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不是
小二频频向银尘使着眼色,唐百衣不禁哀嚎一声,这人间的小二什么眼神?明明是师徒,是师徒好么!
唐百衣挺直腰板很是狗腿地给身边的银尘捏捏肩,故意大声道,“师尊!想吃什么!徒弟给您点菜!”
小二一愣,反应极快,“咱们这还有师徒房!”
“师徒房?”这倒是让唐百衣瞪圆了眼。
好久没来凡间行走,却从来不知师徒还能住一房,莫不是这店小二诓自己?
银尘一甸元宝丢过去,小二飞快接住,掂了掂欣喜地朗声喊道,“好嘞!来人!上菜单!”
唐百衣手心倏地一暖,被一只大手牵住,径直带向二楼。
师尊的手心,好温暖。
八宝醋鱼,荷叶粉蒸肉,蚝油牛肉,鸭血粉丝汤,剁椒鱼头,卷皮烤鸭,三黄鸡,响油鳝丝,麻辣牛蛙,干锅花菜,芦笋炒肉片,四喜烤麸,酒酿桂花小圆子,莲藕百合小粥……
唐百衣眼前一亮,居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菜!
左右邻桌纷纷瞩目而来。
墨发白衣的银尘,修长挺拔的身形过于亮眼。凡间哪里有见过这般谪仙风姿的人物,纷纷忍不住多看几眼。
更有凡间的少女,望向银尘,目光再也不能移开。
“他是谁。”
凡间千金小姐们问的是“他是谁”很自然地将唐百衣这个大活人撇在一边。
店小二忙不迭地跑来招呼,殷勤道,“官小姐,那边是小夫妻来投店的。”
几桌千金小姐一听见小夫妻,里面脸垮了下来。
“这么普通的女的也配得上那个贵公子?”
这话恰好被唐百衣耳力极好地听见。
什么是普通的女的?自己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祸水容貌,但论长相也是上乘好么。
“瞧那女的落魄样,还弄了一桌子好菜,她吃得完么?”
“怕是没见过世面,还是榜了位贵公子,拼命饿死鬼一样吃,吃白食的。”
“就那卷皮烤鸭,吃得模样一点都不优雅,弄得一手都是油。啧啧,好恶心,好脏。”
唐百衣原本不愿理会,正一口一只卷皮烤鸭塞得开心。然而一听这句话,手莫名空中一滞。随后娇糯的声音,歪歪斜斜刻意靠向身边银尘的方向。
“夫君,人家手脏了。”唐百衣说出这句话,全身也是一个机灵的一抖,这么甜糯的娇音,自己也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银尘愣住。什么时候魔皇会这样像一个凡间女子般……撒娇?
一声轻笑,银尘一把扯过身边手指沾了些烤鸭油的唐百衣,直接一揽带入怀中,轻柔地用纸巾擦拭那僵直在空中的小手。
“脏了就坐好,为夫喂你。”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磁性。随后果真一个亲手包裹的卷皮烤鸭喂到怀中少女唇边。
唐百衣耳边充斥着周围邻桌少女们的倒抽冷气声,银尘的眼眸深邃幽深,下意识地张开口,一卷烤鸭饼轻柔地塞进口中,带着温度的指腹小心地替怀中少女抹去嘴边沾染的酱汁。
二楼陡然寂静。
唐百衣觉得至少有几十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那群官家千金们的眼神若是能杀人,自己恐怕早已被戳成筛子。
一双含笑的眉眼,唐百衣坐在银尘怀中笑眼盈盈,夹起一块西湖醋鱼的鱼腹肉,有来有往地放在银尘嘴边,“夫君,来,啊。”
银尘配合地张口,眼眸幽深,含下那柔软香甜的鱼腹肉。
周围酸酸的嫉妒声更是四起,还多了好几股哀怨的悲伤气氛。
“那贵公子……真是眼睛不好,怎么偏偏看上了那么普通的女子。”
“若是我早一点出现,定然不会让贵公子被那个女的拐走。”
“一定是那女的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贵公子……呜呜呜呜……”
史珍香饭店的蜜酒清口香甜。
唐百衣只记得当年在凡间时最爱这大米酿制的蜜酒,浓郁的清香气味,清冽爽口的酒香。于是忍不住要了一大坛。
“好酒。”唐百衣一口一杯慢慢抿着,接下来竟然越喝越有滋味,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一双大手握住酒杯,银尘支着头,狭长的美目在夜灯下流转光泽,“不会喝,还喝?”
