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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主不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雪
我该如何来形容恶鬼张兴达呢?只见他瞪大了双眼,微微垂着头,全神贯注地吸食着少女崔小敏的经血,冰霜似的脸上还露出邪恶而诡异的微笑。
此时此刻,我是实在按捺不住自己了。对于这种猥琐而下作的恶鬼,我是无比的愤懑。正是因为他的贪婪欲念,才导致这个偏僻而人丁凋零的山村,妇女越来越少。他如此作恶多端,我不收他,简直是天理不容。
一种浓厚的奔流不息的火焰在我的心头骤然燃起,一下子促使我站了起身,左臂握右腕,同时扬起右臂,食指与中指并作一处,大指压小指,无名指压大指,一个指诀就打了出去,同时口中快速念道:“虚空无相,离火尽封。急急如律令!”
打出“敕”字令的同时,只见在恶鬼张兴达的周围突然就飞出了一圈金色的符纸,悬在半空之中,将张兴达围在了垓心。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变故,令恶鬼张兴达的确是吃惊不小。
不错,他哪里能够想到,在他来之前,我就已经事先布好了埋伏,将那七张镇鬼符按照“北斗七星”的阵势藏在了周围的竹叶下呢。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其实镇鬼符是一种很常见的符篆,单一地攻击鬼魂的时候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慑和杀伤作用,但是我现在却是用七张镇鬼符摆出了一个阵法,其实也是有来头的。
在一个多月前,我从《应地尸经》的最后部分看到了许多关于符篆之间联合使用的方式,可以达到一般情况下想象不到的效果,其中就有用七张镇鬼符摆阵的用法,摆出的阵又叫做“七星封鬼阵”。
而所谓“七星封鬼阵”,现在已经可以顾名思义:七星,就是指的北斗七星的阵势,封鬼,就是将鬼魂封印在阵中,任你多么的厉害和凶残,只要阵法不解,始终无法挣脱。
这种阵法虽然厉害无比,但是不适用于与恶鬼正面交锋时所用,毕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布阵,无人相助的话,根本就无法成功。所以,这种阵法,只能适用于守株待兔,埋伏突袭。
恶鬼张兴达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他一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符纸包围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感受到周围的阳火了,所以他立马就想着突围,朝着四周乱撞起来。
不过,我的“七星封鬼阵”哪里是他那么容易就能挣脱的,他每撞击一次,符纸就会呈现出一道高约一丈,宽约三尺的虚空符文,像一扇屏风将其挡住并将其弹回,所以无论从那个方位撞击都是如此。
不过,这些虚空的景象是一般人无法看见的,除非开了天眼之人,所以此时的崔远程和崔小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他们是可以看清楚的,那就是恶鬼张兴达每当撞击我符篆的时候,周围就会腾起了一阵白烟,那就是他的灵体被阳火所烧伤而发出来的。
这时候崔远程就惊疑地朝我问道:“小先生,那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阵又一阵的白烟啊。起雾了吗?”
我汗颜道:“别出声,我已经将恶鬼给困住了,那是他在突围,再等一会,我就收了他就全都结束了。”
我这么说了以后,也不知道他们相信不相信,不过他们倒是还真没有说话了。我也没有再和他们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恶鬼张兴达的面前。
这时候张兴达已经感知到了我,朝我恶狠狠地道:“你个小阴阳,我与你无冤无仇,又不曾吸食你的血,为何要设计害我!”
我冷哼一声,道:“你私闯阳间做害,让多少无辜的妇女殒命,你可知罪?”
没想到此时的张兴达却依然气势不减,反而像是据理力争朝我反喝道:“从我被打入恶鬼道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了我食血的天性,我吸食人血,又与你何干!赶紧放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吸干你的经血!”
我苦笑了笑,想不到他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跟我犟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于是我便也不再留情,直接掏出了鬼印道:“认识此物否?我乃阴帅钦点的阳差!”
