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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陆宁沉默站着,刚清扫过厚厚一层积雪的街道,开始消融的雪堆积在两边。
腊月的寒风刺骨地刮在脸上,她半晌才将手机移开了些,回应出租车司机:“抱歉,我先不走了。”
出租车随即驶离,她再开口:“我见他,也没什么用,他病了还得靠医生。”
手机里宋知舟的短信发了进来,说是因为海市这边大雪,飞往这里的航班延误了。
他本来买的今天凌晨过来的机票,但可能最快得下午才能到了。
薄倩倩的声音再传过来:“就一眼,你就见他一眼吧,医生说,让亲近的人跟他说说话,或许能醒的。”
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现在哪怕连医生,也有了些束手无策。
没醒来的人可以靠医生,可自己不愿意醒来的人,怎么靠医生?
陆宁挂断电话,回身往医院里走。
刚进医院大厅,就撞见了一个男人。
医院里来往的人多,她也没大在意,看了眼走到面前的人,直接侧开一步就要绕过去。
那男人却叫住了她:“陆小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陆宁顿住步子,回身看他:“找我?”
这男人她没见过,半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走近了一步:“我叫苏鸿文,我弟弟是苏鸿宇律师。陆小姐应该,不陌生吧?”
陆宁面色僵在那里,片刻后出声确认:“抱歉,我没听清楚,您刚刚说什么?”
这么一说,她从眼前人的五官里看出了几分熟悉来。
苏鸿文再说了一句:“我是苏鸿宇律师的亲哥哥,今天来找陆小姐,是想跟陆小姐聊聊我弟弟的死因。”
他说着,从钱夹里拿出了证件,递到她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
陆宁面色防备消散,情绪也缓和了下来:“苏先生好,抱歉刚刚没有认出来。您指的死因,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问题的意思,我弟弟他当年不是寻短见,而是急病发作时假装寻短见,我们找个地方详聊吧?”苏鸿文笑应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宁,看起来,眼前人似乎比那位宋先生要好说话。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是不拿出手上的筹码,直接要她看在苏律师的面子上,给他钱,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陆宁手机再响起,薄倩倩又打了电话过来。
苏鸿文看出来她有事,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不急,陆小姐先去忙,这个先给您看看。我可以在这等您忙完,我们再详谈。”
陆宁没有接电话,也一时没有接那个文件袋,这样突然的信息量,让她一时消化不了。
她声音淡了些:“苏律师的死,当年是由警方鉴定了的。”
苏鸿文手里的文件袋仍是递向她:“当年我弟弟的死没多少疑点,家属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警察那边也只会走个流程,毕竟每天每个城市死亡的人都那么多,警方不可能每一个死者,都去刨根究底地细查。”
陆宁手下意识抓紧,片刻后,接过了那个文件袋。
她勉强善于伪装情绪,此刻看起来就还算平静:“我确实有点事,等下再来找苏先生聊聊。”
苏鸿文笑着点头,显得并不着急。
他手里的东西,只要愿意拿出来换钱,并不愁买家。
甚至包括那家律师事务所,都多半会愿意花重金买下来的。
因为苏律师寻短见这件事,这些年那家律所给苏律师立了铜像,将他不断捧高。
而作为苏律师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这些年薄斯年因为心存愧疚,给律所砸了不少投资,如今那律所也是混得风生水起,闻名北城。
可一旦这样的事实被揭开来,就极可能意味着,律所会失去薄家这棵大树。
陆宁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阻隔掉了外面的所有声音和视线。
她面色这才生变,垂眸看向手里的文件袋。
没勇气打开,如果刚刚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不是苏律师的亲哥哥,她多半会怒而直接起争执。
假装想不开,这算是什么无厘头的说法?
他凭什么这样污蔑苏律师,人都死了,他凭什么还要给他泼脏水?
可那人是苏律师的亲哥哥,她突然感觉做不到去发火。
她手在抖,文件袋的线一圈圈地打开,手伸进去,摸到了几个小物件。
那一刻,她想到了宋知杰,他也是宋知舟的亲兄弟,可他照样可以那样冷血无情地去算计自己的兄长。
所以,所以苏鸿文也可能是骗她的吧?