“谁说我不会喝。那是魔宫的好酒,自然度数高些,这凡间的酒,千杯不倒!”
银尘挑了挑眉毛,不经意间的动作竟然别有一番滋味,唐百衣不禁看愣住。
自家白狐化形后,真美……不,不是自家白狐了,不能继续占神兽大能的口头便宜。
唐百衣有点忧伤地伸出手,径直抚向面前银尘的俊朗眉毛,自家小狐狸长大了,养得真是不错。
银尘反手握住那游走的小手,然而唐百衣另一只手趁面前人一个不备,再度夺过酒盏灌下一杯。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前尘篇神仙饮酒
“好酒。”
然而,唐百衣下一秒就笑不出。
因为,银尘大手有力地一把握住酒坛的边缘,竟然直接将酒坛倾斜竖起,仰头灌下。
唐百衣瞪大眼,看愣了。
“小狐……师尊,这可是一整坛的蜜酒啊,凡间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后劲足,师尊您这么个灌法。”
在夜风中张扬拂动的墨发,月光混着夜灯洒在银尘那俊美如九天仙君的侧颜,笼下一层柔光,仰头美酒顺着修长的脖颈淌下,甘冽的美酒滑过滚动的喉结,没入微敞的衣襟中。
谪仙下凡,畅饮美酒,也不过如此。
更有路过的画师,忍不住将此幕飞快地描绘在画板。
路过的游吟诗人,即兴为此场景做咏叹调一首。
店小二激动地向画师买下这副画,准备挂在酒家门面处,招揽生意。
唐百衣离得极近,凑近看,银尘更是美到惊心动魄。
怎么能有这么俊美的男子。
仰头灌的蜜酒,似乎也不是凡间普通的桂花蜜酒,而是九天之上的仙果灵酒。
一坛饮罢,银尘眯着狭长的美目,将空坛一下搁在饭桌上,发出“嘭”的轻声。
“师尊?”唐百衣小心翼翼地打探,“您醉了?”不醉的话,这个轻微的“嘭”声绝对不可能发出。
饶是以银尘的手力,放置任何重物都不可能有动静,更不论一坛空酒坛。
唐百衣当即大手一挥,“小二!再上一坛蜜酒!”
周围官家千金们激动到不能自已。
“神仙喝酒!还想再看!”
“虽然那女的挺碍眼,但能让那贵公子再喝一回,我还能再欣赏一次。”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非凡的男子,娘,我要嫁他!哪怕做侧室也行。”一记脑门爆栗子。
“娘!痛!”
银尘没有动静,晦暗低沉的眼眸径直看向桌面。
唐百衣自然不是给银尘点的美酒,而是给自己点的!上好的凡间蜜酒本来就贪杯,一整坛都让银尘喝了,自己却只喝了一小盅,酒馋刚上来,就被浇灭。
不行!一定要灌到饱!
唐百衣激动地迎向从楼梯口一步步抱着巨大酒坛艰难走来的店小二。
“姑娘,你确定?”店小二捧着酒坛,额头都沁出汗珠,“这可是本店的镇店好酒啊!地窖里藏了八年的!”
“好嘞好嘞!银子少不了你的!”唐百衣一把接过酒坛,那沉重的酒坛在唐百衣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托起。
店小二看傻了眼,“姑娘,好臂力啊!”
然而在凡间,女子有力气不是好事,反而会被冠以母夜叉的名头。
这不,四下官家千金们嘲弄声又起。
“哪家的母老虎?居然这么有力气?”
“可怜那贵公子相公,可别是被拳脚胁迫逼着成亲的吧?”
“就她那个手臂,估计一拳下去,贵公子就晕过去了,可不是被胁迫的么?”
“不行,我要去拯救他!”耳朵被狠狠撕扯的吃痛声。
“啊!娘!我错了!”
唐百衣一把托举起美酒酒坛,闻着醇厚四溢的酒香,腹中馋虫上头,每一只馋虫都在叫嚣“要喝酒!要喝酒!要喝酒!”
好香的美酒!
在邻桌众人的惊呼声中,唐百衣站在原地,仰头将酒坛倾倒。
然而,唇边还没沾染到美酒,就觉得两手一空。
噫?酒呢?怎么回事?
