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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97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只飞贼
重返1997
作者:一只飞贼

重返1997





重返1997 001、意外重生
“耗子哥,耗子哥,你醒醒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哽咽着传来,陈浩都耳朵里灌满了水,所以这声音听上去朦朦胧胧。
陈浩的心里一沉,不由得懊恼了起来:
“娘的,老天爷这是要跟我作对到底,这都死不成……”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刚才,他纵身一跃,跳进了县城北郊深不见底的玉龙湖。
他一心求死,因为这三十多年穷困潦倒的人生,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丁桂兰患了心衰撒手人寰之后,这个世界对陈浩来说,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蒙着一层水雾,一切都显得恍恍惚惚。但他还是看得出来,眼前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半袖衬衣紧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耗子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女人一下子扑了过来,把陈浩紧紧的抱住,圆鼓鼓的胸脯顶在陈浩的胸前,陈浩觉得一阵阵的憋闷。
他抬手抹去眼睛上的水雾,努力的环视四周,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完全变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跳水自尽的玉龙湖。
身后是一出池塘,眼前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一处古朴的村落,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村子里鸡鸣犬吠和女人打骂孩子的声音。
陈浩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跳的是县城北郊的玉龙湖,怎么眨眼就到了个古老的村子里?
“难道我死了,这里是黄泉路?”
陈浩自言自语的说道。
“耗子哥,刚才是你救了我,你没死,幸亏你没死,不然的话,我该怎么向我陈伯伯和桂兰姨交代啊,呜呜呜……”
女人双手捧着陈浩的肩膀,摇晃着说道。
陈浩仔细的看去,眼前的女人特别的眼熟。
“张燕?”
没错,就是张燕,陈浩想起来了,十几年前,自己还在刘家镇的时候,意外的遇见妇女主任王兰花的独生女张燕失足掉进了村子南面的池塘里,是他顾不得许多,跳进池塘把她救了上来。
他再次的环视四周,没错,这就是刘家镇当年的样子。
天上的太阳明媚,炙烤着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一切如此真实。
“等等,你刚才说陈伯伯和桂兰姨?现在是哪年?几月几号?”
陈浩眉头紧锁,紧张的问道。
“耗子哥,你肯定是被水灌懵了,陈伯伯和桂兰姨是你爸妈啊,现在,是97年,8月5号啊……”
“97年,8月5号?”
难道这是重生了?他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告诉陈浩,没错,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这种事情,只在陈浩无聊的时候看的网文小说中出现过,没想到,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十几年前的所有回忆,瞬间在陈浩的脑子里涌现,他猛地想起了什么。8月5号的下午他在水塘里救了张燕,傍晚被王兰花请去家里吃饭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晚饭还没结束,便传来消息,邻村的小煤窑发生了瓦斯爆炸。
陈浩的继父陈国权被砸断了脊椎,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继续,还欠下许多的债,最终还是走了。
处理完后事的第二天,陈浩的二叔,也就是继父陈国权的弟弟陈胜利,便醉醺醺的上门,大骂陈浩母子是扫把星,克死了他哥陈国权,又说这宅院是他们陈家的,绝不会留给陈浩母子这外姓人。
就这样把他们母子赶了出去,他们母子才在后来的十几年里,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
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老高,看样子也就三点多钟,现在这个时间继父陈国权应该就要去上班了。
想到这些,陈浩呼的一下跳了起来,撒脚如飞的往家跑去,他要阻止继父去上班,这样就会逃过一劫,后面的一切悲惨的遭遇,便不会发生。
