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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旁边的杨指挥使凭借着是乐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老上级的关系,倒也不怕什么丢脸不丢脸,开口道:“镇抚大人怕是有所不知,下官曾听往来东瀛的商贾说过,在东瀛寻常百姓是没有姓氏的,有名字之人皆是有身份的权贵。”
言外之意,这东瀛老者在岛根也是有身份的贵族。
“这位将军对我东瀛事情倒是知晓些!”那唤做出云朝直三条木都的老者拱手行了个礼,接着用颇有几分得意的语气说道:“在我|日本,平民是没有姓氏的,只有贵族才有姓名,小老儿出自于出云氏,是统治出云地方的氏族,在我|日本,姓氏是天皇赐与氏的称号,用来表示该氏在国中的地位。
在我|日本,拥有姓氏的只有几十家,具都可以说的上是家世显赫,姓氏如同是天皇赐与的爵位,是世袭的。而且各姓之间的等级分明,小老儿的名字唤做出云朝直三条木都,其中出云是氏名,朝直是姓,三条是苗字,木都是名字。”
原来这老家伙的名字唤做木都,不过乐大人很快心中又有了新的疑问,“对于老丈的名字中的氏名、姓氏、名讳,本官是明白了些,但其中的‘苗’字又做何解?”
出云朝直三条木都往来于大宋间“度种”,自然知道大宋朝地大物博,又见乐大人统帅诸军,绝对是一方极有权势的人物,忙为乐大人释疑:“将军大人有所不知,在我|日本,‘苗’字是指一个家族从氏族本家分离出来的新姓;相当于大宋朝在家族中分支的意思,三条是指小老儿这一支是第三支脉的意思。”
原来是一个大族分家中的人物,乐大人终于明白了这出云朝直三条木都的身份。更清楚出云朝直三条木都是为了改良自己这个分家血脉而来大宋“度种”,想来也是为了让自家在大家族面前露个脸,故意提高一下身份,如此来也好掌握些话语权。
“木都老丈莫非是一家之主?”乐大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将军大人折煞小老儿了,将军大人面前小老儿不敢以老丈自居,若将军大人不弃的话,以木都称呼小老儿便是!”对于这位大宋高|官表现出的客气,出云朝直三条木都有些受宠若惊,“小老儿只是家中一位有些话语权的主事而己。”
话说的很是谦恭,但也有几分技巧,出云朝直三条木都明着说自己不是家主,暗里是在说自己在家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乐大人对这东瀛老头越发的感兴趣起来,啜了口茶水说道:“不知木都老丈可有兴趣与本官做些生意?”
听到乐大人的问话,木都也是有些惊讶,不解的问道:“据小老儿所知,天朝商贾的船只都是在长崎靠岸做生意,与长崎相比岛根实是穷乡僻壤……”
乐大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东瀛虽然远不及我大宋地大物博,物华天宝,但也算是富有之地,岛根可以当做中转地,将货物周转与广岛、平安京等地,开辟出一条新的海陆商道,常言道合则有利,本官所议之事若成,于本官于贵家族皆有利可图,又何乐而不为?”
宋时的日本依旧奉大宋为宗主国,仰慕大宋的文化,连人种基因上也是羡慕大宋,如今有大宋官员要与自己合伙做生意,木都头晕目眩,如同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一般。
话音落下的乐大人,将目光投向在座的统领越州水军孙指挥使、杭州水军的杨指挥使还有秀州水军的程指挥使,笑道:“诸位大人可有兴致与乐某一起做这生意?”
将三位水军将领招集进来,这才是乐大人真正的意图。杭州的一众商贾己经被自己所控制,只要将这三人完全的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杭州湾水道就完完全全的被自己所控制,而且东瀛的岛根盛产银矿,只要将岛根拿将下来,商船出海满载丝绸茶叶瓷器,回来时满载金银,可谓是财源滚滚。
前些时日,乐大人还在为如何控制岛根,进一步开采银矿而犯愁,没想到今日便碰上了东瀛岛根的一个氏族,只要将这名唤木都的日本老头掌控在手掌间,再扶持若其所在的家族,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在汇通天下的后面,更是有着强力的财力支援。
杨指挥使、孙指挥使都是乐大人从杭州水军时提拨起来的,可以当做心腹来使用,再许以利益,忠诚度自然不成问题,也乐于加入到乐天的计划中;秀州水军指挥使程寅之前只是在口头上示好乐大人,实际上是怕乐大人借机消弱自己的权力,摄取自己的既得利益,如今在见识到乐大人的厉害后,又听乐大人这般说话,心中又怎能不愿意。
“属下原附大人骥尾!”此刻,三人齐齐说道。
收取、勒索过往船只讨要好处,与行商相比无疑要有脸面风光的多,又是跟在乐大人身后做事,自然形成一个利益团体。
看到三人表态,乐大人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木都,问道:“木都老丈,本官的建议,你可接受?”
