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时已到
秦箫胳膊下垫着抱枕,单手托腮趴在小地毯上,耐着性子拼拼凑凑,进行过半才发现整幅拼图放颠倒了,于是后勾起小腿,努力够着手转了一下。
身后一阵风拂过,带来不易察觉的凉意,她忽地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关了窗户。
手上的拼图碎片哗啦落地,同时客厅的灯熄灭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撑臂要起身,哪知脚腕伤处突然泛起一股迟钝的麻痛,她一下子定住——右脚被人扣住了。
朦胧中一个人影半蹲在身后,电视屏幕的光映在那人的脸上,沿着鼻梁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
“好久不见呐,秦队长。”那人说。
秦箫忍痛问:“你怎么带走周以真的?整座山都被封死,你把人藏哪儿了?”
男人笑了一声,未作回答。
秦箫本就没指望他会交代,声音愈发平静:“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是干什么?来杀我?还是来送死,elisha lee先生?”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我了。”李月白手顺着她的足腕抚上小腿,“亲爱的,我真是受宠若惊。”
什么混账玩意儿。
秦箫抓起身下的抱枕朝身后砸去,同时用力抽回右腿,然而挣扎未果,右脚依然被人牢牢扣在手心。
当断则断,不退则进。
她双手撑地,挺身向后逼近,右肘尖朝其撞去,男人终于被迫松手格挡。
秦箫乘机抵着他的肩,猛地倾身弯腰,一个过肩摔把人掀翻。
顿时拼了一半的《罗纳河上的星夜》被砸散得七零八落,碾碎了星光河畔的浪漫之夜。
李月白顺着力道,侧滚翻了个身,单膝跪起扭了下脖子:“哇,秦队长的腰力真好……”
秦箫起身就是一个侧踹。
李月白反应极快地躲开,边退边说:“等一下,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话还没说完,秦箫一个鱼跃扑过来,他下意识接住,紧接着就被惯性冲势压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这个姿势真是诱人,李月白闻着扑鼻的冷香,心神荡漾,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听见“咔”的一声金属响,左手腕一凉,被什么东西拷住了。
极其短暂地一愣,他马上翻身而逃。
秦箫立刻从后面抡了他脑袋一拳,扭着他的左臂,将两只手全部拷上。
“秦队,别打头啊。”李月白缩着脖子,龇牙咧嘴,“你这一下差点把我打成智障。”
“少油嘴滑舌。”秦箫揪着他的后颈把人拽下沙发,使其跪在地上,她重新打开客厅的灯。
房间突然大亮,一切都无所遁形。男人穿着西装黑裤,白衬衫细领带,看上去像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出来,外面却套了一件不搭调的风衣,刘海也随意地垂着。
简单打量了一番,秦箫开始搜身,刚触及身体,男人腰间肌肉一绷,很快又放松下来。
秦箫从他腰后抽出一把枪,裤管里拔出一把刀,李月白低着头不吭声,老老实实任她搜刮。
抽开弹匣,里面没有子弹,秦箫把枪扔在一边,继续摸他的上衣内袋,把里面的东西一把全拿出来。
几张银行卡、一部电话记录为空的手机,还有一条很细的金项链。
秦箫看了看,发现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便随手扔在茶几上。她拍了拍李月白的脸,说:“抬头。”
男人闻言只抬起了眼皮,这个角度下,双眼皮弧形线条显得更加干净流畅。
秦箫问:“你和周以真是什么关系?”
李月白歪头:“周以真是谁啊——咳呃!”秦箫一脚踹上他的小腹,李月白吃痛躬下身,把额头搭在她的膝盖上。
“我让你、抬、头。”秦箫目视前方,用力捏住他的下颔强迫其仰头,她咬着声音说话,牙关几乎未开,“我知道你们想从az那里搞什么,看来s国警方需要一点帮助,你是想直接遣送回国还是去我们局里坐坐?”
“坐着聊天么?”李月白嘟噜着嘴,说话含糊不清,“如果是和你聊天的话,我很乐意。”他语气一转,“顺便问一下,会有额外福利吗?”
