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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就在乐天一脸苦闷之际,突然听有在呼唤自己,转头望去立时认了出来,那唤自己之人,是前几日替自己制做牙刷的老工匠。
“原来是老丈!”对方年近六旬,乐天说话自然要施礼。
见乐天向自己施礼,那老工匠连连摆手,口中叫道:“先生莫要折煞了小老儿!”
“老丈如此年纪,如何受不了小子的一拜!”乐天笑道,却见这老工匠的手中拿着一只做工精巧的木匣,问道:“老丈手中木匣内所装何物?”
那老工匠忙道:“乐先生吩咐小老儿打造的牙刷,小老儿己然打造完毕,特带来与先生瞧瞧,不知先生是否满意?”
北宋时逢盛世,文风蔚然,连一寻常老叟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
这老工匠在说话间,打开木匣,三只牙刷出现在乐天的视线中。那老工匠说道:“小老儿试过用竹蔑来做此物,只是竹蔑质地脆软,做到这等大小在打孔时极容易折断,所以小老儿将竹蔑改成牛骨,又特地打磨了一番!”
乐天细细的观看这三只由牛骨做柄的牙刷,这骨柄显然被精细打磨过的,莹莹的泛着一层似玉般的光芒,骨柄之上雕着虎头,竟有几分象牙般的质感,骨柄一端的马鬃毛系的整整齐齐,与后世的牙刷几无二致。
“不错,不错!”乐天叹道,伸手接过木匣,问道:“老丈,要多少银钱!”
听乐天这般发问,那老工匠连连摆手:“小老儿如何敢要先生的钱!”
身为工房押司,乐天不仅掌管着全县的工程,更有权力伇使全县的匠人,这老匠人如何敢向乐天要钱。
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三吊钱递到老匠人的手中,乐天道:“若乐某不与银钱与你,岂不遭人耻笑!”
宋代士兵的月饷不过两贯,工匠的工钱与兵士相差不大,乐天出这三吊钱也是合理非常。
那老工匠谢过便退去了。
打量着匣中的三支牙刷,乐天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这世界上的第一个牙刷在自己手中诞生了,曲凌儿、菱子还有自己一人一只。
借午饭的空,乐天回到家后,将这牙刷拿与曲凌儿、菱子二人观看。
望着乐天手中奇怪的事物,菱子一脸好奇的问道:“老爷,这是何物?”
“牙刷!”乐天洋洋得意。
菱子将牙刷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又比划了一番,又问道:“这牙刷怎么用?”
“跟老爷学便是!”乐天拿起牙刷,沾上细盐在口中抽|动,含类不清的说道:“与老爷学便是!”
曲凌儿也是好奇的拿起牙刷在手里比划着,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以前在平乐轩时,姐妹们曾提起过东坡居士用过的一个洁齿方子,说是用松脂与茯苓做成的再碾成粉状,只是妾身从未曾用过的!”
“喁,那可要做来试试!”乐天笑道。
北宋末年己经有不少的洁齿方子,只不过乐天这连平舆都未出过的乡巴佬,又怎么能会知道那些洁牙的方子。
只是乐天不知道,正是这柄牙刷,险些让自己在日后面临牢狱之灾。
“你家老爷在家么……”
吃过午饭,就在乐天小寐,于半睡半醒之际,听有人在门外敲门,待菱子开门时,那人向菱子问道。
这个时候有人来寻自己定是有事,乐天起身对外唤做:“且让客人进来!”
说话间,那人被菱子带了进来,乐天自是识的,此人是刑房的小吕押司。
命菱子奉上茶水,乐天问道:“吕押司来此所为何事?”
小吕押司谢过后,说道:“今日有人在县衙投了封匿名信,举报本县百姓熊二与贼人合伙偷盗,在县城置下家产!”
乐天不解,问道:“依照惯例审办便是,何苦要寻乐某?”
小吕押司神色拘谨,道:“那熊二声称与乐先生是表亲兄弟,所以在下特意来寻先生证实!”





擎宋 第85章:狰狞
自家表亲?
熊二?
还熊大呢!
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的名字,直到小半响后,乐天才有了几分印像,自己外公家姓熊,外公育有母舅兄妹四人,常言道‘姨娘亲,姨娘亲,死了姨娘断了亲’,这母舅家也是一般无二,自从母亲去世后,乐天与母舅家也便断来往,对表亲兄弟的印像也渐渐模糊了。
小吕押司讨好的说道:“事关乐先生亲戚,在下不敢擅自做主,便来寻乐先生了!”见乐天做思索状,又忙说道:“若先一不识得此人,是其胡乱攀附关系,在下便公事公办!”
