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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她往旁边退,撞到了站在一旁的苏小蕊。
小孩狠狠地瞪着她:“是妈咪害死的,薄叔叔是被妈咪害死的!妈咪还小蕊一个薄叔叔,妈咪还给我!”
小孩抓住她的手臂,发狠地咬了下去。
她看到推床上的薄斯年面色死白,血一直往下流,一点点流到她脚边,直至蔓延到她的脚背。
手臂上钻心的疼痛,她惊惧地尖叫出声:“啊!”
身体如同失重般猛然跌落了下去,画面突兀地被打断。
她惊坐起来,睁开眼睛,听到“咔哒”一声轻响,浴室门打开,宋知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张脸惨白,额上豆大的冷汗滴落到了白色的被褥上,急声地喘息。
宋知舟面色生变,快步走近床边坐下来,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了?”
她抓过床边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上午进体育馆前,她挂断了薄倩倩跟薄斯年的两个电话。
后来手机关机,直到现在,也再没电话打进来。
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子,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意识才算是慢慢恢复过来。
她抬眸看向宋知舟:“我,要不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小蕊吧。”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30章 他怎么可能,代替弟弟入狱
宋知舟手背在她额上多贴了一会,隔了半晌才应声:“好。”
他说着,再拿了温毛巾帮她擦脸上的汗。
陆宁多坐了一会,情绪算是勉强缓了过来,担心他多想,又改了口:“也不急着现在去,先休息下晚点再去吧。”
她伸手将他拽到身边躺下,贴近了些再问他:“现在年底不是正是忙的时候吗,你这样过来,牧叔叔不找你麻烦。”
他有些累,将下巴抵在她头上,再闭着眼睛:“还好,医院那边接下来两天也没安排手术。
公司那里要紧的事情已经打理了,还有些事情,到这边电脑上也可以处理。”
她“嗯”了一声,担心影响他工作的顾虑也散了些,刚刚做了那场梦,现在睡意也没了。
宋知舟出声安抚她:“是不是梦到小蕊了?不用太担心,梦都是相反的。”
陆宁应了声“没事”,伸手环住他腰腹,脑子里又想起梦里血淋淋的场面。
她感觉胃里有些翻涌,很想过去看一眼,确认点什么,又感觉太着急过去不大合适。
只能找话题试图分散注意力:“对了,你这么一走,你弟弟不会惹事吧?不是前几天,他还因为涉赌,被警察叫过去盘问了一番吗?”
他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声音掩着些不痛快:“不管他,他都上三十的人了,我总不能还一天到晚跟着他。”
“也是哦,你们还是双胞胎,可总感觉他好像比你小很多似的。”陆宁若有所思地应着。
宋知杰的性子,显得要幼稚冲动很多,而且尤其经不起别人的吹捧。
大概也是过去很多年,素来不受人待见,但凡有人在他耳根子旁说几句奉承话,他就会恨不能将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给说出来才好。
这也是他最近一认了牧川为父,就更加肆无忌惮跟别的公子哥玩得无法无天的原因。
也就是别人几句好听的,就几乎是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跟着别人去碰了。
要不是牧川派人经常盯着,他怕是都已经蹲牢里去了。
陆宁颇有些自豪地抱着宋知舟蹭了蹭:“还是我家宋医生好,最让人省心了。”
他低笑,良久后突然问了一句:“或许,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呢?”
抱着他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大概是有了个人形抱枕,她心里的不安也消散了很多。
他很轻地问了一句:“睡着了?”
没有回应,她惬意地靠着他,很快就睡得很香了。
他抬手在她发丝间轻轻地揉了揉:“你会不会也有恨我的一天?就像对苏律师感到失望那样,发现原来我也会骗你。”
会发现,原来她心里从来善恶爱憎分明的宋医生,也会去自私地想要包庇掩饰弟弟的罪行。
甚至哪怕时至今日,他也根本不知道,当初他弟弟撞死的人到底是谁。
得知真相的时候,警局那边他跟他养父都不敢过去细问。
只从已经时隔很久了的新闻报道上,看到过一张在眼部打了马赛克的受害者图片。
很多年已经没再细想过那件事情了,此刻却突然很清晰地想了起来,关于那张图片,还有关于受害者的姓氏。
名字和完整的照片都不能公开,新闻稿上,公开的只有一个姓。
同时公开的,还有事发现场的一张照片,街道、血迹,一片狼藉。
那一切在脑海里缓慢地鲜活了起来,如同身临其境,让他看得真真切切。
那是他弟弟,他还未成年的弟弟,面对着还奄奄一息的受害者,不是选择报警,而是仓皇失措地逃离。
事后得知现场并无监控和目击者时,宋知杰的第一反应,是如同死里逃生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新闻报道上,那短短的一句“逃逸致人死亡”,如今宋知舟再回想起,仍是只觉得不寒而栗。
开着空调的房间,温暖的被子里,他却感觉浑身涌起一股凉意。
当年的受害者,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也该有家人有父母,或许多半还有孩子。
那些亲人,这些年承受着那般突兀的悲痛,和没能找到凶手的愤恨,是怎样一天天一年年熬过来的?