众人惊叹地呼声。
一只大手一把抄过酒坛,长身而立,白衣翩跹,墨发飞扬。一仰头,美酒顺着滚动的喉结再度淌落,酒香醇冽,美景醉人。
众少女们花痴的叹声,竟然已经忘记数落唐百衣的不是,各个眼中只映出那仙君降临般的白衣墨发男子。各个讷讷地手支着下巴,看呆。
“仙君缺酒童么。”
“仙君一定爱喝酒。”
“仙君,把我带回家吧。娘!别打!”
唐百衣近距离地看着那滑淌下的美酒,心中一阵心疼。
“我的酒啊……今晚看来是喝不到酒了。”
面前的白衣男子脚步略有点不稳,唐百衣倏地瞪大眼,莫非,师尊……不会喝酒?
一只大手抄过面前少女的腰身,径直揽住,酒香醇厚扑面而来。银尘深沉的眼眸晦暗,胸口起伏不定,浑身炽热万分。
唐百衣吸一口气,仰着脖子,“师尊,你真的不会喝酒?不会喝还抢我的酒。”
面前白衣男子倏地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吐露,惹得唐百衣耳后一阵酥麻。
低沉暗哑的嗓音,“谁酒品不好。”
谁酒品不好?
唐百衣心思转了几回。
哦,自己第一次在自家白狐面前同一个散修修士喝酒,直接把人家狠揍了一顿,毫无章法的那种斗殴乱揍。
自己第二次在自家白狐面前,坐在一座大能遗府里,独自喝酒解闷,越喝越嗨,险些把心爱白狐的尾巴毛给拔了。
自己第三次在自家白狐面前,蹲在煅冶魔宫的屋顶上边喝酒边看月亮,将跃上房顶担心自己的爱徒血渎给推倒,险些没有把血渎就地正法。
第四次,第五次……
唐百衣捂着额头,这……若不是面前人特意提及,自己都快忘了。
所以!这就是银尘抢自己酒喝的理由么?这是理由么!这也不能一把将美酒尽数抢走啊!至少,至少得留一杯!
唐百衣大手一挥,正要再招呼店小二。
一双微凉的薄唇霸道地覆上,唐百衣忍不住后退一步,背部抵上墙壁。
瞬间,甘冽的醇厚酒香扑面而来。
银尘身形高大挺拔,修长伟岸的身姿欺身压上,霸道的深吻不容置疑的辗转加深,唐百衣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背部紧贴墙壁再无一丝缝隙,而身前被银尘压制地更是难以动弹一分。
令人面红耳赤的深吻声。
周围官家千金们再无一丝声音。
酒家二楼一片寂静。
只余下唇齿相接的轻嘬声,令人脸颊飞起一片羞红。
唐百衣修为比不过银尘,蛮力比不过银尘,论起酒疯来银尘现在可是醉意十分。
不知过了多久,唐百衣觉得唇瓣有些微肿,吃痛地嘤咛一声,面前男子才恋恋不舍松开钳箍,伸手温热的指腹意犹未尽地摸过那红润柔软的唇瓣。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己撑着油伞去
唐百衣仰起脸,和那狭长美目四目相对。
晦暗的深邃眼眸,银尘高大的身形,让面前少女不得不仰头才能对视。
唐百衣视线忍不住顺着那片刻前被美酒流淌过的修长脖颈,滑到微敞的衣襟前。
富有张力的胸肌,敞开一大片,明晰的锁骨,精壮的身形,白皙的胸膛。唐百衣咽了咽喉。
“倏倏倏”一片画笔摩擦画板的声响。
唐百衣好奇地探出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银尘身后,居然密密麻麻围着好几层的人群!
更有不少被喊来的画师纷纷运起画笔,飞快地画下这一幕。
“大哥们!有什么好画的?”唐百衣圆溜溜地瞪着眼。若说银尘灌酒被画作也能理解,这被抵住墙,不能挣扎,有什么可画的?
唐百衣的话被没有一人回答,因为画师们被转身露出正脸的银尘惊叹到惊讶万分,更是飞快地将银尘的正面风姿描绘出来。
很多年之后,凡间一出折子戏尤其负有盛名。
“仙君倾酒,美酒为红颜。”
在凡间各地广为流传。而谪仙风姿斐然的一幅画像也同时被流传甚广,名动四方!
