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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传令下去,搬去堆在兴庆府西门与北门外的沙包,各以一千重骑兵在前、三步兵在后,对于兴庆府内顽抗之敌格杀勿论!”乐天向那传令的小校吩咐道。
那传令小校应了一声,忙退了出去。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让候在兴庆府东北角三千重骑、五千轻骑与一万步卒,做好截击溃敌的准备!”
又有一个传令小校领命出帐,纵马传信而去。
这时,刘法笑了起来:“是时候让这些党项人见识一下咱们大宋的铁鹞子了!”
种帅道也是笑道;“面对西夏铁鹞子,咱们以前可是吃了不少的亏,如今也有了铁鹞子,也是该让这些党项人吃点咱们铁鹞子的苦头了!”
震武军、卓啰城数伇,熙河军俘获西夏数万战马,其中便有西夏的精锐骑兵铁鹞子,此前夏州数伇,宋军更是俘西夏不少辎重马匹,其中有也一部分铁鹞子骑兵,俘获的这些铁鹞子成了宋军自己的重骑兵,用来对付兴庆府中的守军最为全适不过。
很快,兴庆府西门与北门早便被宋军战领,很快被打开,宋军的重骑兵在前步兵开始进入兴庆府。
看到宋军重骑兵,城内无奈的西夏士卒很快缴械投降,至于负隅顽抗的立时被格杀勿论,在成队且有组织的重骑兵的面前,没有组织的轻骑与步兵就是一群活靶子。
“活捉李乾顺……”
高亢的声音在兴庆府的城墙上城中响起,声震云霄,只唬的兴庆府中的夏军魂飞魄散,更是落在了李乾顺与一众皇族与大臣们的耳中。
西夏天子近卫,首当其冲的便是铁鹞子,在西夏立国之初铁鹞子只有区区的三千人,随后规模扩大了数倍,但最为精锐的一支一直驻守在兴庆府,皆是从西夏境内各军中精选出来的最为强勇之士,守卫西夏皇帝的安全。
除了铁鹞子之外,西夏天子的另一支亲卫便是质子军。“质子军”人数五千人,是由西夏豪族子弟中选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一支卫戍部队,负责保卫西夏皇帝安全,号称“御围内六班直”,分三番宿卫。
除了质子军与鹞子外,兴庆府还屯驻一支训练有素的卫戍部队,共两万五千余人,装备优良,是西夏中|央侍卫军的主力,至于其余六万人马皆是神佑军司与左厢神勇军司还有一些溃卒。
在所有人的眼中与心中,兴庆府就西夏的最后屏障,没想到在宋军到来的第四天便被攻克,兴庆府丢了便意味西夏亡了,西夏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城中的西夏兵马大部分停止了反抗,自动的扔下武器,将旗号扔到一边,乖乖蹲到城墙下用手抱着头。
兴庆府方圆不过十八里,南北才不过四里半多长,宋军分西北两路进城,终于在皇宫附近遇到了真正的抵抗,而且这股力量不是一般的小,这股敢于抵抗的力量,便是仅次于质子军的西夏中|央侍卫军,二万五千人虽然此时被留下一万多人,这些人也是对西夏最为忠诚的。
有一万多中|央侍卫军挡住宋军的攻势,有三千铁鹞子冲在最前面,李乾顺带着宫中嫔妃、皇子被五千质子军护在中间,余下的一万多西夏中|央侍卫军紧随断后,向着兴庆府的东门进发,这两万人是西夏在兴庆府仅存的精锐与老本了。
走东门也是李乾顺的无奈之举,南门不仅被宋军堵死而且往南走是自寻死路,西门与北门此时己有宋军大队人马杀来,如果想从西门、北门杀出去,一番恶战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对方还是宋军的重骑兵,所以眼前只有东门可以行走,只要冲破东门的宋军包围向北而行,在李乾顺看来,西夏就没亡,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
夜色中的兴庆府东门外,此刻己经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西夏从城中奔出的溃卒源源不断,鄜延路的宋军为了近了眼前的军功,也是奋勇拼杀,双方将士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浪的撞击在一起,很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似这样的节奏依旧在进行着。
兴庆府东门对于十万夏军来说是溃堤处,对于刘延庆来说,若自己守不住这里,肯定要挨朝廷的惩处,使得刘延庆不得不尽全力防守。
此刻的刘延庆并不知道,自己己经落入到了乐天的算计之中,处于极为被动之势。
