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老公,回家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公子扶苏
这话题转的也真生硬……写意摇头,脸色的神情已经缓缓地淡了下来,恢复正常。明知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但人多口杂场景混乱,只有在这时她才有勇气说出这些多少有点不自在的话,“慕容澈。”
“嗯?”那吃面的青年脸都不抬。
写意吸口气抬着眼,手指使劲地抠进掌心的肉里,语气还要注意起承转合的自然,“听说你要和许涵对上……一起单子?”
慕容澈的表情有那么点儿微妙,但他的回答很正常,“嗯,是。”
写意倾身,“许涵在这个圈子混了很多年,你才刚接触……是不是有点……”咬着牙没说完,脑中一直回想着许涵告诉她慕容澈曾给许涵打过电话,关于她。
她不想追究他的用意,但起码的提醒,作为朋友,不为过吧。
慕容澈不吃面了,转而看她,神情有种懒洋洋的味道,“你是觉得应该关心我一下,还是觉得我不如许涵,嗯?”
其实写意的实心话,确实是以他不如许涵的。可是慕容澈这种眼神,她识趣地淡笑,转眼,“朋友间的关心而已……再说,你也是那个,因为我……”话到一半便停住,写意的心脏都因自己的话而觉得别扭了。
慕容澈会怎么回答?她是不是有点高看自己啊?
谁知总喜欢和她唱反调的慕容澈这次竟没反驳,还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写意瞪眼,心头的乱麻更乱了。她开始坐立不安有点儿魂不守舍,偏偏青年还给她加了句,“我有分寸,放心。”
写意心中苦涩,他是有分寸的人么?而且这次慕容澈要和许涵对抗,她哪边说情都不是个理儿……狼狈地站起来,“我、我想回家。”
慕容澈看看吃了一半的面,再看看写意阴晴不定的脸色,自己脸上的神情也浮现一种冷漠的讥诮:她果然也是关心着许涵,要不也不至于两三句话就坐不住。于是慕容二少凉凉扯嘴角,跟着站起,“走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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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很长时间,写意都没有再见许涵和慕容澈。只有一次去商城买衣服时,碰上慕容凌和荆雨芒。荆雨芒在前面挑衣服,慕容凌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目光悠远深长锁着荆雨芒的身影,偏偏又不走近。
写意身子往后移,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慕容凌却已经看见她了,声音不冷不热,既礼貌又客套,“写意。”
写意微僵地转身,与慕容凌碰个对面,打招呼,“……慕容先生,好巧。”确实挺巧的,居然碰上慕容凌和荆雨芒一起逛街。
慕容凌冷峻的面容微微有些软化,甚至唇角上翘几分,“以你我曾经的关系,写意大可不必如此客套。”
额,有些被他的冷笑话绊倒。写意尴尬地笑笑,“您真会开玩笑。”慕容澈和她的曾经,她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应声啊。当然未免慕容凌揪住这个话题不放,她先开口,“陪荆小姐逛街么?你们挺悠闲的,呵呵。”
“其实一点也不悠闲,”慕容凌别有深意地看她,眼神似笑非笑间带点儿冷,“不比写意每天都能这样闲逛。”
这话味儿就有点不对了,写意笑笑,没有接腔。
那边荆雨芒听到这边的说话声,一转头就看到了写意,眼中闪过惊喜,便向这边奔来。而旁边慕容凌自然识趣地往后走去,“你们先聊。”
两个女子闲话一场,写意望着荆雨芒红光满面,揶揄道,“平时只见你跟在慕容澈后面鞍前马后……原来还有约会的时间啊。”
荆雨芒眼神一闪,笑的多少不自在,“我总是有休息时间的嘛。又不是保姆,还能时时刻刻跟着老板?那吃醋的人可多了去了。”
写意敏锐地察觉她心事的尴尬,轻声问,“有什么问题么?我看你和慕容凌……我以前听慕容澈说过,你们是一对恋人。”
荆雨芒沉默半天,然后故作轻松地耸肩,“其实就是当年,老板和章小姐面临的问题。只不过我们纠缠的时间更长一些。”门第观念虽然对爱情来说不重要,对于婚姻来说,却可能造成各种隐患。
换种方式说就是,荆雨芒对他们的未来,非常不确定。
“我本来就挺犹豫的……”荆雨芒叹气,“看了老板和章小姐的现在,更觉得前途茫茫的。”慕容澈当年会为章千喏努力争取,可是慕容凌却不是那种冲动的不顾一切的人……所以问题挺严重的。
写意本就隐约猜到,这时听荆雨芒说出来,心里也有些不是味儿。
荆雨芒却哈哈笑,“不说那个了,多没劲儿……写意我问你,我老板和许涵,现在都在追你,是不是?”
