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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自从大宋五路伐夏以来,李乾顺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时常是刚刚睡下便醒了过来,整个人都处于失眠状态,因为过度的操劳、焦虑与紧张,使得养尊处优的李乾顺发髻在这短短的月余之内,由漆黑变成了灰白。
今日也是刚刚睡下,那边就醒转过来,随即听到丞相、枢密使等人来见,立时让李乾顺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前方大败……”李乾顺听闻战败的消息,不由的目瞪口呆。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看到李乾顺这般模样,丞相思泊儿花、枢密使宁多利与太尉隆索等人连忙施礼劝道。
失神了足有小片刻后,李乾顺才醒转过来,声音尖锐着问道:“前方的十万人马现下还剩多少?”
枢密使宁多利小声奏道:“陛下,前方战败的消息是一个时辰前才传到兴庆府的,至于有多大伤亡,臣等还不知晓!”
这般败绩,令李乾顺愤怒到了极点,问道:“花喇赤、滑不尔都、忽博都他们三个,人呢?”
“臣还没有他三人的消息!”枢密使宁多利忙回道。
就在这时,有内侍前来禀报:“陛下,没藏兀求见!”
“快让他进来!”李乾顺忙吩咐道。
没藏兀进来禀道:“陛下,据臣的属下来报,右厢朝顺军司都统军滑不尔都与嘉宁军司都统军忽博都二人率残部退入静州后,在酉时过半的时候静州城的城墙之上突然挂起了宋军旗帜……”
“难道他二人投了南朝?”李乾顺惊道。
“陛下,二位都统军并未投降南朝……”没藏兀的话音中带着悲愤,继续说道:“据臣属下冒死缒城禀来的消息,宋军于前日诈开静州城门,随之静州陷入宋军之手,随后宋军关闭城门有意隔绝静州与外面的联系,并在静州城内修筑瓮城,二位都统军在不查之下,率残部退入静州,随即陷入宋军合围,滑不尔都自绝殉国,忽博都受伤被宋军生俘……”
“啊……”李乾顺闻言,口中惊叫了一声,险些背过气去。
“陛下,陛下……”看到李乾顺这般模样,一众大臣们连忙唤道。
莫说是李乾顺,便是西夏一众朝中要臣们现在也是面如土色,宋军这一手使的相当巧妙,对夏军的打击不是一般的重。
好半响,李乾顺才恢复过来,看着眼前的一众臣子,问道:“如今之计,朕当如何处置?”
闻言,一众西夏要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如何做答,半响后丞相思泊尔花才犹豫着说道:“事到此时,臣觉的唯今之计只能全力据守兴庆府,同时做好后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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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刘延庆混水摸鱼攻占了灵州,但显然不能在冰面上安营扎寨,刘延庆只好将大军安扎在地势较高的地方。
“父亲真是高见,待种师道、刘仲武军与夏人消耗的差不多时我军突至,足可以大破夏军,坐收渔人之利!”鄜延路军营帅帐,刘光世对父亲刘延庆说道,随即面容上又露出几分惋惜之色:“只可惜走脱了夏人的二皇子李仁忠,若不然此伇更让父帅锦上添花!”
“没想到刘法会这么快赶到顺州!”听到儿子刘光世的吹捧,刘延庆眼中闪出几分得意之色,随之面容上的神越发的耐人寻味起来:“刘法与种师道二人都是西北五位路帅中名声最大的,如今碰到了一起,不知道谁能指挥的住谁?”
“父帅英明神武!”刘光世又给自家父亲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接着说道:“夏人尝言:刘法之勇、种师道之谋,在西北五路中童帅常以种师道为东路总帅,刘法为西路总帅,两路同时进攻夏人,正因为他二人都这般刚猛,如今他二人碰到一起,必会因为统属问题而心生龌龊,必会引发军中内讧,实与我大宋战局不利。
父亲采取坐山观虎斗之势,实属是高明之至,二人若和,待他们与夏人两入俱伤之际,父亲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若他二人失和而影响局势,父亲还可以摆清关系明哲保身!”
听自家儿子这样分析与吹捧自己,刘延庆不住的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刘光世,笑道:“世儿,你呆于为父身边历练,倒是长了不少心智!”