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晕噔噔的木都,直到乐大人问到自己才醒转过来,连忙道:“将军大人能如此看中小老儿,是小老儿与小老儿家族几世修来的福份!”
在东瀛在所谓战国时伐,那些大大小小幕府军阀相互攻伐,千把人的互殴就可以叫做大战,万把人的对掐就可以唤做战伇。在木都的眼中看来,乐大人手下的这只水军,足可以横扫整个日本国了,有了乐大人的帮助扶持,出云氏成为日本国天皇以下第一大家族也未必不是一件不可能之事。
除此外木都还有个想法,只要乐大人派兵过去,就不需要自己冒着风险远涉重洋的跨海“度种”,来改良自家血脉了,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家的那些女儿、孙女什么的,只要将天朝男子引到家里,好吃好喝招待一顿,晚上躺在榻榻米上,叉|开腿就可以了……





擎宋 第356章:乐大人生病了
南薰门到内城之间的御街上臭气冲天,一众差伇们正捂着口鼻清理昨夜屠户赶猪进城留下的粪便。忽然一骑铺兵飞骑自南而来,令正在打扫的差伇们与行人纷纷避让在御道两边,任其绝尘而去。
寻常驿站传递紧急公文都是铺兵中的急脚递快速进城,这次竟然动用了马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大事发生,莫非是西北又与西夏开仗了?差伇与街上的百姓心中纷纷这般想,随即许多人又否定了这个推测,西北若是发生了战事,铺兵是从西边的万胜门进城,这驿卒从南薰门而来,又是发生了何事?莫非南方发生了什么事端?
舟山海匪造反的消息被徽宗赵佶有意封锁了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出自乐天之手的那道讨伐朝廷的檄文中,不止揭了徽宗赵佶身为皇上去青|楼僄伎的诸多丑事,又几乎将朝中权臣挨个骂了个遍,骂便骂了,但每一桩都是有实据可查的,单独提起任何一件都足以令民间生忿了。
事关皇家与朝廷的颜面,也关乎百姓舆情,所以东京汴梁的百姓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陛下喜事啊,舟山大捷……”
垂拱殿内,昨晚贪欢过度的徽宗赵佶正在昏昏欲睡的上着早朝,通政官拿着两浙路递来的捷报,一路小跑来到大殿内拜道。
舟山大捷的喜讯,令正在打着瞌睡的徽宗皇帝瞬间醒了困,欣喜道:“将捷报呈上来!”
舟山海匪的人数被两浙路置制使陈建上报时故意夸大了数字,将千把号人夸大成数千之众。这中间自然有陈建的用意,若是朝廷官军胜了则是官军威武,若是官军败了,如此一来也怪不得自己,是逆贼势大。
两千对数千,一战而胜,而且是全歼,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两浙路水军有着不次于西北边军的战力,也成了他陈建向朝廷邀功的本钱,他陈建日后有了问鼎宰辅的资格。
当知道领军之人是乐天时,满朝文武都开始正视这个乐天官居七品、却署理知县职务的年轻人。
之前,朝廷里的一众官员们以为乐天在杭州城混的风声水起,甚至在蔡京整治下依旧安然无恙,全是仰仗着身后的大靠山郓王赵楷,如此看来则不然,乐天这个人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若不然也不能一战平逆。
自神宗元丰七年后至今三十余年,纵是发生天灾也无民变之事发生,海大旺树立反话旗可谓是开哲宗、徽宗两朝以来的先河。
徽宗朝以来,特别是在蔡京为相以后大肆清除异己,忠良之士尽数或是贬谪或外放。所以大浪淘金,朝中这些大臣尽是堪称拍马阿谀中的精英人士。
听到平反成功,一众朝臣们开始纷纷大拍马屁,为徽宗赵佶歌功颂德,随后礼部户部一众官中开始商量如何诏告天下、太庙献俘等等一干事务……
杭州水军营寨前,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大小小的官轿不见头尾的落在了一旁,各种等级、各式各样的仪仗用品对锣、对牌、对伞、对扇等等更是黑压压的一片。
