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主不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雪
闲话不多说。其实我今晚所赶的喜神,并不是别人,而正是昨天晚上刚逝世的定坟匠樊世棠先生。
今天白天,在老牛头的妥善安排下,大家终于将邱掌教的坟墓给落实了。不过樊世棠先生的老家在泸溪县小堰湾,距离张家界武陵源有大几百里山路,车行不便,老牛头还要回万寿宫处理一些事宜,老所以只能委托我将其送回故里,交于其族人安葬。
这次高天意没有陪着我,也是被老牛头给使法儿留下了,大概是关于高天意外公的事,那可能是高天意心上的一个梗。因为今天下午的时候,高天意找我独自谈过话,说教他奇门法术的祖父当年其实并不是病逝,真正的死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老牛头好像与他的外公有什么关系,他也想从老牛头的口中弄明白,所以答应留下帮老牛头把万寿宫的事情处理完。
话说回来,其实这次赶尸,我要是说我一点压力也没有那也是唬人的,因为从张家界到泸溪县最短的路线是要经过广阔的苗疆的。对于苗疆我已经不再陌生,几个月以前我已经去过一次,也真正见识了那里的蛊术,特别是梅山教。讲真,这次我真希望不要碰上什么蛊师蛊婆才好。
从今晚开始起尸,走到现在已经走了大几十里路了,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我却还在山林里穿行,要是走不出山,是绝不会有“喜神客栈”的。而且,过了卯时我还不能给喜神找到歇脚的地方的话,喜神被阳火所伤,阴魂消散,我便无法继续牵引了,一切都会白费。
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已经记不清自己一晚上翻过了多少个山岗子了,但是此时我终于走出了连绵的山林,前面已经是比较开阔的地界了,但是没有集镇,没有村庄,因为我感觉不出人气。
我继续牵引着樊世棠先生的遗体朝前走着,发现这一带还真是荒芜,没有田地就说明这一带真的没有人居住,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乱了,眼看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要过卯时了,交了辰时就属于阳时,日出之时不能再赶尸。
好在我的运气还不错,在荒野里走上没一刻钟的时间,我居然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座屋子,不过那屋子我敢肯定是没有人居住的,因为这荒野地里,没有路径没有田地,也没有牲畜之声。
看来今天我也只能在这暂时委屈一下樊世棠先生了,总比曝于太阳之火下要好。于是我就快步走上前去,果然我猜的没错,那屋子一并三间瓦屋,残破不堪,很有一些年代了,看那风格好像还有点古味呢,因为门上有一破旧檀木匾额,上面大字清晰可见,乃是“欧阳宅”。
我还真是有些累了,虽然按照我们移灵一行的规矩,喜神是不能入住宅、堂、庙、宇的,因为入了这些地方会很不吉利,给主人或东家或主持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在《应地尸经》中却有一种说法可以令喜神入宅,前提是不能是生宅,必须是死宅,也就是常年无人居住,主人家死绝或远迁的荒废宅子。
眼下这个应该就是个死宅,我也就不再耽搁,朝空中洒了一把灵符,然后定气凝神口中高叫道:“天苍苍来地茫茫,借此宝方建义庄;喜神入宅藏金柜,孤魂野鬼且掩藏;弟子奉道祖师爷之命,恳请:天公地仙行方便,各路正神来帮忙!急急如律令!”
念罢,我手掐法指,扬臂一挥,空中灵符尽皆“碰”的一声,燃烧殆尽。接着,我便领着樊世棠先生的遗体走了进去。
入了中间正堂以后,我先是拆下了偏房的一块房门,立在堂屋门后,然后指令死尸贴在门板上,和往常一样,换了新的辰砂和符纸,点了阴灯,然后才坐下来歇脚,吃了点干粮,然后靠着墙角准备睡去。
可是怎么也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一件难以置信、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我居然清楚地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而且是一字一板,十分清晰:“荏苒光阴,二十五年,终于再见你!”
那一瞬间,敏感的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凉恐惧,骤然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恐怖摄人的脸!
那是一张满脸鲜血的年轻男子的脸,右脸上从眼角斜划至嘴角至脖子,大半边脸皮没有了,都是血红的瓤肉,血淋淋的。他就那么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堂屋中央,两只眼睛似乎透着淡淡的清光,以一种极为幽怨的语气再次对着我道:“一别二十五年,你终于回来了!”