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奈何从兴庆府中冲出的溃军越来越多,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生一茬,而且宋军的伤亡也越来越大,鄜延路的宋军开始呈现出疲惫之势。
城中十万夏军大半都出现在了兴庆府东门,刘延庆手中只有三万多兵马,面对一倍于自己的兵力,又是如何吃的消。
此时东方的天空己经见到鱼肚白。就在鄜延路宋军己经吃不消的时候,借着天边开始升起的朝阳光彩,可以看一支重装甲骑兵出现了,令鄜延路的宋军一惊,心中立时知道这是西夏精锐中的精锐铁鹞子出现了。
铁鹞子的出现,令刘延庆父子吃了一惊,甚至眼中开始出现绝望之色,自己手下的三万人马己经鏖战了半夜,再面对西夏精锐还有支撑的了多久。
很快,正如刘延庆父子所预料的那般,宋军的包围圈很快被西夏铁鹞子撕破了裂口,西夏数万兵马沿着宋军被撕裂的口子,向着北方撤去。





擎宋 第657章:灭国帅才
兴庆府内的夏军此时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刘延庆驻守东门外的麾下不到四万鄜延路士卒又如何能拦的住。
十四万对十万,虽然宋军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然而优势并不绝对,驻守于兴庆府这十万夏军大多都是精锐的存在,宋军攻入兴庆府免不了一场血流成河的恶战,甚至在之前,种师道等人己经做好了麾下伤过半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小的兴庆府方圆不过十八里,双方人马加起来却有二十五万之多,就人口密度与战伇规模而言,着实会爆发出令人难以想像的惨烈,在这种情况下夏军摆出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态来迎战宋军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平兴国七年(982年),李继捧迫于族内压力入朝,并交出夏、绥、银、宥、静五州地后,李继迁与弟李继冲、亲信张浦等人组织党项各部叛宋,后派张浦带着重币到辽,向辽圣宗表示愿意归附取得辽的支持,从那地算起西夏同宋己经打了近一百四十年的仗,因为百年战争双方早己经打的眼睛血红,西夏虽然灭国,显然临前也要咬下宋人一块肉的。
历史上似这种场面的战争多不胜数,面临退无可退之境,拼死搏命的夏军给宋军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对此乐天不得不围三阙一,但围三阙一又岂是那般好算计的,刘法、种师道、刘仲武部皆愿听从乐天的调遣,唯独鄜延路刘延庆出于私心不愿听从乐天指挥。
四路大军唯有一路不听乐天的调派,这自然增加了乐天指挥作战的难度,更多出了许多变数。事实上在与鄜延路会师时,乐天心中就想到与童贯关系密切的刘延庆不会配合自己的调遣,甚至会为自己大出难题。
怎么将不利化为有利,着实让乐天费了好多脑子,很快乐天想到了围三阙一,既然刘延庆不配合自己不说,而且还有意与自己为难,自己不介意甩一个锅给他背。
围三阙一,古人阙同“缺”,这一缺就放在刘延庆这里,乐天之前用沙包围住兴庆府的大门,便是要将这个缺口扔给刘延庆,西夏军从兴庆府东门突围,不仅成就了乐天的围三阙一的构想,而且让刘延庆将兵败与不抵西夏军的这个锅背定了,正可谓一举两得。
鄜延路兵马与从兴庆府中逃出的溃卒厮杀了近两个时辰,原本就有些人困马乏,此刻更是遇到了从城中出来铁鹞子又怎么能阻拦的了,军阵立时被铁鹞子冲垮,兵营随之被铁鹞子踏破,随后质子军护着李乾顺与西夏一干皇族、贵族与大臣,冲破了宋军大营后向北而去。
鄜延路兵马绝大多数为步卒,满打满算不过二千多人的骑兵,又怎么敢跟护在李乾顺身边的两万多骑兵的硬碰,在后面虚张声势的追了几里便退了回去,这些人可不想被夏军杀个回马枪,虽说拿到李乾顺的赏赐巨大,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只是个传说,倒不如回去多杀几个夏军,割几个人头请功来的实在,随即一个个的拨转马头回头杀去。
跑出十数里后,李乾顺与西夏一众皇族们看后面没有宋军追兵,才松了口气。
兴庆府以北七十里就是定州,再往北便是右厢朝顺军司与白马强镇军司,再往北还有一直没用动用过的黑山威福军司,在李乾顺眼中看来,宋军虽然诡计百出,受后方补给条件限制与西北严寒的季节牵制,在攻下兴庆府后定然不会再有向北进军的可能。