以两浙路置制使陈建为首的两浙路各个衙门从大到小的一众官员,雁形分做两排,这些官员的面孔对于乐天来说或是陌生或是面熟,但俱都是来迎接乐大人这位平反的大功臣,声势可谓是浩大到了极点。
除了官员之外,杭州城一众商贾也是闻讯而来,乐大人剿灭造反的海大旺,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他们,毕竟每次出海这些商贾都是要向海大旺交平安钱过路钱的,现下海大旺被乐大人连窝端了,意味着以后过往舟山时就少交了一份钱。
听说乐大人平叛得胜回来的消息,杭州城的百姓也是齐齐的来凑热闹。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乐大人官名之盛在杭州府丝毫不落于置制使陈建。
对于驻于杭州城里两浙路的一从大小衙门官员来说,过些来迎接乐天只是表面上的形式,但意义可就是非同寻常了,乐天率军在外打仗,这些衙门的官员们也是有参与的,譬如说筹备粮饷、供用兵刃弓箭军用器械等等后勤之类工作,多少能在乐大人的身后蹭些功劳……
虽说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在平叛中没有立下军功,但在任满考评时一定能因此事弄个不错的考语,做国将来升迁的铺垫,也是一种资历。
大宋的官场……
“怎么不见乐大人?”立于两浙路诸多大小官员之首的置制使陈建只见杨指挥使几个从船上下来,却未见乐大人的身影,不由的问道。
杨指挥使连忙上来见礼,礼过之后忙回道:“回经略相公的话,前些时日镇抚大人被歹人绑去时就落下了病根,经此平叛一伇时在海上受了风寒染疾,眼下还在船舱里!”
“乐大人身体有恙?”陈建惊道。
正在说话间,身体染恙的乐大人盖着厚厚的棉被,被四个士卒用担架从船上抬了下来,见到陈建挣扎着欲起身见礼,陈建连忙快行两步将乐大人按了下来,“乐大人勿要多礼,汝为国操劳积劳成疾,真乃为官者楷模……”
被陈建强行按着躺下来的乐大人轻咳了几声,才慢慢说道:“有劳陈老大人大驾相迎,下官实是受宠若惊……这只,这身子实在不争气……”
话尚水说完,乐大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乐大人身体有恙,就勿需多礼。”见乐天有恙,陈建忙制止乐天继续将话说下去,又吩咐左右道:“快快将乐大人送回府衙安歇,记得去请杭州城里最好的郎中来为乐大人诊治……”
什么?乐大人生病了?
看到乐大人被士卒从船上抬了下来,钱塘县的一众百姓先是震惊,继而声眼圈红了起来,纷纷向前拥去,若不是有维持秩序的兵丁差伇阻拦,这些百姓们早就跑到乐大人身边嘘寒问暖。
“乐父台,为了我等小民,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终于有百姓含泪叫道。
“我等升斗小民能安居乐业,全仗乐父台之恩……”
“乐父台操劳国事才以致于此,还望父台老大人珍重身体……‘
……
就在头一声话音落下之后,无数百姓钱塘纷纷叫嚷起来。
卧在担架上的乐大人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让尺伏在身来在耳边叮嘱了几句。
片刻后尺七起身,向着钱塘一众百姓拜道:“诸位乡亲父老的好意我家官人心领了,我家官人吩咐小的与诸位乡亲父老传话,还请诸位乡亲父老不要担心,我家官人只是染了些风寒而己,休养一阵时日便可恢复……”
原本张灯结彩要为乐大人办一个热热烈烈的欢迎仪式,因乐大人身体染恙,弄的虎头蛇尾,目送乐大人被抬进了车中向钱塘县小府衙驶去,一众两浙路大小衙门的官员收回了目光,又向那些被俘虏来的海匪望去。
将海大旺等人交到置制使陈建的手中,就没有乐大人什么事了,乐大人需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待朝廷的圣旨诏书,还有自己的升迁。
乐大人真的染恙了?当然不是,乐大人声称有恙在身,甚至于不惜装病,心中当然有自己的一番想法。
杭州湾大捷、蝴蝶岛剿匪从数字账面上来看,跟西军的功劳完全没有可比性,甚至可以说是上不得台面,但就对大宋财赋影响上的实际意义上来说,绝对比西军打个大胜仗更有影响力,但就因为歼敌账面上的数字太小,才使的蔡京压着乐天不能升迁。