“报……”
这时帐外有士卒的脚步声传来,随即那士卒禀报道:“大帅,据派出去的斥候打探来的消息,熙河路刘经略、泾原路种经略与环庆路刘仲武部于三日前于顺州合兵,于昨日分别于静州城北还有唐来渠西岸大败夏军,此伇俘敌两万有余。
而且先于大战之前曾派何灌、瞿进二人绕路夏军后方,赚取静州城,于静州城中设下埋伏,俘夏军溃卒万余,更是生擒了嘉宁军司的都统军!”
“你说什么?”刘光世神色间尽是不可置信。
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刘延庆忽的从椅上坐了起来,瞪大着眼睛问道:“这消息可靠么?”
那小校回道:“回大帅的话,此事千真万确,派出去的斥候是进入到顺州城从环庆路一位都指挥使那里得来的消息!”
“夏人十万大军一日之内便会溃掉?”刘延庆依旧不可置信,这时忽想了起来,忙又问道:“你可知道,此次指挥作战的种师道还是刘法?”
“回大帅的话,都不是。”那小校摇头,又回道:“据说是朝廷派来的一位中书大人,直接指挥的这次战伇!”





擎宋 第648章:两线作战
虽说是依靠投机与阿谀奉承,刘延庆才身居一路经略的高位。虽然仗实在打的不怎么样,但刘延庆也还是有些战略战术眼光的,顺州城一伇在战略上代表着意义,代表着西夏可以反击的最后一点力量被击溃,使西夏完全进入了被动挨守势。
自此以后,宋军所占据的西夏领土,成了大宋的长久占有领土,纵是在战局上宋军偶尔落败,宋军也不会再像四十年前神宗朝时五路伐夏那般,要狼狈的从西夏境内退了回来,使所有战据的领土再度回到西夏手里。
除此外,最重要的一点,西夏所余的兵力全部龟缩在兴庆府,即便是宋军不大举进攻,仅仅是依靠围困,时间久了兴庆府也会不攻自破,李乾顺要么举手投降,要么向西北逃蹿,总之夏国覆灭在即。
心里盘算了半天,刘延庆才开口吩咐道:“传本帅命令,拨营起寨,向顺州进发!”
立于刘光世忙阻止道:“父亲,不急于一时罢,这个时候咱们去了顺州,对于咱们所取的姿态,那刘法、种师道、刘仲武等人俱都是心高气傲之辈,难免不会在言语上讥讽咱们几句……”
“你知道个……”听刘光世这么说,心情极度不好的刘延庆骂道,话说了一半便合上了嘴,随即吩咐那传信的小校:“你且先出去!”
待那小校出去后,刘延庆才接着说道:“虽然顺州战伇结束了,只要为父率领大军赶到顺州,依仗为父与童帅的关系,童帅也会在捷报上为为父请上一功,若我等此时还不动身,到时童帅也不好偏袒为父了。”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刘光世心中立时不解起来,不过转念又想了想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刘延庆与童贯关系密切,刘光世自然在刘延庆的话语中对童贯有一些了解,依童贯的性格,决不会允许他人分享自己的权力,更不要说是功劳了,而这位中书大人竟然调动三路边帅战胜夏人,这不止分了童贯的权力,而且还抢了童贯的风头,这对对是童贯不能容忍的。
正所谓共同进退,只要自家父亲与童贯串联好,童贯在给朝廷的奏报上写道,自己派刘延庆部赶往顺州增援种师道、刘法、刘仲武部,夏军自知不敌故而望风自溃,如此来童贯与刘延庆二人则是获得了双赢,种师道、刘法等人的功劳自然被抢了过来。
“父亲英明!”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后,刘光世忙拍马屁,随即又问道:“父亲,据儿子所知,那刘法、种师道、刘仲武等人俱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么能听从一个朝廷派来的文官的指挥号令,如果儿子没记错的话,中书舍人仅是四品的官衔,比起一路经略可是整整小了三级。”
“这几年为兄一直在西北,对朝中事情不大清楚,听说此人在京中有些依靠,似乎是梁师成那边的人,今年来西北,被童贯派到刘法那边,据说刘法打的胜仗都是此人在一旁策划的!”刘延庆想了想说道。
“看来此人不简单!”刘光世说道,接着又言:“我等此时应不管那个中书大人是什么人,依眼下的情势,夏人便是硬撑也撑不过明年元旦,父亲大人应修书一封与童帅,与童帅言清其间利弊,若任由那位中书大人继续指挥下去,怕是灭夏这么大的功劳不会与童帅有半文钱关系了!”