“福利?有啊。”秦箫冷笑一声,“警棍伺候,包你浑身通畅。”
李月白一听,眼神更亮了:“那你下手可要轻点儿,人家怕疼哒。”
哒你妹的哒……死变态。
秦箫功力不够深,被他恶心的不行,触电似地松开手,男人下巴皮肤上留下一块被指尖力道压出的白印,很快又恢复了血色。
皮肤是真的。
秦箫皱起眉头,捧起李月白的脸查看,拇指在他眉峰和鼻梁处施力按压,骨骼轮廓自然而稳定。
骨头也是真的,他没整过容?
秦箫忍不住戳了一下男人的右眼,对方条件反射地合上眼皮,她的指腹能感觉到眼球在转动。
松开手,李月白眨了眨,双眼皮又顽固地蹦出来了。
没有易容也没有伪装,这就是他的真实长相,秦箫暗暗诧异。
“怎么,是我长的不好看吗?”李月白弯弯一笑,泪痣随之晃动,“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跟我说说呗。”
不想再听他废话,秦箫开门见山:“周以真在哪?”
“真不是我干的。”李月白瞄了一眼她脚上的纱布,好奇地问,“你脚上疼不疼啊?”
回答他的是一记凶猛的拳头。
李月白这下被打老实了,可怜巴巴地回答:“我真的没帮她,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的经纪人唐文光。”
“杀手也要赚钱糊口,上面给的任务而已。”
秦箫笑哼一声:“你乖乖自首,悬赏金够你自己用一辈子的了。”
李月白装模作样地摇头:“那可不行,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不自由毋宁死。”说着他挪了挪膝盖,朝前靠近。
“谁让你动了,理我远点。”秦箫又踹了一脚。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垂下脑袋,面容隐没在阴影中,仿佛蒙受天大的冤屈,“听说你受伤,我来看看,结果你还拷我……”
秦箫鸡皮疙瘩冒一身,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知好歹,也算是奇葩一朵。
她拿过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到警视厅:“我是秦箫,我抓着elisha lee了,来个人来我家把他弄走。”
挂掉之后,她臂肘抵着膝盖,手撑着额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李月白知道她没睡,盯着她的脸,借着电视声的遮掩,悄悄打开了背后的手铐。
不一会儿值班的范晓志风风火火地赶到秦箫家里,看到一个白衣黑裤的俊秀男子被拷着手,跪在沙发边。
他被这副诡异的场景震撼到,脑子里脑补了一堆小剧场,傻乎乎地问:“……犯人在哪儿?”
秦箫坐直身体:“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醒醒脑子。”
范晓志面色一正,立马拽起李月白,一边问:“老大,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看好他,别让他溜了。”
“是!”范晓志郑重地点头,拉着人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月白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离开后,秦箫缓了一下脚劲,起身把散了一地的拼图收拾起来。
又一次半途而废,下次一定要拼完。
刚收拾完准备上床,她就接到范晓志的电话,说李月白跑了。
“老大,我错了。”范晓志道,“他不知道啥时候把手铐给撬了,趁我不注意开溜,贼他妈阴……”
秦箫吩咐了几句就挂了,倒也没有多生气。毕竟那家伙是国际通缉犯,如果这么容易就抓住,那他早就不在fib的榜上混了。
只可惜了这次机会,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他的星心 第14章 哑
第二天,陆晨过来向秦箫汇报工作,说到一半,门铃响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去开门。
顾邵京牵着顾悠走了进来。
秦箫看到女儿,目光一亮:“悠儿,你来啦?”
陆晨和顾邵京握手寒暄:“顾先生你好,我是陆晨,秦队的下属。”
“你好,陆警官。”
秦箫看向顾邵京:“你怎么突然带女儿来了,来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听温梓琪说你受伤了,就想来看看。”顾邵京眼睛弯出一点弧度,柔声道:“怎么受伤的?”
