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弄月
洛倾瑶自己想了想,觉得直接闯进去,靠着独傲天强抢天罗草不太理智,即便是等待刘氏张峰出门,再拿走天罗草去官府,两人也可能不认账。
于是她同独傲天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官府报案,带一队捕快过来搜查,到时,人证物证俱在,刘氏与张峰也无从抵赖。
回到大理寺,先前的那一位大理寺少卿仿佛是怕了洛倾瑶一般,怎么说也不肯同她见面。这正中洛倾瑶下怀,她还正担心这位少卿大人听了她的举报会立刻偷偷通知刘氏呢。
于是洛倾瑶对着捕快头子磨破了嘴皮,好说歹说,才劝得他派了一队人前往郊外取证。
果不其然,捕快到达之时,刘氏与张峰正在你侬我侬,差一点儿就快要颠鸾倒凤。惊慌失措之下,根本无从藏匿天罗草,人赃俱获!
这样泼在洛倾瑶身上的污水终于洗清了。但是遗憾的是,刘氏张峰很精明,无论怎样拷打都没有泄露出是洛凌音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出背后的人,他们的下场会更惨。于是案子到达刘氏张峰这一环就断了。
洛倾瑶也没有想过靠一件案子就能够把洛凌音送入牢房,现如今当务之急是振兴二房。只有振兴二房,才有底气跟大房三房、太子郡主叫板。
福叔已死,洛倾瑶询问了童嫂和翠娥,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继任管家。家中少了一个管家,诸多琐事都缠在洛倾瑶身上,甚是烦人。每天一起床,刚在琢磨振兴的方法,就被猫儿狗儿的事情给绊住!
翠娥年纪还小,认识的人也大多都是同龄的丫鬟奴才,所以帮不上什么忙。
童嫂倒是多经世故,认识的人颇为多。只是有才能的未必看得上如今洛家二房开的薪水,就算看得上,没经过几年的观察,也不能培养出忠心的人来。
洛倾瑶想想也觉得是伤脑筋,最后童嫂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荐了自己家的男人。
童嫂丈夫原本在城东就开了一家小药房,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可以维持生计。
“童嫂,童叔好像自己就开了一家店,这样过来做管家,岂不是屈才了,还耽误了你们的家生意!”洛倾瑶委婉地说道,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就断别人财路,让别人牺牲,她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的。”童嫂连连摆手,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几丝少年人的羞赧,“老童他啊不是个爱钱的,最近也在着抱怨做了一辈子药房生意,也没个出息,这个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我跟他说清楚,他一定会答应的。”
“好。”洛倾瑶也不再推脱,“那就麻烦童嫂您了。”
确定好了管家人选,洛倾瑶又为了自家产业奔波起来。说起来,谈到二房的产业,洛倾瑶真是忍不住要长吁短叹,泪流成河。
作为京城十大家族的洛家,大房田产遍地,不少酒楼也都是大房的。三房药房遍地,几乎垄断了整个京城。而唯独二房,勉强能够盈利的只有东街的天岚织坊,其余仅剩的自在酒楼每年竟然还要贴上不少钱进去。
天岚织坊去年的盈利是七百两,自在酒楼贴进去五百两,堂堂的洛家二房竟然每年必须严格控制开销在两百两范围之内,不然就会入不敷出。
洛倾瑶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决定先将酒楼歇业,能卖则卖,她可不是一些老顽固,认为祖上的产业不能动。
翌日,洛倾瑶决定前往天岚织坊看一看,想一想要如何革新,促进生产和消费。
刚一走进门,也没个伙计迎上来介绍。洛倾瑶冷眼看了看,一个个的不是在谈笑就是在一旁发呆。
走到柜台前,薛掌柜才懒懒地抬头。他们这里的伙计眼睛尖得很,哪个人有钱,哪个人没钱,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有钱的自然值得上前点头哈腰处处殷勤,没钱的就理都不理,甚至还会把你吆喝出去。
“你们这上好的布拿出来给我看看。”洛倾瑶吩咐道。