“为父也是这般想的!”刘延庆点了点头““灭夏一战若真继续由这个什么中书舍人指挥下去,不仅会影响到童帅的声望,甚至会令童帅在西北显的可有可无!”
见状,刘光世忙向外面的士卒吩咐道:“快去拿笔墨纸砚来!”
刘延庆父子心中清楚的很,童贯这杆大旗倒了,自己这对父子在朝中最大的依仗也便没了。
政和五年庚午,宋徽宗赵佶正式任命童贯领六路边事,当下童贯便命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刘延庆率领韩世忠等出战,但打了个把月连天降山城堡也没能拿下,夏人援兵抵达后,刘延庆和韩世忠匆忙逃回了宋境,而刘延庆并没有因为此次失败而被追责,皆是因为童贯在其间使了力气,朝廷从而没有怪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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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州城帅府,一众校尉士卒们正在忙碌着打抱,将地图等各种作战指挥用的东西放到一个又一个大箱子里,而且将这些箱子标上标记。
拿下了静州城,静州城距离兴庆府只是四十多里,帅府自然要搬到那里。此刻乐天与种师道四人在帅府院中有说有笑,准备出帅府上车向静州行去。
这时有个小校匆忙行了进来,向着种师道、刘法、乐天等人施了一礼,才言道:“诸位帅爷、乐中书,据我军斥候来报,驻在灵州高地上的鄜延路兵马开始正在拨营起寨,同时派人征集渡船,看样子是要向顺州赶来!”
“摘桃子的要来了!”听到禀报,乐天一笑。
“什么摘桃子?”种师道不解。
关于摘桃子的典故,乐天自然不能说出来,只好笑着掩饰道:“摘桃子是我们家乡的方言,意思是来抢好处来了。”
刘法也是笑道:“说的不错,刘延庆原本打算是坐山观虎斗,以为称我等力有不支时,再突然杀出来蹭功劳,没想到咱们会这么快解决掉对面的夏军,这厮现在是难看的很呐。”
听到乐天与刘法这般话,种师道、刘仲武、种师中三人眼中也是闪烁出对刘延庆的鄙视之色。西北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刘仲武若不是紧抱着童贯的大腿,依靠他那点可怜的战功,哪里坐的上鄜延路经略的位置。
五路边帅中,种师道、姚古二人皆是出身于陕西巨室,心中高傲自是看不起童贯;刘法家中也是累世籫缨,又身有战功,对于童贯也是有些瞧不上眼;而刘仲武则是一刀一枪凭借战功从士卒升到将军的,刘延庆此人虽能力平庸、却深懂揣测上司心理,而童贯也需要牢牢控制军权,故而二人一拍即合。
种师道与刘仲武看了一眼,随即一笑:“我们将帅府搬到静州的事情,且不要张扬散发出去,让那刘延庆先到顺州扑个空,再去静州寻我等!”
话音落下,四人立时笑做一团。
……
顺州距离静州近五十里,眼下又是天寒地冻的,行起路来其为不方便。
外面天寒地冻,路上也很滑,行军的速度自然慢上许多,乐天坐在车子里手中捧着暖手炉,身披轻裘却是感觉极端无聊。顺州城一伇之后西夏再无决战之力,距离灭国为期不远,便是困也能将其生生困死,大局己定,所以乐天也懒的再操那份闲心。
就在乐天昏昏欲睡之际,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随即伴在乐天的车辇外,低声说道:“中书大人,路上截获了一封信!”
是许将,乐天从声音中立时听出来人的身份,随即言道:“外面天寒地冻的,许将军还是进车子里来坐罢!”
许将应了一声,将马交与随在身边的士卒,上了乐天的马车。
“信上写的什么?”天冷乐天懒的除掉手套,只是问道,但目光落在信封上时却是面露惊色,忙问道:“你是从哪里弄来这封信的?知道此事的人都有谁?”
许将回道:“受到我军的打击、在后方袭击我军粮草辎重的夏军在遭受巨大损失后,开始转变策略,放弃袭击我军粮草而是开始对付我军传令兵,昨日一早,有几个夏人兵卒劫杀了鄜延路的一个传令兵,后被我方士卒捉捕,这封信更落到了下官的手里!”
乐天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这信你应该交由后方去,又为何拿与本官?”
没有过多的解释,许将只是说道:“大人看看便知道了!”
