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缠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菲
“小九,对不起,那晚是大哥太混账。”他说着,略过出车祸的事不提。但只要一想起她为此失控出了车祸,他不敢再逼她。有时候退一步,又何尝不是在进一步?
“那晚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了琴琴,你不会怪我吧?”如果自己撒个谎,就能够让她心安,那么就这样吧。终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变过。
叶初夏闻言,轻轻的吁了口气,那晚他的目光太炽热,言语太真诚。她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放宽心,她不可能跳着脚说他在撒谎,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样呢?她的心早已经给了容君烈,再也不可能容得下第二个男人。
更何况,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大哥。
“没关系,大哥,那位叫琴琴的女孩是谁,有机会让我见见吧。”叶初夏一语带过,大家心照不宣。
叶明磊似乎也松了口气,笑吟吟道:“会有机会的。”
他边说边将蜡烛弄掉,然后将蛋糕递给她,“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尝一尝,看好不好吃。”
叶初夏接过来,也不跟他客气,拿起叉子吃起来,吃了几口,她胃里一阵翻腾的难受,她放下蛋糕,捂着嘴跳起来冲到另一边,手扒拉着树干,一阵干呕。
她呕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能吐的都吐出来,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叶明磊眼神幽暗,他拿起矿泉水走过来,拧开递给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道:“是蛋糕不好吃吗?怎么吐成这样了?”
叶初夏不知道怎么回,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摇头,“估计是出了车祸造成的后遗症,刚才坐车过来时,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她喝了口水漱了口,叶明磊递给她一张纸巾,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自我安慰着:“也许是中暑了,都怪我,这么大的太阳还带你来走山路,再坐会儿,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回去。”
“好。”叶初夏又喝了几口水,勉强将心里的恶心感压下去,然后跟着叶明磊坐回去,她将草莓蛋糕拿得离自己远了些,不敢多看,怕一看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叶明磊见状不动声色,指着山下的稻田,聊起了过往那些烧麦穗与稻穗吃的糗事,一时间关系又回到以前,不知不觉将那晚的事揭过去了。
两人坐了许久,太阳下山后,叶明磊扶着她下山回市区,叶初夏没怎么说话,途中她打了电话给容君烈,让他去接小鱼儿放学,容君烈问她在哪里,她不敢跟他直说,吱吱唔唔说见一个老朋友,容君烈没有再追问,她轻吁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回市区两个小时,她累极了,歪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地睡去。
她睡得很沉,连叶明磊停车将她脑袋后面放了一个软枕都不知道。叶明磊将车停在一边,贪婪而热切地凝视她的睡颜,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直到地老天荒。突然想起在山上时她狂吐的情形来,他目光微微一凝,又移到她的小腹上。
不要,千万不要!
送叶初夏回到山顶别墅,晚风徐徐,从车窗外吹进来,拂乱了她的发丝,她偏着头枕在软枕上睡得正沉,发丝带起的痒意,令她不适的动了几下,仍旧没有摆脱。
叶明磊侧过头去看着她,她的睡颜静好,那一缕发丝就像拂在他的心上,柔柔的痒痒的。他探过身去,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替她拂开。
他的手还没有接近她的脸,她已经睁开眼睛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叶初夏吓了一大跳,朦胧的睡意全消了。她连忙向后倾了倾身体,诧异的叫道:“大哥?”
