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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舒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奶茶两杯起送
唐舒咽了下口水,不甘人后地往上蹭了蹭,身下连接的地方也分开了,教两人都是一阵颤抖。
“提她做什么?”江时安的声音还保留着高潮后的低哑。
唐舒心底一团乱麻,从卫子宁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他的好友、他的邮件往来、他的与会人员甚至他的办公室里,她就没有一刻不在烦忧。提她做什么?唐舒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生活里。
与其说她想了解卫子宁,不如说她想了解江时安心里的那个人。看了太多、想了太多,偏偏还是选了最糟糕的时间问了最低俗不堪的话。
空气里的恩爱和温存好像倏忽间就散尽了,唐舒接不上话,扔下一句“对不起”,兀自拨开身上的人,走向浴室。每一步腿间都有液体流出,黏腻得让人难受。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等她梳洗好走出来,江时安已经套上居家短裤,重新铺了床。他拿着脏了的床单扔进洗衣机,全程嘴角抿得很紧,看不出心情。
唐舒只恨家里没有两张床,否则也不必在这尴尬的氛围里非得躺到一张床上。唐舒能感觉到江时安躺下时朝她这边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装睡是否成功,总归是没人再说话。
后面这几天,不知道是江时安有意避开她,还是回归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早出晚归,一个照面也没打。唐舒还是每日上班、运动、回家、看书。江时安又变成了那个跟她分享一张床的省心室友,谁也不打扰谁。
也不是没想过道歉,但思来想去又怕小题大做,越不敢开口,越难开口。一直拖到近日江母打电话来问想吃什么,才发觉又到了回家吃饭的日子,不得已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江时安随着江父江母的调动在多个城市生活过,等他上大学去了,江母才被调来b市。分配的房子在六环外,刚装修好时江时安在国外读书,于是唐舒便比他还早瞧见了房子的模样。江父还驻扎在其他地区,江母一个人无趣,周末便常常叫唐舒去一起吃饭。江时安回国两人结婚以后,反倒回去得少了。
周六上午吃过早饭,唐舒便带着前一日炖好的牛腩,乘上地铁出发。红线坐到头再转乘公交,进了院落还要步行十几分钟,江母开门时便看到脸上已经红扑扑汗涔涔的唐舒,接过餐盒,问怎么不跟江时安一起来,也好有人帮她拎东西。
“时安他加班,晚上过来。我一个人无聊,先来陪您。”
江母在技术岗,不似江父那样偶尔要摆出对下的威严模样,唐舒和她一向处得亲厚。两个人一起用了餐,各自回房间午睡。
说起来刚工作那会儿江母还提出给唐舒留间屋子,让她住过去免得再租房。不是没有心动,但每日来回通勤两个小时唐舒自忖撑不住,辞了江母的好意。
唐舒和江时安偶尔来住,房间和刚装修好时没有两样。唐舒习惯了中午半小时的休息,江母还没有起,她在房间翻着江时安国外带回来的旧书。46kg的行李额,江时安大半给了大部头的教材,常用的被他带去了学校,这里放着一些基础的入门导论。
留宿的时候,江时安还会睡前再翻看。唐舒自己的专业课知识要么看老师发的讲义,要么考前突击,教材常常是学期初借了学期末再原样还回去。是以第一次看见江时安认真读这些书的时候,内心全是敬佩。
下午唐舒和江母一起包饺子,她是地道的南方人,和面的技巧可以多学多记,擀面的功夫确是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只能在准备馅料和包饺子的时候多出点力。偏偏唐舒包饺子动作也慢,明明跟着江母、江时安学的都是最简单的一对折、一捏,她的饺子就是不够好看,偶尔还漏点陷,被江时安偷偷嘲笑过好多次。
少了主力选手,又有唐舒这个拖后腿的,快晚饭时间了两人才差不多收工。门铃声传来,唐舒举着还沾着面粉的手,跳起来一溜烟跑过去,说:“应该是时安到了,我去开门。”
江母看着蔫了一下午的唐舒突然眼里放光,悄悄笑了,还是年轻,挂念和欣喜都藏不住。





与时舒卷 6.帮你揉揉(微h)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江母在一旁,整个晚饭江时安都表现得如常。唐舒偷偷瞄他,他还会问她是想夹什么菜。
也许、大概、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吃过晚饭,江母留他们住一晚,江时安望着唐舒,说:“小舒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没意见。”唐舒点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江母拽出了厨房:“把碗留给他一个人洗,这小子踩着点来吃饭,也不出力。”
