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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风我等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宁
乔林赶到酒吧时林晓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付完账,将浑身酒气的林晓娴带回了家。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看到了林晓娴,第一次和他爱爱。只是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并不是他。
林晓娴怀孕了。她骂他是个强奸犯,她说她要马上打掉这个孩子。乔林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她,他求她把孩子生下来,他说如果以后她想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不会有任何意见,他只求她能生下这个孩子。
林晓娴终究是个女人,母亲的天性让她放弃了打掉这个孩子的决定。只是她和他的关系比以往更加糟糕,她诅咒他,辱骂他,侮辱他。而他一言不发。
第二年三月,林晓娴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她和乔林的唯一的一个孩子,那就是乔安。
乔安的出生并没有使乔林和林晓娴的关系有任何的缓和。
林晓娴依旧我行我素,她的事业也顺风顺水。她对乔林越来越看不惯,她像以往一样辱骂指责乔林,她恨他,但她无法确定原因。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可是她没有一点感激,她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她可以肯定的是乔林不会离开她,因而她可以随意蹂躏他对她的感情。她始终是强势的一方,她理所当然地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乔林的车祸彻底打破了这种平衡。当她看到乔林的尸体时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好像被剜掉了一块肉一般的疼痛。回到家,躺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她突然用被蒙住脸放声大哭。她以为自己并没有爱上他,她以为自己的这种失落感只是因为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太久而产生的一种特定的依赖感。但她发现她错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爱他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爱他。
乔林死后,她不得不承担起抚养乔安和乔澜的责任。
乔安和乔澜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也难怪,他们从出生开始她的母亲对他们几乎不闻不问。可是孩子终归是孩子,时间久了所谓的恨或者不喜欢也渐渐地被时间冲淡。
他们的日子本该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可是有一天,林晓晓过去心心念念的人跑过来告诉她他和他老婆离婚了。
乔澜对乔安很好,她经常会带他去外面吃东西,带他去书店买书,带他去唱歌,去参加同学聚会,有时还会给他辅导功课。乔安也很喜欢他的姐姐,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很爱很爱我的姐姐”。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姐姐送他上学时跟他说“再见”,放学时看到姐姐来接他,以及晚上睡觉时姐姐跟他说“晚安”。虽然他的母亲对他并不是很好,他总感觉他的母亲将她大部分的爱都给了姐姐,但他并不生气,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在他的心里,只要有姐姐的疼爱就足够了。
他记得那是个下雪天,乔澜拉着他去外面看雪。纷纷茫茫的大雪覆盖了地面,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乔澜叫乔安快点过来,乔安就踩着松软的雪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个趔趄,脸朝地摔了下去,他抬起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白色的雪,连眉毛都已经被雪给染白了。乔澜没有马上过去扶他,反而哈哈大笑,她笑得腰都躬了起来,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乔安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反而因为姐姐没有过来扶他而觉得委屈。乔澜笑着跑过来,蹲下,把乔安扶起来,然后将他身上的雪怕打掉。乔安趁她不注意,将手里的一个小雪球塞进了她的衣服里。乔澜惊叫了一声,从衣服里把正在开始融化的雪球拿了出来。乔安哈哈大笑转身就跑,乔澜佯装生气在后面故意放慢速度追。他们的笑声在凛冽的寒风中欢快地飘荡。
乔澜一直跟在乔安后面跑,直到他跑累了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们仰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看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慢慢地落到她们的脸上然后融化。乔安伸出舌头,尝了尝雪的味道,转过脸对乔澜说:“原来雪和水一样,都是没有味道的。”
“是啊,都是没有味道的,但它们都是干净的。我很喜欢雪,因而也喜欢上了冬天。这个世间有些东西太脏了,只有雪才能覆盖住这些肮脏,才能让这个世界有了新鲜的味道。每当下雪时我就想如果雪就这么一直下下去永远都不会停,那该有多好啊。我会在雪地里搭一个帐篷,然后永远睡在外面,那些肮脏的东西我就永远不会看见了。”
乔安说:“那姐姐你为什么不回家啊。冬天很冷的。”乔澜没有说话。后来乔安才知道乔澜所说的肮脏的东西指的是母亲。
乔澜躺在雪地上,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她说:“小安,饿了吗?”
