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猫猫看她完全没有请人帮忙“拉票”的意思,顿时失望地“喵”了一声,“嗖”地从罗兰的怀抱里一跃而下,转身跑开。
几乎与此同时,起居室的门“吱呀”一声响起。
安德烈亚闪身进来,马上在身后虚掩上门。
“欧仁妮——”
他一回头,看见罗兰和基督山伯爵都站在起居室里,两个人距离很远,态度都有点儿剑拔弩张,像是在对峙。
“哦,伯爵大人,您竟然也在?”
安德烈亚嘴角挂着笑,神情态度一如往常。
“那么正好,我可以通知您,巴黎的宪兵和警察都出动了,已经到唐格拉尔府上来抓我了。”
罗兰大惊失色,基督山伯爵则皱起眉头。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18节
“他们正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过来。这里是唐格拉尔小姐的闺房,或许我亲爱的欧仁妮能够凭借她女性的魅力暂时替我抵挡一会儿。”
安德烈亚兴高采烈地说,仿佛他压根儿不是被宪兵追捕,而是正准备和心爱的人一起去野营。
“但是我想问,巴黎的宪兵和警察是怎么知道我是个正被通缉的苦役犯呢?”
“我亲爱的未婚妻,自然不是你。因为你一直抱着和我结婚的打算,不会这么快想用石头砸自己脚的。”
“那么,在巴黎,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就只有另外两个人——”
他的眼光转向伯爵。
“一个是我最要好的老朋友,另一个是一位靠谱的神甫。”
“但我依旧心存怀疑,伯爵,您是为见多识广的百万富翁,您为人精明而谨慎,您是怎么就轻易相信,我姓卡瓦尔坎蒂,是个来自意大利的王子呢?”
起居室外面,清楚地传来一阵喧哗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我,”基督山伯爵迅速地澄清,“我从不信任警察和司法。”
罗兰顿时觉得伯爵这句解释也是对她说的。
“都这节骨眼儿了你还在琢磨这些。”罗兰一跺脚,劝安德烈亚赶快走。
“快,我这里有一条通道,直通外面的花园。”
“伯爵,您就是从那里来的,请您带着安德烈亚……”
“小姐,我乐意为您效劳。”伯爵心平气和地说,“希望能稍许弥补,让您的心情有所平复。”
罗兰立即拉开了通向她起居室的那扇小门,基督山伯爵回身瞥了一眼安德烈亚,带着他匆匆离去。
罗兰赶紧将那扇门关严。
“经纪猫”露娜又蹭了过来,扬起猫猫头,摆着一张臭臭的猫猫脸说:“兰兰,我之前说什么的来着……”
猫猫话音还未落,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吓到了。
来人毫不客气,砰砰砰敲了几声之后,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一队穿着宪兵服饰的男人冲了进来,在罗兰的起居室里飞快地看了一圈。其中一个粗声粗气地问罗兰:“小姐,您刚才有没有见到那个自称是,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的人?”
罗兰摇摇头表示没有。
她随口问:“子爵怎么了,值得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找人?”
“什么子爵?他就是一个被通缉的苦役犯。”
安德烈亚从此永别了他的上流社会身份。
“他还在巴黎主导了很多次非法集会,就是这家伙,还得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出外勤,简直没完没了……”
一个宪兵抱怨着,发泄着属于打工人的愤怒。
“还好您没有签字,没有真的嫁给这家伙。”
另一个宪兵笑嘻嘻地说,上上下下地打量罗兰的容貌和身段。
罗兰像是受辱的王后一般,狠狠剜了那士兵一眼,傲然地转过身——
“搜完了没?搜完了就请给我出去!”
