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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对于军队来说,粮草代表着战斗力、代表着士气……代表着一切。
粮草辎重失火,立时让军中所有士卒将领皆是心中为之一惊,也不待上头吩咐下来,忙各自起身赶去救火。
……
清晨,永州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息。距离永州二十多里外,依旧可以看到城中有烟雾缓缓向天空中升腾而起。
“陛下,陛下大喜呐……”
早朝示散,没藏兀一脸兴奋,几乎是用跌跌撞撞的步伐跑进了西夏的大内,又跑到了金殿之上,着急与兴奋之下连事君臣之礼也忘记行了。
“大喜?”正与殿中群臣商议着朝政的夏崇宗李乾顺闻言一惊,话音中更是带着惊意。
自宋军伐夏以来,西夏满朝上下几乎是日日早朝,一众大臣闻言也是一惊,看到没藏兀能兴奋成这副样子,立时心中也来了兴致。
丞相思泊尔花问道:“没藏兀大人,何喜之有?”
没藏兀奏道:“陛下,丞相,昨日丑时,宋军在永州城中的粮草起火,据臣安在宋军中的探查侦知,宋军的粮草被烧去七成,眼下最多不过还剩四、五天的口粮,只要我军多派骑兵骚扰宋军补给,要不了几日宋军粮草匮乏无以为继,定会退兵。”
闻言,李乾顺也是惊喜异常,随即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此事当真?”
没藏兀忙回道:“昨日丑时,臣的潜伏在宋军中的探查亲眼看到永州城中宋军屯积粮草处火光冲天,得到消息后,臣也是前后派出数批探查潜入永州,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臣才敢来禀报陛下!”
李乾顺立时大笑了起来,笑声落下后口中呼道:“天不亡我大夏呐,宋军粮草不继,退兵不过早晚之事,朕要去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陛下摆驾太庙,还不快去准备……”
听到李乾顺要去太庙祭拜,侍候在旁的宦官连忙对下边随时听候使用的小内侍们吩咐道。
皇帝到太庙祭拜列祖列宗是国家大事,文武百官也要一同前往。在李乾顺向外走去的时候,西夏的一众文武百官也是随在身后按品阶列队而行。
出了大殿向宫门走去,走了几步之后李乾顺忽停下脚步,回头道:“枢密使宁多利、太尉隆索,你二人便不要随朕去太庙祭拜了,留下商量派兵袭扰宋军补给之事,只要此事做好了,我大夏江山无忧尔……”
“臣领旨!”在得到李乾顺的吩咐后,宁利多、隆索二人齐齐施礼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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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正午,永州帅府里依旧可以闻到焦糊之气,宋军从上至下,每个人的面色都阴沉无比。
帅府大堂,刘法、种师道、刘仲武等人每个人都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看到刘法等人一脸严肃之色,乐天有些忍俊不住,却是被种师道、刘法等人一眼瞪了回去,乐天也只好作出尽是悲愤之色,心中却腹诽,刘法、种师道、刘仲武还有种师中这四个人如果在后世华夏的话,拿什么奥斯卡、金鸡百花、金马等等一堆什么奖绝对不在话下,特别那表情跟真的一般无二。
昨夜存放粮草辎重地方的那场大火,自然是乐天策划在种师道、刘法、刘仲武等人秘密安排下实施的,当然大火是真的,只不过烧的只是一些用不到的辎重器械,至于粮草嘛只有外面的那些是真的,其余的尽是用其它东西充数的。
刘延庆进城晚,军中粮草自是没与种师道等人放在一处,所以这次火灾并没有影响到刘延庆军中,对此刘延庆不得不关心一下,问道:“诸位经略大人,夜里那声大火烧了我军多少辎重?”
“最多还够五天的粮草!”刘法叹了口气,接着言道:“这五天的粮草还是照多了说的,军中还有近四万的夏军战俘,这些战俘也要张口吃饭的,事实上军中的粮草只够四天消耗的。”
“四天?”闻言,刘延庆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从路程与行军的速度上来看,从渭州将粮草送到永州最快也要二十天的时间,刘法、种师道等人只剩下四天的军粮,纵是有些军粮送到,也不过多撑上几天而己,到时也会断绝粮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此次伐夏将要无果而终。
这时种师道将目光投向刘延庆,问道:“不知刘经略手中有多少粮草,可否能让全军多坚持几日?”