乔安点头,说:“我饿了,姐姐。你今天又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当然。我何时亏待过你。”
乔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雪地上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问乔澜:“姐姐,你这次不会又偷妈妈的钱吧。”
乔澜也坐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乔安的鼻子,笑着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小偷啊。”
乔安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姐姐最疼我了,姐姐怎么可能是小偷啊,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乔澜用手拍落乔安身上的雪,她笑着说:“走吧,我的小傻瓜。。”
那是乔安第一次吃火锅。乔澜见乔安吃得这么开心,就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肉夹菜,自己却很少动筷子。那一顿饭花了300多块,这让乔安有些吃惊,他一度害怕他们因为钱不够而被火锅店扣下。但好在乔澜从钱包里掏出了四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了收银员。回家的路雪越下越大,乔安的头发和衣服早已被淋湿。乔澜拉着乔安的小手往家里狂奔。乔安的鞋带开了,他不敢停下来系,只是跌跌撞撞地跟着乔澜跑。
跑了没多久暖乔安突然停了下来,乔澜转过头问:“怎么了,怎么不跑了,马上就要到了。”
乔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说:“姐姐我好累,我好渴。”
乔澜走过去,蹲下来为他系好早已湿透鞋带,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可乐,扭开瓶盖,递给他。她对乔安说:“你一会回家马上回自己的屋,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管,知道吗?”
“为什么啊。”
“你还小,你不会明白的。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乔安用力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傻笑起来。只是他哪里会明白,他的人生因为这一天而彻底改变。





你等风我等你 第二十八章
他们回到家,看到林晓娴板着脸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她看到他们回来,便站起来,指着满脸堆笑的乔安说:“你滚回你屋里去。”
乔安的脸突然僵住了,并不是他害怕,而是他有种预感,姐姐或许又要挨打了。乔安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并没有关门。
他听到林晓娴大声问乔澜:“你今天为什么不去。”
乔澜说:“我不想去。我为什么要去。”
“我跟你说过,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你让我恶心。你对得起我父亲吗?你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对自己也感到厌恶,我感觉很对不起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对我那么好,你居然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闭嘴!”
“你让我感到恶心,你利用了他对你的感情。你就是个婊子,你就是个妓女。”
“你居然敢骂我。你这个畜生,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给我跪下,跪下!”
乔安蹲在房间的墙角,用胳膊紧紧地抱住自己。他听到肉体被用力地狠狠地粗暴地击打的声音,他听到杯子被一个一个地摔在地上,听到椅子凳子被摔倒地上,他听到林晓娴一边用力地扇着耳光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他用手捂住耳朵,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他那颗小小的心脏几乎就要碎裂。
外面突然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他看到乔澜趔趔趄趄地走到了他的房间,把门狠狠地关上,然后锁死。
乔澜蹲了下来,将嘴里的血吐出来。乔安从没见到过这样的事情,身体开始发抖。
乔澜咧开嘴朝乔安笑了笑,她的脸被扇得通红,嘴角有血迹,牙齿上粘着红色的液体,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她说:“乔安,没关系,姐姐还死不了。姐姐累了,需要在你的床上休息,可能会把你的床单弄脏,你介意吗?”
