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他们遥遥相望,她侧脸上泪迹还未干,却是扯动唇角冲他笑了笑。
他看起来瘦了,以前很柔软的头发,如今剪成了短而利落的寸头。
她说不上太多感受,只觉得站在法庭外的台阶上,真是冷得很。
直到警车离开,陆宁才缓缓将视线转向身边的宫和泽:“判了多久?”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宋知舟了,刚刚在法庭上多看了他几眼,可能是有点入神,没大听清楚结果。
宫和泽扶着她下去,片刻后才淡应:“三年零七个月,宋知杰十年。”
宋知杰是未成年犯罪,是有酌情减刑的。
风有些大,陆宁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手指在发丝间轻轻划过,就带下了一小缕头发。
她看向掌心里长而微卷的发丝,突然就又问了一句:“师兄,你说我还能见他几回?”
宫和泽蹙眉:“别说丧气话,你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
掉几根头发怎么了,你要是嫌头发少不好看,改天师兄去剃个头,陪你一起难看。”
陆宁视线落到他脸上,笑了笑:“是吗?不过你剃了头应该挺丑的。”
宫和泽面色一僵,显然被她气到了:“我就是吃饱了撑的。”
去医院继续化疗,陆宁照样是吐得天昏地暗。
这样的日子不断循环往复,从春入夏,再由夏转秋。
她每天看着病房窗外的树木,上面由嫩芽到绿叶,再是如今叶子开始泛黄。
有时候她熬不住了,惨白着脸趴在床头,看着宫和泽开玩笑:“师兄,我觉得其实人固有一死,没必要做这种挣扎。”
她工作已经停了,之前是想直接辞职的,宫和泽却不知道是较什么劲,怎么都不同意。
他给她休了一年的病假,不许她离职。
宫和泽视线看着窗外,避着她的视线,不去看她:“医生说了,化疗应该坚持。”
陆宁轻声开口:“可医生也说过,化疗的痛苦如果实在熬不住了的话,也可以自己再决定。”
很多种化疗药物都试过了,大半年过去了,她的病情仍是没多少好转。
化疗就如同给身体注入毒素,目的在于杀死有害的细胞,可同时无害的细胞也在遭受摧残。
免疫力不断下降,加上化疗药物对脏器及消化系统的副作用,肺部和呼吸道的感染,她整个人太多时候根本承受不住。
头发掉了大半,她体重一路掉到了八十斤,有时候多走走就得借助轮椅,剩下的力气几乎也只够洗漱吃饭了。
化疗真正有用的话,效果早就出来了。
她旁边病床的病人,也是急性白血病,化疗了四个疗程,就已经基本治愈了。
她手抓在被子上,连抓紧被子都已经是费力的一件事情。
“你不用总安慰我,不是我不愿意治,是化疗真的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
师兄,我就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不想连到死都是在这样的折磨里。”
他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有些激动:“总能熬过去的,骨髓我已经在找了。
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在想办法,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
他以前脾气很好,最近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又经常没日没夜地在这照顾她,情绪偶尔会失控。
陆宁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点点流入身体里的药液,没再出声。
他发泄完了,又放缓语气:“这里不行,不待了。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血液方面的专家医生,带你过去治,也去那边找找适配的骨髓。”
她声音低了些:“没必要费这个劲了,现在就算真找到了合适的骨髓,也未必还来得及移植。”
她的病本来就是急性,又过去大半年了,很快就要过了能换骨髓的阶段了。
宫和泽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你就当是过去透透气,那边气候环境都很好,没准心情好,病也就好了。”
陆宁接了水,没有多坚持,算是默认了下来。
他这段时间为她做了很多了,拒绝的话说多了,她也说不出口。
这边的医生已经暗示过一次,如果合适的骨髓还是找不到,可以考虑回去休息段时间。
言外之意,过世前也能舒坦点,毕竟这么多次化疗真不是人熬的。
但也就说了那一次,因为宫和泽听到那番话后,跟医生起了好大一番冲突,后来还差点揍了那个医生一顿。
自那之后,医院只按程序给陆宁安排化疗,不断地化疗,不断地等待骨髓,再不断地失望。
一次次复查没有好转,骨髓也一直找不到。
门外脚步声进来,温琼音提了保温桶,只当没看出来里面气氛的怪异,看着陆宁笑问:“今天看着好了些,没有吐。”
哪是没有吐,化疗已经开始一个多小时了,她胃里早吐空了,就是想吐也没得吐。
温琼音眼睛还有些肿,多半是又哭了一夜,但此刻面上带着笑,若无其事地给陆宁支了小餐桌,照顾她吃饭。
饭吃到一半时,宫和泽提了一下:“阿姨,我之前说的带陆宁出国去看看,现在秋天气候也合适,要不就这两天过去?”