听到刘法的话,刘延庆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才说道:“刘某手中的军粮,若只给麾下三万人使用,尚可撑上七八日,但四路兵马加起来共计有十四万之众,若按此算最多只能多坚持两日,能撑到六日!”
“六日,想来能撑到我军补给来到了!”种师道闻言,点了点头。
听到种师道这般说话,刘延庆立时松了口气,心道只要能将童贯等来就一切好说话。
“报……”
就在种师道话音落下之后,只听到帅堂外有小校进来,慌慌张张的禀报道:“禀报四位大帅不好了……”
“何事这般慌张?”刘法轻哼了一声。
那小校忙回道:“回四位大帅的话,我军从后方押来的粮草在过了顺州城后被夏军轻骑所袭,人员伤亡大半,粮草也被焚去了大半,若不是驻守顺州的骑兵救援及时,险些被夏人屠戮烧掠一空……”
“可恶!”在刘延庆看来,这样的损失对于此时的宋军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不由的怒然出口。
这时刘仲武开口道:“一日三餐改为两餐,由干变稀,想来六日能撑到十日,只要等到童帅来了,那时便好说了!”
刘仲武的话音落下后,刘法与种师道齐齐摇头,种师中更是言道:“刘经略,你我都是领兵之人,三顿改为两顿,干的变成稀的,军中士气势必受到影响,怕到时我军不仅打不进兴庆府,怕是还要被夏人打将回去。”
刘延庆开口道:“刘某赞同刘经略的建议,这些时日我军既不行军也不打仗,消耗甚少,只需将兴庆府围了等待童帅到来便是,吃些稀的与少吃些,怕是没什么问题!”
对此刘法依旧摇头:“夏境天寒地冻,比我大宋西北还要寒冷,吃不饱便无法御寒,更是无法打仗,若是夏军夜袭我军营,我军又如何御敌?”
“没有军粮?”这时乐天开了口,言道:“我军可以宰杀俘获的夏人战马充作军粮,若是战马不够吃了,那我军就吃夏军战俘;想当年晋朝灭亡,东晋偏安东南一隅,北方胡人乱|华,便是以人肉为军粮的……”
乐天这话说的,令在场的一众将领皆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乐天,刘延庆、刘光世的父子更是惊讶,甚至目光中开始充斥着畏惧。
这是读书人能说出来的话么,帅堂内的一众将领在肚中腹诽道,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毕竟乐天是这里除了四路边帅中职位最高的人。
迎着一众将领惊诧且畏惧的目光,乐天不以为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诸位不读史么,我华夏的历史就是一部杀人与吃人的历史!”
“莫要胡言!”种师道对乐天斥道,“我大宋是为王师,怎能做此不义之事,倘若如此,日后如何治理灵夏?”
乐天一笑:“下官只是随口一说,诸位大人权当做戏言罢了!”
嘴上说是说笑,但所有人都清楚,人若是饿急了吃人肉这事定然做的出,这位乐大人能说的出,饿到急眼了就能做的到。
“报……”就在这里,又有一名小校跑了进来,禀报道:“四位帅爷,据派出去的斥候打探,有千余夏军轻骑从兴庆西门驰出,随后分成数股呈不同方位向南驰去!”
对此刘延庆不以为意,轻哼道:“兴庆府以南之地尽数被我军所占,这些轻骑是去找死么?”
“不好!”种师道面色为之一变,言道:“这些夏军轻骑定是冲我军粮草补给而来。”
弄清白夏军的直实意图,刘延庆的面色立时难看起来,开口问道:“此时我军当如何应对?”
莫说是一众将领,便是立于刘延庆身后的儿子刘光世也为自家老子感到丢人,乐天更是几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来看刘延庆,此人是如何混到一路边帅这个位置的。
“唯今之计,我等只有兵围兴庆府,以断夏军!”刘法言道。
“刘帅,我军所存粮草最多只够六天之用,六天之后我军粮草不继就得退兵!”对于刘法所言,种师中连连摇头。
这时乐天说道:“据派入到兴庆府的细作回报,兴庆府中屯积了足够十万大军吃三年的粮草,我军既然围了兴庆府,那便攻城罢,若能在六天内攻入兴庆府,诸位大帅便无需再为粮草犯愁了!”
“不可!”对于乐天的提议,刘延庆持反对态度,言道:“童帅未至,怎可……”
不等刘延庆将话说完,乐天打断反问道:“六日之后我军断了粮草,难道刘大人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军溃败而回么?若鄜延刘帅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我等皆按刘帅所言行事!”
