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存体质
也只有这样,才能身临其境勾起他的回忆。
‘piu’的一声子弹气音响起,紧接着门外沉闷的倒地声响起。
他猛地冲去走廊,好友罗宾正躺在深色的地毯上,他是一个身材健壮的大胡子西方男性,手脚展开时,几乎塞满了整个过道。
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淙淙流着鲜血的黑洞,碧蓝色的眼睛内,瞳孔渐渐散开,光影消失后,迷茫而无助的表情才在他脸上显现,死不瞑目便是如此。
阳光下黑沉沉的倒影显现,像是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季严烨猛地蹲身,将自己隐蔽起来。
大着肚子的金发碧眼女人大声嚎哭着冲到丈夫的尸体身边,又晃悠悠倒地———
“no!”他明明在在大声怒吼,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女人是罗宾即将临盆的妻子,他无论如何都想将人救下,跌跌撞撞扑过去时,面前却只是目光涣散的尸体。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周身,他痛苦的大声吼了出来。
面前的场景消失,换到了酒店楼下的大厅。
更大的嚎哭声响起,大人的,小孩儿的,老人的,讲着各国语言的,火光冲天,地板上全部都是死去的人和浓稠的血液。
蒙着面的歹徒正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子弹掠过,便有更多的人倒下。
而他的下属也在其中,身上还穿着公司团建时统一分发的白色t恤。
那一抹抹白色,最后也被红色吞噬。
红,满目的红,扭曲的红,能把人心智摧毁的红。
这便是长久以来困扰他的心魔,人间炼狱,惨恶交横,将人世间一切的美好都撕碎给你看。
所以他信奉宗教,拜神烧香,归隐避世,看破一切红尘。
因为一切都不值得,功名利禄过眼云烟,泡沫似的一碰就碎,又何必追求?
人总是要死的,不管以何种方式,都要离开。
周身火烧般灼热起来,在这尸横遍地的环境中,季严烨缓缓环顾四周,内心渐渐迷茫,无数惨叫冲破胸膛,他仿佛也成为了无数怨灵的一部分,就连身体也渐渐消失。
就这样吧。
也许当初他本就应该死在这里。
“九哥,九哥,九哥你醒醒!我是阮锦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小姑娘呼喊的音量却逐渐增大,如梵音一般围绕在他左右。
那是他的一颗‘凡心’在召唤。
脆声声,无比急切。
…
季严烨逐渐清醒过来,入目便看到了一张泪意纵横的小巧脸颊。
阮锦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哭了。
男人的身体像冰块似的,连气息都微弱了许多,她几乎觉得他正在死去。
又或者醒来后,便只剩一副空洞的躯壳。
所以她不自觉着急,嗓子都喊哑了。
这会儿见季严烨终于睁眼,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心翼翼的眨眨眼:“你…醒啦?身体感觉怎么样?”
男人浅色的眸子近乎贪婪的盯视着她。
语气却是很平静的:“你的小名就是叫锦锦吗?有没有独一无二的乳名?”
他一醒来就忽然毫无缘由问起这个,着实有些怪异。
阮锦愣了愣:“我爸妈和最好的朋友,都叫我‘金金’,因为我小时候抓周抓了金子,又比较爱钱,有多金的寓意。”
远处有救护车鸣笛而来,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围成圈驻足围观着。
大风过后,天空万里无云,是明晃晃的蓝色,蓝到让人心里发慌。
男人眉目英挺,唇上还留有血迹,他的身子后仰,整个人还处于虚脱之后的无力感中,神情稍稍有些疲惫,又带着劫后余生的畅意与感慨。
眸子中闪过细碎的光,他慢悠悠冲她伸展双臂,声音又低又哑,咬字带着缱绻的温柔。
“金金,过来让九哥抱抱。”他说。
作者有话说:
周三上夹子,不能更新,所以把这一章提前放了,周四凌晨照常更
第21章 心跳
阮锦觉得, 季严烨说到‘金金’这两个字时,似乎并不是读,而是在‘嚼’。
一字一字, 反复品味, 最后心满意足吞到肚子里的那种‘嚼’。
嗓音中所蕴含的占有欲, 没来由的让人心头发颤。
但…明明是很普通的两个字啊。
这个只有她最亲近人才会叫的‘乳名’, 在他的口中有了别样的韵味,似乎通过如此,他也在她的身边挤占了一定的位置。
内心的亲密感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在窃窃私语着的人群围观下, 走到了他的轮椅旁边。
季严烨的手已经放了下去, 此时正悠闲的搁在扶手上,他的视线上扬, 直直的盯视着她。
在她驻足犹豫的时候,一下子将她拉入怀中。
二人之间本就是有高低差的,但也并不太显著。
而她明明是那个站立着,有主动权的人,如今却处处被动。
下巴在男人的肩膀上轻磕了一下, 牙齿酸麻, 她皱皱眉头, 闻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线香味道, 心跳渐渐失去原有的节奏感,像是击鼓似的, 一声响似一声。
季严烨的呼吸声很浅, 下颌在她发顶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说:“金金, 可以伸手搂一搂我吗?”