叶明磊尴尬地收回手,轻声解释,“风把你的头发吹到脸上了,我想帮你拂到耳后去。”
叶初夏同样尴尬的笑了笑,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到了,她对他笑了笑,说:“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唉,怎么这么客气呀。”他轻叹一声,一下午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刚才无意的动作,又生生的拉远了。他对她极有耐心,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莽撞,她总会感应到他的爱情的。
她开门下车,弯腰对他挥手说再见。叶明磊笑睨了她一眼,摆摆手说:“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好。”她又挥了挥手,然后往别墅走去,开门关门。花园里幽黄的灯光缱绻而温柔,叶初夏脸上的笑渐渐落寞下去,她站了一会儿,听到门外卡宴的低吼声渐渐远去,她才举步向里面走。
进了玄关,她一边换鞋,一边伸长脖子向客厅里张望,吴嫂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她,微笑道:“叶小姐,你回来了,先生在楼上……”
吴嫂的话还没说完,二楼就传来容君烈的声音,“吴嫂,以后叫她夫人,不是叶小姐。”
叶初夏抬起头,就看到容君烈站在二楼的扶手上,离得远,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周身的气场很不同寻常,他的话像是别有深意似的,倒不想是真的提醒吴嫂她现在的身份,而是提醒她她是他太太……
叶初夏走进客厅时,容君烈已经从二楼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袖凌乱地挽在手臂处,下身是同色的休闲裤,若是忽略他颈上戴着的颈托,这套简单的白衣白裤,显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他走近她,在她额上印了浅浅的一个吻,声音温存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鱼儿等着跟你分享在学校里的趣事,等得都睡着了。”
他的话轻易的便勾起了她满心的愧疚感,她现在越来越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眼神略黯了黯,她轻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容君烈淡淡的问,事实上刚才在二楼上,他不经意看到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银色卡宴,他本来不以为意,却见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正在睡。
隔得那么远,他仍然能看见那个男人神色温柔的去触碰她,然后叶初夏坐直了身子,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居然跟他说对不起!
“早上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见大哥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措的道。
婚外缠绵 第88章 121
“嗯?”
“那晚的事,总该有一个了结,所以我去见他了。”她顿了顿,“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大哥说他那晚喝醉了,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其实是想跟另一个女孩告白的。”
容君烈冷笑,“于是你相信了?”
“嗯。”她不相信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质问他当晚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若承认,她又当如何?
闻言,容君烈转身拂袖就走,叶初夏紧追了几步,紧紧扣住他的大手,“君烈,我不能不相信,若是换个立场,你也会像我一样,即使那晚再难过再绝望,也会装成没事,在这世上,我的亲人已经不多。无论怎么样,他始终是从小将我呵护长大的大哥。”
容君烈另一手五指紧握成拳,半晌闷不吭声的抽出手上了楼。叶初夏怔怔地站在原地,吴嫂站在餐厅处,尴尬地清咳一声,“夫人,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叶初夏没有胃口,她摆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走到小鱼儿房前,她脚步顿了顿,轻轻推开门进去。小鱼儿睡得正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向上翘起,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房。也不知道是闻到什么味道了,她心里一阵恶心,她捣住嘴,急匆匆向卫生间冲去。她干呕了好一阵,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她站起身子按下按钮冲水。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那张脸憔悴了许多,眼眶红红的,眼里还裹着因吐得剧烈而涌起的泪。她按着胃,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拧开水龙头,她俯身捧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退出来,她看到自己的手提包搁在床单上,眉心微动,她走过去,犹豫了许久,才拉开拉链,将藏在暗袋里的验孕棒拿出来,刚拿在手里,她就听到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心里一急,想要放回去已经来不及,她无措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容君烈走进来,就见她满脸慌张的样子,他眉心蹙了蹙,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也不看她,径直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末了还转身背对着她。叶初夏的心一紧一松,连忙拿起包,想把验孕棒塞回去,却见容君烈突然大弧度地转过身来,她吓得手一抖,验孕棒就落在了地上。
