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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那个男主角(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歌者无声
没有人能推翻这份口供了。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
“你就不怕她站在太子那边?或者她虽然也选择燕绝,但是眼睛不够亮,心不够狠——”
那林婉月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林婉月笑了:“我寻她过来,可也不是心血来潮,全凭运气。”
柳炎歌明白了,林婉月做事向来如此,恐怕不仅她寻这位赵大人有空的时候抓人是有意为之,就连她对那个红毛商人发难,也是早有预谋。
柳炎歌来与不来,都不影响这件事。
“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给我出气呢……”柳炎歌心想。
她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佩服居多。
“你真的很厉害。”
林婉月眯起眼睛微笑:“只是寻常手段。”
而后她对柳炎歌讲了赵大人其人其事。
这位赵大人,单名为峮,赵峮年轻时还是武帝时期,她是经历了刑官从葛衣军脱离出来自立门户这一段历史的,资历很老,也很受上峰的信任,如果没有意外,她这个岁数应该已经三品。
她后来蹉跎在四品之位,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赵峮年轻时和一个世家子弟有过一段姻缘,生了一个儿子。后来两人和离,儿子跟着她长到十八岁,说要认祖归宗。”
柳炎歌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爹很有地位?”
“有地位,也有钱。”林婉月淡淡地说:“主要是有钱。赵大人做刑官,俸禄虽然不低,也只能说是衣食无忧,远远算不上豪奢。”
柳炎歌讥讽道:“儿子!”
“认祖归宗之后,这儿子就能享受父族的钱财了,而另一方面,母亲毕竟是母亲,撒个娇卖个乖,这事儿就过去了。他还能继续享受母亲的权位。”林婉月说:“对那个儿子来说,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然后呢?”柳炎歌知道林婉月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那么后续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夺子之恨,岂能善罢甘休?”林婉月说:“后来赵大人寻了个错处,送了那位前夫一个满门抄斩。”
“这位赵峮大人有手段,心也狠,并且也不吝于利用规则。”她说:“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所以林婉月选择了她。
柳炎歌对她更为叹服了。
她的分析很准确,赵峮确实和她打出了完美的配合。
“那位儿子呢?”她问:“他后来怎么样了?也被满门抄斩了?”
“没办法呀,他自己要认祖归宗的。”
第72章 权臣
异国人博尔齐斯于柳神大不敬。
这个消息一开始并没有受到重视, 只是普普通通的摆上了赵峮上司的案头,一直没有动静。
她一点都不慌,慢慢悠悠地继续做她的工作, 审讯一些小案子,反倒是柳炎歌急的不得了, 每天都问:“怎么还没消息?”林婉月还得反过来让她不要那么心急。
她说这份文书只是沉默,但没有消失。
林婉月按兵不动,静静等待,每天都给柳炎歌上三炷香。这天发了粮饷,她兜里有了钱,有了布, 有了粮,她说:“今天给您多上几炷香。”
就又去市井买香。
买完香她不急着回家, 慢悠悠四处乱转,柳炎歌才对这个时代的燕朝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这里卖海货的好多。”她说:“看来海军发展的不错啊。”
“武帝时期着重发展海外贸易, 红毛人, 黄毛人的地界都去过,也打过几次大仗。”林婉月翻看着摊子上的披肩,轻车熟路地砍价,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这布可是高齐那边的行货, 您看看这颜色, 青里透蓝, 蓝里泛金,这羽毛可是只有高奇那边的海鸟才有,这么大的披肩,得有好几十只鸟才做得出来。”
“你当我不识货么?染色的吧。”
小贩儿急了:“这颜色是能染得出来的么?我拍着我的奶子发誓——”
她誓还没发完,林婉月当场就笑出声了。“这倒不必。”
摆摊儿卖各色羽织的这小贩儿, 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高高大大,赤着两条胳膊,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利落。她急赤白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赌咒说:“我就是高奇人,我从老家带来的料子,不能骗你。”
林婉月笑都笑了,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往下砍价,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行行行,我信,给我来两条包起来,我要送人。”
这个高大的高奇女人见林婉月干脆利落地要了两条披肩,眉开眼笑,当场就从旁边拿了两个稻草编制的袋子,口齿伶俐地说:“小娘子爽快大气,这边我再送你两个海草袋子,以后再来,我这里卖的都是正宗高奇行货。”
“你这人真有意思。”林婉月问她:“你练过武?”
