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讨讨厌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瓷话
“我们不是还有一年零一个多月才高考吗……”
也就是说。
还有一个多月,高三就毕业了。
——槐城离延清的1278公里。
——如果可以,我想要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司谣脑内忽然跳出告白墙的那两句。
笔尖瞬间在卷子上划出去了一小道。力透纸背。
打!住!
第二节 晚自习课开始,广播里响起了做眼保健操的前奏。
“闭眼,手里的事情都放一放,都闭眼。”王海琴喊,“眼保健操也要好好做。”
“不要以为不是上课就没人管,就跟平时一样,等下有人来检查,我看谁做不好被扣分……”
一般来说,四中平时白天的大课间,如果下雨,室外的课间操就会换成室内的眼保健操。
到时候,一律都有轮值的学生到每个班来检查。
但没想到,连晚自习也要做操。
头一次,学生们都很新鲜,此时周围一片压低了的窃窃私语。
“谁来检查啊?”
“肯定从一班开始抽人呗,”有人说,“总不能是对面楼里来人吧。”
“傻不傻,牛魔王骗你们的也信。”
“安静!”蓦然响起王海琴的一声爆喝,“都吵什么吵?!”
彻底消停了。
司谣昨晚几乎没睡,困顿了一整天。这时做眼保健操一闭上眼,就困了。
脑袋开始犯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做动作。
不知过多久。
好像连眼皮的感光都暗了下来。
下一刻,她听到桌板被轻轻叩了一记。
司谣迷迷瞪瞪睁开眼看。
只一眼,就懵成了一块人型小饼干。一时间,连动作也忘了做。
她的座位靠着过道,而此刻,男生就这么出现在了教室,正停在她的座位旁。
修长手指随意搭着桌角,低下眼看她。
——简言辞。
四目相对。
好半晌,司谣忽然下意识地往讲台上看,又扭头看同桌。
王海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陈静静还在旁边,正闭眼做操。
又是梦?
司谣愣愣地扭回头,又对上了简言辞的目光。
他敛着那双桃花眼,略一弯唇,无声说了三个字。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
——“看什么?”
司谣刚想闭眼,顿了顿,倏然清醒般眨了眨眼。盯住了面前的简言辞。
不!对!啊!
这是她的梦,凭什么不让看——
不等司谣忿忿完。
她见简言辞从校裤口袋里拣出了一小片什么,随手撕开了,接着朝她弯下点腰。
——创可贴。
司谣脑海里才后知后觉冒出这个念头,男生的脸就已经靠近到了咫尺。
接着,额头一凉。她被掀起了刘海。
司谣左边的额角红了一小片,擦破了皮,还微微肿着——这是昨天晚上从简言辞家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在门框上磕的。
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
司谣浑身上下一动都不敢动,定定看着这人的动作,屏住了呼吸。完全懵住了。
教室的灯光照下来,映得男生的眼睛剔透泛光。
含着笑,蛊惑一般。
眼保健操的音乐声还在响,众目睽睽——不,在周围所有人都闭着眼的时候。
她见简言辞将创可贴完全撕开,手指勾着一小个边,凑近了。
随后,额头不小心被手指的温热触碰而过,接着微微一凉。
……
他给她贴上了那个创可贴。
作者有话说:
淦,妈妈都心动了
.
感谢喜欢,这章依旧给你们发小红包么么哒!
第13章 解救
明亮的教室光线,满座闭眼的学生们,无人目睹的后排这一角。
这一刻,连眼保健操的音乐声都听不见了,司谣只感觉胸口处有什么就快要撞出来。闷重的,一下又一下。
她讷讷张了张口,刚想憋话,见简言辞向她小幅度做了个手势。
——“嘘。”
咫尺的距离。连男生修剪干净的指甲都看得清清楚楚,修长食指的后面,是偏浅的唇色。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5节
莫名地,司谣咽了下口水。
简言辞已经收回动作,站直了。完全就像个来检查做操的学长。
有礼有貌的,看着她,又无声提醒了两个字。
——“闭眼。”
眼保健操的音乐进行到最后一节,教室里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躁动声。
王海琴不在,学生们管不住四处乱瞄的眼睛。
一瞄,就瞄见了来检查的简言辞。
学长在教室前面停留到做操结束,在讲台上留了一张单子就走了。
四周闹得根本不像在上晚自习。
“我看看,简言辞留什么了?”
“扣——分——单——”有男生拿起来念,“扣分理由,有同学睁眼睛。”
“卧槽,你们女生居然喜欢这么无情的人?”
