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贫嘴小丫头
陆云瑶垂下眼,没回答——什么时候能恢复?玄德帝那狗皇帝滚蛋后才能恢复!虽然不知道曲舟意是个什么样的皇帝,但总归比玄德帝好,或者说阿猫阿狗都比玄德帝好。
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了永安侯府的宴席,想到盛世美颜的田贵妃驾到惊艳全场,以及太子看见田贵妃后复杂神情。
陆云瑶叹了口气,呐呐道,“不知道姐姐最近情况如何,日子应该不会好过吧。”
陆云佩是牺牲品,从前是、现在也是,她不想陆云佩如此,却也没有办法。
暖秋见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了大家情绪,急忙转换了话题道,“无论怎样,要结束了!打完仗王爷就回来了。”
“是啊。”陆云瑶感慨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等以后再说。”
“小姐,我们是否应该准备准备迎接王爷?”暖秋又问。
“你急什么,最后这两个城不好打。”
“??”
陆云瑶耐心解释,“原因有二,第一,这两个城落入绥国手中已有十余年。你知道十余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暖秋问。
“意味着一代人,如果两城落入绥国人手中时有孩童两三岁,如今已经十四五岁,他们童年在绥国的通知下,搞不好对绥国的归属感更强烈也说不定,十几年,足以改变人心。”
“……”暖秋。
淑玲道,“王妃说得有道理,但奴婢认为情况不会太严重,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绥国的统治一向不好。”
陆云瑶点头,“没错,也是我们的机会,但这十余年绥国想来在两城上已下了许多功夫,只怕是易守难攻。”
“……是。”这一点,淑玲也承认。
陆云瑶为暖秋慢慢讲解——就好比长郾城,因常年在卫国管辖、距离边境有一段距离,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缮,固若金汤,而乡白城则是正好相反,因为处在两国南边界线左右,虽然不能说是纸糊的,但和长郾城是没法比的。
而楚王即将进攻的两座城,便可理解为绥国手中的长郾城,其难度可见一斑。
听了讲解,暖秋笑不出来了,“第二点呢?”
“第二点,”陆云瑶继续道,“之前收复城池顺利,是因为绥国和秦国联盟瓦解,加之王爷和外公双剑合璧,令绥国措手不及。但随着时间的延续以及绥秦两国彻底决裂,绥国已经找到了新的平衡,也摸清楚了王爷和外公的打法,所以进攻很难。”
房间内,死寂一片,暖秋和淑玲两人陷入了沉默。
“其实还有一点……”好半晌,陆云瑶才呐呐道,声音微弱,情绪轻飘,好似梦呓一般。
“什么?”淑玲急忙问。
陆云瑶没马上回答她,依旧陷入思考,片刻后摇头,“没什么,不说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求见王妃。”是梁嬷嬷的声音。
陆云瑶道,“进来吧。”
梁嬷嬷推门而入,来到陆云瑶面前,“禀王妃,太子又来了。”
暖秋无语,“怎么又来了?”
陆云瑶则未表现出惊讶,“太子来,说明他还想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众人不解。
陆云瑶对着三人挤了挤眼睛,“笨蛋,你们忘了永安侯府宴席上,倾国倾城的田贵妃的娘娘驾到?田贵妃一派和永安侯府没什么往来,为什么突然大驾光临?田贵妃一派和皇后一派可是出了名的对立呢。当时田贵妃来后,过了一会太子不就走了?现在来,应是质问我原因。”
众人不解,“是啊,田贵妃为什么会来?”
为什么会来?当然因为她的亲亲王爷了。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说出去的时候,陆云瑶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帮派之间的争斗,我没参与也不理解。既然太子殿下来了,我就要好生招待下,走吧。”
“是。”
……
一炷香的时间后。
王府堂屋。
一身华服的陆云瑶缓步进入,“臣妇见过太子殿下,这大清早的殿下来王府,可有急事?”
太子对陆云瑶点了下头算是回礼,但面上没有平日里的温和,一脸严肃,“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次的凉亭如何?”
