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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溪畔茶
萧珊说不过她,委屈地转向萧信:“二哥,但仪哥儿是你的弟弟啊。”
萧信静了片刻,道:“鸠占鹊巢。”
萧珊脸色忽然煞白。
“二哥,你、这——”她结结巴巴地,“你听谁说的?仪哥儿还小,他不懂事,不是有意的。”
萧信道:“我知道。那是谁教他的?”
萧珊说不出话来。
谁会教这种话,满府里数,怎么数都数不出阮姨娘那边的人。
这个次兄一向不吭声,只是拿白眼看人,没想到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对景时抛出来,叫人难堪。
萧夫人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着,此时才道:“行了,在我这里闹什么?不过几句闲话,也不值当往心里去。没事,都散了罢。”
萧夫人发了话,几人只有一起告退。
不省心的庶子女们终于全走了,一直站在角落的大丫头上前来,见萧夫人脸色不坏,便轻声搭着话道:“这位二奶奶的脾气可真不小,而且,瞧着连二公子都有些不一样了。”
萧夫人哼笑了一声,道:“不一样才好。韦氏是个针扎进去不知道疼的,见了侯爷还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扶都扶不起来,白瞎她那个相貌。如今这样,才有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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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门以后,许融和萧信步子快点,萧珊柔柔弱弱的,追上来还想说点什么,萧信转头盯了她一眼,萧珊:“……”
她不知道怎么了,总之从次兄眼神里读出了嫌她碍事希望她赶快消失的意思。
她有点吓到,步子不由就慢了下去。
萧信继续和许融往前走。
走了一段,他才开口:“你没有什么话问我吗?”
许融知道他说的那句“鸠占鹊巢”,她其实已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打定主意不去揭他的疮疤,就坚定道:“没有。”
“……”萧信道,“我想说。”
许融意外,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二公子请。”
不愉快的事憋在心里久了,也憋得不舒服了吧,所以想倾诉一下。
她理解。
萧信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口道:“你还没有见过阮姨娘,父亲真正的心上人是她,我姨娘是因为和她长得很像,才被纳进来的。”
许融默默地:“嗯。”
她想做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没做出来,萧信不是萧夫人,她好像也不是很想在他面前演戏。
萧信就看出来了,意外地变成了他:“你知道?”
许融只好点头:“听说过一些。”
“你——”萧信有点不自然,“是了,你应该听说过。”
萧许两家从前就是姻亲,关系不同一般人家,知道得比外人多不奇怪。
许融解释:“我知道不久,我娘才告诉了我,她本来也忘记了。”
萧信点点头,他表情慢慢又恢复了正常,看上去并没往心里去。
他也解释:“我以前不说,是觉得不好说。”
许融笑了:“现在呢?”
“现在我告诉你了。”
许融:“……”
呃。
怎么叫告诉她,难道不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吗?
只限定给她是怎么个意思。
第36章 阮姨娘
许融费解之后, 想到了理由:就算能说,也没必要到处去说,他这么说也没错。
她就找回了谈话的节奏:“阮姨娘那边的人与你发生过冲突吗?”
萧信:“嗯。”
“后来呢?”
“我姨娘跟我说阮姨娘不是个坏人, 她落到这里,也是身不由己,叫我算了。”
许融:“……”
她服了, 韦氏的圣母光环简直是普照大地的级别啊。
主母她不敢惹,按着萧信也缩着, 阮姨娘倒是同为妾室了, 可韦氏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去同情人家, 也不看看自己的待遇跟人家差多远。
“阮姨娘怎么身不由己了?”她想了想问道,“是因为家里坏了事才只好委身作妾吗?”
萧信微一颔首:“她父亲原是翰林, 在家时定过一门亲, 后来两家一起出事,人口差不多都没了。”
这还真有点惨。
许融忍不住问:“那是为什么坏的事?”
“先帝时争储,阮姨娘家支持了庆王。”
居然掺和进的是最顶级的政治斗争。
这方面许融就所知甚少了,她一直身处后宅, 女子们来来去去, 说的无非是些衣食之事。她只能确定, 后来也就是如今在位的肯定是另一位。
然后她有一点犹豫:“翰林——不算多大的官吧?”