还是说,根本就没能熬过来了?
他胃里抽搐般的痛,升腾起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欲望。
着急地起身下床,动作太大,床上熟睡的陆宁蹙了蹙眉,再卷着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他冲进洗手间,趴到洗手台上,吐到如同整个胃都要被抓出来。
这样的罪孽,他宋知杰这一辈子也赎不清了。
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空了,他手撑在洗手台上,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宋知杰会判刑是毫无疑问的。
镜子里的五官,和宋知杰近乎相差无二,他如果代替他弟弟入狱,可行的概率是万分之一,还是亿万分之一,还是零?
他禁不住生笑,他还真是疯了,警局会有指纹和dna,他怎么可能取代宋知杰。
他平缓了情绪,等漱了口再出去,陆宁很快也醒了。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了,他们吃了晚饭,就去了医院。
车开到医院楼下,宋知舟没下车,只开口道:“要不我就到这等你吧,小蕊现在情绪也不好,我就先不上去了。”
陆宁拿过一旁的文件袋,推门下车时,应了声:“好,我很快就下来了。”
文件袋里的东西,是苏鸿文给她的那些东西。
她想过了,还是觉得应该交给薄斯年。
如今苏小蕊归他抚养,里面的长命锁和票据应该留给苏小蕊。
至于苏律师死亡的真相,既然和薄斯年无关,他也应该有知情权,没道理这样一直背负一条人命。
她拿着东西进医院,再到顶楼的重症监护室楼层。
走廊上空荡荡的,没见着一个人,陆宁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下,确定不是自己走错楼层了。
这外面不是应该有很多人等着吗,是换病房了,还是人都到重症监护室里面去了?
她手无意识紧了一下,走到监护室门口时,感觉里面也清清静静的,不像是待了很多人。
她抬手敲了几下门,里面牧辰逸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
陆宁感觉有些不对劲,推门,走进去,第一时间往病床上看。
不是空的,薄斯年还躺在上面,但他面上的氧气罩没见了,旁边的心率监测仪和其他的仪器都关掉了。
陆宁在床尾站着,看向一旁的牧辰逸想问什么,好像脑子一时又短路了。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31章 人在床上躺,祸从天上降
陆宁站在原地,看牧辰逸收拾了桌子上的检查单,似乎是打算出去了。
最想问的那句话却问不出口,她隔了半晌才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牧辰逸的脸色不好看,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其他,让陆宁无由生出了一种预感。
人都没醒,本应该没道理拔掉氧气罩的。
牧辰逸看了她一眼:“他们找医生去商量了,等下大概就过来,你要看他就看一下吧。”
他说着,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着电话,就往外面走。
陆宁感觉这病房里似乎有些瘆人,下意识就想要拦住牧辰逸:“诶你……”
话没说完,他人已经出去了。
床上的人还是躺着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陆宁站在床边不敢走过去,甚至感觉牧辰逸就是故意的。
什么叫“去商量了”,什么又叫“要看他就看一下”?
好好的他的人还躺在这,薄家人还能找医生商量什么事情?
床上的床单和被褥都是白色的,窗帘拉上了,监护室里就开了床头灯,光线也不太明朗。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手抓紧了文件袋,有些不敢走过去。
怎么连小蕊都不在这里。
床上的人就平躺着,只露出来一个头,她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没看到他一丝一毫的动静。
像昨天那样的深度昏迷状态,他身边是肯定需要有人陪护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半天才一步步缓缓走近了过去。
有人说梦是相反的,也有人说梦是预感,她感觉此刻床上的人,跟她下午梦到的,躺在推床上的那个人,一样的瘆人。
她抖着手伸了一根食指过去,因为紧张,第一次碰到了他的下巴。
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手指压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好像没感觉到呼吸,她克制住想要将手缩回去的冲动,再往他鼻子下贴紧了些。
一秒,两秒,她屏息凝神,随即在感受到呼吸之前,她看到床上的人紧闭的双眼皱了一下。
再是她眼睁睁看着他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直地对视着她。
陆宁僵了两秒,吓得失声尖叫,手触电般缩了回去,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陪护床,再惊魂未定地跌坐到了床沿。
薄斯年睡意陡然散去,因为她这声尖叫,撑着床面靠坐到了床头。
他有些没能回神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陆宁吓得面上血色尽褪,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是人是鬼。
她连带着声音都颤了:“你,你神经病啊!你装什么死啊!”
