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弄月
赵天启差人带路,自己落在后方,小声地问身旁的差役:“你们知道税法里有这条吗?”
身旁的差役一脸苦相:“赵爷,咱们字都不识一个,当初还是多亏您提拔,才做了税吏,哪里晓得税法怎么写的!”
他们这种最下等的差役,平常就是负责跟在后面吆喝吆喝壮壮气势,哪里会认得什么税法。要知道,在寒月国,识字是士绅阶级才有财力进行的事情。
赵天启气极,左手使劲掐了掐差役胳膊上的肥肉,然后一把把他们推开:“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赵天启看着前面的缓步行走不急不忙的洛倾瑶,狠狠地啐了一口。怪不得听说大理寺的少卿也都折在她手里,今个儿真是趟了回浑水。
走在前面的洛倾瑶则是饶有兴致地和独傲天讲着话。
“你是怎么知道寒月国的税法有这条?”
“你以为继位人很好当吗?”独傲天仍然是一副懒懒的样子,仿佛洛倾瑶所说根本不值一提。
确实,流裳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那也是因为历代君主都不愿意争霸,但是他们对于后代的培养却都是十分重视,尽心尽力,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严苛的。每代继位人不仅仅需要潜心修行武艺,并且还要博学多知舞文弄墨。而独傲天的记忆中,他的童年从来没有玩乐这个词语。永远有人同他说“居安思危”,永远有人劝他“努力”“再努力”。
“那也不至于连别的国家的税法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吧。”洛倾瑶是一点都不信独傲天早早地就看过寒月国的税法,更何况,他如此笃定,难不成是将税法统统都背下来了吗?
两人搭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户部。
户部看起来比大理寺还要豪华,门前端坐的两个石狮子是由上等的汉白玉雕刻而成,雄狮脖颈上挂着一个铃铛,看起来很是强壮,气势雄伟。雌狮前左脚下面有一个小狮子,正在雌狮子脚底下嬉戏玩闹这。
因为户部不允许闲人进入,于是天岚织坊的一众伙计被留在了外面。
赵天启领着洛倾瑶和薛掌柜从偏门进了,边走边威胁道:“洛小姐,今天你若是不能将漏税的事情说清楚,恐怕你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洛倾瑶提起衣裳下摆,跨过户部的门槛,微笑道:“今日不是我要进户部的大牢,而是赵大人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护好头顶的乌纱帽。”
赵天启把洛倾瑶和薛掌柜带到户部的一个小门厅,这就准备去拿那几大本税法过来,但是却被洛倾瑶给拦了下来。
“哎,赵大人,咱们这空口无凭,即便是你拿着税法过来,到时候你不认账又该如何?所以还是劳烦赵大人找主事过来,做个见证,也好好地弄个清楚!”
赵天启简直怒发冲冠,他当税官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洛倾瑶这个小娘皮三言两语就能撩起他的火气。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主事来见你吗!老子告诉你,这税法你爱看不看!老子说过的话从来不是放屁,怎么可能不认账!”
“好,既然赵大人这么说了,我自然相信赵大人的人品!”洛倾瑶回答的爽快,但是这种爽快让赵天启疑心是不是又中了她的计。
赵天启派人看着洛倾瑶和薛掌柜,自己前去取来税法。
寒月国的税法已经十分完善,所以卷宗有三大卷。洛倾瑶按照独傲天的话一下子就找到了商税那一个卷宗。
赵天启冷眼看着她,面容浮上了一丝微笑。
整个卷宗里总共有二十三章两百六十四条,他就不信洛倾瑶能够找到相关的那一条。
而独傲天茕茕独立,修长如玉的手指擦过税法的边角。上午和煦的阳光沿着窗棂照射进来,映在他风华月貌的面容上,面如冠玉,目若点漆,唇若涂脂,绝代风姿。
洛倾瑶瞥了他一眼,一下子就像是被夺了心神。虽然有的时候独傲天也蛮讨厌的,但是总归来说一路而来互相扶持,倒也算是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情。等到洛倾瑶回过神来,暗笑自己竟然也会被美色所诱惑!
