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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方腊是依靠摩尼教起家的,不学些装神弄鬼的本事,还真发展不出来教众,所以不装扮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真还让人不能信服。
按:关于方腊的年纪史书中有两种记载,一种说法是出生于一零四八年,北宋仁宗庆历八年与宋神宗是一个年代的人物;另一种说法是出生于一零七八年,北宋仁宗元丰年元年。
很多人偏向于第一种说法,理由有二:一,方腊是为摩尼教二十五代教主,若生于元丰元年,哲宗绍圣三年即一零九六年,年仅十八岁的方腊绝对是没有资格成为摩尼教主的,(ps:方腊可没有小说里张无忌的本事);其二,方腊占据杭州既没有称帝也没有称王,而是自称为“圣公”,从中可见方腊年纪着实不小,年纪绝不会仅在四十余岁,显然出生于仁宗年间更为靠谱些。
审视良久,乐天方才开口:“硊下何人?”
硊于地上的方腊并不回话。
见方腊不语,屠四在旁哼道:“我家侯爷问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
方腊依旧不语,更是将眼睛微闭了起来。
见状,屠四正待喝骂,乐天摆了摆手,审视着方腊开口道:“能于半年之内,聚众百万,攻占六州五十二县,自称‘圣公’,立年号‘永乐’,这方腊也算是一代豪杰了,莫要凌辱于他。”
听乐天之言,方腊攸然睁开双眼,面容间现出一抹傲色,傲然道:“既然知道方某的名号,那便让你们这里职位最高的人物唤出来与方某说话,莫只派个后生来折辱于方某!”
闻言,帅帐内一众将领哑然失笑。
杨惟忠与乐天较熟,笑道:“方腊,你败的不冤不亏,乐侯爷曾率我等攻下兴庆府,俘获西夏皇帝,你学的乐侯爷没资格审问于你么?”
杨惟忠话音落下,众将立时哄笑。
乐天直视着方腊,淡然说道:“方腊,又名方十三,歙州人氏,后迁至睦州清溪万年乡堨村,于绍圣三年接会摩尼教主,家中有漆园,却屡屡扮做帮公混迹于各处漆园中做工,并于暗中传播摩尼教,并以摩尼教为纽带,将信徒聚集在一起图谋举事,乐某说的没错罢?”
“乐侯爷灭夏,实为我辈尊重!”眼前之人便是乐天,方腊眼中现出惊愕之色。
目光在乐天的眼中停留了片刻,方腊傲然道:“但方某若信陈箍桶之言,定都杭州之后不是只想一心向南,而是攻占徽州、睦州后实行亲民之举,收拢人心,树立军威,然后直取京城。如果不能立大一统之帝国,那也能列土封疆。若如此,乐侯爷怕是未必能胜的这般容易!”
帐中杨惟忠、刘稹、王禀皆是深懂用兵之道之人,若是没有后来的靖康之变的折损,这几人可以视为接替种师道、刘法、刘仲武等人成为下一代西军的主要将领,听闻方腊所言的战略构想之后,吓出一身冷汗,朝廷于汴都以南至江南皆没有重兵把守的情况下,真有可能实现。
乐天一笑:“陈箍桶说的不错,可惜历史从来不会重来,更没有如果二字!”
对于这一点,方腊也不能否认,“败军之帅,不足言勇!”
乐天吩咐手下人:“搬来个胡凳椅子,让方教主坐下说话。”
有士卒搬来个胡凳与方腊,方腊口中也未称谢,大咧咧的坐了上去,眼睛盯着乐天,眯了眯言道:“乐侯爷是为一代年轻才俊,方腊年迈老朽着实不如……”
不多说什么,为了攻破方腊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乐天将接搬出了大杀器:“二月,天子曾于下诏招安于你,方教主拒绝了圣上的美意,也便将自己的生路撤底堵死了!”
乐天的意思说的很明白,等待方腊只有砍头。
“自起兵造反的那日起,方某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方腊神色淡然,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波澜,随即似想起了什么,挑了下眉头望着乐天冷笑道:“乐侯爷,之前方某麾下将士甚众,并不是没有与乐侯爷决一胜负之能,只是乐侯爷四处放出消息扰乱方某麾下军心,使逃散之卒日多,方某才有今日之败。”
对此乐天没有直接做答,只是言道:“兵者,诡道也,凡能用之计,无所不用,用之且巧用之,方为帅者,不能用之,败亦如常!”
方腊哼道:“乐侯爷的意思是,为了达到止的而不择手段是么?”
