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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看到南方浩浩荡荡来了一支队伍,哗啦啦一阵声响,只见城上的守军中的弓手一字排开,随即有人员喝道:“来者何人,站住,再上前来,莫要怪我等放箭了!”
“我等乃是鄜延路刘经略麾下前军,快快开门让我等进城,我家刘帅要进城拜见熙河刘经略、环庆刘经略等诸位大帅!”将领向着城上说道。
“熙河刘经略、泾原路种经略、环庆刘经略等诸家大帅皆去了永州!”城上守军说道,随即又言:“还请刘经略莫要怪罪,天色入暮,恕下官不能开城迎刘种略还有诸位将军入城了!”
“你……”听到城上这么说话,城下鄜延路士卒们一阵哗然。
听到城下士卒们一阵哗然,城上守将语气十分淡然:“在下也是没有办法,我想守城的规矩,诸位还是懂的,莫要让在下为难!”
说完后,那守在城上的将领又是一笑:“在下还要向诸位传达一个好消息,前面的怀州城也被我军攻克了,而且兴庆府城东的高台寺城守敌于昨日被我军攻克,兴庆府己经成为一座孤城,眼下也就是刘帅赶路赶的快些,若是再慢了些,恐怕只能眼着我们打下兴庆府喽……”
虽然那守将话语间客气非常,但不乏调侃之意。
……
“岂有此理!”刘光世恨然:“父亲,刘法他们明明就是在……”
“莫要多言!”刘延庆养气功夫再好,此时脸上也是生出了怒意,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道:“传命令,在静州城外安营寨,明日一早赶往永州。”
……
赶了一天的路,士卒们早己经人困马乏,此时还要安寨扎寨埋锅造饭并且宿于城外喝冷风,心中的愤恼可想而知,嘴里的牢骚话自然而然就多了。
面对手下士卒嘴里的牢骚话,鄜延路的一众将领们心中也是无话可说,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谁让自家大帅混水摸鱼取了灵州城,又坐山观虎斗,坐视西夏两路兵马以优势兵力围攻顺州,以图坐收渔翁之利,这些做为放在哪里都会令人抬不起头的事,甚至有些将士开始怀疑,如果鄜延路兵马若是落入到故方的包围中,环庆、泾原、熙河三路人马也会不会坐视不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是有先例的,特别是永乐城之围,种师道的祖父种谔可是亲眼看着徐禧被夏军消息而不施以援手的,这种事情种师也一定能够做的出来。
待明日与其他诸路兵马会师时,鄜延路一众将士更明白,到时免不了要受这三路兵马的调侃戏谑,从今日顺州、静州城上的守城将领的态度便可以预料出来。
西军素来彪悍,军中更是拿勇气与力量说话的地方,自觉得自己日后在其他路将领的面前抬不起头,鄜延路的这些将领们隐隐间心中对刘延庆也开始生出许多不满来。





擎宋 第650章:四路边帅
静州、永州、怀州,沿黄河流势自西南到东北一字排开,成为兴庆府防备大宋自东南侵入的最后一道屏障。
原本三城可以互为支援成为了抵挡宋军的最后一道屏障,却因为静州的意外失守,而使西夏不得不放弃经营这道守护兴庆府的屏障,因为此时的西夏己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调派来与宋军夺取静州,更不想看到永州与怀州的兵马被宋军一个个的吃掉,所以才将这些兵马尽数调回防卫兴庆府。
而永州城在这三座城池的中间,距离兴庆府最近,不过三十五里而己,用来做为帅府的驻地最为合适不过了。
次日,鄜延路三万多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永州,刘延庆、刘光世父子二人也在城中帅府与乐天、刘法等人见了面。
刘法、种师道、刘仲武、刘延庆等人,都在西北领兵多年自是相熟的很,只不过这一次聚在一起,面上虽然都带着笑意,私底下却是越发显得陌生,甚至随在种师道、刘法、刘仲武三人身后的三路将领们,看着刘延庆父子眼中也是带着冷漠与不屑。
这般场景,令刘延庆、刘光世父子二人显的尴尬万分。
见过礼后,四路边帅齐齐就座,而乐天也与四路边帅一般,平起平坐于其间。
当乐天坐下之后,刘延庆便注意到了乐天,更见乐天与自己平起平坐,本就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更加的不悦起来,甚至在刘延庆眼中看来,乐天这样的毛头小子与自己平起平坐,是种师道三人有意对自己的污辱。
立于刘延庆身后的刘光世,看到乐天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官员竟然也与诸位边帅同起同坐,不由的挑起眉头,再看一众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将领也是立于一旁,觉得自己可以借机打击一下乐天,更能引起一众将领的共鸣,也好让环庆、泾原、熙河三路将领将对自家父子的冷漠驱散许多。
虽说朝廷重文轻武,但西北连年征战,武将们都是凭借武功来博取功名的,汴都文尊武卑的那一套在西北着实行不通,甚至似乐天这样的文官在西北还要受到武官的鄙视,再者说乐天还是为童贯所恶之人,刘光世自然不会介意来戏耍下乐天。
心中打定了主意,刘光世开口向乐天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居何职位,能与四路战功赫赫的边帅平起平坐?”