乔安摇了摇头。乔澜用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走了两步,又蹲了下来。乔安走过去,使出吃奶的劲把姐姐扶到了床上。他给乔澜盖好被子,然后听到了姐姐痛苦的呻吟。
乔安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他醒来后看到乔澜已经不见了。他走出房间,走到姐姐的房间,看到屋子里面很乱,衣柜是空的,桌子也是空的,乔澜常用的东西都没了。他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林晓娴,他看到林晓娴坐到地上,手里拿着已经喝到一半的红酒瓶子。
乔安嗫嚅着说:“妈……姐姐……姐姐不见了。”
林晓娴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不要管她,她死了最好,全当我没养过她,没生过她,这个白眼狼,这个畜生……”
可是乔安分明看到林晓娴的眼角已经湿润。他小心地开口说:“可是……”
她还没有说完,安澜就大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滚!”
从那以后,乔澜像变了一个人,她经常夜不归宿,林晓娴到处找她,找到她就是一顿臭骂和毒打。
乔澜似乎故意用这种方式激怒她的母亲。她变本加厉。她开始旷课,原本成绩优异的她开始不学无术,开始和那些小混混鬼混,她开始经常不回家。
乔安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偶尔放学的时候会看到姐姐穿着一身非主流的衣服站在学校门口等她。姐姐看到他出来,就会出口哨,他在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里跑了过去。然后乔澜会塞给他一些钱,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递给他,里面装着乔澜给他买的他喜欢吃的零食。后来他知道乔澜在夜店里跳艳舞,偶尔会在酒吧里唱歌。乔澜后来没有参加高考,虽然以她过去的成绩完全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可她一意孤行地用这种摧残自己的方式报复自己的母亲。她成功了。林晓娴变得越来越焦虑,脾气越来越暴躁。她时常会莫名其妙地笑,莫名其妙地对乔安发脾气。
林晓娴的英语很好,工作中也经常会和外国人打交道,所以她经常会带不同的外国男人回家,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心情愉快,脸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会用甜美的嗓音哼歌。但这些外国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他们找中国女人只是为了寻开心,根本没想认真,更何况是她这样结过婚而且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他们只是享受着她的美与身体,而她却沉浸在他们给她的虚幻的感情里。
这样的母亲让乔安感到羞耻。
或许正是因为她被欺骗得太多,所以她越发没有安全感。可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愚蠢地一次又一次地相信这些外国男人的肮脏的谎言与虚假的诺言。
直到有一天,她带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对乔安说:“乔安,妈妈要结婚了,跟这个叔叔。” 那个老外敷衍地朝乔安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乔安愣住了。
那天晚上,乔安坐了316路车去香港路的一家夜店去找乔澜。他知道姐姐在那里跳舞,他去过一次。他走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令他恶心和厌恶的酒精和烟草混杂的味道。他拨开人群,看到舞台上一个穿着十分性感暴露的女孩在一根钢管上跳着极度低俗且充满诱惑性的舞蹈。舞台下的男性观众不断吹着口哨骂着脏话,女孩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脸上的表情不羁且妩媚。她逐渐看清了那张妩媚的脸,是姐姐。
几分钟后女孩跳完了舞,在口哨声尖叫声辱骂声中走下了舞台。乔安感觉夜店里的灯光格外刺眼,照得他感觉恶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给乔澜打了电话。没多久,便看见乔澜在人群中到处找他。他招了招手,往门外走去。
乔澜穿着一条超短裤,外面披了一件羽绒服,长发在冷风中翻飞。她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有事给我打电话,不准你来这种地方吗?”