“自乐某出兵的那一日起,乐某麾下的士卒就从未比方教主麾下的人马多过。”乐天言道,接着徐徐言道:“出汴都时,乐某手中只有五万人马,其间于京东招安宋江得士卒三千,开拨到苏、秀两州,得六千禁、厢杂乱人马,总计近六万。
其间复聚太平州、江宁、润州、湖州、广德军、常州之兵马,计得不到十万各色杂乱人马,若不用计,如何能将方教主迫出杭州,一路追击直到退这帮源,直到为乐某俘获?”
听乐天之言,方腊顾不上愤怒而是后悔,几乎悔的肠子都清,没想到朝廷在金陵一线的防守如此空|虚,当初若听信陈箍桶之言聚麾下全力北攻,纵是不能北攻汴都,至少可以据金陵长江天险以守,与朝廷划江而治。
长长的叹了口气,方腊颓然,乐天说的没错,历史不会从来,更没有如果二字。
就在此时,远处的声音突然噪杂起来,更有拼杀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乐天命道。
不多时,有士卒来报:“侯爷,乱匪余孽听闻匪首方腊被俘,故而来攻,现下被我军打了回去,其间更有战俘闻声配合闹事,更被军中看守士卒杀戮许多,眼下仍未安份。”
听完士卒禀报,乐天将目光投向方腊哼道:“半载以来生灵荼毒,造下许多杀孽,皆汝之错!”
“吾之错?”方腊先中哼道,随即笑了起来:“若不是天子昏庸,朝中尽是奸佞,因花石纲之乱,纵是方某如何花言巧语,也无法使百万百姓追随方某,孰之错一目了然尔!”
不止是乐天,便是王禀、杨惟忠等人也不能否认此事,皆是不能辩驳。
“侯爷,帮源、梓桐大部为我军占据,仍有不少乱匪据险而守继续顽抗。”恰在这时,有士卒又进来禀道。
听那士卒禀报,方腊心中越发兴奋,放肆般的大笑道:“看到了么?这便是民心,纵是方某成了阶下囚,这些人依旧抵抗,主孰之错又岂是可以辩驳的?”
此时,乐天也不能反驳,方腊说的没错,若不是朝廷不仁,纵是摩尼教再四下发展教众,江南百姓又怎么会跟着造反?
乐天命道:“传乐某的命令,有俘虏为首闹事者,只需将其捆缚囚于一处,莫要再行杀戮!”
如何让这些造反的百姓安份下来,是乐天最为头痛的事情。不管将来是凡有靖康之变,两浙皆是自己经营中的重中之中,若造成的杀戮太多,自己如何于两浙立足,这才是乐天最为担心的事情。
方腊被俘,如何让这些百姓不再造反成了乐天眼前急需解决的事情,乐天忽的想起了前世在网上听说过的一句话: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乐天清楚的记得,这是网上说明末张献忠沉银的,如今不妨借来用上一用,或许可以瓦解掉方腊麾下士卒最后的一点战斗力。
看着方腊,乐天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前几日,乐某从一个俘虏口中听过几句歪诗,是这样念的:‘石门对石屋,银子万万五。有人识的破,买尽杭州府。”
方腊不知乐天所说何意,只是不语。
帐中一众将领将目光投向乐天,眼中瞬间炽热了起来。
乐天看着方腊,继续说道:“那被俘的乱军士卒曾供称,你方教主于桐庐溃退之时,嫌弃打下两浙掠来的金银财宝太过累赘,拖延了行军速度,怕被乐某率军拦下,便将这些金银财宝埋于一处不知名的所在,随后将知晓埋宝地点士卒尽皆坑杀,为防记不住宝藏埋藏之处,你方教主才作出这‘石门对石屋,银子万万五。有人识的破,买尽杭州府。’的说词,是也不是?”
“一派胡言!”方腊怒不可遏。
“乐某倒不这么认为!”乐天看着方腊,继续冷笑着说道:“你方教主带领麾下一路打到杭州,杀戮士绅夺其家产,又镇压官府强占库藏,两浙又是富裕之地,金银财宝不可计数,如今藏在哪里了?”
方腊怒火中烧,但顾及此身为阶下囚,索性闭目不言。
帐中一众将领眼睛睁的溜圆,攻破方腊军也未见到方腊军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听乐天说的很是有道理,也经的起推敲,心中立时信了七八分。
乐天又是一笑,向黄堪检与屠四二人挤了下眼睛:“去将这歌谣于被俘的乱匪士卒中传扬,并放出话去只要能提供方腊埋银之地,本侯立即赦免与他!”
