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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闻言,那黑衣人闭口不言。
看着那黑衣人,许将呵呵冷笑道:“这样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谁让你们这些人对我大宋要员动手的,便是剥了你的人皮送到大辽,估计大辽的官员们也不会说什么罢?”
那黑衣人冷哼道:“要杀便杀,不要废话,你们休想从我口中打听出半个字来!”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莫要怪许某不客气了!”许将阴森森的一笑,吩咐左右:“兄弟们,先让他从基本的东西尝起……”
在赵楷提举皇城司之前,皇城司只有探事没有刑讯的权力,但私下里还有些私刑的,自从郓王赵楷提举皇城司之后,皇城司的权力开始做大,以前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儿现在都摆上了明面。
得到许将吩咐,几个手下便要按许将吩咐行刑。
“挺有骨气!”就在几人将要行刑之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乐天出现在屋里。
“中书大人!”
看到乐天,许将与几个手下齐齐一礼。
“中书大人身上伤势未癒,怎么来这里来了?”许将忙问道,又吩咐手下道:“快些去给大人拿个软椅来,大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那己被绑到刑架上的黑衣人,睁眼看了看乐天,随即又闭了下来。
对手下人点头示意,乐天走到那黑衣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大辽通事局的人?”
听到乐天的话,那黑衣人只是睁眼看着乐天并不言语。
“我们中书大人问你话呢!”看到黑衣人不语,许将在一旁喝道,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算了!”乐天摆了摆手,这时后边有人将椅子抬来,乐天坐了上去开口言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又何苦为难于他!”
看到乐天这般说话,那黑衣人叫嚷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休要在这里假仁假义,被你们这些人拿住,老子横竖都是个死,你们便莫要打老子我的主意了!”
“在我家大人面前无礼,你这阿臜货莫非找死不成?”许将闻言大怒。
闻言,乐天一笑,摆手道:“他就是想死,你们若杀了他,反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乐天之所以笑,是因为那许将言称自己是“我家大人”四字,显然许将己经把自己当做主心骨,忠心投效,为自己所用了。
看着那黑衣人,乐天淡然道:“本官不问你的姓名,也不想知道你是何种|族,居何官位,本官只是想让你给你的上级与本官捎个话,说不定这一次你大难不死,日后还会飞黄腾达!”
“休要花言巧语的哄骗于我,我才不让你的当!”听乐天说话和蔼平淡,那黑衣人的话语不似之前那般强硬。
“党项人眼下居于劣势,急着想与大宋议和,大宋的一些官员也急着与夏人议和,然后与女真人立盟南北夹击大辽,若宋夏议和成功,大辽情势危矣!”乐天缓缓的说道,又看了一眼那黑衣人:“你不想自己的国家,就这般被灭掉罢?”
乐天这般说话,令那黑衣人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将他放下来,松了他的绑!”乐天向许将吩咐道。
待那黑衣人放了下来,乐天看着对方淡然说道:“所以本官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也等于是给你一个前程,放你回去与你们在夏国的上司为乐某传个话,就说乐某想约他一见,不知他有没有兴趣,敢与不敢?”
听到乐天的话音,那正在活动手脚的黑衣人不由的怔住了,随即眼底闪烁的目光,显示出其心中的复杂。
看着对方,乐天继续说道:“你与们的上司说,乐某不喜欢与胆子小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欢与没有魄力的人处事,你的上司若是没这个胆子,就全当乐某什么都没说过!”





擎宋 第582章:唐来渠垂钓
“大人,事情己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将那黑衣人用来倒送垃圾的车子偷偷的送了出去,许将回来后向乐天复命。
点了点头,乐天并没有回话。
知道乐天每次在这种状态下时,心中都在思虑着事情,许将不发一言的立在一旁。
足足有几刻钟的光景不见乐天说话,许将憋不住心里的话,忙说了出来:“大人,您这么放他走了,万一此人一去不回呢!”
听到许将发问,乐天缓缓道:“此人不过是个小卒子,杀与不杀、放与不放,于我们都没有什么用处,索性不如赌上一把!”
许将忍不住发问:“中书大人的意思是?”
