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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小神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罪
何老庚道:“我没说让香草做小啊,她是我亲闺女,从你们把她送给我那天起,香草就是我亲闺女。
现在生活比从前好了,香草如果愿意回去,我也不阻拦,香草不愿意回去,我会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当初你们把香草送过来,不就是为了省几颗粮食嘛?”
一时间,大雪梨和李栓柱没词了。
张李两家是世仇,这种恩怨已经结了几十年,一代延续一代,代代不得停息。
当初李栓柱把香草送给何金贵做童养媳,其实是没安好心,第一是因为养活不起,第二是为了浪费何老庚家的粮食。
在六十年代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孩子送人不是什么稀罕事。
何老庚欣然接受了香草,其实是为了化解两家的恩怨,他想通过这段婚姻,让张李两家的恩怨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自从大雪梨两口子把香草送给何老庚那天起,香草就跟亲生的爹娘结下了仇。香草恨他们,这等于爹娘把她给抛弃了。
因为这件事,香草跟家里人根本没啥来往,带何老庚两口子非常的亲,见到亲生的爹娘反而形同陌路,宁可绕着道走,从来不说话。
大雪梨怒道:“不行,那是我闺女,不是你闺女。你凭啥决定俺闺女的婚姻?我要问问香草的意思。”
何老庚一摆手说:“随便,香草就在她屋里,她愿意跟你们走,我没有意见,愿意在我这儿,我会把她当亲闺女嫁出去。”
大雪梨冲着香草的屋子瞅了瞅,她看到香草正在屋子里垂泪。
其实香草的心里非常的纠结,香草是个听话的姑娘,人长得水灵,样子俊俏,心眼也好,从小就照顾金贵的生活。
她跟何金贵从小就在一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好吃的都紧着弟弟,小时候还拉着他玩,喂他吃饭,晚上还陪他睡觉。那时候香草就跟何金贵钻过一条被窝。
她一直以为,何金贵早晚会是自己的丈夫,满16岁,爹妈就会为她们成亲,可是等啊等,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金贵竟然把桂兰给抱回了家。
那天晚上,她隔着窗户看的明明白白,桂兰扎在何金贵的怀里,身子像一只温顺的猫,女孩的脸上绽露着幸福,那种幸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只有躺在心爱人的怀里,才会有那样的笑容。
当时,他们两个就站在雨地里,相互偎依,看的香草心里酸酸的。
现在金贵就要跟桂兰成亲了,她不知道该咋办,是走还是留?走吧,不舍得,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早就跟这个家有了感情。
不走吧,那自己算什么,这姐姐不姐姐,媳妇不媳妇的,自己算个啥。
香草难受的不行,整天流泪,这不,又哭上了。
大雪梨怯生生进了闺女的房间,香草瞟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大雪梨感到很无趣,觉得欠了闺女很多。
60年代,那时候不是穷嘛,口粮少的可怜,吃的是树皮草根观音土,那东西吃到肚子里,屎都拉不出来,还要用棍子捅。
把孩子送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只能看着孩子活活饿死。
可惜的是孩子往往不能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
大雪梨说:“妮儿,你是咋想的,是走还是留?现在日子虽说不好,可比从前强多了,家里不缺那口吃的,跟我回吧?”
香草却把嘴一撅说:“俺不回去,死也不回去,这辈子俺就认何家不认李家,俺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金贵不娶俺,俺就把他当弟。”
香草确实不愿意走,这么多年何家带她很好,何老庚两口子确实把她当成了亲生闺女。
有啥好吃的也紧着她,过年过节的时候,总是给香草添置新衣,而且从来没有红过脸。
大雪梨讨了个没趣,悻悻走出了房间,拉了拉老伴李栓柱的袖子:“闺女不愿意走,你说咋办?”