很快,一众将领又回过味来,方腊人都在这,去找那些乱军士卒有什么用,乐天一向用兵诡谲,眼下放出这个消息,想来又是要有什么图谋。





擎宋 第826章:审问(下)
“侯爷!”有士卒进帐施礼。
“说!”
那士卒禀道:“方腊贼者所掠妇女,自贼洞逃出,祼而缢于林中者,由汤岩、椔岭至九村山谷相望,连绵足有十余里,死者不可计数!”
听闻禀报,乐天看着方腊,问道:“方教主,你曾主张‘众生平等,无有高下’无论男女皆是平等,这祼而缢死于林间的妇者,你又做何解释?”
方腊不言。
看着方腊,乐天继续厉声问道:“你自号圣公,与麾下称‘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哄骗一群连兵器都没有的百姓烧了自家房子随你谋逆,以红色三角巾围头拿起镰刀镐头斧子筢篱,加入开始向另一个村镇烧杀劫掠的行列,此者为义乎?
你每到一处,皆是先强抢劫掠,而后便是杀戮‘凡得官吏,必断脔支体,探其肺肠,或熬以膏油,丛镝乱射,备尽楚毒’,取杭州你纵火六日,官吏居民死者十其三四,退杭州你再火焚官舍、学宫,府库与僧民之居,经夕不绝,此者为仁乎?
汝为教主,定教规:‘闻其法,断荤酒,不事神佛、祖先,不会宾客,死则袒葬。’然你于漆园杀聚众椎牛洒酒谋逆,如何自圆其说;汝摩尼教自教主之下分其魁,论男女皆称为魔王、魔母,自称为神佛,信者皆按时纳钱与其,此者又为善乎?”
方腊皆不能言语。
帐内一众将官们心中皆是不由的为乐天暗叫了声好,乐侯爷的一番仁、义、善三问,将方腊的虚伪彻底暴露于天下,一旁负责记录的书吏奋笔如飞,将乐天一连串的问话记录下来,以传于汴都。
“依乐某来看,你方腊是常年心态失稀,一朝得势便要以偿怨心;你方腊出身卑微,又信俸为我朝所禁之摩尼邪教,骨子里对士子读书人与佛道信徒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当你得了权力,这种感觉的就会成为浩劫与毁灭的动因。”
目光依旧没离开方腊的身上,乐天继续冷笑着说道:“依乐某来看,你方教主最初的那些口号,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从发|泄到野心的幌子罢了,全然没有一丝替百姓与天下着想之念!”
徽宗赵佶要是在这里,听乐天这番话怕是立即抱与乐天抱头痛哭,这由花石纲引发的两浙大乱,终于找到替自己背锅的人了。
说这番话,乐天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乐天知道今日自己的一番问话必然要载于史册之中,自己这所以这样问,主要是有洗白自己的意思,免的后世史学家总是将一顶镇压农民起义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大骂自己为封建统治阶级的走狗,屠戮人民的刽子手。
论忽悠人的传教功夫,方腊可以说是大宋宗教界立于金字塔顶尖的一众人物,但论说起搞政工,方腊拍马也不及乐天,不止是在战略上的高瞻远瞩,还是如泼妇骂街的对泼政治污水,方腊的水平最多只能相当于刚刚会背百家姓的孩童而己。
最后乐天哼道:“今日乐某戳穿你方腊的虚伪,告诉那些为你方腊卖命继续为朝廷做对的百姓,他们为之拿生命来保护的首领,与那些压榨百姓的贪官酷吏没什么两样,皆是一样的贪财皆是一样的好|色,石门对石屋埋藏处的宝藏,还有缢死于林间的妇者,便是最好的明证。”
在众人眼中看来,乐天说的可能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但方腊心中知道,乐天所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在撤退之时嫌所带的细软累赘,着实是命人埋了起来,只不过与乐天所说的不同,想来是以讹传讹才公演变为今天这个模样。
想到这里,方腊心中立时生出一种无力感。
看到方腊的模样,乐天也知道到此方腊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了,淡然道:“方教主,此次谋逆的主谋从谋都有何人,尽皆招了罢!”
