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陵玉
他也清楚得很,老祖宗不可能叫自己的人杀他,所以即使他们潜伏在他身边,只要别太过分,他也不彻查。
省心省力,还卖了弥罗面子。
“多谢提醒,感激不尽。”谢才卿说。
宫女心中敬他,由衷道:“所以就算为了你自己,也不要对他下手,你还年轻,以后万事可为,别折在这儿,你说到底只是一人,没有军马可以同他抗衡,南鄀让他们皇帝和端王操心,还犯不着你去牺牲。”
“……”谢才卿点点头。
宫女松了口气,展露出一点笑容来:“只要你不是来杀萧昀的,我等—定是向着你的,但如果……我们可能会向着萧昀,抱歉。”
“明白。”
谢才卿心下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
他在弥罗、在大宁是外人,只有南鄀的—切才真正属于他,他为南鄀付出,南鄀也反过来回报他,给他归属感,无条件支持他。
南鄀才是家,有皇兄在的地方才是家。
只有那里不会用任何俗世的眼光去衡量他,永远给他温暖。
人拿着脏衣服出去了,谢才卿叹了口气,无奈—笑。
他只是来要个孩子,怎么谁都以为他是来杀萧昀的。
连萧昀都差点这么认为。
……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寝宫。
尹贤轻手轻脚走到龙床前,慢慢掀起帐幔,往床上裸睡那人瞧了—眼,表情—滞。
“陛下,大喜啊!大——”
这次他连大喜都没喊完,皇帝已经—个激灵坐了起来,赤着上身,面无表情暴吼:“滚!”
“快滚!给老子滚!不是在地上滚,人滚出去!要多快有多快!”
尹贤吓得两腿发软,面色如土:“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立刻滚!立即滚!”
尹贤被小太监扶着,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皇帝捋了把发硬的乱糟糟的头发,光着脚下床,阴沉着脸,—脸山雨欲来的匪气,表情像是要吃人。
小太监们吓得肩膀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
萧昀只穿着条亵裤坐到桌边,手掌抵着额头,灌了口茶。
喝到嘴里,发现连茶都是热乎乎的,脸色霎时阴晴不定。
他“当”—声重重撂下茶盏,水溅了不少到桌上。
小太监们被这动静吓得全跪下了。
皇帝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说话,—时偌大的寝宫鸦雀无声。
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
“尹贤呢?怎么还不进来给朕穿衣?”萧昀不耐烦道。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41节
宫人—愣,尹贤的小徒弟咬咬牙抬头回话,支支吾吾道:“陛、陛下刚刚叫他滚出去了……”
“……”萧昀—拍脑门。
他忘了。
小徒弟轻声道:“陛下日理万机,他哪配被陛下记着,那奴才去叫他……再滚进来?”
“不用了!”
“那奴才伺候陛——”
“朕自己穿。”萧昀皱眉。
“是!”
萧昀站起,往镜子前走。他嫌铜镜只有巴掌大小,照着不方便,所以叫工匠打了面比他人还高的铜镜。
小徒弟忙招呼着宫人端着衣物饰物过来,萧昀对着铜镜撸平头发,摸了好几把下颌,—寸寸瞧着自己的脸。
英俊潇洒,风流俊美。
又瞧了瞧自己露在外面的上身。
腹肌微凸、曲线分明、结实有力。
“陛下今日想穿哪件?”
萧昀看向—边垂首侍立的几个宫女儿:“你们几个,抬头。”
宫女们缩着脖子,摇摇头。
“抬头!”萧昀斥道。
宫女们吓得立即抬头。
萧昀顷刻换了副面孔,和颜悦色地问:“你们觉得朕样貌如何?”
宫女们瞪大眼睛。
眼前的男子笑吟吟的,五官浓墨重彩,俊美无俦,眉骨高,眼睛深邃,还藏着几分调笑,叫人瞧上—眼立刻面红心跳。
宫女们红着脸不说话,心头突突直跳。
“问你们话呢!”
有油嘴滑舌的宫女儿立马道:“陛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宫女们齐声附和。
萧昀藏着笑容,不可置否地“嗯”了—声,淡淡道:“那你们瞧朕身材如何?”
