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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好奇于乐天说话的语气,陈箍桶问道:“侯爷如何看待我摩尼教!”
乐天言道:“摩尼教本是波斯舶来之物,教义与我华夏认知不符,为佛、道两道排斥所不容,更为儒家所轻视,不止是在我华夏四处碰壁,便是在发源地波斯亦被视于异端,无有几多教徒,前唐接连禁止几经打压险至灭绝,只于民间苟延残喘,如今于东南兴盛,不过是被方腊拿来蛊惑百姓,以此为纽带联络教众,蓄意谋反推翻朝廷的工具罢了!”
吕将虽为教众,但却知道乐天所言是为一针见血,忍不住问道:“那侯爷信俸的是佛、道两教?”
乐天摇头言道:“吕兄与乐某皆是读对贤书之人,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僧、道、摩尼诸教皆不符乐某之信仰,乐某只信仰本心,做人做事以知行合一为准,谨守良知,恪守本心!”
“知行合一?”听乐天这般说话,吕将心中惭愧,但心中越发有不解之意,向着乐天拱手问道:“敢问乐侯爷,何为知行合一?”
话音出口后,乐天忍不住的暗笑,为了应付眼前二人,自己拿话哄人,一不小心连后世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也说了出来,这可是超越了四百年。
“吕兄本为太学生,因上谏花石纲而触怒奸佞,被罢去功名,实朝堂昏暗所致,更是我大宋一大损失!”乐天先给吕将戴了顶高帽,随后继续说道:“乐某所言的知行合一,是为乐某多年潜心所想之心得,是指客体顺应主体,知是指为良知,行是指人的实践,知与行的合一,既不是以知来吞并行,认为知便是行,也不是以行来吞并知,认为行便是知。”
好么,一不小心,知行合一成了乐侯爷最先提出来的哲学思想。
听乐天之言,吕将陷入于思虑之中,半响后忽起身拱手向乐天拜了一拜,口中言道:“于太学发愤数载,不如聆听侯爷一句天音,学生受教了,这一拜侯爷当收下!”
二人在自己面前文诌诌的说话,似打哑迹一般,陈箍桶不解道:“吕秀才,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俺没读过多少书,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吕将为陈箍桶解释道:“侯爷所说的知行合一,是不仅要有良知与认知,而且还要实践于行,只有把‘知’与‘行’统一起来,才能称得上为‘善’。”
看陈箍桶仍有不解之色,乐天又解道:“吕兄所释极为恰当,正如之前本侯兵围杭州,杭州城内粮草匮乏,方腊却不肯回撤,恰应知行不合之谬,焉能不败!
方腊起事,席卷东南,烧杀劫掠,视人命如草芥,敛夺财物,又何有良知一说,便是连摩尼教义亦不相符,又岂脱得了最终的覆灭?”
陈箍桶身为义军中的第四号人物,自是知道杭州之战失利在于何处,联想乐天所说心中立明朗了许多。
乐天趁机言道:“如今吕师囊于仙居、黄岩一带,裘道人于东阳,俞道安于永嘉,继续率残部抵抗,依二位之见,此几人能坚持得了多久?”
陈箍桶与吕将皆是不言,心中都明白的很,吕师囊、裘道人等义军余部难以坚持甚久,被官军剿灭只是早晚之事,此也应了乐天方才所说的知行合一之理。
读书人并不全是书呆子,吕将明白了乐天的用意:“乐侯爷是要我二人劝降于他几人?”
“本是必胜之局,乐某又何必操心。”乐天笑道,踢起了皮球:“劝于不劝,在于二位本心,乐某并无意苛求!”
乐天皮球踢的轻松,但又抛过来一个更大的难题,陈箍桶与吕将二人若不去劝降,便缺了知行合一的良知,义军残部抵抗下去,惟有死路一条,二人出于本心又怎么能不去劝降。
陈箍桶有意问道:“我二人若去劝降,侯爷不怕我二人一去不归?”
“天下势犹桶板,能箍则合,不能箍则离。”乐天笑着诵道,随之又言:“能说出这番话之人实非常人,有如此胸怀抱负之人,又岂会让机会从手中白白溜走?”
陈箍桶清楚的很,这句天下势犹桶板是自己说的,乐天竟然连这些都知道,显然事先对自己二人做了许多研究。
“侯爷招揽我二人,意欲何为?”吕将问道,随即又问到了自己最为疑惑,也是最为诛心的地方:“如今大宋君昏臣庸、奸佞当道,莫非侯爷有问鼎九五,取而代之之意?”
