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马马吾力吉
彭坤无语,喟叹道:“果然狠毒和狭隘是孪生子!你和孟雨竹吴悠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就不心虚吗?”
衣小湖一下子顿住了,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旧伤,眼眶红了,小拳头发抖。
彭坤你找死!她暗暗这么一句,然后忍下眼泪,抬起头来,露出近似于小女孩单纯的笑容。
“我本来也可以和她们一样的,但谁让我摊上那样的父母呢?”
“你父母固然不好,也不能成为你爱撒谎的盾牌吧。”
衣小湖苦笑:“是啊,我也不能怪父母,我就是命不好。命运给了我一对吸白粉的父母,所以我的信誉从在襁褓时就被他们透支了,最小的时候他们用我没有奶粉为借口去骗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的钱,大一些说我上学没学费去骗钱,骗到六亲不认后,竟然以我被车撞去跟老师骗钱,骗不到钱就去偷……所以我活该从七八岁起就被人嫌,连狗见了我都躲着走,搞不好认识了我就会被我父母也认识,毒瘾发起来,也许就把它偷了卖到狗肉馆!”
她父母有多糟糕彭坤知道,所以此时听起来并没有多么吃惊,他比较无语的是衣小湖的偏执思维。
“所以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对吗?从七八岁就看透了人世间?连童年都没有单纯过?”
“当然单纯过,不然我怎么会聋了一只耳朵呢?哦,说漏嘴了,我到市里上初中后隐瞒了耳聋,不过反正你连我姥姥的事情都调查到了,我是半个聋子的事也一定查到了吧。”
“六岁那年,我父母有叁个月没回家,怕我走丢,他们把门反锁着,家里的熟食很快被我吃完了,再后来实在饿得慌,就嚼生米,舔面粉。”
“一个月后,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于是打开窗户从四楼一层一层爬了下去。”
“我去敲邻居奶奶的门,讲清缘由后,那位奶奶去给我取吃的,我站在门口听到她的儿媳妇抱怨奶奶多事,说指不定又是姓衣的两口子在搞什么鬼,打发小孩来卖惨,好回头来借钱……我知道那家人以前被我父母骗过,所以我没有再等下去,饿着肚子离开了。”
“我去敲另一家邻居的门,开门的是我的同龄人,她妈妈一见是我,立刻关上了门,嘱咐孩子不要和我玩,说仔细她爸妈把你拐走卖给人贩子。”
“然后我沿着马路走,路过炸鸡店,从玻璃上看到有个小孩把剩下的半块鸡翅丢在桌子上走了,我就进去拿起来啃,谁知那个小孩并没走,他只是去滑梯那里玩了,等他回来看到我吃了他的鸡翅,就哭着喊爸爸,说我抢了他的鸡翅,他爸爸正在门口煲电话,进来看见我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不是衣跃华的女儿吗,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小就抢东西!他推了我一把,说怎么就不学好呢?我趔趄了一下,脑袋磕在了桌子上,当时没什么,但后来我一天比一天聋,等一个月后我妈回家来,我已经全聋了,我不敢告诉妈妈我被人推倒的事情,她知道一定会去找人家的麻烦,一定会讹人家的钱,那样的妈很丑陋,我不想……于是我就一天天聋了下去,好在后来还恢复了一只耳朵的听力……大概从那以后我就不单纯了,我害怕被人知道我是那种人的孩子,一旦知道,我就会被歧视,就会没朋友,就连六岁犯个小错都不会得到包容,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吸毒鬼的孩子和正常人的孩子动机天生就不一样……”
彭坤心里不是不沉重,他道:“你心里负面的东西太多了!”
衣小湖冷笑,说:“所以你知道吗?我特别恨那个让我父母沾上白粉的人,那个人还在毒害许多许多人,手上沾满吸毒者家庭的血泪,却道貌岸然地做着企业家,因为伪装得好,没有人知道他是大毒枭,反倒被人当做大善人……”
她说到这里忽然噤口了,猛然间发现自己话太多了,会闯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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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的恨蹿上来,再也按不下去。她看看彭坤,鲜衣怒马,每天精致漂亮的像个画中人,他们一家人都是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安逸和优越,良心丝毫不痛就罢了,他们万不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刚刚彭坤那句‘你和孟雨竹吴悠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就不心虚吗?’生生刺痛了她,是谁导致她不能做个正常女孩?
