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喜事
作者:苏舜
东宫有喜事
东宫有喜事 东宫有喜事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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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东宫有喜事
作者:苏舜
文案:
太子周珏是个皎如玉树的谦谦君子,可就是性子闷了些,已致年近弱冠仍是孑然一身,其母卫皇后为之甚虑。
一日,有位姑娘住进了东宫,她自云城谢家来,是太子表了几代的表妹。
可谢家姑娘住进东宫才不久就回了云城老家,听说是太子忍无可忍,将她赶走的。
不久后,有消息传到宫中,云城谢家正在招婿。
这消息传进东宫书房时,一向沉稳的太子突然脸色发白,失手打碎了一只茶盏。
几日之后,云城谢府门口。
谢府管家: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周珏:我听说了谢家聘婿一事……
谢府管家:哦,竞聘啊,往外走,出门左转璇玑大街排队。
周珏一回头,果然看见门外的队伍排出去好几里地,
个个都是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
从此,周珏的日子过得有点难,可他就是不肯回头,
谁叫他一日不见她,
整个人就跟掉了魂一样,
抓心挠肺,难受得紧。
轻松甜,架空,男主禁欲系,女主欢脱话唠戏精,分分钟气死男主的那种。
《表妹天下第一甜》之系列文,原书名《爱上一只粉团子》。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欢喜冤家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妙,周珏┃配角:接档文《将军绕指柔》预收中┃其它:表兄妹,太子
一句话简介:媳妇儿可甜可咸还有点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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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京
五月的京城,春意尚余,浅夏将至。
马车内的谢妙又有一些坐不住的迹像了。她歪坐在车内的软榻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指尖在榻边的小案几上轻轻敲击着,正想着这一路来的情形,一双秀长的黛眉也有些蹙着了。
五月初五是宫中皇后娘娘,也是她表婶的生辰。本是她父亲谢小侯爷要来给皇后祝寿的,奈何上月候府少夫人偶感了风寒,清早咳嗽了两声,一向宠妻如命的谢小侯爷当即取消了进京的计划。在考虑派谁进京代为祝寿时,他眼一抬就见得窗外走过自家最大的闲人,随即眉头舒展打定了主意。
“绾儿,叫团子代我去一趟京城,也好让她长些见识。”谢小侯爷做完决定后,是这样和自家夫人说的。
“也好,一来让她长些见识,二来也叫她老子娘清静两个月。”少夫人是这般回的。
当时,谢妙正窝在她娘亲的软榻上打瞌睡,迷糊中听得爹娘这一番话,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嫌她太闹腾吗想将她给支走吗?走就走,这云城她早就玩腻了,听说京城地方大,吃喝玩乐皆是新奇上档次的,她早就想去京城一游了。
谢妙说走就走,出发之前她乐得很,心想这下出门在外,没有爹娘在身边管拘,还不由她翻了天去?可谢妙的想法是丰腴肥美的,可是现实却是有些骨感硌人。因为谢小侯爷夫妇虽是放她出了门,却也给她上了三道紧箍咒。
第一道紧箍咒便是蓝小四那小子了,蓝小四在蓝家排行第四,大名叫做蓝澈的。他的父亲原是谢小侯爷的下属蓝珈,后来娶了侯府的二姑娘谢若芙,这蓝澈也就是谢妙的表弟了。蓝澈自小习武,练就一身好功夫,自然是护送她上京的最佳人选。蓝澈领了这桩差事自是不敢疏忽,这一路上都照着谢小侯爷的嘱托,将谢妙看得紧紧的不容她胡闹。
除了蓝澈,谢妙还被逼带上了两个人,一个是丫鬟凌燕,另一个是她的自小照料她长大的郑妈妈。凌燕本名叫做春燕的,一听就是乖巧的小姑娘,可谢妙嫌这名字不好,大笔一挥就改成了“凌燕”。凌燕名字听着豪气,可实际人是个胆小谨慎的。那郑妈妈是自小伺候谢妙长大的婆子,性子谨慎,规矩大,成天碎碎念,规劝谢妙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这两人不是紧箍咒又是什么?
坐在车内的谢妙,想起这一路上被这三人护得密不透风的情形,心里就憋屈得慌。加上马车似是走在一条山道上,有些颠簸不齐,她心里更加烦躁,伸手一把掀了车帘冲着外面就嚷道:“停停停!”