“懂个屁啊你。”
“我长着眼睛就是为了今天睁开的,懂不懂?快点,让我拍一下他的字——”
“——都吵什么?!”蓦然,王海琴的呵斥从前门传过来,“老师不在,你们自习就没点纪律了是吗?”
这才彻底安静了。
司谣垂着脑袋,一行题目看了三遍没看进去,感觉浑身都在诡异发热。
忍不住,伸手撩起刘海,兀自摸了摸。
创可贴还好端端贴在额头上。
……不是梦。
无意识摸了好半天,司谣整个人一凛,恍然回神。
居然!不是!梦!!
忽然,她的椅背被轻轻踢了两脚。
“女侠,我都看见了。”程皓压低了声,“卧槽,刚才做眼保健操的时候……”
司谣瞬间扭头:“什什,什么?”
“我看见简言辞亲你了,卧槽。”
“……”
“程耗子你有病啊?”不待司谣说话,旁边陈静静回了头,“还简言辞亲人?你杂志看多了吧。”
“真的啊!”程皓说,“刚才我就看到他站前面,就这,然后他就弯下来,贴得超他妈近——反正肯定亲了她一口!”
陈静静不信:“司谣你说。”
司谣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他除了最后一句脑补错了,前面都是对的。
“……他,他要是。”司谣的耳根往下泛红了一片,不知道是被造谣气的,还是别的,“简,简言辞要要是,亲我——”
“我我就,”她愤懑发誓,“围,围着操场,倒倒跑——”
司谣停顿挤字:“五。十。圈。”
“……”
好狠。
发完毒誓,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司谣想了又想,觉得这可能是出于忘恩负义的心虚感。
她误会了简言辞谋杀阿姨,还报警,但他居然不计前嫌,给她送了创可贴。
晚上,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睡不着。司谣拍着被子坐起身,拨通了电话。
“喂?”简言辞的声音。
“学,学长。”她酝酿了好半晌,才小声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顿了一顿,简言辞好笑:“怎么了?”
“昨昨天那个,报警……”司谣坦白,“是,是我报的。”
刚才他那个笑,好像让她更心虚了。
司谣按住胸口,想。
心跳也,更快了。
有那么几秒时间,她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简言辞也没说话。
静默片刻,简言辞问:“你被吓到了吗?”
“有,有点。”
为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找茬,司谣诚恳描述了下:“我我进门,就看,看到地上有,有血……”
“那,那个阿姨就,躺在,在地上。”
“学学长你,手里有,有刀……”
寂静的房间,灯光将男生的身影映照在墙上。
耳机里,不断传来少女磕磕绊绊的解释。一句接着一句,像空旷的别墅里唯一的声音。
简言辞搁下笔,起身关了灯,在通话声中走进卧室。
司谣讲得口干舌燥。
“然,然后我才,才报警——”
“你没有做错什么。”她听简言辞接过话,声音带了些睡意,低得有点儿懒倦,“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也要报警。”
本来还想问问在育阳的那件事。
良久,司谣就憋出了一个“哦”字,问:“你,你要睡,睡觉了吗?”
“嗯。”简言辞停了几秒,忽然慢慢地叫她,“小同学。”
气息很轻的一句。她顿时在床上僵直了背,差点扔掉手机。
“啊、啊?”
“要早点睡。”简言辞笑,“——才能长高。”
“……”
两秒后,司谣羞愤挂了电话。
四周陷入了安静。一片昏暗的卧室内,只有床头的电子钟还亮着。
将手机搁在床头的时候,简言辞看了一眼时间。
才十二点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
像这样不厌烦入睡的晚上。
.
司谣一连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做了无数个梦。
梦到的还都是,同、一、个、人。
“女侠,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晚自习,程皓拿了司谣的英语卷,边抄边叭叭,“连上课都不睡觉,不像你啊,现在邓芳含手里的粉笔头就只瞄准我扔……”
司谣正在解一道数学题,根本不想理,草稿纸上的字飘得快要飞起来。
不能睡觉。
只要睡过去,就会做梦。
她捏紧了笔,瞬间就回忆起昨晚那个梦。
梦里。
简言辞在打球。打到一半,忽然就拨开人群过来,低下头。
带着那种礼貌的笑,询问她:
——“小同学,你也想投篮吗?”
——“是不是够不到?”
——“要抱你起来吗?”