阴主不息 038:交手无奈何,停手问冤屈
他绝不是人,而个是鬼,而且还是十分厉害的恶鬼!
我竟然在入住这个宅子的时候没有觉出任何的阴邪之气,在念动了法咒之后,居然还有鬼能再次逗留,那能是一般的鬼吗?何况,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我是没有开天眼的,也就是说并非是虚浮的阴魂灵体,而是实体,这便说明他是一个实灵!
之前我说过,阴鬼有五个等级:游灵、虚灵、浮灵、实灵、神灵。其中实灵为第四个等级,他们一旦现身即肉眼可见,能与人接触,不惧阳火,懂得修炼,实力超强,极难对付。
当时我就吓得不轻,背心里冷汗直冒,毫不夸张。看到那么一张恐怖而血腥的脸,你说我能不害怕吗?而且,有那么一阵子,我居然整个人懵了,因为我完全不懂他口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一别二十五年,什么我终于回来了,我今年才二十一岁,二十五年前我压根还没出生,怎么会与他相识呢。
不过,林师父曾经说过,不管是遇上什么样的鬼,都不能露出惧怕之意来,因为不能在气势输给阴鬼,而且人们不也常说:“人不怕鬼,鬼就避人;人若怕鬼,鬼就害人”嘛,所以我当时就强行按捺住内心翻滚的恐惧,朝那鬼道:“阳差在此,休得猖狂!”一面说,我一面掏出鬼印,一面暗掐了风雷剑指。
没想到我一出口,面前的恶鬼居然在眨眼之间凭空消失了,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可不相信刚才是自己太累了而看花了眼,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的,居然隐遁!接着,我便拿出了拂尘,踏起了法步在周围画出了两仪,然后开了天眼,可是面前还是没看到半点鬼影。
怎么回事?就算是实灵隐遁,开了天眼应该是可以看到的啊,可面前为什么偏偏什么都没有呢。饶是如此,我还是感觉不到半点的阴邪之气,除了一丝淡淡的死气外。很显然,那鬼还是在这屋子里的,只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阴气。若不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鬼,是绝不能做到的。
就在我暗自纳闷胡乱揣度的时候,身后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悲愤之叹,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那恶鬼居然就在我的身后不过三尺之远。不过我此时看见的他,脸上却没有半点伤痕,也没有鲜血,而是一副俊俏的脸。身穿华丽的白色大马褂,下身黑稠裤子,整个一翩翩少爷的模样。
看来,他已然是将自己的真面目给掩饰了。如果这种鬼不想让你见识他的真面目的话,你想见识光开天眼不够,还得将柳叶敷于眼皮之上,念出净清咒才行。
不过我现在哪里去弄新鲜柳叶啊,当即就吓得连连后退数步,直退到大门口,护在喜神的面前。
其实喜神的额头、胸口、背心、两臂、两膝早已被我贴满了镇尸符,阴魂是不能附身的,但是我这面前的恶鬼我还不知道底细,为了保险起见,我绝不能让他靠近喜神,更何况喜神乃是樊世棠先生的遗体。
我壮起胆子大声喝道:“人鬼不互侵,何以纠缠不放?”
他足尖点地,轻轻一飘,瞬间又到了我的面前,我刚举起拂尘的时候,他眼一斜视,头一扭,我手中的拂尘就失手落在一旁。
我当即就吃惊不小,真没想到这鬼竟然能如此厉害,仅仅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将我的拂尘打落,这操控阳间实物的本领已经这般厉害了。
我赶忙又往旁边一闪,掐了个法指朝拂尘一打,那拂尘又重新回到了我手中,这次我握的更紧了,绝不会让他在打落,毕竟这可是我护身的强大法宝,这法宝若是在阴鬼的面前丢了,可以说大半条命几乎就不在了。
因为我还从来没有遇上过实灵之鬼,所以我的心里还真是着了急了,更慌了神了。没想到我最近的运势居然会这么的差,赶个尸找不到客栈,歇个脚能碰上这么棘手的实灵,大概今晚多半会交代在这里吧。
不过,这个恶鬼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咄咄逼人,也就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凶恶,毕竟,真正凶恶的厉害到这般地步的恶鬼,怎么会给我缓气的机会呢,完全可以对我一招毙命。
于是,我便也缓和了语气,朝他问道:“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讲?”