在李乾顺看来,虽然兴庆府中存有大量粮草,但此时一场大火差不多都付之一炬了,宋军攻下兴庆府也是空城一座,甚至要不了几日就会退兵。
到了定州就安全了,但做为前沿,李乾顺还是不大放心的,只要到了最为安全的右厢朝顺军司,便可以集结溃败的军队略做休整,再集黑山威福军司、黑水镇燕军司从北,而晋王可以察哥集甘肃军司、西平军司还有沙州、凉州、肃州之兵从南,再次逐个蚕食被宋军占据的西夏土地。
当年李继捧入宋为宋太宗所扣,自家太祖爷李继迁能够采取蚕食之策将原本纳于宋人之手的夏、绥、银、宥、静五州地收了回了,后来又占据了西北重镇灵州,后又经太宗李德明与李元昊两代人的奋斗,直接占据了横山全境,李乾顺相信自己的祖先可以做到,自己也能够做到。
就在李乾顺心中筹划着复国大计之时,前方一支黑黑压压的军队出现在视野里,令刚刚逃出宋军包围的西夏士卒们不由的一惊,但见对面的这支兵马,最前面的士卒皆是骑兵,而且还是重装骑兵,身上穿的铠甲制式与本国的铁鹞子一模一样,甚至乍看上去就让人以为是是西夏本国的铁鹞子。
对面的这些重装骑兵不只是看上去像铁鹞子,而究其本身就是一身铁鹞子的装备,只不过打出的却是大宋的旗号。
看到宋军的重装骑兵,便是夏军精锐铁鹞子也不免有些胆寒,这当然是有理由的,宋军虽然缺马,但宋军骑兵却是宋军精锐中的精锐,甚至在对上相同的数量宋军骑兵时,宋军骑兵可以以碾压同等数量的夏军与辽军。
石敬瑭自称儿皇帝将产马之地幽云十六州献与辽人,产马的河套又被西夏与辽国瓜分,河西走廊产马也在西夏的掌控之中,至于产马的回鹘更是被西夏阻隔;正因为缺马,宋军中能够被选为骑兵都是精英士卒,骑兵的素质自然高。
率领这支骑兵的不是别人,正是有小种经略的种师中,此刻种师中看着前方的夏军唇角间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将手一挥:“是凡捉到夏国国主李乾顺的,皆升赏无算!”
声音落下,马蹄声轰然而起,重装骑兵直突李乾顺西夏中军,五千轻骑分左右包抄李乾顺军两翼。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仓猝之间,西夏军不得不应战。
重装骑兵与重装骑兵之间的撞碰,己经不能用激烈来形容了,惟有用惨烈二字才最为恰当,喊杀声与马匹、兵刃、甲胄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鲜血与刀光剑影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着各自的光芒,又在大地白雪的应衬下,显得凄艳而壮烈。
每一声惨叫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死去,主人的死去使战马盘桓于主人的尸体旁,嘶鸣中尽是悲意。
三千铁鹞子虽然是西夏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但铁鹞子由于本身的负重,并不适合于长途跋涉,更不适用于长时间作战,这就是重装骑兵的缺陷,而宋军八千骑兵却是以逸代劳,可见有多大的优势。
十数里的行军,因为披甲的沉重,铁鹞子早己有些力不可支了,在面对宋军骑兵的冲击,甚至此时那五千质子军所表现出的战斗力都要强于铁鹞子,但五千质子骑兵也只是勉强应对左支右挡而己,又怎么敌得过宋军的冲击,很快西夏军的队形便大乱起来。
冲乱铁鹞子后的宋军重骑直指被铁鹞子与质子军护在中军的李乾顺与一众西夏皇族贵族还有大臣们。
护卫这些皇族、贵族与大臣们的亲卫只是个人武力值偏高,对付寻常的刺客倒还可以,完全不能与真正作战的军队相比,很快便在宋军的冲击下死伤大半,但这些亲卫们甚为忠心,依旧拼命的抵挡着宋军。
军队讲究的是相互配合杀死,而亲卫只是专讲防卫保护主人安全只是应对刺客,二者间虽为一攻一守,但究若其实质却是相去甚远,再加上亲卫们连铠甲披挂都不整让,虽能抵挡得一阵,又怎能抵得过宋军轻重骑兵的碾压。
八千宋军以逸代劳,攻击两万西夏疲惫之师,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
眼看着护在身边的亲卫因不支,被宋军成片的杀死,所有人都知道眼前己经到了生死关头,“陛下,分散突围罢!”
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定自己与自己的儿女与这些西夏皇族血脉会被宋军一网打尽,李乾顺当断则断:“护卫好太子与诸皇子分别突围!”
