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园医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晴雨
凌绝尘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点点头,又转过来,对顾夜道:“别担心,我带了两个手艺高超的手下,那些猛兽伤不了我的!你以后小心点,别总那么淘气……”
说着,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顾夜的翘鼻子,表情和声音中带
第八章 奇葩无处不在
不知道自己被调查的顾夜,此时正一边捡着松塔,一边被哥哥“逼问”爬上山崖的原因。被他烦得没法子,她从破旧的衣襟里,取出了那株紫灵芝,小声地叮嘱道:“嘘——千万别让刘氏知道,要不然就没咱们的份儿了!”
顾茗向四周看了看,催促她赶紧把灵芝收起来:“你把它收好,等钱掌柜来收药材的时候,悄悄卖给他。你身子还没养好,到时候都换成细粮,藏在隐秘的山洞里,留着你慢慢吃!”
顾夜把灵芝塞回衣襟的瞬间,已经转移进了红莲空间中。突然,她的目光定格,轻手轻脚地拉拉哥哥的衣袖,朝着一处灌木指了指。
“野鸡!”顾茗眼中闪现出惊喜的表情。他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朝那簇灌木接近。近了,又近了!五步、四步、三步……就在他猛地扑过去的瞬间,那只野鸡扑棱着翅膀,仓皇地尖叫了几声,飞窜而出。
顾夜手中的一枚松子,快若子弹般地飞出,精准地射中了刚刚离地飞起的野鸡的翅膀。野鸡随即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此时顾茗正好扑到,死死地按住还在挣扎的野鸡。
“抓住了!抓住了!!哥哥你真厉害!”见小小少年喜气洋洋,眼中闪烁着求表扬的神采,顾夜不吝惜地夸赞几句。
分散在周围捡松塔的小伙伴们,听到了动静,迅速围拢过来。看到顾茗手中做最后挣扎的野鸡,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村长家十三岁的大孙子李浩,惊叹道:“顾茗,真有你的!居然能徒手抓野鸡,你比张猎户家的儿子还要厉害!”
“哪有是这只野鸡比较笨,飞都飞不好,自己掉下来,让我白捡了便宜!”顾茗嘴上说的谦虚,大大咧开的嘴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看,野鸡的翅膀上有血迹,原来它早就受伤了,才会轻易让顾茗抓到的。”李浩的堂妹,跟顾夜同岁的李秀娘眼尖地发现了那个细小的伤口。
顾茗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粗嘎似被捏了脖子公鸡般的声音打断了:“这只野鸡,是我先打伤的。快还给我!!”
小伙伴们循声望去,纷纷皱起了眉头。是吴老五家的婆娘,这家伙贪财又小气,还总爱占别人的小便宜。村里人几乎都被她得罪光了,没几个愿意理睬她的。
英姑辈分长一些,站出来质问道:“你说这野鸡是你打伤的,有人看到吗有证据吗”
“我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能哄你们一群小孩子不成”吴大娘撇撇嘴,迈着细脚伶仃的双腿,朝着顾茗冲过去,劈手就要去抢。
“你哄人的时候还少了”李浩是村长的孙子,自然不怕她这个外来的女人。如果不是吴老五会些浅显的医术,以吴大娘偷鸡摸狗的性子,早就被赶出青山村了。
吴大娘竖起一对老鼠眼,反问道:“不是我打的,那野鸡身上的伤是哪来的如果不是野鸡受伤了,以你笨手笨脚的样子,能捉住它这大山中的野物,向来是谁打到算谁的。这野鸡是我打伤的,自然归我!”
“慢着!你说这只野鸡是你打伤的你用什么打伤的”顾夜突然间问了一句。
吴大娘猝不及防下,支支吾吾地道:“我……我用棍子打伤的……对!用我手中的棍子,把野鸡的翅膀打坏了,它才飞不起来的!”
顾夜露出狡黠的一笑,道:“如果是用棍子打的,那伤口应该是条状的,可是哥哥手中的野鸡,翅膀上的伤口,是圆形的哦!”