“上好的布?你还买不起!”薛掌柜见她全身上下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直接斜睨了她一眼。
“我买不起?”洛倾瑶也不分辨,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这栋产业原本是福叔负责的,薛掌柜不认得自己很正常,但这块木牌总应该是认识了。
薛掌柜一看见木牌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讪讪地笑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早就听闻这家织坊主人是洛家二房的傻姑娘,但这么些年都是福叔在管他们,没想到这傻姑娘一下子就窜到她面前了,只是看起来似乎不傻啊。
洛倾瑶也懒得跟这个薛掌柜多计较,“你带我四处转转,不要声张。”
“是是是。”薛掌柜哈腰点头的。
大厅是卖布匹的地方,不少人穿梭其中,洛倾瑶在薛掌柜带领下把各种布料大致看了一遍。低端的布匹很是粗糙,但是价格也十分便宜,都放在门外兜售,看起来销量还不错,毕竟皇城中也有不少的穷人。中端的布匹也还卖得出去,只是高端的产品几乎都要放在仓库里落灰,偶尔才能够卖出去一两匹。
薛掌柜在一旁解释道:“现在咱们这最好的布卖的不太好,福叔说明年咱就不做了。”
洛倾瑶给了薛掌柜库房钥匙,吩咐他打开库房。
囤积在这里的都是上好的湖绸,顾名思义,这种丝绸就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摸上去十分的顺滑,可以说是上等货色。
洛倾瑶仔细感受了一下湖绸的质感,觉得同皇城中其他织坊的湖绸不相上下,卖不出去应该是销售策略的问题。再看看这天岚织坊上下懒惰的员工,这也能够解释一二了。
洛倾瑶又去了后院,后院总共分为两部分,纺织,漂染。纺织区域的大多都是女人。漂染则是男女参半。后院的人少得很,两个区域加起来总共也就七八个人。然而这七八个人中,在洛倾瑶踏入后院的那一刹那,只有区区两人在认真工作着,其余的人要么就是聊天谈笑,要么就是打瞌睡,甚至还有人嗑起了瓜子,满地都是瓜子壳儿。
这薛掌柜很是尴尬,这毕竟也是他掌管的范围。
这七八个人见到薛掌柜,纷纷静默无声,立刻就调转身子,认真的工作起来。
“那两个始终认真工作的你看见没?叫什么名字?”洛倾瑶看着墙角里的一个纺织工,对薛掌柜说道。
“看见了,看见了。”薛掌柜连连点头,“一个叫柳香梅,一个叫张桃杏。”
“你现在就宣布,那两个人这个月工钱多一百文,其余的人少一百文,至于你,少一吊铜钱。”
薛掌柜苦笑着,只好按照洛倾瑶的话说了出来。
薛掌柜刚说完,底下的人就闹了起来:
“凭什么扣咱们的工钱!”
“咱们来这打工的时候价钱都说好了的!”
洛倾瑶往前走了一步,冷哼一声:“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总之现在是我掌管这天岚织坊,一切我说了算。有不满意的立刻给我滚蛋!”
此话一出,下面不少人立刻就寂静了。或许是出于洛倾瑶的威势,或许是出于丢失工作的害怕。
但是一个头戴黑巾的男人却没有被恫吓住,撂下头上的黑巾大叫道:“我他妈的就不干了!”他转身就打算离开,他在这些漂染的人中力气最大,他笃定薛掌柜离不开他,所以假意要走趁机涨工钱。
哪里晓得,洛倾瑶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
洛倾瑶转身又对薛掌柜说道:“你去,把其他所有的伙计都召集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薛掌柜得命,去大厅召人去了。
洛倾瑶仔细审视了一下后院的七八号人。大多都是中年妇女,应该是想要补贴家用才会来到这里打工,福叔虽然开了京城雇佣制的先河,但是管理却十分不善,无法调动工人们的积极性。既然随随便便糊弄也能够拿到工钱,他们又怎么会认真做事呢?
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吸引了洛倾瑶的注意力。她看起来很是年轻,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端坐在纺织车前,很是认真的样子。好像就是方才薛掌柜所说的柳香梅。
洛倾瑶走到她面前问道:“你看起来年龄还小,这就出来做工吗?丈夫呢?”
