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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杳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盏流苏
但知道内情的程颐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了,她从哪儿来的那么多让人猝不及防的转折和哭诉,还有那些文定公府诋毁廷尉的话,真的假的?
廷尉本就酒劲儿上头,听前面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到后面越听越恼怒,他就算是小人,就算只会拍马溜须,那也不能这么明着说,文定公府的人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走,走,本,本官为你做主,来人,来,去文定公府抓人!”廷尉招手带了人就要走,那歪歪斜斜的样子,看的程颐都担心他不到地方就能倒了。
廷尉府的人有心要拦,可耐不住一个撒酒疯的人顶头上司,不得已只好跟着走,就这么浩浩荡荡一队人往文定公府而去。
程颐走在顾云杳身边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廷尉会给你当抢使?”这也太凑巧了吧,顾云杳去廷尉府,那廷尉就喝的烂醉,还嚷嚷着帮她讨个公道。
若非跟着她一道去的廷尉府,程颐都以为顾云杳给这贪官塞了银子了。
“廷尉好酒,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之所以先到廷尉府,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想私了没门,我不信刚正不阿的文定公会以权谋私。”
文定公府其他人是什么样儿不重要,但这位文定公为人却十分正直,是为数不多她心中敬佩的国之栋梁,虽然这国非她的国。
程颐点头,文定公确实刚正,所以刘然的死才没有死缠烂打纠缠顾云杳,可即便文定公那关过得了,他次子与儿媳呢?
文定公府很快就近在眼前,门前的守卫一看这架势立刻转身关了大门,只留了几个人在门外试图阻拦。
“你说这廷尉真的有胆子闹?”程颐还是有些担心,官府他不放在眼里,但不代表这个胆小如鼠的廷尉也敢不放在眼里。
顾云杳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廷尉邵籁其人,不止好酒,还极度爱面子,即便众人都知道他是定王的狗腿,但若有人当面以此事说话,也必定会私下给人使绊子。”
程颐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边廷尉府的人已经格挡开了人往里进,他们自然也不能落后,一路跟着好无阻碍的到了大厅。
文定公府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赶来,最后来的是文定公次子与夫人,两人以来还不等别人说话,已经冲到了顾云杳面前,那模样似乎是要打人。
“唉,反了反了,私自扣人不算竟然还敢打人,文定公,此事你可要出来说句公道话啊。”邵籁满嘴都是浓浓的酒气,站在文定公刘冲近前双手交叉一边行礼一边说。
刘冲虽然忠勇有加,就算现在看起来也不过花甲之年,可到底实际年龄已逾古稀,身子骨也大不如前,被这一股酒气一冲,更是觉得不适。
“放肆,老夫面前岂容你们胡闹。”文定公威严尚在,这一声低喝厅中众人立刻都噤了声,廷尉也似乎被这一声给喝的稍微清醒了些。
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他身后一个小吏模样的人低声说了几句,邵籁扭头往后一看,顿时哭丧了脸,他才看清一直说好话诓他的竟然是顾家赶出门的大小姐。
“邵籁,你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来到底所为何事?”文定公坐在主位上开了口,眼睛在廷尉府一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这一眼顿时把廷尉给吓住了,这位老国公可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狠角色,这一眼就把他剩下没醒透的酒气彻底击散了。
“卑职……”廷尉还没说完,一道还略显稚嫩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廷尉大人只是为民女讨公道,文定公府虽然家大势大,可也不能私自扣押了我母亲砸了我家吧。”
顾云杳的声音不大,但在场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你放屁,你个死丫头,害死了我的然儿,你母亲又撞了三弟的小儿子,你难道不知道那孩子身体很虚弱,如今就躺在床上呢。”王瑶咋咋呼呼的喊着,一副抓了你娘都是轻的。
王瑶是个什么德行她心里多少知道了,嘴巴损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积德,脾气性子更是不用说,尖酸刻薄之余还惹人十分讨厌。
顾云杳没说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文定公刘冲,自家的孩子什么样,别人不说他作为长辈难道会一点不知道。
刘冲的眉头越皱越深,王瑶却不自知,叉腰直接指着顾云杳的鼻子继续说道,“我儿死前就见过你一人,廷尉那帮庸才却说与你无关,我看就是忌惮大将军的威名,有意为你脱罪!”
