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不是
“也不知这借钱求来的娃娃是不是野种,和哪个犄角旮旯的野男人厮混的崽子?可怜那貌美的沐家郎君,当初怎么就被你个不要脸的强行霸占了!”
“就是!唐家贱人不要脸到当着人家沐家郎君的面沐浴!都被看光了身子才强行迫使人家娶你进门。听说啊,连嫁妆都没出!”
“该不会是邻村的男人都被你唐百衣祸害光了,祸害腻歪了,才到咱们清口村里来,专挑那沐家郎君?谁爱你那几两白肉似的!还不如看一只五花白母猪洗澡!”
“是啊,白母猪都能下崽子,一下就一大窝,可你唐百衣呢?一个都下不出来!还要沦到让沐家郎君借钱去庙里求子!丢不丢人!”
“臊死人了!梁家嫂嫂啊,劝你离这种人远些!别到时候,你家的几个胖娃娃都被那不要脸的唐百衣祸害!”
话越说越难听,赵娘子忍不住抱起娃娃来远远避开,免得殃及池鱼。
唐百衣冷哼一声,好端端地站着一语不发。
两个村女越说越起劲,里正家的几个长工都探头探脑围出来,嬉笑着打量唐百衣的身姿,无礼地眯眼,视线像把人剥光一般,还下作地指指点点,淫笑声阵阵。
梁柳冷哼一声,踩着闲步上前,“怎么?你不是很能打么?”说完看了看唐百衣被吊着的左手伤臂,扯出一个恶劣的笑脸,“上回把我打伤,知道沐家郎君对爹爹赔了多少不是才被把你告到官府上去?”
梁柳边说边围着唐百衣踱步一圈,“要不是看在沐家郎君的份上,我才不会放过你!打人坐牢送到官府去都是轻的!”
“怎么,今天这么巧?我没去你那穷酸的落魄屋子里找你,你就直接送上门来?伸脸来给我打?”梁柳向那几个长工勾了勾手,很快,四五个长工嬉笑着相视一下,猥琐地搓了搓手上前来。
“梁家小姐?”
梁柳后退一步,倨傲地仰着下巴,示意一众人将唐百衣包围成一个圈。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二十四章搬石头砸脚
“唐百衣,以你不知廉耻的臭名,你觉得今天在这里,就算一众人和你调笑,别人都说这些长工的不是?只会说你不知检点!连梁家长工都敢发骚!”顿时梁柳再后退一大步,任由四五个猥琐中年庄稼汉将唐百衣包围。
唐百衣身处一众汗酸臭味的庄稼汉间,望了望里正家院落里,赵娘子抱着胖娃娃避之不及地跑向内屋。
光天化日,里正院落门口,这群贫穷的梁家长工和自己纠缠,凭借自己的臭名,哪怕解释是长工调笑自己,恐怕也很难被人信服。
乡亲怕是会说,唐氏没事串门到里正家,连几个样貌还过得去的长工都不放过。
梁柳躲在长工身后,笑得得意。
唐百衣挺直腰板,丝毫不惧,朗声道,“这几位大哥,你们打算做什么?”
长工们被梁家使唤惯了,但这时候想要上前动手占些便宜揩油,又有些不敢,不禁犹豫地回头望向梁柳的方向。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这个女人名声在外!哥们几个也不会被怎么样!”
有庄稼汉说完,就捋起袖子,那咸猪爪探向唐百衣的胸前。
唐百衣一个闪身,闪开,已经和那庄稼汉的调换了个位置,走到圈外,一把攥住梁柳的手腕。
“你做什么!”梁柳惊恐地扭转着手,奈何梁家娇小姐不干农活,体娇易推倒,哪里拗得过唐百衣,“唐百衣!你疯了么?还要打我?你考虑过后果么!这次恐怕没上回那么容易揭过!”
唐百衣笑得温和,悄悄附耳在梁柳耳边道,“不打你,这么野蛮的事,怎么符合我沐家儿媳的身份?”
说完,只听“嘶拉”一声!
梁柳一声惊呼,整个右半边的衣衫竟然都被撕扯开!直接露出轻薄的里衣!
“你!唐百衣!你疯了!”梁柳惊惧地连连后退,那两个村女小姐妹早就被唐百衣狰狞的地狱面容吓得不敢上前,只能隔着好几步远叫嚣。
“干什么!放开柳姐!”