绝世小神农 第二十章 成亲的好日子
李栓柱冲香草瞟了一眼,道:“女娃子是赔钱货,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不回去正好,省粮食了。咱们走。”
李栓柱领着老婆走出了何老庚的家门,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搭理过香草,直到李栓柱死的那一天,香草才回了一次家。
1979年七月二十三是黄道吉日,也是何金贵跟桂兰成亲的好日子。
那一天,黑石村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闹,何家门里张灯结彩,全村的人都过来道喜。
何老庚一辈子忠厚憨直,人缘非常的好,又是村里的村长,何金贵又是村里孩子们的首领,整个黑石村几乎全部出动,统统到何家去赴宴,宴席摆了几十桌。
何金贵乐的屁颠屁颠的,穿着崭新的新郎装,拉着桂兰的手走进了大院,开始拜天地。
那一天,桂兰走进了何家大院,瓜子脸上镶着一双黑如乌珠似的大眼,活灵活现。一对弯月似的眉毛如细柳含烟。
粉白的脖颈映衬出少女脸蛋上特有的红润。一阵风从她身上吹过,把绸衣裙子带得丝丝作响,上身呈水纹似地波动起来,仿佛在强烈地宣示着它主人凹凸有致的身材,真是不可方物。
人靠衣裳马靠鞍,桂兰这么一打扮,人显得十分光彩亮丽。把村里那些年轻人馋的啊,口水差点砸坏脚面。
谁也没想到桂兰原来这么俊俏,何金贵竟然会娶黑石村的白虎星做老婆,大家在佩服何金贵胆量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有点惋惜,可惜啊,一朵鲜花,被何金贵这王八蛋给采摘了。
拜完天地以后,何金贵把桂兰拉进了洞房,村里的几个好哥们过来闹洞房,有狗蛋,红旗,红兵,还有田喜和长海。
大家一个劲的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护在了身后,冲他们几个怒道:“滚滚滚!别打扰老子造人的过程。眼馋的话,回家抱着自己老婆,使劲亲去吧。”一阵拳打脚踢,把他们踹了出去。
大憨嫂张兰芳拿着笤帚在帮何金贵扫炕。
所谓的扫炕也是多年来留下的规矩,新婚夜的炕,专门有嫂子来扫,大憨嫂一边扫一边念:“一扫白发齐眉,二扫子孙满堂,三扫大富大贵,四扫日久天长……”
扫完以后,兰芳嫂拍了拍何金贵的肩膀,风趣地道:“金贵,悠着点哈,小心别闪了腰。”
何金贵说:“不如你今晚别走了,一起跟我们玩双飞啊,今晚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兰芳嫂一瞪眼:“滚滚滚,当初你大憨哥那个地方,比你强多了。”
大憨嫂很识趣,不忍打扰一对新人,身子一扭出了屋,房间里只剩下了何金贵和桂兰。
何金贵用秤杆子帮桂兰挑开了红盖头,女孩子一张俏脸就显露出来,含羞带臊,宛如天上的仙女,何金贵就把持不住了,一下把桂兰按倒在炕上。
桂兰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说:“别。”
何金贵问:“咋了?现在你是我老婆,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站在大街上日,别人也管不着。”
桂兰说:“我饿,早上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
何金贵这才想起来,新娘子结婚这天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于是说:“一会儿有你吃的,咱俩办完正事再说。”
桂兰说:“不行,俺早就饿了,肚子咕咕直叫,实在坚持不住了。”一边说一边撅着嘴巴,看样子想哭。
何金贵有点心疼,说:“你等着。”然后返回了宴席,端了一盘菜,拿了一串香蕉,五个苹果过来,再次潜回了洞房,偷偷递给了桂兰。
桂兰狼吞虎咽,瞬间就把那盘菜消灭光了,还拿着空盘子舔了又舔,最后又干掉三根香蕉,两个苹果,光见吃,没见吐皮,看来确实是饿坏了。
何金贵傻了眼,就说:“你这媳妇娶得起,养活不起啊,饭量太大了,早晚被你吃穷。”
桂兰脸一红,举起小拳头在何金贵的肩膀上敲打:“你坏你坏,你的意思是说……俺是猪了?”
何金贵一下抱住了她,说:“我就是要把你当猪养,吃得白白胖胖,专门给我生儿子。”
桂兰问:“生多少?三个行吗?”
