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北国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画符
自两年前相识,刘文静就对李世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青年不仅豁达灵鉴,而且机智果断胆勇过人,实是不世出的人才,但他锋芒毕露,担当过烦,太引人注目,只怕天忌人妒,前途多生波折。律特勤昨夜点他为人质,可不是惺惺相惜,想与他纵马驰骋草原,而是忌惮他的才智,想把他扣在突厥,剪去李渊的臂膀。昨夜他识破咄毕身份,冒险与咄毕结为兄弟,看似机巧成功,实则留下不测风险。咄毕贵为可敦之子,冒充侍卫潜入晋阳探听虚实,光这份胆量就非同一般,英雄相惜,英雄也相妒,李世民这样的英雄兄弟,任谁都想早早除去为妙。突厥人虎狼之性,为一块马肉,父子对砍兄弟相残的事比比皆是,杀个把异姓兄弟根本不在话下。刘文静想提醒李世民一声,但见他信心满满泰然自若,又把话咽了回去。





北国漫记 第6章 兵起太原 6
又走出十里,就看到了前方的突厥骑阵,黑压压地一字排开,少说也有两千人。突厥骑兵一般都披挂黑色衣甲,只有领军人物才身披白色或黄色袍服,李世民看到有两人穿着白袍骑马立在阵前,身材高大的是咄毕,矮粗的是律特勤,两人身后各有一个熊一样强壮的突厥骑兵持着狼头纛,咄毕身后的狼头纛是白色的,律特勤身后的狼头纛为黄色,那史姓胡人骑马立在两个狼头纛的后面。
距离一箭之地,律特勤挥动手臂,命令李世民一行停下来,刘文静刚要发令,李世民暗一摆手,示意继续向前,律特勤左手向下一摆,前排的突厥骑兵将弓箭执在手中,李世民依然不停,突厥骑兵执弓搭箭,瞄准他们。刘文静大为紧张,执疆的手中满是汗水,李世民浑不在意,直行至咄毕两丈之内才停下,律特勤脸都青了,刚要发作,咄毕左手平平一划,律特勤恨恨地瞪视李世民一眼,催马来到他身前,大声吆喝起来,前边几句刘文静还听得清楚,后面的就不明其意了,那胡人随在律特勤身后,并不翻译。隋军这边只有刘文静懂突厥语,但律特勤像似要报复他们不听号令,把话讲得拗口难听,又不让胡人翻译,故意要办李世民难堪。
李世民把父亲的书信交给刘文静,低声道:“你把信和礼物带过去,也瞎喊几句,律特勤无论说什么都表示听不懂。”刘文静接过书信,示意执礼的骑兵跟上自己,在座马与律特勤交头时停了下来,双手捧着书信,用幽州话道:“我主唐公李渊,命我等送书信一封及礼物若干与咄毕王子及特勤殿下,愿我们世代友好,永保北境太平,愿突厥风调雨顺,大可汗万寿无疆,诸位殿下身体康健…”刘文静祝福的话说个不停,律特勤高声呵斥,命令他闭嘴,刘文静表情更加恭敬,依旧祝福个没完。律特勤回头看那胡人,那胡人双手一摊,用突厥话道:“全是汉人的敬语,祝福可汗、厢察与殿下身体康健。”刘文静心里暗惊,他自小长在幽州,幽州土话自成一系,与中原官话截然不同,它地的汉人几乎听不懂一句,想不到这个胡人竟然能猜出话意。他还要继续下去,律特勤却不再接受他的恭维,侧马抓过书信,刘文静手一挥,执礼的骑兵把礼物送了过去。
律特勤手一摆,一个突厥骑兵打马过来,肩上扛着一杆卷着的旗帜,旗杆上端插着一只青色的狼头,比律特勤的要小几号。律特勤又吆喝几句,这次刘文静听懂了,是律特勤代表沙钵略大可汗向南伽于地可汗李渊授旗,勉励他努力作战,不要辱没大旗。刘文静在马上一躬身,双手接过大旗,突厥那边欢呼起来。