……
心里防线尽被摧毁,此时的方腊精神顿失,不复之前模样,与寻常垂暮老者毫无二致,将起事到失败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画押按过手印,乐天将方腊的供词看了又看,才命人妥善保存好,待略做休息之后,又命人将曾在方腊手下任宰相的方肥、陈箍桶等人带来问话,并做出笔录。
方腊麾下虽皆出身于百姓草莽,但不得不承认其中不乏能力出众之人,譬如这陈箍桶还有于富阳起事追随方腊的的前太学生吕将。
按方腊供称,这陈箍桶有拥立之功,陈箍桶是方腊在传教时的追随者,当初方有常举令二子方世熊报方腊谋反,方腊自言自己开始时不知如何是好,是追随在身边的陈箍桶劝他趁官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举事,所以陈箍桶是有劝立之功的。
更不值的一提的是,方腊占据青溪之前的第一个大胜仗,杀死两浙兵马兵马都监蔡遵、与副都监颜坦,全歼五千两浙禁军的息坑大捷,就是陈箍桶与方腊之妹方百花指挥的。
在本时空,由于金人南侵以致有靖康之变,使无数宋籍被掠于北地,又因蒙元入侵金人都城,而使无数典籍成了鞑子的引火之物,毁于战火,史料皆不周全。惟有后世有一本《房周山集》中曾记载,方腊被俘后曾向童贯供称陈箍级是为主谋,而且童贯也很欣赏陈箍桶,本想将其收入麾下,但因为方腊一口咬定了陈箍桶,而不得不杀了陈箍桶。
除了这陈箍桶之外,前太学生吕将也是乐天不得不注意的一个人,这吕将因为批评花石纲而触怒朝堂,被朝廷遗弃不得为官。在方腊占据杭州后,他主张先夺取没有重兵把守的金陵,扼守长江,然后趁势夺取东南州、县,这的确是建立东南根据地的重要一着。
但方腊却置之不理,以至于乐天领兵南下后,既失去了夺取金陵以求得更大发展的战机,又分散了兵力,使起义军在官军大举反扑面前,一开始就处于被动局面。在宋军逼近杭州的时候,吕将又进言“立即撤出杭州”,认为这是“唯一可行之计”。方腊却不愿放弃血战得来的杭州城,结果还是因为粮草不继而撤退。
若是方腊采纳了吕将的建议,至少不会输的那么快那么惨。
更值的乐天注意的是,吕将虽是一介书生,却能在被俘后趁宋江、武松等人与辛兴宗械斗时逃了,更在避过了追捕,这身板体力与脑子也绝非寻常人能比的。
……
虽俘获了方腊与一干匪首,帮源、梓桐依旧有义军据险而守,乱局尚未完全平息,故而乐天不能回到杭州府做他的置制使。
“侯爷,不知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黄堪检进得帅帐,施过礼问道。
凭退左右,命杨志出去守望,待没人时乐天说道:“想办法找个与陈箍桶生的一模一样的人来顶替他!”
黄堪检立时明白了乐天的用意,惊讶道:“侯爷是想故伎重施,像当初在杭州府时救武松那般!”
“不错!”黄堪检是自己人,乐天也不避讳:“以乐某来看,这陈箍桶是个人材,只不过跟过了人,能纳为乐某所用,倒也不负了他的才能。”
黄堪检依旧心惊:“侯爷,这陈箍桶是谋逆的钦犯,武提辖当时是为民除害,此事若传扬出去对侯爷……”
没有作答黄堪检的话,乐天直接说道:“东瀛采银,你也是有股份的,而且日后规模日大,那些东瀛人迟早会知晓我等采银之事,以东瀛人的脾气又岂会坐视让我等取利,到时难免会与我等发生争斗……”
天下间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提到了银子,黄堪检立时睁大了眼睛,乐天说的没有错,关于东瀛的事情自己也是知晓的,据新传回来的消息,东瀛不止是只有岛根那个地方有银矿,前去勘探的技师们还在东瀛其它地方相续发现了金矿、银矿还有铜矿。
这些可都是钱啊!
东瀛人若是得知了消息,又岂会让宋人白白将金银采了去,迟早会爆发争斗,如此一来自己每年近万两的额外收入就会断了进项……
正所谓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有着共同的利益,黄堪检立时正色道:“此事便交于卑职,何况造反的钦犯皆掌握在侯爷手中,生与死只在侯爷的一念之间,若一时之间卑职寻不到容貌相像之人,还请侯爷略做宽限。”
黄堪检当初对乐天言听计从,是因为乐天是郓王殿下的亲信,现下对乐天言听计从,是因为乐天掌握着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利益,正因为每岁有着海贸、采银万余贯钱的进项,朝中三品大员的日子也没黄堪检过的舒服。
乐天叮嘱咐:“你要尽快,时间不能久拖,本侯可不想童贯那老阉货来与本侯抢夺功劳!”