“看来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我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陈浩心中激动,一口气跑到了家门口,果然,一切都是十几年前的样子。院门打开着,继父陈国权正推着那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头戴红色的安全帽,穿着满是煤灰的工作服,从院子里走出来。
陈国权是聋哑人,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并不规范的手语。
陈浩焦急的比划着:
“爸,今天别去上班了。”
陈国权注意的却是陈浩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比划着问陈浩这是咋搞的。
陈浩没心思跟他解释,索性按住了自行车把,使劲的拽到一边,
“爸,下午别去上班了,矿上会有瓦斯爆炸。”
“瓦斯爆炸”这四个字对于他们之间交流的手语来说,是个生僻词,所以陈浩不知道陈国权是否能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只能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努力拦着他。
陈国权终于明白陈浩是拦着自己不让上班,他右手的三根手指捻动了两下,又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又在陈浩的肩头拍了拍,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弯曲了两下,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陈浩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自己得去上班赚钱,好给他讨个老婆。
陈国权推着自行车执意要走。陈浩的心里特别的焦急,他了解陈国权性格执拗,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跟他说清楚这件事,不过无论如何他总得拦住他,不能让他上班。
可此刻,唯一能跟陈国权说清楚这件事情的丁桂兰又不在家。
陈浩左右的张望,注意到拴在墙角驴棚的那头大黑驴。
这头大黑驴,肚子圆鼓鼓的,已经怀了驴驹子,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该生产了。此刻正低着头,悠闲的啃着扔在他脚下的青草。
“看来,只能委屈你了。”
陈浩转身来到墙角,顺手摸起挂在一旁墙头的镰刀,一刀便砍断了拴着毛驴的绳子。又用镰刀的木柄,使劲的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
陈浩这一下子打的不轻,毛驴疼的啊啊的叫唤了起来,头一低,蹬开四蹄,朝着院门外边飞奔而去。




重返1997 002、火烧驴棚
受了惊的毛驴呼的一下从陈国权的身旁经过,把他撞了一个趔趄。自行车脱手,摔到了一旁。
他挣扎着爬起身,抬头一看跑的是自家的那头大黑驴,来不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挥动双手哇哇的喊叫着,在后面紧追了出去。
这头大黑驴是陈国权的心头肉,平时是家里下地干活的主力。现在肚子里有了驴驹,陈国权更拿他视若珍宝。挺着个大肚子就这么跑了,那怎么了得?
陈浩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陈国权追着那头大黑驴跑进了南面的树林。心里还是不踏实,他知道大黑驴特别听继父的话,很快就会被继父牵回来,到时候继续上班,说不定还来得及。
一不做二不休,陈浩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火柴,刺啦的一声划着一根,一挥手,把燃着火苗的火柴,扔到了驴棚地上的干草堆里。
草早已干透,见到明火立刻燃烧了起来。驴棚顶也是用干草搭建的,火势迅速的蔓延,等陈国权一脸惊慌的牵着大黑驴跑进院子的时候,整个驴棚都已经燃烧了起来。
火苗上下乱跳,干柴和木头架子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陈国权吓坏了,赶紧把黑驴栓到院门外的树上,哇啦哇啦的喊叫着,摸起一旁的扫帚,冲上去救火。
左右的邻居发现了火情,也赶紧来帮忙。陈浩摸起他一把铁锹,假装跟着灭火,实际上却再添乱,就这样折腾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驴棚的火才被扑灭。
时间耽搁了,陈国权的班上不成了,这正和陈浩之意。他一边跟邻居道谢着送他们离开,一边看着满脸黑灰的陈国权傻笑。
重生前的很多年,他曾一直嫌弃这个继父又矮又穷又丑,但现在看着他好好的活着,心里感觉特别的踏实。
陈国权并没看到火是陈浩放的,以为只是意外,站在驴棚的废墟前叹气。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焦急的呼喊声:
“浩子,陈浩,你爹他上班去了么?”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正是陈浩的亲娘,丁桂兰。
丁桂兰下午的时候,去了邻村办事,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当她冲进院子,看见陈国权正蹲在驴棚前的时候,双腿一软,噗通的一生瘫坐在地上。
陈浩赶紧跑过去,把她搀扶了起来。
“娘,这是咋了?”