突厥人生长在草原,无论男女,嗓门都粗犷嘹亮,上千人一起狂呼,人呼马啸,震耳欲聋。李世民看到小妹从何氏怀中探出脸来,惊恐地看着外面。
欢呼声停歇后,律特勤说感谢南伽于地可汗把尊贵的女儿送给可敦,咄毕殿下将回馈重礼。李世民向李成点点头,李成手一挥,带着十个骑兵护卫着何氏与马车走向突厥的阵中,李世民别过头去,不忍看小妹。律特勤又呼喊几声,突厥骑兵从中间闪出一条道来,一队骑兵赶着一群马跑了过来,那胡人开口道:“咄毕殿下知道他尊贵的兄弟要南征,特赠送五百匹骏马以壮行。”
李世民向咄毕抱拳表示感谢,咄毕扬鞭作答,领头的突厥骑兵把头马的缰绳递给刘文静,刘文静接了过来,引领群马回到隋军阵上。突厥那边吹响号角,咄毕与律特勤催马向北而去,一队骑兵带着李成等人追随在后,另有一队骑兵留在原地,这些就是要随同李渊南下的突厥附离了。
送李世民出城后李建成就急急赶回晋阳宫中,想去向父母请安,但被侍卫拦在后院门外,李渊有令,不见任何人。李建成守候在门外,每隔半个时辰就让侍卫通报一声,一直到天黑李渊也不传见,李建成体会父母的心情,真心为他们难过,李元吉巡城回来,见大哥依旧站立在门外,干脆和他一起候着。
戊时刚过,李世民赶了回来,见兄长与弟弟候在门外,也卸掉衣甲,站在他们身旁。李建成问:“一切顺利?”李世民点点头:“没有意外。”他把过程简单讲了一遍,李建成问:“那一千附离?”李世民道:“安顿到了城外,刘令已经命人送去我军衣甲,哄着他们换装。”让附离换装可掩人耳目,使李渊与突厥连结的事不致立刻败露,但突厥人抢掠成性,南下后如何约束他们可真是棘手。李元吉问:“二哥,突厥人说小妹是送给可敦的礼物,那是什么意思?”李建成也看着李世民,李世民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但看样子不会为难李成他们。我已经派人潜入突厥营中,有消息会报来。”李元吉又问:“那咄毕为什么要送你五百匹马?”李世民又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事确实出他意外,李渊军中马匹奇缺,五万将士只有一千匹马,其中近半还是驮马,刘文静出城与突厥谈判时,李世民特意提出让突厥人提供战马,本想突厥人能送来一百匹就是个大人情了,没料想一下子得到了五百匹骏马。咄毕绝不是真心与他结为兄弟,也绝不是要帮李渊取长安,但一时又看不出背后有何阴谋,李元吉突然冒了一句:“原来二哥用小妹换了五百匹马。”李建成斥道:“胡言乱语!”李世民不吭声,心中觉得这个弟弟烦恶至极。
天快亮时,李渊命人向兄弟三人传话,窦氏夫人刚刚睡着,让他们也去休息,辰时在大殿听命。
兄弟三人准时来到大殿,刘文静已经等在那里,不一会,李渊到了,李建成见父亲气色如常,方才放下心来。李世民首先把昨天与突厥的会面讲了一遍,李渊听后沉默一会,也没多问,就向刘文静布置起兵准备,然后叫来留守府书记,拟定告示,准备择期发布。
段举自接了李世民的命令,一直不敢离开北门,这几天城门开开闭闭,李家兄弟与刘文静进进出出,段举知道李渊起兵的日子不远了,他已决心追随李世民,马上就要跟着李家父子举兵,不做大隋的晋阳兵备副使了。这天刚过正午,刘文静的传令兵跑了过来,让他去李世民的府上会合。
