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陆云佩怔住。
陆云瑶叹息着，“姐，你可不知道，那楚王府上上下下粗俗不已，尤其是楚王，性格暴戾不说还总说脏话，可怕死了！我在楚王府步步惊心，为了能打入敌军内部，所以模仿着他们说话，说着说着，也这么粗俗了。”
完全忽略了楚王禁止她说脏话的情节。
陆云佩更加认为，自己悔婚是个明智选择了。
陆云佩双眼含泪，拉着陆云瑶的手，“妹妹，苦了你了！姐姐对不住你！不过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民间俗语了，拿不上台面。”
陆云瑶有苦难言——她也想说高雅的，问题是，也得她能说得出来。
“姐，现在楚王还管着外公的案子，你觉得我不用再回去了吗？”
“……”
陆云佩默默地再次大义灭亲，不对，是大义舍亲。
陆云瑶见对方沉默，差不多也知道对方的选择——啧，陆云佩果然是陆云佩，永远是最没主心骨的一个。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别打断我，”陆云瑶道，“刚刚说到，你别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他留下过夜那就过，如果没留下过夜，也别着急，不是你没魅力，是他‘不行’。一会散会后，我搞不好要和太子讨论制造厂和酒厂的事，我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昨天我说过，你下午立刻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或者管事，就说弄点滋补壮阳的***出来，给咱们父亲。”
“啊！？”
“啊什么啊？你争宠也不是我争宠，别把事儿都推我身上好不好？”
“……知，知道了，妹妹你别生气，姐姐不是把任务都推你身上，就是姐姐……姐姐……不知如何开口，”陆云佩精致绝丽的小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你说我一个太子侧妃，去太医院弄那种药……好吗？”
陆云瑶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你是太子侧妃，所以不能轻易出宫，惦记着父亲病情才去太医院嘛！怎么着，入了宫还和家人断绝关系、不用尽孝道了？你不去太医院弄药，还去哪弄？就算是皇上有疑心，让太医去给父亲诊脉，就父亲那身体情况，他不虚都怪了。”
陆云佩小声道，“妹妹，你这口吻怎么这么像……大夫？”
“我是曲神医的徒弟嘛。”
“……哦，知道了。”
陆云瑶和曲舟意就这样默默互成师徒。
陆云瑶继续道，“你下午弄到药后，就开始熬补汤，把药加进去，一般滋补药里面都用鞭，味道很重，你不要加太多，别让太子喝出来。”
“……是，知道了。”
“加人参。”
“是。”
“枸杞鹿茸啥的，就不用我交代了吧？”
“不用，姐姐也略同药理。”
在古代，文医不分家，医理药理文人多有涉猎，只是懂理而无经验，所以不能行医。
陆云佩道，“但妹妹，如果晚上太子来问你之前有什么发明，我怎么说？”
“你不用管，听我说，只要天色不晚，估计太子肯定不让我走。”
“那如果天色晚了，太子让你走了呢？”
“……”陆云瑶，“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守着你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那个啥，追着问发明，你就再给他怼药，药量可以重一点！”
“……”陆云佩。
两人正说着，参观完水风扇的后妃们陆续出来，只不过和之前对陆家姐妹的态度好了许多，对陆云佩尊重地点一下头，对陆云瑶也有了好脸色。
陆云佩不解，“难道刚刚我们不在，房内发生了什么吗？莫不是皇后娘娘帮我们说好话了？”
“应该不是，娘娘要是想帮你说话早就说了，等不到今天，我猜多半是她们有求于我吧。”陆云瑶道。
陆云佩也反应了过来，叹息着点了下头，“是啊，这宫里就如同牢笼，看似锦衣玉食、金碧辉煌，实际上插翅难飞，在这牢笼里的人，除非上位到皇后娘娘、田贵妃娘娘的等级，否则便要处处小心，否则被人穿了个小鞋，真是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被陆云佩这么一说，陆云瑶也深有感触，叹了口气。