“你爹,你爹他没上班……没上班就好……”
丁桂兰满头汗水,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我爹刚要上班,家里的驴棚突然起火了,就没去成……”
既然成功的阻止了陈国权去上班,躲过了这一劫,陈浩改变未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说出自己重生的实情,毕竟这种事,很难解释的清楚。
“谢天谢地,看来这都是天意啊,大黑驴啊大黑驴,是你救了我们的家啊。邻村的小煤窑……小煤窑出事了,瓦斯爆炸,炸死了十几口子人啊,你爹,他命大,他命大啊……呜呜呜……”
丁桂兰惊魂未定,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场灾祸终于躲过去了。陈国权躲过了一劫,大难不死,理应吃个喜,庆祝一下。
陈浩去了村口的小卖店,买了两条鱼拎了回来,丁桂兰把鱼收拾干净,炖在了锅里。
炖鱼的味道在院子里飘散开来的时候,陈浩正在院门口弄劈柴。
现在好了,一切已经改变,他的心里高兴,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彻底的改变命运。
他一边劈柴,一边哼着歌,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你爹呢?他上班了没?”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陈浩抬头一看,陈胜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叼着烟卷儿,两人虽然相距有六七步远,可他一开口说话,一股恶臭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刚才,矿上发生瓦斯爆炸的消息你在村子里传播开来,所以很显然,陈胜利来到家里,开口就问陈国权是否去上班,目的是为了确认一下,陈国权是否死在了矿难里。
当年陈胜利那副无情的嘴脸,再一次在陈浩的眼前浮现,他的心里生起了一股厌恶之情。
看着陈胜利醉醺醺的样子,陈浩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觉得应该戏弄一下这个家伙,出一出心里的那口恶气。于是他装出了一脸的茫然,答道:
“我爹,上班去了啊,今天是晚班……”
听陈浩这么一说,陈胜利的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表情。他提着鼻子闻了闻,嗅到了屋子里飘出来的炖鱼的味道,嘴里冷笑了两声。
他转过身,抬起腿来,咣当的一下踹开了院门。走进院子,冲着屋子破口大骂:
“丁桂兰,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扫把星,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哥他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在家里大鱼大肉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女人根本不顾我哥的死活……”
他大声的喊叫,惊动了左邻右舍,人们纷纷的围拢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
听见声音走出屋门的丁桂兰,一看是陈胜利,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平常只要陈胜利喝多了酒,便会经常上门来吵闹。丁桂兰是个弱女子,性格内向,少言寡语,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不会争辩,只会默默的流眼泪。
每次都是陈国权冲到他们的面前,张开双臂嘴里哇啦哇啦的喊着把他们母子护住。
可此刻陈国权并不在家,驴棚烧毁了,晚上露水重,不能把怀孕的黑驴就那么拴在院子里,万一着凉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陈国权暂时把黑驴送到邻居家的驴棚里寄养。
陈国权没在家,陈胜利又一脸的凶相,所以丁桂兰自然有些害怕。
这一切都已经在陈浩的意料之中,毕竟在他之前的那一世是都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那一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现在仍旧记忆如新。
他手里拎着劈柴的斧子,一闪身拦挡在了陈胜利和丁桂兰的中间,皱着眉头冲着陈胜利说到:
“你要干啥?”