没想到刘光世先来向自己发难,乐天不由轻挑眉头,反问道:“上月乐某决了黄河与灵州川的岸堤,水灌了灵州城,原本打算待灵州城的夏军难以自持不攻自溃时再行收取,没想到令父子竟抢在了前面,不知道尊父子可曾俘得夏人的二皇子李仁忠?”
噗……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在场的许多西军将领不由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刚出口,就被对方拿了痛脚说事,刘光世面色立时难看无比,刘延庆也是无比尴尬起来。
待笑声落下后,刘仲武最先开口道:“朝廷此次锐意消灭踞于灵夏之逆贼而命我等五路伐夏,只是姚兄麾下河东路兵马距离太远,而朝廷的本意也是让姚兄所部在夏州一带牵制夏人兵力,所以五路兵马一时无法聚齐,如今我四路人马长驱直入己杀至兴庆府城下,平灭夏廷在即……”
“刘兄……”刘仲武话音还未落下,刘延庆便打断了刘仲武的话头,接过来说道:“三位经略大人,童帅此时于镇戎军主持全局,不日便要率领帅部驾至永州,而眼下夏人己成困兽,只能坐以待毙,我军也是长驱直入连日来征战,军中士卒疲困,依刘某的意见,应让四路大军休整一段时日,待童贯抵达永州,我军再发起灭夏之战。”
之战数次顺州之战己经将西夏精锐消耗大半,眼下攻击兴庆府只不过是水到渠成,只要消耗些时日便能将兴庆府拿下,刘延庆却让所有人等等,待童贯来了再打这最后一仗,其的用意不言自明。
听了刘延庆的话,刘法、种师道、刘仲武三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刘延庆这明显是在捧童贯的臭脚,拍童贯的马屁,但三人心中对童贯还是颇有几分顾忌的,并未立即出言,而是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乐天。
说完话,刘延庆一脸得意,随即端起身前冲泡好的茶水小口小口的轻啜着,同时也在打量着刘法、种师道三人的神色,自觉得这招狐假虎威在此时用最为合适不过了,当看种师道、刘法等人将目光投向乐天的时候,眼皮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论能力论实力,种师道、刘法哪个不比自己强、不比自己有主意,但同时将目光投向乐天,意味就非同寻常了。
刘延庆的意思,乐天自然清楚,当看到种师道等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乐天的脑袋也是不由头大了起来,在潜意识时乐天不想与童贯发生正面冲突,但眼前己经到了抢夺灭夏之功的时候。
灭夏从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几乎都是自己一人在导演,再加上辽国的配合,才促成了了眼下的局面,而童贯从开始就打定主意联金伐辽,而不同意伐夏的,眼下自己绝不能将辛辛苦苦赚来的灭夏之功,拱手让于那个老阉货,让其在青史留名。
想到这里,乐天说道:“童帅年迈,眼下又值寒冬,西北夏境更是苦寒之地,所以下官认为童帅还是坐镇镇戎军指挥全局的为好!
自镇戎军到永州一路上足有七、八百里的路程,其间有半数是为难走的山路,眼下又正值隆冬,童帅赶至永州前线至少需要半月的时间,这半月之内,我四路大军人马共计十四万余人,所耗粮草甚靡,而隆冬时节后方补给更是难以维系,甚至此举还会贻误战机!”
