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讨讨厌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瓷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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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对劲。
半小时后,司谣趴在小圆桌边,捏着笔打草稿,字迹潦草得快要飞起来。
一定是因为简言辞刚才的诬陷。
直到现在,她那种想要去跑圈发泄一下的燥热感还没消失。
算完一道题,司谣拿过手机,熟练敲下一行字。
下一刻,公放的机械声徐徐响起:
【学长,我做完了】
此刻桌上堆满了卷子和草稿纸,简言辞就坐在对面,垂敛下眼,模样闲淡,正检查她的解题过程。
……他真的,在给她辅导作业。
等简言辞讲完一道错题,司谣自己重新做一遍,就这样,再继续下一题。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终于订正完数学卷的最后一道题目。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飘窗,照在试卷的一角。
简言辞刚抬眼,正好撞上司谣第不知道多少次瞄过来的目光,小同学抿了下唇,满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问题吗?”
司谣摇了摇头,又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讲题的时候,发觉自己每次都跟不上他的思路,觉得丢脸。
又或者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埋头敲字:
【其实以前我的成绩也没有这么差】
【我一直是班里前十】
手机里,那翻译腔发音极其标准——
【不是倒数的前十】
【不是倒数的前十】
【不是倒数的前十】
重复强调了三遍。
“……”
简言辞好笑问:“是什么时候?”
【初中】
司谣敲字的速度放慢了。
【初一,在四中的时候】
【后来我转学了,还跳了一级,就跟不上了】
“初一。”简言辞慢慢重复了遍,又问,“为什么转学了?”
司谣不想继续说了,于是收起手机。
“可,可能是,”她想起自己两次转学的事,有点恹恹的,“运运气,不太好。”
补个课,还补出了烦闷感。
她果然这辈子都跟“好好学习”这一条有缘无分。
收拾完书包,司谣脑袋顶就贴着一个丧字,弹幕全写在了脸上:“学,学学长。”
“今天谢,谢谢你。”她站起来,“那我,我先走了。”
简言辞经过电脑桌旁,还剩下没开封的一盒奇迹牛奶,他拿起问:“这个,不带走了吗?”
“……我,我喝过,两盒了。”
司谣抱着书包,默了默。
喝两盒还拿一盒……也没有到这么认奶的地步吧。
怎么说得好像,她真是那种没断奶的,婴!幼!儿!
“不是说喝这个运气会变好?”
司谣一懵。
“什,什什么?”
她愣愣地见简言辞走过来,停在面前,浅色眼瞳被光照得像琉璃一样,悠悠弯出点儿笑。
“开心一点,小同学。”
这人拉开她的书包拉链,将那盒奶放了进去,不经心地说:“奇迹和运气,现在都给你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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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前。
司谣盯着面前的草莓牛奶。
司谣全神贯注地盯着草莓牛奶。
本来是想拿出来喝掉,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能下手。
“谣谣,”正发着呆,司桂珍过来敲了敲门,“妈妈下午出去一趟。”
“好,好的。”
斟酌了会儿,司桂珍又开口:“你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看下房子?你齐叔叔也在。”
司谣一顿:“我我不,不去了。”
“那行,冰箱里有水果,自己记得吃。”司桂珍也不勉强,在门外问,“今天你还和同学出去玩吗?”
“……还,还不知,知道。”
等司桂珍离开,家里又陷入一片静默。
司谣想了想,还是没喝,拉开一个抽屉将牛奶塞进去。
今天还要不要去?
去……打游戏吗?她现在好像也不是很想玩游戏。
他应该也不会再给她讲题目了,吧。
——算了。
司谣从书包里找出这次的物理月考卷,摊开草稿本,正打算自己算一算错题。
蓦然一顿,往前翻了几页。
草稿纸上,还留着昨天讲题目的笔迹,写了好几页纸。
男生的字很漂亮,走笔翩跹,一开始还写得十分简略。
后来可能是为了适应她的节奏,过程也开始详细,几乎没跳过任何一道计算步骤。
默默看了半天。
鬼使神差地,司谣伸出手,轻轻摁住了草稿本的一边。
小心翼翼将那几张纸撕了下来。
周日的午后,楼下的街道人声嘈杂,一阵洒水车的音乐唧唧呜呜从窗外传进来。
下一刻,正埋头写作业的少女倏然整个趴倒,将笔拍在了卷子上。
写!不!进!去!