手触碰到文件袋里的东西,她心里暗暗估测着是些什么。
首饰锁、票、u盘、a4纸。
她没将东西拿出来,将文件袋重新合上,随即出了电梯,一直到进了薄斯年的病房。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24章 无法去面对,一个不一样的他
病房外面,穆雅丹看陆宁进去了,不放心地看向薄倩倩。
“要不你也一起进去吧,她之前毕竟对你哥……”
她总担心陆宁会对薄斯年做点什么,可医生都那样说了,眼下这样的情况,她也不能拦着。
薄倩倩仍是坐着不动:“没事,妈不用担心。”
穆雅丹面色沉了沉,还是没有再多说,有些担忧地在病房门口站着,但里面半点声响都听不到。
病房里面,陆宁坐到了病床边的座椅上,看向床上沉睡得安安静静的男人。
她垂眸看了会手里的文件袋,到底还是一时没勇气打开,视线再次落到床上的人身上。
看了片刻,她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你这幅模样,倒还真显得挺惨的。”
病房里安安静静,回应她的只有仪器“滴答”的轻响。
她看着他,眯了眯眸子:“真是搞不懂你,为了个女人,你至于这么折腾吗?
我要是你,有家人有金钱有权力,就算孤独终老,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好好活着不挺好,真死了,过个三五年,也没人还同情你什么。”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着,脸上带着氧气罩,如同下一秒就会停止心跳。
她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到一旁,十指交握着垂放在双腿上。
“都说要我来看看你,要我跟你说说好话。以前我想见你的时候见不着,也不见有人劝你来看看我,都到今天这一步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好单独说的啊。”
“好话也用不着我来跟你说,你还不懂吗?小蕊反正如今就认你一个,连我都不大亲近了。
你死了倒是痛快,害死了一个苏律师,现在又还要害他女儿为你伤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我要是你,我怎么着也得把小蕊先带大了,多少赎点罪。总之我要是你,我就肯定不会把自己折腾死。”
他没有半点反应,但昏迷的人,多半也是残留一些听觉的。
她说的话,他多半能听到,只是做不出回应。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估摸着该去参加年会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想起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她又补了几句:“说到苏律师被你害死那事,你养父母不也是被人害死的吗?
当初那人车祸肇事逃逸,这都十多年了吧。还口口声声说要给你养父母报仇,亲手杀了那个人。
要我说,你要是死了,别说杀了他了,那人指不定在哪里过得滋润着呢。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去见他们。”
“走了,你慢慢睡。”她起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人一走,薄倩倩立刻叫了医生进去检查。
主治医生检查过后,有些诧异地看向薄倩倩:“呼吸脉搏等生命体征有趋于稳定的迹象,可能是苏醒的前兆。那位是谁,怎么不多待一下?”
薄倩倩着急地走近过去:“是吗?是不是说的话有用?我,我回头再劝她过来,这样会不会能醒?”
医生收了仪器:“很有可能,情况出现了好转。任何方法都应该多试试,你让那位尽量多来说说话吧。”
薄倩倩连连点头,紧张到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要再叫她过来,谈何容易啊,光是这一次,都劝了好几回了。
病房外,陆宁进了电梯,没有急着按楼层。
电梯门关上,隔离出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
苏鸿文就在医院大厅里等她,她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内心激烈的挣扎,到底还是打开了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先看一下,至少等下面对苏鸿文的话,也多少能有点心理准备。
苏律师在她心里的形象,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代言词。
阳光、正义、无畏、无私,大概所有美好的词汇,都是可以毫无违和感地用到他身上的。
她没有办法去直面一个不一样的他,但不管怎样,过来找她的是他的亲哥哥,无论如何,她得听听看。
*
北城。
航班已经延误好几个小时了,宋知舟等在机场的休息室里,开着电脑在开公司的视频会议。
画面那边,牧川的助理正在宣讲下一年度的工作计划。
宋知舟靠坐在沙发上,放在电脑旁的手机里,有电话打了进来。
他开了静音,本没打算接的,看向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宋知杰”。
这个弟弟一向爱闯祸,喝酒、玩女人、打架挑事,甚至是赌博都偶尔会沾。
尤其现在被牧家认回来,有了牧川的儿子这层身份,他最近玩得更加无法无天。
加上开始有了一群富家公子哥吹捧,他捅下篓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宋知舟无来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手指伸向手机屏幕上,本想着先挂断了,还是起身按了接听。
他跟视频那边打了声招呼:“我有点事接个电话”,随即拿着手机去了落地窗前。
那边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宋先生,您好。实在抱歉打扰您了,我是朝歌这边的经理。”
朝歌是夜总会,这个电话打来这里,因为什么不难猜测。
宋知舟感到有点头疼,回应那边:“不打扰,我弟弟在那?”
那边客客气气地应着:“是的,您弟弟昨晚在这边喝多了,就留宿在这了。但他带来的银行卡冻结了,您看这……”
“你说什么?喝了酒?”宋知舟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那边经理大概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么大反应,宋知杰在外面玩,也早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经理再重复了一遍:“您弟弟昨晚在这边喝多了,现在还睡在这边客房里。
他身上的银行卡冻结了,您方便过来一趟吗?钱无所谓,记账或者免单都行,只是您弟弟,需要我这边派司机送他回来吗?”
