教但凡进饮食时须要提说唐兀惕尽绝了。初因唐兀惕不践言,所以两次征进。至是回来,至猪儿年,成吉思崩。后将唐兀惕百姓多分与了他也遂夫人。
成吉思既崩,鼠儿年,右手大王察阿歹、巴秃,左手大王斡赤斤,同在内拖雷等诸王驸马并万户千户等,于客鲁连河阔迭兀阿剌勒地行。大聚会着,依成吉思遗命,立斡歌歹做皇帝。将成吉思原宿卫护的一万人并众百姓每就分付了。
斡歌歹既立,与兄察阿歹商量:“成吉思皇帝父亲留下未完的百姓,有巴黑塔惕种的王合里伯,曾命绰儿马罕征进去了,如今再教斡豁秃儿、蒙格秃两个做后援征去。再有康里乞卜察等十一种城池百姓,曾命速别额台征进去了,为那里城池难攻拔的上头,如今再命各王长子巴秃、不里、古余克、蒙格等做后援征去。其诸王内教巴秃为长,在内出去的教古余克为长。凡征进去的诸王驸马万千百户,也都教长子出征。”这教长子出征的缘故,因兄察阿歹说:“将来长子出征呵,则人马众多,威势盛大,闻说那敌人好生刚硬,我兄察阿歹谨慎的上头,所以教长子出征。”其缘故是这般。
斡歌歹皇帝再于兄察阿歹处商量将去,说:“皇帝父亲的见成大位子,我坐了,有甚技能?今有金国未平,我欲自去征他,以为如何?”察阿夕说:“是,但老营内委付下好人着,我自这里添与你军。”说来了,遂委付带弓箭的斡勒答合儿留守老营。
兔儿年,斡歌歹皇帝征金国。命者别为头哨,遂败金兵。过居庸关,斡歌歹驻军龙虎台,分命诸将攻取各处城池。斡歌歹忽得疾,昏愦失音,命师巫卜之,言乃金国山川之神为军马掳掠人民,毁坏城郭,以此为祟。许以人民财宝等物禳之,卜之不从,其病愈重,惟以亲人代之则可。疾少间,忽开眼索水饮,言说:“我怎生来?”其巫说:“此是金国山川之神为祟,许以诸物禳之皆不从,只要亲人代之。”斡歌歹说:“如今我跟前有谁?”当有大王拖雷说:“洪福的父亲将咱兄弟内选着教你做了皇帝,令我在哥哥跟前行,忘了的提说,睡着时唤醒。如今若失了皇帝哥哥呵,我谁行提说着唤醒着?多达达百姓教谁管着?且快金人之意,如今我代哥哥。有的罪孽,都是我造来,我又生的好,可以事神,师巫你咒说着。”其师巫取水咒说了,拖雷饮毕,略坐间,觉醉,说:“比及我醒时,将我孤儿寡妇抬举教成立者,皇帝哥哥知也者。”说罢,出去,遂死了。其缘故是这般。
斡歌歹既将金国穷绝了,名其主为小厮,掠其金帛头畜人口以归。于汴梁、北平等处立探马赤以镇守之。遂回至岭北下了。
绰儿马罕征巴黑塔惕种,其种归附了。斡歌歹以其地面与所产之物好,就令绰儿马罕等为探马赤官,留镇其地。令将所出金帛驼马等物,每年进贡,再速别额台的后援巴秃大王等降其康里、乞卜察等三种。破其斡鲁思种城,悉杀掳其人。惟阿速惕等城百姓掳得掳了,归附得归附了。立答鲁合臣,探马赤官镇守而回,又在先女真高丽处,曾命札剌亦儿台征进去。至是再命也速迭儿为后援,征进了,就为探马赤以镇其地。
巴秃自乞卜察差使奏来说:“赖长生天的气力,皇帝叔叔的福荫,将十一种国土百姓都收捕了。因大军将回,各人分离,会诸王做筵席于内,我年长些,先吃了一二盏,不里、古余克两个恼了,不曾筵会成,上马去了。不里说:‘巴秃与我一般,如何先饮?他是有髯的妇人,我脚后跟推倒踏他。’古余克说:‘他是带弓箭的妇人,胸前教柴打他。’额勒只吉歹子合儿合孙说:‘他后头接与他个木尾子。’如此说了,为俺每征了这异种的百姓,恐事有合宜不合宜处。说间,被不里、古余克两个这般说着,不商量散了,皇帝叔叔知也者。”
巴秃使臣既奏了,斡歌歹大怒,不教古余克拜见,说:“这下等的,听谁的言语,敢将哥哥毁詈?舍了你如弃一鸟卵,如今教去边远处做探马赤,攻取坚城,受辛苦者。”又说:“合儿合孙学谁来,敢将俺亲人毁伤?罪本当杀,若杀了呵,人必说我偏心,也和古余克同去。不里是察阿歹兄的子,教巴秃对察阿歹兄处说将去。”




元朝秘史 卷十五
元朝秘史卷十五大王忙该、官人阿勒赤歹等奏说:“成吉思曾有圣旨,野外的事,只野外断;家里的事,只家里断。如今古余克的事系野外的事,只可委付巴秃自处治。”斡歌歹怒息,召古余克拜见,就责怪教训说:“你征进去,去时将军人都打遍,挫了威气,你敢想斡鲁思百姓,为怕你一人投降了?敢把哥哥来做敌人般欺侮。我成吉思皇帝曾说:人多则人惧,水深则人死。如今速别额台前头遮护着,你与众人得了这几个斡鲁思种,你自己羖的蹄子不曾直得,逞好男子,初出门便惹是非,因忙该等劝谏,且罢。这事是野外的事,你同合儿合孙去,只教巴秃断者。不里行,教对兄察阿歹知者。”
斡歌歹皇帝将成吉思时守卫的并众散班每各各职掌,照依旧制,从新再宣谕了一遍。
斡歌歹皇帝说:“我成吉思皇帝艰难创立国家,如今教百姓每安宁快活,休教他辛苦。”遂将合行之事,与兄察阿歹处商议,一、百姓羊群里,可每年只出一只二岁羯羊做汤羊,每一百羊内,可只出一只羊,接济本部落之穷乏者。一、诸王驸马等聚会时,每每于百姓处科敛,不便当,可教千户每每年出骒马并牧挤的人,其人马以时常川交替。一、赏赐的金帛器械、仓库等掌守的人,可教各处起人来看守。一、百姓行分与他地方做营盘住,其分派之人,可于各千户内选人教做。一、川勒地面,先因无水,止有野兽,无人住。如今要散开百姓住坐,可教察乃、畏吾儿台两个去踏验,中做营盘的地方,教穿井者。一、使臣往来,沿百姓处经过,事也迟了,百姓也生受。如今可教各千户每出人马,立定站赤,不是紧急事务,须要乘坐站马,不许沿百姓处经过。“这几件事,因察乃孛勒合答儿对我提说,我想来也可行,察阿歹兄知者。”察阿歹听了这话,都道:“是,只依着这般行。”再说:“站赤一节,我自这里立起,迎着你立的站,教巴秃自那里立起,迎着我立的站,说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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