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小神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罪
兰芳嫂眼睛一眨,竟然落下了两滴清泪。
活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现在已经尝够了,家里没个男人,不但农活没法干,半夜的时候也熬不住。
每天夜里兰芳嫂都是瞪着大眼,孤独的望着房梁到天明。实在受不了,她就抓着大憨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男人的手掠过她的脸颊,脖子,肚子,一遍又一遍。于是兰芳嫂的身上就像蚂蚁啃咬一样地痒。
身边的大憨哥听到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匀,实在不能给她什么,就闭着眼装睡。
女人被撩拨的兴起,翻身扑向了男人,把他压身下,亲他的脸,亲他胡子拉碴的嘴巴。
也只能亲亲,最后还是无奈地从他身上翻下来。
她外面的男人不少,可那毕竟是人家的男人,人家找她才行,不找,她只能干熬着。
再说整天找男人也不是个办法,那有放在家里随用随取的好?
大牛说:“嫂子,你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俺哥,哥在一天,你就是俺嫂子。”
“那你哥要是死了呢?”兰芳赶紧问。
大牛说:“哥不在了,你还是俺嫂子,我永远不能跟你在一块?”
兰芳瞪大了眼“为啥?难道你就没有稀罕过俺?”
大牛说:“不是,嫂子,其实……我在外面有人了,已经交了女朋友。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兰芳嫂忽然被闪电劈中,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眼前一阵黑暗。
她用力扶住了山岩,不让自己倒下去,手里的篮子也掉在了地上……
就在修路的工程进行到一个月以后,即何金贵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三个月前。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袭击了黑石山一带的村落。
这就是孙寡妇后来所说的四灾一劫,这四大灾难为黑石村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黑石山所有的村庄几乎在这几次大灾难中毁之殆尽……。
厄运最先是从干旱开始的。
自从立夏以来,黑石村的四周没有下过一滴雨,直到秋分的时候也没见一滴雨水落下地面。
所有的池塘全部干涸,黑石山的源头也不再向外喷水。
整个夏天都在干旱炎热中度过,夏季的小麦收割以后,玉米播进了地里,长出芽以后打折青绿色的卷儿,叶子一动不动。
每天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整个田野焦黄焦黄的,地里的尘土轻轻一碰就冒起一股黄烟儿,空气热烘烘的,半空中浮着一些似尘非尘似雾非雾的东西,整个黑石山像个被烈火炙烤的砖窑。
不要说人,就是鸟儿也躲在窝窝里不出来,家狗趴在背阴的墙角处呼哧呼哧喘着热气,牛羊驴马的鼻孔张得很大,趴在地上低眉耷眼,跟做了错事一样,整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圈里的猪都懒得回家,泡在干涸的泥塘里来回的打滚,猪食也懒得吃了。
黑石山山清水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炎热的夏季,百年不遇的大旱和炎热,烧着每一个人的心,很多人走在路上一头栽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中暑的人越来越多,到处是孩子们的嚎哭声和大人们的叹息声。
村子里热,山坡上更热,干活再累也不能坐下休息片刻,只要挨到石头,眨眼的时间就会变成煎蛋。
三天的时间已经接连有五个人中暑了,三百人走的走散的散,逃兵越来越多。
何金贵光着脊背,露出了被烈日烤得发黑的肌肉,叼着烟卷愁眉不展。
大牛擦了把汗说:“金贵哥,这路不能再修了,再修下去会出人命的,不如把乡亲们拉回去,等三伏过去以后咱们再修。”
何金贵也很作难,目前修路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抗旱救灾。
合作社刚刚解散,乡亲们刚刚分开田地,如果收成不好,势必会动摇所有人的决心。
可是上哪儿找水啊?整座磨盘上都被烤红了。只能看着庄稼苗生生烂在地里头。
绝世小神农 第四十九章 回村救人啊!