思忖了半响,乐天从融合这具身体前主的记忆里,得知舅家表亲兄弟一共有七、八个,论排号自然有唤熊二的,开口道:“母舅家恰好有这么一个表亲兄弟,吕押司且不要顾及乐某,只需查此人是否做过违法的勾当,若有真凭实据,自然要依法办事!”
“只不过是匿名信举报,如何查的出真凭实据,十有八、九是受人陷害!”小吕押司苦笑,又说道:“是凡这样的案子,大多最后都是以查无实据为借口不了了之,但衙里的差伇免不了借这个由头来勒索当事人,什么鞋脚钱、查案钱、茶水钱定是少不了的,若贪心起来,免不得会将这熊二个勒索个倾家荡产!”
乐天也是做过几天差伇的,姐丈又是快伇都头,如何不通晓其中道理,差伇们伇钱菲薄,实在没有什么进项时,免不了使用些下作手段来为自己创收,这匿名举报信十之八、九是这样来的。
既然这熊二声称与自己有亲,且看看是否真实,若是真是自家表兄,自然要照顾下情面,乐天起身道:“正好我也要去上差,且看看这能二如何说话!”
见乐天这般说,小吕押司也随在乐天身边,一起去了县衙。
进的县衙刑房官舍,乐天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立于一旁,脸上尽是沮丧之色,仔细端详之下,此人虽有些面生,模样看上去也平常了些,却与记忆中舅父的模样还有几分相像的,想来此人便是那被举报告官的熊二是了。
熊二立在一旁,见得小吕押司带着乐天走来,忙迎了上来对乐天说道:“表弟,你可来了,表哥我凭白无故受了冤枉,表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见这熊二上来便寻自己,乐天问道:“你识的我?”
“表弟不识的我?”熊二不免有些尴尬,忙说道:“俺是李屯镇熊家村人氏,家父讳名二进,表弟母亲也就是俺的姑娘,讳名三花,俺在家排名老|二,所以唤做熊二!”
连自家母亲的名讳都抬了出来,自然也对上了名号,乐天免不得唤一声表哥,问道:“你因何事被人告上县衙?”
刑房书吏见这熊二果然是乐天表亲兄弟,也不再多问什么。
“俺也不知道啊!”熊二沮丧着脸说道:“俺在乡下做点小买卖攒下些银钱,听说城里官府将有新房子卖,俺想到城里置办些家业,刚刚般到县城租了间房子,却糊里糊涂的被差伇用一张牌票带到了县衙,说俺犯了法!”说到这里,熊二一脸哭丧相:“表弟,俺知道你是个能人,一定要救俺出去啊!”
听熊二说到这里,刑房的大多数吏员心中有了计较,想来是哪个差伇手头正紧,听这熊二有些家产,便玩起了手段,借机诈取些钱物,却没想到这熊二居然与乐押司竟然还有亲戚关系,踢到了铁板上。
刑房对这些冤假错案也是见怪不怪,不过心底不免对那差伇的专业素质鄙视了一番,制造冤假错案你也要查清对方的底悉,乐押司是大老爷面前的红人,李都头又是捕快们的顶头上司,这样大摆乌龙简直是徒让人笑话。
“那举报信可有署名,是否有据可察?”虽说断了来往,毕竟姑舅家还是有香火情份的,乐天向刑房的几个吏员问道。
一旁的刑房孔目赶紧说道:“那举报信没有署名,且又无据可查!”
“既然查无实据,留这熊五在县衙做甚,还不速速放去,免的坏了官府的名声,毁了大老爷的清誉!”自从见了乐天的诸多手段后,小吕押司对乐天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是当做了榜样,便是拍马逢迎也是学的乐天的口气。
那熊二千恩万谢了一番,又与乐天说道:“是表兄不周,不与二郎走动亲近,以致两家断了来往,二郎不弃的话,今日表兄做东请二郎与这位吕先生一叙!”
小吕押司极为识趣的说道:“先生表亲兄弟相聚,在下便不凑什么热闹了!”
乐天忙道:“表兄先且归家去罢,表嫂想来也等的急了,况且小弟还有公事要忙,便不打扰了!”
见乐天推辞,那熊二又道:“待表弟忙完公事,表兄我再来寻表弟吃酒!”