在吕将看来,乐天冒着大不韪救下自己二人,定是有所图谋,甚至图谋不在方腊之下。
闻言,乐天摇头一笑:“吕兄是读书之人,自是熟读经史,历代均逃不掉二三百年治乱分合的老套路,如今大宋立国方才百六十年,正值壮年之际,况我大宋强干弱枝,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难蹈前朝之覆辙,除非……”
听乐天说话,吕将品咂其意,深表赞同:“侯爷所言极是,我华夏历朝皆逃不过二三百年治乱分合之套路,虽大宋君昏臣庸,然控军权冠历代之首,实非民变可覆也。”
陈箍桶也点头表示赞同,不解的问道:“侯爷所说的除非,后同再不言,又是何意思?”
乐天不能多说,只是言道:“乐某观大宋之患不在内而在于外!”
“侯爷之意是,大宋若亡,只会亡于外敌,而非内乱?”吕将问道。
“时事,命也!大宋国祚事干天机,又岂是吾等能推测的?”乐天摇头,随即道明来意:“实不相瞒,乐某招揽二位,是有意让二位打理乐某于海外的生意!”
“海外生意?”吕将、陈箍桶二人不解。
陈箍桶、吕将二人皆有帅才,乐天冒了相当大的风险将二人救下,自然有招揽为己所用之意。
既然二人相问,乐天便也不隐瞒,将自己于海外的产业合盘托了出来。





擎宋 第828章:招揽(下)
“侯爷的意思,是要我二人去海外为侯爷看守产业?”乐天将自己在海外的产业合盘托出后,吕将吃惊了半响方才说道。
乐天言道:“遍观我大宋、契丹、西夏、高丽、东瀛诸国,惟有我大宋设有‘钱监’来监督铸造钱币,而契丹、西夏、高丽东瀛皆以我大宋钱币为货币,使一国铸钱数国使用,以致于铜钱远远低于市值,民间熔铜铸器往往可得数倍之利。
为得大宋之钱,辽人、西夏‘边关重车而出’,高丽、东瀛、交趾诸国‘海舶饱载而回。’即便本朝比李唐铸了多几十倍之钱仍不够用,除铜钱外流,更有豪门大户囤积铜钱,使我大宋钱荒益重,而‘钱荒’益重,贮币之风越盛,长此以往,我大宋必将危矣!”
略做思虑,吕将问道:“侯爷之前所说,大宋之患不在内而在于外,指的可就是于此处?”
“乐某意指正在此处!”乐天敷衍道。
乐天只能这样敷衍,难不成还要实话实说大宋日后亡于女真之手,两个皇帝做了人家的俘虏不成?
既然二人这样认为,乐天不妨就这样推说下去:“我大宋一国铸钱数国使用,使诸国为走私我国制钱,所用之法所无不用,钱荒长此以往下去,朝廷拿何于军中发饷,百姓拿何易物?”
吕将点头道:“侯爷说的是,两浙每年都有闹‘钱荒’的时候,官府收不上税款,吾等小民有物不能售出,二者皆难可谓记忆犹新。”
“‘钱荒’不止我朝所独有,自前朝李唐自开元年间便己初现端倪,只是到本朝越发严重罢了!”乐天继续说道:“自乐某为官以来,常见朝廷屡屡因‘钱荒’而焦头烂额,正如吕兄所言,我大宋‘钱荒’多有季节性因素,譬如夏收、秋收时节,集中上缴税赋时容易出现。
除此外便是江浙最易出现‘钱荒’,究其原因为本朝自立朝起,以江浙等地最为发达,物产也是为丰富,一直为‘钱荒’的易发之地。
究其原因,江浙之所以发生‘钱荒’,一是与铜钱被出海商贾大量走私国外有关,二来是因为本朝朝廷,钱监虽设于东南,但造出制钱要先大量供给汴都以及西北边军,然后才能流通到两浙,使江浙供应量上略显不足。”
吕将与陈箍桶为方腊手下智囊,出兵打仗出出主意尚可,但接触到金融财政等一朝政,便立时呆若木鸡一般,丝毫没有想到仅仅是铜钱,便被乐天说出这么大一堆道理。
越想心中越觉的乐天说的在理,更让二人触摸到以往不曾接触到的层次,这便是境界问题,二人以前接触的最多不过是些鸡零狗碎的传教问题,再不就是战场上的打打杀杀,金融学显然是一门比前两者更为深奥的学问,引的二人对乐天眼中出崇拜之色。
细加分析乐天率军进入两浙以来的表现,相对于与乐天的出色,方腊表现出来的只有举棋不定与见识浅薄,更有种种的不思进取,与乐天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败落也在情理之中。
前后不过个把时辰,二人完全被乐天的一系列言说所折服,也让二人觉的跟在乐天身边,会取得比随在方腊身边更大的成就。
陈箍桶言道:“所以侯爷意图布局于海外采银,以缓解大宋钱荒之压力!”