而在赵天启眼中,税法当前,洛倾瑶却还分神,分明就是不懂装懂临场胆怯了。
他讥笑道:“洛小姐,莫不是现在不认得税法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薛掌柜在一旁也很担心:“小姐……”
毕竟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妥善解决,天岚织坊恐怕是要被罚到破产,而他这个掌柜的也别想再做下去了。
洛倾瑶面无表情地瞥了赵天启一眼,耳边回响着独傲天的声音:“第十八章第十九条。”
洛倾瑶右手捻住泛黄的税法卷宗,一页一页的翻动着。
赵天启原本还笑她临到最后还要装蒜,只是见她有模有样,不由得又怀疑担忧起来。
只是事到如今,只能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怀疑担忧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哗哗的翻书声终于停止了。
赵天启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地看过去,停在商税的第十八章第十九条。从反面看过去,有些难以辨认下面的字迹,他只能听着洛倾瑶一字一字的朗读。
“寒月国商税第十八章第十九条,居者市鬻,税率每千钱纳四百,凡物不鬻于市者勿税,凡非居者市鬻勿税,商人如不纳课税,按律笞打四十,酌情罚银。”末了,洛倾瑶补充道:“大人,你可听清楚了?凡非居者市鬻勿税,我天岚织坊的棉麻是放在外面销售的,和一些小摊小贩也没有区别,这难道要交税吗?”
洛倾瑶语气不善,甚至带有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赵天启满头大汗,一把夺走税法,自己看了起来。只是他从小就不认真读书,看到“鬻”字就已经开始头昏脑涨,但是最终还是强迫自己读下去,从头到尾一直读了三遍。虽说他有的不识字,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读懂。
“哦?大人莫不是不识字?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洛倾瑶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如我来为大人解释一二?”
赵天启灰头土脸,耷拉下了眼皮,倒是没有发火,而是长叹了一声。
“洛小姐,便是我赵某人错怪你了。天岚织坊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追究了,你走吧。”
洛倾瑶冷笑一声:“走?赵大人把我当成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今日我既然来了户部,恐怕就很难走了!赵大人上来二话不说,先赶走顾客又封大门,我天岚织坊的生意倒是被大人你给搞砸了。现在让我一走了之,赵大人你倒是干脆呢!”
“那你又想怎么样?”赵天启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我不想怎么样。”洛倾瑶微笑道,“只是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主事的话,我想赵大人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洛小姐,”赵天启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太过分了!”
洛倾瑶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我天岚织坊的损失总该有人赔偿吧。”
赵天启咬牙,颤抖着手从怀里排出十几两银子拍在桌子上。
“打发乞丐哪!赵大人!”洛倾瑶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桌上的银两,凑到赵天启的跟前小声说道,“我那个四哥不应该给你这么一点钱吧!”
法医狂后 第二十章 苏先生
一直低头的赵天启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洛倾瑶,见她神情颇为笃定,只好暗自认亏,掏着怀中的口袋,摸出几张银票来。
他心中暗骂那洛修德,本来说好的那洛家五小姐不过是个弱女子,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吓上一吓,天岚织坊就能顺利地封掉,自己还能捞上一大笔银子。哪里想到,现在反倒是自己被敲诈了。
洛倾瑶愉快地接过来银票,仔细看了看上面银号。五百两……马马虎虎吧。
她很热情地拍了拍赵天启的肩膀,“往后就希望赵大人多多照顾了。”
“老薛!”洛倾瑶转头说道,“记得到店里拿一匹湖绸送给赵大人。”
“是是是。”薛掌柜连连点头,内心十分的敬佩洛倾瑶。这种事情若是搁他手里,一定不过是赔礼道歉再暗地里塞银子,孙子一样地伺候他们这些大爷。可是搁在洛倾瑶手中,却是寥寥几句就可以打发。这位东家,可真是了不得。
赵天启心中是憋屈地紧,针锋相对了一路,到最后还得谢谢这位洛家五小姐赏赐湖绸。
走出户部,薛掌柜连连拍马道:“小姐,您真是了不起。这赵天启我也是打过交道的,特别难缠,简直要掉了我一层皮。可是小姐您一出马,这赵天启就跟个龟孙子一样。不愧是咱们小姐!”