掺和站队也要有分量本事的, 能搞到两家都没人的地步, 这与五六品的文官品级似乎不相称, 以许融的浅薄认知, 她觉得拉出去打打板子——官方名称叫廷杖就差不多了。
萧信道:“庆王的母亲是妃位, 阮姨娘父亲与付翰林——就是阮姨娘定亲的那一家,共同起草了一封奏本,请进庆王之母为后。”
他显然看出来许融在这方面的无知了, 不等她问,又进一步解释了一句,“当今圣上的母亲也是妃位,但圣上居长。”
许融恍然大悟,庆王之母若为皇后,庆王就可以沾上嫡的边了,支持他的势力打的是以嫡抗长的主意。





慵来妆 慵来妆 第38节
阮姨娘之父品级不算高,也许在当时的势力中都不算什么重要角色,可是他偏偏干了这件最敏感的事,新帝登基后,哪有不恨他的,利索地把两家一锅端了。
倒霉是真倒霉,但要说冤枉,老实说算不上多冤。
第一等富贵第一等风险,放手一搏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最后如意的只有你爹。”许融摇摇头。
她有一点懂韦氏的同情从何而来了,对萧侯爷来说,真爱得不到的时候就弄个替身凑合着,真爱到手了替身就抛去一边,里外里不管怎么算,他总是不亏的。
但为命运摆弄的女子们就不是这样了,韦氏与阮姨娘的相貌是天生的,但敌对的立场也是天生的吗?不是,她们身处不同阶层,如果不是因变故被困入同一所宅院,这一辈子本来连面都不会见。
韦氏从阮姨娘身上看到了自身的悲剧性,她的“身不由己”,说的是阮姨娘,更是自己。
——但她还是太圣母了。
许融叹了口气:“二公子,难为你了。”
她没说得太明白,毕竟是别人父母,不便轻易置评。
“没事。”萧信听出来了,抿了抿唇,告诉她,“我姨娘比从前好些了,我说话,她也听了。不像以前,她总怕我被人害了,什么都叫我退让,我知道她为我好,但是——”
“但是憋屈。”许融接话。
萧信点头:“对。”
他本来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但话说到了这里,就不由又多说了一句:“我小的时候,除了请安,她院门都不许我出,我闷极了,把丫头调开,偷溜出去在府里逛,她吓着了,又不敢告诉人,在外面找我找到天黑,其实我早回去了。”
许融想象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萧信从门缝偷溜,被逗笑了,他小时候还怪活泼。“哦,那你后来挨罚了没有?”
萧信沉默了。
许融意识到了什么:“哈哈。”
肯定被罚了。
普通的罚他不至于说不出来,很有可能是小孩子最常挨的那一种。
萧信:“……”
失言之后,他就不肯再说话了,不过说了一路,这时候北院也到了,他们进门以后就各奔各屋,忙各自的事去了。
许融本来没什么迫切的事要做,但今天因为顶撞萧侯爷,她多出了一桩来:罚抄《女诫》。
这本书她有,压在其中一箱嫁妆里,看她是一个字都没看过,甚至核算明细清单的时候都没把它算进去,所以现在要找,还得花番工夫。
连翻了四个箱子以后,终于把这本薄薄的糟粕从箱底翻了出来。
笔墨都是现成的,许融在暖阁炕桌前坐下,一边磨墨,一边先把这本书打开大致过了一遍。
倒不算艰深,一篇自序和七篇正文,大致能看懂,至于具体说的是些什么,就不必往深里想去找不痛快了。
磨好了一砚池墨,许融摊开裁好的宣纸,从头照着一字字抄起来。
一上午过去,许融就写了三张纸,堪堪把序抄完。
帘外白芙问摆饭,许融答应着,甩着手腕,看看自己可怜的成果,又看看炕桌边上已经抄了一大半但因为抄错字或抄串行导致废掉的另外三张,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还挺难,下午不加快进度的话,今天不一定能抄完。
虽然萧夫人没给她规定时间,但最好还是明天就交上去,这点罚还拖拖拉拉的,没理的就变成她了。
她挪动着坐到有点发麻的腿,要从炕上下来,忽然听见白芙又在外面道:“二公子。”
跟着帘子一掀,萧信走了进来。
