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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翻看了几眼后,乐天将账簿放了下来,长长的叹口气说道:“他杨戬奉圣命经营公田所彻查隐田,才不过五、六年的光景,却积累下近千万贯的家产,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查抄杨戬府宅时,卑职亦是不敢相信会杨宅会有折合这么多银钱的家产!”旁边的主农牧民右治狱的大理寺少卿徐大人也忙道,又说道:“侯爷,这只是副本,正本在妥善保存呢,正本与副本皆是一样,上面有着各个衙门的签押。”
乐天又问道:“杨戬的银钱、地契、财物,眼下都在哪里?”
徐大人回道:“回侯爷的话,杨府的东西眼下刚刚清点完毕,封存在杨戬府上,待将其定罪之后才能依律没入国库!”
有了受害百姓的万民书,有了杨戬贪墨的账目,自己再落井下石的踏上一脚,足可以将杨戬踩的永生不复。
“账簿给我!”乐天起身正了正衣冠,乐天又吩咐跟在一旁的尺七,“将这些账簿与我收拾好带上,本官要进宫面圣!”
午后,用过饭的乐天觉的这个时候赵佶己经睡醒了午觉,来到西华门外准备觐见赵佶,巧的是乐天的马车刚刚到了西华门,与正欲进宫的梁师成遇到了一起。
二人几乎同时下了车,目光同时注视到对方的身上,梁师成冷冷的笑了一声,又打量了乐天一眼,看乐天怀中抱的一摞书本,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乐侯爷久违了,看模样乐侯爷最近忙的紧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臣子份内之事!”乐天很是敷衍的说道。
看着乐天,梁师成意有所指的说道:“乐侯爷眼下这么忙,怕是日后更忙,这大理寺啊案子太多,事干人之生死,一个不小心便会给自己惹下麻烦,侯爷可要小心保重呐!”
“多谢梁中官提醒,乐某会记住的!”乐天也是一笑,上下打量着梁师成片刻才说道:“乐某曾与林灵素林道长学过相面之术,方才乐某给梁中官算了一卦,梁中官的圣眷怕是时日无多呐!”
“呸!”听乐天这么说,梁师成很是厌恶的呸了乐天一声,一张脸涨的通红,圣眷就是宦官的命,没了圣眷的宦官什么都不是,梁师成对于乐天这句话的憎恶可想而知。
大约是觉的乐天这句话说的太过晦心,梁师成很是不可恨的反唇相讥道:“咱家还是劝乐侯爷一句,少着招惹是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大麻烦落在你乐侯爷的身上,免的侯爷到时自身难保!”
“梁中官看似深居宫中,活的太平安稳,实不知自己己得罪了天下人!”乐天摇头道,随即又喃喃道:“乐某直到今日才明白自己为何会长胡子,大根是因为乐某的脸皮太薄;反风梁中官面白无须,并非是因为梁中官没了那物件,而是脸皮太厚……”
梁师成在朝臣上有隐相之称,何时被人这样嘲讽过,更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的一张脸红的如同猪肝一般,甚至二人目光在相遇的时候,几乎撞出了火花,当然……无关爱情……
西华门的禁卫将侧门徐徐打开,乐天与梁师成二人并肩而入。
被乐天气的面色通红,情绪更是激动,但梁师成知道乐天不是无地放矢之人,当面顶撞自己倒也罢了,皆竟大家撕破了面皮己经势同水火,但说自己圣眷将尽才是最让自己心惊的,皇家门槛高,西华门的禁门门槛自然亦是不低,正在思虑乐天言语的梁师成,很是不小心的绊在了门槛之上。
把守西华门的禁卫距离较远,乐天手里抱着一摞账本,自然不想去扶梁师成,于是乐天心中很是充满快|感的看着梁师成一头栽了下去,随之躺在地上直哼哼。
“时运不济就是时运不济,倒楣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看了眼在地上直哼哼的梁师成,乐天抛下句话,直奔后宫行去。
今日乐天来的也巧,赵佶在垂拱殿后殿休息过,正在批阅奏疏,自是无需乐天绕一大圈再去后面的延福宫请见。
被小宦官带进了垂拱殿后殿,赵佶看到乐天,问道:“乐卿,见朕何事?”
见过礼后,乐天言道:“陛下,杨戬与公田所一案,臣虽避嫌,但有些事情臣还是不得不奏达天听的!”
