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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医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晴雨
“噗——”这次往外喷茶水的,换成了太子。
看着呛咳不已的皇儿,昭容帝暗自庆幸自己没喝水。等等!生孩子?两个男的,怎么生孩子?
一个又傻又蠢的问题,从昭容帝口中冲口而出:“你俩,到底谁能生的出孩子?”
顾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说了半天,皇上还不知道邢国公是女儿身?她看着两位神情不太自然,不知如何开口的兄嫂,替他们解围道:“皇上,生孩子当然是女人的事喽!我哥是男的,想生也生不出来啊!”
太子殿下凝眸看向邢国公。细细打量,才发觉她的异样来:窄窄的肩膀,纤细的四肢,修长的脖子上比男人少了点什么。他(她)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还是能透出几分柔和。
不过,不得不说,邢国公伪装得很像。一言一行,丝毫看不出女子的忸怩,别人见了,顶多说她长得清秀文弱些……
昭容帝这回可算明白过来了。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盯着邢紫风,蹙眉道:“哦?那看来,生孩子的是朕的邢国公喽!东灵的邢国公,竟然是女儿身,就连朕都被蒙在鼓里。好呀,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邢紫风一听,这口风不对啊!赶紧重新跪在地上,双手扑在地上,额头抵着御书房的大理石地面,不住地称自己有罪。褚慕松也随着她跪在地上,称她是有苦衷的,求皇上开恩。
昭容帝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抬眸看向立在一旁的顾夜,语调没有起伏地问道:“你早知道邢国公的真实性别,不但帮着她隐瞒,还有预谋地向朕讨要免死牌,都在这等着朕呢,是吧?”
“皇上息怒!臣女的确早就知晓邢国公是女儿身,大概是在去炎国之前吧。当时邢国公身受重伤,是臣女把她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您也知道,臣女一向很懒,懒得管那些闲事。再加上忙着准备出访炎国,就把这事给忘了。”顾夜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不见任何慌乱。
镇国公在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句:不愧是我闺女,这份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昭容帝语调微微上扬:“哦?忘记了?”
顾夜点点头道:“直到前几日,我四哥在母亲面前说,他要求取小公爷的时候,我才想起这茬。当时,我娘亲也被气着了,坚决反对来着!我们全家,也只比皇上您,早知道小公爷这个秘密几日而已!”
“然后……你就处心积虑地,想着怎么从朕的手中骗免死牌,替邢国公免了他的欺君之罪?”昭容帝身上皇帝的威仪十足,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可顾夜依然据理力争:“皇上,您这么说可就冤枉臣女了!臣女是那种心思深沉,计谋甚远的人吗?不是今日聊到病毒研究所,奖赏不奖赏的问题吗?
臣女灵机一动,觉得自己的贡献,应该值一枚免死金牌。臣女也没瞒着皇上您,臣女当时就说了,讨要这个金牌,是给四嫂做聘礼的呀!”
“是啊!这么说来,你是有所依仗、理直气壮地帮邢国公脱罪呢!”昭容帝重重地哼了哼。就连太子殿下,都以为父皇真生气了,想着怎么从旁劝说几句。
邢紫风这才知道,手中的金牌,是未来小姑子用她珍贵的秘方换回来的呀,心中甚为感动。她悄悄地看了两步之遥,跪在那儿的褚慕松。这的确是个有担当,有情义的好男儿。就连他的家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可惜……她没有这福分。他值得更好的人!
暗暗逼回眼中的泪意,邢紫风把免死金牌双手捧过头顶:“皇上,一切都是微臣的错!这枚金牌,请您收回,求您不要怪罪于褚姑娘,她……和褚四哥,都是被微臣蒙蔽的!”
“紫儿!”褚慕松闻言,马上抬起头,朝着她望过来,急切地道,“你不要胡说,咱俩两情相悦,根本不存在谁蒙蔽谁。皇上,邢国公是有苦衷的,我……微臣愿意替她承担罪责,请皇上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苦衷?邢国公,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昭容帝轻轻地问道,手指在桌面上叩动着,一声声,仿佛叩在了人的心上。
邢紫风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缓缓而沉重地道:“臣,没有苦衷!臣不过是想保住先祖用性命换回来的荣耀,不想邢国公府葬送在臣的手中。所以,才女扮男装,编造了是国公府养在外面的幼子的说辞。
臣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恕!可褚四哥……和褚姑娘,对皇上忠心耿耿,只是被微臣是巧言蒙蔽,请您不要怪罪他们……”
“紫儿!”褚慕松见心上人,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急切地道,“皇上,我跟紫儿是真心相爱,请皇上成全!”