“得得得,你打住。”洛倾瑶实在听不惯这种话,连连摆手,“别跟我说这种话,好了,我想自己走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薛掌柜得令就转身离去。
而洛倾瑶则漫步在城西的街道上,周围的小商贩正在叫卖。她好奇地拿起一个钗子看上一番。
独傲天出现在身旁,一袭墨绿色长衫,挺拔俊美。
“你竟然也会喜欢这种玩意嘛?”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玉石之声。
洛倾瑶眉眼弯弯,“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了?我也是个女子,这种小玩意儿当然喜欢啦!”
说着就掏钱买下来了。在小摊贩那里买的钗子并不算名贵,做工看起来也有点粗糙。可是那竹节样式洛倾瑶却颇为喜欢,她经过与赵天启一番周折,身心大悦,不由得淘气起来,踮起脚跟就打算竹节钗插在独傲天的头上。
这样如玉的人,像竹子一样清雅。倒是和这根钗十分的匹配。
独傲天看她架势,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腕,道:“你想做什么?我又不是实体,你又想被人当做傻子吗?还是本来就傻?”
洛倾瑶吐了吐舌头,忘形之下她竟然忘了:“那怪我吗?还不是你,逼真的跟个真人一样,你要是像个鬼魂一样飘来飘去我也不给你戴钗子了。”
说完,她还非常无辜地耸了耸肩。
独傲天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微勾唇角。几缕发丝垂在他的脸旁随风摇曳,再加上他略显宠溺可称惊艳的笑容,如同是画中的玉人。
洛倾瑶看见他的笑容又愣了神,暗骂自己不争气。她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猜我是怎么知道我那四哥洛修德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人?”
“哦?”独傲天瞥了她一眼,“这我还当真不知道。”
洛倾瑶喜滋滋地说道,“有闲心跟我斗得无非就是三房的洛凌音和大房的洛修德,洛凌音嘛,之前福叔的事情吃了亏,再加上官府上她不像男子便于交际,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此算来也只有洛修德了。怎么样?厉害吧!”
独傲天狠狠上了她脑袋一个爆栗:“你还是想想怎么在左右夹攻下保住你那个天岚织坊吧!”敲完独傲天扬起笑容,一阵畅快。
然而,在两人聊得正愉快之时,前方突然围了一大群人,喧喧嚷嚷地从小巷一直挤到大马路上。
洛倾瑶停下脚步,凑上前去踮脚一看,竟然是一老者暴死街头。
洛倾瑶再一看周围建筑的匾额,一阵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因为,这身旁的酒楼匾额上正是“太白楼”。
众人虽然围着死尸,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
因为老者是死在小巷中,所以到现在才被发现,想必官府的人很快就要到现场了。
“是那位苏先生……”独傲天冷声说道。
洛倾瑶听了独傲天这话,挤开人群走到最前沿。
果然,那老者正是苏先生,他白色的须发因为汗水黏在头上,想必生前遭受了不少的折磨。灰黑色的瞳孔放大,眼睛睁着,一脸惊慌的样子。他的嘴唇干涸,布满了不少的裂纹,整个嘴唇已经变成了黑紫色。脸上的老年斑开始渐渐地转化成了大块的尸斑。
而他的胸口,豁然一个巨大的伤口,森红森红,血液已经凝固。
洛倾瑶咬牙,正打算去查看一下苏先生的死因。
独傲天拦住她,小声说道:“你小心一点,速战速决。官府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洛倾瑶点头,大声地对周围的百姓们说道:“小女子自幼学医,因此可以查探一下这位老人家因何而死,待到官府差人过来,还希望众位乡亲为我做个证,免得官府把我和这起命案联系在一起。”
众人纷纷应声。他们见到天子脚下还有这种命案发生,也是觉得十分骇人。
洛倾瑶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她必须为自己留下退路,不然只要一个小辫子留在太子郡主、大房三房手中都会十分棘手。
洛倾瑶走上前去,捡来一个小木棍,用木棍拨动着苏先生的面颊。
脸庞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顶多只有一点尘土。五官初步判断也没有流血的症状,看来同毒杀没有太大的关系。
然后到了最明显的伤口,胸膛处的利器刺穿。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由匕首或者是短刀造成的。伤口并不处于要害位置,只是流血量很大,锐器贯穿了动脉,但是尸体所在地却并没有很多的血迹,应该是凶手将苏先生杀害之后再转移到小巷口。
凶手的这个举动很耐人寻味,照理说杀死后再转移完全可以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比如郊外,找个地方把苏先生埋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苏先生的尸体,但是凶手却偏偏选择把尸体放置在平常鲜有人至,但是一到开市之后就会人潮涌动的小巷之中。
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在故意引诱谁吗?