宪兵们真的退出去了。唐格拉尔夫人脸色苍白地进来,拉着女儿的手,哀伤地叹息着:“欧仁妮……”
罗兰却突然想到,安德烈亚也是唐格拉尔夫人的孩子,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否知道,她的另一个亲生的孩子尚在人间,前一段时间总是坐在她歌剧院的包厢里,就坐在她身边……
“去把小姐屋子的窗户都打开……让小姐透透气。”
唐格拉尔夫人吩咐女仆。
“可怜的欧仁妮,别太担心——你还没有在结婚证书上签字,就算是签了,对方那个应该也是假名字,做不得数的。”
“好孩子,你还有嫁妆,五十万法郎……珠宝、首饰、衣服……孩子,你年轻美貌,你还嫁得出去……”
唐格拉尔夫人一边努力安慰女儿,一边自己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罗兰听着,忍不住轻轻一声冷笑——难道她是一个只关心嫁不嫁得出去的人?
起居室的落地长窗被打开了,新鲜微凉的空气迅速涌进罗兰的屋子,让她更清醒了一点。
她知道这个家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从今以后,在这个位面她需要完全依靠自己。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叫喊声:“来人啊,快来人,这就是贝内德托!”
几乎在同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喊声同时响起来:
“抓住他!”
“这回不能再让他跑了。”
突然,一个人长声惨叫。
“杀人啦——”
宪兵们全都叫喊起来。
“医生,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唐格拉尔夫人吓得脸色煞白,抓住了罗兰的手:
“欧仁妮,你说他们是不是把安德烈亚杀了?”
罗兰没法儿回答,唐格拉尔夫人虽然不知道安德烈亚就是她的孩子。但是母子连心,她对安德烈亚竟然也存了一丝关切。
罗兰松开唐格拉尔夫人的手:“妈妈,我去看一看。”
她走上沿街一面的阳台——天早已全黑,外面的街道因为今天的抓捕而灯火通明,到处是手持火把的宪兵。
“抓住啦!”
罗兰眼尖,看见安德烈亚被两个宪兵扭住了胳膊,他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倒在血泊中,基督山伯爵则单膝跪在他面前,为他检查伤势。
血泊中的人头上扎了一块“红方格”的手帕做头巾,罗兰认出他就是当初跟踪她的那个“红方格”。
难道是安德烈亚杀了这人吗?
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脸色蜡黄木然的男人,慢慢走过来,来到安德烈亚面前。两人对峙了片刻,安德烈亚继续挣扎,脸上却挂着笑。
这个男人不是别个,正是瓦朗蒂娜的父亲,“象征着司法”的检察官德·维勒福先生。
第82章 基督山位面38
即便是在黑暗中,基督山伯爵也准确无误地循着早先女家庭教师带他进来的道路,将安德烈亚带到了唐格拉尔家的花园里。
“您的视力可真好。”
仿佛走在郊游路上的安德烈亚在伯爵身后笑嘻嘻地开口。
“我在土伦服苦役的时候有一阵子待在黑牢里,刚从黑牢里出来那会儿,也有一双能在黑夜里看清一切的好眼睛,现在就不行啦,万万比不上您……”
伯爵在前面脚步不停,绝口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推开一扇门,伯爵带着安德烈亚来到了唐格拉尔公馆的花园。
唐格拉尔公馆正好坐落在一处拐角上,花园两面挨着街道,由装饰精美的铁艺栅栏将花园与街道隔开。
只有这里远离公馆正门。
安德烈亚机灵地左右看看,见这里没有什么宪兵。
“谢谢您,伯爵。”
“刚才在欧仁妮面前我并不是有意冒犯,真的只是有一点点小怀疑。”
“不过,既然您说不相信司法和警察,我也就相信您啦!”
在身后大宅灯火的映照之下,基督山伯爵脸色有点发青,他恐怕也绝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这么乐天、那么开朗,又是那么轻信的性格。
安德烈亚向伯爵告别:“您第一次向巴黎社交界介绍,就介绍了我这么个家伙,以后一定会有人笑话您的眼光。”
“这我帮不了您,以后要您自己想办法来把这事儿支吾过去啦!”