“说罢,朕听着呢!”赵佶一边笔走龙蛇,一边说道,显然没有将乐天的话太放在心上。
虽然立的远了些,但乐天可以看到赵佶在奏疏上写的批注,字迹很是潦草,显然是在应付差事,批阅奏章之后,有别的娱乐活动正在等着他去耍乐。
“陛下,这是查抄杨戬、李彦、张佑、杜公才四人家中的财物账单,请陛下过目!”乐天说道。
“喁……”听乐天说,赵佶放下手中的笔,吩咐旁边的小宦官:“将账簿呈来与朕看个仔细!”
刚刚将账簿呈到赵佶面前,摔过一跤的梁师成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此时梁师成面门跌的有些发青,赵佶看到梁师成这般模样,有些好奇:“梁卿,如何弄的这般模样?”
立于一旁的乐天很是幸灾乐祸的说道:“陛下,梁太傅走路步子迈的大了,一不小心扯到了曾经断过根的痛处,故而摔了一跤……”
“乐天!”听到乐天三番两次的羞辱取笑自己,梁师成脾气再好此刻也怒不可遏。
突然间,梁师成觉的不妥起来,眼下是在天子近前,自己大吼大叫实是君前失仪,忙换了一副脸孔,很是苦着脸哽咽着说道:“陛下,方才奴婢进宫时,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弄的奴婢这把老骨头几乎散了架断了气,可是乐候爷不扶奴婢一把,还时不时的笑话奴婢!”
“陛下,臣手里拿着账簿!”乐天忙说道。
“陛下,老奴脑门上摔了那么大的一个包,整个人现在都是晕的,老奴方才才会君前失仪!”梁师成开始给自己寻找说词。
乐天趁机说道:“陛下,臣也认为实怪不得梁中官,梁中官年老体迈,实应该退养天年!”
这个时候乐天突然在天子面提起让自己退养,这分明不就是拆自己的台么,不了天子的宠信,哪怕守着一大堆的银钱,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安全感的。
想到这里,新仇加旧恨更加点燃了心中对乐天的怒火,梁师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乐天,“乐侯爷,你几次三番的与咱家过去,咱家倒是如何的开罪与你了?”
“梁中官,稍安勿躁!”乐天摇了摇头,随即很是认真的看着梁师成,说道“依乐某看,梁中官不止是年迈了,而且方才那一跤还将脑子摔的坏掉了,若不然如何能两次在官家面前大呼小叫的君前失仪?”
完了,又中乐天的计了……梁师成在心中叹道。





擎宋 第746章:赵佶出宫
“乐卿这张嘴呐……”正欲翻开账簿的赵佶听到乐天损梁师成,用手点着乐天不由的摇头无奈轻笑,待笑过之后又与乐天说道:“朕也忘了,你倒是有两年的时间未曾与朕说过笑话了!”
圣上竟然没有怪罪乐天!
这是梁师成的第一反应,随即梁师成更是气的额头青筋凸起,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用几乎能杀死人的目光来看乐天,却发现乐天早便将目乐投到了一边,根本不搭理自己,再一脸可怜相的将目光投向天子,却见天子在笑过之后,将目光落在了翻开的账簿上,根本没有在意自己。
“陛下不追究你梁中官君前失仪便己经很不错了,梁中官莫要再奢望陛下与你主持公道了!”就在梁师成无可奈何之际,耳边又轻飘飘的传来乐天的话。
再等梁师成将目光投向乐天时,乐天依旧脸庞别在一旁,根本不拿正眼来瞧自己,只气的梁师成心中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嘭!
就在梁师成心中怨恨之际,只听得一声桌响,再看是赵佶将手重重的拍在了御案上,面容上尽是怒气。
扑嗵!
梁师成被吓的一颤,两退一软立时硊在地上:“陛下息怒!”
乐天躬身抱拳。
赵佶盯着乐天的眼睛,声音几乎颤抖了起来:“乐卿,朕问你,这账簿都是真的么?”
“启禀陛下,千真万确!”乐天忙言道。
“杨戬是朕身边信任的人,没想到背着朕竟圈了这么多的钱!”赵佶愤怒的说道。
乐天在一旁似有些煽火点炎的说道:“是陛下对他太好了,他才会恃宠生骄,为了钱而不择手段,却忘了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这天下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虽说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但欺民与欺天又有何相异?”
“朕可曾亏待了他杨戬?”赵佶哼道,接着言道:“历朝历代皆有隐田,他说要替朕去查,更是于国利民的大好事,朕信他,便许了他官职让他彻查,没想到他却为了一己私利,肆意欺凌百姓,险些毁我大宋根基!”