点了点头,乐天不情不愿的放下暖手炉,将信笺展开,入目便是一通阿谀奉承之词,看着看着乐天不由的皱起眉头。
在乐天看信的时候,许将说道:“刘延庆要请童贯亲临前线,此事倒也没有什么过份的,童贯本就是总领六路边事,主持西北大局,自然是要亲临前线,但这封信上刘延应却是有些露|骨了,更是明言抢中书大人顺州之战的功劳!”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乐天又问道:“乐某与这刘延庆从未曾有过过节罢?”
“中书大人与童贯也没有任何过节,但童贯依旧还是看中书大人不惯!”许将反问道,随即接着说道:“中书大人,自从梁贵人梁师成与杨戬在宫中得势后,童贯原本在宫中的风光被一分为三,只不过杨戬杨贵人为人行事低调不涉及朝政,所以朝堂上的风光被梁贵人与童贯二分均分,倘若童贯再不保住军功,势必要被梁贵人盖住了风头……”
许将说的在理,乐天心中也明白:“不错,童贯绝不会坐视乐某将功劳扩大下去了!”
许将细细分析道:“依下官所想,之前童贯与刘延庆一般,二人均是在持观望态度,之前毕竟熙河刘帅未到顺州,泾原、环庆两路七万人马对十万夏军,且受敌两面包围,我军处于不利的劣势,而且是深入敌境又加上天降大雪,处境更是极为的不妙,童贯也是怕担责任,更担心个人安危在据守后方镇戎军不出的。”
“这些人果然打好算盘!”看完信笺,拿到手炉上的焰火上,乐天看着信笺化成纸灰随即叹了口气:“乐某是真够累的,一边想着与夏人作战,一边还要想着如何面对这些人来抢功,可谓是两线作战呐。”
“大人当如何应对?”许将问道。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乐天不由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眯起了眼睛:“他童贯若是真想抢这份功劳的话,乐某不介意与他较量一番!”




擎宋 第649章:戏耍刘延庆
刘延应写给童贯的书信,留在手中可谓是百害而无一益,所以乐天将其烧掉才是最为妥当的举动。
将手炉拿在手中暖着手,乐天很是淡然的说道:“这个时候,永州那边己经动手了罢!”
许将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前军应该己经动手了,卑职估计在一天之内,我军定可拿下永州!”
“你这么有把握?”乐天惊讶。
许将说道:“据斥候从前方探报,还有职方馆通过隐密渠道从兴庆府传来的消息,李乾顺己经将祥佑军司与左厢神勇军司的六万人马全部调入兴庆府内,并在兴庆府外构筑坚固的工事,看样子是要打算在兴庆府坚守了!”
乐天有些惊讶:“这么说,李乾顺没有派援兵去增援永州?”
“据卑职埋伏在兴庆城与怀州的手下来报,无论是兴庆府还是怀州都没有看到增援永州的一兵一卒!”许将回道。
“看来夏军真是要放弃永州了!”乐天轻轻一笑:“既然永州都放弃了,想来怀州也差不多了!”
“攻打顺州时,中书大人所施的攻城打援之计令夏人防不胜防,如今兴庆府的正规夏军满打满算不过六万多人,加上紧急征调的伇夫总共不过十余万人,又哪里敢派兵增援!”许将说道。
做为兴庆府南方门户的顺州、静州尽数被宋军攻克,宋军可以出静州直接进攻兴庆府,虽说位于兴庆府东南方向的永州与怀州可以从后方牵制宋军,但限于自身的兵力不足,不仅难以发挥原本应有的战略价值,甚至是白白为宋军送战功的。
虽然连连败北,但西夏朝廷上下也绝非都是庸人,有战术战略眼光的大有人在;事实上不是遇到乐天发明的新式火药,还有乐天照搬后世的兵法战术,西夏未必能输的这么快。
同时乐天也知道,西夏人在兴庆府内外修筑坚固工事,看样子是打算负偶顽抗了,似这样的攻坚战,任何计谋都没有用,只能依靠刘法、种师道一众将领率领手下士卒以命相争了。
“报……”
就在乐天思虑攻打兴庆府可能遇到的困难之际,只听得前方有马蹄声传来,随即只听那来报信的传令兵兴奋的大声喊道:“禀诸位大帅,我军兵不血刃占据了永州城!”