“赌那个负责此事的辽国官员对辽国的忠诚还有胆量!”乐天言道。
“只是……此次太过危险,还望大人三思!”许将随即将手一拱,“大人,卑职奉陛下之命负责保护大人安全,实不敢让大人以身犯险……”
“有准备的面对危险,总比遭遇毫无防备的危险好的多!”乐天正色道。
许将忧心的劝道:“辽人一次刺杀大人未遂,万一这次……”
将手一摆,乐天道:“不要再劝了,我意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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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来渠,又名唐徕渠、唐渠,建于唐武则天年间,渠口开在青铜峡旁,经青铜峡、永宁、银川、贺兰等县向北流去,到平罗终止,全长六百余里,有分支大小渠道五百多条。
唐来渠旁,一位老者身上披一件蓑衣持钓竿坐于渠边,临秋渠边树林与微黄的树叶应衬,颇有几分古画长卷中的韵味。
“老先生今日的渔获如何?”正在这时,来了一位头在斗笠、手拎鱼篓的年轻人,手中也提着一支钓竿。
那身披蓑衣的老者只盯着身前的漂浮在水面上的鹅毛浮翎,目不斜视道:“老朽也是刚至下竿,无甚鱼获!”
那年轻人坐在渠边,将手中上了饵的鱼钩抛入水中,笑道:“老先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钓锦鳞钓江山罢!”
那身披蓑衣的老翁轻笑了起来:“乐中书果然是大宋第一才子,不仅随口诌的好诗词,胆识亦是过人!”
“老丈也是好胆量,做为通事局最高|官长下的两大都统,也不是只身前来赴乐某之邀!”被点出了姓名,乐天也是一笑又问道:“不知老丈是两大都统中的哪一位?”
“老朽陆天放!”那老者倒不避讳自己的名号,说话的时候斜眼看了下乐天,道:“乐大人倒是好手段,外人人人皆知是大宋郓王殿下提举大宋皇城司,只是不知道的是眼下大宋皇城司真正话事人快要换做成了乐大中书了,那史勾当官居然被乐大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去了官职,这世上果然是后生可畏!”
闻言,乐天心中微惊,没想到辽国通事局连这些事也知道,不过面上未变颜色道:“陆大人说笑了,郓王殿下公事繁忙,乐某身为臣子,不过是为郓王殿下解难分担罢了!”
说到这里,乐天干笑了几声言道:“尝听人言,大辽通事局主官为辽人文臣,辖下两大都统,契丹人、汉人各占其一,而通事局大部分人员也是从汉人中选拨出来的,未料道我大汉子民为异邦人做鹰犬者如此之多。”
“乐中书此言差矣,当初朱温篡唐,大唐天下为十数家节度使所分,我契丹亦是大唐正统,乐大人所言未免偏谬了罢!”陆天放言道,随即看了一眼乐天,冷声道:“若乐中书请陆某来此,就为此无谓正统之争,陆某只好先告辞了!”
“你这人真是不懂礼貌!”乐天轻笑一声,言道:“陆大人派手下刺杀乐某,乐某不仅没以牙还牙,而且还将陆大人的手下放归,陆大人居然吝啬的连个‘谢’字都不肯出口,实在让乐某有些失望。”
陆天放挑眉,口中却道:“那谢过乐中书了!”
乐天并未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言道:“将年秦朝的始皇帝派大将蒙恬带兵攻下河套,引黄河水灌溉这里,这唐来渠便是汉唐所修,除唐来外,还有汉延渠、秦渠、汉渠、惠农渠、西干渠,及至唐代,汉代旧渠得到全面整修,并有新建扩建,有名者计有汉渠、七级、光禄、尚书、御史、薄骨律、胡渠、百家、特进等渠……”
说到这里,乐天举目远眺:“这兴庆府、怀、永、静、顺诸州本就是一片沼泽遍地的地方,正因为有了这些沟渠,才得到开沟排水,种稻选盐,灵夏百姓更有‘开沟种稻,碱地生效’的农谚,唐时郭无振于河西屯田,尽水陆之利,稻收丰衍,使原本的苦寒之地的塞北成为塞上江南。”
听乐天啰里啰嗦,陆天放有些不奈烦了:“乐中书有话直说,说这些无用的做甚!”