写意怔然,脸上烧红一层层染上,咬唇别眼,“没有。”
那边荆雨芒倒是有点儿出神了,拍着她的肩话说的没影儿,“老板最近……你还是劝着他吧。”
双方都没有点明,可都知道说的是什么。写意心里有些气恼有些苦笑,劝什么?慕容澈不管不顾起来,十个写意也拉不住——更何况她压根没有劝说人家慕容二少的立场!
契约老公,回家吧 人不见了
安然度蜜月回来,要写意去接场。写意在飞机场上等了一个小时,那对新婚夫妇才慢悠悠地过来,忍不住笑,“安然小姐看起来精神不错嘛。”
确实不错。安然剪了短发,衬着白净小脸,给人一种精明干爽的感觉,尤其是与前段时间有气无力的安然相比较。
安然嫣然一笑,对着写意张开长臂拥抱,眉飞色舞神气活现,“亲爱的,我可真是想你!”
她老公纪清寒挺识趣,对着写意略点头打招呼后,提着行李厢便对两个姑娘微笑,“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
看着纪清寒走远,写意才回头看安然,轻笑,“安然,你现在不生我气了?”关于章默桐的心事,安然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写意无精打采,这点,写意是非常清楚的。
安然眨眨眼,掩去眸底的闪烁,拉住她走路,“我有生过你气么?”走过写意身边时,她眼神微闪,克制地转眼看向写意,轻声,“不气了。”
她明白,关于章默桐的事,很长时间写意都不知道。就是这样,有什么好气的……再说,少年远去,她为人妇,统共已经成了过去。
写意眼眸清凉凉的如雨,唇角上抿,斜翘的弧度非常俏丽。但她脸上的神情又有些意兴阑珊的索然冷淡,安然一时拉着她说话也没有在意。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聊天了,说好一起去吃饭,坐在的士上,安然兴致还很高昂,“听说那家新开的店非常不错,我们一会儿去逛逛,”拍了拍写意,见她还在魂游天外,安然加重口吻,“写意!”
“……嗯?嗯,”写意揉揉被好友拍疼的脸,恬静淡笑,“那家饭店确实不错。”
什么啊,她说的是商场又不是饭馆……安然在心里翻个白眼,也看出写意的心不在焉,想着或许是有心事吧,便也安静下来,不多打扰写意了。
可是写意今天的不在状况再往后延伸,吃完饭后竟然跟安然说,“方才那首古典音乐弹得不错。”
“……人家的是蓝调,小姐,”安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拉着写意的手表情严肃,“宝贝儿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写意淡淡笑,抚抚额头,“我想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便向左转弯,打算打车。
安然忙把她往回拉,口气无奈极了,“你家应该往右边的方向打车,”见写意如同木偶般又要往右走,她连忙定住人不许她再走开,表情已经不是一般的严肃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度个蜜月回来,你的魂儿都丢了?别告诉我是想我想的,这鬼话留着见鬼去吧!”
写意被她一番话说的脸色和缓一些,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停了有一分钟吧,她才接着往下说,“有一个人,他最近可能有些麻烦。”
安然福至心灵,打个响指,晶亮灿然的眼睛不放过她,“慕容澈,对不对?”
写意低垂眼眸,装作整理衣服。脸上的神色变幻却骗不了人,安然无奈,“我说你都跟他离婚了,管那么多事儿干什么……好吧你说,他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让你担忧的快要撞上树?”