他痴痴地点了点头,一脸哀怨的样子,却一句话也不说。
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想起前几日晚上,我在城隍庙遇见福德正神土地公的事来,他当时就对我说过:前路长漫漫,野鬼难对付,取巧当化险,成就好功德。
我当时没怎么在意,结果当晚就遇上了食血鬼,不过在解决了食血鬼的事后,我却觉得土地公所说的野鬼并非指的食血鬼,如今又遇上这个血面恶鬼,又这么难对付,不知道指的是不是他了。要想化险必当取巧,才能成就一件功德,这莫不是上天注定?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恶鬼需要我为他做点什么呢?
于是我继续朝他问道:“你认识我?是有什么冤屈要我帮你了结吗?”
他再次点了点头,嘴里却硬生生地之吐出了两个字:“爱人!”
这一下却又令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我解救她的爱人吗?
我再次充满疑惑地问道:“你爱人怎么了?需要我解救吗?”
他又摇了摇头,却不说话,像是个傻子一样。说实话,此时的我耐心已经受到了挑战,但是我却又不敢贸然与他叫板了,毕竟他的本事我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要是真的拼起来,我可能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一个阴阳先生,居然会惧怕起阴鬼来,这还真是一个莫大的笑话呢。
我又按住急性朝他问道:“那你到底是何意呢?你要是不说我怎么帮你?”
“只有你……”他扬起手,指向我的鼻尖,一板一眼的哀愁道:“你答应过我。我已等你二十五年……”
阴主不息 039:恶鬼复现身,谜团初揭晓
他话还未说完,眼神中却忽然闪现出一丝怪异的光芒,然后急转身,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愣愣地站着,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心说,这也太奇怪了,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嘛,怎么刚要说却又玩消失?我朝门外一看,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再看看怀表,果然已经交了阳时。怪不得他急忙隐遁呢,看来不管修炼到哪种等级的阴鬼,都不敢在白日里游荡。
其实,阴鬼不敢在白日里现身不仅只是因为白日里的阳火他们受不了,而且也因为一种秩序,阴阳两界的平衡秩序,谁若是仗着自己的修为而扰乱这秩序,当值的阴帅日游神可以瞬间打散其灵体。所以,生人在白日里基本上是不可能撞见鬼的。
天就要亮了,我的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疲累不堪的我困意袭来,再次缩在墙角睡了起来。不过,经过这一番事故之后,我却睡得不安稳了,总感觉在某个角落里,有一双恐怖的眼睛在盯着我看,而且,一闭眼就总是看到那张没有脸皮的血淋淋的脸。
不过,我终究还是抵不过疲倦的折磨,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好像还睡得很沉,以至于外面下起了大雨我都不知道,直到我被雷声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看到喜神还在那里,我放心不少,吃了点干粮,接了点雨水喝了,收拾了一番准备赶路,可是那大雨却下个不停了,就好像是要留住我一般。要是我一个人赶路,有急事的话,大雨是阻止不了我的,可关键是我这次牵引着喜神,这喜神是万万沾不得雨水浸泡的,不然很快就会腐烂发臭。
没奈何,我只好继续等着,等雨停了才能赶路,可这一等就又是大晚上了。
这一到晚上,天暗如墨,我的心情就又紧张起来了,若是常日里,我是绝不这样的,只是这宅子虽然感觉不出阴邪之气,但是总感觉非久留之地,况且昨晚遇上的那个恶鬼实在太厉害也太奇怪了,真担心他今晚再次现身缠上我。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雨好像停了,终于可以赶路了。就算中途再下起雨,过了这地界,前面的尸道上多少就有“死尸客店”,所以倒不用太担心了。
当时我来到门口,准备撒纸钱引领喜神出门的时候,却只听“啪”地一声响,大门居然无风自闭。我当时就吓得心头一紧,透过门缝看时,我居然再次看到了那张右脸无皮的血脸!一只右眼闪着一丝幽幽的光,死死地盯着我。
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要吓得跳出来,不过还好我嘴巴只是微张抽搐了一下没有叫出来。
我后退了几步,那门却又开了一半,只是我却没有看到半点鬼影了。我急忙开了天眼,手中掐燃了一张符纸点亮了阴灯,然而一个不经意回头的瞬间,我却看到那个恶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子且站在了堂屋的中央。
他用右手抹了抹无皮的右脸,瞬间就变得完好无缺,看起来着实英俊。
“不要走!”他瞪着我毫无表情地道。
我当即闻言一怔,忽然感觉自己与面前的这个恐怖的恶鬼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千丝万缕的纠葛。我很想感觉出什么东西,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唯一有所感触的就是他那张苍白而忧郁的脸,似乎掩盖着一种痛入心扉的难言之隐,我内心之中的一股怜悯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了。
我知道自己今晚如果是不和他把事情了结清楚是绝不能安全走掉了,于是我开门见山地道:“有话请讲!”