邢紫风见皇上目露怒色,赶忙道:“皇上,镇国公家中有免死金牌的事,微臣是知道的。褚四哥对微臣有好感,微臣没有拒绝,就是冲着这免死牌去的……”
“紫儿,你不要乱说!皇上,不是这样的。我用了好久,花费了好些心思,才让紫儿打开心扉,接受我的!她说的话,都是为了给我们脱罪……”褚慕松心急如焚,看向邢紫风,连连冲她使眼色。
邢紫风打定主意,不连累镇国公府,不去看他,继续道:“亏你还自诩文韬武略,熟知兵法呢。 三十六计中‘欲擒故纵’的计策,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们两人倒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啊!”昭容帝的手指重重地在桌上一敲,开口道,“怎么?朕就那么像棒打鸳鸯,残暴不仁的昏君吗?”
“怎么可能!”顾夜见四哥和未来四嫂诧异地抬起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忙道,“皇上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明君。看看咱们东灵国富民安,四海富足,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昭容帝拉得跟鞋拔子似的脸上,终于聚起一丝笑容:“你这丫头,长了一张巧嘴。这炎国‘护国公主’的名头,不会是你花言巧语骗来的吧?”





农园医锦 第七百九十一章 后台倍儿硬
“怎么可能?这‘护国公主’是炎国皇帝硬塞给我的,我拒绝了几次,没推辞掉,才勉为其难接受的!”顾夜辩解道。
昭容帝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他看向面前跪着的一堆男女,思考了片刻,道:“既然这免死牌,是朕许诺出去的。而叶儿丫头又当做聘礼送给了你,自然是有效的!现在,朕收回这金牌,免了邢国公府的欺君之罪。不过,这邢国公的位置,可不能由女子继承!”
邢紫风一听,心中顿时一痛:这邢国公府,她还是没能保住。她太自私了,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葬送了国公府的百年基业。将来去了地府,她如何有颜面,见邢家的列祖列宗?
不过,到这份儿上,能保住自己和母亲的性命,已经很不错了。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
不料,昭容帝又继续道:“这邢国公府,你们还住着。邢国公的爵位,朕也给你们留着。不是说,从你们的孩子中,挑选一位继承国公府吗?朕允了!邢国公府,为了东灵的江山,做出的牺牲和奉献,朕一直都记在心上!”
“多谢皇上开恩。臣……臣女万死不能报答皇上的恩德!”邢紫风被这意外之喜击中,忙叩头谢恩,口中千恩万谢。
顾夜也忙道:“皇上圣明!以后皇上若是有用得着臣女的地方,尽管开口,臣女绝不推辞!”
昭容帝之所以对邢国公的事,如此轻拿轻放,其一是因为邢国公上下,是为了东灵才埋骨沙场,只剩下孤女寡母的。其二自然是卖顾夜一个好,毕竟如此年轻的大药师,谁都不能保证不会求到她的面前。
太子殿下抢先开口道:“叶儿姑娘,我父皇前两年不是受过重伤吗?进来总是感到胸口闷痛,呼吸不畅,容易疲惫乏力。您能不能帮着看看?”
“太医不是说过了吗?朕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皇儿莫要小题大做!”昭容帝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对皇儿的孝心,还是很满意的。
顾夜上前帮昭容帝诊了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道:“短期内,确实没什么大碍。不过,皇上当时伤在心肺附近,虽说治疗及时得当,毕竟伤及心肺,还是有些后遗症的。”
“那……父皇的后什么症,能不能治好?”太子殿下有些紧张地问道。昭容帝倒是比他淡定多了!
顾夜道:“臣女回去细细研究一番,制出补心润肺的药丸,再配合日常食疗。这种后遗症是可以根治的!”
昭容帝父子,一听可以根治,显然松了口气。昭容帝不过四十岁上下,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登基也不过五六年,有很多宏图伟业没实现,他可不想余生都缠绵病榻,饱受折磨。
镇国公父子(女)三人,同邢紫风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顾夜扭头看向自家四哥,问道:“四哥,可真有你的,用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儿子,就把四嫂的心给换回来了!”