唐舒跟江母在自家的小花园里走了半晌,谈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她马上退休,小两口可以考虑要孩子了。唐舒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嗯嗯啊啊地应承着,说之后跟时安商量商量。
晚上也没等到和江时安独处的时间,散步回来他往电脑前一坐,就开始噼里啪啦回邮件。唐舒洗漱完出来,他就端着电脑去书房,对唐舒说:“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快到生理期了,双乳胀鼓鼓的,唐舒辗转反侧不小心压到了肿块,疼得掉了眼泪。或许是激素水平变化、或许是因为和江时安这拉扯不清的氛围,这回一哭起来好似没了尽头。
枕头哭湿了,鼻塞得也喘不过气来气,唐舒坐起来靠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着。江时安蹑手蹑脚进屋,听到异样的声音,他赶紧打开灯,看见唐舒眼睛鼻子都哭红了,面前一堆用过的纸团。
“怎么了小舒?不舒服吗?”江时安肉眼可见地慌了,坐到床边焦急地等唐舒说话。
“你忙完了吗…明天要去学校加班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回去的。”
“没事,国外之前的导师临时找我。”江时安拨开她眼前的碎发,放低了声音问:“要喝点水吗?”他温柔的声音让唐舒觉得自己像个被哄着的小朋友。
哭久了确实很渴,唐舒点点头,趁江时安去倒水,把眼泪鼻涕擦干净,身前的狼藉全收拾进垃圾桶。
“你还在生气吗?”唐舒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继续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提卫子宁,下次不会了。”标准的小学生道歉模板,唐舒不喜欢曲折回环的交流,偶尔又太过直接,否则也不会问了那句蠢话。
江时安叹口气,把温水放到她手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我没有生气。”
“那你这几天都不理我。”
“抱歉啊,太忙了。”江时安停顿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你也没理我啊?”
“我怕你还在生气。”
“一开始是有一点点,气你在床上不专心,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哼,花言巧语。”
江时安看唐舒心情好些了,才靠着床头把人搂进怀里,认真地说:“子宁刚回国,她手里公司的项目想找高校合作,他们有钱又有数据,学校里的课题组都很乐意。我就帮忙牵了个线。”
唐舒疑惑地看他一眼,问:“这种好事为什么不直接找你?”
“我们的研究方向并不一致。”
“那如果你们研究方向一致,她来找你,你会答应吗?”唐舒抓住机会立刻反问。
江时安沉默了一秒,像是真的在思考,唐舒嘴心里酸得不是滋味,嘴上还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太让我失望了,江教授,敌人的金钱这么容易就收买了你。”
“唐舒。”江时安连名带姓地叫她,唐舒觉得眼泪又要绷不住了。“我希望你信任我多一点。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有不开心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次是我不对,没有及时跟你沟通讲清楚。但是我不希望你再为假设的事实纠结,好吗?”
“你就不能直接说,‘绝对不和前女友产生更多瓜葛’吗?”唐舒愤愤道,蓄起的眼泪还是滚出了眼眶。反正都是不讲理的人了,胡闹到最后吧。
“好好,绝对不和前女友产生更多瓜葛。”江时安笑吟吟地看着她,帮她把眼泪抹掉,唐舒感觉还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烦死了,这样显得我好像很没有气量。”唐舒被看得不好意思,嘴撅的老高,江时安忽然低头吻住了她。
他们时常做爱,偶尔亲吻,打开牙关舌与舌缠绵的深吻就更少了。唐舒以前只觉得湿乎乎的没有品尝到太多妙处,江时安更是很少主动索取,以致于唐舒的吻技始终止步不前。
此刻江时安对着她的嘴唇又咬又啃,唐舒惊得全身都僵住了,动作之间手里的温水洒了一身。江时安把杯子往床头一放,压着唐舒要继续亲。
湿衣服贴着身体难受,唐舒扭了扭说:“我先换件衣服。”
“反正都要脱的。”江时安一边说,一边解开她的睡衣扣子,双手没有阻碍地罩在两团白乳肉上,用往常的力气揉捏,唐舒立刻红了眼眶,又痛又爽地“嘶”了口气。
大概是尺寸比平日里大了些,手感也不一样,江时安立刻收了力气问她:“生理期了?”