她的拳头不觉攥紧,鬼使神差地,她冷笑了。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换取同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想活得单纯干净,但我没办法。”
“我对同学撒谎,因为我想她们和我做朋友,不然我在这个城市就真的与孤女无异;我对老师撒谎,因为我想顺利考警校,不然我父母六进宫的案底会连累我报考时被政审。”
“我撒谎,但我是有下限的。我从来没有用谎言去骗人钱财。”她拿出口袋里那张病检报告,“用绝症去招摇撞骗,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彭坤这阵子被她惨痛的童年经历震得心房发紧,忽然听她这么说,蓦地一愣。
“那这个东西哪来的?”
衣小湖苦笑:“哪来的?就必须是伪造的吗?白粉鬼的孩子就连得病都没资格吗?”
彭坤的脸瞬间白了,“别胡说。”
衣小湖:“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最希望撒谎的,但偏就不能够,从小饥叁顿饱一顿,不病才怪啊!”
彭坤有点懵,揪心又疑心,他一把扯过那个病检报告,逐字逐句地看下去,每一个字对他的冲击力都无比巨大,以至于呼吸都要滞住了。
衣小湖不让他继续看下去了,她拿走病检报告收起来,说:“老天爷替你报复我了,你应该很快心了,你走吧,你讲好会给我叁天时间的。”
漫说叁天,就是叁年叁十年恐怕也宁靖了,他不会再报复她了,阴差阳错的,她居然被一张假病检报告救了。
可是彭坤道:“得了这种病,时日无多,还有必要考虑大学政审的问题?”
看来想骗他是真不容易。
但衣小湖既然开始撒谎,就有惯性逻辑在加持。
她说:“生命不止,奋斗不息,只要活着就要按活着打算,让我干坐着等死我做不到。”
她说着打开门:“我要做饭了,你真的可以走了。”
快十一点了,到现在还没有吃到晚饭,而彭坤是吃过饭并且洗过澡换了衣服才来的。
“干嘛把房子租这么远?”
他这时候还能问出这么闲适的话题,那说明他着实是不怎么相信绝症一说。
“图便宜,而且离学校远一些不会被识破谎言,你也知道,我骗同学说住在亲戚家的。”
彭坤默了一时,说:“走了。”
然后出门离去。情绪不明。
衣小湖愣了一瞬,但也无所谓,他信最好,不信也无非又记她一笔撒谎账。
翌日是周末,她照例在便利店打工,有点担心彭坤来取那包东西,免不了又当着老板的面难堪,然而彭坤没来,且周一周二上学也没有出现,她疑心他是在家养精蓄锐,等着叁天之约到期时发难。
周二这天下午放学早,孟雨竹拉她去吴悠家练习成人礼晚会的演讲词,顺道去观赏吴悠的新家——位于学校西北侧的别墅区‘龙湖山水文园’。
吴悠是星期日的时候刚在这里租好的房子,那天衣小湖没有帮她约到彭坤,她也就没去南山滑雪场,而是风风火火去彭坤所在的山水文园租了房子,誓要拿下这位绝世大校草。
其实那晚衣小湖电话里传来的男声有点怪异,但当时因为她和对方是同时出声,所以并不是听得很清楚,而衣小湖后来解释说是她表哥,于是也就没再疑心。
此时叁人一边走进山水文园一边说话,这里是龙湖地产开发,园林水系的亮点十足,尤其以‘树’景为最,即使还处于倒春寒的北方节气,这里依旧郁郁葱葱、绿流如披,据说采用了五维园林造景理念,根据季节变化搭配不同的植被作为视觉空间维度上的延伸,给业主一种每次归家都像一场旅行般的错觉。
入园如入画,孟雨竹被这种高端别墅区的景观震惊了,唏嘘不已。一座墅王若隐若现,吴悠道:“那是彭坤家,我租的房子离他家很近。”
衣小湖闻言一惊,来之前她只听说吴悠在附近租了房子,并不知道和彭坤一个别墅区。
吴悠热切地望着那座墅王的屋顶,边走边道:“自从昨天搬进来就没看到过彭坤,也没去上学,干嘛去了呢?”