写意忙刹住往前走的步子,险险躲过前面的树,人却觉得赧然,脸上微红,眼底的担心骗不了人,“他这次可能真的有点麻烦……”话没说完,因为小手机在皮包里欢畅地唱着歌。
写意接了电话,那边声音好急好颤,“二嫂,是我!”
慕容悦的声音,带着一种快哭了的沙哑语气。
“你说,”写意的心跟着她的声音一同起伏,高高地吊在半空中,落不着地儿,也没有心思纠正慕容悦对她的称呼了。
“二哥有没有在你那里?他不见了!”小丫头声调颤抖,传到写意耳边如同隔着一层纱,让她晕眩听不清。
只是脑中某个神经砰地崩裂,可她还要冷静下去,“你别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二哥输了函光那笔单子,让信纪损失了好大一笔钱……最可恶的是那个负责的老头子还打电话到我家,把二哥羞辱了一顿……爸爸很生气,和二哥大吵一架,说要打断二哥的狗腿……我和妈妈、还要大哥都拦不住,然后二哥就摔门走了……我们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二哥,二嫂,二哥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写意呆了片刻才平声回答,“我帮你们一起找吧。”
挂了电话心里就觉得气,这是一个男子该有的态度么?他要愤世嫉俗要崩溃要折腾,随便他,但要大家跟着一起受罪是怎么回事?他慕容二少怎么就是这么个人!
安然在旁边把她们电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候又看写意脸色变幻不定,当下里叹气,“写意,需不需要我帮忙呢?”她话是一副商量的口吻,但那凶巴巴的眼神却分明说着“你敢拒绝试试看!”
写意心潮波动,微点头,咬咬下唇,还是先找人比较要紧。
于是两个人一起,把慕容澈可能呆的各个地方都找了遍,甚至还给可能性不大的颜妃打了电话,那边果然是懒洋洋满不在乎的腔调,“有什么好找的?!他又不是两三岁我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等什么时候慕容澈不幸身亡,再找我给他在报纸上腾块地儿吧。”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她们两个脚都走的酸了,站在一家普通商店外面面面相觑,还是招不到人。
写意脸色苍白发丝紊乱,眼中雾蒙蒙的,“怎么办……他到底去了哪里。”
安然看着她叹气,对着远方慢慢走近的男子招手,“这里这里!”
写意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抬眼,就看到许涵身着黑色风衣走向他们,到了她面前眼神闪动,分明有着关切之色。安然在旁边轻声,“刚才你没注意,许涵就打电话来问过我们在哪里了……”
许涵看写意那僵硬的神情,心里也跟着难受,开口,“慕容澈肯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写意。”
写意望着他幽沉沉的眼神,慢慢别过眼。她自然不担心慕容澈,她只是……心疼罢了。
契约老公,回家吧 情况有变
昏昏沉沉的时间流淌无声,她置身于一片黑暗中摸不着边际,四顾茫然,身后有巨大冷漠的险恶追逐。她奋力逃跑,却躲不开尖叫哑在喉咙中,无措绝望压制着她的神经,近乎窒息的感觉。
前方有光亮等着,温暖而柔和,淡淡的一缕缕一丝丝散发,无端的便让人觉得安心。她奋力而跌撞地扑过去,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想逃开这团无边的阴冷昏暗。
光明处,青年背身而立,身影颀长干净,眼角的笑轻佻而散漫,透着丝微的漠然。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这青年,委屈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觉得自己有发泄的地方了。
她当时真的觉得害怕,真怕永远呆在黑暗里出不去,于是这青年便如神祇般的存在让她开心。
“慕容澈!救我!快救我!”
青年侧身而立,笑容优雅,眼底的笑依然轻佻冷漠,慢慢往后退,声音阴柔着冰凉,却上扬着勾起谑笑独有的调调,偏是要人听着心里给勾出一团火来,“你是谁?”