“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容君烈恼火极了,明明是她惹自己生气,可是看到她怯生生地站在床边,他又舍不得。
“啊?”叶初夏惊讶的看着他,然而她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反而变成了肯定的意思,容君烈气得抓狂,他又背过身去,扭动时,弄到了颈椎,疼得他一阵阵抽气。
叶初夏一脚将验孕棒踹到了床下面,然后急急绕过床尾,来到他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急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容君烈很生气,可是面对她急得白了的俏脸,他却又舍不得生气,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啃上她的唇,一阵蹂躏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以后不准再这么晚回来。”
“嗯。”叶初夏点头,男人的醋意有时候也挺莫名其妙的。
这一晚,他们之间的冷战就在这一吻中宣告结束。容君烈将她抱在怀里,睡得格外满足。然而她却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才勉强睡过去。
容君烈在家一连修养了大半个月,公司里有些股东坐不住,有的登门拜访,容君烈也避不见面。大家摸不清他的心思,一直惴惴不安。最近容达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就在这时,城里各大报纸报道容达集团日前亏空的丑闻,股票一连停盘三天,搞得人心惶惶,而这三天,容君烈没有露过一次面。
李方涵送文件来时,颇有些担心的转告公司里混乱的局面,容君烈唇边却一直噙着一抹淡定的笑,他意味深长的道:“乱才好,越乱才能看出哪些人是忠哪些人是奸。”
他的笑容极冷,李方涵不自觉的抖了抖,仍尽责的道:“艾瑞克集团那边一点风声也没有,公司的股票掉得那么低,也不见有人收购,总经理,我们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急什么,放长线掉大鱼,我让你暗中以小九的名义收购散股的事情怎么样了?”股票低,抛仓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散股重新掌握在手中,成为绝对压倒性的股东,就算有什么万一,他还是容达集团的最高决策人。
“嗯,正在进行中,已经得手3%的股份。”
“好,继续盯着,一有抛售,就立即进仓,不管什么价格。”容君烈吩咐道,“对了,我让你注意叶明磊,他的公司有什么动向?”
“暂时没什么动静,不过我发现他跟新崛起的程氏企业有商业来往,前些日子通过别的渠道划了一笔巨款到程氏企业名下,并且我还查出,前些日子抢我们项目的正是程氏企业。”李方涵道。
程氏?容君烈皱起眉头,他之前见过那位后起之秀,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程氏并不是上市公司,注册资金也只有五千万,如此一个小公司,竟敢跟他们抢生意,若是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支撑,他们简直就是活腻了。
“去查查他们是什么关系。”容君烈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发出“笃笃”声响。这事越来越有趣了,叶明磊对付他,却不肯直接与他为敌,他所顾虑的只怕是小九吧。
隔山打虎,即使打不到虎,他至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倒是狡猾之极。
“是。”李方涵将他看过的文件收起来,瞅了一眼容君烈颈上戴的颈托,笑着打趣,“总经理,虽然戴着这东西很挫,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也该回公司看看了,要不然什么时候易主了也不知道。”
容君烈天天在家里休养,吴嫂变着花样的给他补身体,叶初夏一个小时来叫他休息半小时,他的日子过得惬意得很,在这样瞬息万变的关键时刻,他不坐镇公司,确实容易出意外。
但他是谁呀,他是容君烈,当年纽约华人中的传奇,与30年前的景柏然并驾齐驱,他就是三个月不去公司,也不怕公司会易主。
“我倒是等着能人居之。”他淡笑着道。
李方涵对他变态的自信心实在无语,他收拾好东西走了。容君烈想起今天要去医院检查,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慵懒的模样甚是迷人。
近来风平浪静,叶初夏时常去景家,回来后更加沉默了。容君烈偶尔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三缄其口,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他本来就对景家的人恨之入骨,她不愿意说,他更加不想追问,两人就这么怪异的相处着。
叶初夏最近肠胃不好,吃了饭后总是想吐,吴嫂看着,总觉得不对劲,老是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然后有一天,她去打扫主卧室,从床下扫出一个没用过的验孕棒,她当即偷偷摸摸将验孕棒藏了起来,不敢声张。
后来叶初夏想起验孕棒时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包里还有两支验孕棒,她却失了勇气,不敢去测,她安慰自己,明天月经就来了,她没有怀孕,绝对没有。
也不知道是自我催眠意识强烈,还是她压根真不往这方面想,这些天吐得没那么厉害,渐渐的好起来,可是当她有一天看到自己经期表时,才发现月经已经迟了好几天了。
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有些事情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这天,她趁着容君烈与李方涵在书房里谈公事,她拿出验孕棒,去卫生间测试。其实生过孩子的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有可能怀孕了,但是她潜意识里,仍不想面对,所以拖了这好些天,直到现在拖不下去。
她心一横,拆了精美的包装,刚将验孕棒放进尿液里,屋外传来开门声,她手一抖,险些没抓稳。尿液在白色的测试面上往上浸,散漫的红色渐渐凝聚成一根红线、两根红线……
“嗒”一声,手里的验孕棒落了地,叶初夏只觉得眼前尽是那两根红线,她的头嗡一声炸开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肚子,眼泪慢慢在指间晕开。
容君烈走进卧室,他没有看到叶初夏的身影,又见卫生间的门紧闭着,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小九,你在里面吗?”