何金贵说:“不行,越多越好,咱们先弄个狼牙山五壮士出来,然后再弄个五朵金花,最后直奔金陵十二钗。我的目标是十八罗汉。”
桂兰格格一笑:“看来我真的成猪了。”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按倒在炕上,道:“我就是要把你当猪养,啥活儿也不让你干,就这么养着你。”
桂兰也紧紧抱着何金贵说:“金贵,为了你,我不活了,你弄死我吧………………”
这天晚上,心安理得亲遍了女孩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怎么尝也尝不够,三只手都忙不过来。
两个人翻过来,再翻过去,一张炕板被弄得咯吱咯吱响,好像两只狗在打架,惊天动地,气壮山河,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跟桂兰成亲的那几天,是何金贵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每天晚上他们都在战斗,夜夜不息,有一次竟然扑通一声,两口子把土炕给晃塌了。
没办法,年轻人火力大。根本控制不住。
何金贵抱着桂兰在这边翻云覆雨,香草在那边潸然落泪。
香草的房间跟何金贵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那道墙很薄,是普通的土坯墙,里生外熟,一点也不隔音。
何金贵抱着桂兰忙活,那边听得清清楚楚。香草就脸红心跳,跟着他们一起颤抖,一起哆嗦。
香草的身上就跟着了火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火炭一样烫烧,那个地方痒得不行。
那边地动山摇一翻以后,金贵和桂兰往往还会窃窃私语,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恩爱缠绵,香草想不听也不行。
最后,她只好拉过被子蒙住头,后来实在受不了,就撕一块棉花,堵住了耳朵,尽量不去听。
香草心里难受极了,有时候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声音嘤嘤地呜咽,不敢大声,也怕惊动北屋的爹娘。
她从小就喜欢金贵,待他跟亲弟弟一样,本来那边躺在金贵怀里的应该是她,跟金贵翻云覆雨恩爱缠绵的也应该是她,不应该是桂兰。
真是造物弄人啊,香草就觉得自己命苦,没福气。
自从何金贵和桂兰成亲以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动不动就来一次。就像黄河决堤惊涛拍岸一样不能节制。
结婚五天以后的一个夜晚,金贵把桂兰拉进了新播种的麦地,他们坐在松软的沙土上,一边赏月一边甜言蜜语,可惜天上没有月亮,他深情地看着她,她也深情地看着他,瞬间就粘在一起。
他们翻滚,撕咬,整整半夜,驴打滚一样,把一块整齐的麦地糟蹋的不成样子。
第二天的早上,邻居家的二叔李二狗到庄稼地里去看庄稼,发现整块地的麦苗都被压倒了。气的他的老婆素琴拍着膝盖骂了半天街。
又是一个晚上,在村头的打麦场里,金贵拉着桂兰还是赏月,月亮出来的比较晚,两个人忽悠就来了兴趣,还是紧紧抱在一起,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李二狗赶着骡子去打场的时候,却兴奋地笑了,二亩地的荞麦堆子,一夜之间被何金贵两口子摊平,碾碎……
他只是拿着大叉挑了几下就把荞麦给收了起来。
把李二狗感动的不行,他深深感叹一声:“雷锋同志……又回来了。”
每天早上起来,何金贵的脸色都不好看,严重睡眠不足,眼窝发青。香草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吵得睡不着。
只有桂兰的精神越来越好,满面红光,经历了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像被春雨浇灌的麦苗一样,变得绿油油的。
一个月以后,何金贵就不行了,精神越来越恍惚,走路只打晃晃,站都站不稳,小脸蛋变得蜡黄蜡黄的,整天没精打采。
香草看到以后就骂他:“活该,让你不懂得节制,早晚被那个狐狸精给抽干。”何金贵就笑笑,不去理她。
眼看着儿子的体格越来越弱,金贵娘刘金兰不乐意了,老太太非常的生气。
金贵娶桂兰的时候,张春娥本来就不愿意,她最迷信了,一直觉得桂兰是白虎星,她害怕儿子跟李家那哥儿仨一样,被桂兰克死。
他们家五代单传,到何金贵这一代,就指望儿子能够开枝散叶,传种接代,这要剩下他们老两口,可该咋活?
晚上,金贵娘钻被窝里就跟老头子何老庚商量:“他爹,你劝劝儿子,别整天就知道快活,把身子骨搞垮了,要后悔一辈子的。”
何老庚很为难:“这话我张不开口,年轻人火力大,我有啥办法?要劝还是你这当娘的去劝。你比我合适。”




绝世小神农 第二十一章 还是我来吧
老太太怒道:“你这爹是咋当的?咋不顾儿子的生死?金贵这么拼命,万一身子搞垮了,以后有孩子谁来养?”