温琼音仍是笑着,点头:“好。”
谁心里都清楚,这里再待下去意义不大了。
陆宁抓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片刻后开口:“出国一时半会就不回来了吧。”
治好了少说也得大半年,更大的可能,治不好的话,就留那边了。
她声音微顿:“走之前,我想去监狱那边看一眼。”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68章 没准出狱时,你就已经有孩子了
这大半年来,陆宁去看宋知舟的次数不多。
他刚定刑的头三个月,监狱一周有一次的探视机会,她每个月也会去两三回。
后来的几个月,她一次都没去过,只接过他几次电话,通过监狱里的座机打过来的。
她病情一直拖着,后来情况也严重了,过去看他容易被他发现问题。
他不放心她,也想见见她,那几次电话里,也偶尔会委婉提及,说许久没见她了。
但她仍是没去,上一次去看他,还是四个多月前,那时候还是初夏。
过去监狱时是下午,陆宁已经在这边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订好了次日上午飞国外的机票。
宫和泽开车送她去探监,车行半路时,从后视镜里看向她头上戴的一顶帽子。
大概是觉得车内气氛太沉闷了,他想缓解一下。
所以他出声打趣了她一句:“人病了眼光也不怎么样了啊,这帽子跟产妇坐月子戴的似的。”
陆宁不大在意地应了一句:“不好看吗?”
“还行吧,你喜欢就好。”他低笑应着。
她没再应声,从车窗玻璃里看向自己头上的帽子。
不是凑巧像产妇坐月子戴的,而是她特意挑的。
刚刚出院时,她就看到走廊上有一个刚生完孩子出院的女人,头上戴了这种帽子,所以去超市见到了,她就顺手买了顶相似的。
过去监狱签了字,她坐在外面隔着玻璃等。
很快有警察带了宋知舟过来,让他坐到了她对面。
太久不见了,他身上穿着斜条纹的蓝色衬衫,是监狱里统一的服装。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探视时间,他数着日子等,等到的却总不是她。
有时候是牧川或者牧老爷子,有时候温琼音也会来一两趟。
都是他想见的人,但总归,也还是会有些失望的,来的人总不是她。
所以这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努力让自己不抱希望了,现在却有些意外地见到了她。
她脸上化了淡妆,薄涂了一层口红,所以看着气色还是不错的。
只是他看不到,她卸下妆后,面上本身的苍白。
他能看到的,是相比几个月前,她一张脸明显又小了一圈。
本来就是小脸,这样再瘦下一圈,看着还没巴掌大了。
秋天温度转凉,她身上穿得有些厚。
探监的对话是要录音的,加上隔着玻璃声音也不大容易听清楚,所以他们尽管是这样面对面,还是要借助座机来交谈。
电话拿在手里,他一出声,声音就克制不住地哑了:“你来了。”
陆宁“嗯”了一声,一时没有多说。
不是因为别的,是一时还有些没缓过气来。
她最近没什么力气,刚刚进来时怕被他看出异样来,坚持没让宫和泽扶,自己一个人走进来的。
上了个台阶,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让她觉得有些吃力了。
多看了他一眼,眼圈就泛了红,陆宁将视线侧向别处,忍了忍鼻子的酸涩。
“这段时间身子不大方便,就没过来看你,你还好吧。”
他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立刻追问了一句:“又生病了吗?”
明明很久没见她了,也没怎么得到她的消息。
可就是从四个月前见到她那一次,感觉她虚弱了些之后,他就总有一种直觉,她的病是一直都没有好的。
这段时间待在监狱里,他总是无由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也大概是这里面过于沉闷了,总也不太能习惯,所以人也就极容易胡思乱想。
有时候他甚至做梦,梦到自己出狱的那天,怎么也见不到她了。
他是一个重情的人,对于她。
但其实又是一个极其薄情的人,对于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自从十二岁时生母过世后,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包括这些年的朋友、同事,甚至是现在相认了的生父和牧家。
人活于世,总不可能是一个完全孤立的个体,总需要融于集体。
如同工作需要与同事相处,生活需要有朋友相处,而牧家和生父,这些是他不能不认的亲情。
也可以说,这一切于他而言,都只关乎理智而已。
唯独她,是不一样的。
他的理智里,并不是非她不可。
而情感里,如今依赖的人,却只有她一个。
所以这些天来,每次被噩梦惊醒时,他就总想,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大概也就会不在了。
陆宁摇头:“没什么事,这些天降温,有点感冒头晕。”
“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累的话,就多休一段时间的假,工作总是忙不完的。”他嘱咐她,却又觉得这话有些苍白了。
到底是什么也帮不上她,如今哪怕是给她递上一杯热水,也不可能了。
陆宁抓紧了手里的听筒,隔了片刻,突然说了一声:“宋医生,我好像觉得有些累了。”
宋知舟心里在那一刻“咯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就开口:“我或许会早些出来的。
前段时间监狱里有犯人突患心脏病,情况危急,是我救下来的。监狱长已经帮我申请了,或许可能减一点刑的。”
她声音很淡:“是吗?”