“回见,以后再见,我已不是安德烈亚,我会是——理想主义者,贝内德托。”
年轻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新郎礼服外套,摘下那一双显眼的雪白手套,伸手将衬衫揉皱了些,握住花园旁的铁栅栏,像一只敏捷的猿猴一样迅速爬了上去。
基督山伯爵向四周望了望,见到几步之外就有一个宪兵,正好背对着安德烈亚。
只要这时伯爵一声喊,那个宪兵一转身就能看到溜出来的安德烈亚。
但不知为什么,伯爵一声不吭,沉默地注视着安德烈亚顺顺利利地越墙而出,像一只狸猫般矫健而无声地落在地面上。
安德烈亚顺利翻出唐格拉尔公馆,他身后就有宪兵,因此必须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这里才行。
就在他起身离开的这一刻,迎面忽然来了一人。
安德烈亚望见那张头上扎着“红方格”手帕的人,心头一喜,马上迎上去,同时打着手势,要对方千万别开口,别一下子喝破自己的名字。
迎面而来的正是卡德鲁斯。
他见到安德烈亚,面露喜色,加快脚步迎上来,使劲地抱住了这个年轻人。
“贝内德托,对不起!”
卡德鲁斯在他耳边轻声说。
“来人啊,快来人,这就是贝内德托!”
卡德鲁斯一面抱住安德烈亚,一面大声高喊。
宪兵们马上被惊动了,好几个人同时朝这边冲过来。
安德烈亚一面挣扎,一面大喊:“朋友,你是认错人了吗?”
基督山伯爵此刻就在栅栏的另一侧。他见到这副场景,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慨安德烈亚的天真——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想着保护已经卖了他的人。
安德烈亚被卡德鲁斯抱住,立刻奋力挣扎。
但是他忽然感到对方手里多出了一柄锐器,朝自己腰腹之间送了过来。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19节
吃痛之下安德烈亚奋力抵抗,猛地扭住了卡德鲁斯的手腕——这时他终于意识到对方不仅要让宪兵抓住他,更想要他的命。
两人扭打着,卡德鲁斯身材高瘦,几乎比安德烈亚高出了半个头,但安德烈亚比他年轻,而且更加强壮。
突然卡德鲁斯的动作僵住,他低头去看自己胸腹之间多出来的那一柄——分明是他自己带来的匕首,现在正插在他的胸口。
卡德鲁斯绝望地一点一点瘫倒下去。
安德烈亚却满手鲜血,一只手捂着自己身上的浅伤口,惊愕不已地面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
一个抢上来的宪兵发出一声大喊:“杀人啦!”
另外两个宪兵直接冲上来扭住了安德烈亚的胳膊。后者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他已经落入宪兵之手,即使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大声狂喊:
“医生,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基督山伯爵这时已经从唐格拉尔公馆里快步赶出来,他向拦阻的宪兵自报家门:“我懂得急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医生。”
被放行之后,伯爵来到卡德鲁斯面前,检查了他的伤势。
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像是嗅瓶样的东西,打开盖子,往卡德鲁斯嘴唇上递了两滴。
卡德鲁斯仿佛一下子精神了,睁大眼睛盯着伯爵。
“医生,快救救我!”
卡德鲁斯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柄,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哀声恳求。
“你的伤口太深,没办法救了。”
“不……”
“贝内德托,是他杀了我,他……他要为此偿命!”
垂死的人却还不甘心。
“检察官,检察官在哪里?”
“检察官?”
基督山伯爵冷着一张脸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检察官那张蜡黄而冰冷的面孔正在自己眼前。
德·维勒福先生俯身,看了看卡德鲁斯,没有任何感情的问:“要死了?”
“公诉时再加一条‘杀人’罪名。”
他直起身,再也没有理会卡德鲁斯,直接转身走了。
“哦,发生了什么?”
卡德鲁斯突然眼中含泪。
“我害了贝内德托,小贝内德托就杀了我——”
伯爵在这一瞬间,已经了解了卡德鲁斯与德·维勒福先生之间的全部勾当,他冷笑一声,凑近卡德鲁斯的面孔,低声说:
“您是在耍小聪明——”
“您贪图赏金,告发了朋友。”
“您却又惧怕他把您的过去也一起说出来。”
“所以您把宪兵引到这儿,好当着他们的面杀死那个年轻人,假装是他拒捕你反抗。”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自卫的时候给了你这一刀。”
伯爵摸了摸卡德鲁斯怀中,摸出一张带血的请柬,问:“这是什么?”