“快来了,有点涨。”唐舒刚刚被揉了一把,酥酥麻麻的,胀痛有了些缓解,此刻倒希望江时安不要再多话,继续手上动作。
“那我帮你揉揉。”江时安拢着乳肉的边缘划着圈慢慢往里揉,他的掌心火热力道适宜,像是要把增生的乳腺都揉化开。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轻微,身体里烧起了其他的火,唐舒一条腿勾着江时安的腰,轻轻蹭着他下腹火热的鼓包,内裤里湿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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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但生活里会有许多考验人的小摩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不自信、不信任,都不是一次谈话和交流就能解决或建立的,当然肉体的交流也很有帮助啦~ 担心本人笔力有限,希望大家不要对角色小舒和时安的言行有太多意见,都是作者安排的!
有好的建议也欢迎留言~




与时舒卷 7.迷茫
第二天唐舒醒来的时候,江时安已经陪江母晨练回来。她懊恼地坐起来,嗔怒地看着江时安:“都怪你。昨天我答应了妈妈陪她一起的…”
“没事,我跟她说了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你故意的是不是,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唐舒像小兽一样作势就要捶江时安,被子滑开露出光裸的上身。
江时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盯着唐舒布满手印和吻痕的胸口不说话了。唐舒慢悠悠找出睡衣套上,“能看不能吃,放过自己吧…”
江时安咬牙切齿,看着唐舒掩饰不住的得意小眼神,走上前隔着被子抓了一把她的胸,留下战书“回去就收拾你。”
昨晚两人箭在弦上,却发现没有套子了。秉着谨慎的态度,各自用手帮对方解决了一次。唐舒被江时安抠弄得高潮迭起,颤抖得不受控制,湿淋淋地喷了他一手。
终归是没有插进去,两个人都觉得意犹未尽,江时安现在赤裸裸地讲出来,唐舒感到内裤又湿黏黏的。
整个上午,唐舒都觉得江时安的眼神在剥她的衣服,空气里随时溅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两个人回了自己 家,从玄关脱到浴室,又在卧室滚了两圈,才心平气和地躺在一起聊天。
“妈昨天是不是找你说生小孩的事了?”江时安最解压的事是揉唐舒的双乳,不大不小的奶儿刚好一手一个,有着绝佳的柔软度和弹性,还有和他友好互动的两个乳头。不过现在云雨初歇,还是不要进行太敏感的互动。江时安退而求其次,摸着枕在他胸口的发顶,唐舒一直是短发,像宠物蓬松的毛发,撸一撸让人心情愉悦。
“妈妈也找你了吗?”唐舒像是躺在云端,懒洋洋的没有正眼。
“嗯?你被击破了?”江时安挠了挠她的下巴。
“唔…我不知道。” 唐舒向来是有主见的,至少到找到第一份工作为止,她想要的都实现了。如果说和江时安在一起算是生活里的意外之喜,那么她那没有起色的工作则像是生活的束身衣,不蹦跶的时候就习惯了,想要振翅却发现哪里都动弹不得。
“小舒,决定权在你,我完全支持你的。”江时安越善解人意,唐舒就越迷茫。江时安对于唐舒的工作、家人和健康总是抱有最大的宽容度,唐舒偶尔也会希望他能够“指手画脚”一番,让自己有个可以反驳或者仰仗的依据。
究竟是江时安在逃避责任,还是唐舒在逃避选择?
“嗯,先等考完再说吧。”备考上级单位是唐舒入司之初就定下的目标,至于是出于对权力的向往还是防止自己完全陷入舒适生活的手段,唐舒分不清楚。
幸好生活不是学校,并不随时要求交上答卷。回到忙碌的工作生活,需要做出决策的问题又可以假装没有存在过。
算上唐舒的生理期和她去封闭学习的一周,两个人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亲热过了。这天江时安买好了牛排,拿出留学时学到的看家本事,在家里哼着小调准备晚餐,等老婆回家。
因为想给唐舒一个惊喜,江时安并没有提前联系她。六点、七点、八点,即使是昼长如夏日,天也开始擦黑,红酒醒得有些过头,牛排也腌过了时间。江时安拨通唐舒的电话,却依旧是无法接通。
九点的时候江时安终于坐不住了,翻来翻去手机里居然没有唐舒工作单位同事的联系方式,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叶明明。
“唐唐她不是去封闭学习了嘛,我这一周都把她的聊天框当备忘录哈哈哈哈。什么?她还没回家…要不你问问唐唐爸爸妈妈?”