重返1997 003、当面讨债
陈胜利长得人高马大,平时并不把陈浩放在眼里。见他手里拎着斧子,气便不打一处来:
“咋?你小子想造反不成?还想拎着斧子劈我?矿上发生了瓦斯爆炸,我哥哥分明就是你们娘儿俩克死的,现在你又想砍了我,然后稳稳的得我们家的家产?你们娘俩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呀。”
陈浩心中不禁冷笑,果然连台词都和当初一模一样。
一些热心的邻居听到院子里的吵闹,纷纷的赶来,有人伸手去拉陈胜利,打算告诉他陈国权没去上班,所以躲过了一劫。
可此刻的陈胜利正在气头上,尤其看到陈浩拎着斧子挡在他的面前。
他印象中的陈浩胆小懦弱,从不敢跟自己大声说话。于是越是有人拉架,他越来劲,跃跃欲试的往前闯,根本没心思听邻居们的解释。
陈浩冷笑了两声,提高了嗓门,冲着陈胜利说道:
“矿上刚刚发生瓦斯爆炸,你怎么就知道我爹一定死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出事儿了,你这个当兄弟的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矿上看看?你倒好,反倒先冲到我家来了,是不是觉得我爹没了,你就可以霸占这宅院了?你心里是不是暗自的高兴着呢?”
还没等他开口分辨,陈浩又说到:
“你是不是先打算到我家来探听一下虚实?如果我爹真的上班死在了矿难里,你就立马头一个冲到小煤窑去,夺走我爹的死亡赔偿金?我看如意算盘打的好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这个当兄弟的!”
这番话在陈浩的心里已经憋了十几年,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当面说出口。陈胜利心里的打算被他一下子戳中,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脸色发黑,像是涂了墨的红纸。
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平时陈胜利的人品咋样人们都看在眼里。听陈浩这么一说,他们开始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陈胜利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争辩不过陈浩,他便打算动粗,可就在他张牙舞爪的刚要扑到陈浩的面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哇啦哇啦的喊叫。
陈浩的继父陈国权三步两步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陈浩和陈胜利的中间,他展开双臂,脸上带着愤怒,嘴里哇啦哇啦的喊叫着。
他的突然出现,把陈胜利吓了一跳,他哎哟哎哟的叫唤了一声,脚下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哥……你……你咋……你咋没上班?”
“咋?我爹没上班躲过这一劫,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陈浩冷冰冰的问道。
这么多年来,陈胜利之所以总是借着酒劲来闹,心里惦记的就是他哥哥陈国权的这个宅院,这房子虽然破旧,但却是一处不错的宅基地。
原本陈国权是个老光棍,早晚这院子也是陈胜利的。丁桂兰带着陈浩嫁过来之后,他们母子俩自然成了陈胜利的眼中钉。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三天两头的借着酒劲上门来闹。
陈胜利知道他哥陈国权今晚是夜班,所以当他听说小煤窑发生了瓦斯爆炸之后,第一反应是心里的窃喜,所以才赶紧上门。
陈浩这一番话,正说中了他心里的短处。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伸手指着陈浩大声的呵斥到:
“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啊,敢跟我比比划划的,我看你是没把你我二叔我放在眼里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狼崽子……”
陈浩眯着眼睛,冷笑道:
“良心?这么多年来,你三天两头的上门来闹,一直恨不得我们这个家散了,好得了这点家产,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口,你的良心呢?”
前一世,陈浩一家受尽了陈胜利的欺负,既然重生了,决不能再受一点委屈。
陈胜利被陈浩怼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挥着巴掌就朝陈浩扑了过去。
“你小子这是翻了天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可还没等他的巴掌碰到陈浩的脸,一直拦在中间的矮小的陈国权哇哇的大喊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使劲的推了他一下。
陈胜利没防备,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疼的他呲牙咧嘴,酒劲也醒了一半。挣扎着怕起身,看着陈浩怒目横眉,手里还拎着那把劈柴的斧子。哥哥陈国权也眉头紧锁,伸着双臂护着陈浩。
这么多年来,这父子俩还是第一次如此反抗,陈胜利心里未免有些打怵。
“陈胜利这小子也太过分了,都是亲兄弟,何必闹成这样!”
“是啊,把老实人都给逼急了,我看他这是自找的!”