“住口!”文定公终于忍无可忍,在廷尉和一种衙役脸色变了又变之际,低声喝了出来,看王瑶的眼神都变了。
第85章 有人找死
王瑶被文定公这么一吼,浑身一震退后一步,却仍是不甘心的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我苦命的然儿啊……”
刘冲怒瞪了一眼王瑶,后者才终于闭嘴站到了自己夫君身后。
“府上女眷失礼,还望诸位莫要见怪。”文定公起身很是谦虚的对众人抱拳,廷尉自然不敢真的把气撒在文定公身上,赶忙回礼。
顾云杳也屈身给他回礼,如今的身份,她不合适一动不动。
“文定公,还望您能下令放了我母亲,我相信她只是无心的。”顾云杳趁着这个空档上前一步真挚的说道,许靖容即便是对待顾之曦这样的人都不曾动手,何况是一个孩子。
顾云杳心里,许靖容是大家风范滋养出来的女子,十年多的颠沛流离没有磨平了她的傲气,但终究没有磨灭她的气度。
这从回到顾家她没有直接找李涟儿麻烦就能看出,或许是没那个必要和实力,但连一句重话都没有,那就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做到了的。
刘冲目光转到了顾云杳身上,这小姑娘一身素白衣衫,清新雅致并不见白衣会有的缟素之意,反倒是衣着翩翩似灵巧玉童。
“嗯,这件事老夫自会查清,今日你就先带你母亲回去。”说着刘冲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刘哲。
刘哲自小无赖惯了,但唯独害怕他这个不怎么出面管他的老爹,“在,在后院柴房。”刘哲顶不住文定公的目光小声说了出来。
府里的下人立刻领命前去,王瑶却在此时又站了出来,嚷嚷道,“那,那老三家的小儿子怎么说,那可是真的卧病在床了呀,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王瑶恨恨的看着顾云杳,如果眼神可以凌迟,她怕是早就被这目光给片成片儿了。
“真是巧,我身边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妙手神医程颐,既然贵府小公子卧病在床,不妨让他帮着瞧瞧。”顾云杳目光一转看向程颐,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云杳录 云杳录 第44节
他在外确实有妙手神医的称号,但比起活人,他更喜欢医治死人,哦不,不是医治,是接手。
“你说是就是,谁信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了个骗子。”王瑶丝毫不给面子的驳道,把本就不大乐意的程颐给气乐了。
他是做什么的,医者,武者,当然,驳回去是不大可能直接动手,即便王瑶是个确实让人想打的人,“夫人面色带着几分晦暗,想必最近月事多有不顺吧,我劝夫人还是平息心中火气,与人为善才是。”
王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嘴巴颤抖,指着程颐的手哆哆嗦嗦的,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她确实月事不顺,心情也大不如从前。
知晓此事的就是她随身的侍女,这个程颐只看了一眼就说出来,不是她身边那些小蹄子碎嘴,那就是真的医术高明了。
惊疑不定的看了眼程颐,又看了眼似笑非笑的顾云杳,王瑶到底没在说出什么话来,任由下人带着程颐去了后院给老三家的小公子看病。
她心里还有侥幸,今日看到许靖容的时候她就做了准备,那小家伙身上的痕迹也都清除干净了,料想程颐再妙手,也查不出不存在了的东西。
想到这里,王瑶重新仰起头,目光不屑的看了眼顾云杳。
而顾云杳的目光则落在了大厅外被人搀扶着进来的人身上,那是许靖容,她浑身上下都是脏污,头发散乱之下遮盖住了大半脸庞,但仍是可以清晰看到脸上的五指印,鲜明的有些刺眼。
她是被人掺扶着进来的,脚根本无法自己走路,双腿颤颤巍巍像是受过什么刑,疼的发颤。
“程颐!”顾云杳低喊了一声,却无人应她,她这才恍然想起程颐去了后院。
快步跑到许靖容身前,扶着她的身子慢慢坐到了地上,顾云杳的眼眶没来由的有些发热发酸,她很少哭,从记事起从随军起,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娘。”顾云杳声音微微发颤,手下感觉到的许靖容的身体紧紧绷着,可却还是隐隐发颤,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许靖容艰难的抬起眼,她动不了身体,乱棍没有把她打死,却打断了她身上几根骨头,钻心的疼让她根本无力抬头去看眼前的女儿。
“杳儿,杳儿……”许靖容嘴里低低的喊着顾云杳的名字,这一字一句让顾云杳的心都揪了起来,她渴望的东西有人给她,可她却没保护好她。
扶着许靖容慢慢靠到自己身上,尽量不大幅度动作,但她仍是感觉到许靖容猛地一僵,继而又极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顾云杳的眼眶红了,她抬眼不去看此事的始作俑者,而是看向文定公,声音沉稳却凌厉的道,“即便我娘不小心撞到人,文定公府就敢把人往死里折腾吗?老国公,这便是你文定公府的律法?”