阴魂的眼睛不能视物,一切东西都是靠感知,也许他已经感知到了鬼印所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震慑力了,当即就颜色大变,惊恐万状起来,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面前:“阳差且饶我一次,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
对于他,我是绝不会手软了,毕竟这个村子已经被他害死了不少的人。我也说过,让十恶不赦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才是对正义和仁慈最崇高的敬意。
纵然他已经不再是人,但是终究做下了十恶不赦的事儿。我就这么直接打散他,轮转王的轮转簿上就会少一个恶鬼,到时候彻查起来那便是我之责,或许会折损我的阴德。
既然阳间有阳间的法律,阴界有阴界的规矩,那我还不如就请阴界来了结呢。不过,为这档子小事倒是没必要请黑白无常两位阴帅来,毕竟他们在阴界也是公务繁忙,那就请阴差吧。
想到此处,我便朝张兴达冷笑道:“想讨饶,你还是回下面去讨饶吧。”
“不,不要啊,千万饶我这次……”
我哪里还管得了他啊,当即就掐了一张灵符,念起了诀道:“天灵灵,地灵灵,今有亡故之魂张兴达,私闯阳间,做害黎民,恳请列位阴司鬼差速来勾魂离!”
我这咒语一念完啊,紧接着竹林里就突然卷起了阴风,浩浩汤汤,刹那间,黑气腾腾,枯叶纷纷……





阴主不息 027:虚惊认鬼友,无情收恶魂
见到这副情景我哪还能不知道啊,这不就是阴司鬼差现身了嘛!以前我还挺害怕经历这种事的,毕竟鬼差现身就代表阳间有人死亡,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特别是上次走阴见过许多阴神之后,我对于这种事已经不再那么感到害怕了。再者,我本就是阴帅钦点的阳差,这次请鬼差来无非只是请他们收去本该由地府管辖的恶鬼。
当时果见在那黑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身穿灰白色长衫的身影,细看时,胸口还各有一个大大的“差”字。一个手拿锁链,一个手拿铁钩。
然而,两个鬼差却没有去抓捕恶鬼张兴达,反而朝我走了过来。这一下,可让我吃惊不小。怎么回事呢啊这是?他们是我请上来的捉恶鬼的,这会子不去抓张兴达却奔我而来,难道是责怪我无端请他们上来而要索了我的命不成?
一想到此处,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们越是朝我逼近,我的身子就越发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难道我这回是真的搞错了?那个恶鬼张兴达是崔判官定罪,允许来阳间做害的?不可能啊,难道之前那些被他所害的妇女个个都是罪有应得吗?
就在那些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翻滚盘旋的时候,两个鬼差却一下子到得了我的面前,面带和善地微笑朝我道:“梦君无恙?”
这一番招呼打的,当时就把我给弄懵了,心里闪过的第一个疑问就是:这是什么情况啊?不过,当我再细看那两个阴差的时候,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还真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们……认得我?”我痴痴地问道。
见我这么问起,两个阴差却又呵呵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道:“梦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能当上鬼差来阳间捉鬼,不都多亏了你嘛。”
“多亏了我?”听了这话我哪能不感到奇怪啊,说实话,我虽然认识不少的阴鬼,但是好像很少和阴差打交道呢,再说了,地府阴差何止千万,我哪能记得过来啊。
又一个阴差朝我道:“我们本是森罗殿前的门卒,当日梦君来地府公干,我们不是有过一面之缘嘛。也是多亏了梦君在阴帅面前为我们说了好话,我们今日才能来此啊。”
听了这一番言语,我才算明白过来了,也想起来了。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们十分熟悉呢,原来数月前我去地府找阎君撤冥旨的时候,在森罗殿前碰上过这两个鬼卒,为了让他们放我进去,我还答应他们在黑白无常面前美言,让他们做捉拿恶鬼的阴差的。后来,我只是和黑白无常提了一下,他们没有言语,我以为那事算是不成了,没想到他们如今还真的当上了鬼差,自然就认为我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了。
我也欣喜地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恭喜你们了。怎么今天刚好就是你们两个当值呢。”
一个阴差道:“正是巧的很。自从跟了两位阴帅之后,就被分配到了这一块,今天刚好感知到人间有阳差有请阴差之信,我们兄弟就想,在无常阴帅手下当值的阳差也不多,梦君就是一位,这次可能是梦君呢。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是与梦君相见了。”
又一个阴差道:“正是呢。不知梦君今日在此发现有甚恶鬼作祟?”