第37章
宫女们面红耳赤,不敢低头往陛下身上瞧。
“放心瞧。”萧昀说。
“……是。”
宫女们羞红着脸,顺着陛下的棱角分明、男儿气概十足的俊脸一点点往下看。
陛下是完全能将女子圈入怀里的身高,伟岸高大却丝毫不显粗犷,和常来见陛下的一众肌肉虬结的武将截然不同,多一分显壮硕,少一份显文气,是恰到好处的完美身材,比之指挥使更有力量,肩宽腰挺,十分有安全感。
宫女们一张脸通红,心砰砰直跳。
她们都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只是常侍奉在陛下身边,曾经沧海难为水,其他男子皆难入眼。
陛下性子虽变化莫测了些,模样地位能力却无可挑剔,对身边人更是不吝宠爱,喜欢起来能眨眼把人宠上天,宫女儿中芳心暗动的绝不在少数。
只是陛下向来嫌女子麻烦,要么贼会来事儿要么唯唯诺诺的无聊,所以宁愿和一群臭汗淋漓的汉子们骑马射箭,都不愿和香气四溢的女子们嬉戏玩闹。
怎么今日忽然言语调戏起来?
莫非……
“如何?”萧昀含笑说。
宫女们谁也没吭声,脸蛋却个个红扑扑的,呼吸急促。
萧昀笑意愈浓,又觉得是姑娘,没什么参考意义,于是睨向小太监们:“如何?”
“当”一声,一个端铜盆的小太监把盆给摔了。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奴才没端稳,奴才该死!”
这动静总算把其他呆若木鸡的小太监给震醒了,没几秒功夫,他们的脸比对面的宫女还红,一个个支支吾吾的。
萧昀满意了,他这么俊,身材这么好,谢才卿都能芳心不许无动于衷,真是个不识抬举不识货的,以后找个没朕俊没朕身材好的臭婆娘,让他哭去。
贞贵人打入冷宫了。
他指着几个脸红的出类拔萃的小太监:“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伺候朕更衣。”
满心期待的宫女们面面相觑。
……
午后,谢才卿刚要例行去养心殿服侍陛下,走到半途,被迎面而来的尹贤叫住了。
“状元郎留步!”
谢才卿停下步子,原地等他。
尹贤一溜烟儿跑过来,气喘吁吁,谢才卿下意识掏手帕给他让他擦汗,手已经塞袖口里了,已经捏住手帕的一角了,忽然顿住,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关切道:“公公,有什么事吗?”
尹贤道:“状元郎跟咱家走呗,一路上咱家给您说。”
谢才卿瞧了眼养心殿方向,温和道:“好。”
这几日谢才卿早就和尹贤打好关系了,尹贤对他喜欢得紧,尹贤又向来是个热得快机灵的性子,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陛下午睡歇下了,咱家趁机约了好些个大臣,商量点事儿,时不等人,最多一个时辰就得回去,状元郎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咱家才叫上你,指望你到时候出出主意。”
“不敢,才卿荣幸,不知是何事?”
尹贤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哭丧着个脸,往日尽显圆滑的眼珠也没了神采,含着浓浓的焦急:“这事儿整不好,奴才怕是要彻底失宠了。”
“何事?”谢才卿越发好奇。
尹贤瞧了他一眼,讳莫如深道:“奴才没有的烦恼。”
谢才卿一脸茫然:“微臣愚钝。”
尹贤锲而不舍地暗示:“所有太监想有却没有的烦恼。”
谢才卿依然一头雾水。
尹贤恨铁不成钢,想想状元郎年岁,也不奇怪了,朝他勾勾手指。
谢才卿凑过去。
尹贤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离开时,肉眼可见地瞧着状元郎的脸从白白净净变成了绯红一片,倒像是被夫婿调戏亵渎的初嫁媳妇儿。
尹贤纳闷:“你怎么脸皮这么薄?这么大人了,自己不可能没有过吧?”
“……这不是很正常么?”谢才卿不和尹贤对视,看向别处,慢吞吞道。
“是正常,陛下身子好,以往也会,只是最近这小半个月尤其……特别是今天早晨。”
“咱家天天在跟前伺候着,寻思着陛下最近也没受什么刺激啊,也没哪个宫女儿往他跟前凑,可能是天气热了,精力又旺盛,岁数也到了,血气方刚,所以咱家才偷偷约了大臣——状元郎?”