做为总领六路边事,童贯直接指挥着这场灭夏之战,若因此而功亏一篑,纵是刘延庆与童贯关系匪浅,依童贯的尿性,不介意舍车保帅,将刘延庆抛出来背锅,甚至还要狠狠的踏上几脚。
对于童贯的禀性,刘延庆清楚的很,虽说自己可以拍马屁,但若是因为为了拍马屁而被当替罪羊,自然是不愿意的。
再说文官与武官待遇不同,当年五路伐夏失败,神宗皇帝想寻一个转运判官的晦气砍了他,就因为那转运判官是文人,神宗皇帝生生没砍成;而自己是个武官,当年韩琦杀焦用时,狄青苦劝无用,焦用依旧被砍了脑袋,自己若是背了这个锅,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绝对保不住,而且童贯也不会来保自己的这颗脑袋。
思来想去后,刘延庆忽意气风发:“大丈夫做事岂可拖拖拉拉,今我粮草不继,理当随机应变,即刻兵围兴庆府,于六日内拿下兴庆,以实现我大宋历代先帝之夙愿!”
说到这里,刘延庆的目光扫过在卒的所有人,“众位大人以为如何?”
计成矣!
看到刘延庆迫不得己改变|态度,种师道、刘法、刘仲武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脸上立时布满了笑意。





擎宋 第653章:一个条件
青石条与青砖修建的兴庆府城墙高大而坚固,城墙之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非常。
只不过兴庆府并不大,方圆才不过十八里,大宋的十四万军队将兴庆府围个严严实实,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昨日午间定夺围攻兴庆府的决议,于晚间就开始整顿队伍,今日一早宋军出发,午时之前就到了兴庆府,四路大军各自围城一面,将兴庆府团团包围起来。
听说宋军围城,兴庆府内的百姓纷纷避于家中,兴庆府也开始实行了戒严,日落到日升之前更是严禁百姓上街,街道上越发显得十分冷清,便是白日也少有百姓在城中走动,都是大批穿戴齐整的西夏士卒在城中巡逻,士卒更是被编成四班轮流在城墙上值守,以防宋军可能发起的突袭。
接连吃了数场败仗,更听说宋军手中有威力巨大的火器,面对宋军兴庆府中的西夏守军心里也是没有多少底气的,只能凭借着城池坚固来防守,甚至对于上级宣扬的宋军粮草所剩不多一事,心底并不相信,只认为这是上面为了稳定军心故意散布的谎言。
听到宋军兵围兴庆府,西夏群臣们会聚于朝堂之上,虽说事先得知宋军粮草不继的事情,但许多人心里依旧捏了把汗,自从五路代夏以来,宋军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实在惊人,而且心底还有些怀疑宋军粮草被烧消息的真实性。
“诸位勿需为兵围兴庆府而耽忧!”这一次出面说话的是没藏兀,只见没藏兀笑道:“以南朝军中留下的粮草,就算将士卒的三顿饭变做两顿,至多能坚持七日。”
“没藏兀大人所说的不错!”太尉隆索也出列笑道:“南朝军队现下是外刚中干,我军近来派出大股骑兵在宋军后方袭击补给,除非宋军能在七日内拿下兴庆府,若不然只有撤军一条路可以走!”
“拿下我兴庆府?”枢密使宁利多哑然失笑,向丹墀之上的李乾顺施礼道:“陛下,我兴庆府驻有大军十万,而城外宋军虽多于我军,却不过才十四万,依兵法而言,此时宋军攻我兴庆府无疑是自寻死路,想来不过是给他们南朝皇帝做做样子罢了,以证明他们尽力了而己。”
丞相思泊尔花也是笑了起来,向上言道:“陛下,当年南朝五路犯我大夏败退一幕,怕是要不了几日将会再次再现,而到时我军只要一路追杀便是,似当年韦州那样的大捷,我军只要抓住机会定然会再次上演!”
对于一众大臣之言,李乾顺感到宽慰无比,但还早小心道:“诸位爱卿切不可大意,南朝军队若如鱼死网破般的拼死猛攻,不可不防呐!”
