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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有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猫白袜子
“晏瞎子?你他妈怎么也在这?”
季雪庭骇然道。
若是旁人,看着他这一身装扮,无论如何都猜不到他会是那位备受宠爱身份尊贵的四皇子,然而他的万般装扮到了晏慈这里却都是徒劳。因为这厮压根就看不见,完全是凭着声音与气息便能认出人来。
季雪庭恨得牙痒,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定然是忘记看黄历才会这般倒霉。
“我奉太子之命,来此搜捕不遵宣帝诏令之人——”
被京中人称为仙人转世的晏慈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仙风道骨的模样。说起皇太子交给自己的这幅差事时候语气平板无波,仿佛当真察觉不出这其中的恶意与刁难:一个仙人转世却被派往烟花之地做事,本身就是侮辱,更不要这样一番鸡飞狗跳下来,还不知道要被多少受了惊吓狼狈逃走的权贵子弟恨恨记恨上。
若是往常,季雪庭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把那僵尸脸好生奚落一番,只可惜此时此刻,他也是自身难保。
仗着晏慈看不到他如今模样,季雪庭干咳一声便敷衍着想要走,没曾想刚一迈步,他的手腕便被人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季雪庭又惊又怒,狠狠喝道。
“四皇子,太子殿下今夜在宫中大发雷霆,一直在找你呢——”晏慈轻声说道,语气恭敬,却始终按住了季雪庭,叫后者动弹不得,“而且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放任你独自一人在这种地方瞎逛,而且……”
晏慈的声音忽然一顿。
那季雪庭不挣扎还好,一挣扎晏慈免不了要变换姿势以巧劲制住对方好让人不至于逃开。然而这么一换姿势——即便是个瞎子,晏慈也赫然反应过来,四皇子季雪庭如今的打扮,似乎有点不一般。
第44章 番外 三千年前 中
少年裸在轻薄红绡之外的肌肤被风吹得冰凉,却依旧细滑如羊脂一般,仿佛能吸住人掌心,一旦察觉到不妥,即便是晏慈也不由有了片刻愣怔。
“晏归真,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管我在哪里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被我哥驯成了狗,没事找事也要帮他叼骨头不成——”
季雪庭却并未察觉到晏慈那一瞬间的失态,他还在挣扎,口中那一声嘲讽尚未来得及说完,回廊尽头忽然有脚步和嘈杂人声渐近响起。
从那行走间重甲摩擦之声便能听出来,是太子府的士兵朝着此处来了。
季雪庭骤然收声。
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会被皇兄的人抓住,季雪庭就算是再胆大包天也吓得头脑一片空白。
来不及多想,他身体里猛然迸发出一股气力,直接反抱住晏慈,然后顺手推开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厢房滚了进去。
也亏了今夜刘恒等人包了馆,这回廊内侧的寻常厢房内倒是并无他人。然而,天水阁这等地方,即便是无人使用的寻常厢房,也是一派旖旎温柔乡的气派。房里四角都置了鎏金镂空缠花纹的白铜香,缕缕烟气延绵不绝蜿蜒顺着房中气流微动,依稀有点儿云霞蒸蔚的意思在。淡金,桃红,浅鹅黄的薄幕纱一路从房檐垂到了铺着西蛮提花羊绒地毯的地面上,此时因房中有人闯入,便随着气流轻轻拂动,幕纱上绣着的石榴花与鸳鸯纹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宛若簌动。
想来也是因为到了这房中的人多半也不是为了谈事吃饭,整间厢房里竟然连一张正经的小几桌椅都没有,厚实松软的地毯上倒是四处散落着填了鹅绒的织锦靠枕,再往里一点,这是一张矮床,床垫不过小腿高,周围却架着繁复华丽的镂空围栏,骤然看去,倒有点像是如今贵族们爱用的那种做工奢侈贵重的鸟笼……笼中鸟供人逗乐解闷,而这床上人自然也是任人亵玩,想来也是取了这个意头。
只不过,如今这精心设置的房间陈设,房中那两人却完全无心欣赏。
季雪庭带着晏慈滚入房中,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倒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听得太子府的侍卫长直接到了偏厢门前唤起了晏慈。听起来,不过是要同晏慈通报些行动上的事项。可季雪庭一听那人声音,瞬间脸都黑了。
算起来这位四皇子今天晚上确实可以说是倒霉到头了——那位小队长偏偏就是那么巧,是皇太子手下一个得力人物,季雪庭同他可是打了好几次照面。
现在季雪庭既然能听出那人声音,也能想得到,那人精一般的人物自然也能认出季雪庭来。
“晏大人?”