见熊二离去,乐天也未在意,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至于那些差伇,乐天便不想计较了,虽说细查下来想必会有些痕据可寻,但这些差伇都是姐丈的手下,也是有着香火情面的,何要需动那么大的干戈。
下差的梆声响起,乐天出了县衙,便见那熊二立在衙外,忙迎了上来:“二郎,下差了,表兄我可等了甚久时间!”
“表兄为何还不归家?”乐天问道。
“姐丈李都头呢?”未回答乐天的话,熊二反问道。
“这两天有公事,出差事去了别处!”乐天应道。
熊二笑着说道:“为兄早便回了家,你家表嫂一定要为兄请你吃酒,还要请上李都头,以报表弟的恩情,只可惜李都头有差事在身,今天怕是请不到了!”
“你我都是表亲兄弟,又哪里需要客套!”乐天摆手。
“不可,不可!”熊二也忙摆手,说道:“你家表嫂己在家里备好了酒菜,酒是自家秘方本酿制的土酿,又买了本地林家的卤肉,专意杀了只鸡,又去清河边买了鲜鱼,现在还炖在锅里,这酒菜都置办好了,表弟你可不能让表哥在你表嫂面前失了面子,说你表哥我无用,连表弟都请不来!”
看来这面子,自己是要给的,乐天笑道:“表哥既然这样说,小弟只好从命了!”
熊二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想请二郎去酒楼吃酒的,只是今日为了不让我在县衙受苦,我那浑家打点那拘我的差爷,花了不少银钱,所以……”
“无妨,无妨!”乐天摆手,毫不介意:“你我都是自家表亲兄弟,哪里见的了外!”
二人一路向北走去,走了不到一里路,熊二停了下来,指着临街的一栋二层小楼道:“县衙的房子带未建成,为兄暂时在这里租房居住!”
熊二能买自己规划的房子,做为房地产开发官商的乐天无故对熊五多出了几分好感:“听表兄说话,又从乡间搬到城里,也是个小有本事的人!”
“比起表弟在县衙里的威风,表兄我这二十多年就等于白活一般!”熊五摇头,说话间带着乐天上了楼梯,引到自家租住的屋舍。
“莲三,快来见过自家表弟!”一边上楼梯,熊五嘴里一边喊道。
乐天知道这年头文盲的比例还是不少的,很多不识字的贫苦人家又无钱请人起名,所以在给自家儿女取名,姓氏之后都以一二三四为名,所以只有读书人家才有名与字,所以对自己这表嫂唤做莲三也见怪不怪了。
只听屋中应了一声,一个小妇人手里正拿着做菜的家什出现在门口,面容上犹带着几分羞涩望着自家夫婿与乐天。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见过叔叔!”熊五有些不奈的说道。
那小妇人忙屈膝见礼道:“叔叔万福,多谢叔叔拱救奴家相公,若不然奴家一介妇道人家,真不知将来如何是好,奴家在这里谢过叔叔的大恩大德了!”
乐天忙上前虚扶了一下,开口道:“自家姑表兄弟有难,表弟又怎不出手相助,何况表兄也是被人诬陷!”
借机,乐天打量自己这个表嫂,自己这个表嫂穿戴朴素,不施脂粉,一身布衣长裙,用了顶布帕包住了头长,一副良家妇人装扮。不过相貌却是生的十分标志,唇红齿白,柳眉杏眼,纵素衣布裙也掩不住天生的姿色。
这个年代,喊小叔子叫叔叔是正常的称谓。只是眼下的这般见面场景,却让乐天心中联想起了潘金莲与武松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又见自己这表兄熊二,模样虽说不上坏,但与好字也不搭边,如何寻得这般漂亮的婆娘。
不过身为花柳丛间客的乐天,倒也没有什么失态之色,回了一礼后,在熊二的带领下进了屋里。
说话间二人宾主落座,那表嫂莲三娘先端来茶水与二人解渴,又上了酒菜,熊二与乐天连喝了几盅,又吃了几口肉,开始唠起了家常。
几盅酒下肚又说了几句话后,乐天开始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心中纳闷虽说自己酒量不济,但饮寻常酒水斤把还是不会感到有酒意的,今日刚刚几杯酒下肚,便有些不胜酒力,头脑不受控制了。
看到乐天神情恍惚,酒意上头,那熊二又开始接连劝酒。
乐天强打起精神,道:“这酒……”
熊二笑道:“这酒是为兄自家用土法酿成的上好酒水,莫非表弟吃不出来?”