“宋军若敢拼死猛攻,臣定让这些南人有来无回!”此时太尉隆多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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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城墙坚固高大易守难攻,城中兵马更是众多,够我们啃一阵子了!”看着远处的兴庆府城墙,曲端眯起了眼睛。
曲端身边的小校不以为意,拱手道:“押寨大人,咱们军中不是有火器么,一通火器砸将下去,将兴庆府的城门轰开,我们大军杀将进去,定将夏人杀个片甲不留!”
“没有用的!”立于曲端身边的吴玠摇了摇头:“兴庆府这城墙都是用青石与青砖,灌以糯米汁修城,火器虽然威力巨大,但对付这样的城墙没有太大的效果,虽然城门容易轰破,进了城门之后便是瓮城,我军冲进去便是自寻死路。”
“看来只能强攻了!”闻言,那小校不禁面露难色。
“十四万强攻有十万大军把守的城池,会有多少胜算?”曲端口中叹道,随即又言:“何况我军粮草不继,便是消耗起来,也无法持续太久!”
……
似曲端、吴玠这样的对话,也是四路边帅之间的共同话题,如何攻打兴庆府成了最让人头痛的事情。
刘法、种师道、刘延庆、种师中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各种兵法战术更是烂熟于胸,但对于城池坚固、粮草丰足,且驻有重兵的兴庆府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甚至在这四位宿将的眼中看来,兴庆府更像是一个缩成一团的刺猬,宋军便是一头猛虎都无法对其下嘴。
似刘法、种师道、刘延庆、种师中四人一时之间对兴庆府没有任何办法,更不要说似刘延庆这种才能平庸,只会拍马溜须靠逢迎上位的将领了。
商量无果之后,种师道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乐中书,说说你的见解罢!”
帅帐之中,乐天一直不发一语,直到被种师道问计之时,才缓缓说道;“破城之计,下官早己成熟在胸!”
刘法苦笑:“那乐中书还不快快说来,让我等一众人好生为难!”
乐天一笑:“乐否之计定可在三日内攻破兴庆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乐天这样说,一众将领皆是提起了兴趣,听到乐天提起了要求,急不奈起来。
乐天直言:“只不过乐某要这场战伇的指挥权,而且种师与三位刘帅还有手下的士卒,必须听从乐某的调遣……”
“不可能!”乐天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延庆打断否决掉:“以乐中书的年纪与官位,如何指挥得动我等四人,若此事传扬出去,我等四人岂不被朝野笑掉大牙?”
乐天心中清楚的很,刘延庆这般说话只是表面上的推脱,就深一层的层次来说,攻破兴庆是灭夏中最为关键的一伇,甚至可以说谁指挥了这一伇,便俱备了封侯的资格,地位与影响在朝中一时无两,多年来经营西北的童贯也要落于下风。
甚至在刘延庆的眼中看来,若是乐天指挥此伇破了夏,童贯这么多年来经营西北的努力,全都为乐天做了嫁衣。刘延庆心中自是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官居一路经略,不仅仅是自己出身将门与家中长辈在朝中打下的关系,更是依赖童贯的提携,在这样重要而关键的事情上,自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路线上的偏差。
而对于乐天这么说话,种师道三人倒是无可厚非,从今岁乐天初到西北一直到九月底出兵西夏,乐天的谋略与取得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种师道三位宿将与军中士卒也是佩服异常的,便是乐天提出这么个要求,熙河、环庆、泾原三路将领士卒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听刘延庆这么说,乐天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将目光投向种师道、刘法、刘仲武三人的身上,“三位大帅可愿意满足乐某的要求?”
种师道最先表态:“军中粮草最多只足六日之用,若乐大人能在六日之内攻破兴庆府,种某定愿意听从乐中书调遣!”
刘法一笑:“强攻未必奏效,军粮只足六日之用,乐中书提此建议,我等有得选择么?”
“乐中书足谋多谋,老夫信乐中书的!”刘仲武更是直接说道。
听闻种师道三人赞同乐天之言,刘延庆急道:“三们经略大人,可要将其间长短想仔细了呐!”
刘延庆这般说话就有威胁意味了,其间长短这四字不用细说四人都清楚的很,这是刘延庆在拿童贯来威胁三人,令三人的面色不悦了起来,便是一直未发一言的种师中也是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头。
对此,乐天一笑,却是说出一句令刘延庆吐血的话来:“刘经略,其实便是没有你们鄜延路兵马,乐某令凭熙河、环庆、泾原三路兵马也能破得了兴庆府!”