我指着张兴达朝他们道:“这张兴达逝于两年前,被打下恶鬼道,成了食血恶鬼,一直在此村做害。我今晚路过此地,虽将他困住了,但我毕竟是阳界人,不便擅管阴间事,所以才将你们请来,由你们带他下去,也是功劳一件。”
我这么一说之后,困在“七星封鬼阵”中的张兴达当即就吓哭了,朝两位阴差跪着求饶。
但是两位阴差根本就不搭理他,而是朝我道:“多谢梦君传信,我们这就带他下去在崔判官那里领罪,受地狱刑罚去。还请梦君且收阵!”
我点了点头,掐着指诀打出“收”字令之后,一瞬间,两位阴差就已经穿了张兴达的琵琶骨,拿锁链锁了。张兴达痛苦的嚎叫声着实让我揪心,不过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可怨不得我。
当时两位阴差朝我说了一句“再会”之后,就勾着张兴达连同浓郁的黑雾消散在了繁密的竹林中了。
接着,崔远程牵着崔小敏朝我走了过来,朝我惊疑地问道:“小先生,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你是在和鬼说话吗?”
我说:“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请了地府的阴差将恶鬼张兴达给带下去了,他再也不会来做害了。你们也可以回去睡好觉了。”
“真的吗?”崔远程好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那不如请小先生今晚就在我家凑合安歇一晚上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当晚崔远程就在崔小敏的房间里有收拾了一个床铺出来,我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毕竟在竹林里所发生的事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仅凭我的几句解释也实在是很难让他相信,他哪里知道我会有请地府阴差的本事呢。
当晚陪着崔小敏胡乱睡了一晚之后,次日一早我就向崔远程辞行了,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让我离开,说没什么报答我,只能留我在他家玩上几天,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不过,我现在还有事,还要去找任昌时先生,老牛头他们还在凤凰等着我呢,所以我今天必须找到任昌时而且晚上赶回去才行,所以坚决辞行了崔远程父女。
原来崔远程他们所在的村子就是安乐村了,只不过任昌时先生却不住在村里,而是在村西三里之外的葛山隐居。不过,这两年村里不断有怪事发生,村人去找过他多次,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人,只怕我去了也见不着。
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无功而返,不管怎样也要亲自去看一下,所以我朝崔远程问明了路径之后就独自朝葛山而去……




阴主不息 028:日访无归斋,夜返凤凰城
葛山并不是那种绵延数百里的大山,所以并不是什么名山,出了安乐村就能望见,行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不过从山脚下朝上望的时候,却发现这山倒还有点味道。
一条羊肠小径蜿蜒而上,两边草木枯黄铺满落叶,由于是早晨,所以还打着一层薄薄的露水。
葛山的早晨,空气十分的新鲜,林中也格外的安静,在较为狭窄而崎岖的山路上,越往上走,雨雾渐浓,行走之间恍若步入仙境。静静的和谐,淡淡的孤寂,真真在此刻能让人忘怀红尘纷扰与人生得失,只醉于闲散和舒适之中。
不上半个小时,我就差不多快要登顶了,不过在绵密的山林中,我隐隐地看到了一栋木屋,我心说那应该就是任昌时先生隐居之所了吧,于是快步朝前走去,同时心里蓦然腾起一阵欣喜的浪潮。
可当我来到那木屋前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座十分陈旧且十分残破的老屋。这老屋哪怕用“断壁残垣”四个字来形容也绝不为过。不过门楣上却悬着一简易的木板匾额,用大笔题着“無歸齋”三字。两旁还有一副用红木檩条写的一副对联,这上联是“曲曲折折人生路”,这下联是“坎坎坷坷世间情”。
看到这副对联的我,心中蓦然一怔,感慨万千。是啊,每个人的一生所涉足过的路、经历过的事不都是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哪里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呢。这副对联意思浅近却颇富哲理,再配上横匾的“无归”二字,我真心觉得,非历尽千山万水、识便大千世界之人不能出此语啊。
当我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的时候,当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满堂屋的荒草,穿过木板的拼缝也有我小腿那么高。东边的房间也是已经塌了一半,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照在了腐朽的木床上,莫名地使人感到一丝的凄凉。