“练过。”女人说:“高奇离燕朝那么大老远呢,没几把刷子可不敢上船。”
林婉月知道她指的船是私船,来往各国的客船也有海军运营的官船,但官船的票有钱都买不到,那些来燕朝做生意的人大都是做私船来的。
那些私船嘛,问题就比较大了。
海上一漂几个月,都是船长说了算,有些人心术不正,转手把客人卖了做奴隶都是好的。还有的收了票钱,直接踹客人们下海喂鱼。
这些是海军的管辖范围,但林婉月也不是没听说过几个案子。
她羡慕地拍了拍摊主的胳膊:“高奇人真是各个好体格。”
摊主挠头大笑:“其实也不是这样啦,我们那边还是像小娘子这样的女人多,我是个例外。”
正巧这个时候摊上也没几个客人,林婉月又觉得这个女人有趣,拿了披肩和袋子也不走,两个人相谈甚欢。说着说着林婉月又问起她怎么想起来要到燕朝来。
燕朝当前虽然算得上是世界的中心,文治武功天下咸服,但高奇比柏罗吉还要远上半个月的航程。
就林婉月的个人感想来说,这么长的路,就算是天堂她也不要去的。
这位摊主——林婉月已经问出了她的名字,叫做芙娃——芙娃坐在小马扎上说:“没办法,他们都说我是女巫,可我又不是真的女巫。”
芙娃吐了吐舌头:“我要是真的女巫,我就不跑了,直接给他们干掉就完了,可是我真的不会巫术,打架我倒是还行,可他们人多势众,我只有一把剑,盔甲都没有,就只得跑了。”
“我听说燕朝这里没有至高神,女巫的地位还挺高,我就来了。”
当中远渡重洋的辛苦波折,她都带过不提,但林婉月也清楚定然是百般艰难。
“你真厉害。”她由衷地称赞说:“而且真的很漂亮。”
高鼻梁白皮肤,金头发蓝眼睛,实在是很有异国风情,林婉月略微想了想,就说:“你从故乡带来的存货恐怕很快就要见底了吧?”
芙娃挠着后脑勺,想了想,只能憨笑。
其实她还有不少,因为在来时那条私船上,她给同船的同乡带的货物都给抢了,最后连船都抢了。
可这个时候说这个似乎不太好,这个燕朝小娘子一副恻隐之心,菩萨一样,恐怕是见不得血的。
“差不多了。”她含含糊糊地说。
“那以后的生计要怎么办呢?”林婉月给她支招说:“你这样的体格,实在是很适合去当兵的。”
芙娃听到这个立刻就兴奋起来,一双蓝眼睛闪闪发亮:“我听说燕朝的军队是要女兵的,可我是高奇人,高奇的女人也要吗?”
“海军估计不要。”林婉月很清楚当中的弯弯绕绕,海军是对外作战的部队,不是没有与高奇交战的可能。不过海军中当然也有异族人,但那情况说来就复杂了。
“你可以去葛衣军试试。”
葛衣军拱卫京城,保四方边境,从不主动进行对外作战,她们是不吝啬接受海外女子效力的。
“小娘子有门路?”芙娃抱起林婉月的手臂,眼巴巴看她。
她实在是个很高大很漂亮的女人,林婉月受不了这个,失笑道:“得了,我送佛送到西,改天有时间你来找我,我带你过去认路。”
“小娘子真是个大菩萨。”芙娃高高兴兴地说。
她手忙脚乱地从摊子上捡了几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塞给林婉月:“这个水晶球保佑小娘子未来运势,这个青金石戒指带有魔力……”
林婉月临走带了一大堆东西,芙娃还一蹦一跳地在她身后挥手:“我明天就有时间!”
