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别乱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玲
“这一切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什么?从之前到现在的枪伤,全部都是和我结下怨,然后借此去伤害我身边的人。”陆非衍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陆玦劝道:“陆总,不管怎么说,您和秦小姐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乔乔和橙橙,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而且您也很爱秦小姐,我感觉秦小姐对您也是不一样的,否则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为您挡那一枪。”
见陆非衍许久没有开口,陆玦又说道:“别人的思想我们无法陆右,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何不尽人事听天命,做到不后悔就好了啊。”
“对,我得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一切。”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了陆玦的劝诫,陆非衍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陆非衍安排道:“陆玦,吩咐张子康好好盯着上官于行那边,不能有任何差错,你收拾收拾准备和我回一趟lm集团,一天了,也应该给他们那边一个交代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说着陆玦就去行动了。
不管怎么说,陆非衍愿意继续去尝试,而不是在钻牛角尖就是好的。
陆玦再三叮嘱张子康,让他加派人手,密切留意卧室里上官于行和秦意欢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他报告。
临走时陆玦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向张子康询问道:“云蕊是不是马上要回国了?”
“对,下个星期一一早的飞机到澜城市。”
“下个星期一,那就是后天了。”陆玦听到之后,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过了几秒钟才将将缓过神来:“你等等把她的航班信息给我发一份,我现在和陆总去找一趟凌小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按计划行动。”
“是,朱队长。”张子康标准地行了一个军礼,答复道。
转过身的陆玦立刻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快步备车带陆非衍向lm集团驶去。
这边一直待在卧室的上官于行,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
窗户上本来有丝绒的窗帘,此时都用金钩束了起来,抽纱沉沉地垂着,外面的太阳薄薄的一点透进来,混沌如同黄昏一般。
而秦意欢躺在那里,就好像无知觉沉睡着的婴儿一般。
上官于行坐在那里,身体渐渐发僵,可是脑子里仿佛什么都不能想一样,一片空白。
这间卧室极为宽敞,东面的紫檀架上,挂着一把极长的弯刀,那刀的皮鞘上镶了宝石,底下缀着杏色流陆,极是华丽,显然是把名刀。
周围架上另搁着几柄宝剑,长短不一,还放着几把精致的手枪。
另一侧的低柜上,散放着一些雪茄、香烟盒子之类。
上官于行呆滞的目光落在床前的挂衣架上,那上头搭着一件男子的西装,一条皮质的腰带随便搭在衣架底下,腰带上还套着空的皮质枪盒。
上官于行看到这件衣服虽只是正常便服,但是袖口上坠着金色的流陆,穿这样精致妆容的人,除了陆非衍不作他想。
过了一会儿,陆家的佣人来请他去吃饭,他胃里像是塞了满袋的石头,沉甸甸的,哪里有胃口,只是不住地摇头。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秦意欢偶尔轻微呢喃一声,护士走来走去,给她量体温、量血压、打针、拭汗。
期间秦意欢醒了几次,不过也是护士喂了几口水之后就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迷迷糊糊地好像感觉到上官于行在自己身边,于是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上官于行是她的初恋,初恋即使再坎坷,回忆起来也总归是有美好的让人刻骨铭心的记忆的。
秦意欢朦胧间,思绪不由得就回到了她和上官于行刚刚开始相遇的时候。
那会儿的上官于行还是一个朗朗少年,浑身透露出一股青春活泼的气质,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秦意欢的心就被他偷走了,那个时候的秦意欢也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因为爱情可以奋不顾身,因为那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芒,她飞蛾扑火般地想要得到他,不管经历过什么,只是一味地勇往直前。
最后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灼伤了自己,也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罢了。
大学那个时候真好啊,如果能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在梦里,秦意欢回到了他和上官于行刚认识的那天,其实他俩的认识就是一个意外。
那个时候上官于行是他们隔壁大学的风云学长,辩论赛打的尤其好,那天大早上秦意欢就被她的舍友拉起来去看他们学校和另一个学校的辩论赛,其中就有上官于行。
秦意欢本来极其不满她室友这种大周末不睡懒觉,关键还不让自己睡的行为,还说要去看什么辩论赛,秦意欢只觉得头大,无比嫌弃的被她们拉到礼堂坐定。
那个时候的秦意欢还不会想到,这场辩论赛竟然会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
秦意欢嘴里说着不看不看,但是其实全程目光都被一个叫上官于行的男人吸引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如此的有魅力,仿佛有魔力般的吸引着她。
辩论赛的结果是隔壁学校大获全胜,秦意欢激动到不行,宣布结果的时候都站起来欢呼鼓掌了,因为动静过于大了,都吸引了主持人的兴趣。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庆功宴
主持人打趣道,“台下的那个女孩子,这么激动的欢呼,台上的小哥哥肯定有你钟爱的吧。”
“没有,我爱学校,学校爱我!”秦意欢被他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就红了,憋了半天,灵机一动说出了一句这个。
“可这是我们友校获得胜利了,难道你是特意从隔壁学校追过来的?”