“好。”
两人想单独说话,却因男女有别不能独处,所以只能找一个室外之地,既有旁观者证明清白,又能方便说话。
两人沉默地出了堂屋,去了金玉园,登上小山,入了凉亭,下人们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
太子问道,“永安侯府宴席,田贵妃为何突然参与,你可知原因?”
“不知,”陆云瑶面不改色,“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还专门问过外祖母和母亲,我们家和田贵妃是否有什么来往,两人皆否认。后来您走后,我一度担心田贵妃是来找我麻烦,毕竟之前在宫中,我曾得罪她。”
太子盯着陆云瑶的双眼,捕捉她的面部表情,“你真不知情?”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549章 招蜂引蝶
“知情?知什么情?”陆云瑶表情无辜,“您别打哑谜好吗,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行吗?”
太子依旧盯着她,“你可知,永安侯卖国案平反一事,田贵妃一派可出了不少力。”
陆云瑶心中了然——楚王的关系网并没有田贵妃一派的行动,但她之前猜会是这样,果然就如同她所想。
“什么?为什么?我这般得罪田贵妃,田贵妃为什么还要帮我外公?她莫不是有什么阴谋?”陆云瑶突然做“恍然大悟”状,“难道因为二皇子?田贵妃难不成还以为我和二皇子有一腿?其实那件事……说来复杂,我和二皇子真是清白的!”
虽然之前有了一个乌龙事件,但此时此刻陆云瑶却感谢当时的阴差阳错——她得罪田贵妃为真,她和二皇子有“暧昧的误会”也为真!只要巧妙地把事情引向这个方向,便多少能撇清楚王和田贵妃的关系。
哪怕楚王“归顺”田贵妃是早晚的事,但这个节骨眼万不能表现。
也许因陆云瑶的演技太好,太子竟看起来相信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陆云瑶从太子的眼神里仿佛看见了四个字——招蜂引蝶。
关于曲舟意,她是认的。
关于太子,她也是认的。
但她敢拍着心口发誓自己和二皇子觉绝无任何暧昧,她也从来没肖想过二皇子,哪怕yy过一次也可以天打雷劈的那种。
陆云瑶知道自己犯不着和太子解释,要解释也和王爷说,但最后她依旧没忍住,“如果我说,我和二皇子真是乌龙,您信吗?”
太子失笑,“你觉得,本宫怀疑过你?”
陆云瑶怔住,这才意识到,太子也许真没怀疑过她,如果认为她是不检点的女子,又怎会三番五次屈尊来楚王府纠缠?
“殿下,您是个好人。”
太子愣了一下,“也是个可怜人。”
陆云瑶沉默了,如果不置身事中,她会认为太子像某些偶像剧男主角一样矫情,明明拥有财富权力,却高喊着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因为了解一切,把她放在太子的位置上,想来也会认为自己可怜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什么?”
陆云瑶抬眼,面色认真道,“虽然您认为自己可怜,但客观的说,不可怜。”
太子情绪起伏,“此话怎讲?”
“您拥有的一切,哪些是您自己争取来的呢?”
“?”
“您由皇后诞下,出生便有尊贵的身份;您有舅舅临宣侯的支持,有强大靠山;您的爱情——太子妃,是临宣侯的女儿,知书达理又为您巩固权力;您娶侧妃是皇上要求,虽然手段不光彩,但也因此完成皇上的任务而得到赏识。您所拥有的一切,哪个是您自己争取来的?”
“……”太子震惊。
陆云瑶淡淡笑了笑,举目看向远方,“很多人都希望自己从出生便赢在起跑线上,但却不知,拿人的终归手短、吃人的终归嘴短,既然得到了人家的好处便要受制于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富二代不好当、官二代也不好当,除非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打拼出不用看别人脸色,否则少不得听人***赖赖,哪怕对方是错的。”
“……”
“所以,太子您虽然可怜,但一点不委屈,当您躺赢的时候,实际上已失去掌控权,”陆云瑶笑了下,“认了吧,大不了反抗不成当享受。”
太子猛地站起,脸色铁青铁青。
一直守在远处的下人一惊,淑玲时刻准备冲上去保护王妃。
陆云瑶对淑玲的方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楚王恣意快活?”
