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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宫和泽进去时,隐约听到了几个词,不满地抬手在额上擦了一把,擦到一点潮湿。
他暗自腹诽,医院空调温度开这么高,连扇透气的窗户都没有,谁还能不出汗了?
进去的时候,陆宁趴在床上,头歪着,闭着眼睛没动。
他不确定她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眼休息一下,走近过去时,试探着说了一句:“医生说休息半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她“嗯”了一声,还是没动,也没有睁眼。
宫和泽拿了张座椅做到她旁边,看着她:“不痛吧?”
“不痛。”她声音有些低,细听有点颤音。
哪怕是这样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眼周的一点红肿。
他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开口:“我给宋知舟打个电话,让他来带你回去吧。”
“不用。”她立刻出声打断了他,声音除了有点急,还是算平淡。
宫和泽轻叹了一声:“就先算了吧,有他陪着你,你也好受点。谁还没点私心,他骗过你两次,但本意也不过是怕失去你。”
她不出声,他继续道:“人一辈子也就这么长,别太跟自己较劲了。”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知道的只是一部分。”陆宁睁开眼睛,轻声开口。
宋知杰害死了人,还有宋知舟说的,他也有罪,这些宫和泽都并不知道。
今天上午宋知舟已经跟她说了,他会带宋知杰一起去自首。
如果让他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不愿意走了。
隐瞒自己的罪行,隐瞒宋知杰的罪行,再面对宋知杰无数次的变本加厉,或许哪一天再闹出来一条人命。
她不希望这样,何况如果她真的面对白血病,甚至面对死亡,她其实也并不希望宋知舟亲眼看着。
以前不能理解,在宋知舟得肺癌的时候,他瞒着她,她为此怨恨他。
可现在病落到了她身上,她才突然发现,她其实也并不愿意,让他真正去看着她离开。
他无法接受的,他大概会想到跟她一起去死,她清楚。
半个小时并不长,陆宁看了下时间,再起身道:“可以了,我们先回去吧。”
宫和泽没再多说,帮她穿了鞋,再扶着她出去。
到外面走廊时,旁边不时有目光投过来。
陆宁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宫和泽没好气地回她:“医生说了,你现在血小板偏低,不能磕碰受伤。你那么能逞强,刚来医院就干脆别叫上我。”
陆宁回头有些奇怪地笑着看他:“你怎么了?”
她也只提了一句自己走,他干嘛那么大反应。
宫和泽不出声了,沉着张脸,继续扶着她进了电梯。
不远处薄斯年正在走廊打电话,他因为胃病,过段时间就会来医院住几天。
他看向宫和泽搀扶着陆宁进电梯,等他走过去,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他皱眉,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的陈叔:“查下她来医院干什么?”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55章 急性髓系白血病
陆宁注意到了薄斯年,在她进了电梯,再随便看了外面一眼时。
这家医院是私营的,牧辰逸入了股份,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薄斯年偶尔也会来这里看病。
她只当没有注意到他,直到电梯门完全关上,她想起来什么,才问了旁边的宫和泽一句:“我做检查的记录,别人能查到吗?”
她了解薄斯年,刚刚她被宫和泽搀扶着的时候,面色大概不好看。
他素来是多疑的性子,刚刚如果看到了,多半会去查她来看了什么病。
宫和泽有些淡漠地应了一句:“查不到,我跟院长打过招呼了。”
他刚没看到薄斯年,只当她是担心宋知舟会发现。
而且也确实提前嘱咐了院长,不要向任何人泄露陆宁的就诊记录,实在有人来查问,就说是普通感冒。
陆宁微微松了口气,没再多说。
因为这个缘故,薄斯年也确实没查到什么。
追问了医生几次,医生也一直是肯定的回答:“确定是普通的感冒低烧,这几天温度突然降低,着凉的人不少。”
撒这种慌,医生还是很熟练的,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来。
毕竟像很多绝症患者,医生为了稳定患者情绪,有时候也需要向他们隐瞒病情,只告知其家属。
薄斯年连问了几次都是一个答案,虽说心里还是存疑,也只能离开。
出去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正是天色近黄昏,路灯又还没打开的时候,深冬腊月,寒意刺骨。
他想起昨晚在朝歌撞见她喝醉,她到底怎么了?
他在医院外面站了一会,陈叔陪在他旁边。
片刻后,他突然笑说了一句:“她要是真要生什么大病,现在倒也合适,没准我还能给她捐个器官。”
他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有遮拦了,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陈叔面色沉了沉:“先生,您又说胡话了。”
他笑,不说话了。
哪是说胡话了?
等人真死透了,器官没及时冷藏,就很快没用了。
临死前捐器官,不是正合适吗?