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后, 又无奈的解释:“我现在没有一点儿力气。”
阮锦也直到现在才发现, 浑身的肌肉僵硬现象缓解后,他整个人都像是摇摇欲坠的牵线木偶,各处松散着,依托轮椅才勉强可以坐着。
“怎么会这样?救护车已经来了,你赶快上去吧!”
她又有些担心起来,急忙抬头。
“没关系,只是体力衰竭的表现。”季严烨苦笑。
他并不介意在她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坦然的说道:“如果刚刚不抬手拽你过来的话,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我很重吗?”阮锦郁闷的嘀咕,
他就闷闷的笑了一声,胸腔的震颤传递过来:“你很瘦,很漂亮,很可爱。”
这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夸起人来了?
阮锦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想到男人此时正是最无助的时候,她觉得还是要安慰一下,最终还是把手臂伸过去,主动拥抱了他。
两个人再一次贴近,这一次却是她主动。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了几十秒。
阮锦才将手从他脖子上撤了下来,眨眨眼问:“这次行了吧?”
季严烨才嗯了一声,努力了几秒钟,他再一次缓慢的抬起手来。
修长的手指在她刚刚被磕到的下唇上按了按。
他淡淡说道:“把褚医生叫过来吧。”
刚刚还有些疼的嘴唇瞬间又麻麻的。
就好像这男人身上带着电流似的。
阮锦抿了抿唇,乖乖的‘哦’一声。
她在转身时有一次瞥见了蔚蓝的天空。
假结婚 假结婚 第32节
游乐场周围看不见太高的建筑,天空并没有被遮蔽。
所以那蓝天当真是一望无际,像是寂静辽阔的大海。
她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
…
因为季严烨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头一次来的救护车又空车开走了,蒋律师连连道歉,付了人家三倍的赔偿。
另外又叫了私立医院的救护车,这医院正是褚医生入职的那一家,季严烨之前一直在这里治疗,能节省前期检查和等待的时间。
阮锦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有些无聊,开着静音刷小视频。
老刘走过来:”阮小姐,我叫私房菜馆送了餐,您去楼上的贵宾室吃吧。”
她才抬起头来,动了动略微有些酸涩的脖子:“算了吧,我也不饿。”
老刘试图劝说:“可是现在都下午七点多了,您只在中午吃了饭。”
“七点了?”阮锦才惊讶起来。
自从季严烨进了诊室,她就一直在等,谁知道不知不觉过了这么长时间…
正说着呢,那紧闭的诊室大门终于打开。
有护士走出来:“季先生的家属可以进来了。”
阮锦看见季严烨时,男人正半靠在诊室的床上,他的衬衫是敞开的,露出精壮的肌肉来,精神看起来恢复了些,但脸色仍然苍白。
护士说道:“季太太是吧?你先生现在还不能动,你给他整理一下衣服。”
阮锦:“整理…衣服?”
且不说‘季太太’这个称呼她还不能适应。
整理这种事,也太亲密了吧?明显不能由她来做啊。
于是她转头去看老刘和蒋律师。
这两个人很默契的后退一步,一个跟医生询问病情,另一个没事儿找事儿,过去把诊室的椅子都搬起来摆整齐。
阮锦:“…”
褚医生又在旁边笑眯眯道:“病人现在行动不便,又怕受凉,麻烦家属快一些。”
阮锦才一步三挪走了过去。
到了病床前,小心翼翼拽了下男人的衬衫边,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蜷了蜷。
…有点儿尴尬。
这衬衫本身就是最贴身的衣服,即便再怎么小心,她的手掌还是会碰到他的皮肤…偏偏这位又是个不能动的,倒显得是她故意占人家便宜。
这样下去不行的,得想个办法。
男人舒缓的呼吸声就在耳侧,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阮锦也不看他,使劲儿埋着头,这一次用上了两只手,分别捏住他衬衫的两边,使劲儿一扽———
季严烨的身子往前栽了栽,像一只咬了钩的鱼。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重新靠回床头,才叫老刘:“你过来给我系吧。”
他的尾音拖长,语调懒洋洋的:“我怕我衬衫被拽破了。”
阮锦:“…”
小气吧啦的,不就是个衬衫吗?破就破了…
而且这布料一看就很结实,多拽一拽,说不定就能拽大一些,她系扣的时候就不用再碰他胸肌上了。
这人也不想想,她为了能好好替他整理衣服,废了多大的苦心!
