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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主不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雪
付达卿仍是愣愣地,问道:“怎么?画个符,我们不能看吗?”
高天意冷笑道:“要把她的衣服脱了,贴肉画,你跟我一样都是男的,这女孩子的身体,你还想免费参观啊?”
付达卿是个老实人,被高天意这么一抢白,当时就羞的尴尬万分。
高天意又拍了拍付达卿的肩膀,道:“走,咱俩去那边撒个尿,她们也不能见。”说着便拉着付达卿走了。
我连忙解开蔡芳惠的衣服,在她胸口处画了回转太阳符,又给她配了护身符,约莫等了十来分钟,蔡芳惠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渐渐地转醒过来。
当时她一睁眼见到我,当即就吓得一跳:“鬼——”然后就从我旁边滚了开去。结果正好滚到了高天意的脚下,高天意正要来扶她,她又是一声尖叫:“鬼——”
接着付达卿便将她扶了起来,摇了摇她的身子,道:“我是付达卿,你怎么了?”
看清楚付达卿之后,蔡芳惠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接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天意,嘴里嘀咕道:“岑先生,高先生,有,有鬼啊……呜呜呜……”
说到这里,她便哭了起来。付达卿又追问道:“你真的见到鬼了吗?”
蔡芳惠哭着点了点头,道:“是,我本来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亲眼见到了,你相信我……”
高天意道:“我相信你。你告诉我,你和我们分开之后,怎么见到鬼的?乔越文和张玉琴她们两个呢?”
蔡芳惠抹了抹眼泪,颤抖着身子,缓了好久,才向我们详细道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那个浑身长着紫毛的僵尸一出来之后,乔越文当先跑了,蔡芳惠便也拉着张玉琴跟着跑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俩还在一起,距离乔越文也没有多远。
可是跑了二三里路之后,她们两个是实在跑不动了,但是乔越文还在跑,一点也不顾她们俩,渐渐地,乔越文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外。
他们两个人便坐下来歇息,大概歇了十几分钟,张玉琴清理背包,发现少了东西,却朝蔡芳惠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刚刚把水瓶子不小心跑丢了,就在那里我知道,我去捡了来。”
本来蔡芳惠是没有胆子一个人留下的,可是此时确实是太累了,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歇了一会也还没缓过来呢,想着张玉琴不会离开太远,自己还能看到,所以就让她独自去了。
可没想到张玉琴刚走,忽然就是一阵冷风扑面吹来,接着她便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看不到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周围的时候,却出现了另一番场景。
周围都是陡峭的悬崖,石壁上到处都是裂缝和岩洞,里面黑漆漆的,不过却忽闪忽闪着一丝冰蓝色的光。自己的身边也都是些杂草杂树,也不见了张玉琴的人了。
蔡芳惠感到十分奇怪,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然后就大喊:“张玉琴,张玉琴你在哪呢……”
就这样喊了两声之后,却没什么回应。蔡芳惠的心当时就乱了,渐渐地有些害怕起来,一个不小心没注意脚下,像是被什么枯木给绊倒了,连鞋子都落了。
她坐起来迅速穿鞋,没想到眼神一撇,却发现脚下绊倒她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枯木,而是白花花的人的骨头。
从未见过这种诡异东西的蔡芳惠,当时就吓得尖叫起来。
没想到她尖叫声刚落,耳旁就突然响起了一阵嘶哑而幽幽的男人声音:“小姑娘,别害怕……”
一听有人说话,蔡芳惠的尖叫声骤然而止,朝四周看了看,问道:“你……你是谁啊,你在哪里?”
“你看不到我?那我让你看到好了。”
声音一落,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就突然出现在了蔡芳惠的面前,蔡芳惠当时就吓得傻了眼:“你,你是什么人?是住在山里的吗?你怎么突然出来的?”