那人一眼便发现虚掩厢门,站在门口又唤了一声。
季雪庭倒吸一口凉气,直接转身跨坐在了晏慈腰间,只将自己背部对着门口。
紧接着他一抬手,顺手便抽了发髻,也不顾满头长发骤然散落,整个人已经俯身向前,一把扯开晏慈衣襟,然后将上自己的大半个身体完全贴到了晏慈胸口。
“晏大人,您可安好?”
门被推开了。
侍卫长皱着眉头往房内望去,饶是他这般见惯风浪的人也不由一愣。
影影绰绰的纱帘之中,面容冷峭的白衣青年撑着胳膊,半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那身形纤秀之人正依在他怀中,像是已经因为之前的缠绵而力竭,坐都坐不稳一般,只能探出雪白的两只胳膊,缠枝花一般搂在晏慈颈间。其实两人此时只是相拥,并未有半点不堪,可场面却莫名有些让人脸热。
“唔……”
侍卫长的贸然闯入自然是打扰了一场春色盎然的好戏。
那人仿佛是受了惊吓,嘤宁一声又往晏慈怀中躲了躲。
也不知道她在那位晏
家少主的耳边轻轻低喃了些什么,下一刻晏慈便伸手,轻轻地按住了那人肩头,安抚似的拍了拍。
“谨遵吩咐。”
晏慈声音平静,轻声应道。
要说起来,这声低语听上去实在再平常不过,可一旁的侍卫长听着却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他震惊地看向晏慈,微妙地觉得方才那一句“谨遵吩咐”听起来竟然格外温顺,再结合晏慈平时为人处世,这四个字已经近乎肉麻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惹得着饮风食露的仙人转世莲华子骤然转性变成这幅模样?
侍卫长不由又多看了那人一眼。
从侍卫长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晏慈怀中之人的容貌,房中灯光昏暗,可习武之人目力向来极佳,不过一瞬之间已经清清楚楚将那伎人的身形印在眼中,丝缎一般的乱发之下隐隐透出的莹白背脊。
肩头小巧,腰肢细瘦,让人一望便觉得掌心微痒,想要那人握在掌中,然后……
“我很好,不过此时却有些不太方便。还请吴侍卫先到楼下稍等片刻,待我事了,便下去与你说话。”
晏慈忽而开口,声音清冷宛若金石,瞬间将侍卫长的绮思骤然敲碎,唤回了神智。
青年明明双目无神,是个不可视物的瞎子,可此时却是直直望向了侍卫长,漆黑双眸之中仿佛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阴冷,让侍卫长无端打了个激灵。
一种难以解释的危险之感让侍卫长立刻便按照晏慈吩咐退出了房间,哪怕此时此刻他心中还有无数疑窦——天香阁何时来了这般厉害的人物,明明看着年岁尚小还没张开一般,那股媚态风情却已登峰造极。不要说他没守住心神,君不见那位高高在上的莲华子,也没把持得住,这差事还没完,人就已经搂上了,倒也不怕他在皇太子面前给人记上一笔……
只可惜,那侍卫长眼中晏慈与季雪庭两人是卿卿我我一派旖旎亲昵,却不知道那瑟瑟发抖纤弱可怜的“尤物”之所以将双臂缠在晏慈颈间,纯粹是为了方便季雪庭将那根缀满宝石的金簪对准晏慈颈侧。
他对晏慈轻声低喃,看似不胜娇羞的嘤宁,实际说的却是“若你敢乱说话,我就直接在这里挑开你脖子叫你死得好看。”
这时候听到侍卫长脚步远去,季雪庭一声冷嗤,这才松手撤了金簪。
“算你识相——”
他冷冷道。
结果他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觉得自己身体一痛,竟然是被晏慈毫不留情地自身上推了下去。
也亏了是房中地毯厚实,才叫他不至于摔得狼狈。
“你——”
季雪庭顿时眉毛倒竖,直直瞪向身侧那人,只见晏慈薄薄的嘴唇紧抿,虽然还是那么一张僵尸脸,季雪庭却仿佛能看出那张冷凝的面皮之下一点古怪细微的情绪波动。想来像是他这等端方世家公子,这辈子都没这般与男子亲近过。更不要说季雪庭如今穿着暴露,与人皮贴皮肉贴肉这么演了一出戏,恐怕此时晏瞎头皮都已经麻了吧?