江时安向来是深受岳父岳母的喜爱,但此刻打电话过去也有些尴尬,毕竟二老远在他乡,唐舒在b市不见了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还要向他们求助。
唐母的电话无人接听,唐父的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时安呐…”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唐父说着半吊子普通话,江时安听得有些费力。
讲明来意,唐父倒是没有太意外,叁两句对江时安讲清楚了状况:“唐唐的外婆去世了,今天早晨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送到医院去就不行了…唉,唐唐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却没见到最后一面。因为那个培训,直到下午才拨通她的手机,抱着电话跟她妈妈哭了一路一直到机场,估计还有两小时飞机才落地。”
太多需要应付的人和事,唐父这头说把航班号发过来就挂了电话,江时安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信息,索性从衣柜里收拾了几件两人的衣服,也匆匆赶往机场。




与时舒卷 8.我在
堂屋里开了最低温的空调,还在四个角落摆了冰块,悠悠的凉气一跨过门槛顿时就消散了。唐舒跪在最后一排,眼睛因为久哭变得干涩,一天的奔波仿佛合上眼就睁不开了,大脑却清醒地数着院落外的蝉鸣声。
叁伏天最热的时节,唐舒手里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反正汗水都让头发衣服黏在皮肤上,偶尔的一阵风只是为了扇走锲而不舍的蚊虫。唐舒以为自己会回想起许多小时候和外婆生活的画面,然而脑海里如同一片浆糊,什么也没想,干巴巴地熬着时间。
只有小辈们可以安静地缅怀,长辈们忙忙碌碌地布置现场、联系丧葬事宜、通知亲友…唐舒想,这些琐碎的礼节与手续,是不是古人发明来让人从悲伤中抽离的?
天终于开始蒙蒙亮,唐母推了推唐舒示意去洗把脸屋里休息会儿,白天还有许多事要做。跪久了猛地站起来,不止腿上的神经麻麻的一片,眼前也一片黑冒着金星。
闭着眼想忍过这几秒,突然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唐舒的肩,让她不再摇晃。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唐舒,江时安应当是刚刚从空调车里下来,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丝丝凉意。
唐舒猛然睁开眼,抬头望着身旁的男人,眼下乌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除了尚未被汗水浸湿衣服,看起来也颇为憔悴。
“你怎么来了?”话虽这么问,唐舒已经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揽住自己的手臂上,明明两个人贴着热得不行,但又舍不得分开。
江时安皱着眉望了她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是红血丝。江时安叹口气,说:“想送外婆最后一程。”
问候过唐父唐母、唐舒的外公和家里的众亲戚,江时安被唐舒领着一起去简单梳洗。
“家里回来的人太多了,你只能和表哥挤一间屋…后天才出殡,这两天还有许多事要忙,又闷又热还吹不到空调……其实你不用回来的,学校里请假也不方便吧,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去世……”
“唐舒。”江时安打断了唐舒的絮叨,他抓着唐舒的手让她与自己对视。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眼镜被握在手上,他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不戴眼镜看人的时候会微微地蹙眉,唐舒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目光吸走。
“我想回来,不仅因为外婆对我来说也是慈爱的长辈,更因为我想陪着你。结婚誓言说的同甘共苦,不就是这些时刻吗?不要总是推开我,好吗?”