死亡三连问。
……
司谣心里的小人已经锤了八百遍的枕头。
啊啊啊啊呸——
睡醒的第一时间,她顶着被滚得乱七八糟的自然卷,站到房间的门框边上,量了下身高。刻度线似的划了一道。
旁边还标了一行小字:2016年4月24日。
司谣伸起手,大概估摸了下简言辞的身高,又拿笔划了一道。
两道标记之间,差出了一个头还要多的高度。
认真盯了半晌。
她在比自己的身高再高一小截的地方,再划了一道。在旁边标注了一个五角星。
长到这样就差不多。
分不清是不服输的较劲,还是别的。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6节
……她一定,还会,长高的。
晚自习结束。
妈妈:【谣谣,妈妈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了】
妈妈:【我已经跟齐叔叔说过了,等下让他过来】
司谣看着手机,顿了顿。
这段时间的晚自习,司桂珍都说要来接她放学,即便有事抽不开身,也会让齐文徐过来接人。
而司谣和那个齐叔叔没有什么话聊。
好几次一起回去,气氛都格外尴尬。
再加上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很少说话,就更不自在了。
司谣:【不用啦】
司谣:【我自己回来就好了,反正只有两站路】
刚好能赶上最晚一班的公交。依譁
工作日的晚九点半,公交车上挤了不少人,大多是刚下班的打工族。
司谣跟随人群上车,刷了卡,找到座位后,就从书包里摸出了一副耳机开始听歌。
夜色黑沉。没过多久,玻璃车窗上就擦过了细细密密的水痕。
下雨了。
她从窗边挪回目光,刚扭头,想找一找自己有没有带伞——
司谣猛地一顿。视线定在了前方不远处。
公交车内的后视镜里,彼此拥挤的乘客正各自低头玩手机。
刚才——她好像看见一个男人。
穿着军绿色的衬衫,在人群里一晃而过。很熟悉。
车内人头攒动,聊天和接电话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司谣继续抬头瞅了会儿,没找到。
看错了……吧。
出于某种警觉。
到站下车后,司谣边撑着伞,边低头,给司桂珍拨号码。
电话一时没接通。
时间将近十点,雨愈下愈大。街边行人零落,司谣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老板正在准备着关门。
经过这条街,还要拐进一条林荫小路。再走十几分钟,才是她住的居民楼区。
最近这边在修路,司谣绕过沙石堆,动作熟练地跳过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小水坑。
——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男人没压住的咳嗽。
近得就像贴在了身后。
一瞬间,司谣被吓得整个紧绷。
想跑已经来不及,她一下被握住了小臂,死死抓住。伞随即掉在了雨里。
“谣谣你别怕,别害怕——”男人怕她挣扎,手上的力道紧紧箍住了,语速又低又快,“是我,别怕,别怕。”
司谣蓦地回头。
看清了男人的脸后,她顿时惊惧睁大了眼。
路灯的光被大雨冲刷得朦朦胧胧,眼前,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还是熟悉的国字脸,下巴叠出了两层肉。挤出的笑容和记忆深处的恐惧渐渐重合。
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他的身形瘦了整整一圈,力气却更大了。
前所未有的,司谣在看见对方脸的时候尖叫了一声,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剧烈挣扎:“救、救——唔!”
男人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别害怕。”他喘着气,不停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司谣一下被吓出了眼泪。
——“谣谣,你还记不记得爸爸?”
.
“哥,你什么时候回延清?”
晚自习结束,回家的学生三五成群,周常烨一边和简言辞聊天,一边出校门。
简言辞经过门卫处,刷了下学生卡:“还不知道。”
“那你定了跟我说一声,”周常烨也刷了卡,“你什么时候回去考试,我就跟你一起。”
两个人都是延清的户籍,从小在那里长大,连高考也是直接回去考。
简言辞已经保送了延清大学,对他来说,考试更像是走个流程。周常烨也不虚,他是延清人,至少也能考进一所本地的大学。
“还有一个月就解放了,想想都爽。”周常烨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其实哥,我现在都搞不明白,你干嘛非得留在这儿。”
他聊得有一搭没一搭:“当年是没办法才过来的,可前年侯阿姨不都回去了吗?简叔也回国了,你干嘛不一起回去?”
简言辞笑了笑:“转学太麻烦了。”
“你这个理由。”周常烨乐了,“行,那我就是不嫌麻烦,才过来找你的。”
两人出了校门,去马路对面打车。
四中颜值高的男生就这么一小批,简言辞是被众星拱月捧成了神,周常烨底子也不差,一路走过来,总有小女生全程瞄着两人看,挽手窃窃私语。
周常烨登时孔雀开屏,有点飘。
“回延清多自在啊,我和你,还有徐礼,以后我们仨……”他环顾四周,正准备对哪个学妹发个骚,一眼看见,“哎哎,那不是那个司——”
“司什么……对,司谣。”
简言辞闻言看过去。
不远处的公交站,小同学刚下了晚自习,正杵在人群里等车。
一头自然卷短发被路灯照得毛茸茸,一抬脸,还有点困顿的发懵。
不只有他在看她。
简言辞视线一偏,落在了司谣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微胖的身躯被一件军绿色衬衫裹住,耸着肩,死死盯着司谣看了好一会儿。
公交车缓缓停了站。
司谣从书包里摸出公交卡,刷卡上车。
男人压了压帽檐,也紧紧跟了上去。
“哥,我打到车了。”周常烨从手机上抬头,“你看什么呢?”