鬼使神差中,季雪庭心中微动,没等晏慈反应过来,一个旋身又跳回了晏慈身上。
“哟,等等,晏瞎子,这么急不可待地推开我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这可不像你啊……你该不是害羞了吧?”
季雪庭坐在晏慈膝头,搂着他肩头,故意凑了过去,在那人耳边压低了声音,一边吐息一边含笑说道。
“……”
晏慈微微蹙眉,并没有吭声。
季雪庭憋屈了一整个晚上的心情莫名其妙倏然开朗了起来。
他惯来就是蹬鼻子上脸没事也要惹事的性格,这时候自觉抓到了晏慈短处,那点儿恶劣的性子便愈发张牙舞。
“嘻嘻,你知道么,其实我现在穿得可不是寻常衣裳
……”
季雪庭轻声细语,将自己身上那惊世骇俗,放浪轻薄的衣裳形制尽数说给了晏慈听。
一边说,他的手指一边顺着晏慈后颈,沿着肩胛骨慢慢滑到了对方胸口。
“……你的心跳得好快。”季雪庭嗤笑道。“等等,该不会你这人,还没开过荤吧?怎么着,要不要哥哥带你见见世面?”
晏慈垂眸,脸上神色愈发收敛殆尽不见丝毫外露。
“四皇子殿下,还请您注意自己行事。”
“若我偏不呢?”
季雪庭眼睛一眨不眨,一直死死盯着晏慈如今模样,虽说表面上这人看着还是那般滴水不漏,可季雪庭却直觉此时此刻的晏瞎子与往日宫中那个叫他无可奈何的僵尸脸冰山其完全不同。
晏慈越是这般平静,他就越是跃跃欲试,玩性大起。
“唔,其实要说起来,”季雪庭忽然凑到晏慈面前,鼻尖几乎都要抵到那人脸上,“仔细看看,你这瞎子其实皮相不错啊,那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即便你是个瞎子,光靠这张脸应当也少不了红颜知己才对,可我听说你自始至终持戒修行不近女色,这也……”
季雪庭说着说着便有些走神,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已经抵着晏慈的皮肉,眼看着就要落到人中衣里去了。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季雪庭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背上微微一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被晏慈直接丢到了矮床之上。
“晏瞎子,你想造反吗——”
季雪庭勃然大怒,正待跳起来骂人,那人却一个俯身下来,只用一只手便掐住了季雪庭双手手腕,将他手臂死死按在头顶上方,季雪庭大惊,下意识便用腿去踢他,结果下一秒就被那人膝盖以巧劲抵住了双腿关节。
一番努力挣扎之后,季雪庭就发现自己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你,你干什么?!”
季雪庭不由提了声音呵斥道。
下一刻,他便看见这么久以来总是冰山偶人一般神色冷冽的男人,在他身体上方,冲着他缓缓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确实不近女色。”
男人轻声说道。空余的一只手直接探过来,捏住了季雪庭下颚,迫使少年只能仰头。
晏慈低头,说话时嘴唇时不时扫过季雪庭的耳郭——正是季雪庭先前捉弄他时用的伎俩。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也许是因为我更嗜好男子?不过我先前并未试过,说不定今日……四皇子可以为我解惑一番?”





仙君有劫 仙君有劫 第56节
话音落下,他便顺着季雪庭的脖颈,一路抚了下去。
第45章 番外 三千年前(下)
晏慈的手异常冰冷,他的手指修长,皮肤是一种不太康健的惨白,宛若浸在寒潭中细养过上等寒玉。
被他一碰,季雪庭整个人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纵然有心在此人面前做出坦然状,却实在耐不过心中慌乱,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
可他越是挣扎,就越是觉得无力。
那晏归真本应不习武艺才对,可此时制住季雪庭,双臂却宛若铁铸,半点撼动不得。
反而是季雪庭天生体弱,平日里就算再猖狂浪荡,其实本质上还是孱弱,一番挣扎无果之后便气喘力竭,只得坐以待毙。
“晏归真,你,你竟敢——”
季雪庭仰头狠狠呵斥道,声音里却有点儿细微的颤抖。
“怎么,四皇子要反悔了?之前殿下还不是说,要带我见见……世面吗?”