李世民的府邸就是刘文静原来的宅院。李渊出身豪门,家中人口众多,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后,携带着老少四百余口来上任,原来的留守官邸已经旧小,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杨广为了笼络李渊,特意颁布一道旨意,让他携带家眷居住到晋阳宫中。晋阳宫是天子杨广的行宫,按照规制,除了天子,只有晋阳宫监事才能居住在宫中,杨广把原任晋阳宫监裴寂降为副监,任命李渊兼任晋阳宫监,名义上是让他看守宫殿,实际上是给他优宠,示恩于他。李渊住也不是,不住也不是,最后还是刘文静出了个主意,让他在晋阳宫的最偏角隔出一小套院子,让李府的部分女眷居住其中,李渊带着夫人依旧住在留守府里,这样既不拂逆天子的圣意,又免除了秽乱宫廷的嫌疑。李建成随父亲住在宫中,李世民与李元吉都在外居住,刘文静与李世民交往密切,直接把自己的私宅腾了出来送给李世民。段举的府第就在东面,与刘宅一墙之隔。
李世民正在厅中与一干人众说话,见段举进来,起身抱拳道:“段兄辛苦!”段举忙还礼:“不敢当。”其他人都向他点头致意。除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青衫儒士,屋中的人段举都认得。这些人是李世民近年结交的心腹,也无一不是朝庭的要犯,刘文静左首那个五十来岁的红脸老者叫长孙顺德,是李世民岳父长孙晟的族弟,因看不惯杨广的残暴,在东征高丽的途中与他人合谋造反,事败流亡。长孙顺德的下首是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此人名叫刘弘基,自小流浪江湖,偷鸡摸狗无恶不为,李世民却喜欢他任侠好义,与他私交甚深。另有窦琮、陈叔达等,都是犯事后逃到太原,李世民来者不拒,把他们收在自己府里,一有闲暇就聚在一起喝酒舞剑纵论天下,从没怠慢过一人。别人家中收留一个钦犯,往往藏着掖着,提心吊胆怕受牵连,李世民却毫无顾忌,朝庭追缉的人只要来投,他一律收纳府中,还经常与他们勾肩搭背,招摇过市,唯恐世人不知,并且只恨贼少,不住催促刘文静段举等人联络各地豪强,诱使他们前来太原。他三弟李元吉也是如此,私自在府中收留了不少豪杰。
李渊早知天下将变,对世民兄弟的异行不闻不问,暗中纵容他们结纳英雄。早有风声传到杨广耳中,他派出多批人马到太原捉拿钦犯,所派之人不是被李渊用钱买通,就是在半道上被强盗袭击而死。那些强人盗匪听闻此事,纷纷前来投靠,段举几乎每次都在李世民府上见到新面孔。
那青衫儒士一直对段举微笑,等众人打完招呼,他上前一抱拳:“少兄还记得长安萧瑀
否?”段举一惊,瞪眼在他脸上瞧了又瞧,终于认了出来,抱着他的肩膀道:“世兄竟也到了太原!”萧瑀笑道:“听闻少兄得遇明主,我也来凑个热闹。”萧瑀可是当世鼎鼎大名的人物,真正的帝王之后,他是南朝梁明帝萧岿的儿子,大隋天子杨广正妻萧皇后的亲弟弟,入隋后被封为新安郡王,现任大隋中书侍郎,无论门第官职,都比李渊高出许多。段举出身山东名门,祖上曾为西魏太傅,族中高官鸿儒辈出,祖父段士廉是大名士,在嵩阳书院开馆讲学,人称嵩阳先生,当世许多名人出自其门下。萧瑀随兄长刚到长安时,隋文帝杨坚没有立刻授予他官职,他乐得清闲,做了个闲散的郡王,遍游名山大川,结交各地名士,十多年前曾到过嵩山,因其父梁明帝萧岿曾拜段士廉为师,他以再传弟子的身份向段士廉请教,在嵩山住过一年,那时段举年龄尚小,因为萧瑀长得极为端正,平日里宽袍大袖仙气飘飘,又舞得一手好花剑,所以印象很深。
杨广登基后甚是重用萧瑀,南巡前升他为中书侍郎,命他坐镇长安,把守卫国都的重任交托给他,而他竟然出现在李世民府中,实是大大出乎段举意外。