“什么子虚乌有?以咱们家的优良传统,还能缺了儿子?”在镇国公府,儿子不值钱,如果说要过继女儿去邢国公府,那褚小四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生个像妹妹一样,玉雪可爱的小女娃娃,他才不舍得让她姓邢呢!
邢紫风却睁大了眼睛,有些忐忑地看了镇国公一眼。毕竟过继男嗣出去,是件大事。即便儿子多的人家,也不舍得让自家孩子,跟别人的姓。褚四哥做事也忒不靠谱了吧?这么大的事,还没跟他父母说?他当初那些花言巧语,不会都是哄她的吧?
褚四哥为了她,不顾安危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这份情意绝对不会是虚情假意。可……要是真不愿意过继儿子,继承邢国公府,她难道就要放弃这么好的他吗?一时之间,邢紫风心乱如麻。
褚慕松看出她心中的纠结,忙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过的话,绝对会兑现的。再说了,即便儿子跟了你的姓,也是养在咱俩身边,还能不跟咱们和镇国公府亲?”
这结实有力的大掌,给了邢紫风温暖和力量。她还是不放心地轻声对褚慕松道:“这件事,你还是回去好好跟你家人商量商量为好!”
镇国公豪爽地笑道:“不用商量了!聘礼的事,由叶儿她娘全权负责。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可以跟小四提。这婚期嘛,我觉得还是越快越好。要不然这国公的爵位,老寄放在皇上那儿,让人不踏实!”
邢紫风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顿时羞红了脸,心中有喜悦的泡泡,一个劲儿地往上冒。镇国公这意思,显然是同意了孩子继承邢国公府的事儿。她现在就想着快点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让其中一个孩子,跟她的姓,并且继承邢国公府的事,是她提出来的。她的母亲是不同意的!邢国公府的夫人,是个温和,却没什么主见的人。要不然,当初邢紫风提出女扮男装,保住国公府爵位的时候,她也不会被说服了。
但她也是个疼爱女儿的母亲,怕因为这事儿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毕竟,镇国公府的四公子,虽然不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却是京中不少贵夫人心中理想的女婿人选。
别说京中的公侯贵胄,就是普通的百姓,哪怕有一丁点活下去的希望,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别人的姓。更何况,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呢?
邢紫风想着,这次被召进宫,不知是福是祸,母亲在家一定忧心不已。虽然过程比较惊险,但最终结果是好的。她想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带给母亲,让她安心。
出了宫门,她就跟未来公公和小姑子告辞,急不可耐地往家中赶去。顾夜却调侃起自家四哥来:“四哥,行啊!过不了两年,你就从国公府的儿子,一跃成为国公他爹了!你打算让第几个儿子继承邢国公府啊!”
褚慕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道:“长子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那就次子吧……父亲,您觉得呢?”
“哼!没跟你爷爷和老子商议,就自作主张,把我们老褚家的孩子送出去,你还有脸问老子?”镇国公用鼻子回应了他一下。这笔账,回去好好跟你算算!
褚慕松忙道:“这跟过继不一样,您孙儿虽然继承邢国公府,还是您孙子,我儿子啊!”
“哼!都跟他们老邢家的姓了,还是算我们老褚家的人吗?”镇国公皱起了眉头。
顾夜忙打圆场道:“怎么不算?血脉在这呢!”
“算了,这事儿你回去给你娘说吧!老子懒得管你!”镇国公想到因为老四,女儿在御前被皇上吓唬得不轻(其实并没有),对老四更没了好脸色,“臭小子,你妹妹为了你的亲事,操了多大的心,担了多大的风险,将来你要是敢对她不好,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褚慕松对顾夜躬身拱手,郑重其事地道:“今日多亏了妹妹,这份情四哥记下了!”
“咱兄妹俩,客气个啥?让未来的邢国公,多孝敬孝敬我这个姑母,就行了!”顾夜突然觉得,自己有个国公的爹爹,还个国公的侄子,这后台越来越硬,腰板儿挺得更直了!
古代人八卦的心不容小觑,很快,邢国公是女儿身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开了。那些曾经跟邢国公同一战壕过的,西山大营的将士们,得知后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花木兰”就在他们身边啊!