他在这暖阁里睡过两夜了,不陌生,进来往桌子上看了看,道:“我听你的丫头说,你在抄书。”
“嗯。”许融顺手把抄好的三张给他看,“我抄了这些了,先出去吃饭吧,下午再抄。”
萧信伸手要接过来——又停住,顿了顿。
他目光定在宣纸上,那字有大有小,用墨有轻有重,整篇透着随意到野蛮的意味,她手指捏着的那块宣纸旁边甚至还滴了一小滴墨。
唯一可称道的,就是一眼扫过去,字的笔画应该都是对的,没写错。
许融有自知之明,解释:“我跟太太说了我的字不好看,太太说不要紧。”
萧信终于道:“但她不一定想到是这样。”
萧夫人是世家贵女,自有教育,就算念的那些文章都忘光了,眼力还是在的,挑剔的本能也在。
许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丑过头了吗?我看着还可以啊。”
她又把自己的字看了看,算工整嘛。“真写得差的我都丢掉重写了。”
她把桌角的几张指给他看。
萧信无法评价她的自信,沉默着把她手里的三张接过来,揉掉。
许融:“……”
她瞳孔震动:“我写了半天的!”
扳着他的手指抢回来,展开一看,宣纸松软,这一揉差不多就废掉了。就算她好意思厚着脸皮拿到萧夫人跟前,估计也得被打回来重写。
“我帮你写。”
萧信俯身拿起炕桌上摊开的那本《女诫》,说完转身往外走。
“啊?”许融心头冒出喜意,又忍住了,追在后面问道,“二公子,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耽不耽误你读书?”
萧信在帘外回过头来:“那你自己写?”
许融:“呃……”
她倒不是怕写这两千多字,问题她的字看来不过关,就算她肯练,现练也来不及啊。
萧信把她怼住了,目中才露出一点笑意,淡淡地道:“不会,不耽误。”
他说不耽误,果然没耽误,吃过饭后,许融怀揣着一点点的罪恶感以及更多的放心上床午歇,等睡醒,白芙就含笑拿进一摞纸来:“姑娘,二公子叫我给姑娘的。”
许融还在床上,披头散发睡眼惺忪接过一看,清醒了。
她懂萧信为什么嫌弃她的字了。
他这完全跟印刷体一样,写的是什么体,究竟好不好,许融不知道,只是一眼看去清爽整洁,不说字了,卷面分都比她的高。
“放好了,明天去请安的时候带上。”她慎重地交回给白芙。
白芙也慎重地接过去,怕小丫头进来不懂碰坏了,特地放到了妆盒的其中一层里去。
许融在床上又发呆了片刻,排除掉合作因素,她也是真心替萧信可惜起来了,他小时候大概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孩,练出来的一点基本功至今仍在,捡一捡就捡了回来。
还算及时,再拖一拖,拖过整个青春少年时期,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一个人适合学习的时间,其实是很有限的,许多人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以后,许融下床,简单收拾一下,往暖阁去。
白芙跟着,见她进去摸索那些文房,呆道:“姑娘还写字吗?”
许融摇头:“不写,我用这些好东西,用糟蹋了,送给二公子吧。”
“哦,好的,我帮姑娘找。” 白芙高兴起来。
许融的嫁妆里,因她是个姑娘,这些文房之物不多,但也足够她好几年用的,在白芙的帮助下,许融把那两个箱子翻了出来,这两个箱子正放在暖阁里,一箱是宣纸,一箱是笔墨砚及笔洗水丞搁臂之类乱七八糟的,许融想了想,别的没管,先抱出一大摞宣纸来,这个用量最大,送给萧信,也容易送得出去。
白芙替她送了过去,片刻后,又抱了回来,为难道:“姑娘,二公子说他有,叫姑娘留着自己用。”
许融道:“那你告诉他,我以后可能还有麻烦他的地方。”
麻烦他什么。
罚抄。
白芙又去了,过一时,空着手忍笑回来:“姑娘,二公子收下了。”
许融满意点头。
她就手把箱子里有点弄乱的宣纸拿出来理了理,正理着,红榴忽然像个小炮仗似的冲进来,叫道:“姑娘,姑娘不好了!”