此话一出,旁人也许不知道话里意思的严重性,但刘冲和廷尉邵籁却心知肚明,两人顿时脸色就变了。
刘冲更是站了起来面色阴沉如水般瞪了一眼王瑶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才柔和了神色对顾云杳说道,“顾姑娘严重了,此事确实是我文定公府疏忽,老夫欠你一个交代,令慈所用医药费用皆有府中出,姑娘莫要动怒。”
顾云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也不搭刘冲的腔,单手环着许靖容的身子声音压抑的吼道,“去给我叫程颐!”
刘冲自打封了文定公这个公爵,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把他当回事,眼前这个不过才十来岁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忽视他,可他愣是没有一点脾气。
“来人,快去请程公子。”府中的下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刘冲摆摆手示意快去,这些下人才敢麻溜的跑了出去。
片刻功夫程颐就先一步到了大厅,当他看到地上环着许靖容的顾云杳时,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又是切脉又是查看脸上的伤,须臾面沉如水的道,“快回去,夫人伤势有些棘手。”
许靖容从表面看已经是不妥,实则内里更是震动了五脏六腑,有些部位隐隐有出血的征兆,这要是弄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顾云杳瞳孔一阵收缩,慢慢的从许靖容身边离开,让程颐上前抱起人,临出门那一刻,她扭头看了一眼王瑶和刘哲,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却让两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小小的姑娘,那一眼却似修罗地狱来的罗刹,只是被她看了一眼,就像是有无数邪魅小鬼扑面而来,吓得他们忍不住退后一步,心都砰砰直跳。
刘冲站在原地看着三人渐行渐远,他才看向还站在原地一头冷汗的廷尉,“怎么,廷尉大人是要在我府中留用午膳不成?”
邵籁一听连忙摇头,给文定公行了礼就往外冲,那疾走的模样,跟身后有狼也差不多,今日算是把文定公府给得罪了,看来黎京的传言不虚,这顾家大小姐就是个灾星啊。
许家宅子里,众人都噤若寒蝉,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男女女里里外外的忙,自家的大小姐则坐在院子中一言不发。
平日里都只觉得这位小姐为人有些冷淡,但从来没像今日这般让人心生寒意,那适中微微翘起的嘴角也无法让人看清,她到底是怒极反笑,还是遇到了什么觉得好笑的事。
一个侍女跪在她脚边,瑟缩着身子,抽抽嗒嗒的说着什么,看那样子众人都开始猜测,这侍女是不是做了什么大罪过的事。
“哦?也就是说夫人根本未曾碰到那位小公子,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还口吐白沫,是吗?”顾云杳眼神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手指像是波浪一般在石桌上敲了敲。
侍女立刻点头,很确定的说,“奴婢确定,当时小公子是自己倒下去的,就算有人撞,也应该是离他最近的二公子的夫人。”
顾云杳摆摆手,侍女如释重负一般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躬身退开,独留下她一人坐在石桌前,面色适中淡淡的,看不出有半分担心屋中夫人的样子。
一众下人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柳济也心绪不宁的站在其中,一双小眼睛时不时往屋子里瞄,连顾云杳什么时候到他跟前的都没注意。
“大,大小姐。”柳济乍一看顾云杳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额上和身上的冷汗顿时就出了一层。
顾云杳嗯了一声,不疾不徐的半转了身子问道,“柳济,你来许府多久?”她不是不知道,许宅落成到现在也不过月余,柳济似乎就是第一批进来的人,虽然多有小毛病,但一直没有出大纰漏。
柳济浑身一震,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月余,许宅落成就,就来了。”他说着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哦,是吗,李涟儿倒是好手段,一开始就知道往我家里塞人。”她说着斜了一眼柳济,入住新宅子她就一直没消停过,起初还真以为是她自己倒霉,现在想来,坐在家中都能招惹祸事,这霉运是不是有点太盛了。
第86章 好戏开始
柳济一听立刻跪了下来,更加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人,不是,小人不是,还望大小姐明察啊。”他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污是不是弄脏了头脸。