李世民在旁笑道:“萧侍郎是我表叔,却是你的世兄,今后可不好再称你段兄了。”萧瑀松开段举,哈哈一笑:“这可论不得,我四叔曾向嵩阳陈思先生执弟子礼,还低段少兄一辈,若从他这儿论辈分,我得叫少兄师祖了。”众人哄然大笑起来,陈思是段士廉的再传弟子,段士廉去世后主掌嵩阳书院。




北国漫记 第7章 兵起太原 7
众人笑毕,李世民道:“段兄来得正好,大家都在猜咄毕赠我五百匹骏马的意图,你见闻广博,定能知晓其中关窍。”咄毕以送礼的名义赠给李世民五百战马,大家都觉得他不怀好意,却猜不透其中的门道。段举想了想,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些马,会不会带有疫病?”刘文静道:“兽医已经检视过了,都很健壮。”
这时那个贼眉鼠目的刘弘基突然问道:“段兄的话提醒了我,这些马是不是比普通的突厥马要高大,四蹄稍细,后蹄上有岔?”刘文静眯着眼回忆一下,道:“确实比普通突厥马大一些,却不曾留意马蹄。”刘弘基道:“那么请刘令即刻派人去查看一下,再数一数有多少匹牡马。”刘弘基长得猥琐,却从不轻言,刘文静即刻派人去城外查看马匹。
众人不明所以,刘弘基也不卖关子:“在下年青时,胡作非为的事做过不少,有一年在幽州城北遇到个稀罕,一个突厥人在圈里养了几十匹大马,每一匹都是灭景追风的神骏,我当时衣食无着,就想弄几匹赶回内地卖个高价,享几天富贵,谁知那突厥鬼坐地起价,一匹马就要我全部的身家。老子一句话不说,拍腿就走,当天夜里放把火烧了他的宅第,把几十匹马全部赶回了关内。”众人脸露微笑,也不惊讶,这刘弘基自小就是个恶棍,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饭。刘弘基道:“我打小穷惯了,突然得了这笔横财,就寻思着就此收手做个长久生意,我要以马生马,让这些骏马子子孙孙为我赚钱。”
萧瑀笑道:“恭喜刘兄找到了一门万年生意。”刘弘基骂道:“万年个屁!我买了个大场子,雇了人帮着打理,谁知懂行的一看,他妈的,全是牡马!一匹牝马也没有!”众人又笑赶来,萧瑀笑道:“有这等巧事?这可难为刘兄了。”刘弘基道:“牡马只能做配种的生意,那就利薄得很。但这也难不倒老子,我选了十匹上好的种马,把其它的全部杀掉,又偷了几十匹本地牝马,把它们养在一起,一年后生下三十多只马驹,个个长得膘肥体壮的,可把我乐坏了。我少有地在一地呆了两年多,看着马驹长大,一个个卖了好价钱。正在我得意之时,生意砸锅了,那年冬天,买主们纷纷找上门来,说我卖给他们的是瞎马。”萧瑀笑道:“遇到强盗了,分明是想讹你哟。”刘弘基摇摇头:“我哪里会认!但买主们信誓旦旦,说那些马有的撞墙有的跳沟,已经死了十几匹,我不信有这种怪事,就带着人去查验,竟然真是那样。”
刘文静见识广泛,问:“当时下雪了吧?”刘弘基向刘文静伸出大拇指:“刘令果然高明。”刘文静道:“我见过家狗被雪光刺瞎了眼,狂吠着跳井。”刘弘基道:“确是如此,那些马都被雪刺伤了眼,看不清道路,所以才会撞墙跳沟,买主们不依不饶,把我抢了个精光。”萧瑀笑道:“刘兄执著之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刘弘基恨恨地道:“当然!我花费这么大心力,却吃个大闷亏,哪会心甘,非整个明白不可!我回到幽州,拷问那个突厥老头,得知马是从突厥买的,我又深入突厥,终于在草原深处找到了懂行的。原来那些马是草原极北之处的寒马,很是耐冷,可在冰雪中睡觉,但寒马与汉地母马杂交出来的小马,眼力都差,在雪天必须戴上眼罩,把眼睛完全遮挡,不然三两天就瞎了。”众人隐约猜出咄毕赠马的用意:李渊见到如此神骏,必然用作种马大量繁殖,三五年之内,军中战马都是寒马的后代,李渊日后站稳了脚,一旦想与突厥翻脸,这些马见不得雪,大军在冬天无马可用,只能任由突厥摆布。
