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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星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时已到
他慢慢吐出烟圈。
“还有一件事……”安娜站在桌前,脸上未施粉黛,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fib采取了一些特殊审问方式,那孩子现在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说话颠叁倒四……”
“拷问?”
“差不多。是那位新来的调查顾问。”安娜停顿了一下,“他们解剖了……尸体,把心脏部分放在女孩的餐盘里,我的意思是,生吃。”
“噢,她肯定不吃。”
“如果饿上叁天叁夜那就很难说了。”
“……真有他们的。”费丹坐起身,伸手抖了抖烟灰,“父亲干掉老婆,再把女儿逼疯,这一家子真是奇葩。倒杯白兰地给我。”
安娜在杯子里倒了点儿水,端给他手上。“dr.j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你觉得有什么用意?”
“我不知道,那些被俘的士兵,回来之后总要接受一番考验。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很危险,我们应该早点除掉他。”
“还没到时候,安娜。”费丹轻晃着杯子里的液体,“dr.j不是我们的目标,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辛普森和利维坦,找到他们拐卖儿童做人体实验的证据,这有关——”
“有关一位明年想竞选总统的议员,我知道。”安娜深吸一口气,“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费丹目光落回电脑屏幕上。
“我要见见那个孩子。”他说。
一个月后,波肯郊区。
圣路易·狄思玛斯教堂是一幢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在某段特殊时期,它曾关押过战争犯,由于各种阴森恐怖的传言,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一直为人们所诟病。
据说,狄思玛斯是囚犯们的守护神,在受难日那天,他因向耶稣忏悔而获得救赎。
令人讽刺的是,多年以后的今天,狄斯玛斯教堂被改造成了真正的监狱,专门用来羁押那些犯了重罪的少年犯。
午餐时间,年轻的犯人们端着有些生锈的餐盘,排着队从窗口取餐。这群孩子平均年龄在13岁左右,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送到这里“改过自新”。
在大人们看来,他们个个都是刺头、闯祸精、恶魔之子——这些带着污点的标签会留在他们的档案上,终其一生。
不过,在他们意识到自己人生被毁之前,当下的安逸生活也不算太糟。
“妈的,好位置都被人占了!”诺兰米端着餐盘站在餐厅中间,表情臭哄哄。虽然她已经15岁,但由于短发和身体发育不良,总是让人误会她是个男孩。
“少看点电视吧,诺兰米。”旁边一个打着鼻钉的少女说,她的名字叫姆佩,比诺兰米小一岁,个子稍矮,“我们可以坐那边。”她抬抬下巴,示意角落的位置。
诺兰米看过去,表情更臭了:“我才不要和疯子坐一桌!”
“只是吃个饭而已。”
“你没听说吗,她是吃人的疯子!食人魔!”
姆佩没有理会,她端着自己的盘子,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子坐下。诺兰米跟在伙伴后面,不情不愿地落了座。
午餐是煮豆子,炸肉饼,外加萝卜汤。诺兰米吃了一口豆子,立马发出干呕的声音:“呕,这玩意儿真难吃!一股鸟屎味!”
“说的好像你吃过鸟屎似的。”姆佩说,“你不想吃没人逼你。”
诺兰米翻了个白眼,用塑料叉子把豆子一颗一颗挑出来,丢在桌上。
与她们同桌吃饭的小女孩是这里最年幼的犯人,今年刚满十岁,至少从外表上看,这女孩和诺兰米口中的“食人魔”形象相差甚远,她身材纤细矮小,五官端正,低头安静地咀嚼着自己的食物,与邪恶完全不沾边。就是表情呆了点,有点憨憨的样子。
诺兰米瞥见女孩盘里的豆子吃光了,肉饼却一口未动,忽然泛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偷偷将丢在桌上的脏豆子拨进女孩的餐盘中。
姆佩注意到诺兰米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加以阻止。
而女孩似乎根本没发现,若无其事地吃掉了混进来的豆子。
诺兰米歪嘴偷笑,对佩姆使了个眼色。两位好基友心意相通。佩姆拍了下女孩肩膀,诺兰米趁女孩转头的一瞬间叉走了肉饼。
“嘿,对不起。”佩姆对女孩说,“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叫……库尤是吧?”
“顾悠。”
“噢噢,古尤,你好,古尤。”
顾悠没有纠正她的发音,转回头继续喝自己的萝卜汤。
按理说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盘子里的肉不见了,可是顾悠却毫无反应。
这样的恶作剧反倒让当事人自己觉得无聊。诺兰米拿叉子在肉饼上戳来戳去,盯着顾悠看了片刻,忽然出声道:“喂,听说你吃了你爸爸,人肉味道如何?”