而舟山讨逆平反则不同,要账面上的歼敌数字,乐大人有账面上的,也对大宋财赋有着重大的影响,乐天因功升迁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不过给乐天加官进爵,乐大人将来将要高居何位,是乐大人想像不到的。杭州府尊的位置是绝对不可能的,两浙路驻杭州城的一干大小衙门的官职里,也没有适合乐大人做为叙迁之途的。如此一来,则是意味着乐大人要迁往他地为官。
升迁对于乐大人来说是件好事,可是此时升乐大人的官却绝对不是件好事。自己走后会不会人走茶凉,这些杭州的商贾会不会还买自己的账,汇通天下更是可能变为一句空话,最让乐大人在意的是,钱塘江堤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会彻底修完,若此时自己被朝廷一纸诏书调走,自己辛辛苦苦一番岂不成了为他人做了嫁衣。
所以,乐大人只能装病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装病能装多久,乐大人心里也没有个确切日期,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装病的这些时日里,一定要将开办钱庄、以及在东瀛岛根寻好落脚点这两件事情办成。
“听说老爷在讨逆得胜凯旋归途中,还带回了一船东瀛妇人?”就在乐大人“养病”的时候,自家六房小妾在婢子的陪侍下鱼贯而入,为首说话的竟然是三房秦姨娘房里的丫头梅红。
“莫要胡说!”乐大人瞪了一眼梅红,心中也在纳闷,这事自己做的挺机密的,怎么能让梅红这丫头知晓。
对于乐大人的呵斥,梅红没有半点惧意,反倒是戏谑道:“老爷倒是好生的大方,自家的地还没犁完,还想犁着外人的地,果然是家活懒外活勤呐!”




擎宋 第357章:筹划岛根
钱塘县衙丁字路口前的悦来客栈看上去并不起眼,却是王佐王员外秘密置下的产业,如今被乐大人设成皇城司的一处秘密据点。
“程大人,东瀛婆娘的感觉怎么样,与哥几个说说!”悦来客栈内,一身便装的孙指挥使脸上带着坏笑,望着秀州水军指挥使程寅。
“别提了!”同样也是一身便服的程寅将手一摆,脸上的表情像似沾了晦气一般,哭丧着脸说道:“程某昨夜喝的大了,被那老木都拉了去,黑灯瞎火的上了榻,今早醒来被那些东瀛婆娘吓的险些尿了裤子……”
“如此说来,程将军是被老木都拉去度种了?”就在程寅话音落下后,乔装打扮乐大人推门而入口中笑道,在乐大人的身后跟着杭州水军指挥使杨佑。
原来昨日大军凯旋,置制使陈建大犒水军将领士卒,除了乐天身体有恙未曾参加外,杭、秀、越三州水军将领尽数在席,席间程寅高兴喝的多了些,家又不在杭州本地,迷迷糊糊中被走在大街上的老木都遇到了,顺便捡了尸,带到乐大人给其安排的住处被东瀛女人度了种。
看到乐大人,程寅大倒苦水与委屈,说道:“镇抚大人,昨夜黑灯瞎火也就罢了,仗着酒劲与那东瀛婆娘欢好了两次,今日早上老程我一睁眼,就见那东瀛婆娘脸上敷粉,白的像纸扎店里给死人烧的纸人一样,而且一双好生生的眉毛被刮的光秃秃的,只在眼睛的上面用黑汁涂了两个黑点当做眉毛,更悲催的是,那婆娘张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黑牙……”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程寅像是被轮了的良家妇女一般的诉苦,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不要钱的就是没有好货呐!
东瀛有唐代遗风,这剃眉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大宋对审美发生了变化,己经不流行前朝的那一套了。
就在程寅话音刚刚落下,那老木都被乐天着人带了过来,向乐大人见过礼后,见程寅也在场,脸上现出讨好的笑意:“小老儿的女儿昨夜服侍将军的可还满意?”没等程寅回话只听老木都又说道:“小老儿的女儿昨夜之前还是处|子之身,想来侍候将军的不大满意,今日将军再次光临寒社,想来定会感觉与昨日不同!”