房中昏暗,那灯光隔着层层纱帘映入床帐之内,晏慈那张本应澄静如天人般的俊美面孔一半笼在暗影之中,一半印在昏黄光晕之内。男人素净的面庞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格外诡魅,然后,那人唇边的笑容似乎是加深了一些。
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季雪庭身上的战栗,可动手时候却依旧毫不留情,甚至……更加放肆。
下一瞬,那人忽然俯身,单手便撕开了季雪庭胸口那薄薄的上衣。
明明那人在人前总是清风明月,尊贵出尘,可此时他在季雪庭身上的那些花样,却十分不堪。甚至连作者都因为害怕被锁而无法仔细描述出来。
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季雪庭,更是心神巨震,只觉得自己便是那人的掌中玩物,只能任人凌辱,百般亵玩。
“晏归真!你找死!”
季雪庭骇然喝道。
不得不说,这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了。
自他有生以来,这世间就从未有人胆敢对他如此无礼放肆。
而且那人动作之间带着一种极为可怕的气息,与其说是仙人转世,到不如说是什么洪荒巨蟒,如今正用冰冷的躯体一点点绞住身下之人。
季雪庭几乎有种错觉:也许是这一刻,也许是下一瞬,那人便要直接在他面前化出狰狞巨大的原型,然后将他一口一口,吞噬殆尽。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我皇兄到时候定然饶不了你,到时候你可别痛哭流涕,后悔莫及求我原谅你——”
季雪庭咬着牙冲着晏慈吼道,声音里已然开始发颤。
会被吃掉。
一定会被眼前这个人吃掉。
这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涨大,最后蜕变为几乎快要让他神经彻底绷断的极致恐惧。
季雪庭声音尖锐,而且格外凶狠,可晏慈却慢条斯理地在季雪庭的谩骂中,单手解开了少年腰间那缀满了铃铛的金腰带。
“唔……”
被这个该死的瞎子凌辱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到了此刻,季雪庭反倒沉默了下来。
最后一声闷哼之后,他便死死咬住嘴唇,然后闭上眼睛,在床上侧过头去。
少年不再吭声也不再挣扎,只是身体绷得太紧,以至于一直在微微发抖。
……
就在此时,那晏慈却忽然收了手,从季雪庭身上慢慢起身,然后避到了床边几步之外。
“四皇子,想来现在你应当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你那位皇兄一般对你百般宠爱,容忍你肆意妄为,”
晏家少主在一瞬间之内便回到了那副冷漠出尘的模样,仿佛刚才那阴森淫邪的模样纯粹只是幻觉一般。
他垂眸敛目,神色冷淡。
“请恕我方才无礼,只不过,若是不那么做,恐怕四殿下也意
识不到,像是这般白龙鱼服出没于这种污浊不堪的地方,一个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晏慈冷冷对着床上少年说道。
他无法视物,自然也不曾看到那慢慢起身的少年如今神色有多可怕,望向他的目光又是多么尖锐。
“晏归真,我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来教训了。”
季雪庭脸色铁青,一字一句狠狠说道。
晏慈面不改色,声音淡然。
“四殿下,你可曾想过,若是今日在此的人不是我,而是旁人,恐怕你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便是理国赫赫有名的四皇子,”说道这里,他的话头微妙地顿了顿,“……毕竟可不会有人相信,堂堂皇子殿下会穿成这幅模样在外面乱晃。”
说完,他手腕微动,那条多少带着点暧昧气息的腰带,直接被丢到了季雪庭面前。
不过下一刻,腰带便又被季雪庭一扬手丢了回去。
“天香阁内出入的好歹都是权贵高门中人,他们可不会像是你这么无耻下流!”