乐天给出的理由很是充分,甚至充分的让人无法出言反驳,刘法等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乐大人此言差矣!”听闻乐天之言,刘延庆连连摇头:“四路兵马互不统属,配合作战时难免不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为了避免因配合而出现的战略上失误,而使得灭夏之战功亏一篑,所以本官认为还是等到童帅到达前方后,由童帅来全权指挥灭夏之战。”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刘延庆心底却是异常吃惊,这乐天扫自己的面子也便罢了,看样子也不将童贯放在眼中。
“刘经略多虑了!”乐天也是一摆手,信心十足的说道:“此前夏州之战时,三位大帅皆是按乐某所议行事,不仅火烧夏军营寨更是击溃十万夏军主力,直至眼下夏人几至灭国,我军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乐天所言,刘延庆不由色变:“乐大人的言外之意……是让刘某听从乐大人的指挥了?”
“乐某不敢!”乐天摇头,随即笑道:“刘经略是堂堂的三品大员、更是封疆大吏,下官不过一侍候在陛下身边的四品中书舍人罢了,又怎敢对经略大人发号施令。”
闻言,刘延庆微微眯起了眼睛,面容上现出几分得意。
随即,乐天将话音一转:“不过……就算刘经略不率军亲至,乐某也有信心凭借熙河、环庆、泾原三路兵马,一举攻破兴庆府,灭掉夏国。”
听闻乐天所言,刘延庆面容上再次变了颜色,怒意涌上脸庞使身额头上的青筋突兀,连身体也不由的微微颤抖了起来。而立于刘延庆身后的刘光世更是一脸怒意,两只眼睛盯着乐天几乎喷出火焰来。
乐天的话说的几乎到了露|骨的地步,不屑之意更是溢于言表,就差直接一口口水喷在刘延庆的脸上,同时骂道:没有你刘延庆老子也能灭的了西夏,你刘延庆就是年三十逮的那个兔子,有你也过年,没你也过节。
闻言,熙河、泾原、环庆三路将领们心中也是暗笑不止。
“报……”这时帅堂外有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传信小校进了帅堂,向着堂上四位边帅还有种师中与乐天拜过,随即从怀中将一封书信呈了上来,说道:“童帅听闻我军于顺州大破夏军,并且攻占了静州,三日前己率胜捷军自镇戎军出发,前来坐镇。”
从镇戎军到达永州,此时天寒地冻,依靠快马传递消息最快也需要三天,由于时间差的存在,童贯只知道宋军此时己经攻占了静州,并不知道永州、怀州此刻也掌握在了宋军手里。
此刻刘法、种师道等人心中都明白的紧,胜利就在眼前,童贯显然是等不及了,来抢灭夏的这份功劳了。
听到禀报,刘延庆不由的笑了起来,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
刘法、种师道、刘仲武、种师中四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四人心中都清楚的很,五路边帅中刘延庆与童贯的关系最好,刘延庆是童贯一手捧起来的,依童贯的禀性,来了必定会和刘延庆狼狈为奸,说不定连顺州一战都会让刘延庆揩些油去。
听说童贯要来,种师道、刘法、刘延庆等人立时觉得无趣起来,甚至连三人麾下的一众将领也感到灰气丧气,至于给刘延庆摆下的接风酒,几位边帅只是应付了事,匆匆喝了几口便散了去,给了刘延庆一个大大的难堪。
来了个抢功的,令乐天的心情特别的不爽,思虑了半响后,乐天忽的冷笑道:“这老阉货要来抢功,那就在这没|蛋|子的来之前,拿下兴庆府!”




擎宋 第651章:火烧粮草
“诸位卿家,刘延庆率部与种师道、刘法部汇合,如今又该如何定计?”
兴庆府大内宫禁金殿之上,夏崇宗李乾顺一脸焦躁之色看着殿中群臣。
太尉隆索出列奏道:“陛下,汉人孙子兵法有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那刘延庆率部属与种师道、刘法部汇合最多不过十四万人,而我兴庆府中有驻军十万,且城高墙固,宋军依仗火器,虽野战尚能胜我军,但想要攻我大夏都城,无异于痴心妄想。
而且据臣所知,刘延庆素来为种师道、刘法、刘仲武诸人所瞧不起,此次更是混水摸鱼占了我灵州城,抢了种师道的功劳,所以对于我大夏来说,宋军四路会师未必是件坏事,对于宋军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太尉大人所说不错!”枢密使宁多利也出列,随即奏道:“陛下,宋军五路人马中,不止眼前的刘延庆抢了种师道的功,那姚古也是素来与种师道不合,若是宋军五路人马汇合,难免不会如当年高遵裕与刘昌祚之龌龊,宋军必败无疑!”