他挥开她搭过来的手,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让她无端觉得崩溃受不了。
“写意!写意!我是写意!慕容澈!慕容澈!”她声嘶力竭,却眼睁睁看着后续,青年身影变得模糊,苍白的洪水扑卷过来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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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你哭了,”现实中,沉默的的士里,许涵叹气,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对这个从梦中哭醒的女子,有着深深的怜惜。
写意整个心尖都疼得发颤,无力感却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她心里一遍遍念着慕容澈,想着想着又恨不得掐死他……终于掠掠额头上的湿法,想起来安然已经回家,许涵陪她又找了好久,天慢慢黑下来,许涵坚持一定要送她回家。
哑着声开口,“有没有找到……慕容澈?”
许涵摇头,眼底有着情深动容的压抑,声音轻飘飘的甚至带着漠冷的笑,“你竟然这么在乎他……明明知道他只是闹脾气,也一定要找到他。”
写意无言,手指曲起勾住自己的皮包,目光则盯着手机。她无意辩解,她无法辩解,她一直口口声声不在乎慕容澈,可到了这个时候,真要她置身事外当个陌生人,她做不到。她真的,真的好怕面对那个慵懒青年的绝望沮丧。
她这时真的很希望在所有人被折腾的人仰马翻之际,慕容澈来通电话,即使是玩笑着“你在做什么这么关注”,她也不会怪他的。
许涵拍她的肩,指给她看车外的世界,“下雪了。”
写意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外面果然漫扬扬地开始飘着细雪,行人匆匆走过。眼睫飞颤,她只是想起,离婚那天,她和慕容澈站在雪地中背对背,越走越远……
许涵落寞地看着她,“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离婚呢?”写意,其实还是喜欢着慕容澈吧。
“是不是,甚至很怨恼,当时没有拦着慕容澈做我的竞争对手?”
“……甚至,怨我没有放水。”
写意转眼看许涵,他眼底疲惫落落,她心里乱糟糟的,又岂会好受?她低下嘴角,无力,“许涵……我现在只想先找到他。”
其余的,她并没有多余的力气考虑。
回到了家门口,许涵叹气着看写意望着天空出神,一片雪花落在她眉心,清舒温和,又染着无边的忧愁。写意这般用情至深,他从不曾知道、从不曾体验过。
他俯身拍去落在她瘦肩上的雪花,低道,“你先回家休息……我帮我再去找人,会联系你的。”
写意咬唇,若非她身体不允许,她并不想坐在家里等着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找到他,一定要替我骂他。”
许涵点头,然后看写意旋身进门,屋门冷漠地在他面前关上。他站在门口呆了片刻,嘴角划过讽笑,转身走进了飞雪连天中。他想,慕容澈真的挺幸运,总有女子对他掏心挖肺——可他却总是不珍惜。
难道娄家,就真的这么跟慕容家犯冲么?!
而在楼房对面,树下玻璃橱窗前,落寞的青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看许涵送写意回家,看他们互相微笑道别……心里觉得难受,情绪压抑到极点,反而觉得很平静,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接受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底最后一点指望也由此消磨殆尽。
许涵站在楼房前多久,他就在后面看了多久。然后许涵迎着飞雪离开,他又仰头,看着一层楼上的灯点亮,于是想着,那个女子,在做什么呢?
她可知,在慕容澈自我厌弃走投无路时,想到的是什么?
不过,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吧。她是多么冷漠凉薄的一个人啊。
慕容澈耸肩轻笑,那笑容凉到了人心底,他在树下站了好久,然后也转身离开,只觉得天大地大,他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之后的一星期,好多人问写意,“写意,你心情不好么?”
温静的女子安和幽雅,笑容总是隔着层距离。她静静在心里想,一星期了。
慕容二少在人间蒸发一星期了,没有人找到他。许涵告诉她,慕容澈并没有乘火车或飞机、大巴离开a市。
……她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突然灵光在脑中一闪,想起一个地方,心中便开始觉得火热滚烫,熊熊的希望重新点燃。她一直忘了,有一个地方,或许有一个地方……慕容澈如果没有离开的话,那个地方,他可能就在那里呢!