巧得很,刚走近别墅,就见有两辆车逶迤出现,并在彭坤家门前停下了,先下车的是个戴金丝边眼镜、夹公文包的年轻人,随后下来一个老男人。此人刚出现,衣小湖的神色便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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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辆车下来的是彭坤和一个中年男子,他们打开后备箱取东西。
老男人则抽着雪茄在给秘书交代事情:“打工仔闹事无所谓啦,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币解决嘛,要几钱,话我知。还有那些记者,怎么搞掂你是有经验的啦,要几钱,话我知。”
衣小湖对彭家是有深度了解的,彭坤的老爸彭世先幼年随父母在南边军区长大,直到叁十多岁才回到北方祖籍地,不仅满口客家方言,而且身材也不像北方人那般高大,和他的两个儿子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个头。
想到他的两个儿子,衣小湖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连忙向那个站在后备箱前的男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蓦然变色,恨不得掉头就走。
叵耐吴悠见了彭坤早就心花怒放,快步走上去:“彭坤,两天没来上学,干嘛去啦?”
彭坤闻声回头,这才发现她们,诧异了一下,说:“哦,回了趟家,你们……”他看了看衣小湖,“是来找我的吗?”
吴悠正要说自己搬来这个小区了,但话没出口,就听旁边那个男人道:“小湖?”
吴悠、孟雨竹向那人看过去,只见对方身形挺拔目光如炬,虽然相貌比不了彭坤,但身上散发的那种精英成熟男士的魅力却夺目而深刻,令人莫名感到高山仰止!
没错,要论起气场来,彭坤的大哥彭乾比他父亲更像大佬。
“这些年……你在这里啊?”彭乾问衣小湖。
衣小湖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点点头。
彭坤看看她,又看看大哥。
“你们认识?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吧,我们还要赶航线,就不进去了,你好好学习,有事给谢秘书打电话。”
这时他们老爸也过来了,笑容平易近人。
吴悠和孟雨竹礼貌地说了声:“叔叔好。”
“是小坤的同学唔?我这个满崽在学校识做不识做,你们讲给我听。”
“时间不早了爸。”彭乾提醒。
“他要是不识做,你们替我记下来。”彭世先笑眯眯。
又对彭坤道:“你讲东我毋敢朝西,顶好个重点高中毋上,跑过恁远读书,你老爸我这辈子冰果都冇怕过,就只怕你,这回趁了你的意,你莫哎再叫我操心好囉。”
彭乾已经把车门打开,他老爸上车前又对彭坤说:“莫太晚睡,莫太用功,身体爱紧,要多钱,话我知。”
然后又对几个小女生道,“我这个满崽么个都好,就是长得太帅。”拍拍彭坤的肩膀,看得出宠溺至极,五十岁时得了这个小儿子,娇惯得摘星捧月,如他所言,这辈子冰果都没怕过,就怕自家这个小皇帝。
衣小湖全程避免与彭乾目光接触,等车子逶迤离去后,她的心还在发抖。
“进来坐吧。”
刚才吴悠没来得及解释,所以彭坤到现在也还以为她们是专程来找他的,所以礼貌邀请。
吴悠求之不得,将错就错,率先进去了。
衣小湖暗暗叫苦,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落在后首。
彭坤开着门等着她,眼中有些玩味。
她别无二选,只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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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你们喝点什么?”
彭坤脱下外衣放在沙发扶手上。
别墅区的供暖有点过,一进屋,热浪扑面而来,仿佛穿越到了夏天。
叁个女孩落座前也把书包和外套除去。
吴悠把羽绒衣里边的校服也脱了,只余贴身的紧身衣,因而大片雪白的胸脯就开始冲击人的视觉神经,乳房被紧身衣崩得紧紧,愈发显得形状无比美好,女孩见了都心跳。
彭坤拿来饮料,一一替她们打开,给衣小湖开盖时,衣小湖说我自己来吧,接过去掰易拉罐的环扣,结果却溅了一手的泡沫。
她连忙起身:“洗手间在哪?”她得去冲一冲手上的泡沫。
“那边。”彭坤指了指盥洗室方向,并走过去给她打开门,打开热水。
吴悠和孟雨竹觉得彭坤居家的一面和在学校时又不同,显示出很好的家教。
而衣小湖始终惴惴不安,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跑到敌人家里来做客了?荒唐至极。
看样子吴悠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她得想办法脱身,不然她会窒息。
心下忡忡间脑子也混乱,洗了手出去时竟在门口把头发挂住了。
“怎么了?”客厅的叁人看她撕头发,诧异地问。
“头发……”她也不知被什么挂住了。
彭坤过来帮她解,说:“你干嘛溜着门缝走啊。”
门上有个贴扣,她能耐,就把头发挂进了扣钩上。
彭坤一根一根小心地抽出来,说:“别乱动,不然疼啊。”
吴悠和孟雨竹本来也要起身过来,但是莫名地,被眼前的画面定住了神——彭坤和衣小湖怎么看着有点奇怪啊?