乐天在旁劝道:“世人有百种面孔,千种性情,朴实之人只求三餐不缺,再无奢求,然天性贪婪之人,常得陇望蜀,恨不得将天下财富据为己有……”
一旁的梁师成闻言,不免心中生出兔死狐悲,但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老奴一生都是忠于陛下的!”
“改变一个人的不止是时间,金钱也可以做的到!”旁边的乐天很是拆台的说道。
听乐天的话,梁师成气的牙根直痒痒,却又拿乐天没有半点办法。
赵佶摇头道:“自朕登基之后,杨戬便一直照顾朕的起居,时时刻刻不离朕的身边,或许那时的杨戬才最为单纯的时候!”
“皆权势之罪过!”乐天在旁跟着叹道。
“乐卿!”就在这个时候赵佶唤道。
“臣在!”乐天忙应。
“现下朕要出宫,你陪着朕,一齐去杨戬的府上,朕要看看这杨戬这宅子里是不是真的藏了那么多的财物!”赵佶命道,话音落下的同时,又与梁师成吩咐道:“梁卿,还不快去为朕准备国辇?”
“奴婢遵旨!”梁师成忙应了一声,忙出去吩咐小宦官张罗。
显然,赵佶心中还是对这个账簿有些不大相信的,一定要眼见为实才行。
……
这次赵佶出行着实急了些,皇帝出宫一应金瓜节杖旌旗等仪仗用物俱免,只动用禁宫武士数千人前后护卫,乐天与梁师成二人一左一右随在赵佶车辇旁边。
左边的乐天面色正常,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右边的梁师成脸上免不得挂有兔死狐悲的伤感,甚至总是感到耳中嗡鸣声不止,隐约间那嗡鸣声似乎又变成了之前乐天与自己说的话,最后清晰的变成自己圣眷不久的回音。
对此,梁师成总有一种患得患失之感。
行不多时,驾辇来到位汴都内城第一区,一句禁卫将领辇前抱拳奏道:“启禀陛下,汴都第一区,杨戬私宅己到!”
汴都第一区是达官贵人显要聚居之地,刘法家中也居于此处,此刻看到天子车辇到达,又见千余禁军护卫,家家户户将大门闭紧,家中门子又都从小门缝里看这边的情形,毕竟今日的阵仗实是太大了,天子居然亲自出行,明日势必成为炎黄时报上的头版头条。
杨戬的私宅己经被大理寺与官军查封,家里的家眷仆伇下人也尽数被关到大狱里,大门上贴着封条,宅子周围更是派了数百禁军护卫免的钱物丢失。此刻这些守在杨戬私宅外的大理寺官员胥伇与禁军看到天子车辇,与大内禁卫、皇城卒仪仗忙上前拜见。
乐天快走了几步,与那看守杨戬私宅的大理寺官员与禁军将领说道:“打开杨戬私宅,将杨戬家中的财物拿出清点与陛下过目!”
早上刚刚贴在杨戬私宅大门上的封条被取了下去,赵佶缓缓下了玉辇,在侍卫与一众宦官的簇拥下走入到杨戬私宅中,就在走入杨戬私宅大门内的一刹间,在近前的乐天分明可以看到赵佶眼中的不悦与愤然。
杨戬的私宅着实不小,足足有十二间屋宽、六进的院子,占地数十亩,而且宅子里池塘、回廊、花园、凉亭、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泉一个不少,更有一处占地亩余的树林,此时己是临近初夏,鸟唱虫鸣更显的这座宅子有幽雅意味,甚至赵佶还在杨戬的院子里看到数块非常不错的太湖石,甚至在品质上丝毫不输于艮岳里的贡品。
如此大的宅子,在寸土寸金的汴都,最少值六、七十万贯,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依靠每岁的俸禄也是买不起呐,要知道乐天的那处宅子还不到一亩,杨戬宅子的奢华可想而知。
很快,按着乐天之前的吩咐,这些禁军与大理寺官员差伇将今早清点过的物品再次搬了出来,各地的贡品御用瓷器,一箱箱底面打有官府窖藏的金锭子、银锭子被抬了出来,一幅幅世人所鲜见的历代名人字画被卷成轴,成捆成捆的抱了出来……
赵佶的面色越发的阴沉,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箱箱的各色金银器物、各色珠宝玉器,其中很多东西分明就是御用的宫中用物,也出现在杨戬的家中,便是不提杨戬公田所的事情,单凭这些御用器物,就足够治杨戬个僭越之罪。
各种黄白物件依旧源源不断的向外搬……‘
看了小半个时辰,见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赵佶将那大理寺官员唤来,问道:“朕且问你,杨戬私宅中所有的物件加在一起值钱几何?”