随想思泊尔花也是奏道:“陛下,在我军撤出永州、怀州时未曾给宋军留下一粒粮草,我朝也汲取前次宋军攻伐时的教训,鸣沙州、夏州等地的粮仓也减少贮存,如今宋军纵是占了我大夏的土地,所需补给依旧要从宋境内补充,宋军粮草从宋境渭州送到兴庆城外,足有千里之遥。
而我兴庆城中有重兵守护,城外又派有士卒不时对宋军补给路线突袭,使宋军粮草难以为继,如今方进冬日,至来岁冰雪融化需要数月之久,如此漫漫长冬宋军定无法坚持,必会无奈退兵。”
三人这般说话,让殿中原本低靡之势为一空。
但李乾顺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虽说西夏对宋、辽称臣,但毕竟也是一国之君,眼下失去了许多国土,弄不好就成了亡国之君,将祖宗基业丢的一干二净,这让李乾顺如何开的了心。
户部尚书出班奏道:“陛下,我兴庆府中有足够吃三年的粮草,而我大夏还有驻甘州的甘肃军司、驻瓜州的西平军司、驻黑水城的镇燕军司、驻黑山的威福军司,晋王殿下虽率军退到甘肃军司,定会重整旗鼓,待宋军补给不继士气崩溃之时,我两路大军同时出击,定能将宋军赶出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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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乐天住处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何人?”立于乐天门外守护的武松,冷喝的同时,己经将手安在腰间弯刀之上。
“是我!”来人忙自报身份,武松也是识的来人的,二人拱手作礼便不再说话。
来人立在门外,低声在外面说道:“中书大人,我家经略请您过去议事!”
“你家经略?”此时乐天还未睡下,挑眉问道:“不知是四路边帅中的哪一位?”
乐天听得出来人的声音,来人是种师道身边的亲卫队长种秋,一个跟随在种师道身边十多年的亲兵,深得种师道信任。
那人在外回道:“我家老种经略!”
“除了你家经略还有何人?”乐天又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刘延庆分明就是童贯的一条狗,自他到来后,乐天与种师道、刘法、刘延庆时时注意着言行,并且保持着距离,免得被刘延庆传入到童贯耳中,所以一众人心中皆是谨慎的很。
门外人回道:“我家经略除了请中书大人前去议事外,还请了熙河、环庆的两位经略老大人!”
没有刘延庆,乐天眯了眯起眼睛,起身披上轻裘,乐天开门与种秋道:“带我前去经略老大人那里。”
……
“我军连战连捷,眼下士气正高,兴庆府就在眼前,就应该一鼓作气拿下,还我朝百年灭夏之夙愿,偏偏……”
“刘兄,莫要气恼,我等将乐中书请来问计,乐中书足智多谋,常常有惊人之举!”
还没到种师道的住处,乐天便听到刘法的声音,大有捶胸顿足之势,只不过说到这里时嘎然而止,而旁边更有人忙劝了住,而劝人之人,乐天从声音中也听得出是环庆路经略刘仲武。
刘延庆虽知道种师道等人瞧自己不起,但自己也是一路边帅,于身份上应与三人一致,也便住进了这处临时帅府,刘法、刘仲武说话之时多有忌惮也在情理之中。
四路边帅同居一府,倒也是大宋开国以来的一件稀罕事。
种秋推门而入,口中言道:“大帅,小的将乐中书请来了!”
“下官见过三位经略老大人!”进了门,种师道、刘仲武、刘法、种师中四人皆在屋中,乐天连忙拜道。
示意乐天不要多礼,种师道最先言道:“乐中书,老夫四人唤你前来的用意,想来你也知晓了罢!”
对于认了自己做义祖父的乐天,种师道自然没有那客气。
乐天叹道:“朝中公相虽然致仕,但媪相更是凶悍,屹立朝中二十载不倒,下官又能奈何?”
看乐天摇头,刘仲武挑眉:“此次伐夏,乐中书居功甚伟,眼下兴庆唾手可得,灭夏大计即于乐中书手中得以实现,难道乐中书就甘愿将自盖世功绩拱手送人?”