季雪庭骂道。
晏慈微微偏头,避开了那价值不菲又很是叮当乱响的“暗器”。
听到这明显听得出嘴硬和心虚的反驳,男人冷漠的面容上忽然又显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哦?四皇子是觉得我方才那些动作就已经是无耻了?那么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被当做这天香阁中的伎人被那些权贵高门子弟拉入房中——”
也许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过于不堪,又或者晏慈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作为世家子弟的身份规矩,他话未说完,忽然噤声。
房中顿时一片难堪紧绷的寂静。
季雪庭气得直发抖,但因为知道晏慈说得确实有理,此时便是涨红了脸也憋不出别的反驳之词……然后,便愈发生气了。
“我要做什么,你这个下流坯子管不着!”
半晌,季雪庭总算积累起了些许力气,他猛然起身,狠狠冲着晏慈吼道。
然后,季雪庭便打算直接冲出门去——只要回到自己房间换回了正常衣服,他就不信自己还会这般狼狈。
结果他刚到门前,晏慈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他身侧,自他肩头探出手来,直接在季雪庭面前按住了门扉。
“你还想做什么!”
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与墨香,季雪庭仿佛又能感受到那种冰冷的,随时随地会被绞紧,吞噬掉的恐惧感,整个人不由自主便瑟缩了一下。
当然,下一刻他又立刻撑起了面子上的张狂,十分嚣张地质问道。
“怎么,你还真的对我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成?晏归真,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那个又恶心又无耻的瞎子却只是在他头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季雪庭肩头忽然微微一重,就这么多了一件轻软厚实的狸子皮衬里的披风。
“外界风凉,四殿下向来体弱,方才又……又出了汗,还是小心些为妙。”
晏慈将披风披到季雪庭身上后便立即缩手后退,与季雪庭拉开了距离。
季雪庭扭头瞪着他,愈发气得牙痒。
“我都说了关你屁事!”
年少皇子气呼呼吼道,一把将肩头披风甩在地上。
然后,他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
少年人的足音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想来他先前刻意包下的房间也就在不远处。
这样想来,确实是自己多此一举了——晏慈自地上捡起自己惯用的那件披肩,面无表情,垂眸暗自想道。
“派人跟着,莫让其他人惊扰到了四皇子。”
想是这么想,不过片刻停顿之后,晏慈
便又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偏厢内冷淡地吩咐道。
“遵命——”
话音刚落,从暗影之中传来了晏家暗卫的回应。
晏慈这才再次踱步,打算下楼去应付一下那位皇太子交代下来的无趣刁难。不过他刚走了几步,脚尖就轻轻碰到了一枚小物。捡起来之后在手中轻轻摩挲片刻,晏慈认出来,这应该是那位四皇子扮做伎人时挂在耳上的一枚耳坠子,从触感来看,唔,应当是一枚琉璃材质的莲花耳坠。
很显然,方才那少年张牙舞爪气呼呼冲出门去时,应当已经紧张得够呛了,连耳朵上的耳坠子掉了也完全顾不得捡。
“呵……”
晏慈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掌中那做工精美,质地却格外脆弱的耳坠,眉头轻挑,随后,嘴角绽出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
……
……
另一边,天香阁的雅间之内,季雪庭的内侍看着闯入门来的四皇子,简直被后者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四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也不怪那侍从这般腿软。
实在是季雪庭如今模样实在可怜狼狈:那短短上衣衣带早已尽数断裂,完全是靠着季雪庭用手搂着才护在胸口,腰带也早已不见,笼裤用的薄纱上到处都是用力挣扎后留下来的裂口,更不用说……季雪庭身上那些痕迹了。
这倒是另一边某位晏家少主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季雪庭因为体质孱弱,身上极容易留下淤痕。
晏慈自然认为自己行动得当,并未给四皇子殿下伤害,却不知道他那些掐弄揉捏,早已在季雪庭身上留下了数不尽的指痕。
看上去当真十分……
不堪入目。
“四殿下,刘恒那下贱玩意竟然敢这般让你受辱?小的这就找他算账啊呜呜呜……”
侍从声音都哽咽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真的被那些痕迹给气的。
他跟着季雪庭在宫中也是肆意惯了的,如今表现特别有权阉气派,一边嗷嗷嚎着一边就要抽刀去找刘恒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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