“啊啊——我记错了,是我用石头砸的,对!用石块砸
第九章 没个消停
丽姐知道刘氏的德性,叮嘱小伙伴们,千万要把嘴给关紧了。不能吃了顾茗兄妹的野鸡,反而害他们回到家挨揍!小伙伴们郑重地点头,纷纷保证着。
可是,没有把野鸡抢到手,心情憋屈不已的吴大娘,早就把顾茗捉到野鸡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刘氏听了。
顾茗兄妹回到家的时候,刘氏热水都烧好了,就等着烫鸡拔毛呢!看到兄妹俩两手空空的回来,小肚子鼓鼓的,顾茗还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刘氏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火冒三丈,随手拎起笤帚头,朝着顾茗兄妹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顾茗护着妹妹,肩膀上、背上被打了好几下,脖子被扫帚蔑刮了几条血印子。他顾不上疼,冲妹妹喊道:“妹妹,快跑,快跑!”
大壮拦住顾夜,死死地攥住她的胳膊,一只手还下黑手,掐了顾夜好几下。
见顾茗抱着头,被刘氏打得抬不起头。顾夜曲肘撞向大壮胸前的膻中穴。大壮哀嚎一声,倒在地上。他应该庆幸这小身板力道不足,要不然能要了他的命!不过,就这样,也够他疼上一阵子了。
顾夜像个炮弹似的,用身子撞向刘氏。刘氏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趔趄。她很快稳住了身子,挥起手中的笤帚,砸向了顾夜。
顾夜一猫腰灵巧地躲过了,她拽起头上鼓了个包的顾茗,朝着门外跑去。刘氏迈开肥硕的双腿,飞快地追过来。
顾夜手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颗榛子,她用中指将榛子弹了出去,正中刘氏的脚踝。刘氏顿时觉得脚脖子一阵钻心的疼,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巨大的惯性促使她的身子向前滑行了一段,鼻子在地上摩擦破了皮,额头也磕青了一大块。
顾茗顾不得身上疼,看到刘氏如此狼狈,忍不住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刘氏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脚脖子好像断了似的,疼得她龇牙咧嘴,哪里还有力气去追打这对兄妹。不过,刘氏的嘴巴可没闲着,指着顾茗和顾夜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顾夜两世为人,第一次见识到骂人的话,居然有那么多花样。很多不堪入耳的词汇,蜂拥而至,顾夜心头一阵烦躁。
“刘氏,你摔得还不够吗”顾夜沉沉地看着那胖婆娘,那张枯瘦的小脸上布满寒霜。
刘氏坐在地上,抱着脚脖子,瞪圆了三角眼,骂道:“死丫头,原来是你搞的鬼!”
“错!那是你的报应!你毒打哥哥的报应!!”顾夜水波不兴地看着她,居高临下的姿态,恍若一个胜利的王者。
刘氏一愣过后,继续破口大骂:“去它的报应,贱丫头,你少在这装神弄鬼。你等着吧,老娘总有收拾你的时候!!贱崽子,贼骨头,你们这么对待长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要下地狱,也该你先下!”顾夜冷冷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么虐待我们兄妹,动辄打骂,连神明都看不过去了。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伤了脚脖子那是神明对你的惩罚!”
“屁!什么鬼惩罚,肯定是你这死丫头捣的鬼!!”古人对神明鬼神之说,都心存敬畏的,刘氏的气焰顿时熄了几分。
“哦——你诅咒神灵,你说,神明会怎么处罚你呢会不会拔了你的舌头刘氏,你今天晚上要小心了,免得明天起来舌头不见了!!”顾夜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决定
第十章 真是个小机灵
顾夜有些纳闷地挠挠头:难道是她神经过敏怎么刚刚踏出房门的一刻,她隐隐感觉到有道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可是,以她过人的眼力,把院子扫了个底朝天,也没见有人影。太奇怪了!