刘仲武这般说话,就含有深意了,说明刘仲武与童贯的关系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种师道与童贯不合,这在西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刘法与童贯不合,则是因为统安城之败,若不是乐天与武松施救,刘法己成了刀下之鬼,而历史又将进入原本的轨迹。
统安之败也便罢了,但让刘法气愤的是,自己虽有提前出兵的错误,但也是在童贯的威逼之下,而在自己战败之后,童贯在向朝廷奏报的奏疏上,将统安之败所有责任推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把童贯他自己撇得干净,这又是刘法所能容忍的,这个梁子自然而然的结了下来。
而据乐天所知,这刘仲武似乎与童贯没有什么仇恨,目光中闪烁着几分不解之色。
看到乐天的眼神,刘仲武轻笑一声:“刘经略之事,乐中书知,而高永年高巡检之事,乐中书也知否?”
闻言,乐天有些惊讶,刘经略自然指的是刘法,刘法战败后,童贯落井下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刘仲武说到高永年,这事又是怎么提起的。
种师道、刘法二人自是识得高永年的,当年高永年为一路前锋大将时,种师道、刘法、刘仲武三人不过是位居副将之位,而刘仲武更是高永年身边的副将,所以对于三人来说,高永年当时是值得三人仰望钦佩的存在。
知道乐天不知此事,刘仲武缓缓说道:“崇宁年间,攻取青唐、河湟开边,高巡检因功为熙、秦两路兵都统制,只因信用昔日所纳的熟羌,不慎被部下羌卫所俘,献给了多罗巴人,多罗巴人吃了高巡检的心肝。
攻灭青唐之伇,虽王厚为此伇主帅,然谋策皆出于高巡检,王厚劾永年信任降羌,坐受执缚,故赠恤不及云;是伇童帅为监军,其间之事又如何不知,青唐之伇大胜后,童帅即升为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随后又升官至武康军节度使,却从不为高巡检出言半句,高家孤儿寡母好不凄凉……”
说到这里,刘仲看着乐天,加重了语气言道:“此次我大宋五路灭夏,种帅一部出赏移口、割沓寨,攻应理、鸣沙,皆是按枢密院制定之策而行。
然至引黄河、灵州川水灌灵州,则全不在枢密院制定之策上,至于我两军汇合后的顺州数战与取静州之伇,皆不在童帅掌控之中,如今得知夏国覆灭在即,这泼天之功童帅又怎会舍弃,以童帅之人品,乐大人觉得童帅会轻易放过对我等的追究?”
刘仲武所说的都是实情,乐天心中也清楚的很,自进入夏境之后,宋军的战法就没有依枢密院制定的战术进行,这显然有悖于规制,童贯与一众党羽若是真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放,再在徽宗赵佶面前不断的进谗言,这自是会引发赵佶的忌惮。
“刘帅以为要怎样?”乐天问道。
一旁的刘法直言:“我三人己商议过了,争取在童帅到来之前拿下兴庆府!”
“要在十二天内拿下兴庆府?怕是没有这般容易罢?”乐天眯起眼睛,随后摇头:“若是刘延庆不来,攻打兴庆府之伇还好说,但刘延庆来了,此事倒难办了,况且刘延庆执意等童帅来,我等自然是更不能擅自开战!”
看到乐天这副模样,种师道轻哼了一声:“别装蒜,老夫知道你有办法的,而且不止有办法能在童帅到达永州之前对兴庆府开战,更有能在童帅到达之前解决掉兴庆府!”
“种帅太抬举下官了!”乐天忙道。
“还装!”种师道狠狠的瞪了乐天一眼,随即又是一笑:“昨日,刘延庆在那里说话的时候,老夫就看你小子眼里冒光!”
“不错!”一旁的刘法也是点头,笑道:“老夫又不是没看过你小子出鬼点冒坏水时的模样,那眼神狡猾的像个狐狸……”
哈哈哈……
刘法话音落下,屋里四位老将齐齐的笑了出来,令乐天越发的觉的尴尬起来。
“倒底还是年轻了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还没养成!”笑声落下,种师中拍了拍乐天的肩膀,“说罢,别掖着藏着的!”
被取笑了一番,乐天无奈道“在童贯到达永州之前便攻打兴庆的主意,晚辈心里确实有,只是不知道四位前辈有没有这个胆量?”
“我等四人于百万军中又何曾退过一步?又有什么不敢的?”刘法哼了一声,又一摆手:“但说无妨!”
此刻乐天神色凝重,迎着种师道四人的目光缓缓说道:“火烧军中的军粮!”




擎宋 第652章:计成矣
“失火了……”
“走水了……”
……
叮叮当当的铜锣声与呼喝声在寂静丑时响起,将处于睡梦中的营中士卒惊醒了起来,待起得身来,只见存放粮草辎重的方向有冲天的火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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