邢紫风身份公开后,已经不去西山大营训练了,每天在家中,被母亲逼着学习女孩子该学的。嫁进镇国公府上,有那么多妯娌比着,可不能丢了邢国公府的脸面。
她不去大营,褚慕松却逃不过啊!那些跟他关系特铁的将士,凑到他面前,道:“好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鸟悄地把邢国公给叼回去了。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邢国公是女的的?”
“让我猜猜!一定是上次剿匪吧!邢国公受了重伤,可都是兄弟你在照顾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我说呢!怎么剿匪行动回来,你小子就换了营帐,跟邢国公凑一块儿去了,原来是别有用心哪!说,你们有没有……嗯?”
褚慕松赶紧道:“你们想哪去了!兄弟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可难说。男人嘛,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小将冲他挤挤眼睛,露出理解的表情。
“我可不像你们,满肚子花花肠子。我跟紫风可是清清白白的,要是听你们谁口中传出龌龊的言论,休怪我的拳头不答应!”褚慕松冲着他们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切!没意思!美人在侧,褚四哥你竟然无动于衷。我说,你到底是柳下惠转世,还是那方面‘不行’啊!”几个关系比较近的小将,没大没小地调侃着。




农园医锦 第七百九十二章 有孕
褚慕松朝着说话的家伙,一拳抡到他的小腹上,看着他蜷成虾米的样子,哼了哼道:“再给我乱说话,我让你变成‘不行’,送到宫里跟太监为伍去!”
那名小将捂着剧痛的肚子,煞白着一张脸:“褚小四,你小子来真的啊!哎呦,疼死我了!你们几个,别只看热闹啊,过来扶我一下!”
京中谈论邢国公以女子之身承爵之事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很快人们的话题,就转移到镇国公和邢国公两府的婚事上。
镇国公的聘礼,向来一碗水端平,按照前面四个儿子娶媳妇的先例来。不过,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那枚免死金牌。
顾夜在金銮殿上,向皇上讨要免死牌作为奖赏,还特地说是当做聘礼送给她四嫂的。这件事,朝中几乎无人不知。
京中的闺秀,都羡慕得快成红眼睛的兔子了。女子嫁人最怕什么?一是喜欢磨搓人的婆婆,二是刁钻难处的小姑子。嫁进镇国公府上,这些都不用愁了。
婆婆慈祥温和,小姑子慷慨大方,还十分能干。开药厂、建日化厂、帮炎国皇帝治病、化解了一场瘟疫……更不要说,还用自己研究出的药方,换了免死金牌。十几岁的小姑娘,获得免死牌,是本朝的先例啊!
小姑子能干不说,她还很大方。前头四个嫂嫂,成为晨夜品牌化妆品,在京中的独家代理,其中一位还帮她管着日化厂。那金银就像流水一样,流入了四位嫂嫂的荷包里。
别人不说,就说卫御史家的姑娘吧。本来两袖清风,甘于清贫的卫御史,在嫁女儿的时候,可是陪送了不少好东西。虽说赶不上王侯出身的妯娌,在京中却一点都不输其他的官家闺秀。
这些嫁妆哪儿来的?除了镇国公府给的聘礼以外,大多数都是日化专营店大半年来的红利。这次老四娶媳妇,这个小姑子更不得了,用自己没焐热的免死牌,免去了邢国公的欺君之罪,保住了邢国公府岌岌可危的爵位。
京中闺秀都一致认为,有这么个慷慨的小姑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镇国公府上的六位公子,五位都已经名草有主,于是乎,最小的褚慕杉褚小六,成了京中最炙手可热的香棒棒,媒婆差点没把镇国公府的门槛给踩破。
褚小六更是吓得藏在军营中,不敢回家。更不敢出门晃荡,生怕遇见某闺秀,丢个帕子,崴个脚,落个难啥的。他可不敢轻易地英雄救美,怕落别人的套中!
不知不觉,进入了腊月。几辆马车,冒着风雪,驶入了镇国公府。听到下人回报的消息,顾夜挽着娘亲的胳膊,来到二门外,把从马车中下来,给君氏行礼的大嫂扶起来。
“林姐姐……不,应该改口为大嫂了!”顾夜笑嘻嘻地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大拥抱,“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大哥呢?没护送你回来?”
“哎呦呦!姑娘,您小心着点儿,我们世子夫人有身子了……”林若涵的奶娘,白白胖胖的,笑起来更像发面团子了。
君氏一听,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老大媳妇,你这是怀上了?”