很显然这屋子是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难怪崔远程说自从村子里发生了怪事,他们多次来找过任先生,可是就是没见到过人呢。我心里忽然有些担心,任先生是否早已不在人世。
可是从悟玄的口中得出的话,任先生早已算定了邱掌教会先他而逝,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任先生应该健在,或许他一直在江湖上游走,救苦扶贫也说不定,当初我们碰上的栓妞不就多亏了他才来到人世的嘛。
于是我又看了看西边的书房,倒比东室要保存的完好一些,推开门里面也是狼藉不堪,墙上到处都残留这任先生用毛笔涂鸦过的痕迹,像是一些符咒。糊窗的油纸已经破烂不堪,隐隐地掉落着细细的尘土,各个墙角也已布满了零零碎碎的蜘蛛网,然而蜘蛛却早已经干瘪地吊死在那儿了。看到此番景象,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心中百感交集。
果然任先生真的“无归”,为行善积德,寻仙问道而四处奔走,上下求索。看来,我在这里别说等一两天了,就算等一二年,任先生也不会回来了吧。
可是就在我想要离去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书桌上用砚台压着一本破旧的小本本,像是一个手札册子。我拾过来,轻轻地拍了拍灰尘,生怕拍烂了,因为那小册子已经有些腐了。
我随意地展开一看,里面居然夹着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没写,拆开信件,只见空荡荡的白纸上只写了十来个字软笔字:“武陵源索溪峪,青龙白虎,前照清潭”。
当时我就有些懵了,这说的是啥意思啊?不过细细一读,我又大为欣喜,因为这很可能就是一口风水宝穴的大致位置啊。
我也曾跟着林师父学过一些关于风水的学说,这青龙白虎说的是风水宝穴要左右靠山,左为青龙,右为白虎,方能藏风;而潭为水,前有霞潭,不正是能聚气嘛。因为风水最讲究的就是藏风聚气,而这个位置,就应该在武陵源索溪峪,而这个位置,不就是在咱们湘西的张家界嘛。
想到此处,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了,虽然没有见到任昌时先生本人,但是他早已料定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此找他询问邱掌教该葬的位置,而自己又下定决心从此无归,所以早就留了这一封信。看来,我这次也没算白跑啊。
再翻看手册的时候,扉页上写着四个行楷小字:“無歸齋記”,大致一看,记载的却是任昌时先生早年时游走江湖的经历与见闻,我顿时又像是得到了一个宝贝一般,因为上面所记载的奇异诡事多为我至今未曾听过和见过的,还有许多关于他的应对之法门,更别说符咒法令了,简直堪比我怀中的秘籍啊。
当时我就有些手不释卷起来,也顾不得时辰了,随处就坐下来细细品读起来,一天下来我就尽数读完了,不过看到最后一篇的时候,却断了,没有结果,讲述的是重庆某处的悬棺,有啖人罗刹,每隔百年就会出世做害一次,但是任昌时后面没写完,我就看不到了。
一直到太阳落山,山里已经没有了光线,我才将手札和书信揣在了怀里,从褡裢中取出了一点干粮吃了,然后拿朱笔和黄纸画了甲马符,一直又等到天色完全沉黑了,我才再次做起了足底生云法。
这一次,我便没再出现半路突然停下的状况了,一直到了凤凰城郊才停了下来,然后徒步上了万寿宫。在两个年轻弟子的迎接下,我直接被带到了大殿,此时的大殿依然聚集着不少的人,除了老牛头和樊世棠之外,倒还有不少的阴阳门的前辈在。
一见我走进来,都以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我,嘴边还不断的私语,说我就是几年前在阴阳大会上请来阎君的女先生。这时候,老牛头就和樊世棠还有高天意一起迎上来,几乎是异口同声朝我问道:“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见到任先生本人,不过我却带回来了这个。”




阴主不息 029:啖人之罗刹,武陵之宝穴
听我这么一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我揣进怀里的手,为了不把那本小册子带出来,我却在怀里摸了好半天才摸了出来。
大家伙一看,原来就是张纸,顿时间直勾勾的眼神变得不屑而失望了。我心说,他们估计还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不过老牛头却接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了,念了一遍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高天意道:“应该是风水宝穴的位置,在索溪峪。”
我也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去了并没有见到任先生,他的屋子已经残破不堪,这信也是他当年留下的,从此后应该没有再回安乐村了。”
老牛头道:“既然这样,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武陵源先探探穴。”
当时商议已定,老牛头又安排了诸多事宜,才让我们各自回去歇息。
说实话,我当晚的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因为我一直在想任昌时那样一个高人,会为邱掌教看得一个什么样的风水宝穴,为何又只有他能葬在哪里?