他话里带了些急切:“这段时间没能陪着你,让你受苦了。我有在努力,会争取尽快出来的。”
这大半年来,但凡能争取到的立功减刑机会,他都有在尽力争取。
他想赎罪,想能有朝一日真正干干净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恐惧,他感觉她等累了,不想要他了。
她轻声继续开口:“我想出国,跟我师兄一起,或许这些年就不回来了。”
他面上所有的情绪都如同刹那间定住了,很久没有发出声音来。
耳边的声音变得恍惚了起来:“当初你走时,说我要是累了,就别等你了。
现在我好像确实累了,而且你也曾经那样欺骗过我,我好像做不到再全心全意去等你。”
他眼尾带着很浅的红,在憔悴的面色里有些显眼。
良久后,他点了点头,情绪敛住了:“也好。”
也好,毕竟他就算再过几年出狱了,也已经是个坐过牢的罪犯了。
如果不是有牧家庇护,他也算是没什么前程了。
探视的时间不长,身后的狱警已经开始提醒,时间快到了。
宋知舟站不起来,好像这些天所有的期待和动力,在这一刹那都被抽空了。
他甚至想要,永远都不再从这里出去了。
陆宁隔着话筒再开口:“对了,还有件事。”
他没出声,眸光黯淡,等她说下去。
“你能早点出来就早点出来吧,没准等出狱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了。”
他面色陡然生变,回想起她刚不久说的那句话:“我这段时间身子不大方便。”
他面孔猛然隔着玻璃贴近了些,凝视着她:“什么意思?”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69章 薄斯年发现陆宁的病情
陆宁起身,平静开口:“字面上的意思,总之以后我应该就不来看你了,你保重。”
宋知舟看她要离开,情绪顷刻间激动了起来,“噌”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眸色生红。
“你别走,孩子是什么意思?”
守在他身后的狱警,立刻上前来阻止他:“冷静点!”
他失控地想甩开身边的狱警,很快又有警察过来,一起制住了他。
陆宁没再回头,离开了监狱。
宋知舟目眦欲裂地看向那个背影,头一次感到那样无力。
是真的有孩子,还是仅仅为了骗他抱着希望,好好过下去?
没人能给他答案,牧川上次来探监时,也说好几个月没见到陆宁了。
听她的说法,是出差去外地了。
牧家最近本来也一团糟,牧川也没时间一直去盯着陆宁的事情。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她不过是在避着他,也是在避着牧家。
而现在她说生了孩子,大概连牧家也无法辨真伪。
宫和泽的车就等在监狱外面,陆宁出去再上车。
外面风大,但她还是将车窗打开了一道缝隙,她觉得太闷了。
宫和泽问了她一句:“跟他说了吗?”
陆宁看向车窗外,树木已经开始有些萧瑟了,黄叶扫了又落,落了又扫。
她淡应:“我说以后就不打算等他了。”
宫和泽蹙眉想说什么,想到她这一出国,还未必有归期,还是没有说话。
陆宁眯了眯眸子,想起宋知舟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人还有牵挂和希望,就总该好好活下去。”
那话是他跟她做心理辅导时,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候,她还有苏小蕊和温琼音,她们是她的牵挂。
而如今,她用他教她的话,也算是给他留了个希望。
这样一来,哪怕接下来几年她都不会来看他,他至少也能好好熬到出狱的那一天。
她出国是治病的,不方便带上苏小蕊,何况苏小蕊也肯定不可能愿意,丢下薄斯年跟着她离开。
所以她回去吃过晚饭后,就去了趟薄斯年那里,也算是跟小孩道个别。
“我明天要出国,大概半年,小蕊就辛苦你了。”陆宁坐在沙发上,看向对面坐着的薄斯年,开门见山。
苏小蕊坐在远处的落地窗前,跟家庭教师一起课外辅导。
陆宁好不容易来一次,她不愿意去楼上学习。
她此刻跟陆宁之间隔得远,声音倒也听不到。
薄斯年面色浮现警惕:“你最近身体看着并不好,似乎不适合去外地出差。”
陆宁不甚在意地应声:“贫血抵抗力差点很正常,谁还没个感冒头疼的,没什么影响。”
他没多说,总归也轮不到他来拦她。
“是跟宫先生一起去吗?”