人在床上躺,祸从天上降。
薄斯年面色有些莫名其妙:“我刚睡着,怎么装死了。”
陆宁抓着文件袋的手还在抖:“你没死你屏着呼吸干什么?”
而且牧辰逸刚刚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有点“你见他最后一面吧”的意思。
薄斯年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再分析她口中说的“装死”和“屏着呼吸”。
片刻后,他看向她按在文件袋上的手。
她还保持着手心虚握成拳,食指往前伸的姿势,此刻手有些发颤。
刚刚他睡着时,是因为鼻息突然被堵住,算是被憋醒过来的。
他脑补了一下她刚刚的行为,视线再落到她脸上,出声提醒:“探人鼻息是用手指背面,不是拿指腹把人鼻子堵上的。”
手抖得让她有些心烦,陆宁干脆将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有些难堪:“我没堵你鼻子啊,我只是碰了一下。”
她刚刚太紧张了,自己也不记得用了多大力道了。
薄斯年将视线侧开来,脸背对着她轻咳了一声:“好的,我的错,是我呼吸不够用力。”
陆宁皱眉,不想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小蕊呢?我来看她的。”
他这幅模样,多半也不是刚醒。
现在是晚上了,应该是白天就醒了,刚刚再又睡着了。
至于呼吸和心率监测仪器,人既然醒过来了,不用了也是很正常的。
薄斯年视线再侧回来,他醒来后一直不大舒服,感觉胸口闷着口气。
大概是做了太多的梦,看什么都感觉不大顺眼。
现在跟她一来一回两句话,倒似乎舒坦多了。
他目光扫了下门口:“在隔壁病房睡下了吧,倩倩带着的,我这里也不好带她躺。”
他中午醒了后,吃了些流食,就让陪着的人都出去了。
医生检查过说没了生命危险,也就允许家属先去外面了。
陆宁“哦”了一声,不出声了,迟疑着是直接把文件袋给他,还是先把苏律师的事情大概说一下。
薄斯年跟着她沉默,显然也不急着让她说什么。
他巴不得她不说话,就在这坐着,反正他们之间,多半是三句话就会吵起来,没什么能平静交谈的话题。
隔了半晌,她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突然抬头不咸不淡地问了他一句:“你现在是不是不能受刺激?”
他刚昏迷了这么久醒来,苏律师那些事情,现在听到总会有点情绪起伏。
她拿着文件袋想离开:“算了,还是以后说吧,我等小蕊醒了再来。”
薄斯年出声阻拦她:“你话这样说到一半,我才会受刺激。”
就像是在别人睡前发条消息:“我跟你说件事”。
末了再补充一句:“算了不说了,你睡吧。”
那对方要不失眠是很困难的。
陆宁打算将文件袋递过去,又收了回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以后说吧。”
“放心,只要不是撞我养父母的凶手找到了,或者我家人出了什么意外,其他我都能承受。”他视线落到那个文件袋上,少了几分开玩笑的语气。
她将文件袋放到他面前:“你还是自己看吧,或许你也能看懂,我就不说了。”
薄斯年边拆文件袋,边出声:“这么严肃,看着不像是什么好消息啊。”
她递完文件袋再坐回去,没出声了。
薄斯年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翻看,眸色缓缓沉下去。
里面有苏律师死前的心衰竭诊断单,以及他买好的游乐场门票和给苏小蕊的长命锁。
他低笑了一声,将那个u盘掂量到手里:“苏律师心脏病发作死的,这里面的,是监控视频了?”
陆宁将视线侧开来不看他:“嗯,没必要看,反正过去那么多年了,人都死了。”
他将东西放回文件袋里,袋子放到一旁,视线落到她脸上:“阿宁怎么不说,你经历的那些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32章 阿宁,我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
陆宁蹙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薄斯年昏迷后醒来不久,这样坐着还有些不大适应。
他拿了个枕头垫到背后,无所谓地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背着一条人命过来的。
总被你说‘半个杀人凶手’,‘半个杀父仇人’,抚养了小蕊这么多年也是错。现在突然被告知,苏律师是心脏病死的,倒似乎还挺有意思。”
陆宁盯着空荡荡的床头柜:“我那些话确实说的不大对,我跟你道声歉。我之前不知道,是苏律师的哥哥苏鸿文昨天才告诉我的。”
薄斯年应了声“这样啊”,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地笑意,并没多说。
片刻后,他补充了一句:“你说得对,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陆宁视线没去看他:“你真的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
她昨天见到苏鸿文时,他说薄斯年多半几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他才没拿东西去找薄斯年要钱。
薄斯年淡应着:“猜到了一些,并不确定,后来就没多去查了。”
陆宁下意识追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
“前些天打电话才跟你说过,我说苏律师未必是寻死,你说我恶心人。”他声音甚至带着些玩笑的口吻,如同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年苏律师过世后,他薄斯年给律所砸投资,给苏律师正名。
北城人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坏话,背地里议论他亡羊补牢的,却一直不在少数。
当初舆论是无数张嘴堆积起来的,可真到了为苏律师正名时,多少人又在暗地里,将罪名都扣到了他薄斯年头上。
说他补偿苏律师越多,就证明罪孽越深,甚至有人说,苏律师多半就是被他害死的,再收买了警察掩饰了真相。
什么样的话都有,那些嚼舌根子的话,总有能灌到他耳朵里来的。
就像她陆宁所说的那样,他薄斯年有权有势,什么样的事情,又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呢?