她也不好找宋知舟要钱,牧家财大气粗,朝歌也不能显得太小气。
但宋知杰在这边玩了个女人,花了不少钱,真不收钱的话,她这经理也不好跟老板交代。
宋知舟面色黑了下去,沉声应了句:“我现在过来,不要让他接触别人,让他先待房间里就行。”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25章 陆宁得知当年真相
那边经理应声“好的”,随即挂断了电话。
宋知舟直接拿了大衣,连桌子上的电脑都没去管,就快步离开了休息室,开车去了朝歌。
到那边客房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个性感的年轻女人。
似乎是生怕外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身上就系着一件抹胸浴袍,脖颈跟胸口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宋知舟沉着脸进去,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跟过来的经理,立刻将女人先带了出去。
宋知舟反手将门“砰”地关上,直接将床上的宋知杰拽了起来,连拖带拽将人弄进了浴室,近乎粗鲁地丢到了浴室地面上。
宋知杰酒还没打醒,光着上半身,眯着眼睛声音含糊:“干嘛,别闹了,让哥……哥哥休息下。”
宋知舟黑着张脸,直接拿过一旁的淋浴喷头,开到冷水,对着靠坐在地上的男人,迎头就淋了下去。
到底是深冬了,哪怕室内开了空调,这样的冷水浇下去,再不清醒的人也还是扛不住的。
宋知杰狠狠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这下宿醉算是醒了大半。
他撑着墙面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极不满地吼出声来:“你发什么疯,敢把冷水淋到爷头上来!”
话音未落,迎面一拳就砸在了脸上。
他身体再次跌坐了下去,鼻子一酸,鼻血就流了出来。
头上冰冷的一道声音落下来:“现在醒了吗?”
这声音让宋知杰陡然一个激灵,本也是睡迷糊了,加上有些累,经过这大半夜,酒其实也大概醒了的。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撑着墙就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眼前人。
“你怎么来了啊。有话好说,我好歹是你弟弟,能不能不要总动手?”
“昨晚你跟谁喝的酒,说了什么,还有刚刚那个女人,有没有跟她说什么。”宋知舟压制着情绪,尽量清晰地问他。
宋知杰从洗漱台上扯了块毛巾,擦了把嘴角的血渍,似乎对于被打这事也并不恼。
“就明达的王总家那公子哥,还有他一朋友。他们起哄得厉害,我就喝了两杯,谁能想到那酒后劲那么大。”
宋知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醉成这样,你确定没说什么?你要是好日子过腻了,就自己到牢里待着去,放心,我没兴趣拦你。”
宋知杰底气不足地解释:“哥,真的是个意外,这么多年了你看我哪次喝多了。我跟你保证……”
他声音顿了下,举了两根手指:“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戒酒,谨言慎行。”
宋知舟拿湿巾擦了手背上的血迹,回身往外面走:“我还有事要去外地,你收拾了出来,我送你回去。这几天在家安分待着,不许再来这种地方。”
到底是心虚,宋知杰半句没反驳,“嗯”了一声,洗了个澡很快跟宋知舟一起离开。
朝歌这边宋知舟留了张支票,经理和那个裹着浴袍的女人,就立刻连声承诺,昨晚宋知杰的事谁都不知道,谁都没听到半个字。
出朝歌时,宋知舟开车。
宋知杰要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就听到他开口:“坐后面去。”
宋知杰探头看了眼副驾驶,那位置靠垫坐垫是浅粉色的,前面地上还放了双米色的毛绒拖鞋。
和车内其他位置的黑灰色调,形成很大的反差。
很显然,这位置专人专用了。
宋知杰“啧啧”了两声,坐到了后面去,嘴上又开始不消停:“哥对嫂子,还真是好得不行啊。”
宋知舟没应声,一路沉默开车。
快到家时,他才淡声开口:“当年那事,你时隔大半年才说出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去自首,以你当时的年纪,法律会从宽。但爸寻死腻活不让你去,如今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去自首最好,不愿意的话,就消停一点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多惹事。”
宋知杰倚靠着座椅,双腿往前一搭,懒洋洋应了一句:“行了,知道了。放心,绝不惹事,洗心革面做个本分好公民。”
担心他又出去乱混,宋知舟直接将人送去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里有张嫂,也能帮忙看着点,他急着去海市找陆宁,现在也没时间来盯着这个弟弟。
将他送过去,叮嘱了张嫂几句,宋知舟再提醒宋知杰:“你就睡次卧。
主卧跟书房别进去,还有客厅落地窗前的画板别去碰,其他东西都随你用。”
宋知杰跟没骨头似的躺在客厅沙发上,闻言瞥了眼落地窗前支着的画板。
“看一下都不行啊,嫂子的东西这么宝贝啊?”