“这……”
卡德鲁斯已经没有力气应答。
“安德烈亚知道你渴望得到尊重,尤其是从以前和你一样穷困潦倒的唐格拉尔这里。所以他邀请你来他的结婚典礼。”
“卡德鲁斯,安德烈亚从来都不欠你的。”
“而你,卡德鲁斯,你瞧瞧自己,你做了什么?”
“哦,哦哦,天那,你这个刻薄的神甫……”
卡德鲁斯脱口而出,
“不,不是,我认错了……你不是神甫……你是……基督山伯爵。”
“是,我是基督山伯爵。”
唐格拉尔公馆的煌煌灯火,从伯爵的短发后面照过来,洒在卡德鲁斯的面孔上。
“不,你不是基督山伯爵……你好像是我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物——早已不在这世上的人物……”
“你想想看,往记忆深处想想看……”
伯爵再次提醒卡德鲁斯。
卡德鲁斯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睁大眼睛,伸手拽住伯爵的外套衣领,盯着他,咬着牙说:“您把他带到巴黎来,把他投入这个花花世界里,不也正是想看到年轻人无法经受诱惑,甘心堕落吗?”
卡德鲁斯口中的“他”,很明显是刚刚卡德鲁斯还叫嚷着要找来偿命的安德烈亚。
“您和我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不怀……好意!”
这就是卡德鲁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药水的效力过去。濒死的人双手陡然一松,顿时倒在勃朗峰街的道路一旁,后脑着地,激起少许灰尘。
伯爵即便是有心想要反驳,面对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他也没有再反驳的必要了。
伯爵半跪在卡德鲁斯面前,依旧轻轻地开口。
“你错了,那个年轻人……经受住了诱惑,没有甘心堕落……”
“倒是你,卡德鲁斯……”
“你从来不知道,上帝曾经送给你什么样的礼物。”
他站起身,回头正好看见唐格拉尔小姐站在阳台上,凛然地望着这一切。
他再回头,看见唐格拉尔公馆外这混乱的一幕:
检察官德·维勒福正在与被捕了的安德烈亚对峙;
宪兵队长大声叫喊着,“犯人抓获,收队!”
宪兵和警察们纷纷感慨:“从明天开始起是不是就不用再出外勤了?”
这时检察官维勒福扭过头,冷淡地说:“等到人世间再没有犯罪的时候,就不需要我们这些人了。”
在这可怕的夜晚将要过去的时候,基督山伯爵终于忍不住感到想笑:——等到人世间再没有犯罪的时候?
检察官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正是深知——犯罪永远无法根除。有些罪恶,永远藏在见不得阳光的地方。
“号外,号外!”
“唐格拉尔银行倒闭了!”
“唐格拉尔男爵带着芭蕾舞女演员跑了!”
“唐格拉尔小姐在勃朗峰街的公馆里拍卖还债!”
罗兰听见外面巴黎街头的孩童们在卖力的大声叫喊,招揽生意,差点儿笑出来。
她希望这些孩子们可千万别喊出什么“统统二十一律二十法郎”之类的词儿——毕竟唐格拉尔家还是有不少值钱物品的。
是的,唐格拉尔男爵“跑路”了。
就在他的“好女婿”被证实是一名被通缉的在逃苦役犯之后,他的资产状况大不如前的消息立即被泄露出去。好几家银行同时拒付唐格拉尔银行开出的票据,储户纷纷上门要求提款。
于是,唐格拉尔男爵就带着芭蕾舞女演员……不,唐格拉尔是一个人跑的,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多带一个人,多一份开销?