好半天没听见谢才卿应声,尹贤终于反应过来,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谢才卿面上发烫,不动声色,低声道:“陛下就没临幸……”
“害,”尹贤轻声道,“陛下其他的不太挑,对枕边人挑得很。”
谢才卿一怔:“是么?”
“是啊,你都不知道挑成啥样了。”尹贤直摇头。
谢才卿说:“陛下挑剔枕边人,不妨碍平日尽兴啊。”
“才不是呢,”尹贤一说起这个就一肚子话汩汩往外涌,“咱家老早前也问过陛下为何不临幸女子,陛下说,图一时之快,人家要和你绑一辈子的,你嫌她,她也迫不得已缠着你,烦都烦死了,一个就睡过一次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呆你后宫里,缠你到死,你膈应不膈应?”
“这万一有了,他还得累死累活给人当一辈子爹,连亲娘都不喜欢,还叫他喜欢个小兔崽子?他自己都忙不过来没玩儿够呢,本来只是及时行乐,结果反倒还一屁股债了?还给个孩子操心这操心那儿,他闲着没事儿找事儿干?这不是想不开么,他有这功夫还不如养只鸟儿来的快乐,不喜欢直接送给别人养,女人孩子可不能送人啊。”
“陛下喜欢什么都只一阵,他自己也知道的,所以就懒得祸祸人家大好闺女儿。”
“原来如此,陛下当真君子。”
谢才卿面上点点头,一点儿都不相信萧昀会对姑娘这么好,估摸着自己怕麻烦才是真的。
他心想萧昀要是配合点儿,他能早点走就早点走,省得惹他烦,他也绝不可能缠他,孩子以后也不会要他养,他自己养,不会叫萧昀知道,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若真成了,萧昀毕竟帮了自己一把,还是孩子的另一个爹,礼尚往来,他尽可能不叫他损失付出一点儿,好聚好散。
……
一路上尹贤唠唠叨叨说自己苦啊,惨啊,倒霉啊,他语速太快了,谢才卿一开始还试图认真听,确定认真听也听不清后,就拿出了一贯的左耳进右耳出的哄人本事——蹙着眉,瞧着他,时不时露出一点惊讶担忧来,在尹贤换气的档口,十分感兴趣地说一句“然后呢”、“原来如此”。
“状元郎真是太体贴人太懂咱家了。”尹贤感叹着,敲了两下身前的门。
一个大臣开门,二人进去,大臣关上门。
谢才卿往屋子里头一瞧,愣了下,当朝二品及以上的几乎都在这儿了,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头子,最年轻的瞧着也半百了,他是这儿官阶最低最没资历的一个,差的还不是一点儿。
谢才卿知道自己完全不够格,没等朝臣质疑警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温声道:“才卿去外头守着——”
“走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刘韫从人群里挤出来,不由分说拽谢才卿到身边。
谢才卿还要婉拒,朝臣居然颇为赞同道:“状元郎留下吧,不是机密事,却是天大的要紧事,状元郎听听,平时见了陛下也好劝上一二。”
谢才卿见这架势,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他们南鄀党争不厉害,二品及以上的官员还各自为营,毕竟文人相轻,互相瞧不上,做到这官位了,又个个自信,道不同不相为谋,极少聚在一块儿。
像能聚这么整齐私下商量事的,在南鄀都不大可能,在朝堂关系更乱的大宁却轻轻松松办到了。
这是什么事能让整个大宁二品及以上的朝臣都穿一条裤子?
谢才卿立在刘韫身后静静听着。
尹贤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浮夸天赋,绘声绘色地表演了自己这些日子的“悲惨”经历,大臣们却听得满面红光,个个兴奋地像是要出去跑上几圈。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42节
谢才卿听着尹贤报陛下大喜的日子,脸上一点点升温,低下脑袋。
萧昀的臣子怎么这个都管,还拿到明面儿上讨论。
尹贤叹道:“咱家愚蠢,要是在第一次就摸清了陛下心思,也不会落到这地步了,杂家能不能重得陛下信任,全倚照诸——”
一个老臣没等尹贤唠叨完,大喜打断:“公公的意思老臣明白了!我等过几日就上书给陛下台阶下,好让陛下选秀立后繁衍子嗣!”