如果她是陆云佩，绝不会嫁入皇宫的，哪怕当正的太子妃，哪怕楚王已死，真的守活寡。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386章 难不成也是白莲花本莲？
嫔妃们纷纷出来，皇后却没出，被宫人们扶着回去休息。
太子妃和太子肩并肩走出来，有说有笑，感情和睦的样子。
当看见门口不远的陆家姐妹时，太子妃笑吟吟道，“云佩，我们要回去了，你妹妹要随殿下办公。”
太子妃虽然态度亲切，带着一种宽容、大度，但也可以说，是带着高高在上，向下的睥睨和怜悯。
陆云佩立刻恭敬屈膝，“是。”
随后，目送着太子和太子妃上了马车，马车远行。
直到看不见马车了，太子才打断陆云瑶远眺的视线，“对你姐姐，这般舍不得？”
陆云瑶叹了口气，“本来没什么感觉，但刚刚姐姐说了一段话，令我触目惊心，不免对其担忧。”
“什么话？”
“刚刚姐姐说，在宫中万不要得罪了人，否则若谁给了小鞋穿，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太子也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她说得对，但也不全对。”
“怎么？”
“若被人针对，别说是在宫内，哪怕是宫外，也无处可逃，”太子淡淡道，“宫中虽仿若牢笼，但既是对人的束缚，也是对人的保护，不是吗？在宫内，哪怕恨死了对方，却不敢动手。但在宫外，只要足够位高权证，有一万种办法草菅人、逃避罪责。”
陆云瑶听太子这么一说，也觉得不无道理，“所以，在宫里不能出人命？”
太子解释，“只要不是翻了天，便没性命之忧，田贵妃讨厌的人多了，你看她对谁动手了？如果在宫外，你认为那些女子还有命在这斗嘴？”
陆云佩噗嗤一笑，“殿下也能听出来两派人斗嘴？”
太子失笑，“如何看不出来？两派人斗得可凶，当着父皇的面也斗，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本宫和二皇弟就惨了，经常被两方暗暗攻击。”
陆云瑶想到刚刚太子尴尬的劝架，竟忍不住笑出来，“被殿下这么一说，娘娘们还挺可爱的，不过被攻击后，殿下难道不生气吗？”
太子挑眉，“本宫堂堂一男子，和她们斗什么气？而且算一算，她们也算是本宫的长辈，后宫乏味，不斗嘴，还有什么意思？”
陆云瑶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太没意思了，皇后娘娘会不会也觉得无聊？我在楚王府弄了一副扑克还挺好玩的，比下棋有趣，如果娘娘需要，我可以做一副出来。”
不是她讨好皇后，是这些东西在楚王府不算是秘密，早晚能传入宫中。
左右不是什么机密，她何必掖着瞒着，还不如早早拿出来卖个乖，还能套点好处出来。
太子自然知晓陆云瑶在楚王府都做了什么，“做吧，若母后喜欢，本宫自有报酬。”
“行，就这么定了。”
太子道，“去本宫的书房吧，我们说说关于制造厂的事。”
“好。”陆云瑶就这么乖巧地跟着太子走，太子的随从们不远不近的跟着。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卫国的书房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和现代书房一样，便是看书的地方。第二层是用于办公，和现在办公室差不多，例如皇上的御书房就是办公室。
太子看书用的书房肯定是在麒麟宫中，而办公用的书房则在他处。
行走一路，陆云瑶被金闪闪的皇宫耀得眼睛疼，真想问问太子住在这里视力会不会有问题。
当然，她也只能心里吐槽，嘴上是不敢说的。
“殿下的书房在哪？”陆云瑶找了个话题。
“勤政楼，快到了，”太子低头看身侧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怎么，累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陆云瑶道。
太子点头，两人继续慢慢走着。
陆云瑶问，“在勤政楼工作的人多吗？我父亲之前在勤政楼吗？”
“不在，陆侍郎的官位不够，在勤政楼里办事者，最低官位正二品，兵部尚书倒是有房。”
这个房，不是房子，是房间、办公室的意思。
“哦。”陆云瑶认为，陆侍郎一辈子也去不了勤政楼了。
“你那有多少工匠？”太子问。
“十几人。”