让顾夜庆幸的是,这具身体的五感过人,无论是眼力听觉,甚至味觉都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当然,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平日里饭桌上那些堪比猪食的食物,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忍过来的!
凌绝尘隐蔽在阴影中,哪怕身着白袍,依然仿佛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哪怕绝顶高手在,也觉察不到他的痕迹。他紧紧地盯着那个蹑手蹑脚接近正屋的小小身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小丫头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那小妮子鬼鬼祟祟地来到正屋的窗外,左右看了看,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喷剂。凌绝尘挑了挑眉:小丫头的空间跟过来了,怎么还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丫头应该是被扔深山前的那几天穿过来的。这都快二十天了,瘦得跟骷髅似的。丫头,你也太谨慎了点吧
不对!他记得这丫头空间中很少放食材,只因她不擅烹饪。带的食物,估计出任务的那一个多月,早吃得干干净净了。唉!没有他在身边盯着,这个制药小疯子,几乎没有什么自理能力。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要不要……给她弄点米面肉菜送过来可是,他只跟她有一面之缘,又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送呢
凌绝尘在这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给小丫头改善伙食。那边,顾夜已经把催眠喷雾,透过窗户喷入房中。确定里面的人沉睡如死猪,顾夜拨开门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打人!骂人!不给饭吃!!把人当丫头使唤!!能耐了你!!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顾夜说一句,朝刘氏胖脸上扇一巴掌,手心都扇红了!!
“你不是挺能骂人的吗我把你这张臭嘴给缝上,看你还怎么骂人!!”顾夜拿出特大号的针,把刘氏的嘴巴上缝了好几个“x”号!她的催眠喷剂,一般用于手术中,无毒副作用,且比麻药效果更佳。她在刘氏嘴上折腾了半天,也不见人醒来。
“不好,不好!太有碍观瞻了!!”顾夜把缝得鲜重新拆开,手段稍微暴力了些,刘氏的一张嘴肿得比香肠还粗壮。
“不如……把她舌头给拔了白天不是说要她下拔舌地狱吗”顾夜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还得把手伸进她那张臭如大粪的嘴里,太不卫生了!!”
凌绝尘听着她的碎碎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小丫头专注于某件事,喜好自言自语的小癖好,丝毫没有变呢!
“还是用我独门的‘鸦雀无声’药剂,让她当一个月的哑巴!唉,我还是太仁慈了!!”小姑娘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把一瓶粉红色药剂,倒入刘氏的嘴巴里。
这小妮子,研发的药剂,都是五彩斑斓的鲜艳颜色。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没人敢买,后来名气出去后,一瓶药剂万金难求。就连她炼制出的废品和半成品,都有人疯抢呢!
凌绝尘闪身离开窗口。小姑娘已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一步三晃地返回她睡的那屋。那闭着眼睛的小模样,凌绝尘都担心她会绊到门槛摔一跤。在他提心吊胆之下,小妮子跌跌撞撞却又平安无事地爬上炕,继续赴周公的邀约去了。
凌绝尘在窗外,透过缝隙痴痴地看着小丫头的睡颜。还是那样没睡相,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他却
第十一章 悄然的守护
“啊——”刘氏早上起来,发觉嘴巴疼痛难忍,脸上也好像有刺痛传来。拿起木箱子中珍藏的铜镜,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然而,本该震天动地的惊叫,却成了无声的。刘氏惊慌不已地摸着自己的喉头,用力地往外嘶喊,依然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未能发出。
这么回事她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后脸变成猪头不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刘氏用力地推醒身旁睡得跟死猪似的男人,手指着自己张大的嘴巴,小眼睛中装满了焦急和恐惧。
昨日上山累了一天的顾乔,被摇醒后,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外面天才刚蒙蒙亮,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刘氏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在刘氏不屈不挠地摇晃中,他哪里还能睡得着。顾乔一骨碌爬起来,不高兴地吼道:“你这婆娘,这么早叫醒我干啥上山也不必起这么早,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
惺忪的目光,对上刘氏青紫肿胀如猪头的脸,他“嗷”地叫了一声,一脚把对方踢下炕去,口中喊道:“哪里来的妖怪!!”