那中年男人道:“我不是人,我是鬼啊。”
一听这话,蔡芳惠是浑身一麻,顿时就愣住了。
那中年男人好像是想让她彻底相信,居然飘了起来,离地四五尺。
再一见到这一幕,蔡芳惠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知道自己是真的见到鬼了,当时就扯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有鬼啊,救命啊……”
一面喊,一面打卷儿跑,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那个中年男人总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并朝她道:“你不要怕,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蔡芳惠哪里会理会他啊,怕还怕不及呢,怎么还会去帮鬼的忙,还是一面大喊,一面乱跑。可是跑了不远,忽然背心一凉,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阴主不息 335:计议寻野鬼,又见张玉琴
听蔡芳惠讲述到这里,我们也就大概明白过来了。原来,我们刚才所听到的女子的呼救声,的确是蔡芳惠发出的,而后来出现的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中年男鬼附了蔡芳惠的身之后回应我们的。
那个中年男鬼在附上身之前,对蔡芳惠说了一句要请她帮忙的话,想必那个中年男鬼应该是有什么心愿吧,不然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缠上蔡芳惠却不索她性命的,应该不是一个厉鬼或者恶鬼。
眼下,蔡芳惠虽然脱险了,但是并不能保证那个中年男鬼不会缠上其他人,因为他的修炼等级不高,不能接触太多的生人,只要我们谁独自掉队了,都有可能被他迷惑上身,去完成他生前未能完成的心愿。
想到此处,我便对他们道:“接下来,咱们几个首先要找到乔越文和张玉琴,然后大家都不能掉队了。蔡芳惠刚才所幸遇上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鬼,但是难保这深山野林之中没有其他鬼了。”
高天意也点了点头道:“若思说的对,这地方多少年来,肯定时有人涉足探索悬棺而在此丧命的,都会沦为孤魂野鬼。我们聚在一起,阳气会重一些,孤魂不敢靠近。”说着,又朝蔡芳惠道:“我说妹子,这回相信我们了吧,这世上有没有鬼,我们有没有宣传封建迷信,你该有数了吧。”
听高天意这么一说,蔡芳惠带着惭愧和抱歉的神情,低下了头,我大概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刚刚见过鬼的真形,心中的后怕还未消除,又被高天意这般风轻云淡的抢白,自然很不是滋味。
我说:“这些话就都别说了。蔡芳惠,你再看看此时的场景,和你之前与张玉琴分别的时候有什么变化没有?”
蔡芳惠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还是朝四周环视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朝我道:“不是。我也忘了刚才是在哪里停下来的了,总之,我看到过人的骨头,真的。”
高天意道:“或许那骨头正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尸骨。此时那个孤魂应该回到自己的尸骨中汲取阴气去了,如果是那样,只怕张玉琴有危险。若思,咱们得把那鬼找出来才行。”
一听高天意这么说,蔡芳惠当时就吓得大叫嚷道:“什么,你们要去找鬼?”
我点了点头,道:“是。你放心,有我们在,保证鬼不会再伤害你了。若是不把他找出来,他始终在暗处,可能还会对我们行害。只是,也不知道你之前跑了多远,我的罗经只怕探测不出距离太远的阴气来源。”
高天意道:“没关系,我的八卦仪距离远了虽然也不准,但是大概可以指引个方位。”
说着,他便拿出了八卦仪,掐个法纸,立定极位之后,又在周围稍微走动了一圈,最后道:“跟我走,在西南方。”
高天意的步伐有些快,像是生怕那点微弱的指示突然失灵或者消失了一样,我们在后面也跟的很紧。蔡芳惠虽然现在比较虚弱,但也害怕掉了队,自己又遇上什么邪门的事,所以生怕落在最后。我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也都习惯了,不比她这样在城里娇生惯养的,所以我还在后面照顾她一下。
我们行了没多久之后,就幽幽地听到了一阵呼喊声,高天意停下了脚步,我们也停下了,竖耳细细一听,又是一个女孩子的叫声,虽然不太清晰,但是大概像是在喊着蔡芳惠的名字。
蔡芳惠激动不得了,想要回应,却又喘着粗气,没了力气。还是付达卿在扯着嗓子回应道:“是张玉琴吗?我们在这里?”
接着,那边又回应:“付达卿……我在这边……”
这下我们是听得清楚了,然后直接循着声儿快步前去,果然转过一个山头之后,我们就听到了一些动静,手电一晃,只见一个人在草林之中快速穿梭着,可不就是张玉琴嘛。
我们碰头的时候,张玉琴已经是披头散发的了,身上也都脏兮兮的,本来生的极好的一个青春少女,此时竟像是一个逃难的中年妇女一样了。
一见面,张玉琴和蔡芳惠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张玉琴还有些责怪蔡芳惠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跑了,蔡芳惠此时也说不清楚,倒是付达卿帮她解释了,将她遇上鬼的那一节简单地讲了一遍。
张玉琴还有些似信非信。
我朝张玉琴问道:“你和蔡芳惠失散之后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呢?”