余下的铁鹞子开道,质子军将领带着精锐护卫,李乾顺身边聚集着西夏最精锐的精锐,猛打猛杀之下向着北方冲去。
看到李乾顺的队伍向北奔去,身边将领向种师中禀道:“帅爷,卑职无能,李乾顺向北跑了!”
“跑了!”种师中皱起了眉头,声音立时清冷了起来:“乐中书巧施频施,你们竟然还李乾顺跑了……”
“卑职无能!”听种师中这么一说,那将领忙硊了下来。
“跑了李乾顺,可能是天不亡他罢!”种师中摇头叹了口气,随即声音清冷了起来:“若是这些夏人的王公贵族、太子、皇子们、公主们,你们若是再拿将不下,那就不需要种某多说了罢?”
那将领忙言道:“卑职若拿不下这些人,定提头来见!”
那将领退去督战后,种师中却是笑了起来,手拂长髯道:“老夫这官做到经略安抚使也便是极点了,日后再想往上己是不可能之事,这军功就留与后生们罢……”
……
铁鹞子开道,一千质子军随在身边,拼尽全力的左冲右杀,李乾顺好不容易从宋军的尾追中逃了出来。
一路狂奔之后,此时身披重甲的铁鹞子己经疲惫不堪,甚至有的战马体力不支,口中开始有白沫吐出,再跑下去就有跑废了的可能。
就在李乾顺下令要下马休息之际,只见得前方又有一支人马出现,更令李乾顺心惊胆寒的是,这支军队依旧是宋军的,而且看规模应有不下万人。
此刻不止是李乾顺面色灰白,便是麾下一众士卒们也是面色灰白,士卒们是惊讶的是突然出现的宋军,而李乾顺惊讶的是南朝能如此用兵的帅才,大宋有这般用兵如神的帅才,莫说灭得大夏,便是日后灭大辽也未尝不可。




擎宋 第658章:围师必阙
春秋战国时,华夏伟大的军事家孙武在其中的《孙子兵法军争篇》中,曾列举过用兵打仗的八条原则,而“围三阙一”正中其中一条。
“围三阙一”又同“围师必阙”,古字“阙”通“缺口”的“缺”,正是“缺口”之意.意思是强调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指挥官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可能使敌军指挥官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
而更重要的是,这围三阙一的虚留缺口并非是将领们放任不管,而是要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圈中;特别是围困坚守城堡的敌人,一旦敌人弃城而逃,便可免去攻城之苦,在野战战场上彻底消灭敌军。
相比之下,与逃窜之敌作战的难度显然要比与死战之敌作战要小得多,代价也会少得多.稍微有头脑的将领都能算过这个账来,所以“围师必阙”是历代战将常用的一个战法。
不错,这支兵马就是之前被乐天派出的刘锜、刘正彦、种崇彦、曲端等人率领的那一支人马。
一千多疲兵,面对一万以逸待劳的宋军,李乾顺一脸的绝望。这一千疲兵便是想反抗,又有多少体力可以反抗……
……
“夏国亡了……”
当李乾顺被押解在车上之际,宋军士卒不由自主的高呼了起来。
自李继迁依靠辽国支持开始阳奉阴违,到李元昊叛宋自立再到后来的大小争战;恢复幽云与灭夏,是宋朝历代皇帝的心愿,今日终于实际其中一个了。
看着被押在车上的李乾顺,还有排列成队的战俘,刘正彦与身边的刘锜等人叹道:“以逸待劳,乐中书送与我等的这份大礼送的太重了!”
刘锜也是叹道:“乐中书虽年纪小于我等,但真乃帅才也,我辈不及也!”