诊室的桌椅已经无比整齐。
老刘放弃将桌腿和地板缝精准对在一起的打算,这才答应一声走过来。
…
季严烨在医院输了营养液之后才被允许出院。
但他之前情绪起伏太大,身体又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像一根过分拉直的弦,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次车子走得是季家老宅的正门。
朱红油漆的大门向两边徐徐展开,宾利的车灯笔直的照耀进去,将红砖的地面照得雪白,而就在两边,一排整齐站立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毕恭毕敬的鞠躬迎接。
一连三个院子,都是如此。
阮锦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是保姆保洁之类的工作人员。
她就觉得这样挺过分的,又不是古代,现在人人都是平等的,只是在你家工作而已,干嘛让人家如此卑躬屈膝。
她内心不满,扭头看了眼季严烨。
男人坐姿懒散,目光只是随意的掠过车窗外的人影,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顺着他的目光,阮锦这次才看清,鞠躬的那些人有老有少,并且各个衣着讲究,看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这些都是季家的人。”季严烨这才说道。
“那他们是…”阮锦惊讶。
“迎接我。”季严烨说。
他似乎有些困倦,所以惜字如金,不一会儿便闭目养神起来。
驾驶座上的老刘接话:“老爷子崇尚儒学,一直按照旧时的制度管理季家,所以规矩很多,等级森严,季先生是长辈,而这些做晚辈的,自然要列队迎接。”
彷佛见多了这种场面,老刘不慌不忙的继续开车缓缓前行。
他又说:“更何况现在季先生重新接管了季家的产业,他们更要做样子。”
“是这样啊?”阮锦点头。
忍不住吐槽:“但这排场未免有些太大了吧?还是从后门走好。”
老刘笑了笑:“以后还有排场更大的时候呢,今天走正门是季先生提前吩咐过的,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季先生重新出山了,必要的排场还是要有。”
正说着呢,车子终于驶回后院。
周围恢复安静,一条通体漆黑的狗子从暗处小跑过来,激动又矜持的‘嗷呜’了两声。
…
阮锦回厢房洗漱吃饭之后,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季严烨。
换了一身毛绒绒的睡衣,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过去了。
正房的门虚掩着,恩格正坐在门口昂着脑袋四处盯视着警戒。
看见她来了,才小声‘汪汪‘了两下,眼神中带着点儿心虚的感觉。
阮锦故意逗它:“大黑,还吃不吃垃圾了?”
杜宾那两只尖尖的耳朵有一丁点儿耷拉,臊眉耷眼的扭了个身。
阮锦笑着进去,在客厅试探的喊了一声。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卧室传来:“进来吧。”
昏黄的灯光下,季严烨穿着身黑白格子的睡衣,黑发上还沾着水珠,应该是刚刚洗过澡,黑色的被子搭了一半在腿上,他正斜靠在床头。
男人的目光看过来时,阮锦下意识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耳垂。
“你刚刚洗过澡啊?”她问道。
“嗯。”
“老刘和蒋律师呢?”
“刚走。”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阮锦才看见床头上吹风机:“怎么他俩都不替你把头发吹干?就这样睡觉会头疼的。”
她默认男人现在仍旧虚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那种虚弱,所以非常担心,内心经历各种纠结后,还是把吹风机拿起来了。
很豪气的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有我在,还能让你湿头发睡觉吗?把脑袋伸过来吧,我替你吹。”
季严烨挑挑眉,没说话。
她就自动把男人这个表情当成是默认了。
左右□□替踩了踩,把拖鞋踩掉了,阮锦光着脚爬到床垫子上,很费力的直起身来,按了吹风机的开关。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左右摇晃了两下吹风机,她倒过来看前面的风筒。
“没插电。”季严烨淡淡道,
阮锦:“…对哦。”
忙忙碌碌又下去找插座去了。
小姑娘的睡衣是卡通造型的,背上背了个帽子,后面还长了个尾巴,怪里怪气的可爱,背影像是一只浅绿色的小恐龙。
又像一株荒芜的沙漠里长出绿草。
鲜活的,灿烂的,懵懂的,坚定的,独特的绿草。
是可以据为己有的绿草。
腕上那一串流珠发出细碎的响声,季严烨的身子坐直了些:“床头柜后面就是插座。”
他说话的同时,阮锦也已经找到了,弯腰成功的给吹风机通上了电。
睡衣是上下连体的款式,她行动起来就有些受限制,好不容易才重新爬上松软的床垫,松了口气道:“好了,可以吹了。”
呼呼的暖风吹出来,她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男人脑顶的黑发。
发质偏硬,应该是个性格顽固的人。
她不知道怎么就有些走神,手上的动作也就大胆了很多,没之前那么拘谨,摸小狗似的把他的头发弄得凌乱,然后整成了一个完美的三七分,像是九十年代的港星。
假结婚 假结婚 第33节
吹到后脑勺的时候,她就必须把身子再直起来一些,才能够得着。
两个人距离渐渐就近了。
阮锦没发现。
她一则是沉迷于给男人做发型的乐趣中,另一则是这几天两个人接触渐渐频繁,又是坐怀里,又是拥抱,再怎么样都见怪不怪———
人就是这样,一旦适应了,底线就逐渐降低。
于是等到那一头黑发被完全吹干时,她还有点儿遗憾。
一只手关了吹风机,她后退了些,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给弄得新发型。
笑眯眯道:“挺好看的,要不以后你就留这个发型吧?”