“雕刻水风扇怕是不够。”
“是啊。”
“本宫已派人搜集嫔妃们对雕花的要求，也是让人到内务府借工匠用，”太子道，“第一批三只水风扇的银两不变，后面可就不能给你这个银子了，毕竟购入量极大。”
这是在砍价了。
陆云瑶笑吟吟道，“当然，第二批开始。水风扇一千两一只，怎么样。”
太子挑眉，“一万两到一千两？你这折得可够多。”
“这不叫折，这是诚意。”陆云瑶认认真真地摇头——诚个屁！水风扇就用那么点木头，除了扇叶外也没什么发明，卫国没有专利局，也申请不到专利，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如早早卖个乖，“不过，我的诚意可不是对皇上的。”
“哦？对谁？”太子饶有兴致。
“当然是对太子殿下您啊，不用您来砍价，我自己先砍上几刀，回头您拿着这个美美的价钱好去皇上那交差，得了皇上重用，狠狠打击那个嚣张的二皇子！”陆云瑶捏着拳头，一脸同仇敌忾。
太子轻笑，“二皇弟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陆云瑶瞠目结舌，“都在皇宫里骑马了，您还帮他说好话？”太子难不成也是白莲花本莲？
太子目光淡淡，好似将陆云瑶的心事看透，“二皇弟他虽然生性独特，但从来不涉足政事。”
陆云瑶一怔，“什么？”脑海中突然想起刚刚在坤宁宫，两派人掐的时候，有人说二皇子修身养性，她当时却没多想，只认为其不愿意碰女人，但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修身养性指的可不是男女之事！
跟在太子身后的金公公心中暗暗纳闷，自家主子虽然外表平和，但实际上并不容易与人推心置腹，但对这陆二小姐，甚至不用对方问，主子却主动讲解。
虽然满是不解，但金公公脚步还是慢了一些，与主子拉开距离，避嫌其谈话。
太子道，“也许你在宫外并未听说，二皇弟不喜政事，只喜求仙问道，更是拜太宵道人为师，专心清修。本要隐居，但田贵妃以死相逼，太宵道人也说二皇弟六尘未净，遂留了下来。父皇曾对其劝说，二皇弟不为所动，最后父皇也不知为何，突然对其赞成起来。如今二皇弟人在宫中、心在道行，田贵妃却依旧不肯放弃。”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387章 二皇子的渊源
陆云瑶吃惊，“真的？”
太子道，“你认为本宫哄骗你？”
“不……不是，”陆云瑶当然不认为太子没事骗她玩，而是这消息和她之前得到的消息不同，楚王不是说皇上想扶植田贵妃一派，要把她和顾世子拆开指婚给二皇子和三公主兄妹吗？如果皇上支持二皇子的求仙问道，为什么还要指婚？“殿下，我有不懂的地方：皇上突然支持二皇子？皇上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太子眼神微闪，唇角几不可见勾了下，“可能是对二皇子的宠爱吧，毕竟在宫中，田贵妃虽未掌凤印，却堪比执掌凤印，父皇爱屋及乌。”
不！陆云瑶认为绝对不是这样！
她之前曾分析过，越是隐忍之人便越无法委屈自己，这是情绪反弹，换句话说是对自己爱的补偿。
还未对自己有足够补偿，怎么可能去爱被人？包容别人？
能把容貌不美丽的妃子想办法赶出宫，能是什么好人？其内心搞不好都不如中国历史几个奇葩皇帝。
所以陆云瑶认为，皇上并非包容二皇子，而是对其有所求，例如……长生不老！
穷人都不想死，何况是有权有钱的富人，更何况是权力处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中国古代最出名的便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便一门心思想长生不老。
陆云瑶缓缓眯着眼，细细想着，或者……皇上并非因为田贵妃而爱屋及乌二皇子，也非因为二皇子而爱屋及乌田贵妃，而是皇上希望二皇子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让他延续青春、寿命，永享富贵？
想到这，陆云瑶便问道，“请问殿下，在修行上，二皇子很有慧根吗？”
“是，连太宵道人都愿意收其为徒。”
“太宵道人很厉害？”
太子看着身旁小姑娘，目光包容且和蔼，“是天下有名的半仙之体。”
陆云瑶惊讶，“半仙？会飞？会算命？怎么个半仙？”有她这个穿越女半仙？