乐天言道:“我大宋每年岁入财赋是大辽的数倍,是大夏的十数倍,我汉人勤劳朴实用双手可以将不毛之地变为富庶的鱼米之乡,唯契丹、党项诸族只知野蛮破坏、抢掠屠杀,却不知安定发展,实乃愚昧之至!”
陆天放是汉人,所以代入感还是很强的,听乐天所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开口附和道:“可我汉人却太过柔弱良善,有如羔羊一般,若不然这河套也不会落入党项人的手里!”
对于陆天放几乎是下决识所言,乐天轻轻一笑,将话题转入正轨:“陆大人既然知道乐某与皇城司关系秘切,想来对大宋朝堂之事更加清楚,知晓乐某对辽国持呈友好态度,又为何要派人刺杀乐某?”
到了这个时候,陆天放自然也不忌讳,直接言道:“杀了你乐中书,宋夏议和之事自然做罢,唯有宋夏交恶,将大宋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夏国,才让避免大宋与女真结盟南北夹击我大辽!”
浮在水面上的鹅毛浮子有节奏的点动着,有鱼上钩,乐天起竿,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被扯了下来。
“果然不是空手而回!”乐天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随即一边摘鱼,给钱钩上铒同时口中言道:“大辽通事局果然名不虚传,连大宋朝堂上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随即乐天又言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大辽占我燕云故地多年,我朝历代官家对汉家故地念念不忘,心中均有伐辽之意,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如今大辽辽东有女真做乱,那童贯与王黼看时难得,故而一直怂恿官家联金伐辽,所以说这二人才是始作俑者,为何陆大人不派人去暗杀他二人,这样一来定然可以釜底抽薪,断了我朝天联金伐辽的念头!”
“童贯身边护卫森严,王黼在汴都,皇城司暗探遍布禁卫森严,刺杀其有几分的成功机会!”陆天放说道,随即言语间露出几分鄙视来:“据老朽所知,那童贯与你乐大人素来不合,王黼也于今夏汴都水患因小妾之兄偷盗木材一案被乐大人打断了腿,从与乐大人原本同党的关系转变为貌合神离,眼下乐大人这般说话,明显有借刀杀人之嫌。”
被看出来了,乐天心中苦笑,同时心中更是惊讶,这大辽通事局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你大辽有今日之忧,亦是自己自作自受,政和元年那童贯受辽帝所召出使大辽,汝国官员嘲之,使童贯收留马植归宋,才有此前因后果。”乐天毫不客气的说道,又言:“你陆大人派人行刺乐某,日后就不怕乐某日后以牙还牙?”
刺杀乐天失败,陆天放己然处于劣势,到如今真是无路可退,今日见乐天也实属是无奈之举。
被乐天说的没有办法,陆天放只好改转话题言道:“乐中书今日约见老朽,不会只为这几句无谓之言罢?”
面色认真起来,乐天言道:“仁宗皇帝年间,李元昊叛宋立国,没有大辽在暗中指使支持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庆历和议之后,辽与大宋关南之地再起争执,大辽借机向我大宋多加岁币,是凡种种所为,大辽又岂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国?”
被乐天问的,陆天放不能言语,毕竟大辽因关南之地之争,就是趁大宋于西夏在三川之败后,实在是有些趁人之危。
“自此之后是凡有宋夏争战,大辽素来都不希望大宋获胜,每当大宋居于优势时,大辽便会施压让大宋退兵,每当大宋居于劣势时,大辽就会乘机讹诈,唯有今次大辽不希望大宋在处于优势之时对夏人议和。”乐天又接着说道,随后一笑:“同样,乐某今次也不想大宋与夏人议和。”
陆天放言道:“乐中书希望的是,大宋是想趁我大辽自顾不暇之际吞并夏国?”
乐天点头承认:“灵夏之地自先秦便是我汉人故地,今收之回来又有何不可?”
“我大辽全力剿灭女真,汝大宋全力伐夏恢复故土,各不相干,如此甚好!”之前行刺乐天失败,陆天放自知没有任何办法奈何乐天,只好点头。随即问道:“乐中书话说的非常简单,然乐中书如何左右得了大宋天子的意向?”
若是在以往,这绝对不是大辽所希望看到的情形,大辽希望用西夏一直拖着大宋国力的后腿,但眼下己经自顾不暇了,又岂会在意西夏的死活。
乐天一笑:“这个只有靠陆大人您来配合了!”