那大理寺官员回道:“回陛下的话,杨宅各种金银器物珠宝加在一起折算,大约值钱七百六十一万贯,再加上置于京东、西、河北诸路田产,折钱九百余万贯!”
没有任何表示,赵佶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向外走去。
……
回宫的路上,见赵佶面色一直不善,梁师成忙道:“陛下莫要不开心,如今那杨戬己被拿下,家中更是被查抄,我大宋又恢复清明了!”
乐天在旁以唇相讥:“梁中官被去了事物,怎连见识也与妇人一般!”
“你……”梁师成怒目相视,又觉得斗嘴不是自己的强项,索性向赵佶求援:“陛下,您看,乐大人这张嘴是越来越毒了……”
不等梁师成把放说完,乐天哼道:“梁中官,银钱倒也无谓,但伤了百姓但伤了我大宋根基,又岂是区区银钱所能补偿回来的?”
没理会乐天与梁师成的斗嘴,坐在车辇中的赵佶犹在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向梁师成问道:“德昭坊距离此地多远?”
梁师成就住在德昭坊,忙回道:“回陛下的话,德照坊距离此地不过两个街口!”
“摆驾,去王黼府上!”赵佶吩咐道。
看了一眼,斜坠的日头,乐天在一旁劝道:“陛下,天色不早了!”
“无妨!”赵佶摇头,又叹道:“杨戬贪婪,给我大宋造成这么大的乱子,朕自然要寻王黼商议一番了!”
显面易见,王黼在赵佶的眼中是个宝。
昭德坊距离第一区并不远,行不多时便到了杨戬位于昭德坊的宅子近前,远远的那“得贤治定”四个鎏金大字的门匾,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显的辉煌灿烂。
不得不承认王黼拍马溜须的功力,使的赵佶对王黼十分厚待,两年跃升八阶成为执宰,赵佶更是亲笔给王黼家中的九处亭、堂的匾额上题了字,更将其的住处唤做“得贤治定”,若不是乐天有灭夏之功,论圣眷,乐天处百比不上王黼的。
很快到了王黼府门前,事先得了通报的王黼忙恭恭敬敬的候在自家大门前,等赵佶的车辇停下来之前,立时上前纳拜道:“陛下登临臣邸,臣王黼不圣荣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小宦官的搀扶下,赵佶从玉辇上走下来,同时摆手道:“王卿,不必多礼!”
王黼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乐天,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不悦,但还是露着一张笑脸,兴奋的说道:“陛下,今日晨间,家中仆伇禀报,堂柱之上长出一赤一紫两株玉芝,臣在心中想必是个好兆头,没想到早间出了吉兆,晚间陛下便光临臣宅,实让臣惊讶之至,这玉芝定是我大宋兴旺的好兆头呐……”
赵佶闻言心中也是惊讶:“王卿家中生出玉芝?”
王黼忙言道:“回陛下的话,家中生出一赤一紫两株两色的极品灵芝,臣曾着郎中来看,那郎中言这两株灵芝皆是上上品,实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赵佶本就相信虚飘渺的鬼神之说,现下更是惊讶与好奇。
经王黼这么一说,赵佶忘了自己来此的本来目的,忙吩咐道:“快,王卿带路,带朕去看看去,朕也是好奇的紧呐……”




擎宋 第747章:两株灵芝
“陛下请!”王黼弓着身子说道,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在梁师成的身上,眼底不由自主的露|出谄媚的笑意,随即又落在乐天的身上,眼底的那种谄媚之意立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警惕。
眼下王黼圣眷之隆丝毫不下于曾经的权相蔡京,赵佶己经不是第一次来王黼府上了,可谓是轻车路熟。
“乐卿,你也来随朕来看看,王卿府中生出的玉芝是何模样!”赵佶挥手示意王黼不要多礼,迈步向王黼府中行去。
闻言,乐天忙应了一声,又向王黼拱了拱手以示尊敬,赶紧随在赵佶身后行去。
梁师成也忙随在赵佶身边,王黼也是同时弓着身子跟上,眼中还带着许多疑惑。
“陛下刚从杨戬被查抄的府中回来,心下颇有不悦!”在二人身形相交的瞬间,梁师成压低了声音与王黼说道,说话的时候,投向乐天的目光里尽是忌惮。
赵佶心大,听闻好奇之事,倒忘了方才在杨戬府中之愤懑,边走边说道:“朕记得汉乐府中曾有首长歌行,其间是这么写的:‘仙人骑白鹿,发短耳何长。导我上太华,揽芝获赤幢。来到主人门,奉药一玉箱。主人服此药,身体日康疆。发白复更黑,延年寿命长。’今王卿府中生出玉芝,当为祥瑞!”