声音带着低音的磁感,作为心理系教授,顾邵京长期讲课早就形成了成熟的播音腔,秦箫知道他不是刻意如此深情。
顾邵京天生如此。
就像自己天生能被他的音容笑貌吸引,不可抗力,不知不觉就情陷其中。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秦箫平淡回答。
顾邵京把顾悠带到秦箫旁边,低头温声说道:“丫头,过来陪陪你妈妈。”
顾悠盯着秦箫的裤子,全无反应。
“别担心,一点小扭伤而已。”秦箫爱不释手地拉着女儿,摸摸脑袋又捏捏脸蛋,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她才会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
陆晨在一旁暗暗打量顾悠,女孩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满面木然,像个漂亮的人偶,他忍不住看了眼顾邵京。
顾邵京站在沙发后静静地凝望母女两人,像是一个高大温柔的守卫者,默默地守护着她们。
英俊温柔的父亲,美丽强大的母亲,画面温馨而幸福,令人羡慕。
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破裂?
陆晨不解,他很快把桌上的机密文件收拾起来,走到阳台,给他们一家三口留出私人空间。
瘦小的女孩似乎很讨厌母亲的亲近,她甩掉秦箫的手臂,躲开触碰,跑到父亲顾邵京身后躲起来。
顾邵京无奈地摸摸女儿的后脑勺,“我是不是宠过头了,这丫头性格越来越孤僻了,不像你也不像我。”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秦箫看着顾悠,一本正经道,“智商越高的人越是孤僻,也许悠儿是天才也说不定。”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顾邵京轻笑,“我智商不比你低。”
“结果拼图和魔方都输给我了。”
顾邵京露出头疼的表情:“下次咱们比点别的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玩心理游戏。”秦箫皱眉,“理论不等同实际,你分析都是错的。”
“虚假同感偏差,事实上你高估了自己的爱好,反之,你也低估了我的专业,我依然坚持我之前的观点——”
顾邵京扶着沙发俯身凑近秦箫耳畔,一字一顿道:“独裁者。”
秦箫一动未动:“我耳朵没聋,离我远点。”
“抱歉,我忘了。”顾邵京退后一些,无声笑起来,“承认吧亲爱的,你做什么都是失败的,不论是婚姻还是孩子,现在作为上位者你也维持不了多久。”
秦箫没反应,他继续攻探:“你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事实上一无是处,你忘了顾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女孩悄悄揪紧了父亲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的侧脸,那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瞧瞧,你总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目中无人……想要与你沟通就只能通过暴力……”他突然压低声线,“或者性?”
“顾邵京!”秦箫低声斥责,她没有忘记女儿还在旁边。
顾邵京悠然自得:“例行一检而已,好了不玩了,没意思,你的意志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看来我不必操心。”
他站直身体:“你另有新欢了?”
秦箫侧过脸,盯着他。
“显而易见。”顾邵京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荷尔蒙味道真重……是哪个倒霉鬼?让我猜猜吧。”
顾邵京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看向远处的阳台,意味深长道:“做过了吗?”
秦箫面无表情,不露出丝毫情绪。
“你期望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你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而是你期待的,看来不是陆警官,那个家伙一定和我很像。”
“温和,成熟,矜持,书卷气,不近女色……你就喜欢这种类型。”顾邵京直言不讳,突然问,“他长得好看吗?”
“你太自负了,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你猜错了。”秦箫说,她回头看向一脸茫然的顾悠,对她浅浅一笑。
女孩立刻缩回头,继续依靠着父亲。
“我猜错了?”顾邵京有些高兴,“我居然猜错了……”
秦箫皱眉,她不该反驳顾邵京的,他被自己刺激起来了,这不是好兆头,顾邵京认真起来的时候,她是招架不住的。
“莫非是他主动招惹你?”顾邵京说,“可怜的男人,他一定有自虐倾向,身上布满自残痕迹……亲爱的,你完了。”
“受虐者,极端人格障碍,你身边有这样的人?”他有些幸灾乐祸,“你准备好小皮鞭了吗?”