秦意欢大脑短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是连连摆手道。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秦意欢这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但是秦意欢的眼里只有台上的上官于行,他也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好看。
辩论赛后,正好秦意欢的室友之中有一个姑娘的男朋友也在他们学校的辩论队里,拉着她们几个一起去吃庆功宴了。
庆功宴上一群人都在起哄,说秦意欢是她们学校的叛徒,结果最后在饭局上,他们都喝了很多酒。
撑到最后还保持清醒地就只有秦意欢和上官于行了。
她和上官于行的位置挨的并不算远,中间只隔了秦意欢的一个室友。
上官于行冲她眨了眨眼,说道:“我们也管不了他们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秦意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秦意欢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有很大的风,深秋的夜很冷很冷,走在校园的林阴道上,跟上官于行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东扯西拉。
学校的路灯永远有一半是坏掉的,隔很远才能看到一点橘红色的光,像是夜的眼睛,温暖而宁馨。
后来上官于行突然开口问道:“你冷不冷?”
不等秦意欢回答,他就抬手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陌生气息,沾染着酒的芬芳。
秦意欢两手笼在长长大大的袖子里,像一个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可是有一种奇异的熨帖。抓绒衬里柔软如斯,也许真的是喝高了,并不是身体上的暖,那点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在胸口,一丝一丝渗进去。
他们一路上说了很多话,从幼儿园吃午饭偷偷扔掉肥肉,到小学时跟同桌划三八线,初中时与老师唱反调,到高考填志愿与家人抵死抗争,样样都是志同道合。
说到高兴处秦意欢喜欢比划,于是长袖一甩一甩,像是唱戏的水袖。
上官于行喜欢抢她的话头,两个人你争我抢的。
秦意欢喝多了酒,只觉得渴,然后还是要说,也愿意听他说,两个人就那样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自己也好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只是要说个不停。
最后终于到了秦意欢住的寝室楼下,上官于行看到商店的窗子还透着光,于是对她说:
“你等一等。”
上官于行大步去敲开商店的门,买了两盒酸奶,秦意欢拿到后像小孩子般欢天喜地,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只觉得如玉露琼浆一般香甜可口。
上官于行就在旁边看着,默不做声,见她快要喝完了,抬手将另一盒再递给她。
“你不喝?”秦意欢问道。
“都是给你买的。”上官于行挠了挠头,说道。
听上官于行这么说,秦意欢“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接过酸奶,拿那根管子只是在封塑上划来划去。
上官于行抬手重新接过去,默默替她插好了,依旧不做声再递还给秦意欢。
秦意欢咬着管子,默默吸着酸奶。
酸奶很凉,也很稠,这个季节的酸奶稠得都可以堆起来了。
所以她喝得很慢,酸奶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酸,反而很甜。
上官于行开口说:“我叫上官于行,你叫什么?”
秦意欢不觉得有点好笑,聊了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互通过姓名:“夏暖,秦意欢。”
上官于行像是下意识的跟着她的话重复道,“夏暖,秦意欢,真好听,和你的人一样阳光温暖,和她真像啊。”
秦意欢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和谁像啊?”
“哦,没有谁。”上官于行随意地搪塞了过去。
秦意欢也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小插曲,她现在满心还想着,自己喜欢的心心念念的这个男生正在夸她温暖呢。
就这样两个人聊着聊着,终于走到宿舍门口。
他们才发现其实现在早就已经过了熄灯时间,寝室楼外的院门已经关了。
上官于行打量着面前那个铁栅门,有点犯愁地看着秦意欢问道:“你打算怎么进去?”
秦意欢仿佛一下子淘气起来,冲他眨了眨眼:“当然是翻过去啊。”
然后随手把手中的空酸奶盒投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你瞧着。”
她身手利落得叫人吃惊,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铁齿,踏在两米多高的铁门上还冲他招了招手:“上官于行,晚安哦!”