他顿了顿,似乎有千言万语,如满瓶子的水经倒立后一瞬间全涌到瓶口,打了一个旋儿只出来了一点点,他道:“何道姑,我是欧阳璨,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听了这话又是一愣,“欧阳璨”这个名字我哪里有什么印象啊,不过“何道姑”这个称呼我却甚是熟悉,因为那是我的前世。之前在无忧村走阴去地府,我已弄明白我的前世叫做何梦君,乃是一个道姑。
这下我总算弄明白为什么这个恶鬼欧阳璨总说在这里等了我二十五年呢,原来是与我的前世有所纠葛,大概是我的前世许诺了他什么事吧,然而二十五年前我的前世就在无忧村逝世了,他肯定是一直没等到,如今天意弄人,我却又来到了这里。
我说:“我非何道姑,她是我的前世,今生我叫岑若思。”
他仍旧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有些薄怒道:“可她已逝投胎,如今我只能找你!”
他说着,又朝我逼近了一步。而我,也只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生怕他加害于我,连忙抽出拂尘指着他喝道:“等等!话说明白。”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心里还真是有些慌张了,他要是和我的前世有什么恩怨的话,报在这世,那我今晚就真的完蛋了,还要连累樊世棠先生魂魄无法入归地府。
这时候的欧阳璨倒是没有继续逼近我的意思,而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是后悔自己看错了人,不仅被毁掉了面容,还害死了一家子人……”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就变得咬牙切齿了,那样子很是愤怒,我问:“怎么回事?”
他又看着我道:“你说过的,你一定会助我超生。而且也只有你,能助我超生!”
听了这话,我又是一怔。他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咬的特别的用力,每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只有咬碎了才能吐出来。
其实,助阴鬼超生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或者许多阴阳先生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却说只有我能助他,却让我感觉这事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于是我又朝他道:“那请你将你的难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闭目长叹一声,便开始了他漫长的讲述……
阴主不息 040:一救赵永吉,二救廖正红
原来此地本唤作宝源村,地处于玉龙岗山坳,在民国初年,当时这里还住着大几十户欧阳姓人,只有十来户是外姓。欧阳璨家,就是欧阳家族最为富裕的一家。
当时欧阳璨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爱读书,也不顾家业,整天就喜欢和几个族中弟兄带几个小厮去玉龙岗里狩猎做耍。
那年月世道并不太平,到处都在闹革命,特别是城市里,不过像宝源村深处于大山之中,倒还过的十分安稳。
所以,欧阳璨每天也是过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老父母本来想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可是远近乡邻稍微条件好的女孩儿他总是看不上,实际上就是看穿了父母的意图,无非是想让他结婚以后把心安定下来,日后好接手家业,但是他偏不,依旧我行我素。
话说有那么一回,欧阳璨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年轻人。欧阳璨虽然算是富家子弟,但是心地还是蛮善良的,看到人家被毒蛇咬了,他哪会见死不救呢。何况他是这山里生活的人,对于这一带的毒蛇毒性也十分了解。
毒蛇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当下,欧阳璨就吩咐小厮们找来了解毒的药草给那年轻人敷上,并且将其带回了家里修养,总算把那年轻人的性命给保住了。
那个年轻人在欧阳璨家里昏迷了一天,醒来之后对欧阳璨及其家人十分的感激,并且告诉欧阳璨他名叫赵永吉,是一名躲避两党战乱外地人。他本来是准备去投靠远亲的,没想到在玉龙岗不幸被毒蛇所伤。