围拢在院门外的邻里们小声的议论,陈胜利听了,脸上更挂不住了。
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指着陈国权道:
“陈国权啊陈国权,我看你是被这俩外姓人给迷惑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连你亲弟弟都打,好好,既然你跟我动手,我就不怕和你撕破脸,把欠我的一千块钱还给我,打今天起,咱就谁都不认识谁!”
欠陈胜利钱的事陈浩当然记得,上个月,丁桂兰突然犯了心口疼的毛病,整夜整夜的出虚汗,呼吸困难。到县城的医院一检查,是冠心病,需要住院打针。
陈国权亲自去找陈胜利,双手比划着哀求了好一阵子,陈胜利才答应借了九百块钱,但条件是,上秋卖了粮食,要还一千。
后来陈国权死了,陈胜利就是拿着一千块钱的债做借口,才抢占了这破旧的房子。
陈浩暗下决心,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就决不能让陈胜利得逞。
丁桂兰见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心里十分的难过。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陈胜利的面前:
“他二叔啊,这都怪我不好,钱是给我看病花的,我们肯定还,可还得请你容上一段时间,等上了秋,我们卖了粮食一定还!”
陈胜利一脸的得意,拍打了两下身上的尘土,撇着嘴说道:
“等卖了粮食?就你们家那三亩地能卖多少钱?不行,这钱马上就得还!”




重返1997 004、驴棚下的宝贝
陈胜利不依不饶,丁桂兰面露难色,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淌了下来:
“他二叔,现在让我们到哪去弄钱呀?看在你和我们家国权是一奶同胞的份上,就多容一段时间吧……”
陈胜利得理不饶人:
“一奶同胞?都要动手打我了,还提什么一奶同胞?还钱!”
陈胜利咄咄逼人,丁桂兰说不出话了,用手捂着胸口,慢慢的弯下了腰,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陈浩一看吓坏了,赶紧扔掉了手里的斧子,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把她扶了起来。伸手在丁桂兰的口袋中摸出一个小塑料瓶,倒出几粒药片,塞进了她的口中。用手帮她拍打后背。
过了一会儿,丁桂兰的脸色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陈浩站起了身,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牙齿咬得咯吱吱吱响,冲着眼前的陈胜利说:
“好,不就是一千块钱么,五天,五天之内我肯定还你!往后咱们就恩断义绝,谁也不认识谁!”
陈胜利哈哈的笑了,
“五天?这可是你说的,五天就五天,到时候如果还不上,就拿你们家的房子做抵押!”
“一言为定!”
陈浩不服不愤。
“各位乡亲可都看着呢,咱们吐个唾沫是根钉,说好了五天,到时候可不准耍赖!”
陈胜利说完,得意的离开了。
围观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着,纷纷散去了。
父子俩把丁桂兰搀到屋子里,给她倒了一碗温水喝下,丁桂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抓着陈浩的胳膊说:
“儿啊,你咋能就答应了他呢,矿上出事儿了,你爹的班上不成,又没有工资,7天,到哪儿去弄这一千块钱呀……”
陈浩一边用手帮丁桂兰拍打后背,一边微微的笑着说:
“妈,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要不然……要不然卖了这头大黑驴吧……”
丁桂兰说着,扭头看着陈国权。陈国权仿佛明白了丁桂兰的意思,冲着她一个劲的摇头。
然后转身下地,摸起铁锹,去清理火烧过后驴棚的废墟了。这头大黑驴是家里的唯一指盼,陈国权拿他视若珍宝。现在又怀了孕,怎么舍得卖掉呢?
丁桂兰唉声叹气,陈浩却面带笑容,他早已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肯定不能再让爸妈再受一点点的委屈。
他一边帮丁桂兰捶打后背,一边说到:
“妈,你放心吧,儿子我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和我爸过上好日子。这一千块钱,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陈浩看上去胸有成竹,可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重生后的家境和上一辈子一样的贫穷,尽管陈浩早已知晓未来十年将要发生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之中,等同于未卜先知,可短短的五天让他弄来一千块钱,还是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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