“老朽?”陆天放在说话间也挑竿钓起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脸上立时笑眯眯的。
“不错!”乐天点了点头,言道:“以大辽通事局两大都统之一的身份,将此事办成易如反掌!”
“乐中书倒是挺会抬举人!”陆天放给鱼钩上着饵,随即言道:“还请乐中书明示,老朽能做得了什么……”
“很简单,陆大人只需配合在下一番……”正在说话的乐天渐渐压低了声音。




擎宋 第583章:复杂的西夏国情
“大人,这陆天放会配合我们么?”乐天依旧坐在岸边,望着皮着蓑衣的陆天放越走越远,许将从不选处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大辽己经别无他法!”乐天轻笑。
随后许将低声道:“唐来渠里有三个他们的水鬼,岸边草丛里埋伏了五个,远处更是有接应的。”
“怎么?这陆天放想动手?”乐天挑眉。
“不是!”许将摇了摇头,言道:“只是最低的警戒罢了,陆天放准备的很周全,万一与大人一言不和也好迅速的脱身。”
乐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兄弟们也退了罢!”
许将闻言口中应了声是,将拇指食指塞入口中打了个呼哨,之后只见乐天近前的水渠的芦苇丛中有几道身影起身,草丛里也有几道隐匿的身影站起来。
看到这些身影,乐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前些天吩咐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许将忙笑着回道:“卑职不仅吩咐手下的人去办,也通知职方馆的人去办,想来这两天就应该能有效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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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起来,让本公主出去!”
兰朵公主指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宦官们斥道。
“公主殿下,您就别难为奴婢了,奴婢也是奉陛下的旨意行事,若是走脱了公主,奴婢两个人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保就是保不住了!”
守在门口的小宦官苦苦哀求,但挡在门口的身子却未曾让开半分。
图朵不依不饶,看着二人喝斥道:“本宫不管,你们两个快些给本宫上来!”
就在两个小宦官苦苦哀求之际,这时兰朵公主的奶娘粘伊来到门口,知道兰朵又难为两小宦官了,开口道:“公主殿下,您再忍一忍,说不定陛下马上就放您出去了,公主若是再这么一闹,陛下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再关公主几天!”
撇了撇嘴,脸上的尽是不情不愿,兰朵才转身向屋内走去。
看到兰朵公主离去,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宦官如释重负:“小的谢过粘伊奶娘!”
示意两个小宦官不要多礼,奶娘粘伊才随着兰朵公主走到了内间,口中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公主你也太任性了!”
“我不过就是抽了那汉人的马一鞭子……”兰朵公主嘴中嘟囔道,声音瞬间小了下来。
粘伊奶娘挑了下眉头:“鞭子上带倒刺?”
“我不过就是想让那汉人出出丑罢了,谁能想到有人会去刺杀那汉人……”兰朵公主嘴里还在逞强。
无奈的看了眼兰朵公主,粘伊奶娘叹气道:“公主殿下,陛下将你许与那南人驸马,日后那人就是公主的夫君,公主也就是大宋的人了,又怎可如此任性!”
兰朵公主赌气道:“谁想嫁与那宋人,谁又想做宋人!”
劝不得公主,奶娘粘伊叹了口气无奈道:“公主,那汉人驸马有大宋第一才之称,听宫人言而且生的相貌堂堂,实是人世佳配,公主又何必执着,难道公主非要嫁与个不识诗书礼仪、只知舞刀弄枪的糙汉才满意?”
兰朵公主反驳道:“我大夏读书识礼的才子亦是无数,难道就他一人饱读诗书不成?”
历史上的西夏是个矛盾的复合体,甚至可以说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方面西夏的贵族们对大宋的文化景仰万分,无不以熟读儒家诗书为荣,相互之间常以此来炫耀,但一方面又对大宋十分的敌视,从上至下无不视大宋为仇寇。
摇了摇头,粘伊奶娘无可奈何道:“你这性子真让我为你担忧,日后嫁将过去,免不了吵吵闹闹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呐!”