权势不就成了最理所应当的罪名,他们可以轻易认定,是他收买了人,指使了人,再陷害了人。
他低笑着再重复了一遍:“也是,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陆宁因为他这样的话有些不舒坦,垂眸出声:“总之我以前不知道,我收回我说过的那些话。
你曾经对我做过那些事情,后来也补偿了我很多,苏律师的事,也算是我误会了你。
当是扯平了好了,小蕊你愿意的话,抚养权就归你,你以后也别总纠结过去了,好好过吧。”
薄斯年指尖在那文件袋上轻敲了敲,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再看向她:“你看错的,也未必只有一个苏律师。”
陆宁抬眸,有些不悦:“你想说什么?”
他声音有些自嘲:“你不用那么深的戒备,难得聊聊天,随便说几句。我如今一举一动都在警察的监视范围内,也没本事再做什么了。”
陆宁没再出声,等他说下去。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其实对苏律师的死因,我倒也没太多惊讶的,可能是当初也猜到了个大概。但你的反应,似乎比我预料中的要不一样。”
“我之前还想,阿宁这样恩怨分明的人,得知真相后,或许会对我这个当了多年的‘半个杀人凶手’,多表达几句同情的话语。”
她心里本来还含着些愧疚,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出声反驳:“就算苏律师是病逝的,那也不能否认掉,你曾经对他的那些伤害。”
“我对他做过的,什么样的伤害?”他心平气和地接上她的话,似乎是争执的话,但并不带争执的语气。
陆宁想回应,却又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他对苏律师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这是根植在她潜意识里很多年的东西。
可现在突然一回想,他哪里伤害过苏律师呢?
当初他看到了那几张照片,怒不可遏,说要亲手杀了苏律师。
可后来他好像没去做什么,外面的人也不知道照片的事。
她有些语塞,顿了片刻应了一句:“反正都过去了。”
他点头:“是啊,都过去了。我这段时间昏迷,做了很多梦,多数都是好梦,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两年……”
“我不太喜欢回忆过去,没什么意义。”她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薄斯年却似乎没听见似的,等她说完,再自顾自往下说:“也有点不好的,我还梦到三年前,我躺在那个手术台上,因为你捅的那一刀。
在抢救室里做手术时,麻醉师用的是半麻醉,说如果用全麻,怕是就醒不过来了。”
陆宁手下意识往床沿抓,有些不想再听下去。
他极短暂地停顿:“那种感觉很怪异,你好像能感觉到,手术刀就在你的胸膛上走,有意识,格外的清醒。
可却又觉得,那身体似乎并不是你自己的,你的感知就悬浮在空中,眼睁睁看着医生在你身上操作。
那颗心脏还能不能继续跳动,就在主刀医生的一念之间。”
陆宁有些激动地出声打断他:“够了,你别说了。”
他却不停下来,淡声再说下去:“你完全没有办法动弹,然后你听到有助手说了一句,‘宋医生,不该是这样的’。”
他笑,那些记忆似乎又变得清晰了起来:“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小白鼠。
这些年你总怨我,拿那件事情威胁宋知舟,可好像却并没怎么想过,一定程度上,我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受害者。而我从未以任何方式,说出那件事情过。”
她手用力抓紧,感觉指甲有些疼:“当初手术室的监控视频,就是你放出去的……”
“不是我。”他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陆宁说到一半的话梗在喉咙里,听到他再说了一句:“说了你也不会信,但总之不是我。”
她应了一句:“不可能。”
他感觉心里刺痛了一下,因为她这样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的,一句“不可能”。
他再自言自语般开口:“那次手术后,我也会心有余悸,也会恨。我其实也就一条命,也没那么视死如归。
当初被你捅一刀时,在废厂房里,在深山里,拿自己的命护你的命时,我其实也会怕,也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
“阿宁,我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不比常人多一条命。我选择原谅他理解他,选择不顾性命去救你,并不是因为我不在意生死。”
陆宁一声不吭,低垂着眉眼,抓紧的手细微地打颤。
薄斯年自嘲般勾了勾唇角:“那次手术的监控视频曝光之后,你认定是我干的,你执意要跟着宋知舟走,再出了车祸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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