乔安说:“上一次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不会来了。”
乔澜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缺钱了。”
乔安说:“不是,我以后不会再要你的钱了。”
乔澜笑。她问:“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正忙着呢。”
乔安说:“妈妈要结婚了。和一个英国人。”
乔澜楞了一下,但马上用冷笑掩饰住自己的惊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冷冷地说:“哦,这样啊,呵呵。行了,我知道了。但我不会祝福她。我走了,这些钱你拿去打车,剩下的买点你需要的东西。”李艾将钱放进乔安外套的口袋里,转身就走了。
乔安看着乔澜的背影有点趔趄,显然她今天又喝了很多酒……
事实证明这段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林晓娴根本就不了解这个英国男人,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打算了解。这个英国男人甚为平常,长得不高,不过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啤酒肚。他没有工作,以至于让人好奇他之前在中国以什么谋生。结婚后,他没有出去找工作,林晓娴也没有催他,只是一个人忙里忙外。而他的任务就是逗她,哄她开心,然后就是满足她的生理需求。乔安后来才知道,他们不过仅仅认识十多天就草率地决定结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他们的婚姻刚刚开始便已经闻到了结局的气味。
这个英国男人的本性在结婚一个月后便暴露无遗。他时常会去酒吧或者夜店喝酒泡妞,经常半夜醉醺醺地回家,有时甚至第二天才回来。林晓娴经常会在他的衣服上发现女人的长发,但她什么也没说,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时间一长,她感觉到了生活的虚无,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一切都未曾拥有。她曾经在这个英国男人身上看到的幽默没了,甜言蜜语没了,体贴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愈发烦躁焦虑,烟抽得越来越凶,天天吃抗抑郁的药,也直到那时乔安才知道林晓娴有严重的抑郁症。
那天晚饭,男人罕见地没有出去鬼混,或许是没钱了。林晓娴只盛了两碗米饭,桌子上的菜显然也只够两个人吃的。
男人用英语问她:“我的呢?”
林晓娴用英语回答:“没做你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去找工作,要么我们马上离婚,你赶紧滚蛋。”
男人怒不可遏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嘴里一直用英语说着脏话。林晓娴没有说话,她对乔安说:“你吃你的。其他的不用管。”
桌子突然被掀翻,米饭和菜洒了一地。林晓娴愤怒地走过去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发疯似的用膝盖撞向了林晓娴的腹部,林晓娴手捂着肚子痛苦地蹲在地上。男人抓起一个啤酒瓶子往墙上扔,那瓶子在墙上激烈地破碎,玻璃溅了一地。
然后乔安看到林晓娴被那个男人殴打,不停地殴打……
这个英国男人彻底撕掉了自己虚伪的面具。他经常会偷林晓娴的钱出去鬼混,钱不够了就会回家找林晓娴要,林晓娴如果不给他,他就会殴打她,侮辱她。林晓娴的右耳朵被打聋,鼻梁被打骨折。男人会用烟头烫她的皮肤,会用鞭子狠狠地抽她。有一次,乔安放学回家,他看到林晓娴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双手被手铐拷住,身上一道道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乔安去找乔澜。乔澜冷笑了一声,说:“这是她应得的。这是她自找的。她本来就是如此低贱的女人。因为她的低贱致使我一直都背负着罪恶感。呵呵。没错,这都是她应得的。”
后来林晓娴报了警,一个月后她终于和这个英国男人离婚。
或许是长久以来心情的抑郁,或许是最近这一段婚姻带给她太多的痛苦,她开始彻底沉堕,只不过这沉堕的力量过于迅疾,她突然的面目全非使人有些不能接受。她的烟抽得越来越凶,酒喝得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差。她不再化妆打扮,形象越发邋遢。她时常会突然情绪崩溃,要么摔东西,要么声嘶力竭地痛哭。乔安很担心她。他想让林晓娴去医院,可林晓娴总是会推开他,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不用管我,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乔安说:“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而且时常生病。我常常看见你捂着胸痛苦地蹲在地上,我很担心你,妈妈。吃止疼片根本治不了病的,我们要去医院。”
林晓娴根本不听,她会把他用力地推出门外,然后重重地关上房门。
乔安想,他只有去找乔澜,他必须要去找乔澜。




你等风我等你 第二十九章
乔澜曾经给过乔安一个地址,她不想让乔安去那种地方找她。但她强调过如果乔安要去找她一定要提前给她打电话。可乔安显然忘掉了她强调过的事情。
那是一个破烂的居民楼,周围的垃圾箱里的垃圾都已经溢出来了,看来很长时间没有环卫清理,这里似乎是个被遗忘的角落。时常会有穿着性感暴露低俗的女人进进出出,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香水味也并不能遮挡住她们身上的风尘气息。