写意心中想得急切,便急急忙忙和众人告别,去打车,声音因着急而发颤,“师傅,a市寿山公园。”
契约老公,回家吧 你是我温柔的等候
她记得年少时,曾与无意间看到书中一段话:爱如淡淡薄荷香,一直去,永远去。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我愿意为爱痴狂,只为青春不再时,我会想你,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她已不是天真单纯的少女,为爱痴狂已变得奢侈。但此时于万山黄枯百色凋零,沿着山体,一排排石碑掩在绿树里。看到墓碑前的慕容澈,仍觉得心中凄冷。她关切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却又真实地立在她面前,俯视墓碑的动作持久而深远,让她浑身俱惫,只一步步走向他。
墓碑是玉白庄重,很久不曾有人理会。但上面照片上恬静微笑的少女依然是少女,曾经的少年却再也不是少年。被雨打风吹这么多年,什么都变得很模糊了。长时间看着上面“娄书意之墓”,唯有万物无常得以解释。
听到身后动静,慕容澈回身,便看到写意走向他,目光平静幽冷,水波流光溢彩般潋滟。一时间好像分不清今夕何夕,似又看到当日的书意活过来、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写意在他面前站定,视线下移看向姐姐的墓碑,喉口干涸,眼底也渐渐觉得潮湿。
她想着,姐姐当年临走时和她告别,也是这样笑着。和她说,写意,我回去找慕容澈,我带他回来陪你玩,好不好?……而这个青年现在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爱恨娇嗔迎面而来,悲哀由心脏处一点点扩散开,只是就这么看着他,便觉得浑身僵硬,一动也动不了。
慕容澈看她的眼神有些木然,最后轻轻一笑,“是你啊,写意。”
写意点头,一掌挥向他,空气中清脆的“啪啪”声后,慕容澈愣然地后退两步,一手抚着脸上通红的五指痕印,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眯眼,看写意眼中含雾,转身便走。
“写意!”觉得好不甘心,慕容澈上前拉住她的手,被写意一下推开,他不放弃,又去拉她,写意依然不肯让他得逞,推他推的更凶更厉害,慕容澈薄唇上抿,上前便从后面把写意抱在怀里,“写意。”然后慢慢将胳臂收紧,一点一点的,仿佛缓慢的开水煮沸过程一样。那么温暖的温度,却又那么令人难以言表的让人想要哽咽出来。
他的声线低沉,缓慢的说着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又仿佛隔了千年的情侣一般,所有的话在心中难开口。他的视线悠长,“为我停留,不要那么狠心。”
写意的眼睛渐渐湿润,哽咽不语。慕容澈,狠心的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我知道。”青年扯嘴角,无奈地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省心。”
“是,你说的都对。”
“我就应该离婚后,离开这里!也不用再受气了。”
“……不可以。”青年微微叹气,抱她的手臂倏地收紧,而女子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腮畔。
这样的男子,是自己爱了多年的人,是自己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只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困扰,难过,伤悲,过往…,不管有怎样的事情发生,有多么令人难过的阻碍。自己对他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自己的爱情也一直没有变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误终身吧。多年前的自己读过这样一段深情的情话: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你爱的那个人,不管你们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你一定要相信他会穿过万千人群,穿过所有的阻碍,只为走向你,牵起你的手你们终会在一起。只是他们的障碍真的有这么容易穿过吗?
写意转过身。恨恨地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有多少人在找你?你从来都不能让人省点心。”她这么说着,可是眼里却泻出不尽的喜意。尽管流着泪,可是什么也不能阻挡住心中那道墙的分崩解析。
慕容澈定定的看着写意,却也是笑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写意,我们能不能和好?”男子的焦急不自觉间流露在面上,趁着俊雅的面庞。只是浅浅的问了一句,却仿佛在说着海誓山盟的誓言,是那样动人的邀请。
和好?在慕容二少心里,什么叫“和好”?
写意不自觉的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低声咳嗽一声,然后目光抬起看向灰沉沉的天空。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慕容澈揽着她的手臂微僵,灼灼的视线渐渐冷冻下来,再也没有话要和她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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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和慕容澈回到他们以前的家,慕容澈去卫生间洗脸,写意站在大厅里一时觉得举足无措,便走向厨房去看看有什么简单的食物可以让两人先压一下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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