黄堪检应了一声,连忙出去按吩咐办事。
在乐天眼中看来,陈箍桶的确是个人才,能收于麾下赴于东瀛坐镇,用于防范东瀛人知晓采银后,与自己麾下可能发生的争斗,显然是极好的人选。
……
“侯爷!”武松立于乐天近前。
将一封书信递与武松,乐天开口道:“你乔装打扮一下,带领些可靠的手下,寻找那个名唤吕将的乱军首领,将本侯的这封书信交与他!”
“是!”武松应了一声,将乐天递来的书信收入怀中。




擎宋 第827章:招揽(上)
两浙之乱,乱军中的四号人物陈箍桶死了,据说是在严密的看守下畏罪撞墙自杀,经过监军史勾当与军中仵作的辨认验尸确定之后,用席子一裹草草的埋于帮源的一处山谷中,连个墓碑也未曾留下。
未几,与方腊一起被俘,趁官军争功械斗而得逃脱的吕将也死了。在给朝廷的奏疏上是是如此记载的,吕将在侥幸逃脱后,继续领导残存的乱匪做着无谓的抵抗,直到最后兵败自刎而死。
特制的囚车也打造好了,方腊与一众被俘义军将领被押于囚车之中,在燕青、韩世忠、王子武还有几位西北禁军、京师禁军将领的率领下,由一万禁军押往汴都。除此之外,抢功的忠州防御使辛兴宗以待罪之身随同赴往汴都,等候天子发落。
遍观押解人选,所有人看了皆是竖了一下大拇指,在这份押解方腊进京的名单上,乐天分配的可谓是有理有节,利益各方均沾,各方的面子都给了,燕青代表的是招安的梁山军、韩世忠则是代表了西军,王子武于秀州城下挡止了方七佛,是阻止方腊北伐的功臣,代表了两浙地方厢军,至于汴都禁军是乐天此次征方腊的主要麾下,更不能落了空,除此外还有几位江南西路的禁军将领。
困守帮源、梓桐的二十几万义军,被官军灭杀者数万,被俘的十数万,随方七佛突围逸走南逃者又有数万,两浙因方腊乱损失惨重,蒙难丁口无算己经响影响到了正常生产,这些被俘义军士卒自是不能再行处决杀戮,除了反军头目要么看押要么被发配充军,其余普通士卒在被坐了一番洗脑之后,一人给了两贯铜钱做遣散费回家务农。
方腊落在了乐天的手里,再次被乐天抢了先,歙州城中的童贯气的跳脚,据说设于歙州州衙帅府里的瓷器被砸的一个不剩,侍侯在童贯身边的小内侍与士卒也遭了殃,不是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就是被赶回了老家。
知道这些,乐天只是一笑,并不在意,继续处理帮源的事情。直到将帮源的事处理好后,乐天又开始布署围剿位于仙居、黄岩一带的吕师囊,东阳的裘道人、永嘉的俞道安等方腊残部。
待所有的部置完成之后,乐天才率领一干人等回师杭州府,开始了自己的两浙置制使生涯。
……
“侯爷为何要救我二人?”
在回往杭州的路上,摇晃的马车内,两个身着宋军士卒号甲之人注视着乐天,低声问道。
“二位坐罢,车上摇晃,倒不了茶水,二位见谅!”乐天的身子随着车子的摇晃颠簸着,示意道。
听乐天说话,这扮做宋军士卒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现出惊色。
随后倒也没客气,坐在了乐天对面。
待二人坐好,乐天依旧是满脸笑意:“二位皆胸怀大志、心存抱负之辈,看不惯这世间的丑陋污秽,不甘于与阿臜之人同流合污,才奋而起事,只是二位眼光稍有欠缺,跟了目光短浅不能成事之人,若就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志未遂岂不可惜。”
听乐天说话,二人心底越发的吃惊,不由的面面相觑,一个替朝廷围剿义军之人,竟然敢出言诋毁朝廷,实在是令人难以费解。
若有方腊义军中被遣散的士卒在场,此刻定会大吃一惊,这坐在乐面对面的二人,赫然是方腊麾下的两位谋士,陈箍桶与吕将。
将惊色敛于心底,陈箍桶问道:“乐侯爷救下我二人,便不怕朝廷知晓后责罚于侯爷?侯爷这般抨击朝堂,便不怕我二人向朝廷告发?”
“乐某识人辩人之术,当世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乐某看人素来不会走眼的!”听陈箍桶所言,乐天笑了起来。
待笑声落下后,乐天接着淡然道:“乐某做事自然有乐某做事的道理,乐某为国为民,无愧于苍天也无愧于苍生,凡事只求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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