何老庚一瞪眼:“咋?我管他吃,管他喝,他炕上的事也要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想想,儿子和儿媳妇炕上的那点事,我这当公公的咋开口?”
金贵娘只好点点说:“那还是我来吧。”
第二天,张春娥把桂兰叫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老太太坐在中堂前的椅子上,也不说话,摆出了一副婆婆高贵的姿态,用眼睛使劲剜桂兰。
桂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怯生生地看着婆婆,问:“娘,俺咋了,哪儿不满意,您说出来,俺改。”
张春娥骂道:“你个小x眼子,小浪蹄子,小狐狸精,金贵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想把俺儿子弄死啊?是不是看我们家断了香火你才满意?你按的是啥心?”
桂兰迷惑不解,问:“娘,俺咋了,您说啊,俺哪儿错了?俺改还不成吗?”
“我问你,你跟金贵是不是每天晚上在干那个事儿?”
桂兰脸蛋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婆婆。
何金贵这人就这样,干那个事的时候连吼带叫,大半个黑石村的人都吵得睡不着,一条街的狗也跟着一起狂吠,院子里的猪吓得三更半夜窜出猪圈,半个月都不敢回家。
这事根本瞒不过公公婆婆。
桂兰就低着头辩解道:“娘,您别生气,这事又不怨俺,金贵他非要,俺有啥办法?”
老太太抿了口茶,想了想,就说:“你应该知道节制,这个事急不来,要细水长流,我看你俩干脆分开睡吧,一个睡炕上,一个睡地上。”
“那……谁睡炕上,谁睡地上?”桂兰的脸还是红红的,两只手搓着衣襟,羞愧得不行。两口子炕上的事儿,被婆婆当面质问,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老太太瞪她一眼:“你说呢?当然你睡地上,金贵睡炕上了,做婆娘的要紧着丈夫,这叫妇道,懂吗?”
桂兰点点头说:“懂。”
“还有,晚上的时候别脱,金贵非要的时候,你就让他忍着。最好三到五天一次,悠着点,懂吗?”
“知道了,娘。”
婆媳俩聊的好投机。
这天晚上,桂兰红着脸回到房间以后,就叠了两个被窝,地上一个,炕上一个。果然没脱,钻进了地上的那个被窝里。
何金贵进屋以后感到奇怪,摸不着头脑,问桂兰:“桂兰,你咋了,要跟我分居?”
桂兰红着脸道:“娘说了,要我跟你分开一段时间,经常干那个事……对身子不好,时间长了,会损寿数的。”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知道娘给桂兰上了政治课。
公公婆婆在家里那就是天,地位是很高的,他们的话儿媳妇不敢不听。
何金贵扑哧一笑,骂声:“扯淡!没听说过,有的事儿啊,年轻的时候不干,老了就干不动了,趁着年轻,咱们把应该做的事情做他个够,老了也不后悔。”
何金贵就哈下腰,把桂兰抱在了怀里,一使劲把女人翻在炕上。
桂兰一个劲的挣扎,说:“不行哩,不行哩,娘知道了是要骂的。”
何金贵说:“要骂就让她骂我,反正不抱老婆我是睡不着。他们不是要抱孙子嘛?我们赶紧给他们弄个孙子出来,娘就不会说啥了。”
何金贵伸手扯下了桂兰的衣,抱住女人酥柔香软的身子,再次压身下,两个人动作起来……
这一夜,何金贵又开始怒吼了,黑石村整条街的狗也开始跟着狂叫,把金贵娘气的,抬脚就冲出了院子。
老太太躲在儿子的窗户根底下,苦苦的劝:“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
把何金贵在里面烦的不行,垂头丧气从桂兰的身上翻了下来。
就这样,金贵娘整夜整夜的不睡,每天夜里守在儿子的窗户根底下,只要里面一有动静,她就跟念经一样,扯着嗓子在外面吼:“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
这样过了半个月,何金贵的身体果然恢复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他又恢复了当初的体力,变得龙精虎猛。
可是老太太受不了了,困得不行,整天仰着头打哈欠。有次纳鞋底子,因为困得慌,注意力不集中,一针扎破了手,流了好多血,
何老庚就骂她:“你吃饱了撑得,管儿子这个闲事干啥?”