“兵不血刃?”乐天微惊,把头探出车子向外望去。
“将情况快快说与本帅听!”
听到这份捷报,不止是乐天吃惊,连同种师道、刘法等人也是吃惊非常,也是不由自主的问道。
“回诸位大帅与乐中书的话!”那传信兵忙施礼,随后答道:“我军前锋兵临永州城下时,看到永州城城门大开,更没有见到永州城上夏军的一兵一卒,派出斥候扮做寻常百姓进入永州城打探才知,永州三千守军于昨日全部撤退到兴庆府,甚至连永州城里的州衙官差们也是于临日一并撤的空了!”
“看样子夏人是要死守兴庆府了!”种师道眯起了眼睛。
刘法亦是点头道:“有场恶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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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开拨到顺州城,顺州城上的守军盯着城下这支军队,眼神中带着鄙视与警惕,城墙上的军官更是早早的吩咐关闭了城门。
“快快开门!”看到紧闭的顺州城大门,鄜延路前军将领向着城上喝道。
“请问大人是?”守在城头上的士卒探出脑袋问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看不清旗子上的字么?”听那守城的士卒发问,那鄜延路前军将领不由的怒骂了起来,趾高气扬。
那城头上的士卒挨了骂也不恼怒,嘻嘻笑道:“实在对不起军爷您,小的没读过书不识字!”
哄……
静州城头上的守军一齐哄笑了起来。
“你……”听到城上的士卒嘻笑,那前军将领不由气结,但却不能再骂,正所谓打狗看主人,这把守顺州城的不知是熙河、环庆或是泾原路哪一路的士卒,自己只是一个都指挥使得罪了哪一个,日后若是调到对方手下免不了要穿小鞋。
“滚一边去!”就在这时,城头上传来一道喝斥声,随即一位将领从城头上探出了头,笑着脸说道:“请问,城下的可是鄜延路的兄弟?”
“正是!”听到对方发问,那鄜延路的前军将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家大帅听闻三位大帅与夏人鏖战甚是辛苦,命我等为前军先锋特前来增援几位大帅!”
“辛苦了诸位了!”顺州城头上的将领冲城下笑着拱手,眼中尽是不屑之色,而面容上越发的神气与自豪:“多谢贵路经略老大人扶民,只不过经略老大的消息有些堵塞了,诸位更是来迟了几日,三日前我军大败夏军并且当场俘敌数万,更是智取了静州城。”
那城下鄜延路的前军统领,叹道:“没想到我等日赶夜走进还是来迟了一步,真是惭愧!”
顺州城头上的将领面上虽带着笑意,但心底却是鄙夷至极,依旧一脸笑意的虚以委蛇道:“不知刘帅他老人家在哪里?”
“刘帅他老人家就在后面三里处!”鄜延路前军统领回道,又说道:“还请阁下打开城门,我家大帅要入城拜会三位大帅!”
城上的将领却是一笑:“真是不巧的很,熙河路刘经略、泾原路种经略、环庆路刘经略三位大帅己于前日启程赶往静州了,据传来的消息称,此时己经攻克了永州,眼下兵锋就要直指兴庆府了,还请刘帅去静州与三位大帅会合!”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那守城的将领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三里后的中军,听到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刘延庆吃惊道:“什么,种师道、刘法等人己经攻克了永州,好快的速度啊……”
刘光世眯起了眼睛,声间中带着几分愤怒的在一旁说道:“父亲,种师道、刘法他们让我们在顺州扑了个空,摆明了是在耍我们!”
顺州位于灵州的西北方向,渡过黄河两城之间还相距近七十里,黄河上渡船不多,刘延庆部众三万多人全部渡过黄河前后就需要两天的时间,行到顺州又需要近一日的时间,而静州城又在顺州城的东北方向,两城相距离五十里。
这样来算,刘延庆部从灵州走到顺州再走到静州,足足要走一百二十余里,而若是从灵州直接到静州,只需沿黄河堤上行走八十里,渡过黄河对岸就是静州,算起来刘延庆部多走了四十多里。
对方绝对是有意这样做的,但刘延庆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心中虽色有气,但刘延庆混迹于官场多年,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动于色的性子,脸上并未见到什么怒意,只是吩咐手下道:“启程赶往静州!”
……
天色近暮,静州城出现在前方,赶了一天路的鄜延路兵马早己经人困马乏,赶至静州城下时,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际,静州城大门便关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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