司谣的脑袋埋在手臂肘里,睡意逐渐开始朦胧。
迷迷糊糊间。
面前,出现了简言辞把信还给她的那个场景,是如沐春风的学长。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
——同学,要好好学习。
紧接着在窗前。
那人沐浴着阳光,对她笑得像个……狐狸精。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2节
——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
头发忽然就被用力地扯了一下。
司谣一转头,面前的男生戴着眼镜,身上还穿着橙白的育阳校服,笑嘻嘻地凑近。
她高一时的同桌就坐在旁边,手从桌肚下伸过来,迅速摸上她的脊背,又从后面拽了一记她的马尾。
——干嘛不让别人碰啊?
——全班就你这样,无不无聊。
——别结巴啊,说话。
司谣睁大了眼。
这时,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下起了雨。
废弃的楼层,下着雨的放学后。
男生拖拽着她的外套上楼,极为混乱的场面,司谣听见自己哭咽般尖叫了一声,而后猛地一推——
对方一个不慎,就这么滚了下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缓了不知多久,她才拖着紧张到快要站不稳的腿,浑身紧绷地往下看了一眼。
男生倒在楼梯的最底,气息奄奄,一小滩血染红了身下的水泥地。
司谣全身正打着细颤,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泪眼模糊间,她迟钝地发现就在男生躺着的不远处,走出来另一名男生。
那男生穿着蓝白色的校服。
只远远对视了一眼。
后面的事情,都混乱到记不太清了。
而梦里。
司谣怔怔地看着那名走出来的男生。
这次无比清晰地,看清了。
男生穿着四中的校服,一双桃花眼澄澈映着光,笑起来时,眼尾弯起点儿小弧度,小钩子一样。
过分令人熟悉。
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慢慢地开口说一句:看什么呢?小同学。
——简言辞。
作者有话说: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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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春梦
司桂珍回到家,把高跟鞋脱在了玄关,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门口,司谣双粉色的鞋还在。
天色已经擦黑,司桂珍开了灯,去敲小房间的门。
“谣谣,你在里面吗?”
一片安静。
甫一开门,司谣被惊得瞬间从桌边抬起脑袋,醒了。
脸颊上还明晃晃印着个睡久了的红印。一扭头,满眼的警觉和……抗拒。
“怎么了?”司桂珍讶异,“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做梦了。
梦到高一的时候,那个男同桌。
司谣还没完全清醒,此时脑海里滚满了以前的事,感觉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道小青筋在不断跳着,只迷糊叫了一句妈妈。
当年。
在初一发生那件事后,她转学又跳了级,中考没能考好,去了育阳。
那个班里的氛围不是很好,而更倒霉的是,她的同桌,似乎是那种让人躲还来不及的问题学生。
那时候司谣非常、极其、特别抗拒别人的触碰。
男生发现了这一点。
起初,可能只是觉得好玩,他开始注意到她。司谣遭到了来自同桌的恶意骚扰,在任何时间,课间,午休,甚至是上课的时候。
叫家长,换座位,于事无补。
后来变本加厉,直到那次放学,男生尾随着她,连拖带拽地将司谣带到了育阳后面,那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
所有的场景一幕幕在梦里重现。
司谣将同桌推下楼梯的事传开后,事情才彻底闹大了。
男生终于被学校劝退,住院期间,司谣转了学。
为这事,司桂珍还赔了对方父母不少医药费。
……
司谣睡眼惺忪地盯着面前没算出来的物理题,默了几秒,忿忿得出了个结论。
——所以。
现在她的学习成绩这么不好,一定!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其实她还是很聪明的……吧。
说不定,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谣谣,这是你齐叔叔给你买的冰激凌。”确认没什么事后,司桂珍将拎了一路的塑料袋放桌边,“再不吃就化了。”
司谣茫然拆开,是一杯草莓圣代:“……好,好好的。”
可是刚才那个梦——
梦里,不小心把那男生推下楼的时候,底下还有一个人。
一个,让她分外熟悉的人。
分不清到底是梦的,还是真的。
“也别吃太多,妈妈先去做饭。”司桂珍叮嘱,“马上就吃晚饭了,这个吃不完先放冰箱里。”
司谣却猛地站起:“妈,妈妈我,出出去,一下。”
顾不上吃冰激凌。
她匆忙抓起书包,找了个和同学约好了的理由,急急往外跑。
——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
——以前不是长发吗?
六站路的公交,司谣背着书包跳下车,一路小跑过去。
已经来过好几次,门口的保安早就眼熟了这小姑娘,连登记都省了。
很快到别墅门口。
司谣跑得嗓子生疼,扶着膝盖,在草坪边上喘了半天的气。
当时在那的另一个男生,到底是不是简言辞?
