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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还有一组照片,其中有陈小可单独陪女孩子们一起比心的一张,脸上笑容灿烂,都化了淡妆,看来过年时教她们的东西都学会了。
元熙将照片都妥帖收好:“谢谢,麻烦转达小可,礼物我很喜欢。”
那幅画,她打算挂到二楼正对楼梯的墙壁上,应该比任何除祟驱邪的东西都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翁宇帮她把画挂好之后,就跟秦飞白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元熙独自一个人在画前站了一会儿,看着下面署名的那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出神。
楼下门上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进来,她下意识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回过身,却发现聂尧臣站在楼下,仰起头看她。
她这角度望下去,他四周遍布鲜花靓草,或浓艳或淡雅,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好像让芝兰玉树这种形容好看的男人的词儿一下子具体而生动起来。
但这种生动遮盖不了他脸上的疲倦,他被长途奔波和时差折磨,风尘仆仆,却依旧穿整洁的衬衫西服,仿佛赶来参加什么重要的开幕礼。
其实元熙没指望他今天会出现的。开这个店不是炫耀,更不是为了感激谁的恩宠,连样子都不必做。这点仪式感与其说是热闹图个吉利,不如说是对父母双亲的告慰更恰当。
她就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好好活下来了,如今回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他们惨死的真相。
其他人,来不来,参不参与,她并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无动于衷,拍了拍手,从楼梯走下去,看似很开心地说:“你怎么赶回来了?”
聂尧臣低头盯着她看:“我错过了什么吗?”
门庭冷落,跟他想象中那种总是喧嚣闹腾的开业式不太一样。
元熙想了想:“错过了舞狮,要不我找来再舞一遍给聂总看?”
他摇头,四下张望:“就你一个人吗?没人帮你看店?”
“刚才含琦他们都还在呢,这会儿去吃饭了,反正现在生意不多,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她指了指门口墙面上的通告,“贴了招人的通告,很快会有人过来试工的,不用担心。”
她从小冰箱里拿一支巴黎水给他,把唯一的单人沙发让给他坐。
聂尧臣伸手摸她的脸颊,还带着巴黎水的冷冰冰的温度:“病都好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都好了,你不是看着我退烧了才走的吗?退烧了就没事了,后面几天能吃能睡,医生赶我走我才走的。”
“我应该等你出院再走的。”
“没关系,我明白。”
实在是事态紧急,他拦得住他妈妈第一次,不一定拦得住每一次。等她出院以后,芮琼芝随时都可以找到她,随心羞辱谩骂,防不胜防。
另外他要真跟她一起揭发聂权当年所犯罪行的真相,那就必须六亲不认,他妈妈这关首先就最难过,必须把人送走。
结果她这善解人意的一句“我明白”把聂尧臣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元熙看他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伸手在他耳垂上捏了一把:“怎么了,几天不见,生疏了?”
他耳朵最敏感,被她一捏果然直起身子,眼睛仍看着她,似乎斟酌半晌,才问:“我可以抱你吗?”
他犹记上次在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事,他跟她亲昵,引发她近乎崩溃的反应。
小别胜新婚,他其实在看到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刹那就想上前紧紧拥抱她的,被自己的理智给阻拦了。
元熙知道他在怕什么,没想打那回的事情给他留下这么深的印记,额头上那道疤痕都还隐约可见。
他不在意自己破了相,反而担心她再度“晕血”。
她不说话,用行动代表语言,张开双臂,身体朝他倾斜。
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这样的姿态成了居高临下之势,他用力一抱,她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干脆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难得两人都没什么欲念,她窝在他肩上,手臂仍紧紧缠住他,两个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起伏,渐渐就成了一个频率。
他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香气,很多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第44章 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干嘛道歉?”她一根手指点点他下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这次顺道去美国,是想重新商议结婚的事。但我没见到倩倩,这件事一定要跟她谈才有改变的可能。”
“我其实一直挺好奇,你跟曲小姐……很熟吗?”
这种感觉很奇怪,两人应该只正式见过一两次面,聂尧臣里外里都表现得跟这位未婚妻不太熟,可偏偏他总是很亲昵地称呼她小名,这不太符合他的行为模式。
证据就是元熙跟他在一起四年,他要么固执的像初识时那样叫她1077或77,要么就连名带姓地叫她全名,几乎从没像含琦夏婵她们那样叫过她小名。
这是他阿斯伯格症的刻板行为决定的,很难改变。
他既然称呼一个并不熟稔的女孩儿倩倩,那大概是因为他从认识这个人开始,就有人教他这么叫的。
果不其然,聂尧臣说:“曲家跟我们一直有来往,我妈妈以前常提起曲家的女儿倩倩,所以这回订下我跟她的婚事,我妈妈也很高兴。”
难怪了,大概他妈妈以前就是倩倩、倩倩这么叫的,他就有样学样了。
“你吃醋了?”