张玉琴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看她不见了,就一直在找她,都找了好久了,乔越文也不见了,你们在斗僵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还以为我要在这山里迷路了,好无助……”说着,就又要哭了起来。
我安慰道:“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了,就差乔越文了,今晚是没法找了,大家也都累了。明天天亮再说吧。”
蔡芳惠又问道:“唐教授……真的,死了吗?”
付达卿神色黯然地点头道:“嗯,我们将那个怪物僵尸镇住之后,就将唐教授埋了。我在想,我们回学校以后该怎么办啊。”
张玉琴道:“我们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可能大家都要把我们当成疯子了。明天先回码头再说吧。”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她们已经生了退意了,其实这样也好,想必乔越文就是照着旧路往码头去了吧。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后悔来这里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会这么凶险。
付达卿等人果然在商议着如何回去,如何向学校交代,但是高天意一直一言未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于是我朝高天意问道:“你说呢,要不天亮之后,咱们一起返回吧?”
高天意道:“要回去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吧,现在灾煞尸也被我们消灭了,应该没什么大危险了,眼看就要到了悬棺区了,咱们再折返,未免有些可惜。”




阴主不息 336:阴魂复现身,天意问根由
高天意这么一说,我又确实觉得有些可惜,要知道这悬棺听闻那是天下之奇景,也是当今这世上最为神秘的丧葬仪式。已经到了跟前,只不过还剩百里来路程,困难也都克服了,危险也度过了,就这么无功而返,确实有些遗憾。
可是蔡芳惠依然坚持道:“不去了也不看了,太危险了,万一再出来个鬼或者僵尸,我们哪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张玉琴也应和道:“是啊,虽然我没见着什么鬼,可是这地方也确实可怕的很,咱们还是回去的好。”
她们正这么说着,只听高天意又紧张而正色地道:“不用走了,阴魂来了。”
这话说的突兀,当即就止住了蔡芳惠和张玉琴的口,两人都吓得不轻,倒是付达卿有些尴尬地笑道:“高先生,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高天意翻了他一眼,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想看到吗?”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高天意手中的八卦仪此时确实有了一丝较为强烈的反应,说明这周围确实有阴魂徘徊,于是我开了天眼,四下一看,结果还真就看到了一个阴魂,就在我们前方二十米远近处。
我说:“高天意没有骗你们,真的有一个野鬼过来了。你们不要怕,躲在我们身后就行,我们来对付。”说着,我早已经掐了法指准备应对。
话说那个野鬼乃是一个中年男鬼,看起来四十左右年纪,中等的个头,不胖不瘦,看起来却结实有力,脸色煞白如被冰冻过一般。身上穿的是老式的灰布外套,胸前、两肋各两个布兜,下身也是灰布便裤,脚下是一双解放鞋,像是旧年代的工人模样。
他正朝我们缓缓接近,可是接近到十来米远近的时候,却又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害怕。俗话说:人不怕鬼,鬼就避人;人若怕鬼,鬼就吓人。
可是眼下,那个中年男鬼分明已经知道我们能看见他了,而且我们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惧怕之色来,更何况我们有五个人,如果他害怕我们的话,应该会自行躲避起来啊,怎么会和我们就这么僵持上呢。
高天意朝我悄声道:“若思,那个鬼有些不对劲,我喊‘一二三’之后,咱们俩就快速地从左右包抄过去,用剑指击伤他。”
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法,只要我们能突袭成功,用剑指击伤了他,他便不能轻易附上人身了。虽然鬼魂附了人身,我和高天意也又办法对付,但是被附身之人多少会受些折磨不是。
那个中年男鬼看到我们的架势,也还是无动于衷的,似乎想进却又不敢进,想退又不甘退的样子,于是我朝高天意点了点头,道:“好,你喊吧。”
高天意似乎屏住了呼吸,轻声地喊着数字,当他喊到“三”字的时候,力道极大,音量极高,同时我们俩就分别从左右冲了出去,三步两步的也只在眨眼之间,就将那中年男鬼给夹在中间,不及念咒,法指即打。
那中年男鬼终于意识到不好,但是已经晚了,我们的剑指打出,他已无法闪避,着实前胸后背都受了一击,魂体冒出一丝丝白气,口中呜呜直叫。
也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的付达卿高叫道:“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鬼了,那冒白气的地方……”
蔡芳惠也带着惊恐的腔调道:“就是他,我之前见到的就是他,鬼……”
高天意大喝道:“你这野鬼,居然还敢迷魂附身,这回看你还如何害人!”