赶车的车夫听和这一声,连忙勒索了缰绳将车停住了。马车前后跟着的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矫健汉子也纷纷停了下来。这时,前头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催马过来了。那少年着一身石青衫子,五官生得俊秀,双目炯炯有神。他策马靠近马车,口中不慌不忙地问道:“我的谢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事?”
“蓝小四,我要下车,这车里太闷了!”谢妙手里揪着车帘,一张粉嫩柔暂的脸上是一副不满又委屈的模样。
“不行,今天都五月初三了,天黑之前我们一定得进城住下,明日歇息一天,后天一大早进宫祝寿,一点也不能耽搁了。”蓝澈一口否定。
“我不会耽搁时间的,咱俩换换,你将马给我骑,你坐马车,好不好?”谢妙耐着性子央求道。
“不行,哪有姑娘家骑马的?”蓝澈又摇头。
“蓝小四,我现在可不是姑娘家,你瞧瞧!”谢妙一边说着,一边将大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示意蓝澈看她。蓝澈低头一看,就见她将头发挽得高高的,头顶绾得个髻,还别了根玉簪,身上穿了件宝蓝色的素面锦衣,还真是个小公子的打扮。只是她一张脸太过粉嫩白净,一双眼睛也过灵动清澈,叫人怎么也不相信她会是个须眉男儿。
“你,你怎么又弄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蓝澈顿时又觉得头疼了。
“呸,怎么说话的?小爷我这叫玉树临风!”
谢妙再懒得和蓝澈废话,她突然间站起身来,一把拽了蓝澈的胳膊使上了劲,蓝澈一时没防备她来这手,身子一斜还真的被拽下了马。谢妙趁机自马车窗口纵身跳至蓝澈的马背上,双手一勒缰绳就纵马朝前跑去。
“谢妙,你给我回来!”蓝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绝尘而去的谢妙怒吼了一声。
“蓝小四,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姐!请小四弟弟放心,姐姐我就在我附近转一圈就回来!”
风中传来谢妙张扬不已的声音,直听得蓝澈脸都气绿了。
“蓝四公子,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这可怎么办才好?”随着一阵急切的声音,后面的另一辆马车下来两个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扶着个五十开外的妇人正急着脚步走了过来,正是谢妙的奶娘郑妈妈和丫鬟凌燕。
“郑妈妈莫急,你和凌燕在此等候,我这就带人去追回她。”
蓝澈安慰了郑妈妈过后,又留下两个护卫,交待他们几句之声,就带着其余的人马追着谢妙的身影去了。
五月的月是温和,吹在脸上很是惬意,谢妙策马一通狂奔之后,终于觉得这半月以来的愤懑一扫而净。她勒了缰绳让马儿跑得慢了一些,在这山道上迎着风,又看着眼前的绿意葱茏,她终于有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前面出现了一片密林,眼光一闪间,好似有什么小动物一纵而过的身影,谢妙看得心中一喜,这会儿腹中正有些饥了,若是猎得一只野鸡或是野兔什么的,就在这野外烤得吃来可不是件快事?谢妙想到这里,眼前似乎出现一只烤得黄灿灿的野鸡来,她咽了下口水。低头一看,蓝澈的弓和箭囊都悬在马上,她心中更喜,忙甩了一鞭就催马进了林子。
谢妙进了林子之后,一双黑亮的眼睛就泛起了光彩。她自小不喜读书习字,但于这骑射一事却是极有兴致,一开始是和蓝澈一道跟着姑父蓝珈修习,再后来年长一些,她便缠着谢小侯爷为她请了专门的教习师父,倒也学得一身不错的箭术。惹得她娘亲总怀疑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可每听到她娘亲这般说时,谢小侯爷总是一脸笑意的说,“这性子,骨子里可不是随她娘亲的?”
谢妙在林子内搜寻了一小圈,没有发现什么猎物的踪迹,她轻叹一声正待放弃。这林子看起来很大很密,她不敢再往里去了,心想万一碰到了豺狼虎豹的什么的,她知道凭一己之力是应付不来,再说了,已答应了蓝小四逛一会就回可不能食言。蓝小四一旦黑起脸来,她看着也闹心。
就在谢妙打算放好手里的弓然后出林子里,她突然听得林内有了一丝动静。她抬眼看去,就见远远的正跑来一只野兔,看样子还肥得很,她顿时心中一喜。一手执弓,另一手飞快地自箭囊里抽了一根箭来。然后张弓搭箭,眼中晶亮更甚,下一个瞬间,手中的箭便“嗖”的一声离弦而出,直奔着那野兔去了。
野兔在地上打了个滚,倒在了地上,谢妙欢喜过望,翻身下了马,几大步上了前,见得肥兔正在地上挣扎,她弯下腰正待一把将好肥兔抓在手里。
“别动!”