这酒水的度数不高,乐天更是清楚自己的酒量,立时感觉到有些不对,起身道:“今日己然饮的畅快,日后你我兄弟再聚!”
说罢,乐天起身摇摇晃晃便要向外走去。
那熊二见状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几分阴狠颜色,喝道:“姓乐的,都说你聪明过人,今日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里罢!”
话音落下后,熊二望了自己浑家一眼笑道:“下面就看你的了……”




擎宋 第86章:不成功的仙人跳
话音落下后,这熊二呵呵一笑,出乎乐天意料的是,这熊二竟然趴在桌子上,装睡了起来。
望着乐天,那莲三娘口中嘻嘻的冷笑了一声:“乐郎君,奴家一直想与你欢喜一场,看来却是有缘无份了!”
这是什么戏码,乐天抑住头脑中的不适想道,但清楚眼下绝不是什么好戏码。
就在莲三娘话音落下后,这莲三娘伸手向自己的衣衫上扯去,嗤喇一声衣衫的破裂声响起,只见里边的肚兜儿露还有大片白花花的皮肉露了出来,煞是显眼。随即这莲三娘扯起嗓子尖厉的叫道:“来人啊,快救救奴家,来人啊……快救救奴家……莫要让奴家被人污了清白……”
这莲三娘一边口中嘶喊尖叫,一边扑向乐天,也顾不得自己春|光外露,十指如钩一般想要在乐天身上留下些痕迹。
虽头脑昏沉,但乐天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着了人家的道,这仙人跳还是自己玩剩下的,没想到还有把这招用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乐天强抑制着昏沉的头脑,抄起地上的坐礅,狠狠砸在那向自己扑来的莲三娘身上。
手起礅落,那莲三娘哎呦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口中痛的直哼哼,那一双白的晃眼的酥胸也是露了出来,随着喘|息声的起伏而波涛汹涌,煞是引人垂涎。
眼底失神了片刻,不过乐天两世为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眼下又是这等时刻,哪管的了怜香惜玉。
没想到乐天会这般凶猛,那趴在桌上装睡的熊二也是惊的睁开眼睛。乐天见这熊二,胸中怒火中烧,手中坐礅又是嘭的一声砸在熊二的身上,生生将坐礅砸个稀烂。
听到楼上屋内传来叫喊声,一阵脚步声自下通道里传来,显然是冲着这间屋里奔来。
乐天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更是知道此时定会有人做捉奸之人闯来,伸手抄起屋内家什快走两步来到楼梯口,一通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那急奔上楼的几人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惨呼着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两世为人,打群架的事情自己前世也没少做,乐天一不做二不休,又抄起一件家什又将倒在地上的熊二一顿猛砸,随即冲下楼去,将滚落在地上的几人还未来及起身的人又痛殴一顿,才出得门去。
听到惊叫声,早有些四邻百姓聚过来看热闹,这些人又如何不识的乐天,只见乐天一人独打几个,将几人打的倒地不起。
众人心中也是惊愕非常,只以为这乐押司不过是柔弱文人,没想到今日会这般凶猛,那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不敢上前,由得乐天跌跌撞撞离去。
倒在地上的几人,哼哼唧唧了半响才忍痛爬起身来,没想到几个人上前,被对方打成这般模样,最后任由乐天扬长而去,心中又怒又恨。
那熊二跌跌撞撞的下了楼,看到这般场景,心中更怨恨恼怒非常,没想到自己算计的如此周密,还是让乐天走了去。
“那人……”一个人来到熊二近前,低声问道。
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多言,熊二做酒意发作状,对看热闹的四邻百姓拱手说道:“还请大家做个见好就收证,那乐押司在我家饮酒,没想到却酒后失德,乘在下不胜酒力之际,意图对我那浑家不轨,我那浑家哭叫挣扎,没想这厮竟下了狠手,不仅将在下与在下浑家打伤,连上前查看的邻里也一并伤了!”
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说道:“这等狗贼在我平舆官衙做事,岂是我等之福!”
“我等去县衙告他去!”又有人说道。
“对,我等去县衙告他,我就不信这平舆就暗无天日了么,任由这等人嚣张!”