闻言,乐天几人险些笑了出来,将笑意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过心中也是惊讶非常,这老木都为了改良家中血脉倒真是舍得下本钱,将自己亲生女儿都拿出来伺候人了。
做为花|柳丛中客的乐大人,自然知道在大宋女人的那层膜有多贵么?青|楼女子出阁,一次没个几十贯想都别想,若是寻常清白女儿家被招惹了,这辈子想摆脱都摆脱不掉。老木都倒真是大方,自家女儿的膜说送人便送人了,连眼都不眨一下。
虽然是个武夫,但程寅在骨子里也是羡慕读书人的,为显示我大宋乃是天朝上国的礼仪之邦,搜肠枯肚的寻着各种斯文词,最后硬着头皮说道:“贵千金知书达礼,品性端淑,实是世间不可多得之良配,只是……”
听到只是二字时,老木都变的敏感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程寅毕竟是个武夫,有些话憋在肚子不说难受,况且这老木都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直接说道:“只是贵千金脸上敷的粉太厚,眉毛更是骇人,特别是那一口黑牙,程某更是不敢恭维……”
真相了!说出实话了。
“好好的一口白牙,为何要染黑?”一旁的杨指挥使也是心中不解,好奇的问道。
听程寅这般说话,老木都先是愕然,随即笑了起来,解释道:“将军大人有所不知,在我|日本国内,为了更好地衬托出肌肤的白|嫩,公卿贵族不分男女,都以黑齿为美。在举行成人仪式之后,不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要将牙齿染黑,以示进入结婚年龄,如同天朝的束发一般……
而且眉毛要尽数剃去点以墨点,牙齿要尽数染黑,否则是要被国人排斥的!”
一众人闻言表示无语。
顿了顿,老木都又举起了例子:“在京都,曾有位贵族年轻姑娘因眉毛未剃,而因眉毛被人嘲笑,更因为眉毛的形状,有好事人给她起个绰号唤做‘虫子’姑娘,因为坚决拒绝染黑齿和剃眉毛,结果虫子姑娘一直拖到年纪老大也嫁不出去,让父母愁得要死。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口味猎奇,喜欢长眉白齿的贵公子,这才勉强凑成了夫妻……”
就在老木都说话的时候,乐大人发现,这老木都也是一口的黑牙。
好奇葩的国度……杨佑几人心中皆是这般想道。
乐大人心中更是如同豁然开朗一般,原来这个变|态的国度,在千把年前就己经这么变|态了。
“官人,王员外、白员外等一众老爷俱都被请来了!”这时,守在门外的尺七进来报道。
“请诸位员外进来罢!”乐天点头道。
不多时,王员外、白员外等人在尺七的引领下进入到房间内,蔡州的杨颂也在其中。
一众人与乐大人见过礼后纷纷落座,杂伇上过茶水退出后,乐大人开口道:“乐某今日请诸位员外来,是想为诸位员外引荐一位番邦朋友!”说话间,乐天的目光落在老木都的身上,接着说道:“这位老丈名字唤做出云朝直三条木都,来自东瀛岛根……”
杨颂没做过出海的生意,对于海外之间知之甚少倒也罢了。王员外等人皆是做是海外贸易的,手下有来往于大宋、东瀛之间的商船,自然对东瀛的事情有些了解,在东瀛只有贵族才有名字,寻常百姓是没有名字的,乐大人身边的这位出云朝直三条木都显然是东瀛的贵族,最起码也是有些地位的。
等等……
“岛根”这个字眼,立时引起了王员外等人注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乐大人便曾经提起过东瀛有个名唤“岛根”的地方盛产银矿,随即眼中闪烁起光芒来,心中立时对今日乐大人为何招集自己等人来此的用意明白了六七分。
就在这一刻,几人再看老木都的时候,眼中隐约间闪烁起光芒,如同看到了褶褶生辉的银子一般。
“木都老丈,本官来为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朋友!”说话间,乐天又为木都介绍起王员外、白员外几人的身份来,随即又说道:“王、白六位员外俱都是杭州的巨商大贾,手下船办常年来往于大宋、东瀛、高丽、中南等国,手下的生意经营着大宋的丝绸、瓷器、茶叶,中南等国的象牙、宝石、香料等名贵货物。
依乐某的意思,欲在岛根开辟一处贸易港口,港口如果设在木都老丈家族的领地……”
“小老儿求之不得,愿与将军大人合作!”没等乐大人将话说完,老木都便表示道,继而又用着近乎于诱|惑的语气说道:“大宋的丝绸、茶叶、瓷器在京都上岸后,被日本本土商人贩卖到岛根,至少要加上两倍的价格,若货船直接依靠在岛根,定可以多赚上一倍的价格。”
老木都在家族中有着不低的地位,更是见过世面的,心中自然清楚大宋的商船停靠在岛根的意义,哪怕岛根只是一个中转地,也意味着每年有税赋可以收取,更不需要长途跋涉几百里去采购名贵的大宋商货,而且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度种”,若是能成为大宋货物的批发商,那好处更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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