元熙一怔:“吃什么醋?”
“我叫她倩倩,你不高兴了?”
“这又是谁教你的?”
“曲嘉明。”他老实交代,“他是倩倩的哥哥,我们在费城见面,他问我这么叫未婚妻的名字,你会不会吃醋?”
所以他这会儿看她出神不吭声,就觉得她大概是吃醋了。
元熙好笑:“你把我跟你的关系告诉你未来妻子的亲哥,不怕他揍你吗?”
“他还要跟我做联合研发,不敢跟我动手。何况他也不希望妹妹嫁给我。”
“为什么?”
其实问出口她就后悔了。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算是个健全健康的人,就算家世煊赫,曲家难道家境比他差吗?还怕没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把妹妹嫁给这样一个性情古怪,难以相处的男人?
更何况他的病有一定遗传性,听说他大哥聂舜钧的女儿也患自闭症,可见有一定家族聚集,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说,嫁给他、跟他生养后代都不是最佳选择。
难怪曲家最初相中的是他大哥,至少表面来看是健全人士。
聂尧臣却好像不在意,回答说:“他说倩倩个性太强,跟我合不来,与其婚后过得不幸,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结这个婚。”
就算这婚约是老一辈人的愿望和约定,也会有不合时宜的时候。
“可如果不结婚,你就得不到曲家支持,在公司的竞争上是不是会输给你大哥?”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42节
“跟曲家合作还有其他方式,是爷爷他们太固执。”
聂尧臣不愿在背后多说长辈的不是,话锋点到即止,也不多说了,只坚持问:“你真的吃醋吗?”
“我要是说我吃醋,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那我以后叫你……熙熙?”
他好像听过她朋友这样叫她。
“我倒无所谓,看你喜欢怎么叫。”
其实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个代号,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的躯体虽然在劫难中幸存下来,但同样是受之父母的姓名却都已经不能使用了,别人怎么称呼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在乎。
“我还是喜欢叫你77。”
就知道他会这么想,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个名字是属于我的。”
“谁说的,肖灼不也这么叫?”
聂尧臣果然变了脸色。
明天开始他就要跟肖灼说,不让他再这么叫了。
肖灼跟着含琦和夏婵他们去吃饭回来,走到门口连打喷嚏,一推们就看到沙发上的“坐腿杀”,连连后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夏婵差点被他踩扁,正要发作,含琦反应迅速,进门哎呀了一声,揶揄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啊,免得干柴烈火烧到我们。”
元熙拨开聂尧臣环在腰间的手,站起来拉了拉衣服:“说好了来捧场的,别想偷溜啊,店没打烊呢,谁都别想走。”
“啧啧,现在就露出资本家的嘴脸了啊?”含琦瞥了聂尧臣一眼,“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于是也跟着站起来:“今天辛苦你们了。下午喝饮料下午茶的话,我请。”
他看miu姐和元熙她们偶尔对一起工作的同事这样说,大家都会很高兴。
含琦却说:“这么热的天,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光一顿下午茶就打发了啊?”
聂尧臣看着元熙。
她便替他做主:“晚上吃龙凤楼,港式点心自助,鲍参翅肚任点,算在聂总的账上。这样可以吧?”
众人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聂尧臣第一次体会到有人替他做主却很愉快的感觉。
也许是新店折扣够力度,下午还真有几单生意上门。元熙包扎花束的技巧也是到花市那家批发门市找年轻女孩儿学的,经验不足,包得慢,她叫含琦他们先去吃饭别等她了,反正她中饭吃的晚,一点都不饿。
最不擅长应付时差的聂尧臣在她沙发上盹了过去,一楼空调太足,吹得他缩着肩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似的,让人生出几分于心不忍。
她叫他上楼去睡,阁楼上她做了简单布置,简易的床铺干干净净的,还没有人睡过。
聂尧臣当然没意见,他困得厉害,见到她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时候就是让他睡稻草堆里他也能睡着。但当他躺下,元熙出来关上门后,心里总还有些戚戚焉,不踏实。
没有客人来的时候,她过几分钟就上楼去看看他,看他是不是还安稳无恙好好躺着。
等最后一束花被客人取走了,她终于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摘下围裙,锁上店门后上到阁楼去。
夏季昼长夜短,这个时间了天还没有全黑,一楼店铺布置得特别温馨而敞亮,她倒没有之前刚回到这里时那么害怕了。
聂尧臣手机上定了闹钟,自律惯了的人并不打算不顾时间地点倒头睡到天昏地暗,两个小时,他都算好了,要起来陪她去吃点东西。
因此元熙上去的时候,他正好醒过来,阁楼比较热,他的衬衫只是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领口露出一线白皙肤色,在窗外越来越昏暗的光线中晃人眼。
元熙被他这副模样撩动了欲念,之前由于种种突发事件、生病、短暂分隔两地而压抑的热,就在他那一线诱人的肤色里找到了出口,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没有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已经将这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聂尧臣这回没有推开她,事实上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亲近,他也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她以一种大胆的姿态吻他,丝毫不怕那张看似脆弱的床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而倒塌,反正最后一点理智也已经被这把火给烧光了。
日头渐渐落下去,最后一点余晖也收尽的时候,两人才终于耗尽最后一丝热情,如狂风暴雨渐归平静,只剩最后有情人之间温存的拥抱。
聂尧臣摸到她鬓边汗湿的头发,哑声问:“饿不饿,累吗?”