乔安走了进去,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窒息的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乔安快速上了楼梯,到了三楼。他在走廊上听到房间里女人的呻吟,甚至看到有人在津津有味地看电影。他低着头,感到十分恶心。他来到了乔澜的房间门口。门是关着的。他轻轻地敲了三下,没有开门,他又轻轻地敲了三下,还是没有人开。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是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男人上下打量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找谁。”
“我找乔澜。”
“你找她干嘛。”
“我是她弟弟,我找她有点事。”
“你使劲敲,她正在里面忙活着呢。”乔安有点发蒙,正揣摩这个男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男人又撂下了一句话:“麻烦你告诉她,她和男人快活没人管她,但这整栋楼又不都是她的,搞得我都睡不着。她不睡我他妈的还要睡呢。”然后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乔安有点明白,也有点不明白,他能确定的是乔澜一定是在做不好的事情,就像林晓娴以前经常领外国男人回家,他隔着门时常会听到林晓娴的呻吟声,虽然声音很小。
他问乔澜:“妈妈在屋里干什么,她怎么了。”
乔澜轻蔑地说:“她正在做一件肮脏的事。”
乔安一边用力地拍门一边大声地喊:“乔澜,开门啊,我是乔安。”
门很快就开了。乔安看到乔澜穿着一件黑色的薄薄的吊带睡衣,头发凌乱。
乔澜看到乔安后愣了几秒,她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用英语说:“宝贝,快点,快过来。”
还没等乔安开口说话,乔澜便抢先说:“你来干什么。”
乔安说:“我来找你……”
“我是否说过你要来必须要提前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我忘了。”
“你忘了?呵呵,你是缺钱吗?我记得上周我刚刚给过你钱。”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而且我从来都没说过我缺钱,我只是……”
“那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如何和男人爱的吗?”
“我没有,我……”
还没有等乔安说完,乔澜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乔安的脸上。乔安愣住了,眼睛里迅速涌上了泪水。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乔澜,用手捂着脸。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跑了、
他下了肮脏阴暗的楼梯,走出了这栋破旧的乌烟瘴气的居民楼,沿着坑坑洼洼的街道一直往前走,阳光热辣辣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他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他的胳膊被拉住了。
“乔安,等等。”
乔安没有转身,他知道是乔澜。
乔澜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被她扇得有些红肿的脸,她心疼地看着乔安,她说:“对不起,乔安,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离我的生活圈子太近。你很干净,我们已经是不一样的人了,我不想让你沾染太多不干净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希望你幸福。”
乔安说:“我考上了重点高中。”
“很好,乔安。”乔澜欣慰地笑了,她用手擦去乔安脸上的泪。
“只是母亲最近身体很不好,情绪很糟糕。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她。我时常会听到她在梦里念你的名字。你们都是十分要强的性格,但你是她的女儿,你可以妥协。”
乔澜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摞钱塞给他,她说:“让她去医院看病去。剩下的钱你买点你需要的东西。你好好学习,你要知道学习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你呢,难道就想……”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只要你幸福,乔安。”
“你屋里的男人是谁。”
“不认识。他说他是俄罗斯来的留学生,我们昨天在酒吧里认识。管他呢。呵呵。”
“姐姐,我很担心你。”
乔澜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乔安,你过好你的生活,其他的不要管。如果遇到困难就来找我。如果没有事情不要来烦我。”
乔澜转身离开,只留下乔安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乔澜要走了。
那天,乔安下午放学。他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乔澜。
乔澜穿着白色吊带衫,超短裤,白色球鞋。她看到乔安,一边向乔安招手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周围的同学问乔安那个女的是谁,乔安没有说话,低着头走了过去。他走到了乔澜的面前,小声地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乔澜笑着说:“怎么,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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