陆云瑶思考了下,而后点头,“是啊,虽然王爷看起来挺惨的,被一些人惦记着、挤兑着、算计着,未婚妻都被抢走了,但他内心是自由的,不会受制于人。”
“二皇弟也快活吗?”
“二皇子虽然也是躺赢一族,但二皇子却不屑不劳而获,一直拒绝皇上和田贵妃所赐予的一切,甚至皇上和田贵妃两人都有求于二皇子,所以二皇子内心也是自由的。”
太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疯狂的笑容带着悲伤,“所以说来说去,最可怜的就是本宫了。”
陆云瑶歪着脑袋,“殿下也不用太悲伤了,皇位早晚是您的,只要您有足够的耐心,和想办法控制住临宣侯和林家,几十年后也许就……自由了呢。”
太子收回笑容,低头看着依旧坐在石凳上的陆云瑶,只紧紧盯着,唇线抿紧。
陆云瑶被盯了好一会,也许觉得太子站着她坐着有些不厚道,便起身。
虽然即便是站起来,两人身高差距依旧不小,她依旧要仰着头才能与太子对视。
好半晌,太子缓缓点了下头,“今日与你相谈,本宫受益匪浅。”
陆云瑶眼神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重新镇定,“太子殿下,无论我刚刚说了什么,您都要三思。不用信我、也不用不信我,我的话只代表我的个人看法未必客观,您……”心中闪过一丝难受,“您要好好把握人生。”
太子点头,“本宫懂了,今日多有叨扰。”
“哪里,王爷您客气了。”陆云瑶道。
太子眼神已没了初来时的挣扎和眷恋,“你且好生休息,本宫告辞。”说着,再不等陆云瑶,转身就要走。
“等等!”陆云瑶急忙叫住他。
太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声音也柔和了一些,“还有什么事吗?”
陆云瑶定定看着他,咬了咬唇,“无论发生什么,您一定要冷静,三思而后行。”
女子的声音很轻,没有平日里嬉笑,也没有往日里的狡黠,认认真真、严肃无比。
好半晌,太子才回答,“你在关心本宫吗?”
“是。”陆云瑶肯定,“即便没有其他关心,只从朋友的角度,也应关心。”
太子心情好坏掺半,扯了下嘴角,“本宫收下你的关心了,秋日风凉,不用再送,你好生休息。”
“好,”陆云瑶抬声,“仇公公,帮我送送太子殿下。”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550章 闪瞎你的狗眼
仇公公一听太子要走,立刻开开心心地上前,“是。”来到太子身旁,“太子殿下,请吧。”
太子最后又深深看了陆云瑶一眼,便大步离开。
待太子走了,暖秋和淑玲两人赶到凉亭里,陆云瑶的身旁,“小姐,太子为什么突然走了?是您说什么吗?”
暖秋自然不愿太子留下,但是太子赌气离开也是有目共睹。
陆云瑶没回答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说的那番话是对是错。”
“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暖秋问道。
陆云瑶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暖秋知晓,小姐是不方便讲,也就不问了。
陆云瑶呐呐道,“虽然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但……我真不知道会怎样。”
饶是淑玲,见王妃这般失魂落魄也忍不住安慰,“说都说完,王妃就不要多想了,王妃不用对任何人负责,不是吗?”
陆云瑶惊讶地看向淑玲,随后失笑,“不亏是王爷选出来的人,果然睿智聪慧,短短一句话便成功治愈我。”说着,笑着对暖秋道,“怎么样,你家小姐喜欢别的丫鬟,你吃醋不?”
暖秋无奈,“奴婢不吃醋,只要小姐能开心,奴婢巴不得多加几个淑玲姑娘来一齐伺候。”
因为陆云瑶的一句打趣,之前迷茫落寞气氛皆消失,“哦对了,喆大学士夫人办诗会,是在明天吧?”
“正是,”暖秋扶着小姐起身,“梁嬷嬷今日专心为小姐准备头面呢,梁嬷嬷说,明天定要小姐艳压全场。”
“很好,”陆云瑶挑眉,“那我也得回去好好准备,回忆一下李白之前写过什么,背上几首准备惊艳四座。”
暖秋神色紧张,“嘘!小姐小点声,就算是剽窃也不能让外人知晓啊!不过李白是谁?”