叶初夏没有回应,他放重了力道,又敲了敲门,“小九,你在里面吗?听到回句话。”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容君烈伸手握住门把,拧了拧,却没有拧开,他生怕叶初夏在卫生间出了什么事,用力拍着,“小九,你说话!”
婚外缠绵 第88章 122
叶初夏慢慢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看着卫生间的木门,此时正被容君烈敲得“澎澎”作响,她哑着声音应了句,“我在,你别敲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酸痛,容君烈一时大意也没有听出来,他略略松了口气,“你怎么不说话呢,吓死人了,上厕所都能睡着?”
“……”
没听到她回话,他又敲了敲门,“赶紧出来,一会儿我们要去医院,再迟了就赶不及回来接小鱼儿放学。”
“哦。”她轻应了一声,听到他的脚步渐渐走远,她才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眼里渐渐弥漫起一阵雾气。她能够不顾世俗跟容君烈在一起,可是却不能明知道他们是血缘近亲,还坚持要生下另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一切的罪孽。
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能要你。
下午陪容君烈去医院,叶初夏一直心不在焉,容君烈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医生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你暂时还不能取颈托,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颈椎那样重要的地方,你的恢复状况很好,但是还需要再戴两到三个月,直到彻底没有问题了再取下来。”
容君烈皱了皱眉头,最近戴了这玩艺儿,他连想跟叶初夏亲热都束手束脚的,难展男儿雄风,再戴两到三个月,他会疯的……是憋疯……
他跟叶初夏登记结婚之后,就一直没有碰她。他正是虎狼之年,怀里抱着个软玉温香,还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却只能摸不能吃,这种感觉就像在地狱里,被生生架在火堆上烤,难受得紧。
瞥眼瞅了瞅神游天外的某人,容君烈低声问:“医生,现在这种愈合情况,能不能做剧烈运动?”
医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一愣,就立即反应过来他所说烈运动是什么运动,他强忍着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尽量不要太过频繁,还有动作弧度最好不要过大。”
叶初夏醒过神来时,刚好听到两人在讨论这个,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容君烈抬头去看她,只觉得她脸红红的像苹果,恨不得扳过来咬一口啊。
直到医生走出老远,叶初夏的脸还是通红,容君烈笑睨着她,宣布道:“走,我们回去。”
得到医生的首肯,他能不激动能不荡漾才怪。
然而此刻,叶初夏跟他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的,从测出她有孕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刚跟容君烈走出医院,就接到景承欢打来的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只听那边景承欢正嘤嘤的哭泣,她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极点,“承欢,怎么了?”