……
有人挑动,立时众人舆情愤愤,只是此时天渐入夜,县衙夜里是不办工的,众人只好相约明日告官。
其实被乐天打倒的人中,倒真有两个是无关的百姓,这二人挨了打又觉得无辜,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走出里许,乐天仍觉头脑中依旧昏沉,知道那酒菜中定是被熊二下了迷药,来到一户人家宅子前,敲门讨要了些清水喝下肚中,又泼洒一些在自己的头上,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许多。
听那熊二的话音,像是早就要算计自己,又听那莲三娘的语气,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良家,这二人敢在平舆算计自己,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谁是幕后黑手?乐天在心中揣测,思来想去这平舆敢得罪自己的怕是只是黄达了。随即心中又是愤恨,这熊二像极了自家表兄的模样,若是亲戚关系,竟连这等事情也能下的了狠手,这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第二日,县衙外便聚拢了六、七个人,手拿诉状在县衙门前哭叫,为首的是一个鼻脸有些青肿的小妇人,身后跟着几个头脸青肿还包着伤口的汉子。
三、六、九才是陈知县断案的日子,寻常的一些小案都是由刑房承接处置,主事刑房的小吕押司将状子接了下来,眼角扫了一下,心下震惊,这状子居然是告乐天酒后失德,意图对良家女子不轨,并殴伤一众施救之人。
此案干系重大,又涉及大老爷面前的红人,小吕押司心中立时没了主意,当目光落在那原告的名字上时,却立时认了出来,这原告正是昨日被乐天带走,与乐天是亲表兄弟的熊二,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人,略去一众男子不说,这告官的小妇人虽然鼻青脸肿,生的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小吕押司又联想到乐天平日里的名声,心中又免对这状纸上的内容有些听信,但又不敢做主,这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此案的被告是乐天,本县排名前五的能人,自己又岂能得罪,再者说自己能坐上刑房押司的位置,还多亏了乐天。
想到这里,小吕押司对熊二等人说道:“你几人且在这里等待,此事容我向上禀报!”
说话间,小吕押司出了门,却是没去县衙,而是先来到工房廨所寻到乐天,将手中的状纸拿与乐天看。
目光扫过状子,眼中立时间闪出一抹厉色:“好个大胆的贼徒,居然还敢告到县衙,真是不怕死了么!”
小吕押司在衙门里也是混过十多年营生的,自是知晓衙门里的黑幕,就算乐天真的犯了这案子,自己也会帮着瞒下去,随即开口问道:“乐先生,您看这案子……”
乐天说道:“将这案子交与大老爷处置,乐某自有计较!”
不愧是得大老爷的青眼的人物,底气果然足啊,小吕押司心中不禁叹道,既然乐天都这般说话,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了,辞了乐天,便将讼状送到了陈知县的签押房。
陈知县看完案子,不由的挑起了眉头,命门子将严主簿请了过来,将状子递与严主簿看了一番。
“其间必有隐情!”看过状子,严主簿说道:“乐天寻常行事心思缜密,又得大老爷青眼,也未见此人平素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且在风尘中更是名气甚嚣,何必做这自贱之事!”
严主簿说的不错,依靠抄袭诗词,乐天的名气甚至比县衙里的三大老爷还要响亮,在青|楼楚馆中,乐天的名声更大,一众伎家巴望着乐天临幸,哪里又需要去做那意图对良家女子不轨之事。
夏税己经收过了,重建平舆的事情交与乐天做了,陈知县自是没有多少公事要做,索性将原告熊二传来,又遣人去唤乐天,吩咐衙中皂伇升堂,
今天不是三、六、九审案的日子,大老爷却宣布升堂,衙中的一众捕快皂伇也是奇怪。便是过往的百姓也觉的好奇,今日大老爷怎么审起了案子,不少没参与重建平舆劳伇的闲人也聚在县衙外看起了热闹。
皂伇来传自己,乐天信步上了县衙大堂,正见那熊二立于公堂之上,哭天喊地的对着陈知县说道:“大老爷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何事,你且细细道来!”陈知县厉声说道。
熊二老老实实说道:“小民是李屯镇人氏,昨日不知何人向官府投了匿名信件,揭发小人与人合谋偷盗,可怜小民一向遵纪守法,如何做的这些坏事,被拘于县衙公房,其间小民想起有一表弟在县衙当差,便报上自家表弟的姓名……”
陈知县打断问道:“本官且问你,你那表弟姓字名谁?”
熊二接着说道:“小人的表弟姓乐名天,任本县工房押司!”熊二说话间,一指上得堂来的乐天,说道:“就是此人,昨日与小民做保,将小民从县衙中放了出来,小民为表达谢意,又欲攀拉两家关系,请乐天与小民家吃酒,不料这此人竟然垂涎小民浑家美色,趁小民酒醉不醒,欲行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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