萧瑀道:“看来草原上有能人啊。”李世民脸色沉重,道:“突厥人大多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但最近几年大可汗重用西域的胡人,这些胡人智计百出,不可小瞧。”刘文静点点头:“那个姓史的通译竟然懂得幽州话,太是厉害。”胡人来自西方,幽州在东面,相隔万里,他实在想不通这人是在哪种机缘下学得幽州话。
这时派去查看的人回来了,果如刘弘基所猜测,五百匹马竟是一色的牡马,多数后蹄上有开岔,刘弘基这个鸡鸣狗盗之徒立了一功,如若不然,李渊的骑兵今后将到不了北方,过不了冬天。
李世民见突厥人能使出如此奇计,心情沉重,过去确实小瞧了突厥,这次使的缓兵之计不知能否奏效,如果突厥看穿了李渊的底牌,在大军南下后直接出手把太原三郡夺了,将士们家眷失陷,只怕全军皆乱,大败亏输,为保险计,必须在晋阳留下善守之人,力保城池不失。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心中盘算了一下,向段举道:“段兄,唐公大人本已任命你为行军司马,随军南下,我想保举你接替刘令任晋阳守备,为大家守护家眷。”李渊身边多谋士治臣,战将奇缺,刘文静擅长野战,是南下先锋的第一人选,段举正好擅长守城,可接替刘文静守卫晋阳。段举一抱拳:“属下听从主公调遣。”萧瑀道:“大军南下后太原三郡形同空城,可把马邑与楼烦的守军和家眷全部撤出,集于晋阳一地,这样守城把握大一些。”
窦琮道:“段兄,马邑东南棋盘山上有三千豪杰占山为王,小弟明天就去招降他们,让他们来晋阳做个助力。”李世民对窦琮道:“你可持大人号令,直接封头人为行军都督,印信一并带去。”
段举谢过窦琮,道:“在下有个同窗,长于土木营建,上月已经修书请他来参与军务,正好可助我守城。”萧瑀问:“少兄说的可是独孤士极?”段举道:“正是他。”萧瑀道:“修城筑寨是他家祖传的技艺,士极青出于蓝,宇内顶尖,少兄有他相助,可保晋阳无虞。”李世民道:“那就保他为晋阳副守备,一来就上任。”段举替独孤士极谢过李世民。
萧瑀又道:“说到士极,我倒想起一人,这人号称天下第一兵家,他曾在嵩阳呆过三年,从陈星先生学经,那时少兄还在嵩山,与他也算是同窗吧?”李世民惊讶地看着段举:“你与李靖还有如此深交?”李靖人称今世孙武,名满天下,他精通军谋,一身武功震古铄今,各路英雄抢着礼聘于他,李密和窦建德甚至昭告天下,隔空拜他为大将,每次出征,中军帐前都树着李靖的大旗震慑敌人,李世民早就想结交李靖,苦于难觅其行踪。
段举道:“属下确曾与李靖同窗,蒙他不弃,时有指点军务。年来已经修书三封邀他来太原,至今没有音讯,故没禀报主公。”李世民道:“他行踪不定,邀他的人又多,必定在暗中估算权衡,一时不会应承。你再修书一封,让可靠之人送去,另附大人一份厚礼,请他出山。得李靖一人,定半份天下,如果他有回信,你即速告知,无论我在何地,都会亲去迎接。”


1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