柳香梅羞羞怯怯的说:“我还……还没有成亲。我跟着娘亲逃难到京城来的,所以做工来补贴家用。”
洛倾瑶摸了摸柳香梅纺织车上快织好的布匹,虽然用的是麻线,摸上去有些粗糙,但是做工很是细致,没有一点点的不规整。
“你的纺织似乎很好。还会一些其他的手艺吗?”洛倾瑶问道。
得到洛倾瑶的夸奖,柳香梅有点害羞的低下头:“还会刺绣,本来也是打算做刺绣来养活自己和娘亲的,但是薛掌柜说这儿的刺绣都是给外面的人绣的,所以我就来做纺织了。”
“恩。”洛倾瑶点了点头,“待会儿,你去跟薛掌柜要一块布和针线,你绣上你最拿手的花纹,过几日我还会过来,你就把刺绣交给我看看。”
柳香梅点点头,虽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但是机遇到身边她也不至于看不清楚。
洛倾瑶转过身来,发现薛掌柜已经把所有伙计都带到后院了。洛倾瑶清了清喉咙,高声说道:“我相信,你们也都知道福叔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我会全面接管这家织坊,以前有的规矩我也会酌情改掉,比方说工钱的事情。”
法医狂后 第十八章 天岚织坊
“从下月开始,后院的人,每月织布最少十匹,每月漂染最少二十匹。如果没有达到这个额度,就会被辞退并且永不录用,基本的工资是一百文。另外每个月每人多织一匹布,工钱就多二十文,多漂染一匹布,工钱多十文,没有上限。每个月月末织布或者漂染匹数最高的人额外再多拿一百文工钱。”
此话一出,院中都爆出许多声惊呼。他们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计算工钱的方法,精明的人心中暗自一算,就明白其中的含义。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这样一来,完全能够发挥员工们的主观能动性,只要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店里的布料来源就不用愁了。
“另外,待会儿大厅里的伙计们分成两组。一组负责低端布料的售卖,一组负责中端布料的售卖。每个月固定工资是两百文,每人每卖出一匹布,就可以拿到卖价的百分之五作为自己的工钱。月末的时候,会排出这个月卖布卖的最好的两个人,再下个月这两个人就可以负责高端布片的售卖,每个人也都拿提成百分之五。”
最后,洛倾瑶瞥了一眼满心期待的薛掌柜:“薛掌柜这个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有能者居之,你们也不要不敢想,只要努力工作,一切都有可能。听明白了吗?”
底下的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使劲说着:“听明白了。”
这下子哪里还有洛倾瑶刚进门时看见的颓丧劲。一个个生龙活虎,宛若再生。
洛倾瑶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大家就先干活吧,大厅的伙计们要注意,提成这个月就可以拿,你们都去工作吧。”
众人千恩万谢地告退了,只剩下薛掌柜哭丧着脸:“小姐,这……”
洛倾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这副表情,刚才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你只要认真的为我办事,你这位置就是稳稳的。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钱就是每个月销售额的百分之五。”
话语一出,皆大欢喜。薛掌柜也都喜笑颜开地做着自己的活去了。
天岚织坊的生意一步步地进入正轨,而那个名叫柳香梅的女子更让洛倾瑶大吃一惊,再仔细一问,柳香梅原来是从云州因为洪水而逃难过来的。
云州是寒月国最知名的刺绣天堂,云州流传到市面上的刺绣都被叫做云绣,最上等的云绣就是进贡给皇室的贡品。
并且柳香梅的手艺也相当了得,看样子在云州的绣娘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给洛倾瑶的绣品针脚细密、色彩淡雅,活灵活现。
洛倾瑶大叹捡到宝了,如此厉害的绣娘往常哪里能够找到。她立刻单独给柳香梅安排了职位,工钱甚至要和薛掌柜齐平。
但是好景不长,大房和三房很快就得知了二房天岚织坊生意蒸蒸日上的消息。
往常他们做生意的都晓得漏税,寒月国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虽然不低,但是开办店铺要缴纳的税款却十分的多。大多数精明的生意人,往往都是偷偷地给户部来收税的差役塞银子,然后虚报这月的销售额。这都是京城做生意的人常用的伎俩。大房的人也准备从这里入手。
大房总共有两子一女,大少爷洛修明,二小姐洛修叶,四少爷洛修德。
大少爷洛修明专心科举,不理会家里的生意,他也根本不会去故意刁难洛倾瑶,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的仕途上染上什么黑点,否则只要御史参他一句“合家不睦”就够呛。
二小姐也已经出阁嫁给了慕容家的嫡长子,安安心心地在慕容家相夫教子。