一番检查之后,洛倾瑶大概知道了苏先生的死因。应该是锐器击穿胸膛从而造成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但是不一会儿,官府的小吏就已经过来驱赶人群,抬着死去的苏先生走向大理寺去。
旁边太白楼的伙计们都哭丧着脸。毕竟酒楼附近出了命案,旁人都会觉得晦气,还会有多少人再来酒楼吃饭呢?
洛倾瑶目视着官府的小吏远去,冷冷地说道:“独傲天,你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
独傲天的语气中也难得的有了凝重:“这件事情如果是太子或者是怀筝郡主所为,他们绝不可能如此猖狂地让苏先生暴尸街头,他们这种权贵人士,最忌讳的就是落下话柄,反而很会选择从背地里下手,不漏痕迹,而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得到你的把柄,借机控制你而已。”
洛倾瑶接着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之前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可是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杀苏先生呢?”
“他们先前已经问到了幽神谷的消息,但也没有痛下杀手。现如今,反而要杀掉苏先生,一定是他们觉得苏先生隐瞒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人为了更准确的消息而绑架苏先生而后杀死他。” 独傲天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独傲天眼神中冷光闪过,他从未想过招惹他人,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身怀巨宝,即便是已经国破家亡,真身被封印,还是会不断地有苍蝇盯上来纠缠不休。
“我们先去太白楼调查一下。”洛倾瑶说道。
说着洛倾瑶走到太白楼的伙计面前,问道:“小兄弟,我看那死去的老人很像是你们楼里经常说书的苏先生啊,到底是不是啊!”
“就是苏先生啊。”伙计一脸惋惜,“这苏先生说书说的好,人也和善,对待我们这种下人也都慈眉善目的,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杀害了他。”
洛倾瑶继续问道:“这苏先生前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伙计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最近苏先生都是每天照例说书两个时辰,然后出去逛逛喝杯茶,傍晚寅时就会准时回太白楼,咱们这有为他专门准备的房间。毕竟他在咱们太白楼说书,我们也多赚不少茶水钱。”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他?”洛倾瑶又发问道。
伙计摇头晃脑地,也没能想出什么东西,毕竟每天来太白楼的人太多了,就算是特意来找苏先生的,他也很难有什么印象。
洛倾瑶见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索性塞给伙计几十两银子,让他带着自己去苏先生的房间里看上一看。
伙计得了银两,喜笑颜开,神情立刻殷勤了许多,连忙带着洛倾瑶上了楼。
他边走边小声说道:“小姐,这苏先生的屋子咱们掌柜的嫌不吉利给封起来了,我现在带您进去,您可千万别往外说,不然我这工作也保不住了。”
洛倾瑶点点头。
两人的脚步停在一间客房外。
洛倾瑶吩咐伙计退下去,自己推开客房的门仔细看了看。
虽仅仅是一间客房,但是看得出来太白楼给苏先生的待遇是极其优厚的。这间客房隔了几间,书房,卧室统统都有。
洛倾瑶先走去书房,墙上挂着一大幅《寒江独钓图》,看起来用笔简洁,却又意境高雅。
书案的后面是一排书架,上面不少已经绝版的藏书。
洛倾瑶在书架上摸索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隔板或者是机关。她也暗笑自己神经过敏。苏先生年轻时候是翰林院的大官,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哪里会做这种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呢?