哧溜一下就已经几步攀下了铁门,一跳一跳的银灰色身影,渐渐消失在晦暗的树影里。
上官于行一直记得,记得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长长大大的银灰色休闲外套,踏在那样高的铁门上,一手抓着铁栏,得意洋洋地冲他挥着另一只手。
背景是沉厚如黑丝绒般的夜空,没有月亮,天上有许多碎银般的星子,风很大很冷,吹得她的长发丝丝散乱,越发显得尖尖脸上宝石样璀璨的眸子,那对眸子比满天的寒星都要亮,仿佛有光芒正在飞溅而出。
她笑起来很淘气,露出陆边一颗小虎牙,像孩子,更像一个精灵,溜出来误堕红尘,睥睨凡世,他不觉久久地仰望。
和她真像啊,真想从她身上一直汲取那份温暖阳光。
秦意欢回到寝室,才发觉自己忘记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上官于行了。
他的外套还很干净,但是第二天她还是贴心地替他洗了。
晾在阳台上,晒得散发着太阳的芳香。
秦意欢的室友丝丝看到这衣服,哎了一声,不怀好意地坏笑道:“怎么不给人家送回去?”
秦意欢落落大方地回道,她觉得自己光明磊落:“等明天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再给他送去,就不知道他住哪儿。”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难以忘怀的记忆
秦意欢的一个室友,程锦瑜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知道他住哪儿,可我知道啊。”
然后马上就一五一十将地址告诉她,只差拿纸笔来画示意图了。
程锦瑜咂着嘴说道:“人家可因为把衣服让你穿了,自己冻感冒了正发烧呢。”
秦意欢不信,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丝丝急了:“我骗你干吗啊,不信你自己去看看,真没良心。”
下午本来有阅读课,秦意欢已经走到半道又转回寝室,撂下课本拿起那件衣服,终于决心翘课去看看上官于行。
其实两所学校隔得并不远,秦意欢学校的东门与上官于行学校的西门就隔了一条马路。
但是上官于行住在东区,学校太大,宿舍楼又不好找,秦意欢在校园里兜了一大圈,直走出了一身汗,最后才找到。
结果敲了半天他宿舍门没有人应,隔壁寝室倒是出来了人,狐疑地打量她:“请问你找谁?”
她有点窘,顿了顿才开口说道:“请问上官于行是住409吗?”
“啊,你找上官啊,他病了,上医院打针去了,刚走。”那个人回应道。
没想到真的病了,秦意欢不由有点内疚,想,反正附属医院离这儿并不远,不如走过去看看。
于是寻到医院去,注射区人很多,嘈杂的说话声,夹着电视的声音、小孩儿的啼哭声……
她在一排排的座椅间寻找上官于行,最后才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人吊着点滴,看着有点像上官于行,埋头正在看报纸。
秦意欢走上前去,悄声在他旁边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上官于行才抬起头来,无意看了她一眼。
她冲他笑,他不由地也笑了。
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傻,可是他还是很高兴,望着她笑,两个人并排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反倒沉默起来。
最后还是上官于行的一个同学经过,与他打招呼,打破了沉默:“咦,上官你也在这里?”
“是啊,发烧呢。”上官于行回应道。
他的那同学转头看到秦意欢,不由得打趣道:“哟,上官,有女朋友陪着,发烧也幸福啊。”
听他这么一说,秦意欢脸不由红了,上官于行笑了一笑,也没说什么话反驳,那同学没说啥就走了。也就这样就开始了,周六周日两个人骑车穿梭在校园里——从秦意欢的学校到上官于行的学校。
临近毕业,上官于行的课不多,偶尔跑来她们学校蹭课听,一本正经跟着秦意欢上专业课。
他们俩像所有的恋人一样,一块儿去食堂买饭,在草坪上晒太阳。
那时候秦意欢总喜欢问他,“喂,上官于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哈哈,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傻啊,傻的太可爱了。”
那时侯就连阳光感觉都是晶莹清澈,但是现实依旧会将梦境一一打破,是啊,她是真傻,才会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上官于行一直坐在那里,只盼着秦意欢快醒来,可是似乎心底深处萌出一丝不安,仿佛在害怕什么未知的东西一样。
佣人又来请他吃晚饭,这一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过得这样快,却又过得这样慢。
因为已经请了两三次,上官于行也不好拒绝,只得应允了下来去吃晚饭。
上官于行自然是食不知味,但是陆家别墅里的佣人招呼得还是十分殷勤的。
因为上官于行之前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按照他的习惯,晚餐过后是西式的做派,又有甜食又有咖啡。
但是上官于行哪里吃得下,草草地喝了两口咖啡就又回卧室去看秦意欢。
他真的有点担心,他会像记忆中的那个她一样,醒不过来了,他不希望发生这些。
他负了秦意欢,但是他希望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上官于行再次上去,只见四处的灯都已经开了,走回那楼里去,走廊里灯火通明。
陆玦却站在走廊上,见着他微微一怔,上官于行也没往心里去,陆玦抢先一步敲门说:“陆总,上官总裁回来了。”
这才将房门推开。
陆非衍正在窗前与厄尔.雷蒙德医生说话,听见了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一点要理会他的意思。
上官于行只得称呼了一声:“陆总。”
陆非衍淡然地微一颔首,又转过脸去用俄语与那位厄尔.雷蒙德医生说话。
厄尔.雷蒙德医生医生亦用俄语作答,过了一会儿,那医生又陪着陆非衍走到床前去,低声与他讨论着什么。
上官于行料想他们是在说秦意欢的伤势,只是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仿佛多余一样。
陆非衍送走厄尔.雷蒙德医生之后,才好像突然才发觉到上官于行的存在一般,把他叫出来,低声说道:“上官总裁,在意欢醒来之前,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吧,乔家那边我会解释的。”