就在谢妙手里抓着野兔两只耳朵准备起身之时,一阵沉沉的声音响在了自己的头顶,她心中一惊,忙止了起势,缓缓抬起头来,就见得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个人来,那人年岁不大,穿一身鸦青色的劲装,一张瘦削的脸,一双犀利的眼睛微眯着,正带着一点不耐烦的神情看着她。
“干什么?”谢妙脸一冷问道。
“干什么?自然是为这个而来的。”那人指了指谢妙手中按的野兔,语气很是倨傲。
原来是个想抢食的!不过,他今天还真是出来的时机不对,想在自己这“云城小霸王”手里抢东西,门都没有。谢妙一边想着一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一把拎着野兔站起了身,又抬步欲离开这里。
“站住!”那人喝了一声。
“想吃兔子?那林子里多得的,自己猎去!”谢妙难得好脾气的转身过来,扬着手中的兔子对着那人道。
“你小子是不是以为自己箭术高明得很?”那人突然冷笑一声道。
谢妙一听来了气,这人先是欲抢自己的猎物,现在又这般阴阳怪气地说话,直可谓欺人太甚了。
“小子,你瞧瞧那兔子的脖颈再说话。”就在谢妙准备开口骂人的时候,那人突然又说话了。谢妙一愣,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肥兔,这一看却是发现了一丝端倪。那兔子的脖子上有一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伤口不大,所以刚才她一时没发现。可是她刚才那一箭明明是射到了那兔子的腿上,箭羽尚在,可这脖子上伤口是从何处来的?
谢妙一进惊讶,将那兔子递近一点,鼻端好似闻到了一点硫磺的味道,她随即明白过来,这兔子在中自己的箭之前,应该是有人用火铳打出的铁弹击中了脖子,兔子虽受伤了但一时没有毙命,吃痛逃到这里,又被自己一箭射中了腿部。
谢妙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按理说,这兔子先中了火铳,且是要害部位,这人一路追着,要不了多久这兔子失血过多,就是没有自己补这一箭也会倒地的,这人过来要拿走也算合理。可是谢妙心里气这人态度太过恶劣,一口一声“小子”,甚是轻蔑傲慢,她这心里一时不爽起来,自然也不情愿将这兔子留下了。
“你手上又没拿火铳,这兔子也不能算你打的,你凭什么问我要?”谢妙斜了那人一眼,然后脚步一抬又要走。
“臭小子好生不讲道理!”那人被激怒了,喝了一声就要上前拽住谢妙的胳膊。
“你混蛋!”见得那人要近自己身,谢妙怒意顿生,抡起手里的弓就往那人的胳膊上砸了一下。
那人没料到谢妙居然敢出手打他,一时没防备胳膊上挨了一下。那人随即着了恼,抡起拳头就朝着谢妙的面门挥过来。见得那人拳头生风的挥舞过来,谢妙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人是个高手,这拳头又快又急,自己根本没法躲过,看来今日要栽跟头了。
“德康,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清喝声自林内传来,那声音干净悦耳,隐着一丝沉稳与内敛。
听得这声音,那瘦削汉子面上一凛,手上也随即偏了一点方向,拳头擦着谢妙的面门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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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那个人我瞧着顺眼,我要招他为夫。”初次相见,雍国公主手指虞国少将军魏琼,声似百灵,笃定自如。
“魏某不才,不敢劳公主青眼相看。”魏琼却是面无表情,一口回绝。
后来,魏琼解了战袍,敛了周身杀气,如同寻常温润公子,站在了雍国公主的府门口。
雍国公主(居高睥视):你来做什么?
魏琼:请公主兑现诺言。
雍国公主:什么诺言?
魏琼:招我为夫。
此时,魏琼眸光如水,令人万万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的冷血杀戮将军。
再后来,魏大将军府上。
雍国公主:将军,我手冷。
魏琼:丫鬟,快拿手炉来!