太子听小姑娘胡言乱语只觉好笑，“太宵道人是半仙而非真仙，怎么能会飞？但其已有一百多岁，却鹤发童颜，但最令世人震惊的还是他的五大预言，皆是对二十年后的预言，全部成真！”
陆云瑶了然——看来还真是半仙了。
突然，陆云瑶脑子里出来一个人名，“殿下，您听过幽冥谷的幽冥老者吗？听说那为老人奇门遁甲也特别厉害，是幽冥老者厉害，还是太宵道人厉害？”
太子失笑，“太宵道人你没听过，怎么听过幽冥老者？幽冥老者是太宵道人的弃徒。”
“弃徒？那是什么？”
“太宵道人四十岁那年碰见了只有五六岁的幽冥老者，见其灵根清奇便收他为徒，一直悉心教导三十年，谁知幽冥老者对修道没有任何兴趣，反倒是喜欢奇门遁甲和棋艺，太宵道人屡劝不成，一气之下将其逐出师门。幽冥老者出师门后选了一处清幽谷地隐居专心研究奇门遁甲，因为谷地名为幽冥谷，便自己改名为幽冥子，又过了几十年，幽冥子能力闻名于天下，其又上了年纪，众人便是尊称其为幽冥老者。”
陆云瑶了然，“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她记得幽冥老者，是因为楚王曾轻描淡写过自己一名手下败将叫幽冥老者，当时她听“幽冥老者”这个名字有些玄幻色彩，才好奇的打探其本事，却没想到幽冥老者竟是太宵道人的弃徒。
两人走着，便要道勤政楼。
视线的尽头，那金闪闪的古风楼宇映入眼帘。
太子继续讲，“世上想拜太宵道人为师者千千万，但截至目前，太宵道人也只收了两名弟子，一个是弃徒幽冥老者，另一个则是二皇弟。太宵道人将幽冥老者逐出师门时，已七十有余，被幽冥老者伤透了心，一直不肯收徒，直到碰见二皇弟。”
“所以，二皇子很有慧根！？”
“何止是有？便是太宵道人也是如获至宝，但太宵道人吸取之前的教训，教导二皇子一整年后，便对其进行试探，试探内容无所不有，二皇子都表示没兴趣，只喜欢修道。”
陆云瑶失笑——真是人生处处神转折，有些她认为自己猜不对之事，竟莫名其妙的蒙对了，相反，许多认为自己有把握之事，还出乎意料，例如田贵妃和二皇子。
以为靠近的勤政楼，所以时有往来之人，两人不再谈话。
有路过之官员对太子问安，太子点头，陆云瑶则是屈膝，一路上屈膝无数，终于到了太子的“办公室”。
与现代大总裁喜欢在高层办公楼一样，太子的书房也在勤政楼的顶楼——三楼。
进入房间。
扑面而来是素雅，与金闪闪的楼体外观不同。
墙体是雪白，并未挂字画，墙面虽略有空旷，却别有一种肃穆之感。
深颜色木质地板，室内所有设施也都是深颜色。
“坐。”太子道。
陆云瑶按照太子的手势，坐了下来。
有人送上香茗，随后退了出去。
太子在陆云瑶身旁，隔着一张桌子坐下，一边亲自倒茶一边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便开始说制造厂一事。”
陆云瑶急忙将茶壶抢下来，“民女怎么能让殿下屈尊倒茶呢？民女来，民女来。”要多客套有多客套。
太子失笑，“你不这么刻意讨好，本宫也是愿意给你讲的。”
陆云瑶陪着笑脸，“是，是，您是我姐夫嘛，关上门都是一家人。”
“……”太子心里怎么这么膈应？
倒好了茶，陆云瑶收回了脸上的嬉笑，认真问道，“既然皇上尊重二皇子的选择，又为何将二皇子留在宫中？田贵妃为何还这般坚持？”
这话刚刚问出口，便怔住，因为她好像自己猜到答案了——皇上纵容田贵妃，是让田贵妃将二皇子硬留在皇宫，否则二皇子真跟名扬天下的太宵道人走，还去哪抓人？还去哪要长生不老药？
皇权很牛，却不是绝对的牛，因为卫国外还有其他国家，例如更骁勇善战的绥国，综合实力强大的秦国！
曲舟意不就是个例子？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388章 让他新鲜又着迷
曲舟意有神医之称，各个国家的国君都想将其留在皇宫以备不时之需，但哪怕任性如玄德帝，也不敢强留曲舟意半分，怕的就是招惹是非。
太宵道人怎么看都比曲舟意牛上千百倍，如果二皇子真跟着太宵道人跑了，玄德帝怕是再不能把其抓回来了。
所以，玄德帝对田贵妃宠爱纵容，目的是让田贵妃以死相逼二皇子，田贵妃是二皇子最后的牵挂，只要田贵妃还在、田贵妃的野心还在，就不可能放二皇子走。
二皇子修道不理政事，对玄德帝的权力没有任何威胁；二皇子是太宵道人看好的人，极有可能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就算没找到，弄点延年益寿的东西也好，玄德帝就算不长命百岁，最起码像太宵道人那样一百多岁精神抖擞也不错；第三点，就是用田贵妃的势力来遏制外戚林家临宣侯。