顾悠自顾喝汤,恍若未闻。
没人搭理才是最尴尬的。
诺兰米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气恼地抓起肉饼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你要是好奇,不如自己找个机会亲自尝尝。”顾悠喝完汤,放下勺子说。
诺兰米愣了一下,微微涨红了脸。
“神经病。”她骂道,“我爸早死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姆佩插进来说,“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爸爸?”
“不是爸爸,是养父。”顾悠说。
“……好吧,所以你吃掉了你的养父?”
顾悠摇了摇头。
“吃饭时能不能不要谈这个?”诺兰米说,“我在吃炸肉饼,搞得我胃口全无,要聊就聊点别的。”她看向顾悠,咧嘴一笑,“嘿,古尤,你喜欢看电视吗?”
“一般。”
“有个地方可以天天看电视,你去过监管员的屋子吗?”
“没有。”
“那你一定要去一次。”诺兰米坏笑道,“好好表现,说不定还有糖吃。”
“闭嘴,诺兰米。”姆佩皱眉说,“上周我差点被那头肥猪骗进去,我弯腰捡东西,他就开始摸我屁股,叫我去他屋里坐坐,我拍掉他的手转头就走,结果关了我叁天禁闭。”
“哈哈哈,真惨!要是我的话,我还真想进去玩玩呢!”
“监管员的屋子。”顾悠歪头,“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是玩游戏啦。”诺兰米说,“一二叁木头人,或者蒙眼骑大马……”
“别信她鬼话。”姆佩说,“进去一次,你会变成大肚子。”
“大肚子?”
“天呐,才不是。”诺兰米放下炸肉饼,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竖起一根手指,“你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根本不用担心会怀孕大肚子什么的,只要你技术到位,你甚至可以永远当个处女、当个基督徒……噢,毕竟这里是教堂,咱们得放尊重点。”她压低声音,凑近顾悠说,“我以前经常和男生这么玩,他们喜欢法式,在我们这儿叫做口……”
“我吃完了。”姆佩说,“我得回去洗衣服了,诺兰米,你走不走?”
“哦,我也饱了。”诺兰米站起身,顾悠也随之站起身,她们把餐盘放回去。临走之前,诺兰米回头冲顾悠眨了眨眼,“总之,要是监管员单独找你,不要拒绝,你会感谢我的。”
于是,第二天,监管员本杰明把顾悠喊进办公室,她按照诺兰米的忠告,没有拒绝。
实际上,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监管员的屋子,里面平平无奇,白灰色的墙上,挂着一些廉价的印刷画,几个沙发靠墙,中间摆放着一张算得上宽大的办公桌。旁边有个小门,里面摆着一张小床,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房间里除了监管员,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穿着西装打领带,头发梳得锃亮,戴着一副单片金丝眼镜。顾悠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
“顾悠,我记得你叫顾悠。”监管员说,“过来,站到桌子前来,不必紧张,你能听懂英语对吧?”
顾悠往前走了两步,让他看个仔细。
“很好。”监管员说,“虽然我很少跟你说话,但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这一个月来,你表现得很不错。”他拉开抽屉,翻出一份文件,“根据《少管所管制案》上的规定,表现好的孩子都有额外的改错机会,现在上头派人过来,我想你正好符合条件——”
“什么条件?”
“嗯?”监管员没想到顾悠会主动提问,他说话节奏被打断,朝她看了一眼,在触到女孩清澈的眼神之后,他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啊,首先从年龄上来说,你是最具备潜质的,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一切在可调控范围之内,所以我决定推荐你去参加政府的改造培训,当然,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随时会回到这里。”
“我不去。”
“什么?”监管员瞪大双眼。
“我不想去。”顾悠说,“我喜欢这里,我不想参加什么改造培训。”
旁边传来一阵翻动报纸的声音。
“我刚交了两个新朋友,”她继续说,“这里的饭也很好吃,我要留在这儿,你把名额让给别人吧。”
“等等,”监管员头上冒出冷汗,他瞟了眼单片金丝眼镜男人,不死心地劝女孩:“这是一次改过自新的好机会,你难道不想恢复自由身吗?”
“我在这里也挺自由的。”
“你要听从我的安排,否则——”
“好啦,本杰明。”单片金丝眼镜男人突然打断说,“既然她不想离开这里,那你就出去问问其他孩子吧。”
监管员只好作罢。
这时,顾悠说:“那我可以留下来玩一会儿吗?他们说这里可以玩游戏,蒙眼骑大马,可是我没看见什么马,本杰明叔叔,马被你藏起来了吗?”
监管员:“……”
金丝眼镜男人笑道:“你可以留下来,然后自己找找看。”
“嗯,随便玩吧,孩子。”监管员抹了把额上的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监管员离开后,顾悠打量金丝眼镜男人,略带好奇地问:“你是上头派来的吗?”