发现些不满意的地方,她又说:“你等等啊,我给你把鬓角的头发再整整。”
那吹风机拿在手里怪沉的,她就想先越过他放在床头柜上。
人颤悠悠半站起身,脚下却有些打滑,险些就踩在季严烨身上了。
关键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正正好好包住她小巧的脚丫,另一只手臂将她接住,横抱着放在床沿上。
这事儿发生的突然,阮锦有点儿懵。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瞅着季严烨。
这人不是不能动吗?!诓骗着她替他吹头发,前前后后好一顿忙碌,结果人家胳膊贼有劲!单手就能把她抱起来!
但季严烨毕竟刚刚救了她,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先感谢,还是该先质问?
眨巴着眼睛有些语塞。
男人自然是能看出她纠结心理的,他却并不主动去提这个话茬儿。
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俯身向她逼近。
“金金最近胆子大了很多,下一步是不是准备骑九哥脑袋上了?”
话音一转,他又垂眸笑道:“不过…我还是很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
开撩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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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套路
阮锦大约反应了两三秒, 才理解季严烨这两句话里的真正含义。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人在嘲讽她呢,就是单纯嫌弃她摆弄他头发了。
但其实不是,因为他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纵容, 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宠溺, 再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出来, 很难不让人脸红耳热。
这是明晃晃的撩拨, 但她并不能退缩。
一但退了,就说明她怂了。
心跳又在加速中,这样下去,阮锦觉得自己真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
她一边告诫自己要勇敢, 一边慢吞吞将手中的吹风机放回床头柜。
然后反身又重新爬回床上去, 严严肃肃蹲坐下来。
直勾勾盯着季严烨看。
小姑娘这一系列动作有些莫名其妙,季严烨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他就饶有兴趣的等着。
两个人这会儿差不多是面对面的状态。
阮锦就蹲在他的腿边儿上, 一抬手就能够到他的脑袋。
但是这次她学聪明了,事先预留了一部分的安全距离。
探着手臂,特别粗鲁的把他的黑发揉乱,重新认认真真做起了发型…
先分发缝,三七分, 四六分, 二八分, 中分…
再把整个脑顶的头发都薅起来, 做了个酷炫狂拽的鸡冠头。
阮锦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有做发型师的天份呢。
季严烨:“…”
即便是顶了个非主流发型, 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颜值。
男人笑了笑, 索性继续逗她:“这么喜欢九哥的头发?那九哥就…”
“停!”阮锦双手交叉, 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严肃道:“这位姓季的先生, 麻烦你矜持一点儿, 我现在正在教你人生的道理,你要认真学习。”
季严烨身子往后靠了靠,抓着她的手腕,用她的手把自己脑袋上的非主流发型给按平了。
这才饶有兴趣道:“什么道理?”
阮锦开口就是标准港剧台词的调调:“乱说话最终会害了自己的,做人呢,千万不要乱讲话。
“所以呢?”
“所以…如果不是你刚刚瞎承诺,说什么愿意我骑你脑袋上之类的话,我肯定不敢再继续嚯嚯你头发。”
“所以?”
“所以…我这个人很会得寸进尺的,你以后少招惹我。”
阮锦原本是想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来,这样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省得这人总是用话撩拨她。
结果…好像适得其反。
季严烨肩膀动了几下,神情彷佛十分愉悦。
稍稍眯了眼睛,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在她脸蛋上掐了掐。
懒洋洋叫道:“金金。”
阮锦一听他叫这个名字,心头就有种莫名悸动的感觉。
她愣了愣:“干嘛…”
“你怎么这么可爱?”
季严烨手指继续收拢,又把她的脸颊挤成圆鼓鼓的样子。
完完全全就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就好像一只小兔子跑到老虎面前张牙舞爪似的。
人家只会觉得有趣,怎么可能会怕嘛!
阮锦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用仅有的演技镇定自若的打了个哈欠:“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回房间休息了,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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