“不错!”乐天点头:“惟有如此,才能缓解我大宋‘钱荒’的压力。”
宋代的“钱荒”起于唐朝中叶,困扰两宋三百年,屡次给两宋造成沉重打击,直到明朝大量白银涌入华夏,才彻底摆脱了“钱荒”的困扰。
“一两银钱可兑两贯铜钱,两贯铜钱重在三斤左右,百两银不过六斤有余,而兑成铜钱为六百斤,以银代钱不止携带方便,更使‘钱荒’消弥于虚无。”陈箍桶不由的点头说道。
“侯爷大才,吕将万万不及,愿听侯爷驱使!”吕将向乐天深躬一礼,明确表态自己归顺乐天。
见吕将表了态,陈箍桶亦是施礼言道:“侯爷救命之恩,陈箍桶粉身难报,惟愿听候侯爷调遣。”
双手虚扶的同时乐天点头:“二位的身份,两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派二位于海外公干,亦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
帮源一伇,方腊与麾下将领被俘,喧嚣一时战火荼毒两浙的方腊之乱几近被扑灭,东南只余下数股残余苟延残喘罢了。
消息传到汴都,朝堂君臣大贺,而乐天忝麾下活捉方腊可谓居功甚伟,朝堂上一片褒扬之声,但在褒扬之后,一众言官们开始发出不同的声音,纷纷将矛头指向乐天,第一条是乐天既掌兵权又任两浙置制使,集两浙军政大权于一身实非好事。
既掌军权又掌地方政|权,惟有前唐割据的节度使才有这个本事,时间久了不是皇帝挂了就是节度使挂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赵佶想了想,下面这些言官们说的也是对的,立即传旨让乐天卸下手中兵权交与童贯。
从帮源出发,刚刚走到富阳,乐天便接到了朝廷的诏书,对此乐天不以为意,甚至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毕竟本朝对于兵权这个东西极为敏感,本朝既统兵又抚民之人更是寥寥,立时将圣旨传与麾下将领,命这些将领率军受童贯的指挥。
乐天心里更清楚,自方腊起事,两浙官场上的官军要么为乱军所杀,要么弃城狼狈逃走,现下东南己平,正处于权力的真空状态,朝中诸多官员开始抢夺对两浙官场的控制权,想必现下己经开始勾心斗角了。
本来大宋的驸马就是摆设,极少有授与实职的。而自己这个驸马帝婿,既领兵打仗又出任两浙置制使,显然开了大宋驸马的先河,待两浙情势平稳之后,立即便要被人取代了。
所以乐天在心中打定主意,趁自己在杭州的有限时间里,将在两浙的布局完全铺展开来。
事实上,在赵佶卸去乐天的官职之后,便有言官在梁师成、王黼、白时中等人指使下不断上疏谏言,请赵佶派人去杭州接替乐天两浙置制使的职务,理由也很是简单,依本朝惯制帝婿不能授实权之职。
祖制是这般规定的,但赵佶虽是昏君却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乐天尚了茂德帝姬做了帝婿,将乐天排挤于朝堂之外,使乐天处于闲置,赵佶心中本就觉的有些对不起乐天。
然因花石纲使方腊于东南作乱,拥兵百万肆虐两浙无人可匹,西军于夏境维持,朝廷无可用之将,危难之际不得起惟起用乐天率五万人马南下平乱,就是乐天矫诏说自己下诏罪己,赵佶也只是一笑了之使乐天没有后顾之忧,如今乐天不负重望一举功成,若自己此时卸了乐天的兵权,再令其回京,岂不使乐天寒心,使天下人说自己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所以任凭言官如何谏言,徽宗赵佶始终没有应允。
……
杭州城外,因为卸去了兵权,于悄然中乐天的仪仗中卸下了几道仪牌,
“恭迎乐侯爷!”
距离余杭门还有数里,乐天坐在车中打着瞌睡,忽听到前方有人大声叫道。
“恭迎乐侯爷凯旋……”
那人话音刚刚落下,一片声震九霄,堪比钱塘浪潮般的声响传入耳中。
就在乐天吃惊,欲派人查看何事之时,尺七兴奋的过来叫道:“侯爷,杭州的百姓出城三里,来迎接侯爷凯旋归来!”