她摇头,攀着他的肩膀挪到跟他平行的位置,去吻他额角那条伤疤。
“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没事的。”
倒是这条疤又让他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与今天的热情旖旎完全不同,她那时明确地说过,她不想在这里跟他做。
他事后试着分析她为什么会这样,向心理医生咨询,向已退休的老刑警打听,才开始慢慢了解她的身世。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晕血,她那种应激般的反应有个学名叫创伤性应激障碍,简称ptsd——有的人能通过专业治疗挺过去,有的人终身无法治愈。
他的病,也是终身无法治愈的。
他并不希望赵元熙跟他一样——她明明出生时健健康康,为什么要经受这样不公的宣判?
然而有人说,不要追问命运的逻辑,不会有答案。
他只能用自己有限的共情能力去理解她——假如她不喜欢在这个空间里跟他有任何亲昵的行为,他永远不会再勉强她。
花店终于可以打烊了。
元熙锁好外面的铁门,问他:“想吃什么?”
含琦他们早就吃完了,酒足饭饱之余还特地发了消息给她,似乎猜到他们两个留在店里会做坏事。
但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算去找家餐厅吃正餐也完全来得及。
聂尧臣却说:“去你那里吧,想吃你煮的东西了。”
什么都好,牛排、汤面,哪怕最简单的炒饭,只要是她亲手做的,就是他想念的味道。
元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好啊,正好我最近又把冰箱塞满了,该有的东西都有,就去我那儿吧,我来做。”
两人没有开车,散步似的慢慢走回去,聂尧臣在路上趁机捉住了元熙的手。
他们两个之前从没这样像情侣般牵着手走在大马路上,感受十分新奇,聂尧臣甚至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第45章 今后也别再来找我
回到赵元熙租住的酒店式公寓,两梯十六户的格局决定了居住环境不可能跟高尚社区的商品房相比。
今天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走回来,感觉路上行人都没有比他们更幸福的了,连路边小店橱窗里并排放着的塑料模特仿佛都能看出爱情的甜蜜,自然也就让聂尧臣都忘了在意其他不好的细节。
直到她住处的门口,他才皱了皱眉头:“什么味道?有人在公寓炖大便吗?”
“……”
男人的观感还真是惊人的一致呢……
赵元熙打开了公寓的门,热腾腾的螺蛳粉气味果然掺杂在强劲的冷气里迎面而来。
聂尧臣差点窒息。
“哎,赵元熙你这么早回来啦?我以为你今天新店开张会弄到很晚呢,还打算吃完这个就开车去接你……”
jas捧着一大碗刚煮好的螺蛳粉放到桌上,眉飞色舞的还没把话说完,就看到跟在元熙身后的聂尧臣,顿时愣住了。
聂尧臣比她更惊讶一百倍。
短暂的对峙之后,还是她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聂尧臣想要上前,却被那碗螺蛳粉给熏得五感尽失,只能站在原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我现在住汤慕泽那里,想煮个螺蛳粉吃他都不让,说把他屋子熏臭了,我只好问元熙能不能到她这里来,她答应了,还告诉了我开门密码,我就来了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她故意拖长语调,“噢,我听说你原本有个情人,就想来看看情况嘛!结果不看不知道,你也太吝啬了,居然让人住在这么小、这么旧的公寓里,连保姆和司机也没有,还让她帮你照顾那个什么mini鳄鱼一样的东西,也太惨了。元熙,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反正我正好打算在春海租个房子住,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保证比这里好多了。”
聂尧臣看向元熙:“你认识她?”
这话其实问的不对,要是不认识也不可能人不在的时候就放她进来,自说自话地用她公寓的炉灶煮东西吃,仿佛出入自己家一样。
他意思是,她知道这个年轻女人是谁吗?