“姐姐,你快些回来,爸爸跟妈妈要离婚。”
…… …… ……
叶初夏赶到景家,屋里的气氛不似上次那般吵闹,大家都沉默地各据一角,景柏然脸色铁青,莫相离坐在另一边,正垂着头抹眼泪。
景承欢领着她进来,景辰熙抬头看了她一眼,责怪景承欢不该通知她来。上次的事情,莫相离虽被景柏然收拾了好几天没下得了楼来,但是并没有将那件事情揭过,他们冷战了半个月之后,莫相离还是执意离婚。
这就是为什么叶初夏每次从景家回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父母之间的冷战越演越烈,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更加恶劣。叶初夏愧疚极了,这些日子,她从承欢嘴里知道许多关于从前的陈年往事。
莫良矜是莫擎天之母,如今是景承欢的婆婆,她们闲聊时,说起过往事。景柏然与莫相离年轻时候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后来莫相离的亲生父亲掳当时年幼的她,景柏然为了救她,重伤昏迷不醒,莫相离曾答应只要他活下来,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奇迹令他活了下来,莫相离信守承诺,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两人一路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临到老了时,因为她的自私,生生的往他们身上泼了盆脏水,将他们20年的情分都生生割断。别说莫相离心痛如刀割,就是她也不好受。
她自责不已,疾步走到莫相离身边半跪着,再也忍不住道:“妈妈,你不要怨恨爸爸,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自私,是我将……”
“小叶子!”景辰熙惊谎截断她的话,“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叶初夏话已开了头,此时不管景辰熙怎么说,她坚持道:“不是,这件事与我有关系,那晚我知道有人来闹场,我没有阻止,还顺其事态发展,是我一手摧毁了妈妈对爸爸的信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怨不得爸爸。”
众人目光惊愕地看着她,莫相离连哭也不哭了,直愣愣的看着她,“囝囝,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叶初夏心口一阵激荡,她不恨他们。当年她被白少棠掳走,景柏然拼死救她,虽然最后救回来的是莫擎天,可是他对她的那份父爱已经让她铭感五内。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自己。找回她时,她对他们那么冷漠,他们也从不曾责怪过她。她不是恨他们,所以才将这件丑闻抖露出来。只是因为她自私,容君烈的爱与父母的爱,她选择了前者,牺牲了后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恨,妈妈,我一点也不恨你们,你们给了我生命,又锲而不舍的寻找我。这些年来,我在叶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时,你们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会那样做,其实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容君烈对景家的仇恨,这太复杂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看见她泣不成声,莫相离很是心疼,她将她拉起来,“傻孩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不起我是事实,而做错事又没有告诉我,是错上加错,我不能原谅的,不是他被人设计,而是他不肯对我坦诚。”
叶初夏心口钝痛,听莫相离这话的意思,他们这婚是离定了,她悲怆极了,捂着脸痛哭起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景辰熙看着她咬唇痛哭,只觉得一颗心都让她哭拧了,景承欢一反往常对她的亲切,跳着脚痛骂,“姐姐,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妈妈这些年为了找你,已经心力交瘁,她找回你就是让你来这样伤害的么?”
“承欢!”景柏然厉喝一声,景承欢怕他,咬着唇气得浑身地发颤,这是她拿生命来护的姐姐啊,她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失望?她为什么要和着外人来欺负爸爸妈妈?
他们哪里对不起她了?
自从她回国后,他们一直赔小心,生怕惹得她不开心,可是看看她是怎么回报的?她搞得景家鸡犬不宁,搞得景家家破人亡,她怎么能不生气?
“我没说错,爸,都是你们把她惯出来的。她但凡有一点感恩之心,就不会联合外人来欺负你们。”
“承欢!”这次是景辰熙发火了,他瞪着景承欢的眼睛几欲喷火,景承欢不怕父母,唯独怕这个看似无害的哥哥。她不甘心的咬着唇,却再也不敢造次。
“辰熙,承欢说得没错,你让她骂我吧,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爸妈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沟通,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叶初夏说完,再也忍受不了满心的歉疚,拿着包匆匆跑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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