顾云杳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脚步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和她一般年纪的小丫头身前停住,眯起眼睛笑着问,“听说黎京今日来了一个不错的胭脂商人,所制胭脂自带三分清雅,气味如同三月桃花,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她说着伸手在那侍女的脸上轻轻拂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缓缓晕染开来,它是桃花香,却又不仅仅是,似乎还参杂了很多奇妙的香味。
手指冰凉如水,在侍女的脸上一划而过,吓得那侍女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哆嗦着嘴巴一句话也没敢说出来。
“听说那匠人的胭脂每日只出三盒,均被人以高价买走,我还不知道我这小小的许宅,竟然能出你这样阔绰的人。”她声音淡淡的传进在场人的耳朵里,多数人心里都有想碎嘴的冲动过,可对上那一双淹没在淡淡夕阳下的眼睛时,又浇灭了所有的冲动。
侍女浑身抖的厉害,忽然身子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顾云杳毫不怜香惜玉的吩咐了一声丢出去,那昏迷的侍女就被人抬着扔到了门外,在三月初还有些冷的风中独自凌乱。
“我许府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若有人想浑水摸鱼,那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入夜之前,该走的都给我走干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护城河水的味道。”顾云杳一字一句的说,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温柔,却听的众人从头凉到脚。
念婷从屋中出来,脸上的神色如释重负,见顾云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次文定公家那位算是彻底把这位给惹毛了。
“夫人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需好好静养就行。”念婷深吸一口气说,不经意抬眼看到躺在许府外不远处的人,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一点也不低调。
顾云杳点头,“剩余的事你处理,我去看看我娘。”她说完进了屋子。
念婷摸了摸鼻子,扫了一眼如同刚被狂风暴雨扫荡过的众人,很和善的笑着道,“我们家小姐脾气不是很好,各位不要见怪。”
她笑嘻嘻的样子很让人觉得亲切,众人也都缓缓放松了了些,却听见她继续说,“不过,小姐的话从来都是认真的,诸位也都别扛着,否则死在护城河里,可别怪没提前告知。”
众人的脸色顿时就白了,有的人已经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不用说,自是做了不少吃里爬外的事。
对着站在一旁的暗影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拖起人往外走,念婷继续说,“放心,现在走,他日只要不做什么自己找死的事,我们家小姐也是慈悲为怀,不为与你们计较为难。”
慈悲为怀?众人心中一阵大汗,把人动不动往护城河里丢的,也敢叫慈悲为怀,那不慈悲的时候,还不得剁成肉泥喂狗啊。
几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扭扭捏捏一步一步往外挪,见念婷没阻止的意思,忙不迭拔腿就跑,似乎身后有鬼一般。
顾云杳走进内室,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着冲进她的鼻子,呛得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多年的权谋生涯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现在看到躺在床上苍白着脸的许靖容,没来由就心中悲伤。
“这笔帐我一定要好好跟她们算算。”女人不善策划大事,但不代表女人不能成大事,她倒是小瞧了妇道人家,想想能在吃人的后宅里活下来,这本身就是本事。
庆历四年,春。
黎京迎来了每四年一次的庆丰节,城内城外都是热闹非凡,普通百姓口口相传,猜测议论今年来的会是哪些国家的哪些人,带了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前来交换。
而各家商铺则是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出个奇招,怎么把客人都笼络到自己的店中,为近年因改朝换代而损失的银钱给赚回来。
总之,黎京倒是少有的一派和气,同仇敌忾的把矛头都指向了一波一波涌进黎京的他国人。
顾云杳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地方,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窗外热闹的大街。