秦箫不予理会。
顾邵京想了想,认真说道:“奉劝你最好理他远点,这种人极度敏感和压抑,如果你制不住他,小心被反噬。”
“你又猜错了。”秦箫后靠在沙发上,“他人格独立,性格开朗。”
“不可能,”顾邵京声音动听,却满是轻蔑,“那样的人你可配不上,等着享受抛弃吧,你该好好认清自己。”
空气中的尘埃疯狂的飞舞着,秦箫似乎能感受到那些细小的碰触,手臂上的汗毛悄悄竖了起来,激起一片鸡栗。
“适可而止,顾教授,别再玩了。”她依然心平气和,“你的能力仅限于此,我的大脑却装不下多余的抗力。”
顾邵京扬眉:“真是厉害,秦箫,你怎样都玩不坏。”
秦箫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感到高兴,她并不是一无所觉,在顾邵京的长期刺激下,她的承受能力变得越来越强,或者说她的感情认知变得越来越弱。
这才是可怕之处。
而且,他会变本加厉的测试她的能力上限,直到崩溃。
“看来你最近很闲。”秦箫说。
“咦,这都被你发现了。”顾邵京无奈道,“主要是这几届学生越来越无趣了,心理素质都很差。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走了,一会儿带顾悠去买点东西。”
顾邵京离开以后,陆晨走回客厅,按捺不住打探道: “秦队,你女儿一直这样吗?”
“哪样?”
“不能说话……之类的。”
“她是自闭症,不是哑巴。”
“哦……”陆晨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秦队,徐海风已经抓捕归案了,最近张队那边抓了不少吸'毒的明星,我们也过去帮忙了。”
秦箫点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先跟着张队,安排好人员轮岗。”
“是,队长。”
·
在家实在坐不住,秦箫没等脚伤完全好就回去复职上班了。
周六下午,她穿着长裤和平跟鞋,无声无息地走进办公区,里面只有两个人,范晓志和杨真。
范晓志撅着屁股趴在杨真桌子旁,两人低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不悦地问:“人都去哪了?”警厅最近这么忙,周六哪有时间放假。
听到队长的声音,范晓志浑身一震,赶紧将东西收起来,藏塞进一堆文件里。
“你俩在干什么?”秦箫挑眉。
“没,没什么。”范晓志眼神飘忽,不敢看她,杨真也不自觉地转开了视线。
这模样没有什么才有鬼,秦箫走过去,抽出文件下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本花花公子,封面上是一个捂胸半跪的裸体女郎,媚眼迷离。
“呵。”她勾唇,这模特身材可以的啊。
“老大!我错了!”范晓志一个激灵,赶紧求饶,“千万别通报批评!我这是第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杨真摸了摸鼻尖,明明是范晓志先凑过来塞给他看,他根本没搭理,不过这种情况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箫把杂志扔回去,没作批评,只继续问道:“人都去哪了?出警了?”
“是的……张队带着大伙去抓人了。”范晓志赶紧回答,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秦箫,突然一杵掌心,“诶呀,差点忘了,资料室的文件还没整理……老大,我去忙了啊!”
说完他一溜烟跑掉了,留下杨真一人在冷空气中发傻。
杨真只好试着转移话题:“呃……你脚伤好了吗?”
秦箫没搭理,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
杨真:“……”完了,还真洗不清了。
犹豫几分钟,他再也忍不住,起身朝办公室走,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墙角书架旁,秦箫踩在板凳上,托着一摞资料,正准备往柜顶放。
杨真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着手说:“我来我来。”
——————
这篇文动笔比较早(2018?),作者一直想修文,奈何拖延症晚期,文学水平也有限,再加上作者不怎么玩po,许久没打理账号……假期突然看到有人催更,感到很抱歉,所以决定先把文放出来,以后再修,不合逻辑的地方,请尽量无视!
他的星心 第15章 吻
“谁让你进来的?”秦箫踮着脚,把文件放到柜顶,拍拍手,她无视了旁边要搀扶的手,自己跳下板凳。
杨真看她落地站稳了才放下手,无处安放,只好插进裤兜里。
“秦箫,你怎么不理我?”