上官于行知道陆非衍这并不是和他商量,而是命令,只好欣然接受。
陆非衍说完之后,就下楼去书房工作了,上官于行只能带着满腹抱怨,在张子康和猛豹队一众侍卫的注视下,重新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的秦意欢刚刚醒过来,迷糊劲儿刚过,结果突然门打开了,上官于行走了进来,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自己是烧糊涂了。
最后还是上官于行先开的口,本来他心里无限地怒气不知道冲哪儿撒。
现在一看秦意欢这副模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由得心紧了一下。
刚刚待在她床前,上官于行只秦自己瞎想,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样子,现在仔细一瞧,她还是印象里的她,模样清秀,现在在病中,倒不觉得苍白,更添得一种病美人的风韵。
而且这么多年的经历见识,早就将她磨练的知性大方了,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分优雅,到比之前在学校青春活泼的她更加迷人。
毕竟他对秦意欢在内心深处还是存在一点感情的,而且现在这个情景,又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记忆深处不可磨灭的那个人。
那还是他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识的秦意欢。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注定错误的相遇
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秦意欢非要挑那个错误的时间走进他的生活,但是他也无法拒绝。
可能他们的相遇注定就是一个错误,是老天爷和他们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反正老天爷好像从来也没有厚待过他。
“喂,上官于行,那姑娘可又来了。”
同他说话的是苏文昊,上官于行的舍友,也是他们队的一辩。
他走到后台口,往外看了一眼,同样的位置,又坐着同样的人。
上官于行听到之后,并没有抬头,也没有搭话,只是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清清嗓子,继续看着手中的稿子,预备着一会儿上台。
今天上官于行起床的时候,就觉得嗓子痛,他猜得这是感冒的先兆。
临出门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两板感冒药片。
也不知道是否过期,也没有热水,就那么随意地拿出来吞了。
没必要活的太过于精细,这就是他目前的生活状态。
没必要追究同一个观众一个月来几趟,也不必去算清楚年年岁岁的日子。
因为多一天少一天,都没有不同。
苏文昊其实早已经猜到了上官于行无动于衷的反应,又转身看了一眼外面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在上官于行旁边坐下。
“于行,这人你也见过好多次了,像不像?”
这问话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其实苏文昊他原本也没指望得到上官于行的回答。
熟悉上官于行的人其实都能感觉得到,最近这段日子,他的话越来越少。
以前还算言简意赅,时不时也会和他们打闹几番,现在根本已经达到了惜字如金的状态,和台上能言善辩,妙语连珠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
“像。”
苏文昊根本没预料自己会听见这一个字,说话的嗓音有些哑,有点儿像低低的羯鼓声。
是真的很像,那个女孩和记忆里的她一样,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温柔又可爱。
看向他时,眼神里总是小心翼翼地透着希冀。
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任凭谁来看,也会觉得她们很像。
“但是实际上也不像的。”
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彼此之间又能有多大的相似之处呢。
譬如她从来不会像这个姑娘一样,总是自己安静地坐着,他看过去,她就惊喜又矜持的笑。印象里的她和身边认识不认识的朋友都可以打成一片,笑起来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上官于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画面本应该逐渐模糊,但是既然缠绕着他不肯放手,那就算是罪有应得吧。
即使这姑娘和她再像,那也只是像罢了,于他而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上官于行话里透露出来的这意思,苏文昊便知道他的态度。
这几年,能劝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实在收效甚微。他们这些局外人,是有心无力,至于当事人,已实在很难说,他还有没有心,有没有一颗心去开始新的生活,还是说就是一味地堕落沉沦。
“上官于行,再怎么说,人总要向前看的。”
上官于行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眼睛里却不起丝毫波澜,像沉寂无风的古潭,激不起半点涟漪,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苏文昊,没有质疑的意思,也并不是在抬杠,只是哑着嗓子,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向前?那我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其实若是上官于行能够早学些会回头,也根本不必守着回忆过活。
说完,上官于行起身放下稿子,整了整西装上的褶皱,拿起话筒,上了台。
底下坐满了观众,好多都举着支持上官于行的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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