何金贵大手一挥说:“留下三个人看工地,其他人回家,”
命令刚刚下来,大家就一哄而散,走的走逃的逃,眨眼的时间跑了个光,只剩下了何金贵,大牛,红旗,红兵和狗蛋五个人。
何金贵有点想笑,但是没有生气,五个人只好轮着班看工地,他先让红旗和狗蛋他们回家了。
何金贵看着绵延不断的黑石山心潮起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征服它。
黑石山是他的根,是他的家,他太想改变它的平穷落后了。
就在何金贵命令所有人回家的那天午后,第二场灾难又接踵而来。
中午刚过,天上终于刮来了一阵凉风,何金贵感到了一丝凉意。
正在他感谢苍天怜悯的时候,忽然,北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那乌云从北天边滚滚而来。瞬间遮住了蓝天,遮住了太阳,遮住了整座黑石山。
路上的人们欢呼起来,老天爷终于要下雨了。
乌云先是浅灰色的,而后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变成乌沉沉黑压压的,大地像是被一口铁笼当头盖上了似的,铁块般的铅黑跟山尖连在一起,把村庄紧紧围困住了。
紧接着电闪雷鸣,一道厉闪从半空中打过,咔嚓一声,山顶上的一颗大树被瞬间劈成了两半,滚滚的岩石俯冲而下。
大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又看到北方混混吞吞一片,铺天盖地怒卷而来。
等看清楚以后,终于知道原来是一场龙卷风,这场龙卷风的速度势如破竹,一天黄雨,万千金缶,狂风怒卷着乌云急袭而来,好像飞过来的一样,一下就把所有的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田野里所有的村民都睁不开双眼,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山坡上的沙石被大风掀起,拳头大石头被刮的四处乱走。
山石打在峭壁上啪啪啪作响,万马奔腾,好像远古的战场上千军万马在厮杀拼命。
风刮得昏天黑地,地动山摇,鬼哭狼嚎一般,要寻找什么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最后狠命地越过黑石山,直扑对面的夺命涧,将山上碗口粗细的树木连根拔起………………
何金贵和李大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弄傻了。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山下的村庄被大风怒扫而过,大风裹着黄沙掀起屋顶上瓦片,檩条,椽子,整堵墙被刮的轰然倒塌。有没有压住人也不知道。
大风来到面前的时候,面对面都看不清,到处是黄沙和碎石,黄沙扑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眼睛根本睁不开。
很快,工地上的帐篷也被卷了起来,一下卷上了半天空。把何金贵和李大牛吓得跟着帐篷跑出去老远,怎么够也够不着,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帐篷和所有的被窝被大风卷上了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越刮越猛,这场百年不见的大骤风把所有的村民弄了个措手不及,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找到。
有几个人因为站立不稳,一下掉进了山崖的下面,被甩的粉身粹骨。
村民们开始呼喊,嘶叫,哀嚎……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抱着石头,扶着峭壁等着大风过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沙暴撕扯得呼呼啦啦响,扯成一条一条。
天摇晃起来,地摇晃起来,大地跟蓝天一起颤抖,整个黑石山也跟着颤抖,轰隆隆的雷声不断……。
大风整整刮了两个半小时的功夫才慢慢减弱。
傍晚以后,风终于停止了,再往山上看,整座黑石山被弄得满目狼藉,,往常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了,被沙石打得七零八落。树干被折断,树叶被击落,有的大树被吹倒…………
山下更是惨不忍睹,一半以上的房子被大风吹倒,一多半人家的屋顶被大风掀没,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黑石山千百年来遭受了第一次的重创。
男人们无奈的收拾着断垣残壁,女人们坐在大门口摸着膝盖哭泣;“天啊,这是咋了,黑石村的人作孽了,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要灭了黑石山啊……啊呵呵呵呵…………”
何金贵和李大牛揉着通红的双眼,老半天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大牛问:“金贵,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大手一挥:“还能咋办,回村救人啊!快点!”