“姑娘好得很。”白芙先说了她一句,然后道,“教过你的,不要急,什么事,你慢慢说。”
红榴点头,喘着气:“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出事了——”她急得又跺脚,“侯爷从衙门回来了,一回来就去了李院,李院的丫头姐姐们都吓跑了出来,说侯爷正训斥韦姨娘呢!”
许融丢下纸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
萧侯爷不是空头爵爷,他身上是差使的,早上就是要去衙门才跟萧夫人吵了几句就走了,没想到他下衙回来,不继续去找萧夫人——大概是找也没用,居然寻上了韦氏。
还真是会捡软柿子捏。
红榴慌慌地跟在她后面:“姑娘,要告诉二公子吗?”
韦姨娘毕竟是二公子的生母。
许融道:“先不——”
她顿住,萧信已经从堂屋另一边走了出来,目露疑问。
许融的丫头们大的大,小的小,有的文静有的伶俐,但一向都有规矩,不会出现这种在院子里噼里啪啦乱跑还大呼小叫的动静,他听见了,觉得不寻常,才放下书出来了。
许融看见了他,也就不瞒了,简单说了,萧信脸色立即冷下来。
“二公子,先过去看看吧。”
这不是多话的时候,当下两人并肩匆匆出门,一路萧信的步子快得要飞起来,许融也不吱声,只管小跑着跟上。
李院也偏,但偏在另一个方位,离北院还有段距离,他们终于赶到的时候,落在后面的红榴脸都跑红了,又奋力要争到前头来,左右张望。
“姑娘,我叫青枣——”
“我在这里。”
红榴一句话未完,青枣从旁边的夹道跑了出来,原来两个小丫头一道出来逛,逛出了事,红榴跑回去报信,青枣躲在了附近。
“姑娘,二公子,没事了。”青枣仰头道。
许融怔了一下:“怎么说?侯爷走了?”
青枣点头:“嗯,我看见阮姨娘来了,把侯爷劝走了。”
……
这是怎么个展开?




慵来妆 慵来妆 第39节
第37章 帮忙
许融问:“阮姨娘还在里面?”
青枣点点头。
许融与萧信对视一眼, 院门开着,他们径直进去。
许融来过这里一回,吃了韦氏做的一碗面, 当时没想到日后还会有交集,也没留意,此时略一打量, 只见院内的风格倒和萧信那间书房有点像,还更空旷些, 唯一称得上装点的只有墙角种的一棵李子树, 这大概也是李院名称的由来。
此外一个人没有, 鸦雀不闻,想来是如红榴所说, 丫头们都被吓跑了, 还没回来。
直到拾阶而上,走到廊檐底下,才从西窗里面传出了谈话声。
“……姐姐,这不是我的意思, 你千万别误会了。”
一个陌生而悦耳的声音。
片刻寂静后, 韦氏怯柔地应了一声:“嗯。”
“侯爷那些话, 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二公子不是不友爱兄弟的人, 这不过是他跟苏先生的缘法比仪哥儿深罢了。说起来, 二公子日后有了出息, 也是姐姐的福气。”
“福气不福气的我不敢想,”韦氏声音轻轻的,隔着窗都能想见她的小心翼翼, “只要二郎平安过活,我就放心了。”
“这是自然。”阮姨娘笑了一声,“二公子如今娶了妻,眼见着就稳重了不少,可见是长大了。”
“嗯,二奶奶是极好的,”韦氏明显欢欣了一点,“待二郎很好,二郎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是高兴的,我看得出来。”
萧信高兴?