我朝他们道:“你们这回都能看到鬼魂了吧,你们不用怕,他已经被我们打伤了。”
这时候,只听那中年男鬼朝我们求饶道:“两位阴阳道友,请饶我性命!我有话说。”
一见鬼魂都向我们求命了,蔡芳惠等人更是看的呆了,她们哪曾见过这情景啊,毕竟,在普通人的概念中,历来都是人向鬼求饶的,还没听过鬼向人求过饶呢。
当下,我便朝那中年男鬼厉声问道:“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附我朋友的身?人鬼殊途,互不相侵,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中年男鬼道:“这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一个忙,这深山老林中,多少年难得见到一人,就算见到一二个,要么阳气太重我难以近身,要么胆量太小,被我吓坏。今晚好不容易看到那个小姑娘了,就想着让她来帮我的忙。”
听他这么说了,我也知道这个鬼其实并无害人索命的恶意,无非是想找个人帮他的忙而已。
高天意又问道:“从昨晚到今晚,一直缠着我们的阴魂那应该都是你咯?”
中年男鬼点了点头,道:“是我,你们聚在一起阳气太重,我靠近不得,只能徘徊在你们周围,希望你们有人落单。”他话一说完,浑身就有些白气蒸腾,样子好像十分难受。
我回头一看,只见付达卿他们三个正在缓缓地朝我们这边靠近,我知道这鬼魂指定受不了这么多阳人的阳火,因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虚灵而已。
我连忙朝付达卿他们喝止道:“你们先别过来,退后些!”
被我这么一喝,他们都唬的吓住了,连忙朝后退开,怔怔地站着。我和高天意也分别分散了一下,尽量把阳气降到最低。
高天意又朝那中年男鬼问道:“我且问你,你是哪方人氏,为何来此,又是因何命丧于此做了孤鬼?”
那中年男鬼叹了口气,神情悲哀,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高天意道:“没关系,离天亮还早,你好好给我们说说,不必着急。”说着,又朝我道:“若思,给他把阴灯点上,护其阴形。”
我点了点头,当即就从黄布袋子中取出了煤油灯,摆放在男鬼的身旁,然后退出三步之外,掐个法指一点,那煤油灯就亮了起来,发出冰蓝色的火焰光芒。
那中年男鬼,咳嗽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地朝我们讲述了起来。




阴主不息 337:费心盗悬棺,惨烈死南山
原来,这名中年男鬼自称姓濮,名秀全,一九四三年生,乃是陕西人氏,从小家庭贫寒,父亲早丧,与母亲相依为命,到了十几岁时,出门混出路,却加入了四大盗墓门派之一的摸金门。
濮秀全也说的十分实在,说现在的摸金门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在他加入的时候,摸金门已经没落了,因为经历了“破四旧”的打击,真正懂星象、懂风水;有武功、有秘法的人基本都调之殆尽了。
虽然摸金门在江湖上同门不少,但得到真正的传授的寥寥无几,濮秀全也没有得到真传,只是跟着几个师兄胡乱盗盗墓,不过也能混口饭吃,不仅养活了自己,还让母亲过上了较好的生活。
话说,十一年前,也就是一九八二年,濮秀全正虚岁四十,母亲六十,有三个子女,大女儿十几岁,最小的儿子才四五岁。本来,濮秀全盗了二十多年的墓,造的孽已经够多了,自家的生活已经过的十分殷实了,本待想金盆洗手,可是众位师兄弟觉得他技术活好,要他帮忙干最后一票,他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
这所谓的最后一票,就是从陕西远涉巫山,盗取悬棺之中的宝物。他的几个师兄弟早已打探的明白,在巫山的悬棺之中,基本每一个棺材里面都有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哪怕只取得一件,都够他们逍遥快活一辈子了。可是谁曾想到,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巫山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去。