厚厚的雨帘飘撒过来,他就站在台阶上,雨点无声吹落到他的大衣上,再浸润到衣料里。
他低声感慨:“我啊,倒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她那些年过得真不快乐。”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却说着如同迟暮之年的话。
陈叔听得不是滋味,极少有地有些声线不稳:“先生也是,要好好活着,才能在陆小姐有需要的时候,多少帮帮她。”
“她不需要我了,”他轻叹:“是我亲自教会她的,怎么样不再需要我。”
陈叔如鲠在喉,想再劝劝,却说不出话来。
良久后,也只说了一句:“先生,天快黑了,回病房吧。”
薄斯年“嗯”了一声,往回走时,问了一句:“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陈叔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微有些不自然地回着:“一直在查,警方那边也在尽量多采集指纹比对。
从当年作案者留下的指纹来分析,目前能推测出的,还是只有作案者年龄应该不大,是青少年。”
“这点东西,十多年前就说过了。”薄斯年声音有些不耐。
当年现场留下的证据其实不算太少,dna信息和指纹都采集到了,肇事者指纹是从薄斯年养母的身上采集到的。
应该是当时肇事者下车查看了伤者情况,不慎留下了指纹,随后才不管不顾离开的。
那人不是以为他撞的人死了,他既然下车查看了,应该就知道人还有气息,但并没有留下来施救。
想到那些,薄斯年胸口不受克制地发闷,眸色猩红,狠狠一拳砸在了墙面上。
陈叔着急地赶紧阻拦:“您冷静点,一定会查到的,您现在不能动怒。”
*
因为宫和泽跟院长打了招呼,加上这边是私营医院,做骨穿的患者并不多。
所以陆宁做完检查后,隔了两天,结果就出来了。
腊月二十四晚上做的检查,她接到医院的电话,是在腊月二十六的下午四点多。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手机就丢在客厅茶几上,她正在厨房里倒水喝。
宫和泽坐在沙发上,看她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
猜测多半是广告,他本想直接挂断,想到了什么,还是顺手就接了。
陆宁从厨房里端了水杯出来,宫和泽就再把手机开了免提。
那边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您好,是陆宁陆小姐吗?”
声音有些严肃地发沉,陆宁将水杯放到了茶几上,应了声“是”。
那边自报了医院名字和自己的医生身份,继续道:“您前天晚上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她话落,又近乎有些小心地补充了一句:“方便的话,最好叫上您的家属一起过来。”
陆宁手指下意识抓紧,拿过手机关掉了免提:“现在过来吗,已经这么晚了。”
医院一般五点半下班,这个点过去的话,到那里应该也已经五点半了。
医生再说了一句:“对,请您现在过来一趟。”
陆宁拿着手机,一时忘了回一句什么,不知道那边还说了几句什么话,随即是手机里“嘟嘟嘟”的挂断声。
宫和泽起身看着她:“走吧。”
陆宁伸手拿回那杯茶,十指用力抓紧杯身,坐着没起身。
片刻后,她手有些微抖地去拿手机:“我给……给宋医生打个电话吧。”
想好了不找他的,也不告诉他的,可有些事情已经基本确定下来了的时候,说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
她想自私一点,想什么都先不去管,让他能陪陪她。
至少在现在,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底的时候。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能安抚她。
手指在那个号码上落了很久,她咬牙还是拨了过去,面色生白。
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医生,那语气已经算是告诉了她所有。
她见过宋知舟给重症患者打电话,通知对方来医院查看结果,用的就是刚刚那医生的语气,连字句似乎都差不多。
那边接听得有些慢,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唐漪:“陆宁,我是唐漪,宋医生他在手术室,手机放在办公室了。”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56章 宋知杰找薄斯年坦白
陆宁几乎已经能想象,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自己大概就会克制不住哭出来。
但声音不是他的,她情绪好像自然而然也就缓了些,回了一句:“这样啊,手术很长吗?”
“有点棘手,”那边唐漪大概是问了句旁边的同事,再回她:“可能得晚上八点才能出来,你还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陆宁克制着颤音:“没事,没什么要紧事,那你先忙,我就挂了。”
那边应着:“嗯好,等他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挂了电话,陆宁再跟宫和泽一起去医院。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坐诊医生还在诊室里等她。
相比于上次态度有些疏离,这一次,医生显得温和客气了些。
他起身,招呼宫和泽跟陆宁:“二位先坐,慢慢说。”
医生客气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宋知舟之前还跟她开玩笑,说如果一个医生双手交叉放在前面,微低着头站在你的病床边,那往往意味着,他接下来会告诉你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大概是受他那个玩笑的影响,陆宁其实并不大喜欢医生突然的态度转好。
她这几天似乎总会想到宋知舟,尤其是昨天来医院做检查,和刚刚来医院的路上,总是反反复复地想。
医生将一叠检查单整理了一下,递给陆宁:“情况不大好,但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现在医疗水平毕竟好了,什么都能治。”
他视线落到宫和泽身上:“这位是?”