“芭蕾舞女演员”确有其事,但是现在只是被罗兰借用的,以此来塑造唐格拉尔家剩下两位女性的可怜形象。
在唐格拉尔“跑路”之后,唐格拉尔小姐对外宣称,由她来承担银行所有的对外债务。
这个消息一下子安抚了可怜的储户们,人们都不再心急了,耐心等待唐格拉尔小姐“拍卖”还债——毕竟人人都传说,这位小姐拥有至少五十万法郎的嫁妆。
人们对唐格拉尔小姐普遍生出几分尊敬:肯用嫁妆来给父亲还债的,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唐格拉尔公馆里的艺术品不少,虽然唐格拉尔男爵眼光不济,买的有一大半都是赝品,但到底还是有一两件“珍珠”混在“鱼目”里,在拍卖中拍出了不错的价钱。
再加上这几年唐格拉尔夫人为女儿添置的珠宝,拢一拢,总还能卖出十万法郎左右出去。
几天之内,这十万法郎就陆陆续续都还出去了。
唐格拉尔公馆随即挂上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出售”。
原本还每轮上的债主们都已经悬起了心,见到这块牌子,一个个又放松下来。
——唐格拉尔小姐竟然把她住着的大宅子也卖掉还债。
这真是有个诚实守信用的姑娘,跟她那混蛋爹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啦。
“欧仁妮,别犟了。”
唐格拉尔夫人劝说女儿。
“你是个女孩儿,你根本没有义务承担你父亲的债务。”
“虽然你父亲这一跑,我们的名誉从此就完了——但我们还有钱。”
“将来你总是要嫁人的,嫁给别人,你就拥有另一个姓氏了”
“而社交界是健忘的,别说是几年,哪怕是几个月以后,他们就压根儿不再记得唐格拉尔这个姓氏了。”
罗兰此刻正坐在她的写字台跟前,面前垒着厚厚的账目——事实上,唐格拉尔夫人只晓得女儿在寄宿学校里学会了弹琴唱歌,根本不知道她也懂得看账本。
听见这些,她抬起头,笑嘻嘻地望着唐格拉尔夫人:
“我只知道契约精神需要遵守,我只是帮父亲把他从储户那里收到的钱还给储户而已。”
唐格拉尔夫人继续埋怨女儿:
“唐格拉尔先生欠下了好几百万,你怎么还得了?”
罗兰似乎对这种状况早有准备。
“还不了,就慢慢还。凭我的本事,总有一天能把所有的债务都还清——就像那些忠于信誉的商人们一样。”
“疯了疯了,这个姑娘已经完全疯了!”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20节
唐格拉尔夫人抱着头走来走去。她已经换上了出门旅行的衣服,戴着面纱,脚边放着几个行李箱,随时准备从唐格拉尔公馆搬出去。
现在的唐格拉尔夫人,似乎浑身上下都写着:“别傻了,赶紧跟着你爹跑路吧!”
“妈妈,您手里还有从德布雷先生那里分到的一大笔钱吧?”
唐格拉尔夫人浑身一哆嗦,转过来望着罗兰。
“欧仁妮……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罗兰笑笑回答:“从德布雷先生那里。”
“德布雷……他来是向你求婚的吗?”
唐格拉尔夫人语气酸涩地问。
罗兰更觉得好笑了:“不,妈妈,他是来邀请我做他的情妇的。”
“他觉得我漂亮、聪明、明智,只不过作为破产银行家的女儿,名声一片狼藉。比起妻子来,更适合做他的情妇。”
唐格拉尔夫人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她知道德布雷能说出那样的话。
“他也告诉了我分给你多少钱。他认为那些钱足够让他甩掉您了。”
唐格拉尔夫人默然: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凭女儿的性格,如果她没在德布雷脸上留下一个五指印,那说明她近来经历了生活的磨砺,脾气已经好多了。
“没关系的妈妈,德布雷先生用热毛巾敷了一下脸才离开的。”
唐格拉尔夫人:用热毛巾敷脸啊……
什么?到底还是给了人一个巴掌?
“妈妈,您想要离开,我不会有半个字拦阻。”
罗兰笑望着已然暮气沉沉的唐格拉尔夫人。
“但是我希望您,至少拿好您手中的钱,下半生就不要再依赖任何一个男人了,好吗?”
唐格拉尔夫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她生怕欧仁妮向她开口,要用这些钱去还债。
“好的,欧仁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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