她点头:“嗯,我爸妈也一起过去,那边气候不错,他们也算是过去散散心。”
他一时没应声,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陆宁愣了一下,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快九年吧。”
她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如今快二十五了。
薄斯年点头,并不委婉地点破了她:“你不擅长撒谎,是出国去治病吧?”
她垂在沙发上的手猝不及防紧了一下,随即笑了:“北城医疗水平这么差了吗?什么病还需要出国去治?”
他反问她:“所以,你是得了多严重的病,国内治了大半年了,还需要跑国外去治?”
陆宁想反驳一句,又觉得也没多大意义了。
这大半年来,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明里暗里地观察她,有好几次都在医院跟她碰了个正着。
没人会因为一点小病,大半年都待在医院里。
她已经骗不过他了,也就没必要刻意去多掩饰。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试图掩饰一下面上的不自在:“反正你不用管,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这算是承认生病了,薄斯年面色沉了些。
“你没必要隐瞒,我能帮上的可以帮你,小蕊也离不开你这个妈妈。”
陆宁淡应了声“不用”,没再多说。
骨髓已经找了大半年了,化疗也一直是用的最好的药物,他没什么能帮得上的了。
他指尖在沙发边缘轻敲着,带着思索凝视着她:“看来还真不是我的错觉,你这是出事了,我今晚去找金院长好好聊聊……”
“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她情绪突然激动了些,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
薄斯年并不介意她这样的反应,继续道:“折腾这么久了,总不能是,什么癌症之类的吧?”
后半句话,他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无由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也不过是猜测,连他自己都觉得那种猜想很离谱。
可这话说出来了,他却突然发现,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天荒夜谈,从她此刻的反应来看。
她会患癌症?
他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却完全笑不出来,反倒是搭在沙发边缘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攥成了拳。
陆宁视线侧开来:“总之,你别管。”
他攥成拳的掌心松开来,很快再一次握紧,额角青筋跳动着,感觉情绪在下一刹那就会完全失控。
她就这么爱藏着掖着,是不是真要等到哪一天死了,都还让所有人蒙在鼓里?
他声线变了,竭力压制住情绪,扬高了声音叫了一声:“杨老师。”
正在辅导苏小蕊的家庭教师立刻起身,快步走过来应声:“薄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带小孩去楼上。”他闭了会眼睛,抬指解开了衬衣袖扣,后倚着沙发靠背,眉心拧紧,指尖在额角按了按。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往上涌动着,就要从胸口冲出来。
家庭教师完全不明就里,只能恭敬应声“好的”,再带了苏小蕊上楼。
苏小蕊本是不愿意离开陆宁视线的,但她也长大了,看得出来薄斯年情绪不对,一言不发跟着家庭教师先上去了。
陆宁想起身离开,就看到薄斯年睁开了眼睛。
他身体往前倾,小臂按在了茶几上,拉近距离看着她:“你可以不说,我现在就去找金院长。
无论如何我能查到,到时候宋知舟也好,牧家也好,你谁也别想瞒得住。”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570章 只要我活着,你就绝对死不了
陆宁皱眉,声音有了些不自在:“随你。”
她接受治疗这么久了,医院的就诊和用药记录,宫和泽一直想办法帮她抹去了。
但最近因为她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宫和泽也有些慌了神,四处帮她寻找适配的骨髓,联系了不少人,这些事情还是闹出了些动静的。
所以薄斯年如果从医院以外的地方去找痕迹,或者从宫和泽身上来下手,还是未必找不出东西来的。
她嘴上说着随他,心里也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现在宋知舟在监狱出不来,如果他知道她患了这样的病,只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监狱里管理是很严的,不能行差踏错。
薄斯年看着她,视线如同扫描仪一般,从上往下扫视了她一遍。
随即他开口:“最近总戴着帽子,是掉头发了?”
陆宁没应声,他这样直白的话,让她有点难堪。
但他显然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激怒她,人一动怒,就容易失言。
所以她克制着,不说话。
他仍是盯着她,自顾自地继续推测:“让我想想,什么样的疾病和治疗方法,会让人掉头发。哦对了,你还贫血,流鼻血,时不时发烧。”
他最近跟她接触的不多,但苏小蕊经常会去陪陪她,所以关于她的身体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陆宁抓紧在身侧的手松开来,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起身往外走:“我该走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迅速起身追了上来:“我之前听说白血病有一定的遗传因素。”
她身体突然僵住,步子极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往外面走。
有那么一刻她在想,他不去警局破案,真是可惜了。
薄斯年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三两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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