“我是她哥。”宫和泽应了一句。
医生看向他明显不同于国人的五官和瞳仁,明显对他这话的信任度不高,但也到底没有多问。
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男医生才坐回了办公椅上,终于说出了那个结果:“急性髓系白血病。
陆小姐,我这边的建议是,您最好今晚就办理入院,准备药物治疗以及化疗。”
他看向眼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点惋惜:“家属最好也安排下时间。
化疗期间可能是比较痛苦的,身体反应因人而异,可能会需要多个家属轮流陪护。”
陆宁抬眸看向他,唇色泛了白:“这个不用复查的吗?”
她清楚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抱一丝侥幸,这个消息来得过于突然,她一星半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医生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陆小姐,血常规和骨穿结果都是清晰的,不会有错。
急性白血病相比于慢性白血病,更经不起半点拖延,就是复查,您现在也要先安排药物化疗抑制病情,情况可能随时恶化,要以防出现万一。”
陆宁有些难以接受:“可我感觉我身体并没有太多不适,除了这两天有点流鼻血,就没有其他了,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
这话说出来,她才真正开始回想起这段时间。
隔三差五的低烧,刷牙时的牙龈出血,一吹风就会感冒。
她前不久还被宋知舟拉着去晨跑,说要好好锻炼下身体了。
很多事情似乎都经不起细想,越想她身体越发凉。
宫和泽办理了入院手续,再陪她去病房,有医生过来给她做了仔细的检查,确定符合化疗的条件。
因为化疗对身体的承受力要求是比较高的,一些指标如果达不到要求,就只能将化疗推迟。
做完检查,医生再问她:“今晚安排第一次药物化疗?
静脉注射就可以,跟打点滴差不多,时间不会太长,不需要有太多心理压力。”
很多第一次做化疗的人,都不清楚化疗是什么,一听着就吓住了。
但实际上也就是静脉输液或者吃药,虽然并不复杂,可因为药物的作用是杀死身体里的病变细胞,很容易导致身体的严重抵抗反应。
她迟疑了片刻,想起唐漪说的,宋知舟手术要晚上八点结束。
就算不要他过来,她也希望等下如果真的熬不住了,可以随时联系到他。
那样她多少会觉得心安一些,会觉得心里有底。
所以她开口:“可以安排到晚上八点后吗,我想先吃个晚饭,再休息一下,化疗药物容易导致呕吐吧?”
医生点头同意了下来,化疗前确实适合一两小时空腹的,这样能降低恶心呕吐的程度。
医生走后,宫和泽让李嫂送了饭菜过来,他跟陆宁两个人坐在病房里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宋知舟的电话,是晚上七点半回过来的。
大概是突然面对着这样的事情,她也没多思前想后,直接按了接听。
那边出声解释了一句:“刚出手术室,你没事吧?”
医生正拿着病历本,站在病床边要提醒她化疗的注意事项,看她接电话,就先打住了话茬。
陆宁抓紧了被子,想说“没事”,手机就被宫和泽忍无可忍地夺了过去。
他眉心紧蹙,声音少有的不耐烦:“她重病在医院,你有空就过来吧。”
那边默了一秒,问道:“哪家医院?”
宫和泽报了医院地址,宋知舟立刻拿过办公椅上的大衣,径直就往外面走。
身上还穿着绿色的手术服,他也忘了去换。
旁边办公桌前的唐漪,看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宋医生,没事吧?”