刘韫站起喝道:“什么过几日啊,明日!就明日!陛下能等吗!等过几日陛下不想了,改主意了,这罪你们担待得起吗?!还是你们想再等个四年?陛下身子憋坏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个老头猛一拍脑袋:“是是是,刘老说的是,我真是老糊涂了。”
谢才卿后知后觉他们在说什么,微微瞪大眼睛。
为什么他们可以把皇帝的那档子事端上桌说得跟孤城死守一样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那咱们这次怎么搞呢?上次辛苦排练的还被陛下说太刻意了,这次得吸取教训,瞧上去自然些。”
“这不是重点,上次闹这么大,陛下都没同意,这次可不能比上次闹得小,不然陛下要是同意了,多没面子啊,不像话。”
“对对对,这才是重点!这样陛下面子上才好看,才能和咱们打三四个回合太极,陛下厉声拒绝,咱们卑微坚持,陛下严肃拒绝,咱们苦苦坚持,陛下委婉拒绝,咱们哭天喊地坚持,最后陛下不得已,勉为其难答应,到时候咱们记得一起夸陛下体恤臣下,心系社稷,为大宁千秋万代着想!”
“……”谢才卿向来淡然平静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伙大臣聊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注意到格格不入的状元郎。
一个老臣苦恼道:“可咱们上次所有朝臣能上的都上了,这次还大,怎么大啊?而且就一日,哪来的时间全部通知他们啊?通知了也有不少不在京城,到不齐啊,说什么话都没时间排啊,到时候乱糟糟的像什么样,陛下定是要发怒的,暗怪咱们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谢才卿直觉不妙,事情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尹贤灵机一动:“不一定要人数多啊!咱们要闹得大,闹得大不等于人多,咱们动静大就行。”
“动静大?”朝臣精神一震,齐齐看向他。
尹贤得意洋洋道:“咱们可以撼门哭!”
谢才卿本就僵硬的表情陡然凝固。
所谓撼门哭,就是跪地拍门,一边啪啪啪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拍门,一边哭天喊地,寻死觅活,一把鼻涕一把泪乱嚎地求爷爷告奶奶。
效果和驾崩哭灵差不多。
第38章
动静绝对大。
朝臣们顿时眼睛大亮。
“这主意好!嗓门大就行!文绉绉不擅长,力气我有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其貌不扬的武将挺了挺硬邦邦的胸肌说。
“我附议,排都不用排,明儿见了陛下,抱着腿就开始哭,陛下跑,咱们就追,陛下喊人挡,咱们就嚎,陛下闭门,咱们就拍他个昏天黑地!”
“这个流程好!”朝臣一时精神大振。
尹贤高声道:“我强调一下,明儿你们一定要突出是咱们迫切,是天下的女子着急,是大宁祖宗盼望,不是陛下想,陛下一点儿都不想。”
朝臣叽叽喳喳附和,保证自己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谢才卿:“……”
尹贤搓搓手,跃跃欲试,耐着性子道:“还有什么异议么?”
谢才卿欲言又止,直觉这时候站出来唱反调不仅毫无作用,还会被厉声讨伐,嘴唇微张几次,最后还是严丝合缝地闭上了,露出几分和旁人如出一辙的兴致勃勃来。
有个以温吞滑头见长的朝臣踟蹰半晌,瞧着过于有干劲的一众朝臣,面有难色,道:“……咱们最好还是从长计议吧,别误会别误会,不是拖,至少咱们先想办法和陛下通个气,不然闹成这样,陛下要是答应了还好,皆大欢喜,面上有光,陛下要是不答应,那……”
刘韫勃然大怒:“老泥鳅你要是怕了就直说!咱们这么多人还差你一个?!”
“对啊,这时候说什么风凉话!”
“陛下这种事,换你你好意思直言?”
“和陛下通气,陛下不就知道公公和咱通风报信了么?!你将公公置于何地?”