也不能说是奇怪,准确来说是一种莫名契合的cp感——
他那么大,她那么小,两人镶嵌在门框那么局限的空间里,以至于看上去仿佛她在他怀里,他的大手,一只轻轻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一只细心解着发丝,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岁月静好,而她,乖巧地低着颈……
门框是夹核桃颜色的实木质地。
像极了一副带框照片。
像极了……爱情……
房间里安静的诡异,忽然,吴悠道:“彭坤,星期六晚上十点多你在哪里?”
她无来由地想起那晚衣小湖电话里传出的那个男声,虽然当时她没有听真,虽然衣小湖解释说是她的表哥,但……
她这一声问,让衣小湖心里别地跳了一下,恰这时头发都解开了,她紧张地抬眼看了下彭坤。
彭坤说:“记不清了。”
衣小湖脸子红透,他怎么可以这么含糊其辞,他明明可以编个谎说在家或者其他。
“在家。”彭坤忽然又这么说。因为他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太紧张了,让他想起那晚衣小湖说的话‘你知道女孩子的嫉妒心有多重吗?’
“怎么了?我在家啊。“
“哦,没什么。“吴悠嘴上这么说,心里的疑影却像小蛇一样吐着尖尖的舌信,但她不好再问什么,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是个女孩子。
此时只有彭坤心中坦然,其他叁人均都捏着一把汗。
吴悠心跳,衣小湖忐忑,只有孟雨竹还算心绪平常,毕竟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吃瓜群众。
孟雨竹从周日就听吴悠说衣小湖家里有个男人,这桩疑案的主角别真的是彭坤吧。
这几天在外地,不知道什么原因,登不上微博,今天尝试又没上去,哪位亲方便的话帮我上去喊一声,就说更新了……
跑什么呀 她很绵……
孟雨竹心想不对呀,小湖好像有男朋友啊,虽然没见过那个男孩,但是每周都通信,感情看上去很稳定。
难道是彭坤单方面喜欢衣小湖?他那么贵气又帅气,还犯得上单恋别人?
似乎更不合理。
但是不管怎么吧,如果彭坤和衣小湖关系暧昧,那也早些讲出来,别吊着吴悠,这样彼此都不好受。
于是在暗流涌动中,孟雨竹开始帮大家解扣。
“彭坤,好多人在给你写情书是吧?你都看了吗?”
“没看!”
“为什么?”
孟雨竹和吴悠齐问。
“有喜欢的人。”
空气立刻凝固了。
吴悠脸色惨败。
衣小湖心下忐忑,彭坤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容易被吴悠把他喜欢的那个人误猜为是她。
孟雨竹对彭坤道:“那你不看也不好,你看一看,然后给她们一个回应,好叫人放下。”
“不回应就是一种拒绝,回应反倒不好吧,驳人面子。哎,我请你们吃饭吧,喜欢哪家菜馆?”
彭坤风轻云淡,始终拿捏着东道主的立场和礼数。
“你喜欢的人是白洁对吧?”衣小湖忽然说。
她试图把吴悠对自己的猜忌引开去。
她所说的白洁是过去的同学,那个时候,白洁和吴悠一样,被彭坤迷得晕头转向。
彭坤看着她,久久不语。
但吴悠连忙道:“白洁是谁?”
“你问他。”
衣小湖把球踢给了彭坤,但又怕彭坤坏菜,紧接着有意阻断话题:“吴悠,去你家吧,练完演讲词我得早点回家。”
吴悠当然不想离开,彭坤也不想她得逞。
彭坤说:“一起吃饭吧,我把菜叫到家里来,你们看怎样?”