但孤立无援的梁柳被唐百衣狠狠拉扯着,面前就是四五个流着哈喇子,一脸垂涎女色的长工。
顿时梁柳花容失色!
“唐百衣!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唐百衣依旧云淡风轻,只听又是一声,“嘶拉!”梁柳左半边衣衫也被撕扯开,顿时,衣不蔽体!
梁柳羞得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而面前四五个长工淫荡的眼神不断瞟向那敞开的胸襟。
唐百衣慢条斯理道,“刚才,哪位小姐说,光天化日,被男人包围来着?现在,被包围的人可是你。”
梁柳忍不住环顾左右。
胸前的春光引来四五个长工贪婪占有的目光。
要知道这可是里正家的矜贵娇小姐!平时哪里是这群庄稼汉可以肖想的?就算一个青葱小指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如今这般直接乍现的春光!
顿时,一道道肆无忌惮的荒淫视线毫不掩饰地盯着梁柳的胸口。
“你们!你们疯了!”梁柳惊恐窘迫地后退,期待着这时候能有谁来拯救她。
“你们!你们去喊爹爹!”梁柳手腕被唐百衣钳箍动弹不得,而面前四五个长工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就像被吸引住的苍蝇一般,只能使唤那两个村女。
塑料姐妹情可见一般。
一群长工将梁柳团团围住,而两个村女要进到院落里,只能拨开那群穷凶极恶的庄稼汉。
村女一见到庄稼汉们贪婪欲望毕现的淫荡眼神,就吓得不敢靠近,更别说拨开男人们冲进里屋去喊里正。
唐百衣决定给不经人事的梁柳上一课,顿时朗声道。
“各位大哥,你们现在被迫得罪了这家小姐,但还捞不着便宜,不如你一把我一把地摸一摸,这梁家小姐的皮肉啊,白嫩着呢。有便宜不占,岂不是亏了?”
说完,唐百衣将花容失色的梁柳一把推搡到众长工面前。
中年庄稼汉们的汗臭酸味,臭的梁柳小脸拧巴成一团,避之不及。
“一人摸一把,谁也不亏。”
那可是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人呼来喝去,作威作福的梁家小姐啊!若能抓一抓那外泄的春光,回头和邻里吹牛都倍儿有面子!
顿时,几只咸猪爪已经举起。
“不要啊!”梁柳闭上眼,脸皱成一团。
这可是事关名誉的事,天天将“不知廉耻”套在唐百衣身上的梁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会有害怕。
“住手!”一声威严的怒喝声。
唐百衣转头,而梁柳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爹爹!”梁柳哭着要扑进里正怀中。
然而里正老爷身边一位玄衣年轻人负手而立,应当就是赵娘子口中的贵客了。
玄衣长袍,宽肩劲腰。俊朗的眉宇,温润儒雅。
院落里翠竹碧绿,那修长的身影这么一站,微风拂过,竹影披风,别有一番恣意。
梁柳顿时急急忙忙反手将敞开的衣襟拢上,脸红到不知所措。奈何这样一个气度风采出众的年轻人,就这样站在里正身边,让衣冠不整的梁柳拘束的也不好直接迎上去。
于是,梁柳拢着衣襟,向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径直杵在院落中央,尴尬至极。
唐百衣挠了挠脸,抿了抿嘴唇,捧起揣在怀中的两个鸡蛋,大大方方走上前,好像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般。
“里正老爷,这是大娘给您送来的鸡蛋,感激您!欠下的钱咱沐家很快就会补上。”清脆的声音,丝毫不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里正怒目看向院落门口的四五个长工,冷眼一个个打量。
唐百衣道,“梁柳在同咱戏耍呢,还有两个小姐妹也在,这梁家院落就是大,梁柳还说日头毒辣做东请咱们进屋喝上杯凉茶。”
这话放在平常,里正定然不信,但奈何今日有客人。
还是一个年轻男子。
封建乡下,女子清誉最是重要,还是一个没有出嫁带字闺中的女子。
今日发生的事,里正看得心知肚明,但怎能在人前承认?承认岂不就是把自家宝贝闺女的声誉往泥坑里带?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二十五章茶楼凌公子
到时候,自家宝贝闺女在乡里的名声同这唐百衣又能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唐百衣也未必是不知廉耻,只不过被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坏名声罢了。
顿时,里正发现什么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爹爹!”梁柳含着泪,还想自家爹爹给她做主,但里正的话已经到口边。
“小女儿家打闹这么大动静!不像话!”