另外,他还告诉欧阳家人,说自己曾经拜过一个师父,学过一些卜卦测字、寻龙问穴的本事,在游走江湖的途中,也时常做一些帮人家测测祖宅风水之类的伙计。
当时欧阳璨对他就有了一些兴趣,也是见他不容易,于是就留他在家里好好休养,闲时就和欧阳璨讲一些自己所经历过的奇闻诡事,倒是和欧阳璨十分合得来了。
后来人们都知道欧阳璨救回了一个风水先生,纷纷前来请教一些风水上的玄机奥妙,而且都错开着宴请他,那时候也没啥好东西,除了一些山里的野味就是鸡蛋,真是把个赵永吉当做上宾一样的人物。为了感谢村民们,赵永吉也是不厌其烦地帮助村民改风水,寻好穴。
大概过了有将近一个月吧,赵永吉的伤势早已痊愈,即将要离开的时候,欧阳璨又为他摆了送别宴,席间赵永吉却喝的有些多了,忽然间就痛哭起来。
欧阳璨问他是咋了,他便说自己的家乡里不仅闹革命闹的凶,而且还闹土匪,他的家人早已被害,也没有了家人,远亲也不知还认不认他,都说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他那亲戚都已经还多个三年没走动了,因此而感到悲哀。
热心而善良的欧阳璨就对他说,如果他实在不知道以后该往哪去谋生活,不如就在这山里的宝源村留下生活,有欧阳璨来为他置办家业。
当时的赵永吉就给欧阳璨跪下了,千恩万谢的,于是,从此以后赵永吉也在宝源村定居下来,给村人们看事解灾,与村人们倒是很能和睦相处。他得空的时候,也会随欧阳璨一起去山里打猎玩。他的日子也过的较为充实,这一留就留了两年。
没想到有一次欧阳璨和赵永吉等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却又救了一对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年纪,女的大概将近二十,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不过,话说这对父女可不是汉族人,而是苗族人,因为他们穿的明显是苗族服装。
特别是那年轻的女子,头顶红花包头帕,上身橘黄对襟短衣,镶绣着花边,腰间系一副蓝条围腰,下身白色百褶裙,短不及漆,脚上穿一双黑色绣花鞋。
她浑身上下装扮颜色以红、蓝、黄、白黑为主,乃是正宗苗族先民“好五色衣服”的风格,而且身上还有少许精致的银饰衬托,本来就生的水灵妖冶,配上这服饰更显飘逸多姿、婀娜动人。
话说当欧阳璨和赵永吉等人看到这对父女的时候,他们是昏倒在山里的,像是睡着了一样,走近前才发现两人是饿晕的。欧阳璨连忙叫人喂了水,才让他们稍微清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才得知父亲叫做廖广霖,女儿叫做廖正红,而他们却不是亲生的,廖正红是廖广霖的养女,因为他们那边在闹土匪,所以他们逃走外乡,没想到在山里迷了路,因为没有食物了,所以才饿倒在山里。
说来也怪,欧阳璨平日里有许多美丽女孩儿他都看不上眼,那天偏偏就看中了苗女廖正红,所以就热情地将他们父女请回家中招待。而且欧阳璨对廖正红也很是照顾,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中意廖正红了。
因为是赵永吉将这个女孩儿亲自背回来的,所以他也对廖正红动了心。要说廖正红这女孩儿,如花般的年纪,又是如花般的容貌,不知道可以迷倒多少男子,其中自然也包括欧阳璨和赵永吉了。
欧阳璨仗着自己家业大,倒是十分主动,想方设法地留下廖广霖并央求父母向他提亲,廖正红本人没有拒绝,只是廖广霖还有些犹豫。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养女,虽然人家救了他们父女俩,可到底才认识没几天不是,因此也没有着急答应。
可是令一方面,赵永吉却也按捺不住了,找机会偷偷地向廖正红表了白,没想到却被廖正红给拒绝了。
本来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赵永吉因为这事而对欧阳璨起了嫉妒之心,才心生歹意,设法害死了欧阳璨。可是按理来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具有排他性,像赵永吉这样的条件、人才都不如人,被拒绝也是一种很平常的事,他的心眼不至于像针眼那么小。
果然,坏还是坏在后面。因为欧阳璨无意中做错了一件事,才让赵永吉彻底下了狠心,进而使事态变得越来越坏,不仅仅只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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