许融下意识看了站在她旁边沉默着一起偷听的少年,她怎么没看出来。
不过韦氏这个人也太实在了,许融两回听她背后说话,都是夸奖,久违地生了点不好意思出来。
一时连韦氏的圣母都觉得不是事了。
美人嘛,就是善良。
里头阮姨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姐姐,你就好了,往后等着享福便是。唉,我那两个冤家,仪哥儿叫侯爷宠坏了,一点儿不如他的意,心里就过不去,前儿那场病生的,担心得我两天没敢合眼,总算今天才好些了。”
韦氏听她又提起这个,显得坐立不安:“我、二郎他——”
“姐姐,你别多心,我说了不怪二公子。”阮姨娘善解人意地先笑了笑,而后声音一变,又幽幽地,“仪哥儿虽然淘气,毕竟年纪小,往后再慢慢地寻摸着好先生,也来得及。珊姐儿这孩子,就实在叫我忧心了。”
“……”
韦氏没回应,她似乎茫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阮姨娘只有自己接着说下去:“过了年,珊姐儿已经十六了,不说我们这样人家,就是在那些小门小户里,姑娘的亲事也该看起来了,珊姐儿却——唉。”
韦氏恍然大悟,安慰她:“有侯爷呢,我听说侯爷一直在帮珊姐儿相看。”
“侯爷也着急,只是这事他使不上力。”阮姨娘说着苦笑了一声,“去年,侯爷也寻了两三个不错的人家,只是我们知道人家的公子哥好,人家却不知道珊姐儿怎么样,事提着拖着,就不了了之了——夫人总说珊姐儿身子弱,不愿意带她出门,虽说姑娘家要贞静自守,可该见的世面,也要见一见,不然到了别人家里,两眼一抹黑,一点儿交际高低都不知道,怎么是好呢。”
“你说的是。”韦氏听上去很有体谅的意味,她还给出主意,“珊姐儿的身子弱,是个问题,不如先请一个好大夫来,把珊姐儿的身子调养好了,就好出门了。”
阮姨娘:“……”
许融隔窗有点想笑。
韦氏说得太真挚了,以至于连她都无法分辨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在装傻。
阮姨娘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姐姐,珊姐儿身体很好,她只是模样生得秀弱。”
韦氏疑惑道:“是吗?我记得珊姐儿常常往夫人那里告假,侯爷也这么说。”
萧侯爷那是舍不得女儿总去受委屈吧。
却生给萧夫人留下一个话柄,在宅斗这一位面,萧侯爷有天生劣势,还真是玩不过萧夫人。
不过萧侯爷毕竟是夫主,他同时又具有性别所带来的优势,于是他要偏宠阮姨娘,萧夫人也奈何不得。
许融想完这一串,终于听见阮姨娘又开口了:“……珊姐儿从前是有些弱,现在早已好了。”
韦氏毫不怀疑,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是吗?这就好了,二郎小时候也弱,我生他下来时,早了一个月,他像个小猫儿一样,稳婆拍他,他都不知道哭,我吓慌了,拼着让人把他抱过来,我亲自拍了好几下,他才嘤嘤地哭了,声也不大。唉,我真怕他养不活——”
新生儿有“嘤嘤”地哭的吗?
许融不知道,她转头看了萧信一眼,也不太想象得出他那么哭的模样。
萧信回瞪她一眼。
他瞪人时眼睛并不睁大,只是眼白会变得明显,冷而带点萧杀。
许融心里觉得他不该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还是识相地板起了脸。
窗内韦氏絮絮叨叨的,终于停下,阮姨娘的声音里出现了忍耐,她不接韦氏的话,直接往下道:“珊姐儿这么大了,还总是在家里闷着,我真是焦得不得了。姐姐,这个忙,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韦氏变得疑惑:“啊?我怎么帮得上,我就是个没用的人。”
阮姨娘不管她的自白,殷切道:“你帮不上,可是二奶奶帮得上,二奶奶出身高贵,你帮我劝劝她,她要是肯拉珊姐儿一把,我必有回报!”
原来如此。
许融扬眉。她不算太意外,萧珊的几次靠近本就来得莫名而奇怪,答案却在这儿。
她没如愿,于是轮到阮姨娘亲自出场了。
到底不一样,前后示恩,中间才夹了条件。
萧信的脸色沉了,扭头要闯进去,许融及时扯了他一把,向他眨眼示意。
她有一点想听韦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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