轻轻一句话就将话题给揭了过去。
梁柳捂住衣襟,忍不住还要出声,但被自家爹爹瞪了回去。只能含恨怒目盯着唐百衣。
而唐百衣好像浑然不知般,扇了扇风,“这日头还真是大,既然大娘的心意都带到了,那么就先告辞。”
唐百衣正要抬脚走人,突然身后一句清朗沉稳的男音,“既然这位娘子说到讨杯凉茶,巧了,在下正好带了一袋江南特供的茶叶,要不进屋尝尝?”
唐百衣忍不住腹诽,你又不是主人?连里正都没开口,这人多什么嘴?
那讨杯茶纯属自己站热了胡扯,哪里当真稀罕梁家的茶了?
里正急忙堆起一脸褶皱的笑意,呵呵道,“凌公子的茶定然是极好的!”一个热情的手势邀请,顿时再度将年轻人请回家中。
唐百衣看着莫名,这是哪来的矜贵客人?
居然能让平时刻板的里正有一种和客人喝茶与有荣焉的骄傲感来?
里正梁家老爷既然开口,唐百衣也不好驳了好意,只能跟着一同进入堂厅。
干净大方的宽敞堂厅,明亮正气!不愧是里正宅院。
幽香茶茗,清香四溢,根根垂直竖于杯盏中。
一观便知是好茶!
唐百衣望向本该落座主位的梁家老爷,居然恭恭敬敬替那凌公子斟茶。
“沈家茶楼的碧螺春,极好!咱小村里人能一品大城市里供来的上品碧螺春,当真是荣幸!”梁家老爷捧起茶盅乐呵呵的寒暄赞叹。
原来是大城里的茶楼老板。
开茶店卖茶叶的?
来这贫穷小村贩卖茶叶?还是收购茶叶?依照清口村的贫寒程度,和这两者都不沾边。
唐百衣狐疑地继续望向凌公子。
只见那握住杯盏的大手,指节明晰,指甲干净,可手腕上掩藏着一道深深的疤痕,从手腕下方一路蜿蜒而上,没进宽袍中。
唐百衣挑了挑眉,这么深可见骨的旧年伤疤?在运动格斗生涯中,自己受伤次数也不少,但那么深的疤痕一看就有十年有余。
而十年……一个普通的茶楼老板怎么可能十年前,小儿时期,受到这么重的伤害?
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灼灼,面前的玄衣公子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衣袖。
被发现了?
一声轻笑,清朗的男音,“这位娘子可也是村里人?”
唐百衣不禁想要翻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里正梁老爷咳嗽一声,不满地目光瞪了过来,“唐氏原本是邻村周口村人,嫁到咱们清口村沐家来。”
“沐家。”凌公子若有所思地低眉,随后抬起探究的目光,“听闻里正老爷白日里借了沐家不少银子?”
唐百衣不免对这位凌公子的八卦程度感到诧异,区区一百多文钱,在这茶楼老板口中,怎么就成了“不少银子”了?要知道就算是百两也不够入这些经商老板的眼。
里正梁老爷连忙赔笑道,“正是,这沐家啊贫寒的紧,就连带儿媳去庙堂求子拜佛的钱都没有,咱也是能接济就接济些。”
一句话就把出借钱的去处点明。
一声错愕的“哦?”凌公子玩味地笑了笑,“怎么,沐家儿郎难有子嗣?”
唐百衣被那如鹰隼的目光紧盯住,心中一凛,本能紧张起来。
为何面前温润儒雅的年轻人能释放出这般令人惊惧的气势。
就好像被鹰盯住般,令人忍不住想要回避视线。
然而,动弹不得。
唐百衣作为现代格斗拳王,还从没被人在气势上压倒过。顿时好胜心骤起!