撩开车帘,乐天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立于官道两旁,眼中尽是兴奋欣喜之色。
乐天还记得,自己当初离任钱塘之时,虽然于钱塘做了好多功绩,但为了怕走的冷清还是特意下过一番功夫的,这一次来杭州会有这般景像,心里还是很吃惊的。
就在吃惊之际,乐天的目光瞄到了位于一众乡绅之中的几个熟悉在孔,其间便有自家王小妾的父亲王员外,还有墨嫣小妾的义父白员外,立时意味深长起来,意识到今日会有这么一幕,十有八、九是二人事先安排好的。
有人前来迎接,又是安排好的,做为一代影帝,乐天自然要下车客套虚礼一番,以配合二位岳父大人的一翻好意。
客套虚礼了一番之后,来到与王员外、白员外寒暄之际,乐天压低了声音笑问道:“今日之事,是二位岳父大人的安排么?”
“今日实非我二人所为!”王佐王员外摇头:“我二人自舟山返归杭州未久,便有杭州士绅下帖邀我等于侯爷返回杭州之日出城迎接,此皆是民|意,若侯爷不信,可问白员外!”
一旁的白员外点了点头。
看模样,二人说的是实话。
……
乔装于侍卫之中的吕将、陈箍桶二人看眼前这般场景,心中不止是吃惊更多的是不解,当初于青溪、富阳起事,两浙的百姓无不是揭竿而起、夹道相迎,随后更是引领义军攻打州衙,到了杭州亦是如此,如今怎么突然变了模样一般,欢迎官军了呢。
就在二人叹息民心易变之际,武松言道:“侯爷以前在钱塘、杭州为官时便奉公廉明,深得百姓爱戴,离任时送别的百姓绵延十数里,今日出城三里迎接亦是在情里之中。”




擎宋 第829章:布局两浙
方腊之乱,虽因百姓不堪重负而起,但没有约束放|纵而为的战略眼光与局限性马上显现出来,甚至于有些祸国殃民,受创的不止是两浙路的经济,还有官府与百姓。
杭州城内处处可见兵燹后留下的痕迹,城内几乎所有的衙门化成残垣断壁一片废墟,连带着附近的民居也遭了殃,幸存的在姓只能在原址上搭建简易棚户蜗居,整个杭州城中保存相对较为完好的是两浙路置制使司,基本还保持着原貌,这里曾被方腊做为圣公府,故而撤退前未舍得焚弃。
此时,整个两浙路地面上地方官的满编率不及一半,跑的快些活了一条性命,跑的慢些的就成了乱军们发泄的对像,等着他们的是变着花样的死法。
特别是在方腊起事的重灾区,杭州府这块地面上,真正的地方官只有被任命为两浙置制使的乐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官了。
在后世有个唤军事接管委员会的部门,专门负责临时接管事务,说白了就是由临时驻守军中将领兼任地方官,管理一下地方事务。在宋代这个制度早己完善,乐天在收复一众州县后就委任了些将领临时管理地方事务。
那些临阵脱逃的地方官不仅不能回来任职,还要受到朝廷的处置;大宋虽然待选官员众多,但新任地方官还需要经过朝廷一系列的选拨举荐,从选拨到确定再到拿官凭印信,一个流程下再加上赶路最少也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至少三个月内,大半个两浙路成了乐天的一言堂,根本没有人能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至于那些临时兼任地方官的将领遇到了什么事,还都要向顶头上司乐天来汇报的。
大宋自立国起,未有人如乐天这般大权在握的。
当然权力大,也意味着操劳,乐天一个人不仅要做两浙路置制使,还要临时兼任漕司、宪司、仓司,除此外还要打理杭州府,最主要的就是杭州市舶司所有的官员早就逃散一空,整个市舶司也被乱军烧成了一片废墟。
大半个两浙路,整个杭州府都处于权力绝对的真空状态。
推翻一个朝代,建立一个朝代,就意味着打破原有的规则,权力被再一次重新分配,如今在两浙路地面上,不仅是大大小小官员被清空,连同地方上做为地头蛇的士绅也受到严重的打击。
方腊之乱,对于两浙路来说是根本就是一场没有赢家的闹剧,朝廷与方腊两败俱伤。方腊乱令大宋最为富庶的两浙一遍哀鸿,朝廷实力受到严重打击,而方腊最终也赔掉了性命。
但也不能说,方腊之乱没有赢家。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最后的赢家就是乐天,正因为之前有布局两浙的计划,乐天在方腊乱之前便想好了这一步棋。
因为受到乱军重创,两浙路置制府司、漕司、宪司、仓司、市舶司,杭州府衙、钱塘、仁和县衙等诸多衙门,都处于一个缺人的状态,不止是缺当官的也缺当差的。