柳炎歌在她脑子里感叹:“高奇女人坐好几个月船到咱们这儿来避难,你说要是太子继位了,还有这种事儿吗?”
林婉月拎着草织袋子,叫了一辆人力车,交代去林府。
她坐在车上,放松地往后靠去,闭上了眼睛。
“太子必然不会继位。”她这样说道。
第73章 权臣
林府在皇宫外一条街上, 是当初柳炎歌和燕葛常去的,她看着有几分熟悉,犹疑地问:“这是你家里吗?”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线进展的话, 林婉月的家族应该是个没落的簪缨世家,可是住不起这种位置的宅子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剧情从八十年前开始就乱了,柳炎歌那点儿记忆可以说是全然不起作用了。
或许林婉月的家族受了影响,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权贵也说不定。
林婉月却摇摇头,说:“不是的。”
“林府的主人不姓林,姓罗。”
柳炎歌想了想,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林玉她们家啊, 你们有交情?”
林婉月微微摇头,说:“算不上什么交情, 只是罗师举手之劳,却与我有毕生之益。”
她提着芙娃送她的草织袋子, 两个袋子里装了两条颜色鲜亮的羽毛披肩, 算不上贵重,但是胜在新奇有机巧。
林婉月下了人力车,给拉车的车夫几枚铜板, 让他在这里等待, 说:“我去把礼物放到门房, 很快还要回去的。”
年关将近, 又恰逢林府主人生辰,前来拜谒的人极多,且都是鲜衣怒马,随者如云,林婉月混在里面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
尽管如此, 她却泰然自若,毫无局促之意。
那些贵人们的仆从都一个个往门房处说明来意,请求拜见,但却不是每个人都顺利,林婉月混在仆从的队伍里排着队,眼睁睁看着前面好几个人被门房拒了,对柳炎歌说:“罗师的权势越发盛了,可喜可贺。”





干掉那个男主角(快穿) 干掉那个男主角(快穿) 第79节
她倒不担心。
因为她本来就是送个礼就走,罗师恐怕早就已经忘记当初对她伸出的援手,她却时时放在心上。
“人力车等半个时辰要收四个铜子儿,这里排队的人虽然多,但是拒的也快,想来半个时辰是够了。”
林婉月算着时间,一边和柳炎歌搭话闲聊。
这排队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如果是往常,她就和队伍里的贵人们仆从搭搭话,探探京城里的风向,可是现如今有柳神在,显然和柳神搭话的益处更大。
柳炎歌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讲什么,林婉月就静静听着,很快,队伍前面的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林婉月走上前,报了自己的名字,准备留下礼物就走。
然后那个登记名册的女子突然抬起头。
“婉月姑娘?梁上书院,字扶摇的那位?”
林婉月怔住了。
“是我。”
女子上前热情地挽住她的胳膊:“林大人,这次总算逮到你了。”
林婉月一脸莫名:“啊?”
怎么能用上逮到这个词呢?