雍国公主:不要,手炉太烫。
魏琼一记乜斜,口中道了声“麻烦”,人却是快速移步过来,轻握起她的双手拢入了自己的心口处。
家里有矿娇媚逗趣公主与口嫌体正直铁血柔情少将军。甜度很高,可先收藏。
东宫有喜事 东宫有喜事 第2节
第2章 初见
谢妙心里一阵庆幸,心想还好有人及时喝了一声。她转过身来,想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人,才说一句话就令这一脸阴郁之色的人瞬间变了主意,拳头变了方向,对她手下留情了。
谢妙一抬眼,就发现自林内正走过来两个年轻公子来。两人约摸都是二十不到的模样,一个着一身蓝衫,眉眼生得俊朗干净,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谢妙。
而另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谢妙的眼睛一落到他身上就移不开了。这人身姿生得修长,一身玄色劲装,腰间革带紧束,更显他猿背蜂腰,英姿飒爽。再看看这人的脸,谢妙忍不住暗赞了一声,一时间,什么“眸似点漆,唇若涂朱,面如冠玉”之类的词儿一起都自脑中一下子蹦了出来。
“公子,这小子好生不讲理,硬是要赖去公子用火铳打下的这只兔子!”那瘦削汉子转过身来,对着那玄衣公子恭敬着声音道。
谢妙本来还呆看着那玄衣公子,这会儿听得这人这般诋毁自己,一时间心里来了气,也顾不得看什么美公子了。她转过脸来,眼睛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
“我刚才听说你主子喊你‘得糠’是吧,这真是个好名字!你莫不是个属猪的?得糠,得糠,多喜庆,多叫上几声保管不会饿着肚子!”谢妙说得慢腾腾的,将那“得糠”两个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有趣有趣!德康你这名字是谁取的?果然有趣!”谢妙话音刚落,那身着蓝衣的公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那叫“德康”的男子,一副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臭小子,你找死!”那名唤“德康”的男子气都脸都绿了,大喝一声,抡起拳头又朝谢妙挥了过来。
谢妙这回早有防备,脸一偏,躲过了那一拳,然后一把丢了手中的兔子就就跑将起来。见着那人又追过来,谢妙虽是有些心虚,可偏偏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看你虽取了得糠的名字,浑身倒没二两肉,白糟蹋那些糠了!不如我替你改个名,不如改作得骨好了,天天有骨头啃,多享受啊!”
这人听得谢妙竟将他骂成天天啃骨头的狗了,一时怒火中烧,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阴沉着脸一把抽出了腰间软剑,是样子是要对谢妙下狠手了。
“德康,够了!”那玄衣公子一直面无表情,见得自己侍从抽出剑来,顿时眉心微拧,然后出声喝住了他。
德康听得这声,连忙稳了身形停了下来。
“公子,这小子实是太可气了!”德康转过身对着那玄衣公子,语气里有丝委屈之意。
“一只兔子而已,让给人家就是了,值得这般大呼小叫的?再说了,跟个姑娘家有什么好计较的?”那玄衣公子语声缓慢,却是一语道出了谢妙是个女儿身的事实。
姑娘家?那德康惊掉了下巴,他揉了下眼睛,又将谢妙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发现眼前人的杏眼桃腮,俨然是个娇俏的姑娘家。适才他就觉得这小子细皮嫩肉是个小白脸,可一时没想到她竟是女扮男装。想自己堂堂一个男子,竟跟个小姑娘争一只兔子,还又骂嘴又出手的,德海面上顿时大窘,一时间呆在了原地。
“公子,你好生没趣,我还等着她说出什么更多的有趣话来,你竟说破了!这下好了,小姑娘害羞了,什么话都不肯说了。”那蓝衣公子见着谢妙默不出声的模样,顿时一脸的惋惜模样,他对着身边的玄衣公子嗔怪似地道。
谢妙听得心里又了一阵恼火,她刚才正琢磨那玄衣公子怎么一眼就看出她的女儿身,现在看来,这穿蓝衣的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忍着不说出来而已。原来蓝小四说的是真的,自己扮男装根本一点也不像。
“呸,谁说小爷害羞了!小爷这是男生女相,你们,你们竟怀疑我是个姑娘,实在是眼神不好!”谢妙面上发窘,可嘴上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个女的。
“男生女相?哈哈哈……”那蓝衣公子听得这一句,立时又大笑了起来。就连那玄衣人听得唇角都忍不住勾了下。
“快回家吧,指不定你家里人正在四处寻你。”玄衣公子对着谢妙说话了。