林若涵羞涩地点点头。顾夜忙朝着她的小腹看去,在厚厚的斗篷中,隐隐能看到微微的凸起。顾夜赶忙道:“快去把软轿抬过来。这天冷地滑的,可别冻着我小侄子!”
随后赶来的袁海晴,爽朗的声音传来:“叶儿只关心你小侄子,侄子的娘,也不知道关心关心?”
“二嫂,你少挑拨我跟大嫂的关系!现在小侄儿还在大嫂的肚子里的,我关心他不就是关心大嫂?这软轿,不就是给大嫂准备的?”顾夜斗嘴很少有输的时候。更何况,几位闺中密友嫁过来后,都有意让着她呢。
林若涵左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笑容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拉着娇俏可爱的小姑子,道:“不用软轿,我没那么娇气,一起走过去吧。”
虽说婆婆性子好,可她却不能没规矩。哪有她坐软轿,让婆婆跟着走的?顾夜给她把了把脉,坐胎很稳,便放下心来:“大嫂要是不觉得累的话,就一边走回院子,一边欣赏园中的雪景吧。大嫂,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大哥怎么放心?”
林若涵柔声道:“你大哥郡琅关那边脱不开身。衍城那边,冬天寒冷漫长,我一个人在那边怪孤单的,刚得知有了身子,就想着回京城养胎。你大哥本不放心我长途跋涉,后来经济民堂的老大夫诊过脉,说是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只要路上小心些,是无碍的。”
“什么?都三个月了,才知道有了身子?”君氏听到这儿,忍不住开口了,“的确是该回来养胎,你们小两口一个在衍城一个在郡琅关,见面的时候少。你年纪轻,又是第一胎,身边没个长辈照看着,怎么成?”
顾夜接着道:“大嫂是坐船回来的吧?有没有晕船?我小侄子有没有闹腾你?”
林若涵嫁过来没多久,就随着夫君去了边关,对府里的人和事都不怎么熟悉,本来是带着几分紧张的。这时候,却被顾夜叽叽喳喳小百灵似的问题,全部驱散了。
她笑着道:“一路上顺利得很,去的时候坐船还有些难受呢,回来一点感觉都没有,能吃能睡。小家伙乖得很,一点孕期的反应都没有。奶娘说,这孩子是个体贴的!我寻思着,可能是个小姑娘。不是说女儿是最贴心的小棉袄吗?”
林若涵的奶娘在一旁急坏了。姑娘怎么这么实诚呢?做公婆的,自然都希望添个男孙,即便怀疑是小女娃儿,也该掖着瞒着,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
不料,君氏听了后,眼睛骤然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女娃娃好啊!当初怀宝儿的时候,她也是乖巧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要不是容易饿和嗜睡这两项变化,我都怀疑自己肚子上是胖了长出来的肉。”
“娘亲!你肚子上长的肉,能叫您‘娘亲’,能抱着您的胳膊撒娇吗?”顾夜走过去,不依地摇着她的胳膊。
君氏拉着她的小手,笑容满面地道:“我这是夸你呢,夸你贴心,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懂得体贴娘亲,不闹腾,没让娘亲受一点罪。”
“那我小侄子是随了我!这么小,就知道娘亲的辛苦,不给娘亲添负担!”顾夜回到林若涵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傻呵呵地乐着。
都说侄女随姑,要是能生个像叶儿妹妹一样玉雪可爱的女儿,也挺好的。林若涵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君氏则高兴得合不拢嘴。如果是个小女娃儿,她要亲自养在身边,弥补跟年幼的女儿分开的遗憾。想起女儿刚出生时,小小的、红红的,哭声像猫儿一样,细声细气,娇气得很,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女儿从小吃了不少苦,现在想想她都忍不住心疼得想哭。小孙女出生后,她一定让小家伙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宝贝,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惦记着大媳妇肚子里的小孙女,吃饭的时候,君氏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林若涵的面前:
“这是极品血燕,最是养人。你多吃点,到时候大人跟孩子的皮肤都好。还有这苹果,是烟台那边最好的果子,保存得很好,就跟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多吃点苹果,孩子出生后,皮肤红润有光泽。还有……”
林若涵受宠若惊,面对着面前越堆越多的食物,她吃不下却又不好开口拒绝婆婆的好意。这时候,幸好她有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子,又出来解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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