“今日晋国使臣入城,咱们给人家准备的礼物可备好了?”话出自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大小的姑娘口中,不免让人猜测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可再看她身上的衣饰,似乎也并非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
历壹铭点头,近半个月时间,这位姑奶奶把璇玑楼里的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行事作风和傅云一模一样,他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探究。
“相信晋国使臣会看的十分开心,戏码虽然寻常,但由这几人来演,也算是阵容豪华了。”历壹铭也捏了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睛往窗外已经被围观了的使臣团处看。
人群正你挤我拥的争相观看来者,有人小声的嘀咕,“唉,你听说了没,今次来的使臣是晋国一位皇子。”
“唉,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位被传能和前朝大公主相提并论的筠皇子。”另一个百姓凑上来说了两句,侧了侧身子往前挤了挤。
“是容貌相提并论,你要说清楚,听说他也就是徒有外貌,跟云公主比还是有差距的。”被他挤到一边的百姓不满的回道,似乎很是不屑这位前来的筠皇子。
可几人你挤我扛的,可不就是为了一睹这位容貌倾城的筠皇子?
顾云杳坐的位置刚好听到这一段对话,心里对这位晋国筠皇子也有些兴趣,一个男人容貌可以和她相提并论,那该是怎样的妖孽?
她饶有兴趣的把目光移到了马车飘飞的帘子上,人还没看到,远处就听见有人一声尖叫,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打街边冲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手持利剑的男人。
“好戏开始了。”历壹铭放下手中茶杯,侧头往妇人的方向看。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今日街上人特别多特别拥挤,一路提着利剑追赶,嘴里还骂骂咧咧,似乎是在说前面的妇人不守妇道,还是水性杨花之类的话。
普通百姓平日里最喜欢的是什么,当然是茶余饭后聊点八卦,随便有热闹凑个热闹,如今这么大个热闹,顿时把所有人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妇人横冲直撞,嘴里喊着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脚下不停的躲避,看样子十分害怕后面的人追上来给她来个对穿。
这时有人似乎看到了那妇人的模样,高声喊了句,“唉,这不是文定公府的二夫人吗,怎么被人追着打?”
明眼人都能看出,后面追着她的男人手中拿着的利剑就是个道具,平常杂耍戏班里都能见到,估摸着情急之下这位也没看清。
不过听那男人的骂不难看出,这位文定公府二夫人,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红杏出墙。
“唉,我听说这位夫人确实很喜欢去戏园子,听说还被人看见和一个戏子眉目传情呢。”路人甲同路人乙说。
“可不是,我就觉着她不是个好东西,你看她平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点公爵府夫人的样子都没有。”路人乙附和道。
百姓总是无知,流言更是可怕,由无知的百姓传出可怕的流言,更是杀人于无形。
王瑶跑的过程中也听到了,可她自以为刘哲平日里都被她治得死死的,她在家中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这只是个误会,他定然不敢说什么。
人群越来越拥挤,身后的人几乎要追到她,王瑶心里着急,拨开人群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也不看方向直接就冲。
猛地,她感觉到周围挤压她的人稀疏了几分,心下高兴,朝前就冲了过去,透过散乱的头发,看到一队人手持兵器站在不远处。
王瑶心里一喜,有侍卫就好,她张口大声喊道,“我是文定公府二夫人,快给我拦住那人,他要行刺我。”
喊完见没人动弹,王瑶心中大怒,今日被人莫名其妙追了一路,她心里本就窝火,如今报出身份这些侍卫还不动,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王瑶又要命令,一道冰凉凉的声音自前方传了过来,“本王的侍卫只用保护本王,不过,你既演了这么出好戏,本王也当给些赏赐才是。”
话音落下,王瑶只觉得身边一道风刮过,接着有人惨叫一声,她身边就掉了一个人,侧头一看,吓得王瑶不自觉往外退了几步,掉在她身边的就是那个追打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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