突如其来的剖析让唐舒一下噎住,她必须承认,除了担心影响江时安的工作,她也害怕提出要求,如果他不想来呢?“我没有…没有推开你。”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我还是打电话到爸爸那儿才问到你的消息。到了家也不发信息报平安。”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江时安真的想就这个问题和唐舒好好理论一番。他在她心中,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我上飞机前最后一条消息就发给你了…下飞机被表哥接到手机就没电了,后来一直放在屋子里充电也没有看……”唐舒自觉理亏,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
两个人走到唐舒的屋子门口,她与另外两位女眷合住,江时安在门口等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果然最后一条信息那里是个红色的感叹号,根本没有发出去。
“对不起…”唐舒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江时安点了一下重新发送,裤兜里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他把唐舒轻轻拢进怀里说:“没关系,现在收到了。”
“江时安,你在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江时安没有说在b市的周五晚高峰他是怎样一路拜托出租司机飙到机场,赶上了回c城的最后一个航班。唐舒外婆居住的乡村距离c城机场还有两百公里,任他把价格加到叁五倍也没有司机愿意凌晨跑这一单。最后他难得借用了一次父亲的名号,从当地的队伍借了辆车和司机,才踩着日出前到了这里。
“好了,快休息会儿吧,我去给爸妈帮帮忙。”
“你不用休息吗?”唐舒拉着他的衣角,她好想和他再抱一会儿,但时机不合适。
“我在飞机上和来的路上睡过了。”他拍拍唐舒的后背,“一会儿早饭叫你。”
第二天吊唁的客人陆陆续续到达,唐舒才发现电视剧里那些穿着黑色套装等待亲友的画面体面得不真实。
从城里来的亲友的车太多,要指挥停到附近去;乡村的电压不够,又去借来柴油发电机轰隆隆地响着;院落里的流水席吃了一顿又一顿,忽然下起大雨,主人家们连同请来的帮工一起费力地撑起雨蓬。
白日里像个陀螺忙得脚不沾地,第二夜的守灵反倒变得轻松些,人们大多都东倒西歪地靠着休息,也顾不上脏和热。唐舒也悄悄从江时安那里借力,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唐舒是被道士的喝声惊醒的,江时安拉着她退到一旁,一番念念有词,又是杀鸡又是敬酒,外婆的遗体被面包车拉走火化了。骨灰回来后,是真正的出殡仪式。
不长的一段路因为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唐舒从来没见过墓碑打开的样子,原来里面还那么空旷。
墓穴口被封住的一瞬间,唐舒的泪水“刷”地落下来,与外婆分隔在两个世界的离别有了具体的体现。她突然明白那些书里、生活里哭喊着“带我一起走”的人,那么幽深的黑暗,如此辛苦的人间,好想再与爱的人多行一段路。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送葬的队伍大多淋了个落汤鸡。
唐舒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江时安陪她到卫生院挂水,她烧得嘴上起了干皮,却被梦魇住醒不来。江时安不停地一边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和四肢,一边用棉签沾着水在她的嘴唇上涂抹。
后半夜唐舒说起了梦话,大多都是唐舒年幼时和外婆生活里说过的话;也有些和父母的对话;到最后竟然呼唤起江时安来,虽然听不清唐舒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他抓着唐舒的手,一遍遍地安抚着:
“小舒,我在。”
被她呼唤,就很满足了。




与时舒卷 9.一杯咖啡而已
江时安跑到咖啡厅门口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他抬眼飞速地扫过叁叁两两的客人们,寻找穿蓝色t恤的女士。听见开门声音的唐舒也第n次抬起头,与江时安的目光对上后犹豫地举手打了个招呼。
店里也没有其他落单的华人女孩,江时安大步朝她走去。
两个人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20多年前各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不过年轻人自然不会提及婴孩时期的渊源。
江时安诚恳地再叁道歉,唐舒都笑着说没事儿,就当是逛累了吹吹空调。江时安认真观察她的神色,确定是没有生气的状态,才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两杯饮品。
唐舒的微信两年前就被江母就推给江时安了,说是留学在外相互照应,然而他们各自在东西海岸,别说见面连聊天都有时差。虽说社交软件上是成为了“好友”,实际上不是父母提起,根本想不起来对方。
两天前江时安收到了唐舒的信息,她的课程结束了正在毕业旅行,方便的话一起喝杯咖啡。看到信息的时候江时安刚和实验室的印度同学扯完皮出来,想着扑面而来的投稿截止日期,想也不想地就要回绝。
“hey shawn, hitting to the pub?”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是球队的好友,正搂着女伴龇牙咧嘴地冲江时安笑。女生的妆很浓,江时安不确定是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位,跟男生碰了个拳,说抱歉,要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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