如果当时看见的是他……
简言辞是不是觉得,她是那种在私下里欺负同学的问题学生。
司谣在心里烦闷补了句。
……还,成绩差。
别墅的门开着,一楼的灯光从落地窗内透出来。
司谣进门时敲了敲,没有回应。她只好进去。
“学,学学长——”
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兜了一圈。
一到晚上,这房子就像个没人的鬼屋。
厨房那边有动静。
司谣还在平复喘气,想也没想地走过去:“学……”
下一秒,却猛然僵滞在了原地。
——是血。
眼前的白色地板上,从厨房外,刺眼的血迹一直蜿蜒进了里间。
猩红的一长道在地上擦了个来回,一片狼藉,空气中还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
像有人要从厨房逃走,却又被强行拖了回去。
司谣定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往里看。
半开式的厨房,男生正从躺着的阿姨旁边站起身。手里还握着那把剪刀,刀刃明亮,带血。
简言辞朝这边看了一眼。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3节
视线交汇。
毫无预兆地,司谣再次见到了他的这种模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令人发怵。
他的校裤脚上也蹭到了血迹,此刻看人的神色淡漠,一丝笑意也无。
简言辞整个人气场很低。
一双桃花眼里的情绪冷着,甚至算得上阴翳。带了戾气。
司谣吓得发懵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飘过去两个念头。
——为什么她会担心被简言辞误会她在私底下欺负同学?
——明明这人才是,最有可能制造凶案现场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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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学被吓得转头就跑。
逃离的时候,额头似乎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远远传来一下沉闷“咚”响,以及一声吃痛的小小呜咽。
厨房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简言辞顾不上叫住人,重新蹲下去的时候,刚才那点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已经藏住了。
“还是去医院吧。”他又看了眼阿姨脚上的伤口,“我帮您叫车。”
阿姨疼得根本站不起来。
“不好意思啊,怪我,今天这饭都没做成……”
简言辞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拿来一个急救箱,口吻礼貌:“您别急,车在路上了。先处理伤口。”
对方小腿上的血口凝结了一半,他拿起剪刀,又将她粘住伤口的裤脚剪开一点,动手包扎。
阿姨嘶着气问:“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嗯。”简言辞说,“她被吓跑了。”
“……吓跑了?”阿姨一愣,哭笑不得,“唉哟,这叫什么事,我这……”
家政阿姨也没料到。
十五分钟前,她忙活做菜的时候滑了一跤,下意识在台子边扶了一把,没能想到抓的是砧板的边沿。
砧板连着板子上的刀一齐被掀落,直接砸在了她腿上。
被割伤腿后,她拖着一路的血迹,想到客厅拿包,半路又想起来手机是被自己放在了厨房的台子上。
结果一地狼藉。
还好这家的男孩会处理事情,冷静得都不像个高中生……
救护车送走了人。
简言辞在台子边洗手。
洗到指甲缝里的血污,男生顿了顿。
他不喜欢见血。
想起刚才下楼时看到的那一幕。
心里收敛了很久的某种破坏欲望,一下被催生了起来。
极度地——
想让眼前的狼藉景象,变得更加狼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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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来,几乎每节课都是讲月考卷子。
数学课,邓含芳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一眼就见到教室后排角落里两个昏昏欲睡的学生,精准无比地丢了半截粉笔头过去。
“——哎我去!”程皓被砸醒了,他没同桌,顿时来骚扰前桌的司谣,“女侠,讲到哪题了?”
司谣满脸的困顿,根本不想理他。
程皓想抄下前面的订正,一边叭叭一边越过司谣的肩膀,出其不意地拿走了她桌上的卷子。
“你昨晚不会也在看湖人打比赛吧?我看你睡一上午了……”程皓拿起卷子,“卧槽!”
“女侠,你怎么全订正过了啊?”
啊啊啊啊好——烦——
陈静静回头,悄悄问:“程耗子你又抽什么疯?”
“你来看看这卷子,怪不得没睡好,不是说好了稳坐后排铁三角吗?”程皓说,“女侠,你背着我俩偷偷学习啊!”
什么叫偷偷学习?