陆云瑶顺着石阶慢慢走着,“所以我用不着小声,左右被剽窃那人没人认识。”
“上回小姐参加菱夫人的茶诗会,做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个诗,是剽窃李白的吗?”暖秋小声道,情绪带着兴奋。
“不是,那个剽窃李商隐。”剽窃者十分淡定,全无愧疚。
“这些诗人都是哪国的?奴婢真的好喜欢!他们尚在世间吗?小姐您知道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诗在京城都传开了,上到贵族下到百姓,姑娘们绣帕子都绣这句诗。若非字数太多在荷包上绣不下,否则整个京城的荷包上也会是这句诗的。”
陆云瑶吃惊,“什么?荷包上绣不下?哎呀,罪过啊,我对不起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我得剽窃一首字数少的。”
“……”暖秋,“小姐您那么聪明,就不会自己写一首?”
“不会,有问题吗?”
“……没有,小姐剽窃的好!但小姐能不能再给奴婢背几首李商隐的诗?奴婢真的太喜欢李商隐了!”暖秋眼圈都红了,声音激动到颤抖。
陆云瑶瞥了暖秋一眼,觉得如果李商隐真在卫国,暖秋怕是要嫁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论诗歌,李白才是老大,你等着,本小姐好好回忆一下李白的佳作,闪瞎你的狗眼。”
……
因为玄神酒提高了粮价,各国军粮一时间都被影响,加之,不知是否因西北大捷的带动,卫国其他战线竟然也偶然得了几次胜利,整个卫国欢欣鼓舞起来。
无论边境如何如火如荼,京城一切依旧岁月静好、歌舞升平。
这一段时间,陆云瑶可谓是全身心的参加社交,无论是大宴会还是小聚会,只要她得到消息、只要她能抽出来时间,绝对会参加,甚至一些官位不是很大的小姐们的聚会,陆云瑶也会空降,顺便还给小姑娘们送点精致的礼物。
所以,楚王府天天能收到聚会、宴会的邀请函,有些人甚至为了能攀上楚王妃的关系,特意为楚王妃量身定制了一些主题聚会,这些陆云瑶都心知肚明,却依旧参加。
对贵族,参加聚会;对百姓们,做慈善;对才子,送笔送书办比赛。
在陆云瑶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短时间便成为京城最热门的人和话题。
百姓们就算是忘了皇帝老爷,也忘不掉楚王妃陆云瑶。
皇宫。
御书房。
“太子到!”
却见正听官员们汇报情况的玄德帝面色一变,看向御书房门口,脸上满是焦急和戾气。
随后,一袭淡金色太子袍的太子进入,“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玄德帝双眉紧皱,对周围官员道,“你们都下去。”
“是,皇上。”官员们恭敬退下,在御书房外等候。
随后,玄德帝又将其他宫女太监也遣了下去,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玄德帝、太子和贴身太监康公公。
太子颔首垂眉,一副恭敬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对玄德帝急召自己有了一些猜测。
玄德帝道,“西北战事顺利,你怎么看?”
太子道,“回父皇,西北战事顺利自然是大喜事!可喜可贺,儿臣认为应该嘉奖楚王和永安侯,以示恩泽。”
玄德帝不悦,“这可不是朕想听的!”
太子面露困惑,“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不懂?”
“儿臣不懂。”
玄德帝欲发火,但生生忍住,“西北大捷固然是好事,但让朕如何嘉奖他们?朕有什么资格嘉奖他们两人?一个是凭自己之力翻转案情;一个是在西北坐地起价要银要粮,更违背朕的指婚,擅抢昌盛候府的赐婚,朕还要嘉奖他们?”
当提到楚王抢婚时,太子的面容闪过一丝羞愧,但很快便被情绪压了下去,“永安侯的案情平反,父皇重得忠臣良将;楚王与陆云瑶的婚事也是两情相悦,成婚之前陆云瑶与昌盛候夫人表明心迹,连顾世子本人都认了,儿臣认为父皇也认了吧。”
“岂有此理,”玄德帝冷哼地站了起来,“无视朕的圣旨赐婚,私定终身,他们眼里还有朕吗?朕如果认了,今天楚王可以违抗圣旨、明天是不是人人都可以?”