“没错,我是上头派来。”男人把报纸放到一边,面带微笑地回答。
“你看起来跟我爷爷一样大,是谁派你来的,总统吗?还是上帝?”
“可以说是总统,也可以说是上帝,没多大区别,你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
“我刚才解释得很清楚。”
“我想听实话,可以吗?你觉得这里很自由?”
顾悠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万一离开之后,过得比现在还糟糕,饭菜更难吃……”
“哦,我向你保证,那里的饭绝对比这里好吃,还有零食和汽水,你愿意跟我走吗?”
“可以考虑一下。”
“那么说,你改变主意了?”
她认真思索一番,有点为难地说:“好吧,只要你兑现你的诺言……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看过你的资料,那确实是一种很罕见的作案方式。”
“你觉得我是疯子?”
“我认为你很特别。”
“那就好。”顾悠抬起头,“我答应你了。”
“过来吧,孩子,光答应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有一堆文件要签署,你叫……”
“顾悠。”
“好,顾悠,我刚才突然想——我应该在哪见过你。”男人摘下了眼镜,塞在胸前的衣兜里,“我在厄多尼电玩城遇到过一个亚洲女孩,跟你长得很像。”
“那就是我。”顾悠说。她突然发现男人左手小拇指断了一截,她盯着他的手指,“我记得你,你要送我一把枪,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旋开钢笔帽,脸上仍是得体的微笑。
“没关系,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可以叫我辛普森。”





他的星心 番外日志一
……
4月1日
今天愚人节,真是糟透了。
首先,赌马输光了我最后一笔钱。上午我又做了盲肠手术,在病床上躺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做。
医者不能自医,希望辛普森先生不要因此责怪我。听说他去了趟首都,带回来一个十岁女孩儿。
我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
4月4日
回到基地,整理资料。
我不在的这几天,有四个孩子被送走了。作为旁观者,我没有立场去同情可怜他们。想在利维坦活下去,优胜劣汰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4月5日
我给那个新来的女孩打了疫苗。她的编号是0512,她说她叫顾悠,我很惊讶她居然会主动开口跟我说话,她直视我脸上的伤疤,用一种孩童的天真眼神,搞得我措手不及。
这个女孩一点都不怕我,留观的时间里,她问了我许多问题,有些问题很有意思。她问我在她之前,基地里是不是已经有511个小孩,那些孩子都去了哪里?
我告诉她:“有的人表现不佳,被送进了隔离区,成为实验室的‘祭品’。”
我觉得我不该说实话,但是她并没有被我吓到。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折着纸飞机一边童言无忌地说:“那我还是好好表现,留在基地好了。”
然而我没告诉她,留在基地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
4月7日
利维坦是个不存在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受任何法律约束。
这片土地护佑我,让我免受牢狱之灾,除此以外,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我就像一个年迈失意的鳏夫,每天戒酒消愁,这个世界要完蛋了。
4月8日
0512被送来了医务室,说是肚子疼,她装病的伎俩很拙劣。
我打发工作人员离开,关上门,转身看向她:“你应该和其他人一起待在教室里上课。”
“我生病了,不想上课。”0512跳下小床,“而且那些知识我早就掌握了。”
她似乎把医务室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四处打量,像一只小仓鼠一样,翻弄我桌子上的书籍。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她拿着我的解剖书,躺回小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下午就这样晃了过去。
临走之前,她把书放回我桌子上,手里举着一张纸片问我:“这是什么?”
那是我的银行催债单,老天,我忘记什么时候夹在书里了。我把单子夺回来,警告她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咕哝着说:“我还以为是废纸,险些就丢掉了。”
0512戴着一条很长的项链,有一部分从领口滑了出来,也许是我的错觉,可那项链的确像是纯金的。
我问她:“项链是哪来的?”利维坦的孩子不可能拥有贵重私人物品。
“这个吗?”她扯出项链,“这是我养父留给我的遗物。”
“辛普森先生知道吗?”
“知道呀,他准许我戴着,原因嘛……你自己问他咯。”
“真漂亮,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一下。”
她把项链摘下来递给我。我暗自感到吃惊,这项链确实是真金做的。
“我养父说,这个项链是z国的古物,拿去首都银行的话,可以兑换一大笔钱。我觉得他在骗我,要是这玩意儿真能换钱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送给我,不自己拿去换钱呢?”
噢,傻孩子,黄金当然可以换钱了。
“你养父确实骗了你。”我说,“这个项链是重金属做的,带在身上时间长了,会对身体造成辐射,你觉不觉得经常做噩梦睡不着觉,然后醒来还不记得做梦的内容?”
0512被我唬住了:“是这样吗?”