刘氏摔了个仰八叉,肥硕的屁股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痛得尖叫起来,可张开嘴巴以后,依然是一片寂寥!
顾乔揉了揉眼睛,终于认出刘氏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不情愿地下了炕,用尽全身力气,把婆娘重新扶回炕上,埋怨地道:“你半夜去偷人鸡了怎么被打成这个模样”
刘氏又试了几次,依然不能发出声音来,急得汗都出来了。她指了指嗓子,用口型说道:“我不能说话了!我哑了!!”
顾乔好容易才辨别出她要表达的意思,皱起眉头道:“怎么突然哑了你昨天在山上没乱吃东西吧没听说山上有野果子能把人毒哑的!”
刘氏拼命地摇头,急得眼泪流了满脸。
顾乔看到自家婆娘眼睛上的两坨眼屎,再加上肿胀的大饼脸,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当初如果不是那姓苗的,他怎么可能如此穷困潦倒,窝在这穷乡僻壤中,二婚沦落到娶了这么个粗鄙的丑婆娘
艰难的生活,磨灭了他对前妻苗氏的所有情感,连带着对两个孩子也极不待见,尤其是顾叶儿那臭丫头!!
“你等着,我去把吴大夫请来给你看看!”顾乔穿好衣裳,推开门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对在厨房忙碌的顾夜,连个眼神都没给。
村里唯一的大夫吴当归,来到顾家一阵望闻问切之后,纳罕地摇头道:“奇怪,脉象上看不出丝毫异状,喉咙也不见红肿……怎么会说不出话呢”
刘氏焦急地瞪着眼睛:到底谁是大夫你问老娘,老娘问谁
顾乔平日里虽嫌刘氏闹腾,可也不想自家婆娘成为哑巴,关心地问了句:“吴大夫,你看我婆娘的病,有办法治吗”
以往的事让吴当归引以为戒,对于他没有接触过的疑难病灶,他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逞强。闻言,他摇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我看,你们还是到镇上找济民堂的大夫看看吧!”
说着,他摇摇头,拎起药箱转身离去。
刘氏跟顾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焦急和担忧。
顾乔想了想,道:“现在正是捡山货的最佳时间。如果错过了,咱们明年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依我看……你只是不能说话了,又不影响干活,等过了这段日子,你的喉咙还不好的话,再去镇上找大夫看。你看行不行”
刘氏纠结了好大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夫妇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纳闷刘氏脸上的伤和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饭了!”当顾夜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刘氏从炕上下来,脚踝上的微微疼痛,让她想起了昨天那死丫头说得话!
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道她昨日的摔伤,是神明给她的警告,今日成了哑巴,是她对神灵不敬的惩罚想到这儿,她骤然间打了个寒噤,双手合十,冲着四方神灵拜了起来。
顾乔看到她神神叨叨的样子,心中的不耐更盛,再也懒得管她,径直出了房屋,在院中一块当做桌子的石头旁坐下。
早饭是老一套,粗粮饼子,玉米碴子粥,一碟咸菜。想起十多年前,他在衍城吃喝不愁,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对比之下,现在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哟!这苦日子,他是过得够够的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今日,全家都要上山挖野菜捡山货,便多做了些饼子当做干粮留着中午充饥。吃早饭时,看到刘氏肿胀到变形的脸,一家人都非常惊讶。顾夜伪装出的恰到好处的惊讶,未曾引起大家的怀疑。
要换了平时,孩子们探究的眼神,早就换来刘氏恼羞成怒的叫骂。可今天一直到大家出门上山,都风平浪静。
为此,顾茗惊讶不已。兄妹两人走在最后,他压低声音对顾夜道:“今天老妖婆转性了,居然没找事儿!”
顾夜笑笑道:“或许是脸上的伤太重,一说话就疼,所以才消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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