“咱们自发体恤陛下,干之前还和陛下说一声,搞得跟邀功似的,多没面子啊。”
“……”谢才卿忽然明白这群臣子为什么是这个性子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或者说,萧昀喜欢的就是性子和他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人,无形中挑出来重用的也是这些。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些人脑子灵活、性格豪爽、精力旺盛、行动力强到撸起袖子就能大干一场、自信好面、还不信这个邪,不听人劝,八百匹马都拉不回来。
平时自己一人儿在屋里瞎折腾还好,凑在一块齐心协力干一件事,杀伤力可想而知。
和这种人唱反调,他非但不会反思自己,还会兴奋地当做你在挑战他,非证明自己,使劲儿把你按地上摩擦不可。
谢才卿想着面上一定要和他们统一战线,但是明日可以装个病。
他待会儿回去就给自己下点毒药吃。
朝臣又七嘴八舌讨论一通,刘韫最后一拍桌子,大喝道:“谁要妨碍陛下娶妻生子,就是和我刘韫过不去,这话我撂在这儿了!”
“想退出去可以,什么装病啦家中有急事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
谢才卿扶着刘韫椅子的手一顿,神色不改。
“只要明天谁没来,就是和我刘韫为敌!日后在朝堂上,呵呵呵呵!”
“别跟我说什么真的病倒了,只要没咽气,爬都得给我爬过来!”
谢才卿心念疾闪,那他明儿来,但今晚偷偷和谢遮说一声,表明他心还是在陛下这边儿的,只是身不由己。
刘韫滔滔不绝道:“还有,哪个狗娘养的敢和指挥使泄密,或者私底下向皇帝邀功,就是和我刘韫为敌!”
谢才卿:“……”
另一个老臣腾地站起:“对,谁敢这么做就是跟我夏源征为敌!”
“谁敢这么做就是和我高明远为敌……”
“谁敢这么做就是和我……”
谢才卿听着这一声声宣誓,心里直咯噔,唇角僵硬。
所有人主动或佯装主动地宣誓了一遍,最后齐齐看向了文文静静瞧上去最融不进气氛的状元郎,似是想起他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完全没参与讨论,微微皱眉,瞪着眼,眼大如铜铃,炯炯有神。
众目睽睽下,状元郎微微一笑,义正言辞道:“……谁敢这么做,就是和我谢才卿为敌!”
……
翌日早朝,萧昀刚踏进金銮殿,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人来得太齐了,表情像在酝酿什么。
萧昀疑惑地看向身侧的指挥使。
指挥使一脸茫然地回看他,用眼神回复他什么都不知道。
萧昀的目光落到金銮殿最后排角落里的谢才卿身上。
“诸位爱卿今日来的倒是挺——”
刘韫拱出人群,一个健步扑上来,紧紧搂住了萧昀的大腿:“陛下啊!”
萧昀猛地低头,瞪大眼睛。
下一刻,堤坝被洪水冲塌了似的,所有朝臣家鸡出栏般涌了过来,齐齐拥跪到萧昀跟前。
最前排的热情揉捏萧昀的肢体,稍后排的不甘落后够着身子妄图扯到一点皇帝的衣袂,最后排的见人半点摸不着了,扯着嗓子嚎得尤为大声来弥补,生怕小了一点之后被全体朝臣排挤。
“干什么?!干什么?!”萧昀表情惊吓,暴吼道,“都给朕放开!”
谢遮直接吓懵了,在原地呆若木鸡。
刘韫还有空瞥向仍呆站在角落里的谢才卿。
整个大殿的人都跪下了,就他直不愣登地杵着,茫然地盯着这边,尤为显眼。
刘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才卿捏攥了下手指头,在萧昀满脸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小跑着过来,撩起衣袍前摆,也直挺挺跪下了,低着头。
“你们都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话?!”萧昀暴怒道,“再不放朕要踹人了!这他妈的不嫌丢人?!”
“陛下啊陛下!您再不立后繁衍子嗣,臣等老了,无言去面对泉下先帝先祖啊!”
“陛下雄才大略横扫天下,大业已成,当成家了啊!臣等看到立了太子,才能放心去了啊!大宁昌隆盛世,不可后继无人啊!”
萧昀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勃然大怒:“滚!都给老子滚!朕上次怎么说的?两种情况,要么满足一个,要么再也别提!否则别怪朕不留情面!”
朝臣们事先预判了陛下的反应,佯怒,如出一辙,顿时精神大振,再接再厉替陛下冲破前言的阻碍:“陛下此一时非彼一时啊!江怀逸指不定有什么毛病断子绝孙呢,咱们可好得很,为什么要陪他啊?他一辈子无后无子,咱们不能无后无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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