唯有四少爷洛修德是个不安分的主,小时候因为从胎里就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孱弱,并且也因为是最小的儿子,家族中上上下下都把他当做瓷娃娃来疼爱照顾,尤其是祖母,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爱。随着常年的中药调养,他的身子逐渐好起来,但是性子却被养成了嚣张跋扈骄纵纨绔的性格,成日里出没在花街柳巷,时时夜不归宿,大房的家主洛承瑜,也就是洛修德的父亲,恨子不成器,不知道想要把洛修德拖过来毒打多少次,但是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死命的护着,也只好作罢。
洛修德不仅好色失德,并且也十分贪财,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野心却是让人害怕。他很早就盯上了二房的产业,虽然那些产业经营的都不太有起色,但是皇城最贵的是地皮,更何况二房的产业不算多,不需要上交给家族,只要他到手,就可以变成他的资产。
洛修德仗着大房的势力,找来了户部的差役前来查税,事前他就已经塞给了差役不少银子,请他务必“好好查”。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一个大纰漏。
一大堆的户部差役集结在洛氏天岚织坊门前,直接粗暴地开始赶走店里的顾客,拿着封条就打算封店。
洛倾瑶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店门已经被封了一半。
“住手!”洛倾瑶大声喊道。
为首的赵姓差役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洛家五小姐!真是得罪了!但是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你的店偷税漏税,天子脚下竟然如此大胆,我们只好秉公办事。”
洛倾瑶冷静地问道:“天岚织坊的账本每个月都是由我亲自过目的,税额也是我批准的。怎么会偷税漏税呢?赵大人莫不是查错了?”
赵姓差役恼羞成怒:“我查错了?!我赵天启查税查了七八年,怎么可能会查错!我告诉你,你的天岚织坊偷税漏税是事实,再这么多废话,妨碍公务,老子连你一起抓!”
“那么……咱们不如把账本拿出来好好对上一番?”洛倾瑶毫无畏惧,冷眼直视着狐假虎威的赵天启。她向来是对于天岚织坊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很是谨慎的,尤其是和官府相关的事情。但是逃税的情况确实是有的,如果全额缴纳税款,恐怕二房都得喝西北风去。
洛倾瑶领着一众差役走向柜台,伙计们和薛掌柜都站在一旁很是担忧的样子。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靠谱的东家,每天虽然很累,但是工钱一到手就觉得是什么苦什么累都值了。
赵天启随意地翻着账本,很是嚣张地说道:“你们这什么破账本!”
账本已经被洛倾瑶改良过了,是古代账本和现代账本的结合!
“赵大人,查了这么多年税,莫不是连账本都看不懂?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洛倾瑶讥笑道,既然一个个都趁二房疲弱来欺辱她,她又何必客气呢!
“哼,舌尖嘴利!”赵天启咬牙道。他心中暗啐了一口,妈的,查完帐,让你跪下来叫老子爹。
账本被赵天启仔细的翻着,然后被停在了月底的一页。
赵天启得意洋洋,被大烟熏黄的手指用力敲打着柜台,充满污垢没有修剪的指甲在账本上划下一道道的印子。
“这一部分!一个月营业额是一千二百两,为什么只报了三百两的税!”
身后的差役也都帮腔道:“这不是偷税漏税是什么!快点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莫不是看错了?”洛倾瑶依靠在柜台上,悠哉悠哉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虽然二房条件没有大房三房优越,洛倾瑶也是当小姐养的,没有做过脏活累活,手指纤细修长,犹如刚剥的葱白,“那个月营业额明明是一千两……”
“你是当我是瞎子吗?”赵天启大怒,把账本狠狠地摔在柜台上,“我告诉你,少给我耍花招!我们这些弟兄可不是吃素的!”
赵天启说完,身后的差役们竟然一个个都拔出刀来,雪白的刀光闪过。身后的薛掌柜和伙计们都吓了一大跳,而洛倾瑶还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一点波动。
她原本是有一点担忧的,毕竟她确实和诸多生意人一样漏税了,她原来打算把店铺挂在太子名下,但是赶过来的途中一直缄默无言的独傲天却告诉了她一个好方法。
“赵大人,平白无故地动刀子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把刀子对向我们这些按时交税的良民……”洛倾瑶慢条斯理地说道,一点都没有惊惧害怕的样子。
“洛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赵天启黑着脸说道,“现在我不仅要封了你的天岚织坊,我还要请你去户部大牢走一趟!”