张春娥说:“那是我儿子,我能不管吗?他爹,你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不行啊?”
何老庚吧嗒抽一口烟说:“我有啥办法?我才没那么无聊。”
张春娥说:“要不,我搬个被窝,睡儿子和儿媳妇中间?给他们中间打道墙?”
何老庚瞪了她一眼:“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我看……还是让金贵回山里去吧,半个月回家一次,这样金贵的身体就能得到调息,村里人也能睡个安稳觉。”
金贵娘连连拍手叫好,大呼此计甚妙,赶紧准备了干粮,当天上午就把何金贵赶进了黑石山。
以后的日子,何金贵十天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桂兰都在村口的小石桥上等着他,望眼欲穿。
男人回家的时候,远远看到媳妇,就扑过来,一下把桂兰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回家。村里的后生们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都觉得眼馋。
就这样,整整过了半年。
1980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整个世界像刚从一个漫长的睡梦中醒过来一样。
远处的山青了,近处的水绿了,河边的杨柳也绽出了稚嫩的绿条,春风一吹,摇过来摆过去。
水塘里的鸭子也变得异常活泼,仰起脖子嘎嘎鸣叫。
黑石山上的花比往年要开得早,红的,白的,黄的,粉的,一朵朵一簇簇煞是好看。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争先恐后纵情怒放。无数的蜜蜂和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里飞过来飞过去,整个黑石山鲜活起来。
惊蛰以后,何老庚召集全村的群众开了个会,说是上面下来了新政策,要求大队把田地包产到户。以后大家单干,各人顾各人的生活。
很多人不愿意分,因为黑石村山好水好,地里的庄稼收成不错。
特别是一些流满闲汉,占大队的便宜已经成为了习惯,不干活也能分到粮食,于是就跟着架秧子起哄。说大家吃喝不愁,实在不知道分开有啥好处。
还有一部分人愿意分开,就是那些劳力多,成分不好的人,他们干的活最多,得到的工分却很少,分到的粮食也少,不愿意养那么多闲人。
于是大家吵吵嚷嚷各执一词,大队部乱的不可开交。
最后何老庚大手一挥:“别的村都分了,咱们还是响应政策,分了吧,以后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有能耐的,就喝酒捞肉,没能耐的,照样啃你的窝窝头。”
接下来,大队部的东西开始按人头分发,包括梯田,牛羊,林场,还有各种生产工具,大家一抢而空,全部拉回了家。
这段时间李栓柱非常的纠结。
三个儿子被桂兰这个白虎星克死了,只有四儿子小林还活着。
四狼五虎只剩下了一狼一虎,没了儿子就等于没了主心骨,就像山里的老虎没有了牙齿。
李栓柱觉得以后在村里不能霸道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分到了一头大公羊,还有三亩半的梯田,这头公羊是大队羊群里的种羊,个子高大,一身的黑毛,头上长着两个大犄角,非常的雄伟。
李栓柱把公羊牵回了家。他老婆大雪梨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李栓柱家是贫农,平时在村里不干活,粮食照样比别家分的多。
这一分开,就等于大队部把他遗弃了,跟没娘的孩子一样,觉得空落落的。
接下来,一件更烦心的事儿就哽上了李栓柱的心头,那就是四儿子小林的婚事该咋办?
小林今年17岁了,农村的男人结婚早,超过20岁不结婚,就很难找到媳妇。
可是李栓柱这人名声不好,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他是老流氓,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说是给儿子娶媳妇,究竟谁能钻进儿媳妇的被窝,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小林的人品也不行,在村里看到个姑娘,就跟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所以小林18岁的时候,还没有人到家里来提亲。
李栓柱非常的发愁,跟大雪梨在炕上半夜三更睡不着,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干了。
李栓柱抓着大雪梨问:“他娘,你说四儿该咋办?再不成亲,就耽搁了?你找找孙寡妇,给孩子说个媳妇呗。”
大雪梨叹口气:“你们爷俩那么不正经,好人家的闺女谁上咱家来?来了还不是被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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