两个人急急慌慌往家跑,大路上的人们也飞扑这跑进了家门,到家一看,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处处是断壁残垣,处处是一片狼藉,处处是被大风刮坏的东西,处处是哀嚎痛哭的人们。
何金贵和李大牛顾不得休息,立刻展开了大营救工作。
何金贵调动了全村几百口村民,将倒塌的墙壁一块块掀开,把埋在下面的人一个个拖出来。
有被石头砸断腰的,有被砸断胳膊腿的,有砸破头的,有砸死的,尸体谷个子一样摆满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鲜血把麦场都染红了,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村民们的房子大多是石头垒砌的,因为背靠大山,附近没有砖窑,多是把石头砌成四方,垒起来的墙壁,这种墙壁一旦倒塌,墙壁下面的人只死不活。
金贵和大牛疯了一样,呼喊着,嚎叫着,双手都刨出了血,把一个一个村民往外拉,死去的人被拖进村东头的打麦场上,尸体越堆越高,
一下午的时间,上百个黑石山的村民被山石砸死压死,还有被风吹进悬崖里摔死的,到处都是村民们凄厉的痛哭声。
哀痛的哭声合着凄厉的风声,绵绵延延传出去十多里地。神仙听了也潸然落泪。
何金贵和李大牛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大骤风来的时候,竟然夹杂着一场地震。
这场大地震晃倒了房屋,晃倒了大树,也袭击了整座大山,黑石山耷拉着它沉重的头颅,看不到一丝活气。
何金贵慌了手脚,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他顾不得歇息,拼命地拉啊拉,拽啊拽。
李大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哥大憨,三哥还在家呢,他不能动,大风来临的时候根本爬不起来。哥哥要是有危险,他会疼死的。
想到这里大牛迈步就往家里跑,走进门他一下子就傻了,只见家里的老宅子被刮的东倒西歪,三间北屋全部倒塌,院子几乎被夷为平地,院墙也没有了。
大牛嚎叫一声:“哥——————!”一个箭步冲进了院子里。
他回来的晚了,他哥大憨已经被一堵墙砸中,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兰芳就那么干巴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大憨,大憨哥浑身是血,两只眼睛呆呆望着天空。
“哥————你咋了?你咋了?”大牛一下扑向了大憨,大憨的尸体还没有凉透,他的双腿被砸断,一块锋利的石头生生从后背上进去,插了他的肚子里,将他的肠子拉断,肺部也被震伤了。
大风跟大地震来临的时候,大憨哥就在炕上,根本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屋顶被掀飞,看着墙壁扑在了身上。
大憨哥的儿子铁蛋还小,躲在炕上吓得哇哇大叫,不知所措。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大憨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扑向了儿子,把儿子抱在了怀里,那堵墙轰然倒塌,从后面砸中了他的后背。
兰芳嫂回到家以后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嚎叫一声:“大憨————”就扑了过去。
她双手开始掀那些砖块和石头,她大声嘶喊着,嚎叫着:“大憨!大憨你在哪儿,你说句话啊!?”嗓子都喊哑了。指甲都挖断了,才把大憨哥和儿子从石缝里拖出来。
儿子活生生的,一点伤也没有,可是大憨却不能说话了。
拖出来的时候大憨还没有死,一口鲜血喷出来,把女人都染红了。
兰芳嫂抱着大憨,看着男人从后背穿过肚子上的那块石头,知道他的命保不住了,就把他纳进怀里,仰天就是一声惨嚎。
“大憨!大憨你咋了,醒醒,醒醒啊,不要丢下俺,你死了俺跟铁蛋咋活啊———”女人的嚎叫竭斯底里,仿佛要把男人从地狱里拉出来。
兰芳嫂抱着大憨嗓子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铁蛋在一边扶着她的肩膀劝:“娘,别哭了,别哭了……”
大牛一下抱住了三哥,三哥的眼睛还有合上,他翻着白眼球,不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是等着大牛回来。
“哥,你感觉怎么样?怎么样了,我背你下山,咱们到医院,到医院…………”
大牛一边哭一边叫,一下把大憨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大憨哥却紧紧抓住了大牛的手,嘴角咧了咧,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心里清楚,他一只手抓住了大牛,一只手拉住了兰芳,把大牛的手跟兰芳的手紧紧连在一起。
大牛明白了,三哥是想他以后照顾兰芳嫂。还有自家的孩子。
绝世小神农 第五十章 死的很安详
大牛含着泪说:“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嫂子好,对铁蛋好,以后嫂子就是我的亲娘,铁蛋就是我的亲儿子。”
大憨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不再做声了。
大牛把手探向三哥鼻子下的时候,发现三哥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大憨哥咽气的表情很奇怪,有一丝无奈,有一丝不舍,留下更多的是遗憾。