司谣忍无可忍,愤闷扭头:“不,不抄就还,还给我。”
——她明明是,对着110的报警电话,失眠了一个晚上。
昨晚从简言辞家逃出来后,司谣腿软地蹲在一个小花坛边上。
大脑空白良久,拿起手机——
输入了报警的号码。
然后就开始对着号码,欲按又止。
直到僵持到后半夜,凌晨三点。
司谣才终于偷偷躲在被窝里,拨通了110。
“小姑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电话那边的值班警察过去查了一圈,语气无奈,“哪有什么杀人案?”
“我们去调查过了,是那家的保姆做菜时候伤到了脚……”
“……”
于是司谣捏着手机,在被窝里清醒到了天亮。
并且已经脑补完了,警察半夜去敲简言辞家的门,把他敲醒的那个场景。
简言辞他,好像——
有,起,床,气。
她还没忘记第一次去他家打游戏,不小心撞见他被吵醒的那个样子。
司谣埋头趴在课桌上,意识模糊的前一秒,羞愤心想。
但也不能全部怪她,吧。
昨天晚上,简言辞那一副刚刚谋杀过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不让人!误会!
……
再次起身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
下一节……好像不是体育课。
司谣疑惑环顾一圈,出了教室。
走廊,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打进,在每间教室的窗上折了一个角。远处,操场上学生活动踢球的声音隐隐传上来。
没有别的人,除了……
司谣脚步一顿,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个人。
男生穿着白色短袖和校裤,正斜靠着走廊边上的墙,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在低头看书。显得散淡而慵懒。
然后,他抬起了头,看向这边。
司谣见简言辞搁下了书,叫她:“小同学。”
“……学,学长你,”她茫然走过去,“你怎,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
莫名其妙地,司谣感觉紧张了点。
“什什么?”
“来找你——”简言辞顿了顿,“看看。”
“……看,看什么?”
直到两人距离两三步,她停在了他的面前。
接着,手腕一温热。猝不及防,被他握住了。
“你不是要看吗?”她眼睁睁地见简言辞握住自己的手指,牵引着,触碰到了他校服上衣的衣角,语调悠悠地说,“这里。”
“……”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司谣僵硬着全身,一时忘记了挣扎。
简言辞笑:“再过来点。”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问:“干,干干什么?”
简言辞弯下点腰看她,男生那双桃花眼里,清晰映出她此刻无比紧张的神情。
面前,这人的笑容清澈而明净,接着,那股好闻的洗衣液味道也逐渐凑近了,气息相贴——
“给你辅导作业。”
——“此时此刻,南宫烈捧住沐樱雪的脸颊,深深吻了下去……”
程皓的声音。
桌上的司谣动了动脑袋。
然后听见陈静静压抑的声音:“程耗子你有病啊?别念了,杂志还我。”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涌进了她的耳朵。
下课时间,教室内嘈杂一片,嗡声不断。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4节
司谣意识朦朦胧胧,抬起了头。
旁边陈静静正在跟程皓争抢一本言情杂志,程皓还在动情朗读:“……南宫烈的嗓音低沉又迷人,他深情对沐樱雪道,我今生今世只爱你——”
“程皓!”
司谣彻底清醒了。
……是个梦。
还是个,比言情杂志还要奇怪八百倍的梦。
陈静静终于抢回了杂志,一回头:“诶司谣,你醒了呀。”
“凭什么我不能看?哎女侠,你刚才听见了没,”程皓说,“你评评理,我刚才那段念的不好?”
刚从梦里醒来。
司谣的脸颊泛红,细白的脖颈从耳根往下,染红了一整片。
她幽幽盯着那本粉色封皮的言情杂志,封面上,男生正把女生压在墙上——
一个吻即将要落下。
司谣的脸颊更红了。
啊啊啊啊呸!
一定是因为程皓刚才念的那几段。
她的心跳莫名快得厉害,手心也出了汗。缓了好半晌。
直到下节语文课,司谣脑海里还是梦里那个诡异的画面,骂人的弹幕滚过了满屏。
课上到一半。
程皓在玩手机的间隙一抬头,前桌在看他。
司谣脸颊噌红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睡的,盯了他半晌,才愤懑憋出一句:“你,你你有——”
“哎!女侠有什么吩咐?”
小结巴口齿清晰,挤字道:“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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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高二年级第一次上晚自习,有王海琴在讲台上镇场,三班教室内一片安静。
司谣低着脑袋,正专心写卷子。
“要不要这么残忍,”课间休息,陈静静趁着王海琴不在小声抱怨了句,“怎么现在就把倒计时写上了,制造焦虑啊。”
她闻言抬头,愣了一愣。
黑板的右上角,用红色粉笔写着一行:距离高考还有4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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