简言辞皱了下眉,思忖几秒。
“没什么。”他笑,“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
大雨瓢泼。
昏暗无人的小道边,司谣被半扯半拽着,拉到了旁边一棵树底下。
她挣扎得太过剧烈,男人的手掌都被她咬了好几口,却捂死了没放,边喘气边不停在说:“别怕我,谣谣,别害怕——”
“爸爸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聊聊。”男人的声音又急又快,“我就是怕你不想见我才这样的,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司谣猛然一下挣扎,手肘狠狠往后拐到了他的胃。
男人吃痛,松开了点手。
少女的呜咽声顿时泻出一点:“滚、滚——”
司谣怕得泪眼模糊,浑身上下都在抗拒。
雨水不断从睫毛滚落,她根本看不清远处有没有人经过,嘴唇被咬出了血的铁锈味,挣扎的时候鞋子里还进了小石子。
很疼,难受,恐惧。以及怕到了极点的,窒息感。
男人见司谣的挣扎弱了不少,继续说:“谣谣,我——”
话音未落。
他感觉后脑的头发猛地被人往后一扯,头皮的剧痛刹那席卷了神经。
男人惊叫了一声,猝不及防,往后打了一个大趔趄。
来不及站稳,紧接着又是一下。
他被人抓住后领直接往旁边树干上一掼,粗粝的树皮狠狠擦过他半个身体,身上那件衬衫终于裹不住,连崩了几颗扣子。
男人整个人摔在沙泥堆上时,完全哑了声。痛得发蒙。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紧紧箍住司谣的力道一下松了,她下意识抬头看,哭得太阳穴疼,眼前也在发白。
模糊视线中,她只分辨出了男生身上的校服。
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被雨淋得湿透,手里还拎着件蓝白色的四中校服外套,再往上,是线条漂亮的下颌。
司谣和男生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对上,愣了足足好几秒,莫名地,眼泪一下掉得更凶了。
简言辞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问她:“你怎么样?”
像溺水的小兽抓住了一块浮木。
想也没想,司谣伸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指。
简言辞顿了一顿。
“你……干什么……”男人呻.吟着想爬起来,“我是她爸爸……”
我我我讨讨厌你 我我我讨讨厌你 第27节
“——他不是我的爸爸!”
司谣怕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是!他不是我的爸爸——”
“哥哥,他不是,”她浑身都在颤抖,急得哽咽又委屈,“他不是我爸爸……”
短暂的静默。
连司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面前,简言辞任她攥住手指,另一只手随意拎起了校服外套,伸过小臂,遮在她的头顶。
雨点不断地砸落在外套上。
“嗯。”男生的眼梢弯起点儿,就像个哥哥一样,模样明净而温柔,安抚一般轻了气息,“——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谣谣撒娇/求助技能:叫·哥·哥
臭男人离谣谣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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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学长谣谣和大家都儿童节快乐!做1个永远被人疼爱的小朋友!
下章入v,请大家一定要支持正版鸭,给大家鞠!躬!了!!
这章依旧发小红包么么哒~
第14章 明信片
夜色漆黑, 小道边的动静被越下越大的雨声吞没。
期间有辆车远远地在路口那边开灯照了一下,可能是看在修路,又驶远了。
男人一抬头, 借着那几秒的远光灯,看清了面前这双黑色球鞋的主人。
——竟然只是个高中男生。
“我——咳咳,我就是她爸爸,”他憋着火,想爬起来去拉司谣, “别怕, 谣——”
动作到一半,男人整个人一下被拎着后领口拽起, 后脑头皮骤然又传来一股撕裂的疼——
“妈的,你……”
话还没骂出去, 男人发狠回过去的那一下居然被制住了。
男生顺劲扭过了他的臂膀,扯住男人的头发直接就往树上撞。整个过程干脆又狠。
疼疯了。
对方力气极大, 高中生的样子, 下手却根本不留余地。这时候男人才后知后觉产生了点……惧怕。
这三年他在监狱里打过人, 也被人打过,不同于地痞混混的搏命蛮干, 这高中生下手——
是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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