当唐百衣红着脸牵着银尘下酒家二楼时,身后的画师们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忍不住多画上一笔也是好的。
经过冷风一激,唐百衣本以为银尘醉意上头,越发昏沉,本想牵着银尘回客房休息。没想到,须臾,银尘居然神情清冷,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师尊?”唐百衣难以置信,怎么有人酒上头如此快,褪下也那么快。
银尘回眸一笑,风姿倾城。
唐百衣揉了揉脸,一定是师尊就还没醒,不然,怎么可能会这般笑,这么勾人……
唐百衣被大手牵着走,狐疑道,“师尊,再前面就是廊桥。”
沿着廊桥过河,便是一处热闹繁华的河岸盛景,好几艘画舫,潋滟开水波。更有琵琶女坐在画舫船头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
“淅淅沥沥下起雨,月亮躲进云彩里。出嫁有谁陪着你,自己打着油伞去。”
民间的打油歌朗朗上口,顺着那琵琶女的歌调中唱出,百转千回,竟多了几许哀伤的愁容。
“有谁出嫁是自己打着油纸伞的?那是不是也太过凄惨了些。”唐百衣啧一声,摇了摇头。
那桥头的琵琶女抬眼,被气度斐然的银尘吸引,眼前一亮。横竖画舫的金主正在舱底同人喝酒喝倒了正埋头昏睡,便出言应答。
“姑娘,这是曲人根据荒漠古国民间传说改写的小调,可不是奴家说要撑伞出嫁哩。”说罢捂嘴吃吃笑起来,年轻的脸庞清甜的笑容尤为好看。
唐百衣一愣,“什么劳什子古国的传闻也能被改写成小曲?”
琵琶女笑得眉眼盈盈,“可不是,前阵子一群地下的艺人捞出一大片文玩,里面的拓片就有记载,那古国可是稀奇,里面的故事好玩的哩。”
地下艺人便是盗墓者。
唐百衣忍不住唏嘘,哪个古国的女子,死了还要被挖墓,居然还是自己撑着油纸伞去出嫁。
不等唐百衣再感慨,银尘的大手已经牵着自己往河岸走去。
“画舫。”元宝掷出。
“好嘞客官!”画舫店家惊叹于来人出手的阔气,喜形于色。
“师尊,不是,我就顺口问问那女子,不是真的想坐船。”
不等唐百衣再出言,突然一阵凌空失重感,腿窝和后背被大手托举抱起,竟然直接被抱进精美雕刻的画舫中。
刻有繁复极美花纹的画舫,船尾有船夫撑起橹杆,不一会,画舫稳稳当当地顺流划开小河水,沿着繁华美不胜收的两岸美景,荡开去。
“师尊,那琵琶曲调哀伤,不好听。”
银尘淡淡应了一声。
撑橹的艄公惊诧地看见白衣男子凭空取出一把焦尾琴,揉了揉眼,莫不是看花了?
船头一阵悠扬铮铮的弦音撩拨开。
白衣敛在一边,宽袖长衫,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银尘眉目清冷,姿容孤绝。修长好看的大手拨弄琴弦,一曲悠长的琴曲回荡在河中央。
两岸灯火通明的酒家不少客官纷纷在窗前驻足。
河中央各处画舫船头端坐的琵琶女纷纷放下手中的琵琶,回头探看。
唐百衣蹲在船头,手托腮,看着一袭白衣,一把长琴。师尊好美,像画一般。
琵琶女略带哀怨的曲调被一阵男子的低吟取代。
低沉暗哑的磁性嗓音,与其说是在咏唱,不如说,合着弦音的慢挑复捻在低低倾诉。
唐百衣试图努力去听辨,然而低低的古语声,并不存在这这个世界,无论怎么努力去分辨,都难以听出那低哑的诗词,是什么。
但,师尊的声音好听,琴曲也悦耳。
唐百衣吹着凉风,托着腮,眼中自是一派风景,不由得被那柔和的低语催得有些犯困。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耷拉着。
不知画舫飘了多久,不知琴曲拨弄了多长时间,当唐百衣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躺倒在一处酒家的客房。
抬眼便是透明薄纱床幔,这酒家还挺豪华。
唐百衣扭过头,发现身边,床头边靠着床梁慵懒倚靠的白衣男子,正是师尊!
师尊,睁着眼,定定地看向房间的某处,没有睡着?
唐百衣动了动,发现身上盖着薄被,这一轻微动静,令银尘转身望来。
唐百衣一袭民间女子的布衣流纱裙,抬起眼望进银尘眼中。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似乎透过自己,望进另一处地方。
“师尊?”