真是个多管闲事的!谢妙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转念又想想这人倒是没有恶意,刚才也是他及时出声才阻止了那个叫德康的汉子,虽说道破她扮男装有点讨人嫌,不过她还是得谢谢他。
谢妙想到此处,对着那玄衣公子拱了下手,然后转过身就打算迈步离开。
“诶,小姑娘你别走!”那蓝衣公子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谢妙转身问他道。
那人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又弯了下腰,将她刚才丢在地上的兔子拎了起来,又递到了谢妙的跟前。
“小姑娘,这是你的兔子,你怎么忘了带走了?”蓝衣公子笑得一脸灿然。
“哦,兔子是那位公子的火铳打中要害的,依照规矩,它自然是你们的。”谢妙摇头道,刚才她已看见那玄衣公子腰上悬着一把火铳,心里笃定是他击中这兔子的,她纵是再馋也不会要这只兔子了。
见得谢妙这般说话,那蓝衣公子顿时一愣,心想刚才她可是为这兔子要和德康打架的,这会儿送她怎么倒不要了?
“公子,能将这只兔子送给这位姑娘吗?”蓝衣公子转脸对那玄衣公子道。
“随你。”那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回了两个字。
蓝衣公子一听面露喜色,又将手中的兔子朝着谢妙递了过去。
“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已是没了要它的兴致。就此告辞!”谢妙一拱手,然后抬腿就往外走去。
“诶,你……”蓝衣公子看着手里兔子,欲再要喊她一声,那玄衣公子一记眼刀过来,蓝衣公子只好住了口,面上却是一副甚为可惜的神情。
谢妙才走了几步,就听得林外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片刻之后,蓝澈带着十余骑人马就到了眼前。
蓝澈见得谢妙的身影,猛地勒住了僵绳,然后翻身下了马。
“你,你……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是吧?”蓝澈跑得一头一脸的汗,刚下了马就冲着谢妙就吼了一声,他刚才一时找不到她急得捶胸顿足,心里也是慌乱不已,这会儿见了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四……小四哥哥,对不起。”谢妙见得蓝澈脸上的汗,心里一阵心虚,忙低头小着声音道。
蓝澈一听又是一阵无语,他明明比她还小上半岁,可是打小开始,这个祸精一旦闯了祸,总是扯着他的袖子喊他“小四哥哥”,哄得他不知为她背了多少回黑锅。
“哼!”
蓝澈冷哼一声,正待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走,可他眼一抬就见得林里还有三个外人来,他立刻生了警惕之心,一把就将谢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们是谁?有没有欺负你?”蓝澈扭头看着谢妙急着声音问道。
谢妙的眼光看了看林内的三人,眼光落到德康身上时,她下意识地点点头,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又赶紧摇头,可是已然来不及了,蓝澈已是转过脸去,目光如炬般怒视着三人,面上也在瞬间拢上了一层狠厉之色。
蓝澈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个汉子立即飞速上了前,将那三人团团围拢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冒犯我家公子,一个个都活腻味了吗?”那叫德康的汉子怒喝一声,手中软剑直指蓝澈的面门。
蓝澈一见面色更冷,他一把抽出了腰间佩剑,眼看着就要与德康缠斗起来。
“姑娘,你还不说出实情,非要生出事端来吗?”那玄衣公子对着谢妙的方向说话了,他眼神微冷,似是对谢妙这般作为很是不满。
“小四快回来,都是误会,误会!”谢妙忙叫了蓝澈一声。
“误会?”蓝澈回头看她。
“都是误会,误会啊,是为了这只兔子和这人争了两句,没有人欺负我。”谢妙小声嘀咕着道。
蓝澈一听又是一阵无语,想想也是,自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什么见她被人欺负过?
“公子,在下得罪了!”蓝澈示意身后的汉子都退了,然后对着玄衣公子一拱手道。
玄衣公子没说话,只微微颔了下首,然后转过身朝林内走去,那叫德康的赶紧跟上前去。只有那位蓝衣公子拎着手里的兔子,对着谢妙的方向,面上仍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