“陛下,前唐韦应物曾作诗云:‘灵芝非庭草’,这灵芝本就非寻常宅中之物,如今王相府中生出灵芝岂止是王相的祥瑞,更是我大宋的祥瑞!”赵佶话音落下的同时,乐天忙跟着说道,又言:“陛下可比肩秦皇汉武,更知人善用,实为当世之明君。”
“你这张嘴倒是会哄朕开心!”赵佶比不得自家历代祖上,素来喜欢阿谀奉承,用手点了点乐天,又说道:“若王卿府中生出的灵芝真是为当世极品,乐卿你可要赋诗一首以赞祥瑞了!”
“臣不敢献丑!”乐天忙道。
王黼随在一旁,对乐天心中警惕,但也不忘落井下石,听乐天这么说,忙道:“乐大人以诗文名扬我大宋,难道也有技穷之时?”
“非也,非也!”乐天摇头,接着说道:“屈子于《山鬼》中曾言:‘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兮葛蔓蔓’;曹子建更有《灵芝篇》载云:‘灵芝生王地。朱草被洛滨。荣华相晃耀。光采晔若神。’便是本朝黄庭坚亦有‘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之句,臣实是不敢献丑了!”
“乐侯爷怕又是谦虚了!”本就看乐天不爽,今日午后又在乐天言语里吃了些亏,进宫的时候摔一个大跟头,被乐天看在眼里,不扶不说还大肆嘲讽,梁师成怎么能咽的了这口气。
可谓是新仇旧恨,梁师成巴不得给乐天拆台:“以乐候你的才学,这会乐侯爷只怕是心中早己有了数个腹稿,只是欲拒还迎,在勾取官家心中的好奇,以便卖弄罢了!”
听梁师成这般说,赵佶却是挑了挑眉头:“今日在杨戬宅中时朕心情不好,梁卿你就不能让朕耳根清静些!”
原本只是想在天子面前挑拨乐天一下,没想到天子心中不悦了,梁师成面色大惊,忙拜道:“奴婢只是逗弄乐侯爷,并无意扰了陛下的清静。”
挥了挥手,赵佶无意在说些什么。
一旁引路的王黼心中微惊,梁师成出言挑拨乐天挨了陛下训斥,意味道着什么,意味着着乐天比之前更受宠了,想到此处时对乐天越发的忌惮起来。
王黼宅院甚大,占地丝毫不比杨戬府中小上半分,亭台楼阁厅榭轩一应俱全,若论起雅致在汴都城里也是可以排在前几位的,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若不是王黼将邻居门下侍郎一家从家中赶了出来,强占了其的宅院,王黼的家也只有如今一半的大小。
距离后面的园子还有几步路,赵佶看着夕阳中王黼府中的景致,点头道:“王卿,你这宅院比去岁朕来时又雅致了许多!”
听天子发问,王黼忙说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陛下是为至雅之人,正所谓丹之所藏者赤,做臣子的又怎不被熏陶!”
闻言,赵佶大笑,以手抚须颇为自得。
一旁的乐天将王黼的话听在心中,也不得不承认王黼拍马屁的功夫实非寻常人所能相比,能官居宰辅也绝非偶然之事。
乐天不失时机的说道:“臣今观王相宅,使臣想起了一处江南之地!”
“江南?”听乐天这般说话,赵佶眼中不免露出几分艳羡之色,自己虽为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然却只能禁锢宫中,若不是宫中藏书甚丰,于见闻中真不如那些走过去过许多地方的官员多。
撇下心中遗憾,赵佶问道:“乐卿且说说今日观了王相的宅邸,又想起了江南的何等地方?”
听乐天这么说,王黼心立时紧张了许多,生怕乐天说出什么于自己不利的话来。
乐天言道:“回禀陛下,臣曾去钱塘任职,于运何途经苏州时,曾在苏州以驻留小憩,故而观过苏州绅宦家中所修园林,往往是在一个大的天地里,因地制宜,沿阜垒土,种植花木,建造亭榭,由此而出现多样且幽美的画面,达到“不出城市而共获山林怡”的境界。”
顿了顿,乐天接着说道:“臣谓此之为苏州园林之独特之处,而王相府中之景观虽不及苏州绅宦之在,但亦颇具苏州园林之气像,!”
赵佶是个雅人,提起了苏州自是想起了杭州,问道:“乐卿你于钱塘任上自是去过西湖的,朕听闻杭州西湖之雅妙,比起卿口中之苏州园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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