赵元熙波澜不惊:“嗯,认识啊,她叫jas嘛,我没猜错的话,中文名字曲嘉倩,是你的未婚妻。”
“你……”
“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还以为我伪装得像fbi一样神不知鬼不觉。”
“我在医院对面的小吃店碰到你的时候就怀疑了。我看过曲嘉倩的照片,尽管照片跟你本人相差很大,远没有你本人漂亮,加上你那天又戴了墨镜,我不敢肯定。但很快你又在我朋友的婚纱店出现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一次相遇是巧合,两次就肯定事有蹊跷。加上你又说你订了婚,但婚期还没决定,我就更加肯定这个猜测了。”
其实最后坐实她猜测的还是秦飞白的调查,他那天带jas去取车,看到了她完整的护照信息,元熙请肖灼拿曲家大小姐的信息来一对比,立马就对上了。
她是一个人从美国费城经到上海,再到春海市的,没有别人跟随,只有她自己,像是一次自作主张的出逃行动。
聂家的旁支祖辈是曲家过继来的孩子,到了聂尧臣他们这一辈,继承人之一的汤慕泽算是她的远房表哥,她这回来就暂住在他那里,连那辆六百万的幻影跑车也是汤慕泽的。
“你可真会说话!”阐述个事情经过还不忘夸她漂亮,曲嘉倩受用得很,还不忘朝聂尧臣刻薄两句,“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能受得了他。”
他闭了闭眼。
“你跟我来一下。”
聂尧臣终于下定决心突破螺蛳粉的结界,过去拉起曲嘉倩就往门外走。
“喂,你放开我!我粉还没吃呢,我的晚饭……”
她不止煮了粉,还在来的路上买了别的吃食,尤其那个张牙舞爪却一看就鲜香麻辣很好吃的小龙虾,买了两大份带过来,是准备让赵元熙教她怎么吃的。
现在全被他破坏了!
元熙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桌上还有肉夹馍,顺手拿了一个吃,边吃边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到门外去了。
作壁上观,等一等看他们能谈出个什么结果。

聂尧臣将曲嘉倩拉到门外走廊上,又来到电梯间,确定元熙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终于缓下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43节
其实他在费城听曲嘉明说起她来了国内,就已经有不太好的预感。
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剌剌跑来找赵元熙,甚至闯入她生活的公寓里来。
这在他看来是极端富有侵略性的行为了。
然而曲嘉倩却反问:“你觉得我是干什么来了?”
她收起刚才在屋内的那一面,露出了他见识过的尖刻和刁钻。
见他不说话,她又问:“听说你跑美国去了,你是去见我,还是去见我家里人?”
“去见你。”他回答得很干脆,“我觉得我们结婚的事应该重新做安排。”
“你想做什么安排?取消婚约?”
他默认了。
曲嘉倩仔细观察他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最后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好笑。
曲嘉倩扶着腰笑够了,才说:“你不会以为,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是为了捍卫我做妻子的……rights?”她找不到熟悉的汉语词汇来表达,只得往外蹦单词,“也许很多人想嫁给你,做你的太太,但绝对不包括我在内噢!”
聂尧臣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你不想结这个婚吧?因为里面那个赵元熙?”
“跟她没有关系,我不想结婚是我自己的意思。”
跟曲嘉倩面对面交流,他感到很累。明明是他提出问题,她不给直接的回答,却习惯用诘问的方式提出另一个问题。
或许是她做律师的职业病,把他当作抗辩的另外一方。
他无法说谎,也只喜欢直来直往的方式跟人沟通,他们俩这样的模式,结了婚之后不是鸡同鸭讲,就是鸡犬不宁。
“既然不想结婚,那你去年到费城参加我们家的聚会,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
那是一场相亲宴,他难道不知道吗?
聂尧臣沉默了片刻。
“当时有其他计划。”
“现在计划就变了?”
又来了,她的问题让他感到头疼。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啊,跟赵元熙有关的?”
他终于认真看她一眼:“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只对有意思的人感兴趣,她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人啊,身边的朋友也是卧虎藏龙。”
居然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做私家侦探,cool!
聂尧臣不喜欢关于两人婚约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赵元熙转,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想结这个婚,我甚至连工作也不想干了,辞了职才从家里跑出来,就想到处走走看看,吃点好吃的,省得我哥老在我跟前炫耀。”
所以他也别指望她会作为贤内助给予他事业上的帮助了,她根本志不在此。
“你这样跑出来,你家里人知道吗?”
曲嘉明显然是知道的,但兄妹俩早已成年,互不干涉对方生活,且完全可以沆瀣一气瞒着家中长辈。
果然,她撇了下嘴:“我爸妈和爷爷奶奶还不知道,以为我是到中国出差见客户。既然你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应该不会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们的吧?”
最好让她就此“人间蒸发”,他们的婚约自然而然就可以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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