“好的,叨扰你一顿,下次我请你……你们。”吴悠说。
彭坤拿出手机点餐,吴悠和孟雨竹连忙把衣小湖夹在中间低声盘问:谁是白洁。
衣小湖偷偷扫了眼彭坤,把手机里的相册打开,那里有过去的一些照片,其中有几张学校参加植树造林活动的合影,里边有白洁。
之所以把白洁的照片给吴悠看,是因为白洁太漂亮了,理所当然地会让男孩喜欢。
吴悠看完照片果然自惭形秽,不想说话了。但这只是衣小湖自己认为,事实上吴悠此时受强烈的第六感驱动着,思维久久无法从彭坤刚刚给衣小湖弄头发那个画面散去。
孟雨竹低声道:“小湖呀,既然有这么个女的,那你怎么也不事先提醒提醒吴悠。”
衣小湖想要敷衍过去,但又怕彭坤听到,于是在手机上输入一行字:我不知道彭坤那么痴心啊,以前他追白洁没追上的。
孟雨竹拿过她的手机也输入:连彭坤都看不上,这是哪路仙女啊我的天……
字没打完,忽然进来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诚’。
“哇,诚,又是你那位亲爱的肖予诚。”孟雨竹脱口打趣。
彭坤像被利剑猛然击中一样抬起头。
衣小湖连忙拿回手机。
“抱歉,我接个电话。”她起身往阳台去了。
这个举动越发叫旁人讶异,高中生这个年纪,彼此间没有什么大的秘密,也不像成年人那样注重商业机密,接打电话很少需要回避的,她却直到走出阳台才接通电话。
孟雨竹不禁对吴悠笑道:“瞧她,谈个恋爱都神神秘秘。”
吴悠没说话,眼神中带着强烈的疑窦,看着衣小湖的背影,又看看彭坤。
孟雨竹问彭坤:“小湖的那个男朋友帅不帅?”
彭坤:“男朋友?”
“啊,就是那个肖予诚?你应该认识吧?跟她过去一个中学的。”
彭坤生硬道:“他不是她男朋友。”
说是否认,倒不如说是不愿意承认。
“怎么可能?他们每周通信,而且那男孩经常来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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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坤感到胸口发闷,向阳台上的衣小湖看了眼,回头淡然道:“你见过那男的?”
孟雨竹说:“见过一个背影,去年夏天,在高铁站接我姨时正好看见小湖在送人,不过我上去打招呼时,对方已经进站上车了,没看着正面。”
彭坤的脸色很不好,孟雨竹不察觉,而旁边的吴悠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更加纳闷,彭坤对衣小湖未免有点过分在意了吧。
同时她继续审视衣小湖,那个叫白洁的女孩虽然很漂亮,但衣小湖也不差。
白洁的美是嚣张的美,很容易在气势上占到上风,但该种美貌往往不耐看,时间一长就会显出乏味;
而衣小湖的美是内敛的美,有种润物细无声的韧劲儿,很容易后来者居上!不过这种人因为美的低调,所以对自己的美往往不自知,在面对白洁这种嚣张美的时候很容易自惭形秽。
吴悠越琢磨越抓狂,强烈的第六感挥之不去,脑子始终都离不开衣小湖,一个劲儿地围着衣小湖做文章,如果早几天有这种第六感也好,也就不会自作多情这么久了,尤其自己还巴巴地在这里租了房子,这要到最后证实是被衣小湖给耍了,那该是多大一个笑话!
她凝重地盯着衣小湖的背影,在她看来,这个小不点始终神秘兮兮的,自从转学来到她们学校的第一天就带着一股神秘气息,平时表现出来的开心和阳光似乎都是假象,说不清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和她们这些女孩子不一样。
衣小湖从阳台回来了,抱歉地说:“我有点事,得回去了,你们玩吧。”
“去吧去吧,重色轻友的家伙。”孟雨竹佯恼。
衣小湖直觉孟雨竹这样说话会搞出问题,但又不知道怎么引导大家的思维,只含糊一句就拿起书包和外衣向门口去了。
“你等下。”彭坤忽然叫住她,并且转身进了里间,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只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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