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兰芳最清楚,大憨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想大牛娶了兰芳,跟他一起过。
“哥——”李大牛猛地抱住三哥,同样嚎叫起来,涕泪皆流不能自已。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大憨哥已经直挺挺死了个透彻。男人微闭双眼,跟睡过去一样,死的很安详。
何金贵一步一步走向了大憨哥,上去拉住了他的手:“大憨哥,你咋走了,你打印过我,要帮我们修路啊,你还灭有走出大山,没有做过汽车火车,你的梦还灭有实现啊。”
何金贵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跟大憨是多年的至交,也是忘年交,如果说金贵在黑石村只有一个知心人的话,那就是大憨了。
三个人哭了很久,大牛的眼泪已经哭干,兰芳嫂傻呆呆看着天空一言不发,她感到了绝望。
金贵劝道:“大牛哥,别哭了,死者已矣存者偷生,咱们还是顾活人吧。”
李大牛忽然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救人!!!”
他丢下三哥的尸体出发了,跟何金贵一起再次进了大营救中。
一具具尸体被拉了出来,一个个受伤的人被拉了出来。大牛跟金贵疯了一样,拼命地刨着山石。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跟大骤风,让李大牛和何金贵表现出一个军人的英勇。
李大牛大手一挥,调度有方,很快将所有活着的人分成了三部分,各伺其职。
第一部分是青壮年,继续刨石救人,将受伤的送进帐篷里抢救,死人拖进村头的打麦场上。
第二拨是轻度受伤的人,帮着搭帐篷,抢救伤员。
第三拨就是妇女跟老人了,忙着帮人包扎伤口,照顾孩子。
大营救一直进行到第二天的天明方才作罢,那时候何金贵跟李大牛已经疲惫不堪了累的爬不起来了。
何金贵的脚踏在乡亲们的鲜血上,他感慨不已,大自然的摧枯拉朽让他感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人类的智慧跟大自然的破坏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他们前后从乱石堆里拉出了一百多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每一具血粼粼的尸体都曾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金贵坐在石头上沉默了很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感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很多,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人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
大牛说:“金贵,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金贵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办,把死人埋掉,活人继续建设我们的家园。”
三天以后,所有的死人都被埋掉了,黑石山热闹起来,增添了上百座坟头,纸灰飞扬,嚎哭声一片。
大憨哥跟其他人一样,被一起埋进了李家的祖坟,七岁的铁蛋带着孝帽子,兰芳嫂也是身穿白衣。
大牛在三哥的坟前烧了一堆黄纸,纸灰漫天飞扬袅袅升起,好像三哥久久不肯散去的灵魂。
李大牛本来哥四个,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那场大荒中就饿死了。爹跟娘也饿死了,只剩下了他和三哥。
那年他才5岁,是三哥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三哥只比他大两岁,却担当了哥哥和父亲的双重角色。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供他上高中,三哥拼命上煤窑挣钱,也不会被石头砸中腰。
三哥受伤以后,大牛不顾他的劝阻,立刻就退了学。
他本来想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让哥哥跟嫂子日子好过一些,正好遇到村里招兵,每年大队可以补贴50斤口粮,于是他毅然决然的参了军。
大牛复员以后,曾经承诺将来把哥哥带出大山,给他买新衣,坐汽车,坐火车。
这个诺言还没有实现,哥就这样死了,大牛觉得非常的愧疚。
这场大地震不但波及了黑石村,其他的四个村子也未能幸免。
黑石村的人比较积极,除了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在山上,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他们在山路上。虽然脚步不稳浑身晃荡,但头顶上没灾害,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因为天气炎热,其他村子的人大多躲在家里乘凉,骤风和地震袭击过来根本没工夫逃出屋子,所以死的人要比黑石村多得多。
这次的大地震和大骤风,让黑石村五年都没有恢复元气,给了他们最惨烈的打击。
何金贵是比较幸运的,三天以后赶回了家。
到家以后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家的房子没事,傲然挺立。他爹何老庚跟他娘张春娥在家正吃饭。
何金贵奇怪的问:“爹,娘,你们没事吧?”