我正自出神,忽然听见高天意在门外叫我,我于是起身开门让他进来,我说:“你怎么还不睡,这么晚来找我干嘛?”
高天意紧锁浓眉,撇着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出。”
我尴尬地笑道:“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阴阳先生,能出什么事啊。我看你啊,这两天也是累了吧,还是说上次和魏行忠一战,你大伤元气还没好透呢。”
高天意道:“我喝过灵参羮,早已恢复了。其实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唉,算了。话说,你这一次去泷县去了一天,路上有没有遇上啥事?”
我就知道他会问我这个的,于是我便把昨晚遇上土地公、遇上许万一、再除掉食血鬼和寻访无归斋的事都给他讲了,他听完后也是十分惊疑,道:“想不到一天之内你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在这观里快无聊死,被老牛头安排盯着工匠做棺材盯了一天。”
我笑道:“你咋这听他的话了?”
高天意道:“这两天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偶尔会提到我那早已过世的外公,我感觉他好像和我外公很熟的样子,可是当我细问他又不愿意说,只要我乖乖把他交给我的事办好再说。我无法……”说完又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我笑了笑,又朝他正经道:“对了,我有一个好东西给你看。”
“什么好东西?”
我说:“是我今天在无归斋看到的。”说着我便将任昌时先生的那本小册子拿出来递给了他,他接过去看了半天,也是惊叹地无可不可,嘴里还道:“这任先生真乃神人啊。”
我又说:“你先且看最后一篇。”
高天意点了点头,又认认真真地看了,然后朝我问道:“若思,你知道啖人罗刹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从未听闻过。任先生单单这一篇没有写出结果,不知为何。”
高天意正色道:“我知道。啖人罗刹就是能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的一种妖魔。若为男性即极丑,为女性又十分姝美,但是不论男女,它们皆食啖于人。古时候很多贵族生怕死后被人掘墓,所以让后人帮忙安葬在陡峭悬壁上,如果是背阴之处,常年吸收幽阴月华就可以进行修炼成僵尸,百年又百年之后进化为飞尸,而罗刹正是属于飞尸之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其能力紧逼修炼成形的旱魃。不过,这种妖魔一般很少出现,一旦出现必遭天谴。但是在我们重庆某地,好像有过任先生所写的这样的传说,每隔百年会出现一次啖人罗刹,但是又没有阴阳师去降服,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找到那口悬棺。”
我听完默然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上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了。”
高天意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也别纠结这了,我就不信,我们哪天会遇上。话说,若思啊,你该不会听我说在重庆某地出现过,你就不跟我回重庆了吧。”
听了这话,我当时就又气又急,朝他啐道:“去你的!别说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着我便将他推出了我的房间。
次日一早,我们吃过早饭后,就发现观外停了好三四辆大汽车,是观里出资、老牛头组织请来的,要把邱掌教的遗体装殓后先运往武陵,然后等我们找到了宝穴之后再下葬,所以来这里参加吊唁的人大部分都要去。
在车上颠簸了大半天之后才到,老牛头安排人先将邱掌教的棺材安排在了一家义庄里,留下几个弟子看守,然后又包了一家招待所,让大家伙去休息,最后只有我和高天意还有悟玄陪同老牛头和樊世棠一起又坐车去了武陵源。
武陵源作为详细有名的经过开发的旅游景点,所以坐车并不难,我们也直接到了离索溪峪景区入口最近的地方。那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们买了票就进山了,可是这里也太大了,我们还买了一张地图,照着地图走,也走了几个小时到了索溪峪,可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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