“我是医生,难道我会骗你?这个项链你还是趁早丢掉吧。”
我把项链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0512并没有说什么。她似乎还停留在被养父欺骗的情绪中,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贪慕虚荣和金钱是人类的本能,在现有的文明情况下,人们喜欢遮掩丑陋的一面,只将高尚的一面示于人前。
我相信我并不是单纯的坏人,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
4月15日
晚上和辛普森先生喝了点酒,他忽然提到了0512,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0512的来历这么复杂。天使般的面孔,恶魔一样的天性,她居然是个劣迹斑斑地杀人犯,手上有两桩命案。
我怀疑她可能并不知道“杀人犯”的具体概念。
不过从辛普森先生的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那个孩子。
他说这个孩子很聪明,博闻强识的那种聪明。她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
4月18日
我很少关注基地孩子的培训状况,但是最近几天,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将0512与其他孩子作比较。
辛普森先生是一个十分严格的人,几乎所有孩子都会因为达不到他的要求而遭受惩罚,除了0512。
她逃避惩罚的方法很简单。
她凭借着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 ,轻轻松松就达到了大部分孩子拼尽努力才能达到的水平。尤其在数字方面的记忆,通常来说人的记忆分为两种,流体记忆和晶体记忆,随着年龄增长,流体记忆下降,晶体记忆上升,而她的晶体记忆在现阶段就已经达到了成年人的水平。有些方法和技巧,不是她这个年龄段能掌握的。
或许可以这样来描述:她的思维能力已经远远超过十岁。她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性,懂得怎样讨大人开心。
这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辛普森先生是否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
(此处几页被撕毁)
……
4月27日
他们把0512送过来的时候,这个女孩已经昏厥了。她的腿上布满伤痕和电击的痕迹,身体严重脱水,看样子她犯了大错。
晚些时候,辛普森先生来医务室,我告诉他:“0512比一般孩子体质差,在发育方面有些缺陷,应该和此前的生活环境有关。”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明天吧。”我说。
辛普森先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拿了份报纸坐在一边看。
中间,我给女孩换了一次药水,默默坐了一会儿,忍不住问:“0512犯了什么错?”
辛普森先生头也不抬地说:“她没有犯错。”
“既然她没做错什么,您为何要这么惩罚她?”
“你觉得我惩罚太重了?”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不明白,她这么优秀,也会惹您不高兴。”
“她没有惹我不高兴。”辛普森先生侧过头来,眼神仿佛穿透了我,他说:“阿方索,你说的没错,她是最优秀的,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惩罚她,并不是因为我需要惩罚她,而是因为我想惩罚她。”
说完他又继续看他的报纸了。
我从来不觉得辛普森先生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恰恰相反,我认为他心思细腻,具备法国人的浪漫情怀。但是有些时候,他的行为过于模式化,完全罔顾了自然法则。
利维坦,也是违背自然的存在。
4月28日
0512发烧了,她的身体对止痛剂出现了过敏反应,有一段时间,她痛苦地蜷缩在被子下,说一些奇怪的话。
4月29日
天才是恢复本质的人,0512仅仅十岁,她更没有什么抵御风险的能力。
醒来之后,她时不时地坐在床上发呆,注意力容易分散,似乎还没有从困境中走出。
我很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对她做了一次催眠回归疗法,但是效果不佳,她看上去还是恍恍惚惚。
另外我还发现0512很挑食,拒绝吃任何肉类食物,哪怕我用菜叶裹着肉,骗她咽下去,她也会立刻呕吐出来。如果不纠正这一坏习惯,她的身体恐怕会越来越糟。




他的星心 第65章人杰地灵
五月入夏,z国p城渐渐炎热。
凌晨五点叁十五分,夜灯还没有熄灭,墓园看门人老张在睡梦中被一阵敲击声吵醒。
“谁啊?”他从床上爬起来,赤膊拉开挡帘,把头伸出岗亭窗外,看见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
“师傅,能让我进去吗?”年轻人站在台阶下,说,“我是来扫墓的。”
这种情况老张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清明节刚过,经常还有家属心血来潮,动不动就想祭扫,但是不管怎么说,早上扰人清梦实在是烦人,他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眼瘸啦,没看门口牌子上写着呢,七点开门!”
年轻人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九点要赶回市里,特意提早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两根小玉溪过来,“最近单位忙,领导不给请假……我就是……想来看看。”说到最后,他语气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事。
老张接烟的时候,顺势往下瞅了几眼,见这小伙子瘦白高个,长得还挺有文化的,不像没事找事的缺心眼儿,于是冲窗外招招手,不耐烦地说:“先上来,进屋登记。”
年轻人应了声,收起烟盒,一步跨过叁级台阶,蹿进了岗亭。
天没亮,屋里暗,老张把灯打开,扯过桌上的登记簿,指给年轻人说:“这儿写上名字电话,祭拜的逝者姓名也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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