按大宋律法,做为两浙路置制使的乐天没有权力任命官员,还没有权力任务差伇么,很快在乐天的运做之下,两浙路诸司衙门重要职位上都安插了自己的人。
从哪弄来这么多“自己人”,乐天自然有的是办法,岳父王员外、白员外等一干与自己交好的士绅都是杭州本地人,家中族人亲戚众多,挑些精干之人自不是难事,除此外一些曾在乐天任钱塘知县的故旧,还有一些交好的水军将领家中也有不少亲戚想在谋个吃皇粮的差事,乐天也乐天借花献佛。
其中乐天最为在意的是市舶司衙门,因为市舶司影响着乐天经营海外的大局,更是不能大意半分,经过细密安插,整个市舶司几近于乐天开办的一般。
经过一系列安插,外人看不清里面的门道,惟有乐天、王员外、白员外与杭、秀、越三州的水军指挥使知道,如今整个杭州府己经掌握在自己一干人的手中。
……
经营两浙路的同时,乐天没有顾此失彼,派陈箍桶、吕将二人去劝降吕师囊。
在乐天眼中看来,方腊军中谋士以陈箍桶、吕将二人为最,至于武将中只有吕师囊一人尚可称为将才,其余如方七佛、裘道人等皆不值一提。
在方腊麾下一众大将中,吕师囊不仅身俱将才,亦颇有仁义之举常仗义疏财,散金于人,情操与战国时信陵君相比,被人称为“吕信陵”,这样的人品性自然差不到哪去。
吕师囊是台州仙居人,宣和二年仙居灾荒严重,吕师囊与千余百姓被被征为县署送粮,因不堪押粮官虐待,吕师囊与众人在忍无可忍之下杀押粮官,响庆方腊起事,攻下白塔寨和仙居县,歼灭巡检邹进及县尉徐默成,成为义军中比较能打的一支队伍。
现下,乐天缺的就是一支能打的队伍,乐天需要这样的队伍来保护自己在海外的利益,东瀛的银矿、海外的航线皆是需要强有力的武装来保护。
特别是当下的东瀛,不止是新发现的银矿,金矿也处于计划开采之中,随着开采面积的变大,消息迟早会被东瀛人所知晓,到那时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
承唐末藩镇割据至五代之乱,再到如今,中原王朝像个病夫一般,石敬瑭以割幽云十六州为代价,从借契丹兵灭后唐而建后晋,事契丹国主以父礼,自称“儿皇帝”,传至出帝时,因不愿再对契丹称臣,结果被契丹人攻入开封所灭,自此幽云十六州为辽人所占。
太宗赵匤义于雍熙北伐两度失利,使北宋精锐尽失,更险些使契丹攻入中原腹地,失幽云燕山屏障,使大宋时时处于辽国威胁之下,如今辽国眼看被金国所灭,按历史原本轨迹,灭辽之后金人便会长驱直下饮马黄河,最俘北宋二帝而去……
“靖康之耻”是乐天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理阴影,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那是一个华夏人不愿提及的屈辱与伤疤,这一段史书不知是由多少人的血泪书就而成。
乐天知道自己处于一个大的历史危机时代,一不小心便会有倾覆之险,落于腥膻胡朝之手,那等凄风惨雨的日子,更是令自己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下去。
与这个时代相抗争,与因史原本的轨迹相抗争,只有金钱才是最坚实的后盾,拥有足够的金银,乐天才能研究火炮、蒸汽轮机……才能有可能重新书写历史。
乐天越来越发现,自己就是以战养战,原始资金积累的手段虽然没有西殴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那般黑暗与肮脏,然而在本质上却是完全相同的;而与后世西欧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相同的是,正因为有了原始资金的积累,可以缩短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变的过程,财富日益集中,促进了科学技术的发展。
而大宋土地兼并严重,城市化甚至远远高于后世,没有土地在城中做工的百姓,更是符合资本主义萌芽阶段,对于雇佣丧失生产资料流民成为工人的要求。
甚至乐天一直在怀疑,若不是有金人的打扰还有后来鞑子灭宋的压迫,宋代依靠发达的航海技术与贸易,会早先西方资本主义老牌国家几百年进入资本主义时代,而且没有丝毫的血腥、肮脏与罪恶,有为和平而自然而然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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