堂厅中,布衣少女端正站起,向里正梁老爷施了施礼,端庄又大方,道,“这位公子,大白天探听别人家的私事,不失礼么?若这位公子实在好奇,那么我能告诉你,沐家珩郎好得很,不用这位公子费心。”
一声轻笑,凌公子端起杯盏珉了一口,目不转睛地审视着面前的少女,“哦?果真?”
满眼尽是戏虐,对沐珩夜里能尽人事的嘲讽。
“自然,奴家夜夜腰酸背疼。怎么这位公子竟对人家家事上心?”
四目相对。
唐百衣丝毫不让,从容的目光与那探究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堂厅中一片寂静。
屋外枯叶落下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突然,屋外一阵脚步声极近,但沉重的脚步声又像是刻意为之一般。
唐百衣同那凌公子同时收回视线,转向门口。
“阿珩?”
只见那白衣身影,不是沐珩更是谁?
他在那站了多久了?岂不是之前自己说的话都被听了去?
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来着?夸他夜里功夫很好?额。
气氛陡然有点尴尬。
唐百衣直视着门口的沐珩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白衣墨发,满眼尽是柔情温雅。
这样的沐珩,自己还是头一回见。
一只大手揽上,腰间顿时暖热起来,唐百衣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揽进一处温热的胸膛,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沐珩在做什么?
只听头顶低沉暗哑的声音,“娘子,回家吃饭去。”
梁家堂厅里还有不少人,除却正中央的里正梁老爷,凌公子外,那柱子后还猫着梁柳和两个村女。更不用说门外的一众长工和丫鬟。
唐百衣莫名耳垂有点烧。
面对这么多人,将自己一把怀抱住?是不是,有点开放?
一声低咳,凌公子清朗的声音,“沐家果真伉俪情深,那么,在下便祝愿二位早生贵子了。”说完鞠了一揖。
唐百衣探出头,仰视了一下身形高大的沐珩,发现沐珩正低眉看着自己。
那神情,堪称温柔。
这,还是那平时嫌恶自己恨不得离得八丈远的沐珩么?
“好,回去。”
唐百衣下意识地快步离开里正梁家,几乎是带着落荒而逃的速度。
欢喜农女:厂公娘子又跑了 第二十六章戏精间的角逐
不论是腹黑毒舌戏精的沐珩,还是深不可测神秘的凌公子,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这凌公子显然是冲着沐珩而来,而沐珩,很明显拿自己当做挡箭牌。
但是,沐珩来的时间怎么这么巧?好像知道自己会被那凌公子请进叙话一般。
“阿珩,你来找我做什么?”田埂上,唐百衣开口道。
“吃饭。”
“真的是吃饭?大娘开饭从来不喊我。”
沐珩不再开口,若有所思地赶路。
“哎,你等等我!”唐百衣望着面前疾走的白衣男子,不免跟不上那长腿的脚步,一个猛扑,就要跌倒。
“噗——”
果然,田埂上尘土飞扬,自己跌倒了!
“你!你就不知道拉我一把么?”愤恨的女音。
尖叫声,“蛇!蛇!蛇!”
然而前方的白衣男子却依旧头也不回的赶路。
“可恶!果然!冷硬心肠!戏精!”唐百衣咬牙切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温柔什么的只是错觉!
沐珩,依旧鄙夷厌烦着这具身体!
然而,在田埂远远的另一边。
两名黑衣男子伫立在大树阴影中。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朝廷的悬赏和命令,只要见到人头,就能得到赏金。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啊!”
玄衣公子周身气场如同换了个人般,温润儒雅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羁桀骜,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玄衣年轻人勾起嘴角,“怎么?连你都觉得我和那疯子老阁主是一路人?”
“属下不敢。”
“没有百分百的确认,枉杀无辜,不是杀手阁所为,而是屠杀!”
“是是,是属下失言。”顿时黑衣人低头恭恭敬敬,后背汗如雨下。
“那个女人,挺有意思。”玄衣青年长身而立,一柄黑古宝剑佩于腰侧,肃杀披风。
“属下这就调查那个女人。”
当唐百衣风尘仆仆地回到沐家时,发现沐珩居然已经好整以暇地吃完饭开始练字。
居然,比自己提早这么久就到家了?
这男人什么脚力?是骡子么?