“你……”听乐天这般说话,立于刘延庆身后的刘光世伸手一指乐天,陡然骂了出口:“无知小儿,竟敢辱我父亲!”
“你算什么鸟人,也敢辱骂我家官人!”听到刘光世辱骂乐天,立于乐天身后的武松跨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武松,且先退下!”乐天将手一挥,目光直视着刘光世,神色又淡然至极的转向刘延庆,笑道:“乐某虽然年纪轻轻,在朝中也是身居四品之要,而令郎至多也不过官居六品,这犯上之罪,论本朝律令又如何处置?”
乐天说的没错,辱没上官依律是要严加处置的,大宋抑武重文,乐天是清贵的文官,圾中那些文官们若是知晓乐天被一个六品武官骂了,免不得抱团一齐参上刘延庆、刘光世父子二人一本,甚至还顺便揭揭刘延庆的老底,说他连儿子都管束不好,如何率领军队等等。
乐天那一句话着实是骂的狠了些,儿子刘光世骂了乐天,刘延庆并未觉无任何不妥之处,冷声道:“你能辱没刘某,难道犬子就不能反唇相讥,天下间哪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说,再者说若是要追究起来,也应追究乐大人的犯上呐……”
对于刘延庆的话,乐天并没有回答,而是泰然自若的将话头引到了一旁,提及了另一件与此事风牛马不相及之事:“今岁春日,乐某提倡为朝中七品以下官员加薪加俸,侥幸被陛下应允,我大宋七品以下官员,见乐某之面,无不以公字冠于乐某姓氏之后……”
说到加薪,帅府中有不少低级官员,对于今岁陛下加薪之事还记忆犹新,想起此事,看待乐天的目光越发的敬佩起来。
乐天提及加薪之事,看似与刘延庆之争风牛马不相及,但却是对刘延庆最大的威胁,试想因为乐天的加薪之恩,天下间会有多少官员会倾向乐天这一边。
刘延庆心中更清楚,只怕这官司打到朝廷上,先且不说输赢,立时会迎来天下七品与七品以下官员一顿奏疏对自家父子的一通痛骂,所到之处会尽遭白眼。
想到此处,刘延庆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看着乐天的目光中充斥着忌惮,随即一笑:“是犬子无礼了,老夫这厢给乐中书赔个不是!”




擎宋 第654章:攻打兴庆府
刘延庆突然向乐天服软,出乎了帅帐中所有人的意料,但细想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刘延庆可以和乐天做对,但绝不能小视了天下为官之人。
用后人的话来说,刘延庆怕的是天下为官之人的舆论,特别是那些牙尖嘴利的文官们,这些人可是将来朝中的中流砥柱,今天与乐天结的这个梁子若是闹的大了,怕是连儿子将来的仕途也要受到影响。
服过软之后,刘延庆立即将原本面容上的笑意敛起换成清冷之色,口中言道:“不过乐中书的这个条件,恕刘某不能相从,告辞了!”
说完刘延庆带着儿子刘光世起身离去,临出帅帐前,刘光世回头狠狠的盯了乐天一眼,眼中尽是愤怒与怨毒。
看到刘光世的目光,乐天不由的挑起了眉头,随即又听到外面传来刘延庆的声音:“三位经略大人可以放心,虽说刘某不同意乐中书的条件,但会守住自己在兴庆府东面的阵地,不会让夏军从城东走脱一兵一卒。”
说完,刘延庆才带着一众属下离去。
“不走脱一兵一卒?”闻言,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口中冷笑连连。
望着帐外刘延庆的身影,刘仲武言道:“刘延庆虽然不参加此议,我等三人参与,愿将三路兵马指挥之权交由乐中书,还请乐中说出攻城之策!”
乐天也不再隐藏,言道:“乐某的攻城之策简单的很,三位大帅还记得之前我军火烧夏营劫营之事么?”
刘仲武立时明白过来:“乐中书之意是要火攻兴庆府?”
种师道捋须点头:“我军包围了兴庆府,无论东南西北风,皆可为我所用,城中发生大火,特别是夏人宫殿失火,夏军必将全力救援,我军趁势攻城,必可克之!”
听闻乐天的意见,刘法眼中尽是兴奋的光芒:“上次火烧夏营之事,老夫未得有缘亲眼,今次必得好生欣赏一番!”
对此乐天不以为意,笑道:“对付夏人不止火烧那般简单,这一次下官还要轰炸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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