“我们夫人念叨你好几次了。”那女子抬手叫来一个人帮她继续登名造册,自己扯住林婉月的胳膊就往府里带。
林婉月没反应过来,她只心心念念说:“我叫了个人力车让他在外面等我呢。”
“这好办。”对方这么说着,招手又叫了个人来,让她去外面找那个人力车夫去了。
柳炎歌一脸镇定地吃瓜:“看来你这个老师还记得你。”
柳炎歌掐指一算,这个林府的罗夫人,应该不是罗姬那个小姑娘,估计是她的后代或者后代的后代了。
那女子将林婉月引到府里,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解释情况。
“林姑娘你也太忙了,来好几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也不说来见见人,夫人念叨我们好几次了,说下次抓到你绑也要绑进去呢。”
林婉月尴尬一笑,只能告罪说:“呃,我的错。”
她倒也真没那么忙,就是林府高门大户的……她还真没想过罗师居然还记得她。
那边,林府门外,一辆低调的马车上,衣着华美的男人掀开帘子,看着林婉月远去的背影,问旁边的仆人。
“这又是哪位?如此受林府重视,想来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能给他做仆人的,也不是等闲之辈,想了想,竟然真就想起来林婉月是谁。
“这位是梁上书院的,当年毕业时和公子同年,没有走科举的路子。但是当时京中传闻说,若是她入考场,状元之位非她莫属。”
那人眸光闪了闪。
他就是当年的状元郎,虽然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人,可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原来是她。”
他放下帘子,说:“回府吧,明日再来。”
今天没有进去林府,那就明日再来,他总要代当今太子殿下亲自拜见林府这位罗大人的。
那可也是太子殿下的恩师。
林婉月倒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终于走了好长一段路,要见到罗师本人了,心里颇有些忐忑,又是理袖子又是摸头发。
那女子一路将她带到了书房,很快就将林婉月交给了另一个婢女,林婉月又跟着走,终于一推门,见到了那位许久不见的恩师。
在场的却不仅仅只有那位恩师。
“燕绝?”柳炎歌惊呼出声,当初虽然只是祭典上一瞥,但燕绝这个人高挑健美,风姿出众,实在是过于好认。
和燕绝面对面而坐,和善微胖的那个老妇人,想来就是林婉月的恩师了,看起来倒和罗姬有几分像。柳炎歌记得罗姬小时候也挺瘦,后来和燕九一起从江南回来,因为饿出了心理阴影,回京狂吃,很快就胖了。
见了燕绝,林婉月反倒不忐忑不安了。
她很快摆脱了多余的情感,开始理智而镇定地思考起来。
罗师笑笑,对她招手,笑着说:“来我这里坐,逮到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刑官有那么忙么?还是说你根本不愿意见我?”
燕绝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金刚扇,在指间跳来跳去,姿态放松极了,抬眼看见林婉月,笑着打招呼说:“这位妹妹看起来好生漂亮。”
罗师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
“怎么说话呢?给我正经点。”
林婉月微微躬身,嘴角勾起浅淡的微笑:“见过殿下。”
“大家都是自己人。”燕绝被罗师敲了一下,也不以为意,站起来给林婉月倒了杯热茶摆上:“坐坐坐 ,不用客气。”
林婉月也不推辞,径直坐下。
燕绝出身军旅,生性豪爽,林婉月这毫不扭捏的作态正对她的脾气,笑眯眯地就打听起来。
“罗师桃李满天下,唯独妹妹格外得罗师喜爱,我们都是求着来罗师府上拜见,单妹妹一个人让罗师求着见你,都让姐姐有些嫉妒了,快给姐姐传授些经验。”
林婉月:“……”
柳炎歌:“……”
她还真没想到,燕绝此人居然是这么个德行。
“你还说她和燕葛像?像个鬼啦!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第74章 权臣
林婉月嘴里确实没有一句实话, 但当她说以为罗师不会记得她时,她是认真的。
两个人的渊源说来也很简单,当时林婉月是梁上书院的学生, 而罗师是梁上书院的副院长,也为她们讲合纵连横的课程。
林婉月十四岁那一年, 林府——不是罗师的林府,而是她的父族——一个在飞速变化的世界中逐渐没落的簪缨世家,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能入朝为官,林婉月的父亲本来将这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可是那时候京城交汇着各种海外来的大商人,海洋贸易带来财富和传说。
她父亲深陷其中,赔干净了全副身家, 还倒欠三千两白银。
这三千两白银他还不上,于是依然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他说:“你是梁上书院的学生, 这是很吃香的。”
梁上书院——全天下最好的学校——一座女校。梁上书院的女学生不仅在朝堂上吃香,在婚嫁市场上当然也很吃香。
“我听说, 世代行商, 累世巨富的慕容家,家中独子天资聪颖,有意政途, 正在家中闭门苦修, 预备日后考个状元出来, 扬名天下。”
父亲说:“他家中许你正妻之位, 允诺日后全力助你读书,后院一干婢女全部遣散,等你从书院毕业之时,就将家中产业交给你一半。”
当时林婉月只是安安静静地垂下眼睫,说:“全由父亲安排。”
然后等到他离开, 她收好学院发下来的书籍和刚誊抄好的作业,统统放到书包里,推门就走。
她吃住在书院三日未回,她爹被追债的人撵的鸡飞狗跳,焦头烂额地来学院里找她,罗师接待了他,问明情况之后根本没费心去找林婉月,直接给他撵走了。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总之林婉月再没见过她爹,她还以为对方死了呢,但是后来查了查,林府虽然卖了,她爹活的凄惨,倒也还没死。没死,但是也没敢再来纠缠她。
罗师打发走了林婉月她爹,在学院里找到林婉月,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了一句话:“钱够吗?”