她正打算查一查书案上的书信,伙计突然不敲门就进来了,手上还捧着一杯热茶。
他面容谄媚,说道:“小姐,这是咱们太白楼上好的茶叶,您尝尝。”
洛倾瑶不疑有他,正打算吹一吹往嘴里送,但是独傲天突然制止,她把茶杯搁了下来。
法医狂后 第二十一章 郡主邀请
洛倾瑶刚放下茶杯,只瞥见伙计仍然笑嘻嘻地望着她,憨厚的脸上全是真诚。
她又拿出七八两银子给了伙计:“小二,有劳你了,你先下去吧。这茶太烫,我过会儿喝。”
伙计得令,一脸笑容地退下了。
洛倾瑶眼看着他躬身关上房门,眼中和煦之色立刻转为冷冽。
方才独傲天便在她身边说这茶的颜色有些奇怪,让她小心。
洛倾瑶不懂茶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也知道独傲天不会害她。
“这是雪顶茶叶,泡出来应该是淡青色的茶液,茶叶只有一点点漂浮在表面,其余都沉在底部,而且很少会上下沉浮,也绝对不可能有一点点的泡沫。再者这茶水颜色过于深了,这茶水应该有问题。”独傲天双臂环抱在胸前,冷声说道。
他是皇室贵胄,什么样的珍稀茶叶没有喝过,茶叶方面的知识也是十分渊博,非常人可比。这茶水他只需要稍微一看就能够发现异样。
“那我们赶紧找一找就走吧。太白楼似乎也不安全。”洛倾瑶回答道。
洛倾瑶把茶水往书案下方的地面上一倒,手中迅速地搜查着。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和名人法帖,竟别无他物。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上次苏先生给我们看的小地图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洛倾瑶懊恼道。
“那张地图我都记住了,不必再找了。这地方短时间查也查不出什么,再者说,若是有人蓄意杀害苏先生,东西也早就被他们拿走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独傲天说道,仿佛看上一眼就记住地图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洛倾瑶一脸无语地望着他,这叫做人形计算机吗?
两人拾掇一番,保险起见,并没有从正门出去。如果那杯茶水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小伙计,那么很有可能在他们刚出房门时就可能被袭击。
洛倾瑶打开苏先生房间的窗户,一层楼的高度让洛倾瑶有点晕眩。底下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不少小摊贩高声叫唤着。
人潮加上嘈杂的人声,让洛倾瑶头晕脑胀的。
“独傲天,真的要跳下去啊,我一定会死的。”洛倾瑶苦着脸向独傲天抱怨着。无论是21世纪的她,还是这个时代的她,都有一些恐高,虽然仅仅是一层楼。
独傲天也不搭话,一点都不浪费时间安慰洛倾瑶,干净利落直接操控着洛倾瑶跳了下去。洛倾瑶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禁爆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落地时竟是出人意料的轻松,既没有四仰八叉,也没有脑袋着地。平稳落地的洛倾瑶不禁松了一口气。
两人赶紧往家中走去,特意挑了人流量大的街道,以免有刺客有机会行凶。
然而,走到半路,却又有了不速之客拦住了洛倾瑶。
那人身着便服,倒是和普通的百姓没有区别,只是一行礼洛倾瑶就觉察出了端倪。他行礼的姿势很是标准,挑不出一点瑕疵,应该是豪门大户或者是皇家的奴才。
那人倒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开口就说道:“洛小姐,郡主有请您再过去一趟。”
洛倾瑶心中正是纳闷,怀筝郡主不愿让别人知道她的病症,暗中刺杀自己行得通,毒杀自己行得通,但是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再次邀请自己呢?
虽然不清楚怀筝郡主的用意,不过洛倾瑶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直接皮笑肉不笑地推脱道:“民女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赴约了。更何况民女卑贱之躯,还是不要去玷污郡主府的宝地了。”
明知是虎穴,自然能躲便躲最好。
洛倾瑶刚欲离开,那人竟一个侧身又挡住了洛倾瑶的去路。
“洛小姐,咱家郡主发令,我们做奴才的就得好好把事情做好,让郡主高兴。洛小姐可不要为难小人。”那人微笑着说道,面容虽和善,但是语气却十分的不客气。
他说自己是郡主府的奴才没有关系,可他的语气中分明将洛倾瑶也说成是郡主府的奴才了。
独傲天出声了:“这个人是个练家子,我虽然可以帮你打过他,但是大街上打斗与你身份不符,你还是去一趟为好。怀筝郡主找你,却还特意差人来邀请,这般客气,估计是有求于你。即便你到时不答应她的要求,最坏的境地也不过是被囚禁,到时我再帮你逃出来便是。”
洛倾瑶听闻,觉得有理,转念一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看那人的架势,分明是非去不可,否则就是打晕也都要把自己扛到郡主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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