“呵,赵大人的语气好像是户部大牢你家开的一样!”洛倾瑶冷笑一番,打开被赵天启弄乱的账本,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在一列数字上面,“我们这儿的天岚织坊湖绸卖了四百两,中等的布料卖了六百两,这不是刚刚好一千两吗?”
“荒唐!”赵天启一口老痰就啐到了地上,“还有棉麻之类的布匹呢,也卖了两百两!总共是一千二百两。”
洛倾瑶有些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浓痰:“赵大人,我看你这痰中黄中带黑,是肾虚的征兆啊。你这方面功能需要我帮助吗?”
法医狂后 第十九章 户部查税法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赵天启恼羞成怒,右手狠狠了拍了拍柜台,仿佛要将柜台拍碎,腰间的长刀下一秒就差点拔了出来,幸亏理智告诉他不能当街行凶,“说!这两百两是怎么回事!”
“大人莫不是糊涂了!我这天岚织坊里的棉麻可不是在厅里卖的,而是在大街上兜售的!照理说用的并不是这间房子,自然不用缴纳税款!”
“强词夺理!你虽然是在大街上卖棉麻,可是那也是你天岚织坊的棉麻,怎么可能不要交税!”
洛倾瑶气定神闲,报出了几家商铺的名字:“既然这样,那么洛家三房秀彩织坊的棉麻可曾交税?大房的裁缝铺不是也有支在店铺外面的成衣展示吗?难不成也交税了!”
这些铺子洛倾瑶压根就不清楚,都是独傲天悄悄地告诉她的,洛倾瑶心中暗笑,有个灵体跟在身边还真是不错,平常出出主意,关键时候当当苦力,有时候还能调戏一二。
赵天启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负责的就是东街店铺的税务,秀彩织坊和裁缝铺的税金有没有交全他最清楚。不过他们两家塞得银子多,他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茬,这税金他说谁交了谁便交了,洛倾瑶这个小娘皮就算知道自己在糊弄她,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只能暗自生气罢了,反正也找不到什么证据,翻不出什么花样。
于是赵天启冷笑道:“他们两家自然是交足税的。俗话说龙生九种,九种九个样,果然不假。洛家身为寒月国十大家族,那可是人人敬仰人人羡慕,大房和三房都在为百姓做榜样,每月都按时交税,绝不漏税。而二房,像你的天岚织坊倒是给洛家丢尽了脸面!”
洛倾瑶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样说,这也正中她的下怀。果然,尸位素餐者实在太多,简直是百姓的蛀虫,身为寒月国的税官,竟然连寒月国的税法都没有搞得清楚。真是可笑之极!这样的人居然也能爬上这种位置,中饱私囊,不知羞耻。
“哦?都交足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洛倾瑶特意拉长了声音,“那我作为侄女就要为大伯三伯向你讨个说法了!他们不逃税不漏税,但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们没有文化!连税法都没搞不清楚就乱收钱!在外面销售税法里面写着是可以不用交税的,赵大人,你不是在讹人吗!”
洛倾瑶话音刚落,身后的伙计们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来人!”洛倾瑶的声音立刻变得冷冽起来,“给赵大人让条路,咱们就去户部走一趟,看一看咱们寒月国的税法究竟怎么写的!”
赵天启看到洛倾瑶神情如此笃定的样子,也有些害怕起来。他这个税官是从他老子那里接过来的,说实在的,税法也不过就是他那个老子逼着他看过几页,反正他觉得查税嘛!平常跟着人跑来跑去,看都看明白了,根本就不需要看税法。
洛倾瑶现在这个样子,让赵天启心虚起来。他根本就不确定税法中是不是有关于这一类的规定。但是他转念一想,洛倾瑶不过是个养在家里的小姐,虽然现在开始操持家业,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渠道去接触税法。要知道书铺里有小说,有科举作文,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税法。普通人接触税法的唯一条件就是到户部申请,这种批文,普通老百姓根本就别想拿到,一般都是相关职位的人才能够接触。想到这里,赵天启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洛倾瑶是在诳自己,再者说到了户部,税法搬出来就有好几个卷宗,全看完也要三天三夜,他就不信洛倾瑶能够一下子就翻到。
于是,赵天启的底气又足了起来,神气得回答道:“好,那就去户部见真章!如果你要是在一个钟头内找不到这个条款,就别怪爷爷我把你的天岚织坊给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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