宋知舟没应声,急急匆匆就出了门诊楼。
因为身上的手术服,旁边一直有人侧目看他。
他没去注意,外面雨越下越大,他手里没伞,直接淋着雨上了车。
车刚开出医院大门,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张嫂声音有些慌张:“宋先生,您弟弟刚刚从您书房里拿走了一个文件袋。
脸色特别差,直接就开车冲出去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宋知舟脚上踩了急刹,车停到了路边。
他声线骤沉:“什么样的文件袋。”
“白色的外壳,上面写了‘江城人民医院。’”那边认真回着。
宋知舟脸色变了,那里面是他今天上午刚拿回去的。
关于宋知杰的指纹和dna鉴定结果,他打算递交警方的。
这些天他也跟宋知杰暗示过,要他去自首,就算他执意不去,也没有用。
如果说宋知杰之前还只是猜测,他哥哥可能会去警局揭发他,那么现在这个文件袋,就是让他确定了这一想法。
大概人在近乎绝望的时候,智商也是会突然开窍一下的。
此刻飙车离开的宋知杰,就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可以放手一搏的好方法。
他去薄家庄园找薄斯年,如果薄斯年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一时失控重伤了他宋知杰。
那他就可以拿这个跟薄家去谈条件,他不指控薄斯年故意伤人,但要薄斯年也不去指控他,至少可以对当年的事表示谅解。
一脚刹车,宋知杰将车停在薄家庄园外面,颤着手就站在大雨里按响了门铃。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57章 弄死他
薄斯年在客厅里陪苏小蕊玩积木,他最近在苏小蕊身上花的时间多了很多,也开始跟她学着玩这些小孩子玩意。
大概是感觉自己陪不了她太久了,算是提前弥补一下以后的亏欠。
落地窗外的雨瓢泼而下,陈叔从外面走近过来开口:“先生,那宋知杰过来了,吵吵闹闹地说要见您。”
苏小蕊还在,薄斯年语气平常,话里却是有不耐烦的:“不用什么事都来跟我说。”
他还没大晚上会客的习惯,这样的雨夜,能叫开他的门的人,大概也只有一个人。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最近脾气差了很多,不喜欢有人上门,连薄鸿祯跟穆雅丹,也不会晚上过来打扰他。
陈叔迟疑着,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有些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到底是倾身低语了一句:“他说当年您养父母的事情,是……他干的。还带了指纹和dna检测单过来。”
薄斯年正在拿积木堆着房子的屋顶,闻言力道偏了,房子倒下来,成了一块块的积木。
苏小蕊心疼地轻呼:“我的房子!”
薄斯年好脾气地说了一句:“等下薄叔叔赔给你,让吴奶奶先带你上去玩。”
吴婶闻言立刻过来带走了苏小蕊,小孩盯着地上的碎片,闷闷地“哼”了一声,上楼去了。
薄斯年起身,陈叔自然知道他要去哪,跟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房间里,有当年那个肇事者的指纹和dna信息,也有专业的检测比对仪器。
这些年,薄斯年在这个地下室里比对过无数个人的指纹。
只要他能拿得到的,哪怕是薄氏任何一个员工留下的指纹,他都从不会忘记留个心眼,拿回来跟这里的指纹比对。
当年的那件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
这些年那颗种子不断被滔天恨意浇灌,直至长成了如今的一棵参天大树。
没有人的心里能容得下一棵大树,所以这些年他只想过三种结果,要么他死,要么那个人死,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豁了命弄死那个人。
牢狱算什么,只要有办法找到那个人,他定要将那人带到他父母坟前,拿鲜血祭祀亡灵,不计任何代价。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是怀着多大的恨,一日日一年年熬过来的。
那是养育了他七年的至亲,他们给过他的,是胜过他生父母的亲情和关爱。
可最终他们得到了什么?
他们被指认成人贩子,在他被薄家认回后,没得到半点感激或回报。
土生土长的山村人,挣不到几个钱,北城临城相隔近两千公里。
他们时隔三年才打听到了他的下落,攒够了长途车费,千里迢迢想去北城看他一面。
可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也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满心欢喜来北城看他的时候,他也正登机去往临城,想着去见他们一面。
那时他十八岁了,成年了,可以独身一人去外地,可以不再完全受制于生父母了。
他开始学着管理薄氏,开始挣钱,等到了能开始报答他们的一天。
可他们被撞死了,无声无息,凶手逍遥法外十多年。
怎么可能没有遗憾,怎么可能甘心。
太久了,整整十四年了。
他从十八岁,找到了如今的三十二岁,始终没能找到那个人。
而此刻,那人亲自送上门来了。
就这么大摇大摆示威一般地,送上门来了。
他这些年拼了命找寻的人,原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轻松惬意地过了这么多年。
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喘息,手里的文件袋死死攥紧,手指骨节被按出闷响。
随即他将手里的文件袋丢下,回身往外走时,双目红得瘆人:“我弄死他。”
薄斯年已经失控了,但陈叔的理智还在,宋知杰不可能真只是上门寻死的,他动的什么心思,陈叔不会猜不到。
他着急出去阻拦薄斯年:“先生,先生您冷静!您千万别冲动,把他交给警察和法庭,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脏了您的手!”
他的话在薄斯年耳里,就像一道刺耳的风,风过,一个字也没留下。
薄斯年双拳攥得死紧,疾步踏入了外面的狂风暴雨里,直奔向宋知杰的方向。
此刻宋知杰就站在铁艺门外,他估摸着薄斯年该出来了,就给陆宁打了电话过去。
他是来找揍的,只要薄斯年伤了他,他就可以指控他蓄意伤人。
薄斯年现在还处于缓刑期间,不能行差踏错,他如果蓄意伤人,处罚自然可能比别人严重。
但宋知杰不是来送死的,肯定得叫个有用的人,来拦着薄斯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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