陆云瑶想着，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她是玄德帝，这样的美人贵妃和二皇子可以多来一些，一火车皮不嫌多。
太子见陆云瑶一边想一边点头，便轻笑道，“本宫不说，你怕是也想明白了吧？”
陆云瑶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装成一脸无辜，“殿下说笑了，我想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到。”
太子和陆云瑶四目相对，陆云瑶在太子深褐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面容……既尴尬又牵强，只觉太子的眸子柔中带刃，无形中伤人、锋利得可怕。
就在陆云瑶自我检讨，以后要装得更傻时，却听太子道，“真正的傻姑娘，能活着走出楚王府？”
陆云瑶缩了缩脖子，“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不，你懂。”太子笑容加深。
“……真不懂。”陆云瑶做垂死挣扎。
太子笑着直起身，收敛了笑容，面容带着意味深长，“不懂？那好，我们从你入楚王府开始说。”
“懂了！我突然就懂了！”陆云瑶一声尖叫——别捋，千万别捋，别拆穿她的小把戏。
她认为自己聪明，但却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她自己是聪明人，楚王的城府便远远超过她，而面前的太子，也不非等闲之辈。
太子见陆云瑶怂了，这才露出满意笑容，“识时务的小姑娘。”
陆云瑶暗暗翻了个白眼，“当然识时务了，否则怎么不等殿下砍价，我自己先大大降价？我这人别的不敢说，就是识时务。”
太子失笑，“说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那可不？”
“罢了，关于二皇弟一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一并问出来，说完了我们便开始说正事。”
其实陆云瑶没说的是，她的优点除了识时务，还有一个便是“见好就收”，今天太子已经掏心掏肺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怕是要引起反感。
“多谢殿下满足云瑶的好奇心，我们还是说些正事吧，早点办完，殿下也早些忙自己的事，”陆云瑶歪着头，“殿下平日里的公务是不是很多很忙？”
“还好，”太子眼神闪了闪，而后问道，“你想知道本宫平日里忙什么公务？”
陆云瑶吓了一跳，“不……不想，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最讨厌家眷过问公事了，我懂规矩，我不问！我不听！我不关心！我是傻甜白。”
太子轻笑出声，“没你想的那么讨厌。”确实讨厌，但不讨厌陆云瑶问，甚至还想从陆云瑶口中听到一些看法和建议，不说陆云瑶多么足智多谋，而是她总能把复杂的政事用三两句的浅显易懂的话描述出来，让他听着新鲜又着迷。
求生欲的陆云瑶再次岔开话题，“殿下，制造厂方面，皇上有什么打算吗？”
太子见陆云瑶打定主意要换话题，只能是失望道，“父皇的意思，若要将玄神酒推广到民间，民间势必需要大量用具，若这些用具是铁质，便超出原本对你的许诺范围，再不好放权，否则有违律法。”
陆云瑶点头，“这个我是懂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皇上和殿下为难。”
太子见陆云瑶点头的模样便想笑，但考虑到整个谈正事，便生生忍着，“然而毕竟点子是你出，用具是你设计，直接拿来岂不成了强取豪夺一个小姑娘？所以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你开个价钱，我们一次性将银子付给你。第二，制造厂算你与皇家合办，兴办工厂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开口，全部由父皇出，需要多少工匠铁匠你也尽管招募，有皇家的名头，也不愁找不到好工匠，但最后受益，皇家八成，你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