种崇彦面上有羞愧之色,并不做声。
而曲端心底尽是震撼,论学识曲端在西军中可以称说得上军中的进士,要说打仗也可以说得上勇谋与足智多谋,这也是曲端心底最为得意的地方,但一与乐天比,才发自己从头至尾都无法与乐天相比,甚至曲端认为大宋文武双方之人,无出乐天之右,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名震西北的种师道也无法与乐中书相比。
“回兴庆府罢!”一众人中,以刘正彦的年纪最长,官职也最高,这几人自是听刘正彦的。
但刘正彦心中也清楚的很,乐天送来的这个功劳,是要自己四人平分的,乐天要同时拉近种家与两个刘家的关系,但刘正彦心中又有些不解,曲端虽然打仗有两下子,但以曲端的家世还不足值得被乐天拉拢,但心中不解讲不解,但绝不能说些什么。
……
此时,种师中这边的战斗也渐渐结束,西夏的太子、皇子们,还有一众公主嫔妃,贵族大臣们尽数拿下,做为西夏的精锐中|央侍卫军此时也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乐天之所以将种师中安置在此拦截夏军,自是有乐天的打算。种师道被称为老种经略,种师中被称为小种经略,而此时种师中并未担任一路经略,其间也是有其原因的。
种氏一族经营西北,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童贯师从李宪靠奉承阿谀徽宗赵佶而上位,总管西北兵事,有节制诸路将军之权,就真实才能而言,童贯的文韬武略比起他师父李宪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童贯的官位之所以能够越升越高,除了将西军的功劳安在了其的头上,打了败仗瞒报这样的事情,童贯也没少做。
瞧不起童贯的大有人在,比如崇宁年间,童贯巡视边地,与秦州知州钱昂约见迟到。钱昂问:“太尉为何来迟?”童贯心里不高兴,觉得这一小小知州敢问自己为何来迟(上级迟到是品级的反映),回答说:“我所乘的骡子个小难骑,所以走得慢”。钱昂问:“太尉乘的是公骡还是母骡?”童贯回答:“公骡”。钱昂一语双关:“公骡不好骑,阉掉这东西!”童大公公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童贯的官越升越高,心里虽然瞧不起童贯,但此时只压在心底,种氏是陕西巨室,种师道、种师中二人是俱都是将才,遇到兵事上意见时自然与童贯这样的半瓶醋意见相左,使得童贯对种师道兄弟二人心生不满。
双方都对对方不满,童贯也想打击种氏,便寻了个由头,将种师道调到泾原路后方做后勤,又解除了种师中经略的职务,毕竟一家两兄弟都是掌兵之人,这对朝廷也是种威胁,故而朝廷也便允许了。
直到刘法有了统安之败,不得己之下赵佶、童贯才重新启用种师道,但种师中依旧还未曾官复原职,所以五路边帅中并未有种师中的大名,出兵灭夏,种师道自然将自家兄弟调到帐下听用。
此次截击夏军,将种师中放于此处,乐天就是有意让种师中立功,而官复原职。
……
时至正午,兴庆府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之中,空气中除了呛人的烟火气还掺杂着其它各种气息,此时的城内还升腾着袅袅青烟,自许多处己经燃尽或是尚未燃尽的建筑中散发出来。
此时的兴庆府除了外城墙与皇宫大内的城墙完好以外,城中大多数地方都成为片焦地,唯有大内宫禁与官府的府衙还算得上良好。
西夏赖以生存之地便是贺兰山下与黄河相间的这片平原,宥州可以丢,夏州可以丢、盐州还可以丢,只要这片土地不丢,西夏就有复国的希望。
然而兴庆府破了,这片土地丢了,也就意味着大高白国亡了,城中零星抵抗宋军的夏军残兵,与其说是在抵挡不如说是对家国败亡现实的否认,为自己寻得一丝心理上的解脱。
国亡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些人只是在求死而己。
国有死士是国之幸,但此时却是国之哀,这些苦苦抵抗宋军的夏军只是做着无谓而无意义的事,最后只落得一个身死的结果,可能这样才能让其心理得到一丝安慰。
不得不承认一点,论做皇帝包括李乾顺在内的西夏历任皇帝,都比宋徽宗赵佶、辽国的天祚帝都要称职,更有忧患意识,兴庆府中存了足够十万军卒三年食用的粮草,这是怎样的一个数字。
其实也不怪西夏的历任皇帝们有忧患意识,西夏国小民穷土地贫瘠,与宋、辽两个大国交界,除了北方的草原上的蒙古部族以外,南面的吐蕃、西面的回鹘都与西夏结仇,为此西夏不得不有着浓重的忧患意识。
足够十万士卒与军中马匹三年食用的粮草,庞大的数量自然不能放在表面上,若是放在表面上,早被敌国细作伺机破坏掉,食粮的粮仓必定是埋在地下的。
进入兴庆府的宋军一边着手剿灭着还有零星抵抗的夏军,一边在战俘的占领下寻找夏人在兴庆府的粮仓。
兴庆府不大,粮仓所在的地方自然也是极为好找,虽然城中大部分地方都化为废墟,但原有的轮廓还在的。
……
虽然攻下了兴府府,种师道、乐天等人还是没有进入兴庆府,依旧坐于城北的帅帐,此时的兴庆府内并不安宁,毕竟还有零星的夏军残余,种师道等人都是六十岁以上的宿将,身边的护卫再多,也要小心安危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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