林婉月说:“够。”
“哪里来的钱?”
林婉月早就有未雨绸缪之意,从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里抠了些下来,手里有半两银子供半个月用度,日后就没着落了,但她丝毫不慌。
“我托书院的朋友找了些活计做,我文章写的很不错,有家报社和我谈妥,愿意每个月买我两篇时评,写他们的名字发。”
罗师就再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脑袋,和蔼地说:“以后有什么事都来找我。”
林婉月后来真找过她一次,但不是她自己的事,是书院里有个朋友,年纪轻轻怀了孕,兴高采烈地不念书回去嫁人了。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冲击,一时间心境不稳,只得求助罗师。
罗师给她倒杯茶,谈了一个下午,林婉月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知,回去念书求权,一路心安理得,再也没有动摇过。
统共就发生了这么两件事,并没什么好说的,林婉月也不知道罗师究竟为何会对自己有那么好的印象。
但这个时候燕绝问起,她想了想,用了些春秋笔法,回答道:“当初我上学时,家中父亲为我许了一门亲事,我不太愿意,多亏了罗师救我于水火。”
燕绝闻言立刻正经起来,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折扇,坐正了身体,说:“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林婉月说:“都过去了。”
她本就面色苍白,此时抿起唇弯起嘴角微微笑,很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燕绝怜爱之心顿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在在场的不止她们两人,罗师慢悠悠地喝着茶,适时开口说道:“你们俩啊。”
罗师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林婉月可怜的。
梁上书院的女学生作为未来的栋梁之材,往往还在学院就被朝堂上的各方势力盯上,要拉拢要引诱要控制,她做副院长那些年头,处理了很多如同林婉月一般的事。
林婉月是当中最干脆利落的那一个。
燕绝要是以为她可怜,那可就大错特错。
这孩子天生冷血无情,又兼心性沉稳,聪颖智慧,罗师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可怕。
“你们俩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罗师笑着岔开话题。“可别你们俩聊得开心,给我放到一边忘了。”
燕绝连连告罪,罗师也不以为忤。
林婉月在这个书房里呆了一下午,并没有听到什么朝廷机密,就只是三个人聊聊闲天,说些奇闻异事。
天将黑,林婉月用过晚餐,坚决地告别了罗师的再三挽留,准备打道回府。出了林府,之前接她的那个门房姑娘殷勤地给她安排了马车,林婉月微笑着谢过她,爬上马车,放下门帘,立刻瘫坐下去。
这一下午的闲聊对她来说比刑讯还要费功夫。
她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幽幽地说:“我对当前形势判断有误。”
柳炎歌说:“怎么了?”
柳炎歌还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开始她们三个说话她还听着,后来当话题进展到高奇那边的港口都铺上了沥青,以至于京城里做橡胶的商人娶了几个外国男人做妾,和丈夫大打出手上演全武行,柳炎歌就彻底没听了。
她实在想不到燕绝竟然能这么八卦,燕九当初从来不这样。
林婉月说:“梁上书院也是支持燕绝殿下的。”
罗师作为梁上书院的副院长,燕远在书院最亲密的老师,在林婉月面前做出了这种态度,那么可以想见——“陛下的态度可能也不是我所推测的那样。”
“太子读书确实不行,当初在书院的时候,我晚他几届,但也听说过他的成绩在书院中只处于中末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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