“本公主的日子不好过,我也要那汉人的日子不好过……”兰朵公主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趴在自己的小锦榻上双手托腮,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常言道天家无亲,因为权势利益,在皇家里父母子女之间并无多少亲情,所以与这些皇子公主们关系最亲的往往是身边的内侍宦官、宫女,再者便是奶娘了,粘伊在兰朵小的时候便做其的奶娘,所以兰朵对粘伊有着浓浓的依赖感。
不知过了多久,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兰朵公主似不经意的问道:“粘伊奶娘,也不知道那汉人的伤重不重啊?”
闻言,粘伊奶娘微微一惊,随即轻笑了起来:“三书六礼中的聘书、纳采、问名己经进行过了,只等礼书、迎书与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两礼四书了,只可惜那南人驸马现在还在驿馆里休息,只能将这仪式向后推了。”
“这么说,那汉人的伤很重了?”兰朵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这个就不知道了……”奶娘粘伊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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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乐山侯怎么样了?”兴庆府大内禁中,夏崇宗李乾顺向旁边问道。
伺候在一旁的没藏兀忙回道:“回陛下,乐山侯自从前日在猎场遇刺从马上摔了下来,一直住在驿馆里,据陛下派去诊治的御医回来禀报,乐山侯的身子只是擦破了些皮肉与受了些惊吓,没有大碍只要略做调养休息便可以了!”
听乐天无恙,李乾顺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刺杀乐山侯的是什么人,你等可曾查清楚了?”
这时,没藏兀的话音间有些犹豫,一边看着李乾顺面上的颜色一边回道:“那刺杀乐山侯的刺客除了走脱一个,又被乐山侯带走的一个外,臣曾细细查验过那三人的尸首,不过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出乎没藏兀的意料,李乾顺并没有大发雷霆,缓缓说道:“猎场围猎,朕带着上上下下足有近三千号人防卫又怎能不森严,这些派来暗杀的刺客,便己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想来是某些势力豢养的死士,都是经过周密严格的训练,这些人又岂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说到这里,李乾顺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活口落到乐山侯手里,怕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藏兀笑道:“陛下圣明,那活口留给乐山侯审问,不管乐山侯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这无疑都是陛下将包袱甩了出去,以示我大夏与此事无干!”
李乾顺心中颇为得意,微笑的点了点头,问道:“没藏兀,你说这行刺乐天的人倒底是何人派来的?”
想了想,没藏兀分析道:“臣以为这些刺客应是国内的部族或是哪家个世家派去的,毕竟乐山侯在震武、盖朱、卓啰几城俘杀我大夏将士甚众,想要杀乐山侯者自然是大有人在!”
认为没藏兀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李乾顺还是挑起了眉头,“这是刺客只是刺杀乐山侯也便罢了,若是有人意欲对朕不轨呢?”
“臣有罪!”闻听李乾顺之言,没藏兀立时汗如雨下,忙硊拜道。
保护李乾顺是殿前侍卫司的责任,但西夏国内诸多世家、贵族、部落的力量,却要没藏兀掌握这些力量的大小强弱。
西夏不同于大宋,构成大宋社会的基础由农民、商人、地主,社会结构相对简单,同时大宋对民间私藏武器处罚也比较重;但西夏就不同了,西夏是由游牧部落组成,这些部族里人人手里有刀有枪有箭,只要哪个部族头领想要造反,立时便可以揭竿而起,这才是让西夏皇室忌惮的。
也怪不得李乾顺想的多,西夏的情况确实太过复杂,便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做西夏的皇帝,也会多出几个心眼来。试想眼下西夏在与大宋的战争中屡次受挫,国力大损,难免不会有部族心存异念,此次若是乐天死在刺杀之下,大宋难免不会再对西夏用兵,到了那时正好可以混水摸鱼。
叹了口气李乾顺言道:“是时候摸摸国内这些部族实力的底了!”
“是,臣这就去办,不过自从发生乐山侯遇刺之事,国内的这些人似乎也老实了许多,想来是怕陛下怀疑他们!”没藏兀回道,随即又禀报道:“陛下,近日接到下面的禀报,进入我大夏的辽国人比以往多了许多!”
李乾顺问道:“这些人想来是打探我大夏与大宋议和消息的?”
“臣正在追求这些辽人来我大夏的目的!”没藏兀回道,接着禀道:“陛下,据臣所知宋人于去岁便派使臣前往辽东女真,显然有意联同女真攻辽之意,大宋与我朝议和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大辽的身上,才是令大辽头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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