唐百衣当即决定不理这个相看两相厌的男人,开始研究发面。
面粉,沐家还留有一些,幸好自己从赵娘子那提前讨要了些发酵好的老面,只要揉捏进新面中,很快就能发酵成功。
红糖发糕,应该是这么做的。
是夜,唐百衣趁着沐家人都安睡,在灶膛里升起火,用灶炉模仿烤箱,小火慢慢烘烤。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时间,才制成了一大块红糖发糕!
扯下一块还算松软的红色发糕一尝。
“嗯,真是不错!”
比自己想象中要松软可口不少,但作为售卖的商品,还得再加工一下才行。
很快,一朵朵花型的红色发糕呈现出来。
那是唐百衣用小刀精心一朵一朵小心划切出来的形状。在花蕊的位置点上红糖粉,看起来一朵朵桃花可人至极。
“一定能大卖!”
为了防止沐依依捣鬼,唐百衣很是小心地将一大盘红糖花朵发糕径直搬进了寝卧里。横竖是深秋时节,夜里气温也不高,没有冰箱也不会坏。
出乎唐百衣意料的是,寝卧内没有人影。
“沐珩去哪了?”
这平日耕地安分守己的庄稼汉沐珩,除了皮相颜值好看,身形高大有力些,气质独特清冷些,其他也没太多出众的地方。至少风姿和那大城里来的凌公子比,差远了。
唐百衣一边望着红糖发糕一边这么想,竟然直接就开口说了出来。
“那凌公子远远这么一站,还当真有人中龙凤的风采。”说完还歪头“啧”一声来加重语气。
然而,若唐百衣知道这句话说完会有什么后果时,打死都不会信口说出来。
“当真?”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薄薄暗哑,从身后传来。
唐百衣倏地下意识弹跳起,“谁!”
窗棂抖动,白衣沐珩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不经意拂了拂肩头的枯叶。
“沐珩?你!你是小贼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定是行窃做贼到混不下去,才来清口村混日子吧!”
唐百衣后仰着脖子,怔怔地仰着脸看着面前白衣男子高大的身形径直压上。
“你做什么?我叫人了!我叫得可响了!”
沐珩清冷的眼眸一眯,一丝危险的信号,俯身凑近,“你认得凌公子?”
“不,当然不认识。”唐百衣挺直腰杆,理直气壮,“我穷乡野妇的,哪里认识凌公子那般矜贵的城里人。”
这句话,唐百衣觉得没有问题。原主本就是粗鄙乡野农妇,怎么会和城里贵公子有往来。
然而在沐珩耳中却变了味。
“矜贵?”低沉的嗓音,浓重的玩味口吻,“你很向往富贵日子?”
“当然,谁不向往?”唐百衣不懂面前人在执着什么,“像你这般明明识字明明很有才学,还不愿去私塾教书,改善一下沐家生活条件?就连镇上的师爷都想请你去府里当差,以你的身手,当差绰绰有余,却就是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
唐百衣越说越觉得有理。
“还有,明明那么穷,还花钱大手大脚,动不动几百文几百文地买些不实用的宣纸毛笔,求香拜佛,就喜欢问那里正借钱,生怕里正不知道沐家穷酸落魄到房顶漏雨都没银子修补一样?”
唐百衣得理寸步不让,“你当真很喜欢当庄稼汉么?天天挽着裤腿下那薄地,除草施肥插秧捉虫,有那么自得其乐么?将银子掰成好几份过日子,上顿吃完不知下顿饭在哪里,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饿死,这样的日子,很有意思么?”
“有意思。”低沉暗哑的嗓音。
顿时唐百衣被哽住。
沐珩低眉,难得伸手抚上面前少女的头发,那一瞬间,唐百衣觉得他是那般不真实。
“有意思,一家人都在,有纷争,但每天都看到家人的脸。虽然穷苦,却快乐。”
沐珩俊逸的脸,被红烛笼下一层柔和的光晕,一股道不明的哀伤蔓延开。
唐百衣一动不动,感受着那大手触及头发的温热。面前男子失落的神情,就像在怀念一幕珍贵回忆。
“你,不愿意在这穷乡村里么。”低沉的话语循循善诱般,带着诱人的蛊惑。
男子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唐百衣刹那间有点恍惚。
这话语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哀求?
强悍如沐珩这般的男子,也有哀求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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