“我走了。”宋知舟淡应了句,拿了车钥匙就快步出去了。
一路急匆匆再赶回机场,延误了一上午的航班,总算是到了。
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放登机提醒,宋知舟坐到候机大厅,俯身将脸埋进掌心里,缓缓地深呼吸,努力将情绪平静下来。
他要在登机之前,给陆宁打个电话,告诉她到那边的时间,也好让她放心。
手掌遮住了眼前的光线,视线陷入黑暗里,脑子里不可抑止地又浮现多年前的记忆。
宋知杰那晚第一次喝酒,觉得新鲜就喝多了,结果就说出了那些话。
那时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大半年了,他才明白他这个弟弟,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半年里,性格突然大变。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还会有些不寒而栗。
可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妈妈尹熙临终前,唯一嘱咐他的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弟弟相互扶持,多帮帮他。
背上那样的罪孽,他弟弟哪怕不坐牢,这辈子都算是完了。
他脑子越想越乱,许久后才竭力控制着情绪,给陆宁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接听得有些慢,陆宁站在医院外的街边,背靠着行道树,在等出租车。
刚刚结束跟苏鸿文的一场谈话,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说过的那些话,还在她脑子里不断地重复。
“他也是为了小蕊那孩子,无奈利用了陆小姐的愧疚心理,很是抱歉,大概让陆小姐对我弟弟感到失望了。”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26章 宋医生,你不惊讶吗
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
陆宁听到电话那边宋知舟的声音,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整个脑子里,都被苏鸿文那些声音占满。
“这些年,多谢陆小姐挂念我弟弟,辛苦薄先生照顾小蕊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弟弟好歹也救过陆小姐,这些东西我就给你了。我生意出了点问题,陆小姐可以帮个忙吗?”
“本来也想找薄先生的,但我想过了,当初我弟弟的过世,薄先生也派人查过,后来不了了之。我想着,大概他也未必真的不知道的……”
她闭了会眼睛,手用力掐进掌心里。
大概,他也未必不知道的,大概薄斯年,也未必真的不知道的。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还牵挂着妈妈和女儿,那么一年多都熬过来了。
又哪那么容易,突然之间就被舆论压死了啊。
更何况真正时隔了一年多,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也已经转移掉大半了。
事不关己的事情,谁还会真正一直关注议论下去呢?
只是因为对苏律师太深的愧疚和敬重,她从来都不曾思考过这些问题。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苏律师的死因,只是恨极了薄斯年。
他抚养了苏小蕊这么多年,却只让她对他的恨意更深了。
因为一看到苏小蕊去亲近他,她就愈发觉得他恶心,恶心他这样深情地,去以杀父仇人的身份,去照顾苏小蕊。
她想起薄斯年那天给她打电话,说的那句话:“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寻死的?”
他知道,他猜到了。
但他没有深究,像他那种绝不可能愿意背黑锅的人,为什么不去深究?
她感觉心里如同堵了块大石,又像是空了一块,怎么想,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言论。
手机里,宋知舟的声音再传过来:“陆宁,怎么不说话?我就要登机了,要挂电话了。”
她良久才出声,喉咙里如同卡着棉花,声音有些干涩:“宋医生,我刚刚,见到苏律师的哥哥了。”
那边突兀地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应了一句:“这样啊。”
他脑子里乱了,他想过去跟她坦白的,他以为苏鸿文还在北城。
但他没料到那男人会那么快,就过去找陆宁。
如果她知道,在他喝醉的那晚,他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现在哪怕他如实说出来,也已经算不上坦白了吧。
因为苏鸿文已经告诉了她,所以他现在再跟她说,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才想好跟她说实话吗?
他脑子里再想着宋知杰那些事情,想再说点什么,还是没有开口了。
她轻而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居然跟我说,苏律师当年过世,是因为心脏病突发。”
那边宋知舟没应声,她再自顾自继续道:“你说好不好笑,我感觉就像是,听到了几句梦话。”
宋知舟“嗯”了一声,还是没有多说。
大概是刚刚处理了宋知杰的事情,他此刻有些平静不下来。
现在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感觉只要多说一个字,似乎就是透露了什么。
比如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迟疑要不要告诉她,然后就到了现在,到了此刻。
陆宁抓紧了手机,说到后面,有些像是自言自语:“他大概也是骗我的,因为他找我要了钱。
太莫名其妙了,毕竟无论苏律师因为什么过世的,我都肯定会照顾小蕊和苏夫人啊。苏律师根本没必要那样做,你说是吧?”
广播里再次开始催促登机,宋知舟声线微变地应了一句:“陆宁,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没必要……”
没必要再去多想,就像现在这样,苏小蕊好好被她抚养着,什么都不知道。
而苏律师也有一个干净的好名声,受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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