客房很大,分为两大床。可见这便是店小二所说的,师徒房?房中几案,蒲团应有尽有,倒是挺合适监督练功。
只是,这特意凑在一大间的师徒房,怎么都看出一分暧昧来。尤其是墙壁尽头的锁拷。
这好好的师徒房,为何要挂上锁拷?
是鞭笞不成器的弟子,还是咬牙切齿的弟子将师父锁起来发泄一些仇恨?
唐百衣莫名觉得这家旅店老板的脑回路清奇。
银尘有些不对劲,唐百衣从榻上爬起,在白衣男子面前晃了晃手,“师尊?”
银尘依旧没有太大反应,平静无波的美目,慵懒倚靠在床梁,似乎就要这般度过一晚上?
师尊……莫不是,真的醉了。
师尊醉倒的模样,也太古怪。居然,是站着醉倒的么?
唐百衣好奇心骤起,第一次见到银尘喝醉的模样,若是自己推一下,会怎样?
唐百衣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一只手指,支着银尘的侧面,用力一推。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倒下。
银尘转过脸来,清冷无波的眼眸,静静地四目相对,随后揶揄地挑了挑眉。
“额……我……手痒,奇怪这手怎么这么痒。”唐百衣有些尴尬地搓着手,嘿嘿灿笑。居然装醉!那么清明的眼底怎么可能有醉意!
唐百衣暗暗啐一口,师尊太狡猾,故意想看自己的笑话。
“热么?”低沉的嗓音。
热?唐百衣一愣。为什么要热,自己又没喝多少,就两盅,怎么可能热。
但,被这么一提醒,下腹陡然窜起一股小火苗,伴着三分酒意,瞬间一股轻微电击的酥麻感流遍全身。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唐百衣怔怔的功夫,银尘严肃认真的蹲下,仔细观察着面前少女的脸色。
唐百衣凝视这近在咫尺那俊挺的眉眼,下意识咽了咽喉。
“师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魔皇见多识广,也想不透区区凡间的蜜酒怎么会有媚药的功效。
人间媚药的效用,唐百衣知道,但凡间蜜酒,先前人修时自己常喝。且酒家的蜜酒并无异常,师尊酒劲须臾间就过去像没事的人一般,为何会独独对自己见效?
唐百衣寻思了好几种可能性。依旧想不出所以然来。
“开花。”
“什么?”唐百衣以为银尘还在醉意中,说一些听不明白的话,“什么开花?”
一双大手拂过自己额前的碎发,轻柔的掠过,惊起一片酥麻。唐百衣下意识后仰一下脖子,下腹的热浪再度滚滚袭来,激起一片花香,而自己几乎被这浓郁的花香缠绕到难以维持人形。
居然,要化形出真身了?
不!真身那么高的一株大树,若当真在这凡间酒家里化形,那岂不是要直冲上云天?
凡间不存在这么高大的古树,定然会引来无数侧目!
到时候,一众凡人你一锯子,我一锯子,围着自己的树干砍断手脚,自己树根不能移动,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妖植就是这点不好!不能随意移动!
银尘眼神晦暗,依旧慵懒斜靠在大床雕花床梁边,狭长的美目径直望向自己,清冷孤高。
下腹滚滚热浪继续被酒意激起,或者说,越是靠近银尘,热浪越是炽热,竟然难以控制!瞬间唐百衣鼻子一痒,一个喷嚏被浓郁的花香激出。
花香芬芳,带着迷醉的气息,和着香浓的甜腻。
“哪来的花!”唐百衣惊异地发现自己手臂上竟然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蓝花!
莹蓝淡紫的花瓣,湛金色的花蕊,散发浓郁的香甜腻味!
好香……太香了……香得一闻就要晕过去般。
“这是妖植的花季?”唐百衣可算回想起来,自己对妖修知之甚少,更不用说冷门中的冷门物种妖植。妖植难以违拗的便是花季。
花开时节是妖植授粉的季节。
而蜜酒自带百花香!依靠百花蕊酿制的香甜蜜酒,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有滋补功效,但是对于妖植,只消一口,便能提前催开花季!
“师尊,难怪你拦着不让我喝。”唐百衣算是知道银尘为何要一把夺过那两整坛酒也要下肚的原因。
自己……要开花了?
唐百衣只觉得周身围绕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应,身体慢慢变形成花苞形状。
不行!绝对不能在凡间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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