医妃在上,战王在下 第551章 二次赐婚?
太子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随后又放下,“那还能怎么办呢?之前定永安侯通敌叛国之罪,案件从钦差到楚王又到刑部最后又让楚王来查案,其结果确定为冤案。永安侯不计前嫌带兵打仗取得西北大捷。还有,之前儿臣在楚王病危之际,与其未婚妻陆云佩成婚,楚王也不计前嫌远赴西北作战。如今永安侯和楚王是卫国的第一大功臣,不仅满朝文武对两人推崇有加,便是整个卫国百姓们都奉之位战神、奉之为希望,父皇又打算怎么做呢?”
玄德帝没想到太子会讽刺他,“太子,你什么意思?”
太子垂下眼,跪地,“回父皇,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其他意思。”
玄德帝一怒之下,将玉石镇纸摔在地上,发出极大声音,“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康公公不敢劝,默默在旁跪下。
太子心中讥讽不已,脸上却依旧一派认真,“儿臣认为,现在不是父皇问儿臣意思时候,却是儿臣想问父皇,您到底想做什么?”
玄德帝大怒,“朕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为太子,朕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
太子心底涌出一阵恶心,唇角更是下垂。
玄德帝从御书案后快步走出,“为什么要降罪永安侯,你莫不是忘了?”
跪地的太子道,“儿臣却认为,那个原因根本构不成威胁。永安侯若是想说出去,早就说了犯不着拖到现在。而且,永安侯案情平反,若是记恨父皇,也会将那件事说出去,但依旧未说。”
“记恨?他凭什么记恨朕?通敌叛国的难道是朕?”玄德帝怒吼。
一时间,太子竟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世上最可笑之事并非害人不成,而是害人不成反倒催眠了自己,让自己信以为真,无以为有。
玄德帝大动肝火,喘起粗气,“若朕制不了他们,早晚会被他们制住!”
太子垂着眼——这倒是真的,楚王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从未表现过臣服,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
太子没回答,只跪在地上静静等着,一旁的康公公也不敢发出一声响动,甚至不敢劝皇上消气。
安静的御书房,只有玄德帝气急败坏的粗喘声,甚至仿佛阵阵回响,句句讽刺。
少顷,玄德帝回到御书房旁,拿起茶盏狠狠喝了一口,“永安侯和楚王确实是功臣,既然他们愿意做功臣,西北打完了就去东北,东北打完了就去西南,朕给他们报效卫国的机会。”
太子一听,急忙道,“父皇不可!如今卫国腹背受敌,应多守少攻、以守为主!无论西北最后两城是否能全线拿下,楚王可以调离,但永安侯必须守在西北!如果永安侯离开,只怕西北再次失守!”
“别的武将莫不是废物?”玄德帝大吼。
“情况不同!”太子耐着性子说服,“楚王与永安侯能得胜,其专门针对西北山丘地形和绥国骑兵部队的战略战术占了大功。如果刚收回失地便调换将领,先不说这几十万兵士长途调遣是个难题,只说新调入的将领只怕无法马上掌握打法!如若那样额,绥国折回攻打,只怕这些领土会再次沦陷。”
虽然太子看似很认真的劝说,但内心却鄙夷不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一国皇帝能说出这般任性的话、做出这般任性的决定,更难以相信这人还是他的父皇。
然而转念一想,再次开始鄙夷自己。
他能看懂,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被父皇制约、控制,被迫跟着父皇胡闹?
想着,太子讥讽一笑。
玄德帝眼尖地看见,“你讥讽朕?”
太子重新控制表情,“父皇明鉴,儿臣怎敢讥讽父皇?只是怪自己没用罢了。”
玄德帝冷哼一声,“好,就如你所说,让永安侯官复原职继续守在西北,但楚王必须要罚!”
太子无奈,“父皇,楚王刚刚打了胜仗,怎么罚?”
“他违抗圣明,私抢昌盛候顾世子的婚姻,这还不能罚?”
太子哭笑不得,“但儿臣抢楚王婚姻在前,您若真一道圣旨下去,群臣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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