秦箫把板凳拖回墙角,坐回办公桌旁,“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以为你已经答应了。”他很不开心。
“那是被你骗了。”
“没有,我没骗你!我当时是短暂休克……”
不说还好,一提这事秦箫就后悔地想撞墙,不过她没想到,杨真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还不忘保护她,这份情意她有些承受不起。
她握着笔敲敲桌子,问:“头怎么样了?”
“没事,早就好了。”
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语气,秦箫心头生疑:“给我看看。”
杨真愣了一下,踌了片刻才走过来,蹲在她身侧,指了指头顶一处:“就这里,真没事。”
秦箫拨开他的头发,头皮上有一道小小的缝合疤,粉嫩嫩的,还很新鲜,的确是没大碍。
“下次悠着点,自顾不暇还想救别人……”她把他头发抚回去,发丝细软,受不住多抚了几下。
杨真耳垂发红:“没有、没有下次……你的脚还疼吗?”他扶着秦箫的小腿把她裤子卷起来看了看,嫌碍事,索性脱了她的鞋子扒过来。
秦箫没有阻拦,拿过桌子上的一本小册子,打开翻看。
杨真看到她脚脖子上贴着白色膏药,试探着摸了摸。
男人的手心浮贴着脚踝,要碰不碰,跟猫蹭似的。秦箫把册子盖在鼻上,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自己脸都酸了:“不疼,用不着这么……”
杨真忽然使了些力,推按受伤的筋骨处。
“诶!”秦箫猛地挺身,但小腿被他箍住没能收回来。
“放手!哎……哎哎、哎!”脚腕又麻又酸,既难受又舒服,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杨真!别弄了,我要踢人了……”
“了”的尾音变成了“啊”,秦箫立马闭嘴。
杨真蓦地定住,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
册子完全挡在女人的脸上,看不到秦箫的表情,杨真的眼神却已变了味。
安静了几秒,响起一阵衣物的细小摩擦声,然后万物俱寂。
秦箫感觉到脚上的束缚松开了。
她慢慢地放下书册,露出眼睛。
热扑扑的气息拂面而来,年轻人的脸近在眼前,他眼睛里溢满笑意,隔着薄薄的眼镜片,亮晶晶地瞅着她,微微扩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
房间里光线正好,周围的空气中飘浮着亿万发光的尘埃,秦箫手一松,册子落在地。
分不清是谁先靠近的谁,先是鼻尖相触,杨真歪了下头,避开鼻尖的阻碍,然后两人唇面相触。
他紧闭着眼睛,青涩地蹭着她的唇,像初升的朝阳,一点一点试探着那条地平线,冲破黑夜的边界。
这个吻比他第一次的时候矜持多了,小娘子入洞房也不过如此。秦箫单手捏住他的后颈,将人压过来,主动伸舌沿着男人的上唇唇珠舔了一圈,再合唇吮上一口,随即撤离。
杨真被亲得晕傻傻,不自觉伸舌追过去,探进她的唇间,馋猫尝不够似的索求着。
小娘子变成了小浪子,贪得无厌,三下没亲完就吸来舔去,发出喘息声,秦箫边顺应着亲吻,边笑起来,羞得年轻人小脸蹿红。
突然传来叩门声,秦箫意识清明,立马抽身离开。
两人唇间拉开水丝,她抬手擦掉,推推杨真,后者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扒着她的腿不肯挪动,敲门声又响了一遍,秦箫将他脑袋按到桌下。
“请进。”
陆晨推门走进来,兴高采烈地说:“秦队,你回来啦,伤好了吗?”
“好多了,有什么事吗?”
“严茜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注射器里面的确是某种新型致幻剂,就是osd736,吕安常说成分非常特殊,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他让你有时间过去找他……”
桌子下,杨真两臂交叠,像小学生似的趴在秦箫腿上,静如鹌鹑,秦箫的手搭在他的脑袋上,轻力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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