这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濮秀全的师兄,名叫陆南山,还有两位算是他的师弟,一个叫逢学军,另一个叫齐育雄。
在十一年前的一个秋天的夜晚,他们四人带着自家的家伙什儿,终于来到了巫山。他们在深山之中,搭建了一个窝棚,作为他们的根据地,也就用于晚上集合休息,白天的时候,他们都各自去寻找悬棺的位置。
他们到底是干这一行久了的,他们结合地理、风水、光照、风向,居然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找到了西山那边的悬棺。
那个功劳,自然是作为师兄的陆南山了,四人之中,就数他找墓的经验老成。当晚集合后,陆南山将位置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连觉也不睡了,迫不及待的砍树造械。他们几乎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做好了一个长长的梯子。
次日晚,他们到了悬棺区挑了一个离地面最低的一个悬棺。话说那最低的,也有将近二十来米高。
当时,濮秀全带着逢学军和齐育雄冒着天险,架着梯子爬上了那个悬崖壁上岩洞,的确发现了一副十分老旧的棺材。当时他们是激动的不得了,恨不得立马就将棺材给撬开。只是,他们的师兄陆南山在下面等着,事先就交代过他们,不可以擅自开启悬棺,一定要把悬棺弄下去。
当时他们几师兄弟还是很听话、也挺守规矩的,没有一个人藏着私心,于是就用麻绳和吊钩,将那副沉重的悬棺给缓缓地吊下去了,等下面的陆南山接下放好之后,他们才一个接一个的下去。
当他们都下去之后,先将那副棺材研究了半天,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棺材给撬开,发现里面的尸体早已腐化只剩一摊白骨了。
原以为这一番是白忙活了,没想到细心的陆南山用铁铲子在白骨中铲了几铲子之后,就发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宝物,基本都是一些古代的珠宝,虽然现在比较普通,但也能卖个好价钱。
陆南山将珠宝按照出力多少全都分给濮秀全他们了,自己只收了一个宝物,那东西像是个喝酒的杯子,看起来也很平常,也许是他们不懂吧,根本就不知道那杯子才是这些宝物中最为名贵的东西。
当时陆南山只是笑着说:“这东西应该不怎么值钱,不过我却喜欢这东西,很是轻巧好玩。咱们再找个合适的墓,只怕还有更好的,下次还我打头。”
四个人正在悬崖下欢天喜地的,聊着天,没想到突然之间,悬崖壁上落下了一块冬瓜大小的探头石,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陆南山的肩上,直将他手臂砸了个稀烂,半边身子都扭曲了。
这一番变故,令他们都大吃一惊,濮秀全等人连忙将陆南山抬到了安全地带,可是陆南山已经奄奄一息了,在临死之前还握着那个饮酒的杯子。
濮秀全记得陆南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要捧着这杯子睡那棺材,兄弟,靠你们了……”话还没有说完,就死了。
当时他们都陷入了悲痛之中,不过,毕竟是常年搭伙的,又是师兄,他们哪能不遵循陆南山的遗愿呢。
他们把陆南山的尸体收拾好之后,并将那副古老的悬棺里的尸骨尽数清理,然后按照陆南山的遗愿将他装殓在其中,并把那个饮酒的被子放在他手心里。
因为陆南山的死,他们觉得是一个警示,觉得这悬棺不能再碰了,于是就准备把陆南山找个地方下葬,然后离开巫山。可是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只好将陆南山的棺材暂时停放在他们之前搭建的那个窝棚里。
这天晚上,逢学军和齐育雄一起找濮秀全商议道:“秀全哥,要不咱们再去撬一副悬棺吧。”
濮秀全道:“你们还不知足吗?”
齐育雄道:“不是这个意思,秀全哥。咱们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干个双。再说了,南山哥的家人以后还不得要咱们照顾嘛,你看南山哥来了一趟连命都丢了,什么也没给家人带回去,咱们不帮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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