何老庚说“有啥事?根本没事,咋,你盼着我们被砸死?”
金贵说:“不是,我在纳闷,为啥咱家的房子这么结实?”
何老庚嘿嘿一笑:“这房子是你爷爷何青山当初修建的,下面的地基深入地下五丈,墙壁全部是钢筋混凝土,不要说震塌,墙壁上连道裂缝也没有。”
何老庚的话金贵深信不疑,民国年间爷爷何青山就拉着父亲隐居进了黑石山。何家的房子一水的好结构,能抵抗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金贵赶紧问:“丁香和桂兰没事吧?”
何老庚说:“没事,何家祠堂的结构也非常结实,刚才你娘去看过了,丁香挺好。”
何金贵吁了口气,两个老婆没事,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于别人……死就死了,跟何家无关。他何金贵还没有那么伟大,犯不着悲天悯人。
大地震跟大骤风只不过是上天加给黑石村的灾难之一,几天以后的晚上,第三场灾难就接踵而来。
第三场灾难是雹灾。
大雹灾是在大地震以后的第三天来到的。
那场大骤风来势迅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彤云密布遮天蔽日,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没有缓解黑石村几个月来的干旱,反而让整个村庄遭受蹂躏。
三天以后的早上,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而且越积越浓,乌云被压得很低。
开始的时候,天上落下了无数个洁白晶莹的颗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鸡蛋,再后来越来越大,越来愈大,最大的竟然赶上了拳头。
当人们头上被砸的生疼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头一样的冰雹。
冰雹夹杂着雪粒,霎时间将在庄稼地干活的人们砸了个措手不及,头破血流,纷纷寻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打在水缸和铁器上,噼里啪啦地响,把院子里的树木砸得枝叶一根根往下掉,到处都是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院子里的鸡窝跟刚刚修好的围墙再次倒塌,鸡圈的鸡被砸的直扑棱,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
村子刚刚经过骤风的洗礼,很多人住在自制的帐篷里,帐篷根本经受不住冰雹的袭击,纷纷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过雨棚,砸在人们的身上,肋骨几乎都要被砸断。大人抱着孩子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呼天喊地,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冰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越来越厚,深可盈尺。
这一天何金贵没有离开何家祠堂,一直跟丁香在一起,听着房顶上啪啪的砸击声,金贵问丁香:“丁香,你怕不怕?”
丁香躺在金贵温暖的怀里:“金贵,俺不怕,有你在身边,天塌下来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块死。”
何金贵笑了,摸着丁香鼓鼓的肚子。
丁香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何金贵认定丁香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
我何金贵这样的英雄,儿子生出来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笨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将来出来,也是个打洞的高手。
“丁香,难受不难受?”何金贵关心地问。
丁香说:“不难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样调皮。”
何金贵就把头低下,耳朵贴在丁香的肚子上,他能听到儿子的心跳声,小家伙果然不安稳,两只脚只踢腾。隔着丁香雪白的肚皮踢在何金贵的脸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惬意。
丁香抱着金贵的脑袋问:“金贵,你咋知道一定是儿子?”
金贵说:“我播种进去的种我当然清楚了,一定是儿子,可惜啊,他是晚上做的,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做的,质量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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